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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裆臭是狐臭吗(裤裆臭味)

时间:2024-05-05 12:43:05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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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上海话”,恐怕80%的上海人听不懂

上鱼队着着西头只早死着夜头差乱弹像呃寻杠子头,十交八气十样八经十乱胡调,是呃触毒介哉少。

我敢打赌没一个内环线内“原生”的上海人可以听懂这句话,但这句话是正宗的南汇“本地闲话”。

译文

15队最西边那个家伙,昨夜闲聊像吵架似的,痴头怪脑没点正经没点规矩,真是挺讨厌的。

上周末听娄一晨夫妇讲一件趣事:他俩在挪威旅游,有两个中国女孩忍不住追上来问,你们说的是上海话吧……哦,果然不是韩语!而我听到的说法是,因为南汇话有很多浊音,所以它听起来像日语

事实上即便上海人,特别是“60前”的上海市区人,我相信听宁波话会比听南汇话轻松些。

上海市区人占据经济文化的优势地位,市区上海话自然也是上海话的“标准”。不过有意思的是,据我的观察,只有南汇话和崇明话是市区人开玩笑的对象。我想可能是因为地域的偏远和隔离,让南汇话和崇明话保持了“原汁原味”的乡音。松江、青浦、嘉定、宝山等是文商发达、交通辐辏之地,“土”味不足,而金山、奉贤对市区人来说,心目中的距离又更远一些。

我觉得南汇话的与众不同,可能还来自于南汇人口构成的独特性。南汇是一个依靠盐业发展起来的海滨“新大陆”,据专家考证,古代盐业生产十分艰苦,早期的盐民来源主要有三类:一是从西部临近地区招募来的劳工,二是为躲避战乱迁徙来的难民,三是由官府发配到此的流民和罪犯。元明时期,南汇盐业生产进入高峰,与盐业相关人员大量迁入,并定居下来成为“新南汇人”。如此看来南汇的人口史还挺像像澳大利亚呢。

所以南汇话虽是吴语系,但由于人口构成较松江、青浦、嘉定、宝山等更为复杂,也就更多变化,更难懂了。

如果取笑崇明话“蟹”是一个梗,那么南汇话就是“风(hong)大(du)了邪(xia)啦!”。和一些中年市区人聊天时,讲起我是南汇本地人,经常有人冒出这句“南汇话”,有的人还会加一句“格边边(这边),伊边边(那边)”。大部分人这么说的时候没有恶意,可能是想接近你。他们的发音虽然夸张,但还是标准的。可是南汇人好像从来不说这句话啊!南汇人要说风大,一般就简单说“风邪大”。虽然我觉得南汇话可能是世界上最多语气助词的方言,但在表达风大的时候,真的这么简单。

说到“风(hong)”,还得说南汇话的这个音是相当有古风的,用在古诗里,一些原来以普通话念不合韵的格律诗,立时完美了。如唐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中(zhong)、红(hong)、风(hong),都是东韵。

还有一个乌龙其实是南汇人自己制造的。通常来说,“伲”是标志性的浦东本地人自称,“我们”的意思。报纸电台写农村报道,标题里总要做个“伲”字。但其实稍早一点的南汇人是不称“伲”的,至少我爷爷说“实伲”,说我,就是“实我”,他就是“实伊”。“实”貌似是个无意义的助词,但我听爷爷这么说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一种语言的韵味和质感。从父亲这一辈开始,“实我”“实伲”“实伊”就极少讲了,更无论现在的年轻人。

南汇话是很“啰嗦”的方言。我觉得这其中包含的语言学问题尚未得到科学地归纳和总结。任何一句话,我们不加上一两个甚至三四个语气助词就感觉说得不痛快,或者表达不到位。而这些几乎无规律可循的语气助词,让南汇话成为一门几乎学不会的方言

比如说“这个女孩真漂亮”,南汇话“迭个姑娘邪趣呃嘛”,“呃嘛”后面还可以加个“嘎”音。再狠点可以说成“邪趣呃嘛嘎索加里!”觉得还不足以表达惊叹,那就在句首再加个语气词“阿妈”(娘哎),还可以加到“阿妈娘啊”,那么“这女孩真漂亮”的顶级南汇话版本就是“阿妈娘啊迭个姑娘邪趣呃嘛嘎索加里”

所以南汇话听起来真的很乡土,特别是那些夸张的后缀语气助词。然而就是这些看似繁冗无意义的助词,让我觉得南汇话俏皮可爱,充满乡间的泥土气息,又有人间的和谐与温馨。而不同语气助词对语意的微妙改变恐怕只有南汇人自己能体会了。

一方面是语气助词的繁复,另一方面是丰富的词汇和极强的表现力。我认为南汇话是一种发展得非常成熟的方言,虽然较少高雅文艺的表达,但在生活劳动中极其好用。

南汇话成熟的一个表现是虚词的灵活运用,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比如“邪(xia)”这个副词,一般意义相当于“很”。但它可以很灵活地过渡到形容词。比如你看到一个人捕了很多鱼,可以直接说“邪呃嘛!”,一个人描述另一个人力气很大,你表示认可并惊讶,只需附和两个字“邪呃”。再如“咋”这个词,咋?——怎么啦/干什么?,咋啦嘎?——干什么啦?,拉咋?——在干什么?,咋去?——到哪里去?,咋呃?——做什么用的?另外“能”这个虚词很有意思,加在形容词后,类似“地”,如笃笃能、慢慢能、好好能、安安能。

