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巧事特别多,有的是巧得离奇,有的事情是巧得可笑。殷是友近段时间尽遇到了这样巧得可笑的事了。
话说,殷是友下了决心要吃一块老豆腐,老豆腐是五十四岁的寡妇黄桂,身上有狐臭,身体长得肥实,殷是友原本是不情愿吃这块老豆腐,只因黄桂不停地暗示相关信号,殷是友怕把黄桂太冷落,以后难相处,就决定吃下这块老豆腐。殷是友行动了两次,都被外因搅黄,这夜,殷是友是又饿又气,就跑到街上去宵夜,然而,他的两只脚不按常规路线行走,居然走进了刘二嫂的小饭馆儿。
殷是友这夜走进了刘二嫂的馆子里,被刘二嫂强行搜了二千块钱去了,心疼呀,可是又没得办法,以前和刘二嫂打交道的时候,刘二嫂就是这副德行,她这人,只要是有点点勾搭得上的熟男人,就喜欢在男人身上去摸,殷是友只好装作大方,只当是送给老情人了。
好吧,他俩人吃起了肠子火锅,然后喝起了十块钱一斤的烈性包谷老烧。
是刘二嫂长得迷人吧。更应该是殷是友的女人本来就是一个性冷淡的东西,殷是友这段时间对异性的渴望到了强烈的程度,殷是友只一杯酒下去,心里就猴急起来,殷是友说:“先来一下啊。”“去你的。”刘二嫂轻柔的手地扶在他的脸上,这分明就是轻挑呀。殷是友起身丢下筷子就抱起她往内屋里去了。
大约也就是两人刚刚把衣服脱光吧。巧事情就是被殷是友赶上了。小店的门哗地一声给开了,卷闸门,钥匙一扭往上的扒,就敞开了。只见进来的是刘二嫂的男人和两个兄弟。
就象是刘二嫂和自己的男人事先设计好了的,这样的赶巧。
三个男人进得店里,刘二嫂的男人刘常起叫喊:“英英,给我们烧……”刘常起的眼睛看到了火锅正烧着肠子,热腾腾,还有两个杯子。便心生怀疑,大步往内屋跨进去,顺手拉亮了灯。
只见两个光条条的人,两人各自都拿了衣服在手里,因为屋里黑,又心慌张,没有理出衣服的倒顺。
“老子通你先人。”这事真是该通先人。刘常起两个兄弟也拿了家伙跑进了内屋,一人拿的火钳,一人拿的是铁钩钩。只见是自己的二嫂和殷是友在偷情。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这次抓了一个现场。“打呀。”刘常起吼叫。
殷是友连忙跪下,求:“你们莫打,你们把我打死了自己也是要偿命的。”“打。”刘常起实在是气极了,下了死命令。
只听到叭叭叭地响声,刘常起这时也是疯了,那两兄弟打殷是友,他扑上去打自己的女人。女人就怪喊怪叫。“打死人啦。”那叫声穿透了夜空。
便从别处来了一些人来拉劝,旁边人脑壳清醒,真正是打死人了反而不好,就拉开了兄弟三人,然后有人出主意,这样的事情要请到才最办法。刘常起三兄弟就把殷是友拉去了派出所,一直到派出所,殷是友都是光着全身,手里抱着衣服也没有让穿。
派出所已经下班,只有一个值勤的民警,看到殷是友这般模样,全身被打得血在流,这事情不是他处理得了的,就打电话给所长郑康发。
殷是友气愤呀,心想他妈的太明显了,这个恶毒的女人设计害自己,还好,她拿了自己两千块钱,不然今天晚上是走不脱人的。等到郑康发来了,殷是友跑去就跪下去,哭求:“所长,我被害了。”
刘常起一听他反咬一口,扑上去就是一脚,踢得殷是友滚在地上,他还光着身子呢。一个民警连忙冲上去推开刘常起,吼他:“你没得王法了?”
