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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狐臭
狐臭,狐臭也可以被称为腋臭,医学称之为汗臭症,是指分泌的汗液有特殊的臭味或汗液经分解后产生臭味。
臭汗症多见于多汗、汗液不易蒸发和大汗腺部位,以腋窝臭汗症最为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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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臭产生原因
人体的汗腺分为两种,一种是小汗腺,大概占9成,排汗较稀,一般是没有味道的。
但是当在多汗情况下,汗液就会被皮肤表面寄生细菌分解,释放出有特殊臭味的脂肪酸等物质,另一些物质如大蒜、砷剂则可通过小汗腺排泄造成臭味。
另一种是大汗腺,只集中分布在腋下,胯下,乳晕,外耳道里,排出的汗里还含各种蛋白质和脂肪酸,这才与狐臭相关。
大汗腺分泌物本来不臭,是分泌物被体表的细菌分解以后,生成各种不饱和脂肪酸,才有了臭味。
还有的狐臭是因为遗传原因。
03
狐臭的症状
1、气味难闻
跟汗臭不一样,有股特别难闻的刺鼻气味,闻着让人退避三舍。
2、有分泌物
有狐臭的人多半出现汗液分泌物,汗液黏腻,有白色或淡黄色分泌物,使内衣出现异味,发黄。
3、耳道表现
有狐臭的人耳道处潮湿或发粘,耳垢通常为黄色柔软稀薄或粘稠的油脂状物体,这主要是由于外耳道皮肤的大汗腺过度分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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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臭的影响
1、因为出汗较多,细菌繁殖旺盛,分解汗液中有机物,产生难闻的气味。这时候一些细菌就会找上门来,容易导致各种皮肤疾病。
2、而且狐臭会让患者产生自卑感,影响患者的工作和生活。
3、狐臭最重要的危害就是会影响下一代,狐臭的异常几率很高,因此发现狐臭问题立即治疗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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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方式
1、微创切除大汗腺
大汗腺大量分布在腋下,切除术是在局部麻醉下进行,断掉腋臭产生的根源,可以永远避免狐臭。
术后伤口需1至2周的恢复期,这段期间只需避免手臂做剧烈的伸张即可。
2、无痕腋臭消融术
是在腋部外侧切一小口,在全程可视状态下精确定位直达大汗腺根源。准确定位、精细分离大汗腺,整个过程微创无痛、自然无痕、随治随走,让你轻松告别腋臭。
3、肉毒毒素除腋臭
肉毒毒素可以除皱,还可以治疗狐臭。使腋下的气味从“非常难闻”变得“消失”闻不到,腋窝也比平时干燥许多。
肉毒毒素治疗腋臭,主要作用是通过减少汗腺的分泌,减轻汗味(腋臭)的效果。而且肉毒毒素注射还安全方便,随治随走,越来越受到大家的青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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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沉寂了几年的一则“幽默新闻”又被翻出来了。
在台湾中天新闻台播出的采访中,一个北京男生抱怨说自己不想开学,记者问其原因,该男生称:“可以帮我打马赛克吗。”记者表示:“可以。”随后男生清晰的头像打上了马赛克,随即该男生开始抱怨说:“因为我的室友有狐臭……”
这则2013年2月的台湾中天新闻台播出的新闻,实为《开学恐惧症》这首歌的MV中的一段视频,视频中出现的男生实际上是创作团队成员之一,也是复旦大学的一名在校生,并非随机采访的学生。
狐臭怎么治疗根治狐臭不是难事
“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玩,我们传到网上后,也没想到会被台湾的中天新闻台截去做了新闻素材,然后突然就火了”,《开学恐惧症》MV的导演之一张添羽说,此事并非策划炒作,“我们也不可能去联系台湾的中天新闻台,更不可能让他们当新闻素材播”。
该视频之所以能够迅速火热,而且如今又被翻了出来,除了视频的幽默处理手法之外,更主 要的原因是视频道出了一个很多人都会面临的一个事实:狐臭。一名复旦大学的学生,因为室友有狐臭,不愿去学校学习,由此可见,狐臭对他人的影响是多么严重。当别人受到长时间的负面影响时,狐臭患者势必也会遭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有了狐臭怎么办?狐臭的原因是什么?