南汇话在词序上可以非常自由地转换,创造出别致的表达形式。比如动词后置:“眼泪出(哭)”“雨落(下雨)”“水没(被水淹)”,还有一种是代词后置,如:“拨只鸡伊”(给他只鸡),“送把伞侬”(送你把伞)。

南汇话的精细最突出的表现是动词。比如骂人,可以说“岁”“产”“呱”,三墩大团地区还会说“闹”,对应不同对象不同程度的“骂”,“50前”南汇人是不用“骂”这个字的,但现在很普遍了。人体的每一个动作南汇话几乎都有对应的动词。比如,人脸部朝前碰一下,谓之“冲”,而额头先磕上,就是“碰”,而不是“冲”了;掐那么一小下,摘那么一点点,南汇话有个专门的词音类“滴”,“滴人”是南汇女人惯用的体罚手段,疼而不伤。

有些在市区话里发音统一的词,在南汇话里是有明确区别的。这可能是让市区人抓狂的另一个特别之处。比如“笔”≠“壁”,“立”≠“粒”,“齐”≠“旗”,“精”≠“经”,“哭”≠“壳”,“客”≠“掐”,“磕”≠“刻”,等等。

南汇话这么土,但在我看来,又是那么雅。有些表达丰富情感的词,我在“标准上海话”里找不到对应。这是岁月的积淀,也是人际紧密的农耕社会的烙印。

比如上了年纪的人会说“常着牵记侬”,“牵记”就是牵挂想念的意思。而“常着忱侬”,就是说老是惦记你。表达的是真挚而含蓄的情感。

南汇话情绪的表达经常是温和的,似乎总在考虑倾听者的感受。为了不让人担心,老人会把生点小病说成“有眼呒趣”。会笑说疯疯癫癫没半点正经的人“不作派额”,如果这人说话还带点色,我们不说他黄,而是说他“白”:“老白额”“只白早死”。南汇话描述人丑有个专门的字“泡”,但一般老人不大会直接这般品评人,会说“个姑娘勿趣透呃”,这么说无疑是丑了。

而我奶奶的语言我觉得是最优雅的南汇话,她说话不会有太多的语气词,总是适可而止。而她说的一些词,就像田野里曾经生长过的丹顶鹤,消失了。

我记得奶奶说回家,不是说“回来”,而是说“居来”,“哪能还勿能居来”就是怎么还没回家。我以前的印象中,奶奶的不少词汇其实和非常书面的古汉语接近,当时还觉得挺惊讶的,可惜大多记不得了。比如偷鸡摸狗或者男盗女娼的事,奶奶就说他们“犯条款”。吴语是不大说“喝”这个词的,但我奶奶会说“喝(音近哈)口茶”,我奶奶说的茶,不是茶,而是白开水,这也是非常特别的。当她说外面很嘈杂的时候,就说“孰来”。她说男孩是“囡囡”,女孩是“女囡”,说猫的时候,语音居然是上声,有点往上扬的,很好听,可以感觉到一种对动物的友爱在里面。

而当我翻阅南汇方志,感觉对南汇话的研究虽然已有一些语言学上的分析,但对它独特表现力的分析和描述仍显不够,大量独有词汇的收集更只是一鳞半爪。这一点我非常钦敬一位崇明前辈顾此彼先生,潜心十余年成《崇明话大全》,有此贤德之士,实乃地方大幸。前几年听到上海有搞“方言实录”,要65 岁以上、没有读过书、基本不出门等条件,以求其原生态。我不知道他们对南汇方言的记录是怎样进行的。我觉得应该和采集人相处一个月以上,而且要在不同的生活劳作场合,男女也要分别采录,如此才能一窥南汇话的精华,但这似乎是“过分”的要求了。

但多姿多彩的南汇话在真真实实地消失。

南汇这个行政区划本身就在2009年消逝在与浦东新区合并的时代潮流里。而方言的稀释和改变甚至比地域的融合快得多。特别随着城乡边界的日益模糊,人员流动的极大频繁,加上电视广播互联网的渗入,原汁原味的南汇话,已经越来越难听到了。连我70多岁的老母,现在讲话也经常夹杂一些时髦的词,比如“一般性”“了不起”“豪华”“可爱”啥的。那些90后们更是“与时俱进”了,“实我”是不可能讲了,现在连“伲”都不大有人讲了,而“阿拉”讲的人越来越多了。至于那些古雅生僻的词,在他们嘴里通通消失了,代之以标准上海话或普通话的南汇音版。如果听两个90岁的老人用南汇话聊天是一种享受,那么听两个90后的年轻人用南汇话聊天简直要哭。

不过近些年社交网络的发展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新现象。一些南汇年轻人制作了很多南汇话版的“汤姆猫”段子或“元首的愤怒”等配音,因为南汇话独有的“土味”和夸张语感,在网上大受欢迎。这其实是年轻一代南汇人内心对故乡文化的眷恋和守望。对任何一个特定地域的人群来说,乡音包含了不可替代的人文积淀、乡土风物和情感依托。