郑康发这才看清,原来又是殷是友这个杂种,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黄桂从中包容他,关他个十天半个月才行。但是执法人员也是不能按心中气愤来处理这等民事,说:“起来把衣服穿好细说出事情经过。”
殷是友说:“我身上的伤,你看……”郑康发说:“你的意思是要先把你送到医院里把你的伤治好了你再说,是吧,你不配合我们啊。”便指着刚才踢了他的刘常起:“你说,是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这个狗日的。”刘常起骂。
“先说你的名字。”
“我叫刘常起,这两个是我兄弟,我们三个人今天一整天都在王德生家里安装门窗,直到十点多钟才把他家的事情搞完,本来我们老板是要给我们做饭吃的,临时他家有事,给我们两百块钱叫我们出来吃,我们就来到我老婆开的馆子准备宵夜,门是关着的,我手里有钥匙,开门进去,就看到这个殷是友在强奸我的女人。”
殷是友已经把衣服穿了,大声说:“他们是陷害我,他的女人是个烂货,拿了我两千块钱。”
“你的女人呢,怎么没有看到当事人。”郑康发问。
“她还在店里。”
“小陈,你和这个刘什么一起去,以免他们串供,把他女人带到派出所来”郑康发命令。
刘二嫂被带来了,只见她也是脸上伤痕明显,但这女人骨感清瘦,神情动人,就是十足的美人。
殷是友指着她骂:“你这个婆娘,你合同你男人来陷害我。”
刘二嫂一听,只是一阵哭泣。她心中实在难受,怎么这样的赶巧,被自己的男人给抓着了,自己的男人可是十天半个月也不愿来自己的小店里的。
郑康发大声说:“你把事情经过老实说出来。哭是解决不了事情。”
刘二嫂没有想到殷是友会骂自己,之前还以为这个姓殷的还对自己有意思呢,这会儿看得清楚了,他骂老子是。就哭说:“我没有和我男人合伙陷害,这个男人叫殷是友,以前经常在我馆子里吃饭,也一起打麻将,这个男人也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来过我的店里了,他以前还差我二千块钱,是打麻将的时候借了的,他说他今天晚上是来还钱的,还叫我烧肠子给他吃,当时店里没人,顺便把门也关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关门呀,这个人强行把我抱到了床上,脱光了衣服,就在这时,我男人开门进来了。”
“你这个恶婆娘。”殷是友气得差点死去。
一个民警上去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吼:“这是在派出所,不是放牛场。”
郑康发就叫刘常起把王德生叫来。王德生作证,证明了刘常起真是在他家里安装门窗,这边殷是友也没有证人作证,还好,并没有强奸成事实,只能是强奸未遂,但是给当事人刘二嫂造成了伤害,要赔一定的精神省失,经过调停,殷是友补给刘常起一万块钱,殷是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签字以后才各自散去。
酒 泉 俗 语
一、 关于人体:
1、毛:一般指人的头发。如:毛长(chang)了,就是头发长了;毛锈的毡片一样,说是头发脏了。
2、脑瓜子:大脑、脑子。如:呢格屁仔仔脑瓜子灵光地很,意思是那个娃子脑子聪明。
3、天门盖:前额。如:今天冻日踏了,天门盖冻的生疼。
4、鼻疙瘩:鼻子。如:鼻疙瘩上长了个疙瘩,就是鼻子上出了个粉刺之类。
5、鼻窟窿:鼻孔。我滴鼻窟窿钻进去了个虫虫子。
6、屄窟窿、屄眼子、屄眼窝:眼睛。如:你滴那个屄窟窿(屄眼窝)哈实滴呢,就是你的眼睛瞎了吗?再如:你长上屄眼子是出气的。
7、咪毛、眼杂毛:眉毛。如:你滴咪毛咋呢木褐,你的眼杂毛特长,你的眉毛又黑又长。
8、耳瓜子:耳朵。如:耳瓜子啥也听不着了,意思是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了。
9、耳根子:耳朵。如:呢格尕仔仔耳根子凝滴很,就是说那个尕娃子耳朵硬,不听话。
10、脸蛋子:脸。如:脸蛋子吃滴胖墩墩滴。
11、窟塞:嘴里面。如:窟塞暄滴满满滴,就是吃东西时,嘴憋得满满的。
12、哈巴子:下额。如:呢格丫头滴哈巴子尖尖滴。
13、脖筋:脖子的后面。如:脖筋砍断。
14、脖郎池:脖子的前面。如:脖郎池褐几哇哒滴,是说脖子黑黑的。
15、肩膀骨:肩膀。如:肩膀骨痛滴。
16、架子:肩膀。如:架子上一块皮烂了。
17、咯唠池:腋窝。如:咯唠池有狐臭。
18、胳肘子:上臂和下臂的连接处。如:你咋胳膊肘子朝外拐呢?就是说你怎么帮助外人说话。
19、胸叉骨:肋骨。如:我滴胸叉骨痛滴。
20、腰巴骨:尾椎。如:腰巴骨痛滴。
21、沟子:屁股。如:沟子坐稳。
22、沟门槽:屁股槽。如:沟门槽痒痒。
23、沟门眼:屁眼:如:沟门眼痛。
24、沟墩子:屁股上方。如:沟墩子痛滴。
25、沟蛋子:屁股蛋蛋。如:呢格娃子的沟蛋子大。
26、卵泡子:阴囊。如:娃娃的卵泡子咋一欻(chua)郎皮,就是说娃子的阴囊掉下来了。
27、腿夹板:大腿内测,靠近上方。如,腿夹板长了个啥,咋这么痒。
28、拦弯槽:膝盖的后面。如:拦弯槽蹲不倒了。
29、脖来盖:膝盖。如,脖来盖碰烂了。
30、杆腿子:小腿的前面。如:杆腿子断了。
31、觉:脚。如:觉太大了
32、觉巴骨:脚后跟。如:撅巴骨踏不下去了。
33、觉面骨:脚背。如:觉面骨痛滴。
34、尿水子:眼泪。如:稍微一说,尿水子就直淌。
35、怂水子:尿,如:妈,我去尿尿。怎么怂水子呢木多?