狐臭的原因和治疗方法
自古以来,不管国内,还是国外,狐臭对人类的困扰从未停止过。因为狐臭的真正原因没有找到,所以所有的处方都只能起到遮掩或者止汗的效果。狐臭的原因是什么?根治狐臭的良方又是什么?
用心的狐臭患者已经找到了,在坚持使用佰迪清三个周期后,就能成功摆脱了多年来的狐臭的纠缠。
狐臭怎么治疗根治狐臭不是难
帕芙欧香体露富含细胞营养素-B,能滋养大汗腺管壁细胞,促进细胞生长、分裂和增殖。在细胞进行分裂、增殖和排序的过程中,调控大汗腺管壁细胞间隙,使细胞间隙调近至正常值。不影响人体正常代谢,有效地阻止脂肪大分子的过量渗透,从根源上消除腋臭的发生。
狐臭的治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坚持下去,狐臭将不再是个问题。
#头条创作挑战赛#
第一章
江雪萤知道自己喝不进去了。
她面色微红,脸上却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
李冠群还在殷勤地向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献媚,男人被哄得通体舒畅,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像是在打雷。
半个小时前,江雪萤已经遵照了网上的嘱咐,特地喝了杯牛奶垫垫胃,又大量喝水。然而效果依然不甚理想,强压下去的一杯杯白酒此刻在胃里翻山倒海,烧得人心慌又反胃,大脑更是昏昏沉沉的,思维都变得迟钝。
觉察到喉口的异样,江雪萤无不歉疚地站起身,低声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
水珠顺着梳洗镜滴滴滑落,曳出的水渍朦胧了镜中的人影。
镜子里的女人容色疲惫。这种倦意是不管用再多再好的化妆品都无法遮掩的。
这就是二十七岁的江雪萤。
每个人青少年时期多多少少都会幻想自己将来的模样,江雪萤也不例外。那时的她以为,二十七岁的自己,已经是一名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频繁往来出入CBD的摩天写字大楼,有一个四五十平的小房子,或许还种了点儿绿植,养了条狗。
或许还有个即将谈婚论嫁的恋人。
就在两个月前,江雪萤的男友曹晨出轨了。
她和曹晨大四开始交往,中间曾经分手,去年复合,这段关系陆陆续续足足拉锯了两三年。
江父江母对这位准女婿颇为满意。
曹家父母虽对江雪萤的农村出身颇有微辞,却也没说什么。
他们一家是南城的本地人,在老城区有套老破小,将来也是要留给曹晨的。曹晨在一家证券公司做个小主管,工作稳定体面,正是相亲市场上最抢手的人选。
两家人都商量好了,明年结婚。
对于结婚,江雪萤其实并没有多少高兴期待,反而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看不清前路的迷茫。
或许是破镜难圆,她和曹晨之间更像是两个看得比较顺眼的人,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和这世上绝大部分普通人一样,遵从家长的期许,按部就班地完成着恋爱——结婚的人生规划。
但这就是她想要的吗?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
也就在这时,何莎莎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或许是破镜难圆,少年时的感情早已淡漠,或许是曹晨也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安稳,总而言之,曹晨和何莎莎甫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这一把火烧得惊心动魄,惊天动地。
就在曹晨准备开口提分手前,江雪萤率先和曹晨摊牌,光速甩了曹晨,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寓楼,在曹晨怔愣的视线中,潇洒离去,也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场“爱情战争”里,她是个毋庸置疑的失败者,正因为如此,江雪萤才不允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鸡飞狗跳,她要体体面面地结束这场瞎了眼的爱情长跑。
感情的不顺在今年也同时影响到了工作上。
本来待得好好的公司突然出现高层内斗,背后的大老板甚至还进了一个。又因为政策连变,公司突然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和裁员,不到几个月的功夫老员工就走了好几个,全司上下,人心浮动,一部分人还在观望,另一部分人却已经开始寻找下家。
江雪萤真的怀疑自己今年到底是不是水逆,在心知继续待在这家公司已经前途无望的基础下,江雪萤大脑一热,本着干脆都一起断了的冲动,递交了辞呈。
于是,便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二十七岁的她,爱情事业,双双一事无成。
半个月前,江雪萤投出去的简历终于有了回复,她成功入职了一家小的传媒文化公司。
这家公司论工资待遇和她上家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她存款快用完了,实在急需个过渡,只好仓促就职。
手机铃声响起。
江雪萤微微一怔,滑动接听。
是江母。
电话那头,江母先问吃过饭了没。
江雪萤眨眨眼,脸上不自觉露出个笑,“吃了。”
江母又絮絮叨叨叮嘱,“天气预报说今天半夜到明天南城都有暴雪,你记得穿衣服啊。”
又问曹晨的近况。
事到如今,江雪萤都没敢跟江母透露她和曹晨已然分手的事实。她这么大年纪没结婚,她妈的神经近乎敏感到了衰弱的地步。不论江母嘱咐了什么,她都只柔声道:“好。”
“你和爸也注意身体,我昨天给你转的那2000块钱,妈你看到了吗?”