而我本人又是另一种样本。40年前我奶奶带我的时候,我讲的应该是最标准的南汇话,甚至可能有点我奶奶的古音。因为这扎实的“功底”,即便到县城读高中,我的南汇话还是标准的。但在市区读大学,不到一年,我就全盘“标准上海话”了。虽然哪怕很多年后,仍有正宗的市区上海人能听出我的口音。

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从郊区来的女生很快能讲一口标准的市区上海话,而我们男生则进度不一。有一个川沙来的男生,因为内心对市区人的距离感甚至某种莫名其妙的“歧视”,直到毕业讲的仍是一口两不像的上海话。

而我一直觉得我像一条耐旱的鱼,一旦扔回南汇的水里,又游出最自然的姿态。但我的南汇话能力终究还是退步了,南汇老同学笑话我说怎么家乡话也不会讲了,时不时冒出“上海闲话”。然而我又感觉我的“上海话”也退步了,就像青团里的糯米粉一样,搁一阵就“回生”了。但我也越来越不刻意追求上海话的“标准”了,怎样自然就怎样讲吧。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已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南汇话词汇选录

时间


着沟日(聂)子——大前天

沟日子——前天

上日头——昨天

今朝——今天

明朝——明天

后日底——后天

早千里——一早

壮五头——早上

当日中兴——中午

夜快头——傍晚

迭息能——现在

涨息——过了一会儿、等会儿

方位词


表示远一点的方位(比如乡东乡西)

东嗨(边)——东面

南嗨(边)——南面

西嗨(边)——西面

北嗨(边)——北面

表示近一点的距离(比如田东田西)

东板——东边

南板——南边

西板——西边

北板——北边

浜嗨头——河边

格板——这边

个板——那边

人称代词


我、实我——我

侬——你

伊、实伊——他(她)

实伲、我伲——我们

那——你们

嘎拉——他们


农活农具


斫稻——割稻

斫柴浜——-砍割芦柴、干草

捉花——采棉花

耖地——犁地

塔草——锄草

毛捻头——草绳

横刀——镰刀

铁 搭——锄头

町岸——田埂

名词


妈妈(mámá)——母乳,也指乳房

污纳——婴儿的尿布

御馋——小孩的围兜

节头管——手指

脚奎子——小腿

大脚奎子——大腿

夹着落——腋窝

脚发郎当——裤裆

猪狗臭——狐臭

天落水——积淀的雨水

哈嘛沙——霍乱

雷响——雷声

节肯——节气、节日

阴天势——阴天

叭叭呜、叭叭车——汽车

老芥菜——牛皮哄哄的人

菜花姐——爱哭的女孩

新娘子——新娘

新客人——新郎

善咭老太婆——话很多的人

老实头、好和头——老实人

大花头——特别精明活络的人

鹅头——呆子

道伴——同伴、伙伴

偎灶猫——萎靡的人

捻头——钞票(哩语)

落扫——茄子

油衣——雨披

汤 盅——小碗

蛋抄——勺子、调羹

对日铃——葵花籽

捐捐米——玉米

牛头裤——短裤

妹妹子——谜语

乌龙块——充血肿块

白相干——玩具

摸龙宫——鱼鹰

霍西——闪电

户荡——地方

别场好——别地方

门头——人情开支

动词


白话——聊

蛮白相——玩

发冷(头)——寒潮来临

做人家——节约

业舍——入赘

好好能——乖一点

庄庄较——规矩一点

行 针——针灸

拆泻——腹泻

吃角头——挨批评

奥扫——快一点

触壁脚——挑拨离间

仪思——害羞/不好意思

图死——浑浑噩噩

捉扳头——找茬

叽麻碌瞩——闲话太多

兜着——遭到霉运

回头——向家长告状

惯世——习惯(带贬义)

浪里浪生——因不满而语带愤恨

捉落空——抽空

勒海——在其中

杀枯——对人苛刻

污脱——浪费掉

呒数——没底、不清楚

眼痴假呆(ai)——装聋作哑

打棚一一轻度恶作剧、开玩笑

勿入调一一不学好、走歪路子

熬不得——忌妒

奥麻求告——苦苦求饶

疙嘴——结巴

落瘪——瘦

长肉——胖

捉嗝端——打嗝

打噢——恶心反胃

撒勿住——扛不住、吃不消

咬极口——勉强坚持

过人——传染

绕只脚——算了,不搞了

无讲头——没有共同语言

搭勿够——交情不深

吓邪——吓怕了

坍冲——出丑、出洋相

瞎乱撞——乱来

安安能一一安静

拆神思(伤神思)——伤脑筋

形容词


趣——漂亮

泡——丑

唰腊——形容人帅气精神或活干得漂亮

叮——痒

卡活——活泼、开心/活该

(真的是同一个发音)

走 油——吃力、无可奈何

触毒——看不惯、讨厌

蜡——不明智

孰——嘈杂

好白话——容易心软的

狗皮倒糟——形容小气吝啬

出客——仪表整洁大方/出手大方、

拆天拆地——顽皮

蹩脚无恙——走路无力

神思不收——不象样

呆(ai)不茏葱——迟钝

触死板凳——呆板

驼子八气——心不正焉、没责任心

(驼子形容不靠谱的人)