36、腰恰子:两边腰的位置。如:木防住把腰恰子扭了。
二、骂人:
1、狼吃不掉滴:不听话。如:我把呢格狼吃不掉地滴,咋不回家?
2、苔吃子:什么都不会。如:呢真是个苔吃子,就知道吃饭。
3、数米:倒霉。如:今个数米完了,三块钱丢掉了。
4、数米条:倒霉的人。如:呢真是个数米条,咋把衣服扯烂了。
5、支逼扯野狐滴:说谎话。如:呢一天甲支逼扯野狐滴干啥呢?你一天都说谎话到底干啥呢?
6、邹逼打拐:说假话、谎话。如:呢邹逼打拐滴嘴里没有实话。
7、焉里焉怂:话不多、内向。如:呢不要看某某某焉里焉怂滴,鬼点子还多滴很。
8、溜沟子:拍马屁。如:某某某木本事,溜沟子还歪滴很。歪滴很,就是厉害的意思。
10、弯溜瘸把:不直正。如:呢格树丫把长滴弯溜瘸把滴;呢站哈都弯溜瘸把滴。
11、驴蹋滴:驴日的。如:呢真是个驴蹋滴。
12、龟子儿、龟子怂、龟踏滴:驴日的。如:呢真是个龟子怂。
13、滑逼溜涮:能说会道,不知道真假。如:某某某说话滑逼溜涮的没有实话。
14、苔杆:没用处、没作用。如:呢真是的苔杆,除了吃饭,还能干啥?
15、苔吃子:什么都不会。如:呢真是个苔吃子,这么个事情的组不来。
16、二杆子:不守规矩的人。如:某某某真是的二杆子,组事和驴一样。
17、二卜楞:不成熟的人。如:呢真是个二卜楞,咋这么组事呢?
三、时间:
1、赶早:早晨。如:赶早早早来。
2、大赶早:早晨天刚亮。 如:大赶早就来了。
3、晌午:中午。如:晌午怎么不睡觉。
4、褐咧:天黑了。如:天褐咧就赶紧马斯的睡觉,意思是天黑了就赶快睡觉。
5、半夜歪起:半夜。如:你半夜歪起的干啥起了。
6、麻亮子:黎明。如:明天麻亮子就走。
7、夜隔:昨天。如:夜隔呢干啥起咧。
8、前日隔:前天。如:呢前日隔干啥起咧?
9、今隔:今天。如:今隔赶早吃啥饭?
10、明隔:明天。如:呢明隔有事没有?
11、后隔:后天。如:后隔晌午我请客。
12、前半夜:晚上十二点以前。如:前半夜怎么都睡不着。
13、后半夜:晚上十二点以后。如:后半夜睡滴太死了。
14、太阳冒花花:太阳刚出来。如:太阳冒花花,冻出个屁渣渣。
15、净堂老晌午:夏天的中午。如:净堂老晌午滴呢不热。
四、穿戴:
1、嚡(hai):鞋。如:把嚡脱了再上炕。
2、嚡壳篓:鞋里面。如:嚡壳篓里面都是沙。
3、嚡底:鞋底。如:嚡底磨了个大窟窿。
4、裤子抽抽:裤子口袋。如:呢滴裤子抽抽里面装滴啥?
