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 新闻动态 >

山鸡狐臭是什么电影(山鸡怎么去腥)

时间:2024-04-23 18:03:11       点击:0

门诊时间:8:00-18:00  | 在线咨询

文章目录:

枣花番外篇之玩狐门邪术的大丽花可极其不简单啊

Hello,婊贝萌好!

之前扒皮枣花的故事时,叔提到了大丽花这么一号神秘人物,也陆陆续续推出过大丽花的系列故事~

只可惜时间有限,叔没办法持续推文扒皮大丽花这个奇人,不过请大家放心,该来的大瓜总会来的,这不,今儿个叔就又来送惊喜,接着扒皮大丽花咯~

在下面的故事当中,叔将扒皮到大丽花和九尾娘娘之间的一段往事,包括枣花为什么会入局大丽花的圈套的内幕,大丽花利用九尾做恶事,最终败坏了自己名声的大瓜也将被揭秘哦!

期待大瓜的宝宝,“在看”转发多传播呗!叔保证,所有的故事都将是精彩又过瘾的!

通过前面几篇扒文,宝宝们应该也都对大丽花的个性有所了解了,此人起自微末,后续为了上位,可以说是耍尽了手段,耗尽了心思!

如此有“上进心”,大丽花明显是一个不安于室、渴望有大作为的野心勃勃的女人。

这份野心,在大丽花嫁入眼镜哥家族,育有眼镜哥的子嗣,并手握帝党人员命脉之后,就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膨胀的大丽花,一日比一日更为迫切地想要独掌公司大权!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眼镜哥这边倒还好,大丽花想要从他那里捞到话语权不难~

当时,眼镜哥考虑到自己年纪大了,精力没有以前好了,便有意识地把一部分工作事务转手到了大丽花的手里,让她帮自己分忧。

为了帮衬大丽花,眼镜哥还把此前一直在外单打独斗的长子也叫了回来,帮忙一块处理公司事务。

而根据之前的扒文,大家应该也都清楚,大丽花曾经陷害过白夫人和这位长子,长子和大丽花那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啊!

眼镜哥让两人一块共事,其用意也是很明显的,就是为了让双方互相制衡呗~

这个道理,大丽花和长子全都明白,也因此二人在工作的过程中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给抓到一丁点的错处!

可越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工作,大丽花暗地里就越是愤愤不平,也是,你想想,这姐们可是一直想要称王称霸的主儿,她野心那么大,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别人制衡?

在长子利用血统优势把帝党的部分人员收服到自己这头,并频频叫板大丽花做出的商业决定后,深感被驳了面子的大丽花愈发坚定了自己对付长子的决心。

不过长子不同于白夫人,在对付白夫人时,大丽花可以肆意泼脏水,可以利用眼镜哥的疑心捅刀白夫人,但长子则不一样!

长子和眼镜哥毕竟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更重要的是当初离婚时,眼镜哥就承诺过无论如何,自己百年之后,将由长子来继承自己的事业王国,所以很显然的,用过去的借刀杀人的伎俩,是不大可能干掉长子的!

既然用普通的法子没办法干掉敌人,那么用另类的法子呢?比如说,是否能利用手中的九尾,对长子施以邪术呢?

或者说,干脆点让长子死掉,这样一来,眼镜哥和白夫人的协议不就没办法履行了吗?

在此之前,大丽花仅仅是利用九尾的法力保持美貌值和诱惑值,还没有用九尾害过人,但此时的她利欲熏心,已经被权力和欲望折磨得没有了常人的善良和同情心~

为此,大丽花决定铤而走险,利用九尾给长子来一招猛的!弄死长子!

可是临了临了,九尾这边却掉了链子!

没错,一直追更扒叔的宝宝肯定都清楚,九尾当初在和大丽花定下“血的契约”的时候,可是签署过另类的仪式的~

在这个仪式当中,大丽花必须不停地做头发,输送男人的精气给九尾,帮助九尾修炼;如此,九尾才会帮助大丽花维持住美貌值和诱惑值!

可是自从在知名学府求学,混迹过高端圈子以后,大丽花出于不想给自己留下黑历史的目的,已经开始反感“卖S”的这种操作了~

后续嫁给眼镜哥这样的大咖以后,作为豪门阔太,名流圈的知名人物,她就更不屑像个理发女那样,为得到一点点的精气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这边大丽花敢这么背叛自己,毁掉当初的誓约,九尾当然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除了大丽花生孩子期间因为某些方面的禁忌,九尾没反噬大丽花以外,其余时间段九尾各种折磨大丽花~

比如像什么做噩梦啦,莫名其妙发癫啦,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啦,大丽花都曾经经历过!

这会大丽花还想要利用九尾做伤天害理的事,害死眼镜哥的长子,九尾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她呢?

不过大丽花倒也聪明,她知道九尾之所以反噬自己,不愿意帮自己办事,是因为自己不再到处吸取精气,间接破坏了对方修炼进程的缘故~

所以,只要能让九尾获得精气,如往常一样正常修炼,甚至是助力一把九尾的修炼,那九尾不就又会乖乖替自己做事了吗?

基于此,大丽花琢磨出了一个邪恶的法子——

拖更多女孩子下水,骗她们和九尾签约“血的仪式”,帮助九尾谋取精气,自己则坐镇大后方,把九尾牢牢捏在手里,成为真正的受益者!

所以大家明白了吧?被豪门公子哥儿抛弃的枣花,为何会意外得了大丽花的青眼,原因就在这里呀!

其实呢,不只是枣花,为了尽可能多的帮助九尾吸取精气,大丽花当时可是坑蒙拐骗了好多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呢~

她先是以帮助女孩子们成名出头为由,骗这些女孩子跟着她混,等女孩子们被洗脑了,她就把女孩子们带到九尾那里,让她们献祭血和九尾签订协议;

等到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女孩子们就被大丽花安排出去做头发了,如枣花一样,这些女孩子们在油腻大佬们的饭局上流连忘返,宛如交际花一般伺候着这些男人~

明面上,她们是在为赚取资源,拓展人脉而卖力工作,但实际上,她们全都是大丽花和九尾吸取精气的傀儡!

可怜这些渴望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的年轻姑娘们,就这样被大丽花设计陷害,沦为了情场交际花,也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啊~

好啦,跳过感慨部分,咱们接着说回到大丽花!

利用这部分年轻姑娘搞定九尾的反噬以后,大丽花开始有新的动作了~

没错,她想要利用九尾,彻底除掉长子一家的命,从根源上剥夺他们的家产继承权!

大丽花做法的具体过程已经不可考了,叔所知道的内幕就是,当时大丽花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长子的二儿子~

这个二儿子和大丽花的小女儿同岁,当初生孩子的时候,眼见得长子又添了一个儿子,自己这边却生了个女儿,大丽花内心特别的不平衡。

这种不平衡的情绪,也许就是大丽花选择这个孩子率先出手的原因~

据知情人透露,这个孩子在三岁的时候,突然就染上了怪病!

怪病的第一个征兆,莫名出现严重的狐臭味儿~

对于这个问题,可以有宝宝有点不理解~

毕竟外国人体毛重,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有体味的,这也是外国人普遍都用香水的一个原因!

因为大多数人都存在这种情况,所以呢,不同于国人对于狐臭的敬而远之,在国外,大家对狐臭的接受度是比较高的,瓜众们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有狐臭就认为他怎么怎么样~

但港真,那仅限于成年人之间呀!要知道小宝宝们都有一股天生的奶味儿,而且他们的毛发是会被剃掉的呀!

在奶味掩盖,剃掉毛发两重操作之下,一个三岁的小宝宝仍旧会染发出浓重的狐臭味儿,这多少算得上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儿了吧?

不光是这样,在出现狐臭味儿没多久,这个孩子竟然还开始狐化了起来,经常在大半夜发出狐狸一样的哀鸣声,整体情况怎么看怎么诡异的那种!

再往后,这个孩子的长相也“变异”了起来,本来眼镜哥家族的孩子长得都比较端正!

但偏偏这个孩子却跟见了鬼一样,莫名有了狐臭味儿后还越长越歪,尖鼻子,三角眼睛,活生生像个成精的狐狸。

这些不同寻常的表现引起了孩子奶奶,也就是白夫人的注意。

白夫人原本是不怎么接触这种事情的,但自从在大丽花手上吃了亏以后,她就派人调查过大丽花的身世背景,也隐隐约约听说过大丽花养狐狸的传闻~

此时见到自己孙子莫名其妙长成个狐狸脸了,由不得她不多想。

谨慎的白夫人先是找了本土的一些巫师帮忙查看情况,在发现孩子确实是被做了法之后,白夫人便赶紧命令巫师帮忙找应对之策。

至此,东西方的邪术之斗正式掀开了序幕!

(这里简单说明一下,西方巫师所谓的一些驱邪仪式宝宝们应该都有所了解,他们是不用桃木剑、符纸这一类的东西的,而是用咒语、水晶球、黑猫这些自带能量源的物事做法~)

第一局,白夫人请来的女巫对着被施了法的孩子念咒,慢慢止住了这个孩子的狐化倾向!

但由于孩子狐化程度已深,在容貌方面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因为这个缘故,这个孩子这些年被隐藏了起来)~

第二局,大丽花这边察觉到了施法进程被中断的事儿,便再次进行血祭,向九尾输送怨念,强迫九尾出马再次害人~

而九尾呢,则驱动了长子家附近的几只野生狐狸,利用怨念将它们的神经系统搞混乱,随后,这几只野生狐狸像疯了一样,莫名闯到了长子的家中,见人就抓,在长子家里大搞破坏!

要不是保镖出动了枪支把狐狸给射杀了,只怕这事没完呢~

第三局,被狐狸抓伤的女巫愤愤不平,决心放大招恶心大丽花!

女巫派出了自己随身豢养的黑猫,这一类型的黑猫是非常可怕的,它们往往自小就被女巫养大,以动物和人的腐肉为食,全身散发着一种死尸般的陈腐气息!

它们的眼睛是自带绿光的,远远看过去妖异无比,当它长久盯着一个人看时,就说明这个人已经惹恼了它,过后黑猫必定会对其施加报复!

而这一次,你们猜猜,黑猫是怎么对付大丽花的呢?

很简单,戳中她内心最罪恶的那一面!

宝宝们应该还记得,当初为了和九尾达成血祭协议,大丽花曾经故意流产掉一个孩子吧?

在黑猫正面杠上大丽花以后,女巫在背后不停发功,黑猫身上的邪气和陈腐气息随即便让大丽花陷入了幻觉当中~

魔怔的大丽花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一般,又哭又叫地闹着,还拿了一把刀子放自己的血,血债血偿,以告慰那个孩子的在天之灵。

要不是九尾及时介入到大丽花的精神世界对抗黑猫,将大丽花强行唤醒,只怕大丽花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这三局暗斗告一段落后,九尾和女巫、黑猫都因损耗太大被迫休息了一段时间,大丽花和白夫人的斗争,也因此暂时平息了下来。

但这个平息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白夫人已经确定了大丽花供养邪祟狐狸的事儿,都知道了这么隐秘的内情了,再加上大丽花可是害惨了白夫人的孙子诶!