江母嗔道:“转我们干什么,你自己留着花吧,大城市消费高啊,我和你爸还干得动,等你爸六十了你再养我俩吧!”
江母什么地方很好,就是对待她的婚姻大事几近偏执。好几次都当着她的面掉眼泪,问她为什么还不和曹晨结婚。女人越老越不值钱,她怕曹晨把她甩了。
不得不说她妈是有先见之明,挂了电话,江雪萤掏出包里的口红,略微补了个妆。一想到包厢里的气氛却不太想回去,干脆走到长廊里透透气。
这间拾遗阁是南城一家高档的中式餐厅,格调高雅,装潢陈设古意昂然。
在走廊里,江雪萤还遇到了也出来透气的同事。
“就为了这客户,”同事小王笑道,“老李这次可是下足了血本。”
她供职的这家传媒文化公司是夫妻店、小作坊,最近传媒不景气,经费是能裁就裁,能剪就剪,同事们对此都颇有怨言。
江雪萤逼着自己喝了太多白酒,虽然半道儿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一回,这回胃里还正难受,就当没听见,只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
下雪了。
飞雪搓绵扯絮般扑簌簌而落,南城是座古城,远远地能看到古塔城墙暗淡的影子。
那一刻,江雪萤自己也好像变成了一片雪花,飘扬在古城上方,随风而逝,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方向。
她这前几个月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她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步的?
江雪萤又想到了曹晨。
一想到曹晨,又生出无限的动力来。
这些天里支撑着她努力奋进的动力就是曹晨。
她一直希望着有一天,她能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地和曹晨擦肩而过,再略微颔首,不咸不淡地寒暄着彼此的近况。
她决不能比曹晨过得差,或者说,决不能比和曹晨分手前过得差。
忽然,一阵轻微的骚动引起了小王和江雪萤的注意。
不远处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几个容貌姣好,身材曼妙的女服务员忙不迭地朝门口迎了上去。
这个架势活像是什么大人物出场。
江雪萤和小王面面相觑。
拾遗阁走的就是高档路线,权贵出没倒也不算罕见。
转过一道鹿饮秋溪的屏风,走出来几个中年男人,周身的气度看起来就是那种再标准不过的成功人士,甚至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人群中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男人。
身姿高挑且清瘦。
走廊里的壁挂灯灯影微黄,落在男人走势优越的眉骨间,鼻梁高挺,眼睫纤长得当真如蝶翅般夸张。
双眼瞳色极淡,如晴雪逢春,眼尾稍显锋芒,他穿着件剪裁合宜的长款风衣,肩膀上落了点儿夜雪。
“池声?”一个略带点儿惊讶的嗓音在江雪萤身边响起。
江雪萤回头对上同事钟梦纯的惊讶的目光,像是认识。
这一群人脚步未停,一边交谈一边走,人群渐渐远去。
江雪萤看到年轻男人低着眼,似乎是和服务员是道了声谢,便和众人进了一间包厢。
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刚刚这人你认识?”