5、褂子:外套。如:呢把褂子穿上。
6、褂褂子:罩衣。如:棉袄是再套个褂褂子。
7、皮褂子:皮子做的外套。如:天凉了,把皮褂子穿上。
8、翻毛皮褂子:毛在外面的皮褂子。如:这个翻毛皮褂子真热和。
9、夹夹:没有袖子的衣服。如:太热了,穿个夹夹就行了;天冷了,再穿个棉夹夹。
10、夹袄子:双层衣服。如:太冷了,下面再套个夹袄子。
11、皂衫子:棉袄上套的衣服。如:把皂衫子套上,棉袄糊脏了不好洗。
12、头巾:包头的围巾。如:以前的尕媳妇都爱包个花头巾。
13、围脖子:围巾。如:天凉了,把围脖子围上。
14、窟窿眼袋:衣服上都是洞。如:衣服穿的窟窿眼袋滴,丢不丢人?
15、曲连:就剩四周没有烂。:如:衣服扯成曲连了还要穿。
五、吃住行:
1、胀:吃。如:饭组熟了,呢胀不胀?
2、呼噜巴淌:吃饭快,有响声。如:你不要看某某某老球子了,吃饭还呼噜巴淌的。
3、囫囵半淌:吃饭不爵。如:一盘子拉条子囫囵半淌滴就吃完了。
4、哼斯老牛:(慢慢)使劲的吃,撑着吃。如:你干活木像,吃饭滴时候哼斯老牛滴。
5、憋死老牛:(快速)使劲吃。如:呢慢些胀,憋死老牛滴不咧噎住了。
6、冷汤实瓦:饭凉了。如:冷汤实瓦滴,吃了肚子痛。
7、冰巴湿凉:非常冷清。如:家里冰巴湿凉滴,没有一点人气。
8、赫楞震地:声音很大。如:晚上睡觉扯呼,赫楞震地滴把人也弄滴睡不着。
9、贼觉慌手滴:慌里慌张。如:呢干啥事情都贼觉慌手滴,没有一点稳重经。
10、净沟嘛什:没穿衣服。如:这么大滴人了,一天甲还净沟嘛什的,羞不羞?
11、bia趟子:快速跑。如:呢bia趟子去商店买一斤盐回来。
12、撤趟子:赶快跑。如:时间来不及了,撤趟子去上学。
13、紧赶马斯:快速走的样子。如:呢紧赶马斯去上学。
14、慢球格斯:不慌不忙。如:呢紧赶马斯走,慢球格斯的啥时间才能走到。
15、慢球耷拉:无精打采,非常缓慢的样子。如:放学了赶紧马斯回来干活,你在慢球
耷拉的回来。
16、风陀螺:走路、干事非常快。如:某某某一天甲就像个风陀螺一样,利索滴很。
17、个能能滴:扭捏、站不稳的样子。如:某某某娶了个新媳妇,一天甲个能能滴,不知道能干啥?
18、站个能能:手松开让七八个月的婴儿站立。如:宝贝,站个能能,能能能能、能能能能。
19、仰板子:面向上睡。如:婆姨家,睡觉仰板子朝天像个啥。
20、趴扑子:趴着睡觉。如:这个屁子儿,一老睡觉就是个趴扑子。
21、仄愣子:侧身睡。如:仄愣子睡觉把胳膊压麻了。
22、纠:缩。如:天太冷,睡觉纠滴一疙瘩。
23、扯呼:打呼噜。如:呢格怂逼眼子一闭就扯呼。
24、觉(jue):睡觉(jiao)。如:饭碗一撩。就觉觉(juejiao)。
25、喋:吃。如:饭熟咧,赶紧喋来。
26、喋:睡觉。如:今个瞌睡坏咧,喋一碗拉条子咧,赶紧去喋一觉。
27、卧:肚子饿了。如:赶早木有喋早点,肚子早早卧了。
28、丢顿打瞌睡:瞌睡要睡觉。如:昨个褐咧木睡好,今个一天甲丢顿打瞌睡滴。
29、逼眼子攥滴实实滴:眼睛闭住。如:呢格勺婆姨逼眼子攥滴实实滴,瞅(c ou)都木瞅我一哈。
30、炕圪老:土炕的拐角靠墙的地方。如:碎娃子去炕圪老睡觉,那咋热和。
六、食物:
1、揪片子:宽拉条子揪短成拇指大小可以干吃,也可以汤饭吃,。如:今个喋咧两大碗大肉揪片子。
2、炮仗子:细圆拉条子揪成一厘米长的段,可以干吃,也可以汤饭吃。如:炮仗子,来一碗。
3、麻食子:五毫米见方的面块,做成汤饭。如:喋一碗羊肉麻食子。
4、面旗子:把面切成不足一厘米的菱形,做成汤饭。如:喋一碗大肉面旗子满福滴很。