新仇加旧恨,你想想,恨大丽花恨得要死的白夫人能不把这事宣扬出去,好好给她上点眼药?

因此,这头大丽花正在静心休养呢,那头坊间关于她的流言就已经四起了~

白夫人买通了当地的很多家小报,把大丽花刻画成了一个心机狠毒,豢养神秘狐狸尸体夺人性命的残忍女人!

在很多野鸡网站的评选活动中,大丽花更是被描述成了“来自东方的可怕女人”~

一来二去的,这些流言慢慢便传到了眼镜哥的耳朵里(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白夫人的推波助澜),眼镜哥疑心病很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他紧张得要死!当即就逼着大丽花和自己分居了,连从前被他视若至宝的两个女儿,也遭到眼镜哥的嫌弃,被迫跟着自己妈住到了外头的别墅里边~

了解到眼镜哥和大丽花因为流言生出了嫌隙之后,白夫人再下猛招!

某次眼镜哥出席的一个记者会上,被白夫人买通了的记者故意刁钻提问,向眼镜哥抛出了一个难题,“眼镜先生,请问您怎么看待您的夫人养狐狸尸体这件事?”

眼镜哥是个好面子的人,听到这种尴尬的问题,当场就被气了个半死,摆出一张冷脸以后,他头都没回的就离开了记者会现场。

回去以后,眼镜哥越想越气,他特意请了几个驱邪师,对着大丽花做法,想要清除她身上的妖气~

不过我们知道的,真正有问题的是那只九尾狐狸,大丽花又没把狐狸带自己身上,纵是驱邪师在场,大丽花也不会被检查出什么呀~

不过通过眼镜哥的这个举动,大家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眼镜哥已经不怎么信任大丽花了!

那段时间,失宠的大丽花不仅被赶出了眼镜哥的大宅,连在公司里的话语权也被一再缩减,彻底失宠沦为了弃妇。

但要么说大丽花运气好,胆子大,有魄力呢,即便沦落到这种地步,她也还是找到了翻身的机会!

那是在夫妻二人分居半年多以后,有一次两人出席英格兰的一个媒体圈见面会,眼镜哥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和老婆闹分居,便领了大丽花同去~

也是凑巧,在那次的见面会上,眼镜哥正站在话筒前演讲个不停呢,突然就有一个闹事的刺儿头冲了上来,趁会场保镖不备,对着眼镜哥砸出去了一个不明物体~

眼镜哥还没摸清楚啥情况呢,就被不明物体里面盛放的液体给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而会场的保镖和巡视人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给搞懵逼了,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大丽花“唰”一下冲了上去,对着闹事的男子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此人当场找不到北!

那一刻,大丽花壮硕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眼镜哥的脑海里,眼前的大丽花成了救赎眼镜哥的天降神女,眼镜哥对大丽花的好感度up up直线上升~

事后,你懂的,大丽花重新得到了眼镜哥的宠爱,眼镜哥还对友人说过,自己最欣赏的就是大丽花那种气场全开的女王模样,大丽花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在吸引着他!

大丽花很能审时度势,虽然“偷袭事件”之后眼镜哥让她搬回了大宅,日常对她也是各种宠爱~

但从驱邪那件事情上头,大丽花已经看透了,九尾的所谓美貌值诱惑值根本不能打,男人的心更是靠不住的,一旦他们起了疑心,再多的诱惑值也是白谈~

她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她只有把眼镜哥也踩到脚底下,才能真正脱离开现在这种受制于人、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局面!

为此,大丽花干起了大事~

那段时间,大丽花不断洗脑眼镜哥传媒圈不景气,公司需要紧跟时代的浪潮,开发新项目盈利~

眼镜哥为了让大丽花开心,也便同意了大丽花的看法,并主动放权给大丽花,支持她去干事业!

机智的大丽花抓住这个机会,麻溜地搞起了“倒进倒出”的骚操作~

她利用眼镜哥公司的钱,斥巨资投资了好几个大电影项目,这头大电影的宣传口号是“投资多少多少个亿”,那头大丽花已经充当幕后之人,把那些钱划拉到自己旗下的一个空壳公司里去了!

做电影可是烧钱的活儿,打着做电影的名义,如此倒进倒出了好几个来回,眼镜哥公司的流动资金便被套走了大半~

套走钱以后,大丽花利用眼镜哥的势力和财富,玩命地开始拓展自己在世界名流圈的人脉网,能用人情打通的,她就用人情说事,不能用人情打通的,她拿套来的钱大搞收买人心的戏码~

前几年的时候,她甚至还砸钱砸人脉干涉过某国的权利圈选举活动,手头的权利圈实绩杠杠的!

另外英格兰的大头目、战斗民族的大头目,这些手中握有绝对权势的强大男人们,更是她重点要笼络的对象!

当初大丽花和这两国的大头目先后传出恋情绯闻一事,其实就是大丽花在与他们接洽进行权利圈的交易呀~

有宝宝可能不明白,大丽花又不搞暗黑圈的事儿,她笼络这些权贵人物有啥作用啊?

难不成和人家闹闹桃色绯闻,她就能成人生赢家了?要真是这样,和大头目谈过恋爱的女人们不得厉害到统治世界了吗?

No no no,大家伙这就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大丽花才不是那种头脑简单、以色侍人的蠢女人呢~

野心勃勃如她,之所以主动结交这群暗黑圈的牛掰人物,所图其实是在于他们背后的势力和信息网~

然后再联系联系大丽花一直以来从事的工作,也就是眼镜哥的事业王国,大家应该能猜出这姐们在放什么大招了吧?

是的,没错,在玩腻了传媒这种老派玩意儿以后,大丽花隐身信息网幕后,升任成为了情报收集员!

而果然,跳脱开眼镜哥家族的那点明争暗斗以后,大丽花进入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当中,当下她所获得所拥有的,比当“眼镜夫人”时期多得多。

那些各国大头目能给予她的,更是眼镜哥这等老头子想也想不到的!

在经过数年的经营后,现如今的她,在数个国家之间辗转,原先她手底下的一些女弟子,也就是替九尾吸取精气的那群小姑娘,则成为了她最好的员工~

这些女性和权贵们做头发,一方面收集情报,一方面替九尾供养精气,赚一份钱干两份活儿,也是非常牛掰了(这些女性被大丽花用邪术控制着,很难获得自由,具体可参考枣花的经历)~

而大丽花呢,有好几个世界级别的大头目替她撑腰,她完全不害怕自己会翻船。

最近几年,她的信息系统又越做越强大,和越来越多的大头目都有了牵连,树大根深,更是没人能轻易掰得倒她了~

这头大丽花成功混迹权利圈,成了各国头目们的座上宾,那头白夫人也没闲着。

打从大丽花套现之际,她就和长子暗暗盯上了大丽花,随时收集打探着大丽花侵吞眼镜哥公司资产的证据~

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白夫人和长子便向眼镜哥展示了这些“罪证”!(这里大家可以想想,白夫人和长子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揭发大丽花,其实他们就是在坐等大丽花“犯事”,然后好拿着证据去揭发邀功,趁机撵走大丽花啊……不得不说,豪门圈的人真的是浑身都是心眼,随时都在玩心机呀!)

眼镜哥这家伙自私得很啊,“砸东西”事件过后,他明明曾多次示爱过大丽花,但这个时候发现大丽花触碰了他的利益后,他立马翻脸不认人,逼大丽花吐出那些钱!甚至还发飙称要送大丽花去坐牢!

不过大丽花压根就不怵眼镜哥的那点手段,两方反目时,大丽花尽管还没正式成立情报系统,但她的权贵圈人脉却是杠杠的~

为了干掉眼镜哥这个烦人的老头,胜券在握的大丽花当即就邀请了当时英格兰的大头目出手,动用权利圈势力震慑起了眼镜哥。

保守的眼镜哥怕沾惹上权利圈势力引火烧身,无奈之下只能放过大丽花,不追究她盗取自己财产的事~

财产可以不追究,但要让眼镜哥再和大丽花维持婚姻那也是不现实的,到最后,同床异梦的两人也只能离婚了事。

据说眼镜哥至今仍以同大丽花结婚一事为耻,emmm,两人这段小三上位的婚姻,真可以说是从始到终一地鸡毛,互相捅刀算计啊~

说完眼镜哥,咱们再说说大丽花!

对于和眼镜哥离婚这事,大丽花那是一点不在意的,毕竟靠着眼镜哥,她得以混入了世界顶级的名流圈、权贵圈,从这个老男人身上能捞到的她都捞到了,这段婚姻再耗下去也没啥意思;

最重要的是后续她本人创立的情报网比眼镜哥的传媒帝国还要厉害,还要震慑名流圈的人儿,她还要眼镜哥这个老男人干嘛呀?

所谓的家族财产嘛,她也看开了,反正她本人又不差钱,根本没必要觊觎眼镜哥名下的财产!

而两个女儿嘛,她也养得起,未来女儿们想抢家产的话,她手中的信息网就是她们最好的底牌,再不济,女儿们还可以继承她的家业,她害怕个啥?

感情方面,宝宝们也应该都注意到了,最近几年大丽花这位老大姐那是枯木又逢春呐,交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鲜肉~

前两年她和英格兰某知名小鲜肉在沙滩游玩时的照片,更是让无数女性同胞羡慕不已!

很多人更是跪求大丽花出一本撩汉秘笈,但其实叔想说的,像大丽花这种传奇女性,她的人生和感情经历绝对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复刻的~

从餐厅被辱,到利用九尾玩弄男人,到进入眼镜哥的家族企业玩弄权术,再到现如今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九尾的美貌加持固然是大丽花玩弄身边人的一个法宝,但她本人精明的头脑、强势冷酷的性格、野心勃勃的欲望、过人的手腕,才是她得以混迹多个圈子并频频冒出头的真正“利器”~

而面对这等传奇女性,我们所要做的绝不是去膜拜效仿她的人生路径(毕竟在拼杀奋斗的过程中,她也曾经做过很多伤天害理为人诟病的事儿),而是以此为鉴,当效仿的效仿之,当摒弃的摒弃之~

以此与诸君共勉,唯望漫漫人生路

她受不了原主的身体,各种异味,便要准备去洗澡

书名:《农门娇宠:养个包子来种田》

作者:沐茜茜

内容标签:古代言情

推荐指数:☆☆☆☆☆点击下方卡片立即阅读

(此处已添加小说卡片,请到今日头条客户端查看)

精彩片段:

十里村山坡上,一处土砖屋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一半边红色胎记的女人。

旁边跪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包子,一双圆碌碌的眼睛看着她,手里紧紧的握着女人的手,时不时放在嘴边呵气。

林小叶忽然眉头一拧,轻轻动了动手。

小包子立马将手一甩,赶紧挪到床角蜷缩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床上的女人,眼里满是担忧和惊恐。

娘亲醒了?娘亲又要打他了吗?