细脚蟹大——无能、笨拙

乌理蛮理——不讲道理、纠缠不清

胡摇三四——嘻闹、调皮

远七八只脚——相去甚远,差别很大

远天野地——差得很远

一眼不当——一点点

干略——干净

青肆——清洁、干净

面红堂春——气色很好

矮倭扎敦——矮小结实

气吭八倒——上气不接下气

浩水大来——口气很大

航行山似——好多好多

对色——厉害

悬七八只脚————相差很远

老门槛——很精明

有升梢——有出息的

虚词、副词


更转——反而、反倒

能好——如果(表达期待)

哑哑能/偷别自——偷偷地

难末/告牢——因此

大约摸嘎——大概

好末嗒嗒——突然间

阴部若出现这3种气味,或要注意

#头条创作挑战赛#

导语:大家好,这里是沈医生为你健康科普,本文将围绕女性私处与异味之间的联系,为你答疑解惑!

很多女性朋友在外出时,都会选择在身上喷一点香水,不仅仅可以改善心情,而且对于他人来说,也能留下不错的印象。并且香味的选择也是很关键的,不能气味太浓,不能没有味道,气味淡淡的,刚刚好。

但是还有部分女性身体没有那么香,或许是因为狐臭的缘故,此时需要及时治疗。此外,除了这个之外,女性的私处也很容易出现异味,比如酸奶味。

女人私处有“酸奶味”,正常吗?

正常情况下,女性生殖系统中有20-30种细菌,包括乳杆菌、双歧杆菌、表皮葡萄球菌、加德纳菌等。在平衡的环境中,这些菌群共同维护阴道微环境,抵御致病菌,维护阴道私处环境和保护阴道粘膜。

其中,最关键的是乳酸菌,数量非常多,含量高达70%-95%。乳酸菌的新陈代谢产生乳酸,使女性私处的酸碱度在4.5左右,这种酸性环境会使女性的私处产生酸味,即所谓的酸奶味,能有效抑制耐酸微生物的生长。

如果下面有酸奶味,一般是不正常的,女性患外阴阴道念珠菌病的可能性更大。本病是由念珠菌感染引起的外阴炎症,可表现为外阴瘙痒、灼痛,并伴有乳白色或豆腐渣样白带,发酵后容易导致阴道有明显的酸奶味。

外阴阴道念珠菌病主要是由于女性性生活过度,或有多个性伴而引起明显交叉感染所致。此外,还可能是由于经常不注意阴道清洁,导致分泌物增多或细菌侵入。

阴部若出现这3种气味,或要注意

1.腥臭味

这可能表明您有某种感染或其他妇科疾病,一些常见的病因包括细菌感染、真菌感染、滴虫感染、阴道炎、附件炎等。

如果不及时治疗,这些疾病会导致一系列健康问题,如不孕症、子宫内膜异位症、盆腔炎等。因此,如果私处持续有腥味,一定要及时就医,遵医嘱治疗。

2.金属味

阴道内有金属味可能是由于阴道异常出血所致,女性的血液中含有铁,因此阴道流血时可能会出现金属味。月经期间有金属味是正常的,但如果在非月经期间金属味依然存在,就要及时去医院进行相关检查。

3.鱼腥味

私处有腥味可能是外阴炎或阴道炎引起的,外阴炎、阴道炎多由细菌感染或细菌感染引起,会导致白带增多,白带异常,私处有鱼腥味。

需要到当地正规医院妇科就诊,在医生的指导下,做尿常规和白带常规检查,检查炎症的严重程度。

延伸:女性私处异味怎么处理?

1.穿着舒适的内裤

现在的内衣种类繁多,看着性感却不知道有疾病隐患。一定要选择棉质宽松的内裤,更不要说“丁字裤”内裤了。

如果实在不想穿那种肥妈的裤子,就应该选择裤裆有一层棉布的内衣。洗涤内衣时,一定要分开洗涤,不要阴干,一定要在阳光下暴晒。

2.平时不要用手触摸或隔着裤子夹腿

许多女性都有手淫的习惯,通常的自慰方式是用手直接触摸或揉搓外阴。如果不洗手,自卫时手上的细菌会沾到外阴,另外,有些女性喜欢捏自己的腿,其实也是一种自慰的方式,只是很多女性并不理解。

当女性捏腿时,她们有时会获得一些性高潮,建议女性改掉这个习惯,不管是用手摸外阴,还是捏腿,对外阴都不好,建议逐渐改掉这个习惯。

3.做好清洁卫生工作

不要过度清洗,尤其是用各种洗涤剂冲洗阴道,会导致阴道免疫力下降,没有办法抵御病菌的入侵。每天用温水清洗外阴即可,不要随意使用各种护理液。

最后想问一下女性朋友们,你的私处有异味吗?