5、拌汤:带小面疙瘩的糊糊。如:感冒了,喋一碗酸辣拌汤就好咧。
6、末糊汤:白面糊糊。如:清吧赶早,喋一碗鸡蛋末糊汤怪舒服滴。
7、疹子饭:包谷面散饭。如:尕滴时候家里穷,每天都是疹子饭。
8、钢丝面:包谷面条条。如:钢丝面蒸上吃起软嫩嫩滴。
9、锅块:用烧锅子烧的大拼。如:八月十五到了,烧几个锅块。
10、拨疙瘩:长条状的白面疙瘩。如:今个晌午喋咧一碟子鸡肉拨疙瘩,攒劲滴很。
11、油波朗子:猪油榨完剩下的油渣。如:白菜油波朗子蒸包子香滴不得了。
12、油果子:油炸的各种面食。如:马上到年跟前咧,该炸油果子咧。
13、半生拉熟滴:没有熟透。如:组哈滴东西半生拉熟滴,胀咧光尿屁。
14、焦林呼啦滴:东西焦了。如:嘴急滴很,组哈滴东西焦林呼啦滴,难吃死咧。
15、清汤寡水滴:饭太清了。如:组咧一锅饭清汤寡水滴,啥也木有滴。
16、糊炖炖滴:饭汤比较稠。如:我滴丫头熬滴小米汤糊炖炖滴,喝起来攒劲滴很。
17、羊布啦:把羊的内脏切碎和洋葱、青辣椒一起炒。如:炒一盘羊布啦,喋二两烧酒。
18、羊杂碎:把羊的内脏煮熟切碎汤吃。如:来一碗羊杂碎,不要肺子,肚子多放一点。你这个人毛病多滴很,多加一块钱。
19、连汤捋面:带汤的酒泉宽拉条子。如:今个后晌,组个大肉连汤捋面吃吧。
20、长短两截子:带汤的酒泉宽拉条子,每根拉条子从中间揪成两截子。如:有些感冒不舒服,弄一碗酸辣长短两截子吃咧发发汗就好咧。
六、其它:
1、树嘠榔:挖出的大树根。如:天冷咧,把街(gai)门外面滴那个树嘠榔劈开烧火。
2、秃尾(yi)巴:骂人的话,骂冬天进门不关门的人。如:呢是个秃尾巴驴吗?咋不关门。
3、架子车:人力拉拉车。如:老大,去吧架子车拉过来。
4、车沿条:拉拉车扶手的两根木棒。如:我们家滴架子车车沿条折(she)咧,用不成咧。
5、咯叽老巴:车或其它东西的响声。如:自行车骑上咯叽老巴滴,难听死咧。
6、哈耷拉糊涂:稀里糊涂。如:银行不知道下班了木有,先哈耷拉糊涂的去一趟再说。
7、扭捏捏滴:组事不利索。如:张家娶咧个儿媳妇,一天甲扭捏捏滴,就是个摆设。
8、塘土:干而细的土。如:呢组啥起咧,半裤腿都是塘土。
9、塘土扛冒:尘土飞扬。如:汽车已过去,塘土扛冒滴啥也望不见。
10、坐咕咚:没防备屁股坐到地上。如:一个坐咕咚坐咧一沟子的塘土。
11、尾(yi)巴臊子:最末端。如:呢去看一哈尾巴臊子滴那块地浇水咧木有?
12、尾(yi)巴桩子:脊椎尾部。如:今个赶早跌咧个坐咕咚,把尾巴桩子碰咧个疼。
13、呕,呢诈:表示不远,就在前面。如:老人家,那诈有水呢?呕,呢诈。
14、呕——呢诈:表示很远。如:老人家,那诈有水呢?呕——呢诈。呕声越长,距离越远,农村有一“呕”几十里的说法。
15、净几绺子:非常寒冷的风。如:今个赶早刮滴净几绺子风,冻坏咧。
16、清巴赶早:大清早。如:清巴赶早滴,啥都吃不哈去。
17、组啥起呢:干啥事去。如:清巴赶早逼眼子一扒,呢组啥起呢。
18、恶索:不干净。垃圾。如:呢真是个恶索鬼。把地上滴恶索扫掉。
反正这两个人就一直在大队附近兜了好几圈,如同掰手腕,上演追逃哑剧,大戏,他俩谁都不肯服输。曾到过下面田坝,桔子园,乱坟岗,大干沟,蔬菜地旁,引水渠,小湖,反正就是那些地带。他好像一直都跑不远,两人捉迷藏。但是要说出具体位置,曲华就怎么都说不上来。他的脸颊白里透红,脖颈上粗血管在跳动。他接二连三眨巴着眼睛。半夜时,当大值班的四个人一口气跑到大围墙外面,只见乳白色的月光静静地铺在地上,只有微风轻轻地摇晃周边的杂草和小树那些树枝,天呐,哪里还有什么人的影子?