林小叶睁开眼,就见到角落里一个瑟缩的包子。

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脑海里就冲出来一连串的信息。

穿越?原主被退婚,跳河自杀,被猎户所救,污蔑猎户毁了她清白,强行嫁给猎户?就这样还不安生,竟然整天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拿给那个抛弃她的男人?

林小叶猛然睁开眼睛,盯着头顶那蜘蛛网看了看。

“亲娘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正想着,脚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林小叶一眼看过去,小包子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往床脚挤了挤,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林小叶,瑟缩成一团。

好一个可爱的小团子呀!想到原主平时对小包子的虐待,她忍不住哀嚎一声:“禽、兽啊!”

等等!怎么这么臭?

转眼赶紧四处闻了闻,最后鼻子到了自己的腋窝下面……

“不是吧?狐臭?!”

顿时胃里一股酸水儿猛地翻腾上来,林小叶赶紧捏紧了鼻子,熏得她真是两眼一翻,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原主真的是个奇葩了,嫁了人了还惦记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有狐臭,那男人竟然受得了,还敢娶?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林小叶转眼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嘴周留着胡渣的男人,拿着一把还滴着血的砍刀进来,满脸的冰冷,浑身都带着肃杀之气。

林小叶顿时心头一怔,赶紧跳起来就往后挪。

这男人,就是她这身体的夫君?原主竟然敢顶着这样的压力去讨好那个渣男?不怕他手起刀落,把她咔嚓了吗?

霍离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即转眼就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团子。

“念儿。”

闻声,团子短手短脚的从床上爬了下去,跑到霍离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霍离另一只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林小叶歪着脑袋看了看。

她这丈夫似乎还挺帅的呢,高高的鼻梁,剑眉朗目,精致的轮廓,身材也是魁梧高大,倒是个妥妥的大帅哥呢。

霍离转眼就冷眼撇了她一眼,“你若想要跟那男人,我就将休书给你。”

林小叶顿时一愣,立马缩回了脑袋,随即赶紧咧嘴一笑:“他比你差远了,我眼睛又没瞎,肯定选你!”

看来她这个丈夫脾气还挺臭的嘛,也是这个糟心的原主实在不知道珍惜,身上有狐臭还能有一位这样的大帅哥天天在眼前晃,还不知足。

想着,林小叶就叹气摇了摇头。

“唉,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刚说完,身上就痒得不行。

她才发现,她不仅有狐臭,而且手上居然还粘糊糊的,老天呀,这原主到底得有多久没洗澡了?

还有这身上都发黑了的衣服。

拎起来一闻,顿时干呕了一声,差点儿没被熏死。

“不行不行,我得先洗个澡!”

说着,林小叶就捏着鼻子赶紧往外走去了。

霍离抱着团子,看着林小叶快步离开的背影。

林小叶一边想着,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却没想,刚把衣服脱掉,顿时瞪大了眼睛。

“天呐天呐,这真的是个女人?”

这瘦得皮包骨也就算了,这胸前是个什么意思?排骨?

老天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正想着,一转眼,看到水面上映射的自己的容貌,顿时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就尖叫了起来。

“啊!我的娘啊!”

这张脸,怎么可以这么丑?!

外面的霍离,听到里面女人的咋呼,直接无视,带着包子转身就走。

洗完澡,林小叶出了木桶,正准备穿衣服,顿时尴尬了。

糟糕,居然忘记拿干净的衣服。

赶紧从门缝往外瞧了瞧,正好见到霍离正在院子里处理野野鸡子。

林小叶转眼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手心紧了紧。

“你能不能帮我拿个衣服过来?我忘记拿了。”

霍离手边动作猝然一停。

有本事虐打儿子,还有脸请人帮忙?

想着,霍离头也没抬的继续手边的动作,就当没听到一样。

见状,林小叶瘪了瘪嘴,哼!她就不信今天她就出不去了。

转眼四处看了看,就见到那发黑的洗澡布,顿时打了个激灵,立马将洗澡布往身上一裹,还好这洗澡布还挺大,裹在身上都能当浴巾了。

到门缝看了看,确定路上没有人,立马打开门,随即跐溜往卧室跑了过去。

霍离只感觉身边一阵风迅速吹过,手边动作一顿,顿时眉头一拧。

不害臊!

“哎呀,舒服多了。”

林小叶打开门就伸了个懒腰,猛地吸了一口空气。

“咳,咳……”

这狐臭还真有点严重。

不过她是谁?林小叶中医世家第33代传人呢,这点东西那不是小case?

正想着,伸手就找出另外一件打满补丁的衣服穿在身上,出来就见到霍离已经开始把野鸡肉剁成块了。

“今天咱们吃野鸡肉吗?”

“嗯。”霍离头也没抬的答应了一声。

林小叶点了点头:“那成,你等会儿剁好了送进来,我先去厨房烧点热水,等会儿给你们做道麻辣野鸡肉。”

说完,林小叶撸起袖子就往厨房去了。这会儿身体弱着呢,她也早饿了,还是先吃饱饭再说吧,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霍离倒是一愣。

麻辣野鸡肉?她要下厨?

林小叶到厨房摸索了一圈,才发现,家里竟然除了一点盐巴,其他的啥也没有了…...

本文节选自《农门娇宠:养个包子来种田》,喜欢的朋友点击上方小说卡片,即可阅读全文

雪中悍刀行 第十三章 烽火戏诸侯

徐凤年没有给徐夫人晚上写《烹鹅贴》的机会,因为大戟宁峨眉在黄昏时分便带一百凤字营轻骑奔赴颖椽县城。

中间似乎跟东禁副都尉唐阴山一伙武军起了冲突,起因是遥望轻骑临城,唐阴山让守卫门吏提前关闭城门,传言宁峨眉并不出声,只是抽出背负大囊中的十数枝短戟,一枝一枝刺入城门,轰然作响,东禁副都尉在宁峨眉射完最后一枝短戟前,终于示弱打开城门,一百轻骑纵马而入,宁峨眉卜字铁戟只一戟便将自视武力不弱的唐阴山挑翻下马,大戟抵住东禁副都尉胸口,让其无法动弹,辱人至极。

与世子殿下会合后,一同离开颖椽县城,城内文官之首郑翰海抱病不出,唐阴山一众顾剑棠旧部噤若寒蝉,不敢露面,唯有一座宅子被掀得鸡飞狗跳的三郎晋兰亭苦着脸送到城门,望着世子殿下佩双刀骑白马的潇洒身影,再无意间瞥见身边那位强硬要求送行的夫人,看她眼神恍惚,似有不舍,惧内的晋三郎一腔胸闷憋得难受,恨不得扇她两耳光,可惜这位夫人是雍州首屈一指豪族徐氏的嫡出,他哪敢动手,便是说话语气也不敢稍稍说重了,她没能给老晋家带来子嗣,晋兰亭都得捏鼻子忍着,甚至连床笫红帷里的事,同样是苦不堪言,一些个夫妻情趣姿势儿,都得由着她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今连一次老汉推车都没享受过,次次要那最是费劲的老树盘根,可怜晋三郎体弱无力,好好的闺房乐事成了一件苦差,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种悲愤,能与谁说去?

那边晋家老宅,差不离的风雨凄惨,老太爷在和本该躺在病榻修养的雍州薄曹次从事郑翰海坐在一座宁静小轩,几名年幼美婢伺候着揉肩敲腿。两老相对无言,两族是颖椽关系最结实的世交,若非如此,郑翰海也不至于费尽心思将世子殿下迎入三郎私宅,可惜现在看来与北凉王府那边屁点大的香火情都没到手,反而惹了三郎两次昏死,桃树被砍,白鹅被烹,连数量不多的兰亭熟宣都被搜刮一空,还有那两位夫人被调戏的隐情,郑翰海通情达理,也不埋怨世侄三郎对自己有怨言。

郑翰海苦笑道:“本以为大柱国那般聪明绝顶的人物,世子殿下再不济也是懂些人情的年轻人,唉,这次是我画蛇添足了。”

这次交由郑翰海数百金去打点雍州官场的晋家老太爷推开了一名婢女的纤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如果只是破费点金银,小事而已,可我们大张旗鼓摆出亲近那位世子殿下的阵势,惹来颖椽那帮武夫的心中不快,也是小事,可那些个与大柱国不对付的州牧刺督都冷眼瞧着我们的笑话,这下子,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头昏眼花的半死老头子一意孤行,想赌一次,却连累瀚海你了。本来你这薄曹主事的位置,有无还在五五分。”

郑翰海做官数十年,晋家出钱出力从不手软,几次功亏一篑,他对于主事一职早就被逼着不得不去看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郑翰海已跟着老太爷走错了一步,却不能再错一步,临老了还要跟财大气粗的晋家生分起来,于是忙不迭摇头笑道:“晋老,这话说重了,瀚海可以保证告老还家前定要保世侄三郎一个锦绣前程,酒泉郡老太守范平的次子,早就盯上我这个小小薄曹次从事的位置,我给他便是。范平是我们河阳郡新任太守朱骏的授业恩师,三郎不缺才华,只要有人赏识,定可平步青云。”

晋老太爷欣慰道:“瀚海有心了。”

昨日出城三十里淋了一身雨的郑翰海手指敲击桌面,看了眼身边几位婢女,老太爷心领神会,将这几个年纪只够做他曾孙女的鲜嫩丫鬟挥退出幽雅小轩,郑翰海这才低声道:“晋老,这些年顾大将军将麾下旧部陆续安插在雍泉两州,隐隐形成合围之势,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话而已,加上张首辅与北凉那位交恶,现在那位在这个点上进京,是否有玄机?晋老眼光独到,看人从不偏差,自然比我看得更远,能否指点迷津一二?”

老太爷沉声道:“这事不能说,说实话也看不透,北凉这位的做人行事,实在是……罢了,这棵大树不是我们想攀附就能攀上的。”

郑翰海跟着沉默下去。

老太爷突然笑道:“我看不管大势如何看着不利于北凉,都莫要小觑了,那唐阴山也算是顾大将军旗下一员猛将,对上了北凉四牙之一的宁峨眉,又如何?一戟而已。”

郑翰海想起这一茬,心情好转不少,北凉兵戈天下雄,是好是坏与他们都关系不大,倒是这些个上柱国兼武阳大将军顾剑棠的唐阴山们,在雍州实在是过于气焰跋扈,对地方士族毫无敬意,着实可恼。

第二日。

晋家老太爷正在书房临摹年初才在士子清流中传遍的《吴太极左仙公青羊碑》,郑翰海顾不得仪态,慌乱闯入,惊喜喊道:“晋老,大喜大喜,大喜事啊。”

老太爷少有见到郑翰海如此失态,也被勾起了兴致,搁笔问道:“何喜?”

郑翰海抹了把汗,卖了个关子,兴奋道:“老太爷知道那被世子殿下绰号禄球儿的褚禄山?”