戈壁上的车站

16岁时,父母允许我独自回故乡。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远行。

出发前,打听到油田一辆小车去柳园接领导,想搭个便车。那司机看我带着五个包,便立马拉着脸,勉强让我上了车。车上坐着一个搭便车的漂亮女人,她与司机一路上聊得火热,都不理我。不一会,我发现自己憋着一泡尿,他们俩每笑一次,我都会被尿憋得打个颤抖。年少羞涩,我不敢给司机说停车撒尿。经过漫长的两个多小时,车到柳园时,我都快憋疯了,背着扛着几个包,匆匆跑进人满为患的候车室,却发现里面没有厕所。没办法,把五个包扔在地上,先去解决燃眉之急。在广场西侧的厕所撒完尿,听见街上书店的喇叭里放着一首歌,“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费翔唱的,满街人都能听到。想到即将面临的枯燥旅途,琢磨是不是买本书路上看。反正是兜里有钱,可以自由支配了。出了书店,又觉得肚子饿了。想进小饭馆吃饭,又怕扔在候车室的几包东西丢了,自己跟自己不停地打赌:东西丢了?东西没有丢?假如丢了,就骗父母全部带到了。在车站外晃荡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候车室,发现除一个工作人员在扫地,人全走了,我的五个包完好如初地躺在地上。

那是坐火车的淡季,顺利买了一张硬座票,上了火车。

火车上人不多,稀稀拉拉,但每人都躺着,各占一排位子,谁都不让座。我想找个空位,拎着五个包走过若干个车厢,到了最后一节车厢的最后一排,两个中年妇人坐着。没有退路,没有商量,我一屁股就坐下了。总算消停下来,望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戈壁,我的心已经飞向远方幻想中的大城市。

一个月后回到柳园,已是下午,拉原油的车都走完了,没法搭便车。身上仅剩几枚硬币,走投无路时,想起在敦煌读中学时的同学建国、建利,他俩是双胞胎兄弟,家在柳园,便去找他们。他们家在西藏商贸公司驻柳园货场里的一排平房,父母年龄很大,说一口陕北话,咳嗽不停地着接待我。在弥漫着中药味道的屋里吃了丰盛的晚饭。晚上与建国、建利两兄弟睡在他家的炕上。建国话很少,总是在看书学习。建利善谈,与他聊得很晚。夜里总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火车驶过的声音,每次建利会卖弄着告诉我:这是70次去北京火车;这是54次去上海的火车;这个嘛,是一列货车……

临睡前,又听到火车声,问他这是到哪里的火车。他迷迷糊糊说,这是一列往东开的油罐车。不知他是在蒙我,还是真能听出来,反正挺佩服他。

第二天,两兄弟留我玩一天。柳园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他们带我去戈壁滩,抓蝈蝈。柳园的蝈蝈与其他地方的蝈蝈不一样,母蝈蝈长着一把日本刀形状的尾巴,是产卵器,公的蝈蝈没有。柳园的戈壁滩草很少,但长着一种草当地独有,我们叫它箭草——拔出草根,直直的,硬硬的,乳白的,根的底部像一个箭头模样,也不是很尖,像显微镜下男人精子头的造型。

三人一路走了很远,到了铁路边,玩他们儿时的游戏,在铁轨上走平衡。

还有一个惊险的游戏是听火车。我们趴下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听火车驶来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看到火车头一点点接近,让火车司机发现,有的便来一声尖利的汽笛声,有的会紧急刹车,有的也仿佛没有看到我们一样,反而加速。总是到火车逼近的最后时刻,我们才起身逃离铁轨,狂笑着飞跑起来。玩了几次觉得无聊,建利又有了新花样,问我想不想要把刀?我说如何得到,他便拿出一根半尺长的铁钉,放在铁轨上,不一会火车开了过来,几分钟后,铁钉被压成了锋利的铁片。我拿出了一个硬币,如法炮制,被压成了薄铝纸。回去后,建利给那铁片安了一个木把,真成了一把刀,送给了我。我发现他家里大大小小这种刀很多,有用的和不用的。

高中毕业,建国考上了清华,曾给我写过一封信,鼓励我当一名优秀的石油工人。建利考到北京的一所民航系统的学校,他们父母退休搬回老家,此后我与两兄弟失去联络。

此后,再过柳园,便没有可找的朋友了。

我当了石油工人后,有一年冬天,一个非常寒冷的晚上,赶到柳园。卖火车票的窗口已关,候车室改为凭票进入。

要等第二天才能买票,我到哪里过夜呢?瞎转悠一阵,花一块二,买了瓶小角楼牌的白酒,准备找个避风的地方喝两口取暖。走进托运行李的房子,门和窗户都没安装,雪花都飘了进去,里面与外面一样冷。地上整整齐齐地睡着一排藏族人,像无生命一样悄声无息。窗台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藏族男人,极像佛像中人物,嘴里默念着经文,手里不停地摇动着经轮。我仔细观察他的脸庞以及服饰,他当我不存在,压根都没有瞄我一眼。不一会儿,隐隐约约听到有小孩的哭声。只见这男人挪动了一下身子,右手伸进胸前,从藏袍里摸出一瓶酒,放在了窗台上;接着又摸出一条羊腿,放在了窗台上;再摸,竟然提出一个光溜溜、黑乎乎的小孩,也一把放在了窗台上,那孩子只有几个月大;又摸,摸出一把屎,直接扔了出去。然后,他再按照顺序把孩子、羊腿、酒依次放进象百宝箱似的胸口,小孩便不再哭了。