“之前我不是说我有个表妹在CI上班吗?说过公司里有个天才海龟,长得特帅,”钟梦纯说,“我看过照片,就是刚刚那人,叫池声。”
“CI?”小王也惊讶了,“做半导体的那个吗?”
CI是南城出名的一家外企,最近芯片问题被媒体炒得火热,就算不关注这些,江雪萤、钟梦纯等人对位于南城的这家顶尖半导体企业也有所耳闻。
据说员工人均名牌高校毕业,人事选拔极为严苛,所谓“芯片”这种高科技相关,距离江雪萤太遥远,她自然也没特地去了解CI的人事构成。
“对。”钟梦纯道:“不过听说去年就没在CI干了,好像是被创芯挖走了?”
创芯,江雪萤和小王也并不陌生,是国产半导体行业的龙头企业。
小王和钟梦纯都是大专毕业,江雪萤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211出身,在南城这样的大城市里自觉一抓一大把,毫无竞争力。
CI和创芯的出现,更像是什么职场剧走入了现实,短暂地打破了两个阶级泾渭分明的界限,使她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公司职员也得以窥见南城上部天空的只光片影。
而等她们回到酒席,面对的依然是喝不完的酒,说不完的荤段子,以及畅谈国事民生的老板。
回到包厢后,
同事钟梦纯睨她一眼,留意到她的不对劲:“不舒服?喝多了?”
江雪萤和钟梦纯平时就没什么话可谈。
她入职以来,钟梦纯没少甩自己的活儿给她干,江雪萤早非当初刚毕业那会儿面皮薄的小年轻,眼见她不加收敛反倒愈演愈烈,就委婉地跟她提了两句,未曾想钟梦纯从此之后就惦记上了,对她颇有微词。
虽不至于撕破脸皮,日常相处倒也是不阴不阳,不咸不淡。
江雪萤就保守道:“还好。”
钟梦纯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席间又有人起哄叫江雪萤敬酒,身边男女同事也都笑着,无人上前劝阻。
都是成年人,在南城这个大城市领着几千的工资,不存在哪个体谅哪个。
江雪萤露出个职业化的笑,一口气干了,展示给众人看,登时迎起一片喝彩声。
酒足饭饱之后,李冠群和那几个客户竟还觉意犹未尽,嚷着要去KTV组二次局。
趁着结账的功夫,江雪萤靠在走廊墙壁上,悄悄揉了揉火烧火燎的胃。
直到一个清冷如击冰碎玉般的嗓音响起。
一字一顿,字字平淡却字字惊心动魄。
“江、雪、萤。”
拾遗阁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路灯下雪势转大,大雪纷飞。
江雪萤回过头,对上一双冷清的双眼。
是池声。
第二章
其实方才在走廊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雪萤就隐约认出来了池声。
只不过男人和记忆中的少年相比有了莫大的变化,她一时踌躇,怕错认了老同学,不敢轻易上前相认。
池声,是她的初中同学。
得益于“池声”这个好听的名字,江雪萤一直记到了现在。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南城的盛夏绿叶成荫,蝉鸣聒噪,她转学到南城初中。书包上挂着《魔卡少女樱》的小可钥匙扣,穿着一件杏黄色的裙子,江雪萤第一次见到了池声。
班主任夏老师带着她走进教室,站到了讲台上。
“同学们,咱们班今天又来了位新同学。她叫江雪萤,是刚转过来的,大家注意了啊!从今天开始,江同学就要和你们朝夕相处了,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和谐有爱听到了没?”
自我介绍完,夏老师让江雪萤找个空位坐下。
来的路上江雪萤就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口了,对上全班同学好奇的目光,更觉头晕目眩,胡乱找了个空位就坐了下来,也就没留意到同学们惊诧的目光。
江雪萤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新同桌的脸上,
新同桌是个面色十分苍白的少年,白到仿佛能看见眼皮下面淡青色的血管,还特别瘦,
额前的碎发很长,隐约露出了点儿病恹恹的眉眼,穿着颇为邋遢,一副冷淡厌世到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她本来想鼓起勇气跟对方打个招呼,但见对方兴致缺缺,便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夏老师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伙看黑板。
江雪萤放下书包,一样一样拿出课本、文具袋,黑色中性笔、涂改液……
涂改液。
江雪萤愣了愣。
因为面前的桌子上正有一道白色的、已经残破的涂改液三八线,一条线分割出两块泾渭分明的区域。
这是前人留下的吗?