老太爷心中一阵抽紧,在凉雍泉三州十数郡,褚禄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起恶名,这体肥如猪的禄球儿只比人屠徐大柱国稍逊一筹,好喝妇人新鲜奶水,在军中动辄剥皮杀人,春秋乱战中这头肥猪虽不是杀人最多的北凉凶神,可几乎所有北凉最隐蔽的破烂损德坏事,徐骁都愿意交由这名义子去操办。东越西蜀亡国,被这头禄球儿残害的皇宫嫔妃何止十几人?据说西蜀六位公主在一夜之间都被他折磨致死!见惯沉浮的老太爷都已经额头冒出冷汗,怪不得沉不住气,只要跟禄球儿有关,怎会是喜气的事,郑翰海是昏了头吗?!

郑翰海看到老太爷异样,一下子惊醒,不敢再拐弯抹角,哈哈笑道:“晋老,这次真是天大的喜事,禄球儿带着新任太守朱骏,到了三郎宅子那边,知道吗?!三郎连升两级,要去京城做黄门侍郎!”

老太爷懵了,三郎这辈子最大的冀望便是去京城为官,能做犹在小黄门之上的大黄门更是清流士子莫大荣耀,大小黄门,这可是将来入阁做大学士必经的一块垫脚石。当今首辅张巨鹿,自诩是老太傅门下走狗,可不就是在大黄门这个清贵位置上整整蛰伏了十六年吗?!上阴学宫士子入京,历来首选便是大小黄门,三郎何等幸运,竟然一下子便跳入了被誉为小龙阁的福地?老太爷惊问道:“当真,此事当真?!”

郑翰海呼出一口气,缓缓笑道:“任命虽还未下达,可那禄球儿说了,大柱国已经写了举荐,是大柱国亲笔!”

老太爷一拍大腿,“此事定了!大黄门已是我家三郎囊中物!”

天底下谁敢忤逆极少举荐官员的大柱国?

皇帝陛下?

老太爷不愿也不敢去深思。

晋兰亭宅子湖畔,三郎晋兰亭匍匐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位雍州自视怀才不遇的士子官员眼前站着两位体型天壤之别的大人物。

眯眼微笑的褚禄山。

以及神情紧张的河阳太守朱骏。

禄球儿慢步离开宅子,艰难上车,咦了一声,转头对恭敬站在一旁的朱太守笑道:“听说府上有一名美妾才为朱大人生下一位麒麟儿,想来奶水很足。”

堂堂太守朱骏面如死灰,喉结蠕动,低头咬牙道:“恳请褚将军随我一同回府。”

不料禄球儿哈哈大笑,却是径直爬上了车,说道:“算了,这趟出门是为世子殿下办事,顾不上这点美味了。”

朱骏望着马车扬起尘土,北凉铁骑震荡出城,身体一颤。

第065章 三碗再三碗

鱼幼薇与那言行荒诞的老剑神十分不对路,更乐意抱猫乘马,欣赏河阳郡沿途风景,瞥了一眼始终与九斗米老道士交头接耳的徐凤年,忍不住靠近了一些,问道:“没能教体态风流的徐夫人写那《烹鹅贴》,世子殿下是不是很遗憾?”

徐凤年正在向魏爷爷请教末牢关在内几个道关的奥妙,希冀着它山之石攻玉,早日将看不见摸不着的大黄庭化为己用,听闻鱼幼薇的讽刺,不以为然道:“你信不信,我如果回头去颖椽县城,晋三郎愿意双手奉上徐夫人给本世子添香暖被?甚至明知在我与徐夫人一被春宵的情况下,都能睡得比平时还眉开眼笑。”

鱼幼薇忽略掉那添香暖被的下作言辞,一脸不信道:“他疯了?”

徐凤年微笑着故作高深道:“没疯,晋三郎提不起刀剑,可胜在读圣人书没读成圣人,而是读出了为人处世,所以是个聪明人。”

鱼幼薇只感到可怕,她也曾是西楚官宦子女,对于赠送女婢结交人脉并不陌生,可送夫人给外人,对她来说还是太惊世骇俗了,最出奇的是徐凤年只在颖椽大宅里为非作歹,听说晋兰亭数次气疯昏死,难道是真气得疯癫了?鱼幼薇揉了揉武媚娘毛发柔顺的滚圆身子,默不作声,三年游历,一年练刀,加上徐凤年游历前的一年多交集,细细一想,竟然已经算是相识五年,可鱼幼薇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子殿下,荒唐照旧,只是以前那些勾当,买诗词装斯文,带恶奴抢小娘,重金赠游侠儿,荒唐只是荒唐,如今荒唐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鱼幼薇便不知晓了。

徐凤年没有点破其中玄机。遇到小道符将红甲人,等老头儿李淳罡两剑退敌,便用雪白矛隼给遥遥策后的禄球儿寄了一封密信,再到颖椽晋府折腾晋三郎到欲仙欲死,又寄出了一封,给晋兰亭加官进爵的事情,是他自作主张,哪里有什么大柱国亲笔举荐,在离阳王朝,名义上仍当头领衔着文官武将的徐骁说话比徐凤年说话好用一千一万,可在徐家,徐凤年说话却是比徐骁还要管用一百,徐凤年说要让晋兰亭做更在小黄门上的黄门侍郎,徐骁怎会不允?深知徐家内一物降一物实情的禄球儿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而大戟宁峨眉北凉归途遇上禄球儿,当即被补充了四十余轻骑,则是在徐凤年意料之外。

车厢内,姜泥得了额外一百文负责保管徐凤年收刮来的熟宣,那些临摹红甲符箓梵文绘制而成的宣纸,也都由她整理收藏在书箱中,她此时正拿着一张天书鬼画符猛看,却没能看出门道,羊皮裘老李一边抠脚丫一边望着姜丫头在那里皱眉,实在是不忍心好好一个玲珑剔透的苗子被那徐小子糟蹋了,好心劝慰道:“姜丫头,别看了,那小子故弄玄虚呢,交给你保管就没安好心。要老夫看来连书都不要读了,他可不怕你把这些秘笈都记在脑子里,便是都记住了又如何,你读书与他有益,那是因为他已经在武学上登堂入室,听书越多,感触越深。于你却是读得越多,心思越杂,越无从下手。老夫还是那句话,只要肯一心练剑,别说练刀的徐小子,便是邓太阿也不敢小瞧了你。”

姜泥头也不抬,说道:“别烦我。我不读书,你给我钱?”

老剑神苦闷道:“那小子所说不假,丫头你呀真掉钱眼里了。”

看宣纸绘画正郁闷着的姜泥抬头瞪眼道:“要你管?!”

性格古怪的李淳罡最喜欢小妮子生气的模样,伸手指了指头顶,笑道:“小心老夫不还你这柄神符。”

姜泥收好宣纸,捡起那本被老头儿说得不入流的《千剑草纲》,用心默念,她记性不好,读书三遍都记不住,更别提能像徐凤年那般过目不忘的倒背如流,至于秘笈上阐述的招数道理,更是一知半解三分迷糊十分头痛。马车突然停下,姜泥心情雀跃起来,第一次停车,便看到了白衣送行的陈芝豹,第二次更是瞧见了有古怪红甲人挡道刺杀徐凤年,这一次?姜泥掀开帘子,有些失望,只是那贪杯的世子殿下看到路旁有酒摊,就带着老道士魏叔阳去喝酒了。

酒摊子挂了一杆铺满灰尘的杏花酒旗子,徐凤年等魏爷爷和鱼幼薇坐下后,这才开口娓娓说道:“我们凉州那路边卖的杏花酒,要么兑水厉害要么根本就是假的,不地道,别看这铺子小,酒却是如假包换,尤其是我们坐的地方离仙鹤亭边上的口水井很近,井水极佳,用之酿酒更是绝配,斤两独重,我们那边最近几年才兴起的‘清蒸再清’酿酒法子,便是附近村子传过去的,酒香馥郁,入口那滋味,啧啧,好喝!小二,先上两斤杏花儿,牛肉有多少上多少。”

酒摊老板伙计本就瞅准了这位俊逸神采公子哥不缺银两,听到满口都是称赞杏花酒,更是笑口大开,这酒对卖酒人来说就是子女,哪家爹娘不喜别人称赞自己子女?何况这公子哥所说一切都有理有据,仙鹤亭口水井都是当地很有年头的遗迹,常有雍泉两州士子携同美眷佳人来这边吟诗作对,只不过这些身份贵气的读书人看不上路边摊子,酒味儿地道归地道,终归是配不上他们的身份不是,酒摊老板也不懊恼,今天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来了这么一个识货的膏粱子弟,听口音,是凉州那边的?酒摊子老板小心翼翼看了眼三位没资格入座的扈从,女的真是风骚呐,那挺翘屁股可比自家黄脸婆大了无数,佩巨剑的魁梧汉子就吓人了,至于那个脸色苍白的病痨鬼,店老板给忽略了,只确认有人影子,不是鬼,大白天的,怕什么。

殷勤上酒上肉,老板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盯着怀抱白猫腴美女子的年轻伙计,一阵火大,连他都不敢正眼看一眼那娘子,这兔崽子吃了豹子胆,生意还做不做了!老板一脚踹在伙计腿上,这让才他回魂。老板可是听闻北凉那边的大小纨绔出手豪气是真,可越境闹起来哪一次不是雍泉这边的公子哥吃足苦头?雍州地头蛇可真是敌不过北凉的过江龙。尤其是那北凉第一号大纨绔世子殿下,这个公子哥的骄纵跋扈是天下一等一,所幸咱们小户人家,这辈子都不用碰上。

不曾读书却听多了杏花诗文的老板一半自傲一半谄媚笑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行家,听小的爷爷说《雍州地理志》上有写到咱们这杏花儿。”

徐凤年给鱼幼薇倒了一杯酒液莹澈的杏花酒,笑道:“对,仙鹤亭外新淘井,水重依稀亚蟹黄。就是夸这酒的。”

老板这下子是真给唬住了,由衷称赞:“公子这一肚子学问天大了。”

徐凤年哈哈笑道:“那给咱们便宜些?”

老板立即焉了,一脸为难。溜须拍马可不用一颗铜板子,若是压价,小本经营,都是一点一点抠出来的血汗钱,得有多心疼。好在那公子哥只是玩笑,善解人意说道:“只是说笑,能喝到杏花儿已是相当感激。”

这两日对世子殿下愈发好奇的舒羞看到徐凤年捧着一口脏碗喝着穷乡僻壤出产的劣酒,更是迷惑起来,她虽来自南国蛮荒,可自小成为巫女,被奉为神明,说到衣食住行,比不上世子殿下钟鸣鼎食,以后叛逃宗门独自行走江湖,爱慕者络绎不绝,所以舒羞也从未寒酸将就过,看到徐凤年如此不拘小节,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姜泥跟着馋酒的老剑神下马车,坐在徐凤年桌对面长凳上。

鱼幼薇尝了一口温热杏花酒,滋味不俗,与北凉绿蚁酒各有不同爽洌,柔声问道:“口水井是怎么个说法?”

徐凤年正眯眼回味舌尖香绵酒劲,听到问话,笑着说道:“传说武当山上有位仙人,在亭中乘鹤歇息,见民风朴素,不忍百姓饥渴,便吐了一口口水入井,从此井水比起山林名泉都要来得甘甜。”

鱼幼薇神情不自然,“口水?”