车站外非常寒冷,溜达一会就冻透了身子。广场上已经被飘飘洒洒的雪染白了,一个人影也没有,一只狗狂叫了两声,飞快地跑过,广场对面录像厅喇叭里的武打声音却很响亮。

我犹豫是找小旅社住下,还是去录像厅看个通宵录像,最后还是决定看录像——看录像两块钱,比住旅社便宜两块。

录像厅老板是个老头,嘴里镶着一颗金牙,满脸皱纹里写着“烟酒”二字。交钱买票,拎着酒走进放映厅,烟雾腾腾,看不清前面的录像画面。一股热浪扑面撞来,刺鼻的煤烟味,搅和着脚臭、屁臭、狐臭、莫合烟味,差点把我熏倒,不过没到一分钟就适应了。放映厅里几乎坐满了人,墙上贴着周润发头像画,旁边隐隐约约写着“禁止脱鞋”。仔细打量四周,看录像的人长得都很奇特,有的面目狰狞,有的胡子拉喳,有的像街头乞丐,全都不像这个地界上的人。或许他们是附近工地上干活的民工,或许是与我一样赶火车的过客,无从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

摸索着到第二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搓搓冻僵了的手,侧目看了一眼,邻座是相拥的一对男女,男人将手从女人毛衣领放进她胸口。猛然感觉这女人真好,用胸为男人暖手,我要有这样一个女人就好了,可又一想,他妈的放映厅里很暖和。

电视机里播放着《陈真》,以前看过的连续剧,陈真与日本浪人在比武,正打得欢实。霍元甲与陈真,是80年代人们最熟悉的武林高手。

点上支烟,拧开白酒喝了两口,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困意随之袭来,没多久竟迷迷糊糊睡着了。长条木椅睡着不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脖子疼,起身出去撒泡尿,活动一下筋骨。外面雪下得很大,厕所太远,大街上没人,就地解决,用热尿在雪地上刺,画出一颗大树。

返回录像厅,在满脸烟酒的老板那买了包瓜子,回到座位,发现那瓶酒没有了。我站起来大声问:“谁拿了我的酒?!”没人吭声,没有办法,只好算了。

又囫囵看了一集,一大片人都睡了。大约夜里3点钟,突然,一个看似很凶恶的人在人群中站了起来,呼喊录像厅老板:“停!”他让暂停放映,要撒尿。第一次知道录像厅还能这样,可以暂停,集体去撒尿。灯亮了,录像停了。歪七八糟看录像的人一下子精神了,聊天的、骂娘的、吃东西的、抽烟的、出出进进的,屋里乌烟瘴气。直到那个喊暂停的牛人回来,老板才继续播放。没几分钟那人又大声喊叫:“放点好看的!”老板磨叽一会儿,真换了磁带,播了一部毛片。所有人顿时瞪圆了眼睛,精神头来了,吞咽着吐沫目不转睛,侧目看到邻座的男人,已经把手放到那女人的裤裆里暖和去了。

不到一小时,看得正酣,录像突然停了,又开始播放《陈真》。老板嘟嘟囔囔地说看看就行了,公安查得紧,查到就会把他和大家全都抓起来。

熬到早晨,我挤上一列东去的绿皮火车走了。

柳园坐火车,人多票少,碰到出行高峰期,买票极难。我去重庆上学那年,暑期到柳园坐火车,不光是买不上票,有票的都上不去车,有的火车只让下不让上,有的火车连车门都不开。

那次,在柳园晃悠了两天也买不到火车票。晚上打发时间,溜跶到东边铁路局家属院,碰到俱乐部正在举办交谊舞会。我幻想着能有场艳遇,认识一个铁路上的女人,以后帮着买车票。这么寻思着,进了舞厅,邀请几个女人跳舞。可一旦说出意图后,她们对我这个过客马上就没了兴趣。

第二天,继续在火车站溜跶,遇到一个从外地归来的朋友刚下火车,与他寒暄一会,得知小学同学小东在油田柳园库工作,于是马上就去找小东。我和小东多年没见面了,他非常热情地请我吃饭喝酒,聊小时候的事,很开心。到了晚上,安排我住他的宿舍,他与别人去挤着睡。他的宿舍是我见过最简陋的宿舍,中间放着一张麻将桌,靠里是一张小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喝得有些晕头晕脑,就倒头睡下了。

一觉醒来,发现屋里挤满很多人,围着麻将桌观战。我起身去看了看,小东把我介绍给大家。他们都很客气地邀我打麻将,我还是头晕,推辞后继续睡觉。其实也睡不实了,到了半夜,这些人压低了话音,他们声音越低,我越是感兴趣地听。大概听明白了,他们分工,要去偷一个库房里的物资。一两点的时候,灯关了,人都散了,我才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小东推着一辆自行车进了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他们先是看看我还在睡,就压低声音说话,大概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偷上想要的东西,只弄回一辆自行车。

早上,小东叫我起来去吃早饭,他用偷来的自行车驮着我,去柳园繁华的火车站对面大街吃羊肉粉汤。路上,我想给他说点什么,但又没法开口。

吃完羊肉粉汤,我急着要走,小东找到火车站的朋友,还真弄上了中午出发的车票。他回去上班,我们就此分手。

那一年,寒假没回来。第二年的暑假我才回来,到柳园去找小东。到他宿舍门口,门被一把大锁锁着,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们那些年轻人都因盗窃都被判刑了,有判十几年的,有判两三年的,小东被判了五年。我非常惊讶,内疚好长时间,后悔当初应该劝劝他就好了。