他们听见四合院内早已经吵翻了天,四周的狗连续吠叫。他们听到动静,原来是跑过的一只耗子,还是野猫。“曲华,你会不会是看花了眼睛?”余恩旋问道。“可能不,会看花眼?棉絮都还在电网上。”
“也许他没跑脱,当场又跳回去了呢。我俩刚从外面转一圈,回去才走到大门岗,听见你喊就又跑出来,这个时间差叫他怎么跑法。不是看花眼他就跑不掉。我们在周围再找一圈。”他认真说。
于是四个人分头再找,用拣到的木棍敲打那些刺笼,草丛。
慢慢地四个人就这样分开了。曲华跨过了从水管位置淌出来的那条小水沟。他听见大围墙里面中队伙房的狗狂吠起来,一个劲儿用爪子在地上刨,在乱抓。他也听见疯子正在安抚狗。
大队其他地方的狗渐渐开始安静了下来。
曲华有点儿心慌,听不到狗叫只说明逃跑的人已经走远。不然,为什么连狗都感觉不到呢。
半响,他注意到还有一只狗时不时地叫一声。在呜咽。什么鬼在嘘唏。啜泣。
附近并没有人。曲华毛孔张开,汗毛竖立起来。他注意听,好像这是马房街的狗,那家伙会不会逃进了马房街。但这个想法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掉,因为,他相信马房街没有任何人敢收留一个逃犯。哪怕那家人再作怪也得惦量轻重。
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喘粗气。
那只狗为什么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叫?前边,模糊不清,是棵大枫香树。再那边又是什么?曲华顿时想了起来,沿小沟走过去五十来米,有一个长满水花生草的烂塘,塘里有一条快腐烂完的小狗。塘坎下是一小坝田,然而田对门是片坟地,老袁和施威就埋在那里。左边有一小片桔子树林。他如果走过田埂,穿过那些坟堆堆,在灌木林、带刺灌木丛的羊肠小道上一直下坡走的话,就可以上大公路。
这条路其实很好找。曲华当时想,哪怕是把这狗东西逼上公路就成功了一大半,在公路上他跑不掉的。简直可以看着他跑,等他跑远,再踦边三轮追他,追上不抓他,再让他跑,哪怕等他跑出去两公里,不,等他跑五公里,让他一直跑到山对门爬坡的时候再追,累死他狗日的。对啊,就跟这个狗日的东西玩一回猫抓老鼠的游戏。曲华突然想起了从前他们在四合院里头玩的一种有趣游戏,抓住了一只老鼠,找一根长点粗点的麻绳,越长越好,像放风筝那样子,用绳拴住老鼠的尾巴,放开让它跑。简直一秒钟也不让它停下来,直到把老鼠累半死,崩溃或彻底丧失求生欲望为止。有一回,抓住的那只恐怕是耗子精,居然回过头来把尾巴咬断,逃跑了,真是神奇,后来大家也就改成拴它脚,老鼠不敢咬断它的脚。他现在抓住那个逃跑的家伙就想用对付老鼠的办法来对付他。曲华站在土坎上。田里水面静静的,水稻正抽苔,仿佛听得见拨节的声音。
在月光下一行一行的,排例非常整齐。月亮在水里。什么虫子在咏唱……啾啾,啾啾,蛐蛐儿的叫声。扑棱扑棱,夜鸟在林子里扑动翅膀。噗噜噗噜,有个灰乎乎的影子从这棵树斜飞到大沟对门的那棵阴森森的树上。他记得是香樟树。什么东西闹出动静,扑嗵响了一声,是一只小小青蛙跳进了水里里,月亮在水底轻轻地、羞涩地晃动,月光也一下子变得有些破碎。
青蛙咕儿呱儿叫。曲华在土坎上坐下来。
土坎长着浅浅的草,他摸了一把,借着月色,看清楚是车前草和三叶草,他想起土坎的墙上还有野地瓜藤。那边田埂上都是鱼腥草和铁箭草。草叶上已经挂满露珠了。他不管。大队部那边的狗又开始狂叫起来,仿佛还在扑人,难道说他会那么傻,专拣房子多的地方跑?