徐凤年哈哈笑道:“约莫有些人口水就是甜的,我想尝尝,可惜还未能够确定。”

鱼幼薇脸颊生晕红,不知是手中那杯杏花儿还是某人酒醉言语。

李老头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姜丫头,等会儿我们把马车让出来。看着这两人成天打情骂俏就是不办正事,老夫嫌腻歪。”

不去喝酒的姜泥愤愤道:“交一贯钱!不,十贯!”

徐凤年刚想打击一下狮子大开口的小泥人,瞥见宁峨眉单骑而来,这位北凉勇将心思细腻地弃戟不用,下马后正要喊出一声殿下,徐凤年挥手道:“来,喝酒。小二,再上两斤酒。”

宁峨眉也不客气,站着连喝了三大碗,脸色如常,十有八九是千杯不醉的酒量,这不奇怪,北凉铁骑治军严厉,可每次摧敌屠城,都可以喝酒尽欢,北凉出来的将军士卒,少有酒量差的孬种。

宁峨眉略去了世子殿下的吓人称呼,自从那一日陈芝豹亲率三百铁骑送行,他被迫无意中跟北凉双牙典雄畜韦甫诚站在一线,世子殿下便不再有好脸色,导致颖椽重逢后便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宁峨眉官阶不高,也不在乎能否借着此次机会与世子殿下交好,只是他在颖椽城门折辱了那帮领上柱国兼武阳大将军顾剑棠旧部的脸面,难保不会被那个东禁副都尉联名上书参他一本妄动干戈的玩意,宁峨眉身为北凉将领,无需理会这等挠痒痒小事,可若再让世子殿下觉得行事鲁莽,委实是对不住那四十余伤亡袍泽,所以听闻前方马队停下,便独自策马而来,想说上几句拍胸脯不脸红的良心话,只求世子殿下千万别迁怒于凤字营无愧北凉军容丝毫的好男儿。

卖酒的老板小二伙计都识趣站远了。

这汉子生得虎背熊腰,身披重甲,气势凌人,不像普通行伍士卒,难不成是河阳郡的哪一位将领?

宁峨眉放低声音说道:“颖椽城门,宁峨眉出手教训了那帮关闭城门的家伙……”

徐凤年打断了大戟宁峨眉的话,轻声笑道:“宁将军,一戟挑翻了那东禁副都尉,就算出气了?要我在场,还不得让你把他剥光了甲胄吊在城门上?你若是觉得做过头了,怕给我惹麻烦,得,那三碗酒,我后悔请你了。可若是觉得仍不解气,我再请你喝三碗,如何?”

宁峨眉蓦然胜出一股豪壮意气,神采飞扬,更显得这位北凉第二牙雄壮非凡,“那宁峨眉可要再喝三碗!”

第066章 当赏不当赏

吕钱塘和杨青风不管从前如何做人是豁达还是阴损,在等级森严如同帝王家的北凉王府打熬了这些年,被逼着养出了谨小慎微的性子,世子殿下与大戟宁峨眉的对话,左耳进右耳出,不敢惦记。

唯有三人中仗着是女儿身的舒羞乐意仔细察言观色,她不熟悉北凉军伍内幕,却瞧出了世子殿下轻描淡写一番说辞隐约赢下了那名武将的诚挚好感,大碗喝酒,六碗下肚,说不尽的男人豪迈,换作她是世子殿下,肯定要趁热打铁,例如招呼一声宁将军坐下喝酒,最不济也要安慰几句凤字营伤亡的惨剧,可世子殿下请了喝酒后便掉头去逗弄白猫了,非要让昵称武媚娘的宠物也喝酒,说什么醉鼠就敢扛刀砍猫,那醉猫就敢提剑杀虎了,惹来那花魁出身的丰姿美人抱猫躲闪。

果然是如那陆地剑仙一般境界的老头儿所说,世子殿下实在是喜欢一些小打小闹的旖旎勾当,没奈何却能耐着性子不吃荤,这让舒羞在精通床上十八般武艺三十六种姿势无处施展,世子殿下怎就不解风情?

徐凤年喝了酒吃了肉,一身饱暖,正愁没点乐子,就看到种柳植桐的宽敞官道上出现两位青年剑客,持剑隔道而立,风采气势都是市井百姓罕见的,更难得是两位年纪不大的剑客跟约好似的,一人身穿飘飘白衣,另一人裹紧刺目黑衣,一黑一白站在路旁,还未出剑比试便噱头十足了。

酒摊子除了徐凤年这一桌大手大脚,本就还有四五桌停脚歇息的酒客,这帮人囊中钱财不多,可看热闹的兴致却一点不输当年的世子殿下,一个个瞪大眼珠子要看这两位游侠儿耍出些漂亮把式,好回去跟亲朋好友炫耀一番,雍州不比民风彪悍游侠遍地的北凉,新旧两位州牧都在境内大力禁武,现任雍州刺史田综是顾大将军昔日得意门生,南汉国便是他率先拿下渡江头功,武夫田刺史对待后辈却丝毫不手软,有一支三百人轻骑专门整治那些耍枪弄棒的无赖痞子,一逮到就狠狠收拾,投入监狱先抽打得皮开肉绽,若是江湖门派的子弟,更要追究责罚,如此一来,雍州便很难看到前二十年前的武林盛况了。

两位剑客打得昏天暗地,有来有往,剑招配合得很是让外行惊叹天衣无缝,很快就让大开眼界的无聊酒客们满堂喝彩大声叫好,官道上立即尘土飞扬,几两途径此地的马车都停下,一同欣赏眼花缭乱的剑招剑势。

徐凤年转头看着这出精心布置的好戏,以前在北凉只是看个热闹,乐意打赏大把的银两,如今练刀入门,见识过了白狐儿脸与白发老魁的悍刀,更是亲手挡下武当剑痴王小屏不知多少的多少剑,更别说老剑神李淳罡的指玄两剑,两名剑士气机虚弱,粗劣剑招更是难登大雅,徐凤年看了一会儿便觉着乏味,笑问道:“吕钱塘,这两人联手能挡下你几剑?”

观潮练大剑一心铸就雄浑剑意的吕钱塘如实答复:“一剑也挡不下。”

徐凤年望向鱼幼薇,打趣道:“这两人在这边守株待兔,卯足了劲想从我这里骗些银子出去,心意可嘉。你们瞧瞧,他们那崭新衣衫,说不定都是饿了肚子节省出来的银子,而且雍州禁武严苛,敢在官道上比武,没点胆识真做不出来。幼薇,你说当赏不当赏?”

要知道鱼幼薇娘亲是西楚先帝剑侍魁首,她虽只学到了绚烂剑舞的几分皮毛,却得了其中大半神意,自然对那两个装腔作势的绣花枕头提不起兴趣,摇头道:“剑术平平,不该打赏。”

徐凤年没有说话,端起酒碗喝了口酒,怔怔出神,有点不合常理。官道上两位剑客见这边半天没动静,凉州境内听说世子殿下出游便开始辛苦排练许久的打斗也快要招式用尽,难免焦急,其中白衫剑客心思不定,不小心便忘了按照排练走剑,划伤了对手,结果那黑衣剑客也伤出了血性,开始拼命。无意中惹来不明就里的等闲看官们激动万分,只觉得这场激战真心精彩,都见血了!这等惊心动魄的高手比试,哪里是市井乡邻间拎菜刀扛锄头可以比拟的?

一些手头拮据只能小心数着铜板买酒的酒客如此一来,都心甘情愿再各自喊了几碗杏花酒。

徐凤年没有去看那场两位贫穷游侠儿胡闹出来的蹩脚打斗,只是想起了当年游历中碰到的一个朋友,三年六千里,说来可怜,除了李子小姑娘这么个出手阔绰的熟人知己,也就只剩下那个叫温华的家伙愿意结伴而行,那小子貌似父母早逝,与兄嫂过了几年,受不了势利嫂子的刻薄挖苦,一气之下便开始单枪匹马行走江湖,说单枪匹马并不合适,因为这个穷光蛋穷得叮当响,只能自己削了柄木剑挎在腰间,哪里买得起马,温华穷归穷,志向倒是大得没边了,说要寻名师练名剑,非要练出个大名堂才回家光宗耀祖,一定要弄把带剑惠的昂贵好剑挎着才罢休,徐凤年曾问他真牛气了回家见到那嫂子,如何拾掇?

这小子却说嫂子终归是嫂子,再目光短浅,也不能真把她怎么的,只是万一他出息了,便能让那个哥哥扬眉吐气,再不用每天受嫂子的气。这个温华每次看着老黄牵着骨瘦如柴的红马,都跟看见了一柄好剑,只不过徐凤年提心吊胆生怕这想剑想疯了的家伙真把马匹偷去卖钱,可分别前都没发生这档子祸事,真如温华自己所说,剑要自己挣钱买来才是自己的剑。不过这小子也有些旁门心思,例如那各地比武招亲,他都要不自量力厚着脸皮上台,哪一次不被打得吐血?有几次都是被打飞下来的,走上台,飞身而下,实在是凄凉悲惨,看得台下的徐凤年那叫一个冒冷汗,只能吃力背着他离场,所幸每次半死不活病泱泱一段时日,都能生龙活虎起来,换了地方继续去登台比武去给自己找羞辱给对手涨信心。

这个嚷着要请自己这个好兄弟吃好几斤熟牛肉的家伙,现在可还安好?可曾挣到了钱买剑?可有遇到了心仪的好姑娘?

他说,好姑娘就是可以长得不必好看,但一定要善良的姑娘,愿意等他练剑练出锦绣前程的那个傻姑娘。

徐凤年猛然回神,说道:“当赏!”

鱼幼薇莫名其妙,没有出声反驳,从小便是在金山银山里长大,更是从不怕坐吃山空的世子殿下说要赏钱,她拦得住?再说了为何要去拦?还是凉州头名花魁时,便听身边清伶女倌说许多纨绔公子别看在青楼里出手阔绰得厉害,一个个跟家里是顶尖世族豪阀似的,其实那都是打肿脸比拼面子呢,回到家就得挨父辈们的揍,而且对身边下人往往更是凉薄吝啬,如此对比,鱼幼薇还是更喜欢身边这个对谁都乐意一掷千金的世子殿下,王府恶奴愿意为世子殿下出死力打抢砸,为虎作伥个个争先恐后,可鱼幼薇却私下听说一个秘闻,曾有数名恶奴在徐凤年涉险遇刺时,不惜以身挡剑,接连赴死而不惧,这里头又有什么缘故,鱼幼薇不敢去探究了。

徐凤年拿起酒碗刚要喝酒,抬手悬着大白碗,问姜泥:“你说该赏多少?”

姜泥冷笑道:“又不是我的银子,你爱打赏打赏去,一千金都行。”

徐凤年自嘲道:“我可没带这么多,也不舍得,出门在外还是省着点开销,行,凑个整数,就给一千两好了。”

徐凤年打了个响指,与世子殿下最心有灵犀的青鸟便转身去车内拿银票,若是千两纹银,那两个各有伤势剑客光是扛着都得累到吐血,出门露黄白,不是找死是什么。当真以为天下太平路不拾遗了?