几年后,我在油田一线的电视台工作,在大街上偶遇小东。我很激动,他却面目冷漠,眼神不敢直视我,他变了。听别人说他在牢里被人干了,脑子受了刺激,刑满释放后,回油田二次就业了,三十多岁也没有成个家,此后在也没有见过他。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是否娶妻生子。

到柳园坐火车,自己买票难,帮人买票更难,往往要托关系搞票。

有一年,单位电视台领导给我交代一个任务,去柳园帮他买张卧铺票。临行前,他交给我一封信,说到了火车站,直接去找站长,给过信就能拿到批条,买到卧铺票。

我搭便车赶到柳园,找到一位胖胖的站长。结果那胖站长看完信后,当着我的面,把那信撕扯得粉碎,往地上一撒,说声没有票,转身就走。

任务完不成没法交差。就给领导挂长途电话汇报情况,领导不说交信的事,只训斥我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我想办法,就是连夜排队也得买到,买不到卧铺票就别回来。我只好去售票窗口排队,哪知道那天排队人太多,多数都是票贩子,排队也买不上。没法,我只好与一个票贩子联络,买一张票要加100元钱。

这个票贩子看起来文绉绉的,夜里,我绞尽脑汁与他聊天,聊社会、聊国际、聊历史、聊生活、聊女人,使尽力气聊。半夜,还给他买方便面、火腿肠、榨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终于开窗卖票了,卧铺买上了。那票贩子给了我票,说不收那多加的100元钱了,可以和我交个朋友,以后想买票都可以找他。我们互留了地址和电话,记得他叫张光。后来我与张光真成为了朋友,他帮过我好多次,我也请他到了七里镇的家里喝过酒。

到了90年代,柳园火车站变了,更名为敦煌站。盖了新的候车室,行李托运房也安装上了门窗,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过往旅游的、出差的人越来越多了,火车票却更难买了。

我与单位老王去成都出差,到了柳园,老王想尽办法也搞不到车票。无奈之时,老王突然想起学校有个教音乐的孙老师说过,火车站派出所有个陈所长,曾经跟他学过钢琴。老王是老江湖,能说会道,有这点线索,很快就找到陈所长。陈所长外表挺拔,一副刑警队长的气质,当知道我们是孙老师介绍来的朋友后,当即联系车站买票,可的确没有票了。他让我们放心,说直接送我们上车。

火车来了,人多得挤不动,陈所长开辟一条专用通道,送我们上车,还安排小警察买了一箱啤酒送给我们。接洽上乘警长老张和乘警休林后,两人立即安排我们去软卧包房。相互介绍没几句话,四人就开始喝酒,一箱啤酒喝完,我和老王与他们都拉熟了。到了饭点,餐车已经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饭菜,我们吃完旅客才能开餐。休林酒量大,很健谈,个头不高,非常健壮,眼睛毒辣,感觉一眼能看穿别人。我说他非常像电影《最后的疯狂》里的警察,他很开心。乘警长老张却很文弱,酒量也小。晚上接着喝,一瓶白酒见底后,休林出去走了一趟,没有多久,就捧着一堆酒瓶回来了。那些是从硬座车厢没收来几个半瓶酒,有伊力特曲、有金徽、有陇南春什么的。几个人聊得开心,都喝大了,让我们锁门睡觉。

到了半夜,软卧包房门被女列车长打开了,我们被赶了出来,说我们不买票,混吃他们餐车饭,还睡软卧,太过分了。她还给了点面子,让我们坐软卧车厢过道座位,然后锁上软卧包房门就走了。没多久,休林来了,打开包房门继续让我们睡觉。他与女列车长闹翻了,才知道列车乘警是铁路局临时随机派遣来执勤的,与女列车长他们不是一伙的,相互管不了。闹腾一下,此后女列车长就再也不管我们了。

第二天,我们继续在餐车吃大餐,在包房里喝大酒,他们讲他们多年来火车上的奇遇,我们讲我们传统的石油故事,与女列车长相安无事。

晚上火车翻越秦岭时,他俩忙碌了,说是甘肃的、陕西的、四川的小偷在这里要汇集了。休林身手敏捷,抓了十几个小偷,手铐都用完了,有两个小偷是背过手,用鞋带绑着大拇指的,让我们帮忙看着。乘警长老张在餐车负责做笔录,小偷跪在地上接受询问。

小偷们经受不了,都招了。老张忙着写案卷,小偷不停地按手印,他们要在到达成都前,把所有案卷与小偷都移交沿线铁路派出所。临近终点,终于忙完了,两人一个劲地给我们说抱歉,没有陪好我们。

到了成都,因为没有买票,他们把我们送出火车站。大家互留通信地址,相约以后火车上在聚。望着他俩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有些难舍。这是一趟幸福之旅,感慨教音乐的孙老师、派出所陈所长、乘警长老张、乘警休林,都是人生中遇到的好人。

那一回出差,在成都呆了20多天,办完公事,老王有别的事,我独自返回柳园。

这是趟加班火车,走走停停,磨叽了一个晚上,天亮才到广元。到站后,车厢下了一大半人,总算轻松点,有了座位。火车开出广元没多久,车箱里就有传过来一股好熟悉的酒香味,真提神。一个音色较高的声音也与酒香一起飘过来,仰头一看,车厢中部,有一个老头好像是在演说。慢慢移动过去,坐在他斜对面,想听他说什么,打发这无聊的行程。