他回忆起去年也是有一次二中队有个逃跑的人他特别搞笑,找不到路,实在无路可逃了,跑到大队部招待所,从背后撬开窗,跳进去,倒在床上睡了一觉。管得你外面闹得地覆天翻,他不理也不睬。第二天,他才从招待所打开门走出来,大摇大摆去二门岗喊报告。
曲华隐约地听到施威的声音。
在厚厚大围墙内,还是土坎上,也许在山坡,是在小树林子里。
闻到一阵一阵酢浆草的酸味。
那个人恐怕并不是施威,有一身好拳脚功夫当过侦察兵的乡下人施威头年7月份就死了,肉身都早已经烂掉,在水泥棺材里曲华估计他早变成根根白骨。应该是罗小松、李麟晏、余恩旋或者某个中队值班在同人说话。管他妈的是谁,只要有他们能够堵住另外一头就好。
他后来说这时想起白桦来。
“我哥,当时我真的特别想你。”第三天曲华在房间告诉白桦。
他站起身来继续高一脚低一脚走路。一只虫子猛扑过来撞在他额头上。远离了大围墙,围墙灯和炮楼上的太阳灯已经照不到这边来了,他扭过头,那边亮得刺眼。白哗哗的一大团。咕咕吐气泡的声音,是水管漏水。他听见刺溜一声,自己不小心滑倒了,爬起来继续走路。
曲华脚踩进水沟里头,呱哒,呱哒,他自个儿的脚步声。嗵嗵嗵跑路的声音,啪嗒啪嗒奔跑的声音。“嗖”的一声,是什么小动物从脚边蹿了过去,“刷刷刷”,草被分开。咕噜咕噜,有小石头滚动。在一个三岔路口,他犹豫了大约三分钟。路坎也有大片长叶肾蕨,月光照射下看得分明。走坎下的那条路,旁边有棵高大野樱桃树,曲华站在阴影里了。
野生假苹婆的果皮是鲜红色,就像小火艳,月色里,显得非常艳丽。
手抓到荨麻,火辣辣地痛。顾不得扎心子的那种痛。曲华抬起下巴看见对门桔子树林影影绰绰,是还在开着一朵朵小白花?不对,早已经挂上圆圆的小青果。他跳下去后,曲华在果树林子里到处转转。树林里的光线一下子就变得暗淡,照在地上的月光是一小团一小片的,他只听见几只不知道什么虫子在咯咯、嘤嘤,咻咻,叽叽地唱歌。什么人影儿都没有。
他心想要不要到乱坟岗那边去看看。
老实说曲华真的有点怕鬼,老袁和施威他们就埋在那儿,老袁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是个那么和善的人,平时连话都不多说半句;但是他真有点害怕施威,想起他被锄头……想起他没有鼻子和眼睛了。对他简直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身上哪里有胎记,哪里有粒蜘蛛痣都清楚。曲华仿佛闻到了施威身体的汗味和不留神发现不了的一点点淡淡的狐臭。
他想,施威这人会不会从水泥棺材里头爬出来,拦路站着跟自己说话,然后,找一块石头掰手劲。施威过去每次都让他一把的,握手腕,这样他还是会赢。那家伙力气实在太大了,四合院恐怕没两三个是他对手。走过施威坟前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眼睛死死地盯住新长的一小片羊味青藤。什么时候长出藤本灌木来了的呢?真的奇怪,有谁在他坟头摆了个酒瓶。
“难道说是孟莲香?”曲华嘀咕。
等到了今年,那个人,解教已成为二大队正式女婿的家伙,平时磨盘都压不出一个屁来。他走掉后又回来了。老孟还在龙口,从不再来大门岗。很少见到他。孟莲香有啥想不通的事情吗?当真是他悄悄到老搭档坟上来喝过闷酒,叫施威陪他喝,只因为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他那时候每天都醉,心里有什么话不对新婚老婆说。
“他甚至需要专门来告诉施威呢?”曲华叽哩咕噜,一方面也是壮胆。
曲华本以为自己在乱坟岗总会碰到点儿什么怪东西,比如拍打着翅膀发出怪叫声音的鸟,游荡的野狗,一条刚从墓穴里头偷偷溜出来的蛇,甚至,是一只胆小的松鼠,大摇大摆的竹狸或野猫,硬壳甲虫,结果一概没有。施威自然也并没有现身,没有变成什么可以在夜间自由出没的何一种小动物前来跟他开玩笑。吓了他一大跳打个哆嗦的还是那只青蛙,当然有可能是另外一只,反正,曲华惊出身虚汗。
施威是肯定不会变成只青蛙的。
他肯定啥都不会变。