脸上满是无所谓的姜泥悄悄撇过头,术算不好的小妮子伸出手指算了算,一手不够再加上一只手心有老茧的小手,好不容易才算出结果,立即塌下脸,一千两呐,一字一文钱,千文一两银子,她岂不是得整整读一百万字的秘笈典籍?!

那一箱子书加起来读完她都未必能赚到一千两银子啊!

练剑似乎看上去挺不错啊,你看那两个游侠儿练剑不就几碗酒功夫就练出一千两了吗?

偷偷将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姜泥叹息一声,喃喃道:“可练剑真的很苦啊。”

抬头望向身边练剑练到曾经天下无敌却只剩下一条胳膊的老剑神,姜泥觉得还是作罢,读书挣钱就挺好了。

两名剑士本来没听到传言中世子殿下那句“是技术活儿,该赏”,十分心灰意冷,而且这番比拼连吃奶的劲头都憋出来,打斗声势也就难免弱了去,有虎头蛇尾的嫌疑,那帮不用动手只需动动嘴皮喝酒的看客看不出门道,但热闹大小好坏还会看不出来?见两位游侠儿越打越马虎,开始喝倒彩,嘘声阵阵,官道上吃了满嘴灰尘的两名剑客连冲过来打一顿这帮王八蛋的心思都有了,可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在场,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的确如徐凤年所料无误,他们连一身行头都是赊账新买的,值些钱的佩剑倒是原先就有,否则就是要血本无归,无颜面对眼巴巴等着他们回去买胭脂水粉的红颜知己。

老天爷开眼了!

青鸟姗姗而行,将两叠五百两银票递分别交给年轻剑士,其中一位拿了银票忍不住不小心多看了眼前佳人,只是眼前一花,便倒飞出去,重重跌落于尘土,另外一名游侠儿惊吓不轻,顾不得露馅,赶忙跑过去搀扶同伴,连忙抄小道溜之大吉。

看到这一幕滑稽的鱼幼薇忍俊不禁,微微一笑。

徐凤年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低头喝了口酒,自言自语道:“温华,没钱买不起好剑又何妨,希望你小子能一直提着把破木剑去名动天下。到时候按照兄弟约定,你请我吃牛肉,我给你叫好。”

老剑神李淳罡神情微动。

望向这个今日举止略有古怪的世子殿下,老头儿习惯性扯了扯羊皮裘,轻声道:“小子,找个时间,你与那姓吕的剑道门外汉厮杀一番,老夫瞅个热闹,总比看两个提剑都不配的笨蛋在那里瞎闹来得有趣。”

忙着惦念当年约定的徐凤年没有听清老头儿言语,抬头讶异道:“什么?”

对世子殿下一直言语尖酸的老头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平淡道:“让你与姓吕的过招,老夫看个热闹。”

徐凤年沉声道:“好!”

第067章 笑死了

吕钱塘当然不是聋子,听到那不知准确身份的剑仙老前辈要让自己与世子殿下过招,虽说大体是一些慢慢喂招以供殿下养刀的苦力活,可他练的是观潮重剑,出手不如其它剑术来得细腻精准,万一伤着了世子殿下,找谁诉苦喊冤?找护短著称的大柱国,肯定是找死。跟世子殿下说刀剑无眼的大道理?这位殿下如何看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子,指不定就得被穿一路的小鞋了。吕钱塘心中哀叹,罢了,兵来将挡,到时候该杀该剐都只能豁出去,大不了站着不动让世子殿下砍几刀。

三人联手与符将红甲人一役中被徐凤年斥责一句滚开的舒羞眼眸子笑弯起来,咋样,这回轮到你吕钱塘吃瘪了吧,偏偏要学剑,老娘且看你如何收场。舒羞轻轻呸了一下自己,什么老娘,小女子还年轻着呢,世间几个女子到了三十岁还有自己这般花容月貌?掐一掐脸蛋,肌肤都能滴出水来。

不做巫女许多年的舒羞在这边孤芳自赏,徐凤年已经起身,青鸟付账,多给了几两碎银,已经让酒摊子欢天喜地。

望着马队缓行,卖酒的老板坐在空桌长凳上,掂量着碎银偷着乐,难得给自己倒了一碗让伙计从酒缸底下捞起来的杏花儿酒糟,这玩意卖不了几个铜板,却也能解乏,老郎中更说过可以暑扑风湿冬浸冻疮,一些被蛇蜂叮咬的村夫都习惯来讨点酒糟去解毒,百试不爽。店老板抬头看了眼招牌旗帜上灰扑扑的三个字,心想啥时候拿下来好好清洗一番。

正当他寻思着小事的时候,感到地面剧烈颤动起来,转头一看,只见为首一名手提一件陌生巨大兵器的将军率领百余人的骁骑轰然而过,老板揉了揉眼睛,没看错,正是刚才那个在风流倜傥公子哥面前十分恭敬的重甲将领,他也远远看见过几次雍州兵马的行头,已经算是震撼人心,可眼前这支骑兵却是更雄壮锋芒,除了当头魁梧将军,全部骏马轻甲,个个佩有一柄制式北凉刀,背负弓弩,那刀,店老板依稀认得,春秋国战中,这种杀人刀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早先王朝上下无数人以获得一柄北凉战刀为傲,后来朝廷下了旨意,不准北凉军卒以外私自佩有此刀,否则以犯禁论处,这股汹涌风潮才逐渐淡去。

娘咧,雍州的貂裘子弟哪一个出行能让一百精锐骑兵紧随其后的夸张阵仗?

是从北凉那边来雍州游玩的将门子孙?可雍州这些年明摆着与泉州一起跟凉州争锋相对,这一点连他这种小百姓都心知肚明,怎么有北凉的纨绔有气魄调动军伍来雍州境内驰骋?这不是硬生生打咱们田刺史的脸面吗?店老板将碎银小心收起,一手护住才喝了小半的白酒碗,一只手抬起摇了摇,扑散灰尘,想了又想,还是没整明白那言谈和气风度雅致的公子哥是啥来头,总之是生平仅见的大人物了,老板等尘土少去,这才提碗喝了口酒糟,感慨万分道:“这位公子,家世气量可真了不得,回头要跟家里那没见过世面的婆娘好好说道说道。唉,可惜不是咱们雍州的,否则与人说起都有面子。”

曾在大雨中与宁峨眉并肩与那可怕红甲人死战一场的凤字营正尉袁猛,是一个出身北凉中等士族的武将,文官仕途这条路走得不顺,便从军北凉,自小与族内一名从江湖上退下来的隐居教头习武,袁猛枪法尽得真传,与师从北地枪仙王绣的小人屠无法比,可也算是一员冲锋布阵都可独当一面的双全骁将,说实话出行北凉才一天时间便折损了兄弟几十人,让视兵卒如同手足的袁猛恼得吐血,更气闷的是这等委屈偏偏不能摆在脸面上,总不敢去跟那位世子殿下说三道四。

说来好笑,袁猛与大戟宁峨眉官阶竟是一样,从六品,不上不下的位置,但袁猛对宁将军却是打心眼服气,北凉四牙比起大柱国六位义子显然要差得有些距离,可在北凉军中,那六位各自领军的大将位高权重,难免不可望更不可即,四牙虎将却更容易亲眼见到一些,边境上战场厮杀,平时庆功喝酒,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在袁猛看来四牙中数宁将军最得军心,每次陷阵身先士卒,与大柱国如出一辙,回到军帐,平易近人,远比典雄畜这类脾气暴躁动辄鞭笞的将军要好相处,尤其是小小河阳郡县城,宁将军一戟便将那个不长眼的东禁副都尉挑翻下马,卜字铁戟抵住那人心口,那人在戟下屁都不敢放一个!酣畅淋漓,大快人心,这才是北凉的猛将!

宁峨眉突然提戟停马,转身朝所有轻骑大声笑道:“世子殿下方才喝酒时与我说,若他当日在颖椽城门口,便要那东禁副都尉剥光了吊在城门上!”

袁猛一怔。

凤字营一百亲卫骑兵大概都是与头领袁猛一样的表情,心头有些波动,却不太当真。

宁峨眉只是将话传到,便继续策马前行,那枝巨戟几乎曳地。

按照既定行程黄昏中要进一座城内休息,徐凤年却没有进城,让吕钱塘挑了一条小道进入青城山脉,这意味着除非找到山上的宫观寺庙,一行人今晚都要睡在荒郊野岭,青城山大小六十四峰,诸峰环绕如城池,古木终年青翠,绿意重重,故名青城。

雍州有三大绝妙美景,最东边是号称有剑仙一剑东来得以劈出的“西去剑阁”,险峻第一,南边相传有圣人骑牛而过的夔门关,雄浑无双。再就是这个出了一位青城王的道教名山福地,本是九斗米道的一处洞天,那被老皇帝御赐青城王的青羊宫宫主,却是个出身龙虎正一教的道士,算是鸠占鹊巢,把香火鼎盛的九斗米道给统统驱逐,只剩一座青羊宫独占鳌头,

所以现在青翠绵延的青城山年年香火骤减,比起其它名山要冷清很多,实在是与青城山的响亮名头不符,祸不单行的是访客少了,占山为王的草寇却是多了起来,一股一股散兵游勇行踪不定,与青城王一同称王,官府剿杀起来十分麻烦,便是重金之下有山中老猎户愿冒险带路都会经常扑空,数次波折后,郡守见那青羊宫宫主不领情便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说官衙惹是生非,在这块清净地上呱噪不休,一气之下便更不乐意劳民伤财,除非是吃饱了撑着来青城山探幽赏景的达官显贵不幸遭劫,迫于压力才出兵进山,寻常百姓遇险,一概不理。

官府就等着这青城山变成一座死山死城,看你一个空有名号的青城王如何去维持香火。

世子殿下更改行程,九斗米老道士魏叔阳颇有感触,年轻时候曾在后山一峰结茅而居,只不过他可不是年少慕道的那种人,种种灰心过后才做了道士,对青城山有些感情,却不深厚,只是对那青城王驱逐九斗米道的行径相当气愤,若非有护卫世子殿下的重任在身,非要青羊宫与那龙虎山出不了头便来青城山封王的道士理论理论。

青城山本就以多雾著称,入山半个时辰便显得格外暮色沉重,徐凤年不急着让吕钱塘去找寻夜晚歇脚的地方,骑在白马上,意态游哉,鱼幼薇一路听着老道魏叔阳介绍青城山幽甲天下的风景,并不担心风餐露宿,当年西楚皇城十数万百姓逃亡,她与父亲被洪流裹挟其中,什么苦头没吃过?

徐凤年当年便是听着山上有道教排名极为靠前的洞天福地,才离了官道上的山,结果大白天就遇到了一伙剪径蟊贼,你追我逃,实在是狼狈透顶,徐凤年想着想着便嘴角翘起,若非知道老黄是剑九黄,可能还要很晚才知道这缺门牙爱喝黄酒的家伙是个高手吧?当时徐凤年是骑在马背上,老黄却是在马下背匣扛行囊撒脚狂奔,丝毫不慢,那副瘦弱身板若是常人,哪里来的气力充沛如海,跟着骏马跑了半座山?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到?