夏老师带的正是她最不擅长的数学课,江雪萤不敢走神,专心致志地望着黑板,低头记笔记。
没意识到课本无意间擦过了三八线。
直到她感受到一个很明显的推力,她的同桌,正把她“越界”的课本往她的方向上推。
江雪萤又愣了愣,留意到同桌灰扑扑的袖口,那是中性笔常年蹭出来的污痕。
做着这一切的同桌,面无表情地望着黑板。
江雪萤脑袋里轻轻地炸开了,这来自同桌的莫名的敌意,令她一时慌乱无措。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同桌微微侧过脸,表情很淡,
“你挡到我了。”
江雪萤下意识:“对不起。”
同桌凉凉道:“知道就好。”
江雪萤几乎就要眼冒泪花了,她犹豫着偷偷看了眼同桌的课本。
三年(三)班,池声。
任谁看到池声这个名字,再看到池声这个人,都会面露愕然之色,觉得古怪失调。
池声,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名字,他本人邋里邋遢,性格古怪,自以为是,优越感极强,身上还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夏老师讲完了这一章节的内容,开始讲昨天布置下来的试卷。
江雪萤脸上发热,咬紧了嘴巴。
她才刚转过来,当然没试卷这种东西可看。
唯一的办法是和她这位同桌合看一张。
可池声却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看着黑板。
人人桌前都有试卷,就她一个人独自对着一张课桌。江雪萤感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茫然,耳廓红了,脸也红了。
直到夏老师开始点人起来回答问题,没等夏老师开口,江雪萤就又惊讶地看到了池声主动举起了手。
初中生已经不是小学生了,早就过了高高举起手,拼命表现的时候。可她这位同桌,却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努力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夏老师:“哦……池声,好,你来说说在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出乎意料的是,池声的答题思路十分完美,言辞也很流畅。
夏老师让他坐下,终于注意到了江雪萤的窘境:“对了,江雪萤,你和池声看同一张卷子。”
池声看了她一眼,“不准乱动,也不准到我这边来。”
他刘海留得很长,几乎挡住了眼睛。
“这是我爸从德国给我带回来的钢笔。”
江雪萤有点没跟上这位同桌的思路,“所以呢?”
少年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加重了语气,着重强调,“碰坏了,你赔不起。”
江雪萤感到一阵惊讶,一阵迟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叫江雪萤。”
池声终于屈尊纡贵地正眼看了她一眼,“池声。”
江雪萤注意到,那张数学卷子的抬头,鲜明地写着“120”,满分。
——
几天下来,江雪萤渐渐和班里的同学有了点接触了解。一个叫柯小筱的女孩子,拉着她的手,神情严肃恳切地说,“你别和池声走太近了。”
江雪萤表示不解。
“我们都讨厌他,你之前就不该选他旁边的空位。”柯小筱朝她投去个怜悯又好奇的目光,“他身边是不是特别臭?”
江雪萤想到池声身上的确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但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什么,只好含糊道:“有吗?还好啊,我好像没闻到。”
“他爷爷奶奶是收垃圾的。”柯小筱说。
据说,池声父母都是生意人,曾经家境优渥,住在大别墅里,出门还有司机。没想到有一天公司经营不善,负债累累,父母离婚,池父一边躲债一边打工还钱,留下池声被爷爷奶奶留在身边照顾。
老两口靠做环卫工和收废品为生,也就是柯小筱口中“收垃圾”的。
年纪小小就遭此变故,池声从此之后性情大变,他似乎还活在从前当小少爷的时候,眼高于顶,瞧不起人,言辞散淡,三言两语间还不忘炫耀着他笔尖都已经坏掉的钢笔,炫耀着家里曾经的豪车别墅,炫耀着他曾经看过的画展,曾经学过的那些乐器,拼尽全力地在老师面前表现。
如果说这还不足以引起众怒的话,直到有一天,一对据说是池家债主的夫妻找到了学校,池家破产,夫妻俩被欠薪,找不到池父,就拽着池声不肯让他走。
从此之后“老赖”的名声就在南城中学渐渐传开。
欠别人的钱不还还有什么可傲的?