曲华重新穿过田埂,找地方翻上土坎。他怎么走起回头路来了。刚站在土坎上,曲华吃一惊,感觉前边有个黑糊糊的什么鬼东西,正呆若木鸡地站在距离他前边二十来米远的地方,站长香苏那地方。对方正在扭头东张西望,嗨,分明就是一个人,但绝对不会是施威显灵。
看不清楚容貌,但曲华断定:那人也不是大门岗的其他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谁!”他小声地冲对方喊了一声。
那个人当场掉头就一阵小跑,跳下土坎,这样,一溜烟他跑进了桔子树林。
曲华马上跟着跳了下去,一面追,他一面后悔:自己本不应该出声,再走近一点,猛扑上去,压在他的身上。露水早打湿了衣服裤子。他俩接下来就在桔子树林子里绕着好几棵树转圈。都不出声,光隐约听见喘粗气。一会儿,那人坐地上,等他走过去。那人又站起来,往前走。那家伙醒悟,再绕下去就输定了,于是他离开果园,顺着马房街对门的那些栽包谷已扬天花的土朝一中队蔬菜地方向走。
马房街的狗冲那个方向吠了几声。听到咩咩山羊叫。听到自个儿突突、咚咚心跳。
公鸡在棚子里。
只要死死盯牢他就行,等天亮他就无处可逃了。闻到一股粪的臭味。曲华死死地跟在他背后走的时候一路上在胡思乱想。但是,那杂种在冬天栽洋芋那块土的尽头一晃又不见人影儿了。
他闻到好闻的草枝折断的气息。
鸡矢藤味道。
曲华猛然想起那是一条小山沟,那么,他一定是钻进沟底了。他自然是没办法直接顺着干沟朝下走的,尽管不下雨沟中没有水。他多半也下不去,白天想走穿都困难,被大笼大笼的荆棘封死了。
何况这是半夜三更。
他就算舍得命也肯定没法子。
小杂种只有眯头眯脑朝上头走,穿过大干沟他一直朝上走。然而现在,曲华都用不着慢条斯理地跟在他后面,可以直接穿过马房街,抢到他前面去把他拦下来。现在要是有个人能堵在蔬菜地那边就好了,那么,他连蔬菜地都迈不过去就要被抓住。J在守菜地。曲华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拿细绳拴老鼠尾巴的游戏,心里又不太想蔬菜地那儿当真等得有人。就算他是老朋友J。又怎样?他想,等这家伙一直顺大干沟朝上走,自己再到水渠底下的小湖那里去坐着等他,大喊一声就能把他吓回来。到时候,自己再抢到前面去。
“老子再接着拦他一次。”
“估计,他就再没有力气走了。”
不想让J分了功劳……
穿过马房街中段金家门口时,恰好有两条狗朝他扑,两条都是大麻狗。又叫又扑,但是胆子小,并不敢挨得太近,远远地跟着。因为,曲华手上提着根干柴棍子。
在井台大柳树脚,曲华记得起那个地方搁放过老袁的水泥棺材。他心脏缩紧一下,但他还是大着胆儿地就走过去了。怕什么?怕个屁!连施威都不怕,还会怕老袁。是啊,怕什么嘛。鬼怕黑狗血……旁边,不是还有两条张牙舞爪的狗。曲华突然觉得狗也有些可爱。
走到街中间,他突然被什么绊一下,蹲下去,伸手乱摸,是一节棕绳,两米多长,站起来走出两步,又倒回头把绳子拣起来,后来就一直把绳子挽了提在手上。是别人拴猪用过的一根绳子,他闻到一股浓浓的猪屎的气味。不知道是别人家圈里猪的气味,还是绳子上的气味。
走过刘南征老师家门口,里头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曲华想起白桦当初告诉他刘南征教他老婆认钱的事,忍不住笑出了声气。就这样走出街口,一直走到去蔬菜地和小湖的岔路,狗再次猛扑,距离他丈把远,他奋力拿棍子砸过去。
狗抗议着,叫一声,扭头就跑远了。
他突然想喊在菜地值班的J一声(他端阳节调去守菜地)。
但实在隔着太远了。
好像,当真喊了一嗓子,声音卡喉咙里,在黑夜里声音响亮而有些古怪,没喊得答应人,怕惊动逃跑那家伙,让他钻进刺笼,自己一下子变到明处反而不好办。于是曲华不再出声,默默地朝前赶路,好把对手堵回来。果然,又看见那个人了。但他钻山的速度超出曲华预料,估计现在也拦不回来,只会吓得他一直往山里拼死老命逃,最后死在山里,烂在山里,或者被什么大型野兽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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