徐凤年回过神,凭着记忆看了眼熟悉景色,笑道:“吕钱塘,在往上一里路,就有一座废旧道观,你先去打探一下。”

吕钱塘领命而去。

山上阴湿,鱼幼薇有些泛冷,抱紧了武媚娘,徐凤年瞥见后柔声道:“晚上你就和姜泥睡在马车。”

鱼幼薇神情复杂,低下眼帘,与抬头的武媚娘相望。

没多久吕钱塘返回,恭声道:“回禀殿下,确有一座空落道观,并无闲杂。”

徐凤年点了点头,转头对杨青风吩咐道:“去抓些野味。”

杨青风身影一跃,没入密林,那匹马依旧温驯前行。

道观还是那座道观,只是被当年还要破败不堪,吕钱塘在捡了柴禾在院中升起火堆,今晚他们三人自然要轮流值守,若是舒羞不肯,吕钱塘也不计较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们三位王府扈从,地位谁高谁低,大柱国懒的说,世子殿下也从未给句话,似乎要三人在途中各自去争,至于手段谁强谁弱,还真不好断言,吕钱塘对手中赤霞剑信心百倍,可也不盲目自负,对上符将红甲人,舒羞的内力不可小觑,杨青风的诡谲手法更是晦暗莫测,退一步讲,争了又如何?那被世子殿下唤作青鸟的婢女,今日那次出手便让他震惊。

杨青风抓了几只山鸡野兔回来,更扛着一只野麂,但世子殿下却独独看中那几只野鸡,笑眯眯道:“这可是青城山的特产,白果鸡,啄食白果生长,肉香比野麂还要过分。等会儿你们尝了便知,前提是本世子管得住嘴没独吞。”

道观后头有一口清泉,青鸟和被徐凤年一瞪眼使唤去的姜泥一起剥皮清洗。为长远做打算,徐凤年让青鸟手把手教授烤鹅都能烤焦的姜泥如何掌握火候,徐凤年坐在台阶上,绣冬春雷两柄长短刀叠放在膝上,出行所带私物不多的鱼幼薇不愿席地而坐脏了衣裳,抱着武媚娘站在徐凤年身旁。老剑神倒是四脚朝天躺在最高一层阶梯上,枕了一块随手拣到的青石子,杨青风在院外喂马,舒羞和吕钱塘一左一右两尊门神守在院门口。

徐凤年光等着美食入嘴,转头指了指远处一座巍峨山峰,轻声道:“那边山顶就是青羊宫,若是雨后天晴的夜晚,可以看到千灯万灯朝天庭的奇观,只不过我这也是听老黄讲的,不曾亲眼见到,当年在山下那边便被人打劫,跑得差点累死,慌不择路,骑马进了林间小道,被一根低垂枝桠给打下了马,于是就和老黄一起被绑带到这里,好在有惊无险,还因祸得福尝到了半只白果鸡,好像我大发慈悲分了陪我一同遭罪的老黄一只鸡腿,还是半只来着?总之就把他给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笑死我了。”

鱼幼薇却看到说笑死了的世子殿下,一点都没有笑。

第068章 打劫的

吃东西的时候徐凤年和魏叔阳各自说了些青城山的神怪轶事,鱼幼薇听得入神,老剑神只是狼吞虎咽,姜泥心中虽对青城山水颇为喜欢,可嘴上却说西蜀多仙山,光是一座高出西极天的峨嵋就力压天下名山了,徐凤年却说西域有连绵雪山比峨嵋加上青城还要高,只是文人骚客没那个本事去亲眼看一看。姜泥说徐凤年只是信口胡诌,李老头儿却含糊不清说西域雪山确实比那峨嵋要高出太多,烂陀山便自称三倍于五岳中已是最高的峨嵋,这还是谦虚的说法。姜泥这才没了脾气。

鱼幼薇轻声问道:“要不要给凤字营捎点去?”

正在啃白果鸡的徐凤年拿油腻手指点了点只能在门口进食的吕钱塘三人,平淡道:“对这些人施舍点小恩小惠,吃力还不讨好。不说凤字营,这三位,你不给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是一万只烤熟白果鸡的摆在他们面前,只会嫌恶心。”

鱼幼薇细声细气道:“可平易近人些总是好的呀。”

徐凤年笑道:“那是你没在北凉军中呆过,才能说出这话。不说别人,徐骁的威望都是次次身先士卒靠搏命搏来的,春秋乱战后期,先皇曾特意下旨让徐骁不得亲身陷阵。北凉先后几位扛纛的大将,替徐骁死了几个,你可知道?王翦,那被称作天庭巨灵官降世的盖世勇夫,还有之前两位,都死了,如今扛北凉大纛的齐当国,身上伤痕,便是百战老卒看了也要心惊,徐骁自己就说过能活到今天,是天命,是老天爷不舍得他死。予人小利,运作得当,当然可以换大利,可如何都换不来别人的以死效忠,吕钱塘这类江湖武夫也好,凤字营这些北凉精锐也罢,若要他们交命给我,嘿,还早呢。”

蹲在火堆前一身暖和的鱼幼薇没来由感到一阵寒意,这位世子殿下与他们都没说上几句话,便想着日后如何骗取性命了?

似乎猜出鱼幼薇心思,徐凤年自嘲道:“你当他们是蠢货,我说一声,喂,你们把命拿出来,他们就真肯乖乖交出来了?世子殿下这个名头只能吓唬人,引诱一些逐利小人,我自己若是个腹中空空的草包,到头来撑死就是个败家纨绔。鱼幼薇,不妨跟你说些你不知道的,方才我们上山,居高临下望去,可有看到骑兵小道夜行的火把?没有吧,因为凤字营轻骑的夜战与野战俱是北凉军中名列前茅,武书上说骑兵有十胜九败八害,照理说林木丛茂是骑兵的败地死地,可若谁真以为那一百凤字营上了山便没法子一骑当三步,那真是纯粹找不自在。凤字营的战马从相马、育种、喂养、调教再到马掌、马镫、马鞍、马甲最后到挑选蹦跳速度一致编队、勤于骑射和人马相亲,每一个环节都不可出差错,战马战死,不许剥食,只可割下耳蹄回报监马官,违者军法重治,这只是北凉军的一个缩影。

徐骁治军,赏罚分明,未战前从不求大功,只求自己无错,最后说到底,便只有临阵死战,死战,还是死战!才是徐骁带兵最大也是唯一特点,连他大将军都敢头马掠阵,三十万铁骑怎会做不到必败不怯战,必死不拒战?!春秋四大名将,貌似前些年又冒出四个,谁能如徐骁一般能够让最末等小卒都愿死战到底?!鱼幼薇,你再说说看,本世子这会儿带着你这样的美人儿悠哉游哉逛荡名山,再抽空拿一点小恩惠送于凤字营,是好是坏?”

鱼幼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徐凤年双手在鱼幼薇身上衣裳擦了擦,笑道:“别心疼,过几天到了郡县大城,旧衣服都换了,还有,你啥时候把绑住你胸部的丝带给扯了?好好的一番壮丽风景偏要躲躲藏藏,怎的,觉得太大了,舞剑会不好看,错啦,就是大,舞剑才有气魄,一荡一漾,霸气的剑意可不就出来了?天底下再漂亮的女子见到你,都得自惭形秽。本世子床下说的话,都是真话实话。”

约莫是世子殿下说话场景跳跃太大了,鱼幼薇一时半会没有娇羞逃离,只是抱着武媚娘发呆。

老剑神夸张笑道:“这话说得有那么点儿学问,老夫听着顺耳。”

姜泥下意识偷望了一眼鱼幼薇裹紧了还很壮观饱满的胸脯,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似乎有些泄气。

吕钱塘进入院中轻声道:“殿下,有敌袭。三十余人,不过都是林间草寇。”

只要世子殿下一声令下,吕钱塘可以让这伙自己找上阎王的小匪怎么死都不知道。

徐凤年却笑着说道:“都放进来。吕钱塘,还有比鬼还像鬼的杨青风都别露面了,小心吓到他们,杨青风正好去通知一声宁峨眉,原地待命。舒羞,你留下。”

十几个彪形壮汉闹哄哄涌入院中,剩下一半只能挤在门口探头探脑,他们都是循着火光而来,如今是少有撞到大肥羊了,香客寥寥,今天这一拨简直让他们笑开了花,瞪大眼睛瞧过去,几乎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居中坐在台阶上的年轻公子哥,看着就是一位官宦子弟,最不济也是雍州的膏粱子弟,至于那躺着吃肉的糟老头以及老道士就不去理会了,可剩下几位,就真是个个绝色了,捧白猫的那位丰腴娘子,那身段硬是要得,仙女也不过如此了!烤肉的那个丫鬟装扮小姑娘,脸蛋儿更是美极了,小腿并拢的诱人模样,不留丝毫缝隙,雏儿!眼前最近还站着位年纪稍大却跟狐狸精似的娘子,读书人有个词咋说来着,对,妩媚!

门口体魄稍差所以摇旗呐喊多于冲杀抢夺的汉子简直要疯了,使劲推攘起来,个子矮的开始在那里蹦达,只求多看几眼。这等美貌娇柔小娘子哪里经得住大当家二当家们几个来回,轮得到自个儿尝鲜吗?院中三位,这辈子都没那福气瞧见过啊,更别提摸一下甚至是压在身上了,万一几位当家的把她们做压寨夫人,岂不是完蛋?!若不是有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个牛鼻子道士和那位骨瘦如柴的羊皮裘老头儿在场,他们都要以为是仙女下凡了。

提一对生锈宣化花斧的大当家狞笑道:“不知青城山那座阴阳亭吗?”

徐凤年一脸懵懂无知道:“知道,亭下是阳间,亭下是阴间,气候截然不同,以前在这道观里我便听人说山下雷雨,山上都会天晴。”

二当家是一个比老剑神还要瘦小的毛猴般猥琐男人,天生毛躁,跳窜上前,伸手就要拿指甲满是污垢的爪子去摸舒羞的胸口,可怜舒羞不知世子殿下明确意思,只好装出惊恐,小退了两步,恰恰躲过了那猴子的作呕探手。

舒羞不幸是这个院中最没地位可言的外人,与他们挨得近,刚才不仅闻到了这帮匪寇野人的汗臭,更嗅到了那瘦猴儿的可怕腋臭,望向一直无动于衷的世子殿下,舒羞有些无奈,只求着世子殿下早早没了逗猫耍猴的闲情逸致,她真是一百不乐意与他们站在同一个院子,以前身为巫女必须精通的一些巫术都没丢了,收拾得他们生不如死实在是轻而易举,丢些特殊豢养的五毒进腹,一点一点蚕食内脏,或者将他们的经脉逆行,全身沸腾炸开,他们不是满脑子淫秽吗,她身上便有一种媚药,却不是菩萨心肠用在他们身上,而是丢给山野熊罴猴王这等畜生,到时候他们就真得呲牙咧嘴了,舒羞可以保证他们身上裂出个大窟窿来。

徐凤年一把搂过鱼幼薇,拿胡茬下巴摩挲着她的光滑脸颊,笑问道:“那你们是打劫的?”