随着讨厌池声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有了传闻说他身上有垃圾臭,又不知怎么回事,传成了他有狐臭。
没有人愿意和他接近,走到他身边都要刻意捏住鼻子。
如果只这么也就罢了,偏偏池声他成绩向来排名第一,颇得老师喜爱。夏老师让他做了那个班级里的“密探”、“叛徒”,专门负责给老师打小报告。这对池声本就艰难的处境而言,无疑于火上浇油,雪上添霜,是灾难性的。
然而,谁来告诉她,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池声??
容色秀致,乌发如墨,冬雪下的池声,清冷渺远得像淡不可寻的月光,幽若的梦。
黑色的风衣服帖地穿在他身上,腰线紧收。细腰长腿,硬生生穿出了点儿冬季恋歌的味道。
江雪萤内心感叹,她不知道南城中学的同学们还记不记得池声这号人物,见到这样的反差又该如何作想。
实际上,江雪萤根本没想到池声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她和池声初中关系不错,但高中文理分科分在了不同的班,从此之后关系就淡了下来。
两个人倒也加过□□,池声显然不怎么用这个,高三毕业后她基本没看到他在线过,偶尔聊个天,言辞生疏,弧破天际。
往往她一句尴尬的问好抛出,隔十来分钟,池声才姗姗给予回复。
他似乎真的很忙。
江雪萤自讨了个没趣,便再也没联系过池声。
后来她清理过一次列表,又忘了给池声备注,似乎是在无知觉地情况下把他给删了,
又经过搬家、换手机号,更是彻底和池声断联。
“我刚刚还以为看错了,”池声抄着口袋,淡色的双眼定在她身上,一秒,两秒,嗓音有些冷倦,“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也没想到。”江雪萤下意识地露出个营业微笑,“好久不见,你变化好大。”
尤其是这通体的名牌。
池声语气模棱两可,有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客气,“你也是。”
过了这么长时间,不论曾经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也都变成不太熟的陌生人了,江雪萤绞尽脑汁道:“我来这里陪客户吃饭,你在这里——”
“陪客户吃饭。”池声说。
他们两个人这样站着,已经引起了一旁女服务生好奇的目光,但碍于良好的职业素养,一直没表露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走了出来,来到池声身边。
这人容貌端正,带着副眼镜,很有书卷气,看起来似乎是池声的同事,和池声关系不错。看到池声和江雪萤,他愣了愣,很快收敛神情,低声和池声说了点什么。
江雪萤适时地说:“看来你有事,我正好也要走了,就不打扰了……”
池声略点了点头,忽而眼睫一低,平静地抛出了个重磅炸弹:“方便留个联系方式?”
江雪萤和那个年轻人表情如出一辙,怔住了。
回过神来,当然无有不从,甚至还有点儿诚惶诚恐。
大学毕业这几年来,挨过了社会的毒打,自然知道人与人之间不是平等的,池声俨然一副新贵精英的架势,顾念老同学的情谊主动加她,是她的荣幸。
池声没有多待,也没有多余的话,两人道别,他转身回了包厢。
风雪寂静。
和同事挤在叫来的网约车上,江雪萤看着微信里的这个头像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她就这样拿到了池声的微信??