这老头精瘦,脸庞黑红,一直红到脖子上,脖子上也暴涨一根筋。他演说一会,就吃口菜,再喝口酒。喝酒的时候,端起杯来,仰脖子倒进嘴里,猛吸一下,发出“嗞——”地一声响,很刺激人。我假装没事,悄悄观察。

他说话听着很悬,有说书人的感觉,一惊一乍,抑扬顿挫。听的人是越聚越多,对面的听客肯定是上车才认识的。

记得他说:当今社会,高手云集,大多武林侠士都隐藏于民间,没准我们身边就有武林高手。

他突然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前一段时间在成都,我亲眼所见,一小女子把一个壮警察轻轻一拍,那壮警察就倒地昏死过去……

听他讲了很多,我想这人神经有毛病。

火车开到秦岭附近,临时停车,老头也讲累了,也停嘴了。

我点了支烟。

车停的时间很长,烟抽完了。我用两个手指把烟头往地上一弹,很随意,可那烟头在地上像体操运动员一样,翻滚几个跟头后,竟然站立在那里,还冒着青烟。

这一幕让老先生看到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我看了一阵,再看看地上的烟头,又抬头看看我。

之后,他突然双拳一抱,冲我行礼:小兄弟原来是武林高手呀,看似这么年轻,就身怀绝技!

他拉我坐到他的身边,不待解释,倒酒双手相敬。我这人是喝酒从来都不会劝别人,但我又经不起别人劝,喝吧,怎么办。

我反复说自己没有功夫,他哪听得进。他说,越谦虚的人,说明功夫是越深呀,我就是他寻找多年的武林高手。他很虔诚的样子,拿出好多好吃的请我吃。特别是他带的臭鸡蛋,臭到极处就是香,我不吃就是不礼貌。又拿出白酒请我喝。吃吧,喝吧,几杯之后,我就把自己真当成了武林高手了,这段路途不再寂寞了。

他竟然与我是同路,他去新疆,我到柳园,可算是有个伴了。到了宝鸡要转车,人太多,在出站的时候,我们就挤散了,试图找他好几圈,也没找到。

总是忘不了这爱说武林高手的老头,特别是那脖子的那根青筋,也许他永远活在他的武林世界里。

这趟回程是出入柳园最艰难的一次。我从宝鸡登上过境到兰州的火车,站了一夜才到兰州。还没出站,就发现对面到乌鲁木齐的绿皮火车停在那里,于是跟着人群往车上挤。我上去的时候,脚都沾不着地了,顺着人流被抬了进去,快被挤扁了。我挤到乘务室门口站着,腰都也直不起来,火车开起来后,晃荡晃荡,才感觉好点。

我站立在乘务室旁边,本来就拥挤,身后有人故意挤我。开始我怀疑是个小偷,后来发现不对劲,那人用下体顶着我的屁股。扭头一看,却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他离开我了一点,没过一会又贴上来了,还用鼻子闻我的头发。我狠狠地蹶了他一屁股。

乘务员过来了,是个漂亮的女孩,长得高中生模样。我侧身,她挤进乘务室,没有关门。我眼前有了舒服的空间,开始试探着与她聊天。她是铁路技校的实习生,为套近乎,我说我是石油技校的实习生。她说她想去敦煌玩,我说我一定带她去爬鸣沙山。我拿出成都的豆腐干给她吃,她给了我一颗水果糖。一来二往,就被她请进了乘务室就坐,真不容易。站立在外面的人堆和小白脸,看着我这样待遇,羡慕得都快流口水了。那个女孩叫李小莉,郑州铁路局的子弟,与我们“油二代”很相似,都是老国企,体制都差不多,很快我们就聊熟悉了。我大胆地告诉她,我在兰州上车,还没有买票,柳园站是个全国先进火车站,票查得很紧,没票出不了站。她出了个主意,快到柳园时,她去给我补张票,这样省钱。

夜里,我几乎把我所知道的笑话搜肠刮肚,都讲给李小莉听,逗得她很开心。小小乘务室里,充满了我们俩的荷尔蒙,相互吸引着,又相互克制着。

车到柳园之前,她被列车长找去开会,没等到她回来,我就下车了。我孤独地站在站台上,望着西去的绿皮火车,站了好一阵,算是在给李小莉的告别。她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姑娘,可惜之后再也没遇见过她。

出站的人都走完了,车站工作人员过来,问我干吗的。我说是等火车出发的,对方就不再管了。半个小时后,他们都放松了警惕,我就从出站口西侧的工作人员通道溜出站了。

过了几年,敦煌通火车了,有了名正言顺的敦煌站,柳园火车站把名字又改了回来。渐渐去柳园的机会越来越少,交通出行的方式变了,坐绿皮火车成了过去的回忆。

结婚后,我再也没回过故乡。后来我离开油田到北京工作,家也搬到北京,儿子却把石油小镇七里镇当成了他的故乡。

再没有去过柳园,但是它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没有变。

—— 完 ——

题图为80年代的柳园火车站。梁泽祥摄。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李炯,60年代末生于甘肃戈壁石油小镇,辗转于青海柴达木、上海、北京工作,学过绘画、电影,当过石油钻工,扛过摄像机,拍过纪录片,结交三教九流,能饮善讲,装着一肚子故事。现居北京,在一家行业媒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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