这个天真问题问出口来,连一旁姜泥都觉得没面子。

第069章 有紫气东来

徐凤年望向强忍杀意厌恶故作娇羞慌张的舒大娘,三十来岁的老姑娘,喊一声大娘也不冤枉吧?徐凤年没顺着她的意愿开杀,依然搂着鱼幼薇的小蛮腰,入手柔滑,若说腰肢纤细,姜泥不比怀中鱼幼薇逊色,可徐凤年是在床榻上亲眼见识过鱼幼薇胸口跌宕风情的幸运儿,一对比,便凸显得她小腰格外不盈一握了。徐凤年只是指了指舒羞,言辞调侃道:“各位好汉,我若交出这位美人,任由你们怜爱,能否放过我们?”

双手提着两柄宣化花斧的当家身披一件虎皮大裘,瞥了一眼舒羞,若是平时,此等罕见姿色的小娘摆在眼前,一切都好说,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院中其余两位明摆着要比最近这位更美味,便是青羊宫里最美的几位骄纵道姑都比不得她们一半,大当家在山上憋了两个月了,一股邪火都要憋出内伤,只差没找母猴子来痛快一下,郡守入山剿杀次次扑空,可县城那边张贴了许多青城大大小小山大王们的通缉画像,他便在其中,以至于他都只能冒着杀头风险偶尔乔装打扮成村夫,去城内鹞子里泻火,哪次不是喊上五六个大被同眠才能尽兴?

所以恨不得立即撕碎几位小娘衣裳露出羊脂白玉肌肤的大当家吐了口浓痰,恶狠狠剐了那个捧白猫的女子,他最钟情这位,烤肉的女婢脸蛋虽说更水灵几分,可娘们嘛,还是得多些肉才经得起爷爷胯下大斧的鞭挞,这位有福共享的大当家拎一柄斧头指了指鱼幼薇,转头笑道:“这位归我,谁都碰不得,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记得别折腾死了,洗干净了再送到我房中。”

三当家是个落魄读书人,一肚子坏水,当初是骗了个姑娘想借青城山烧香的幌子在人烟稀少处霸王硬上弓,百密一疏,给这帮草寇给撞上,他立马双手送上那即将到嘴的姑娘,一发狠便跟着当了打家劫舍的蟊贼,给两位当家出谋划策,后来姑娘不堪轮番受辱,上吊死了,还没玩够的他一气之下连尸体都没放过,趁着温热趴身上折腾了一柱香时间,连大当家二当家都佩服不已,一高兴就让他做了三当家,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怕他篡位。三当家死死盯着姜泥,阴沉笑道:“这位小妹妹归我了,哥哥我抱回去好生调教一番。别怕,哥哥是读过书的斯文人,很会疼人。”

只剩下舒羞给他的瘦猴二当家酸溜溜拆台道:“当年那被你骗上山的娘们死了都被你丢下山崖喂野狗。”

徐凤年打了个响指,问道:“我记得以前这里是老孟头的地盘,怎么换你们了?”

大当家鄙夷道:“那个连人都不敢杀的废物早就被撵跑了,甭废话,滚出来受死,也就是爷爷一斧头的事情!”

徐凤年松开鱼幼薇,提刀起身,大当家看这架势,呆了一呆,随即猖狂大笑道:“小子还敢在爷爷面前耍刀?!”

徐凤年轻轻跳下台阶,动作轻盈,不沾烟火气,显然是内力不俗的玄妙气象,看到那宣化花斧当家的有些傻眼,好心提醒道:“看看后面?”

大当家没敢转身,生怕被这小子偷袭,只是转头迅速瞥了一眼,啥?除了二当家三当家,咋只有一个陌生脸孔的青衫姑娘站着了,兄弟们怎么都躺地上了?!那比俊逸士子还要风度翩翩的青衫小娘手中提着一名壮硕兄弟的脖子,给提悬空了?这些兄弟,都是这般被捏死的?只见面无表情的青衫小娘松了手,丧命死绝的兄弟便一声不吭瘫软在地。等这一刻几乎等到天荒地老的舒羞一记弓腿弹出,不见她击中瘦猴二当家身体,便看到瘦猴儿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气机轰砸在身上,弯曲成弓,然后砰一下倒飞出去,整个人嵌入墙上,墙壁上一圈血迹均匀散开,如同一只蚊子被人一巴掌拍死了。

舒羞一腿毙其命后伸手顺了顺耳畔青丝,冷笑道:“打你都嫌脏。”

大当家手中宣化花斧颤抖得厉害,退不敢退,那青衫小娘看着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阎罗,还有那做掉二当家的那位,这份杀人不沾碰的内力,可怕至极。进更不敢进了,那始终气定神闲的老道士,刚才觉得装模作样,这会儿看着就像是青城山的老神仙了,至于让他嫉妒生恨的风流倜傥公子哥儿,飘然带刀的姿态,难道也是扎手的硬点子?今日莫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扑通一声,最精通审时度势的三当家跪在了地上,哭爹喊娘,求姑奶奶们饶命。

徐凤年只是问了个让人一头雾水的问题:“老孟头那伙人死了?”

命悬一线的大当家赶紧弯着腰说道:“没,没有呢,小的跟老孟头那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只是让他跟小的换了块地盘。”

徐凤年哦了一声,如释重负,吩咐道:“吕钱塘,把这两个拎出去,动作爽利点,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跟闹鬼似的。还有杨青风,你懂的旁门左道多,这些尸体由你处理,记得弄远一点,睡在死人堆边上,我怕某人提心吊胆一晚上,第二天就没精神气去读书挣钱了。”

看到死人便早已经躲到老剑神身后蹲着的姜泥脸色苍白,顾不得反驳。鱼幼薇还是鱼玄机时便对生生死死看得很淡,自然而然比姜泥要镇定许多,徐凤年看也不看吕钱塘一手一个离开院子,只是对青鸟说道:“拿笔墨来,然后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画。魏爷爷,还得劳烦你陪同前往那座视野开阔的阴阳亭。”

老道士魏叔阳抚须笑道:“世子殿下客气了。正巧老道也有些怀念那亭子,年轻时候跟随师父进入青城山修道,便是在那里歇的脚。”

青鸟和九斗米老道士各自持了火把在前带路,徐凤年腋下夹着一整刀从晋三郎那里榨取来的上等宣纸,青鸟手中毛笔不与平时相同,是关东辽尾中还要最硬毫尖细的小白辽尾。望着三人远去背影,姜泥再看着杨青风正在将那个墙壁里的死人扣挖出来,拖到了院外,想必被剑客吕钱塘拎鸡鸭一样带出去的两个草寇也都是难逃一死,躲藏在李淳罡背后的姜泥怔怔出神,剑神老头儿阅尽沧桑,年轻时也曾轻狂,对女人心思并不陌生,出声笑道:“姜丫头,老夫倒是要给徐小子说几句好话,你嫌他在北凉行事放浪,并不冤枉这个世子殿下,可出了北凉,一些手法,就不能说是徐小子的心狠手辣喽,今天这三十余人,可杀不可杀,都在徐小子一念之间,他最终痛下杀手,可不是觉得那些鼠辈看你们这些小姑娘的眼光下作,老夫猜想是那个还未曾露面的小蟊贼老孟头。”

姜泥不冷不热哦了一声。

老剑神腆着脸笑道:“姜丫头,想不想知道那小子拿着笔墨出去作甚?你若再给老夫烤一只白果鸡,老夫就跟你说。”

姜泥没好气道:“不想知道。”

李老头儿是藏不住话的人,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肚子,说道:“不说了,省得你被这小子的城府吓得更不敢练剑。”

阴阳亭。

以此作界线,山下是阳间,山上是阴间。挺有道理的,那帮闯入院中的草寇不就成了阴间的孤魂野鬼?

徐凤年接过一块青鸟做成的木板,盘膝坐下,将宣纸铺在上面,青鸟要磨墨,魏叔阳便拿着两根火把照明,借着月辉远眺青城山脉。青城山在道教历史上十分出彩,是第五洞天所在,这可比起两大道统祖庭龙虎山和武当山都要靠前,山中道观掩映于青山绿水中,建筑与天道最是契合,曾有乘鸾仙人写下“唯爱峰峰丈人山,丹梯阶阶近幽意”的诗句,那主峰青羊峰与次峰天尊峰双峰对峙,横挂有一座铁索桥,黄鹤翱翔长鸣,云海翻涌,的确是人间罕见的美景。魏叔阳当年壮着胆子走过一次铁索桥,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到了天尊峰后,两条腿都软了,衣襟湿透。

魏叔阳低头一看,由衷赞道:“世子殿下好记性。”

徐凤年聚精会神,细致描绘北凉后的一切山河地势,竟比那些地理署资深官员还要准确无误,更胜在细腻入微,连魏叔阳这样见多识广的老人都看得傻眼,世子殿下作画一个钟头,换了十数张宣纸,终于画到青城山,世子殿下仅是策马而行,并不见如何观景,笔下山峦走势,比他这个青城山中修道将近十年的老道士都来得清晰,以细毫关东辽尾下笔,尤为合适。魏叔阳是见着世子殿下长大的,所以远比外人要熟知徐凤年的性格,调皮顽劣不假,否则也不会骑在他脖子上撒尿,小时候在听潮亭中拉屎,都是随手拿秘笈去擦屁股的,可一旦这小娃儿认真起来,自有一股倔强劲头,一次被顶楼李义山罚抄经文,世子殿下并不认错,却还是去抄书,结果赌气一抄就抄了将近三十万字,最后连大柱国都出面求情,终于是斗赢了哭笑不得的李义山。

徐凤年停笔,静等墨汁变干,抬头对青鸟笑道:“等下你先拿着这些宣纸回去车厢睡觉,否则那丫头肯定不敢合眼。”

等到宣纸吃尽墨水,青鸟拿上纸笔熟宣轻轻离去。

火把已经换了好几次。

徐凤年抖了抖手腕,轻声笑道:“魏爷爷,我画这东西,别让人知道。”

老道士点头道:“当然,世子殿下胸有锦绣,老道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绝不多嘴。”

徐凤年远望青城山最高峰,自嘲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世子殿下,有屁的锦绣胸怀。”

魏叔阳哈哈笑道:“世子殿下过于自谦了。”

徐凤年闭上眼睛,面朝清秀群山,膝上叠刀,双指掐黄庭诀,默默入定。

魏叔阳一宿不睡,只是静坐旁观世子殿下似睡非睡的玄妙气象。

额间眉心恍惚有紫气东来。

越是临近清晨,旭日东升,徐凤年眉心红枣印记便由深红入淡紫。

当第一抹晨曦上身,徐凤年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魏叔阳,有些歉意。

魏叔阳轻抚白须,摇头笑道:“老道愈发期待世子殿下上龙虎了。”

上述文章内容有限,想了解更多知识或解决疑问,可 点击咨询 直接与医生在线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