怀揣着莫名的心思,江雪萤打开了手机百度。
创芯是不用百度了,百度“CI”,是位于美国的一家顶尖半导体跨国企业,陆续跳出的一大堆专业名词,英文简写看得她眼花缭乱,一边查一边看,理解得还是颇为艰难。
总而言之,看上去是属于天之骄子们的世界,距离她们这种笨比很遥远。
关掉百度,江雪萤想了想,又试探着点开了池声的朋友圈。
第三章
池声的头像是全黑色的,仔细看能能看到隐没的一弯浅浅的月牙儿。
朋友圈很干净,都是些工作相关。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出来。
不知不觉间,车已经驶达目的地KTV,江雪萤只好匆忙收起了手机,跟着众人一起下车。
※※
等从KTV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
婉拒了男同事相送的好意,江雪萤小心翼翼地攥紧手掌,坐在网约车后座位上。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各式各样的社会新闻。
好不容易挨到小区门口,灯光基本已经全黑了。
这小区也是老破小,但胜在交通便利,附近有商超医院,生活方便。
楼道的感应灯时灵时不灵,
回到家,反手摁开开关,柔和的灯光洒落在身上时,江雪萤才觉微微舒了口气,疲倦也如同排山倒海般涌来。
洗了个澡出来都已经快两点了。刚刚察觉到地漏有点儿堵,江雪萤戴了手套,拿了个晾衣架,蹲在浴室里努力捞头发。
家里的那个下水道疏通剂用完了,还得买两瓶备着。
当生活中的这些苟且在你面前赤—裸—裸地一一摊开时,江雪萤又忍不住想起了池声。
拎着个晾衣架,江雪萤内心一时怅惘于同学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明当初上学时,大家都是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畅想着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怎么几年下来,她就被生活磋磨成这个狼狈的模样。
有的人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有的人身居高位,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江雪萤不由百感交集,深感人之境遇奇妙。
身体如果累到一定地步,反而就不困了,江雪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睡得着,鬼使神差地又摸出了手机,恰巧闺蜜沈萌萌也没睡,给她发了条微博截屏。
沈萌萌:看到没?
江雪萤一看,是何莎莎的微博,还带一张双人照。
和曹晨在一起后,何莎莎的微博颇多秀恩爱的日常。照片里的何莎莎胸大腰细,皮肤白,爱玩爱笑,确实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江雪萤的注意力却在曹晨身上,她朋友圈早就把曹晨拉黑了。
看来他活得还不错,还挺潇洒。
江雪萤跟沈萌萌是从高中到大学的情谊,对曹晨出轨这件事儿,沈萌萌恨不能亲自提刀去刀了这对狗男女。
——靠,狗男女,贱到我了,还有脸秀。
江雪萤百感交集:……我算是觉悟了
——觉悟了个啥?
江雪萤痛定思痛:……男人还是纸的香。
沈萌萌:?你还在看你那动画片?
沈萌萌:二次元?
“……”
“二次元”三字一出,江雪萤顿觉膝盖中了一箭。
其实曹晨和她分手她也不是没有预料,和爱玩爱笑的现充何莎莎不同的是,江雪萤是个大龄二次元。
或者说,一种名为死宅的生物。
每天下了班爱好就是打打游戏,刷刷老番,看看同人小说。而曹晨的兴趣爱好跟她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曹晨不爱玩游戏,对这些亚文化毫无兴趣可言,还嘲笑过她幼稚得像小孩,下了班他更乐意跟朋友一起聚聚餐,唱唱歌,假期喜欢抽时间去旅游,享受诗与远方。
大部分时候,江雪萤都把自己的死宅属性隐藏得很好,只在极少数的时候才会展露出一些端倪,日常生活中就像个努力掩盖自己otaku属性的霓虹金。
只不过这几年工作压力变大,倒是又渐渐地重拾起了青春期的爱好。
想到这里,江雪萤闷闷地抿紧了唇,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是假的,她当然知道自己视|奸得有失体面和水准。
从大学到工作这么多年,她的青春都喂了狗。她也是很小心眼记仇的,江雪萤不允许曹晨过得比自己好。
看了眼这俩人的约会餐厅打卡,又打开大众点评看了看价格,颇为吓人。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穷学生,出去约会吃的都是路边摊,等工作了,曹晨也没想到要请她吃过这么贵的,她自己也觉得浪费钱。
如今想想,江雪萤暗暗磨牙,恨当初没能宰他一笔。
不过她今天好歹也去了趟拾遗阁,论格调还是更上个档次。
关掉手机,江雪萤闭上眼,顿觉一腔热血沸腾,又有了努力生活的动力。
——
池声的微信好像只是江雪萤日常生活中的一个插曲,在往后的一个多月里,江雪萤看着池声的微信头像,都有种在做梦的古怪感。
这人真的是池声?
自从他加过她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江雪萤想,或许真的只是见到老同学一时兴起,平日工作太忙,转头就忘了她这号人物的存在。
江雪萤对这种高科技研发人员一直有智性恋滤镜,也隐约猜出来池声如今在创芯似乎干得不错,虽也意动于他如今的社会地位和财富,忍不住想攀附攀附交情,但也只是在心底想想。
论迹不论心,心里想想又不会犯法。池声不主动,以她的性格也绝不会贸然主动打扰对方,给两人都平添尴尬。
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江雪萤微微抿唇,收回了心绪。
她其实有预感,这家公司她也干不长了。
本就是一时权宜之计,她对这家夫妻店的运作方式也颇有些异议。
李冠群兴许是看出来了端倪,最近传媒业不景气,知道她早晚要走,索性就多给她派活儿。
活一多难免就捉了错处,牢骚唠叨。
江雪萤从李冠群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迎面对上了同事们的视线。
刚刚李冠群没跟她客气,嗓门儿大得全公司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不想干就走人。
江雪萤才和李冠群据理力争了一番,她虽然没打算在这家长干,但对待工作也都认真负责,该自己的活儿一点儿都不含糊。但李冠群就觉得她这人有异心,根本不可能忘我地投入工作,无私地奉献。怎么都能硬生生挑出点儿错处来。
公司空调开得高,她脸还有点儿红,神情尽量保持平静。
一转眼,便看到钟梦纯正朝她这个方向窥探。
四目相对,钟梦纯愣了愣,故作无事地移开了视线。
等年后就离职吧。江雪萤想。
与其在这么个小作坊无休止地内耗,永远也看不清前路,倒不如重头开始,之前她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春节,江雪萤回老家过年,老家是南城附近某个小县城。
从高铁站出来,江父江母早就在站门口等着了,见到江父江母自然是报喜不报忧,说事业感情都顺遂。
江母挺高兴,问:“什么时候和小曹一起回来过年?”
江雪萤笑笑说,“再说吧,他今年忙呢。”
江父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人家不得回自己家陪陪父母啊。”
江母反驳:“这不是快结婚了吗?什么自己家别人家的,到时候大家一起过年多热闹。”
大年三十那天,江雪萤看天气预报,今天南城有大雪。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鹿县的天空也飘起了小雪。
江雪萤打开窗子往外看,她家住的是那种农村自建的二楼小洋房,这还是江父江母年轻时打工攒下来的钱盖的。
小县城没那么多讲究,不禁燃烟花爆竹,家家户户都在放烟花。
手机也被群发的新年祝福塞满了,震动个不停,想到年后那些破事,江雪萤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
就在这时,微信忽然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江雪萤略扫了眼,看清“池声”那两个字后,愣了愣。
群发的?
点开一看,果然像是群发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新年快乐。”
江雪萤想了想,打字,又觉得不妥,删除,最后只回了客客气气的六个字,“谢谢,新年快乐。”
本来到这儿也就为止了,未曾想池声那边儿竟然还在显示“正在输入中”,也不知道他都输入了点儿什么,江雪萤有点儿惊讶地等着他的消息,那一行字闪烁了两下,又静止了下来。
如果池声做着普通的工作,她也不定会这么谨慎,或许还会多寒暄两句,但池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俨然已跃入南城新贵,再考虑到两人曾经寡淡的同学情,说得多了难免就有攀附之嫌,毕业这么几年,江雪萤还是拉不下脸来。
见池声没动静了,她也就丢了手机,专心致志地看窗外的烟花。
孰料,不知道误触到了哪里,突然屏幕上就显示了个视频通话。
!!
毫不夸张地说,江雪萤那一刻心都冲到了嗓子眼里,她眼疾手快地果断摁上那个挂断键。
忽然,视频接通了。
池声微微睁大了眼,他眉睫乌浓,但瞳色很浅,看人时略显散淡,此时那双略有些散漫冷漠的琥珀色双眼,正定定地看着她。
倏忽,敛下眼,“江雪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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