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甩开了我的手,眼泪汪汪地喊道:'苏志明,你别假好心了!谁不知道你是被老师安排跟我同桌的!'"
我叫苏志明,1985年在省城一所普通中学读高二时,认识了杨晓芬。
那时候班上谁都不愿意和她同桌,只因为她有狐臭。
每次到了换座位的日子,教室里就跟菜市场似的,同学们都悄悄打听谁会跟杨晓芬坐,然后争先恐后地抢其他位置。
杨晓芬是个安静的女孩,总穿着干净但褪色的蓝棉袄,头发乌黑,扎两条细辫子,像两根甜麦芽。
她成绩不错,特别是数学,听说期中考试能考到全年级前十,但因为那股异味,没人愿意跟她说话。
每到夏天,情况更糟,有时她连自习课都不来上了。
我家里条件不好,父亲是第二钢铁厂的普通工人,常年在高炉车间干活,回家时脸上总带着铁锈色的疲惫。
母亲在街道办做清洁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扫完大街回来,手上的皮肤冬天就会冻得裂口,抹再多的护手霜也不管用。
那年冬天,我穿着补了又补的棉袄,前襟还有高一时打篮球不小心碰破的洞,用黑线缝起来,很是显眼。
书包也是旧的,边角磨得发白,拉链早就坏了,用别针别着。
班上有些城里干部子女穿着从广州买来的"三枪"牌毛衣,留着小平头,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
他们叫我"打补丁",说我身上的布比脸还多。
或许正是因为同病相怜,我对杨晓芬多了几分理解。
那些嘲笑我的人,同样也嘲笑她,只是原因不同罢了。
记得有次体育课,我们在操场上打排球。
杨晓芬因为换衣服慢了些,一个人从更衣室走出来,往我们这边走。
几个男生故意离她很远,捏着鼻子做怪相,还有人夸张地喊:"哎呀呀,熏死我了!"
我看见她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衣角,单薄的身子在冬日的阳光下,影子拉得老长,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点。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怒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朝着那几个男生吼道:"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体味重点嘛!谁还没点毛病啊!嫌人家,你自己还香喷喷的吗?"
教室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我看。
排球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一个水洼里。
那几个男生被我说得一愣,随后转头就朝老班告状,说我"侮辱同学"。
班主任黄老师后来把我叫到办公室:"志明啊,那几个同学说你骂他们了,这是咋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黄老师听完,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志明,你心肠好是好,但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
"黄老师,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样。杨晓芬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很难受。"我急着解释。
黄老师望着我,眼神里有些探究,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沉默了会儿,他说:"志明啊,看你挺懂事的,下学期你和杨晓芬同桌好不好?"
"行啊,黄老师,我没啥意见。"我答应得很爽快。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找座位。
杨晓芬站在教室门口,犹豫不决,似乎不知道该坐哪里。
我主动朝她招手:"嗨,我叫苏志明,咱俩做同桌吧!来这边!"
她惊讶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
"谢...谢谢。"她的声音细如蚊蝇。
"客气啥呀,咱班同学,这有啥谢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刚开始确实不太好受,尤其下午太阳晒着教室的玻璃,屋里热了,那股酸味就明显起来。
我花了零花钱买了瓶六神花露水,又在小摊上淘到一瓶风油精,时不时往鼻子底下抹一点。
杨晓芬看在眼里,脸上的自卑和愧疚更深了。
"苏志明,你要是嫌难受,可以申请换位置的..."一次放学后,她小声对我说。
"嗨,有啥难受的!我这人鼻子不灵光,啥也闻不着。再说了,你数学那么好,我还指望你帮我捞救命稻草呢!我要考不及格,俺爹得拿扫把追着我满院子跑!"我故意逗她笑。
她被我的土味方言逗得扑哧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像冬日里忽然绽放的梅花,有些许惊艳。
慢慢地,我们熟悉起来。
原来杨晓芬是从县城来的,爸爸在煤矿工作,前年差点因为瓦斯爆炸出事,捡回一条命,但腰不好,干不了重活。
她妈妈身体不好,有风湿病,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
她每天放学后还要去南湖市场帮着一户人家卖豆腐,贴补家用。
我这才知道,她为啥总是急匆匆地放学就走,也难怪她的指甲缝里总有些细小的白渣,那是豆腐渣。
她知道自己有狐臭,试过很多偏方,醋洗、食盐搓、明矾擦,可都不管用。
她家里也没多余的钱看医生,更不敢让父母操心。
有次周末我去她家找她讨论数学题,老远就闻到豆腐的清香。
她家住在城郊的一个小院里,一间简陋的平房,门口摆着几个木桶和石磨,是用来磨豆子做豆腐的工具。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但四处可见补丁和裂缝,冬天北风呼啸,从窗户缝里灌进来,要用报纸糊起来。
墙上挂着一张她全家福,拍摄于1982年春节,那时的杨晓芬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穿着红毛衣,笑得灿烂。
杨晓芬妈妈是个面容憔悴的瘦女人,看到我来,热情地让我坐,还从柜子里翻出家里仅有的几块橘子糖。
"小苏啊,真是谢谢你不嫌弃我们晓芬。她这毛病,害得她在学校没朋友..."杨妈妈一边给我倒水,一边眼圈红了。
我接过那杯冒着热气的大碗茶,心里一阵酸楚。
"阿姨,您别这么说。晓芬学习好,人又勤快,哪里是没人要的孩子啊!"
杨妈妈听了,眼泪夺眶而出:"好娃子,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好心人..."
从那以后,我经常去杨晓芬家,有时帮她一起卖豆腐。
我发现她其实很聪明,很坚强,只是被那股气味封闭了太久,不敢跟人交往。
每天凌晨四点,她就起床帮妈妈磨豆子、煮浆、点卤,然后切成方块,清晨五点多就推着小车去市场。
放学后,她又要去收摊,把没卖完的豆腐用保鲜纸包好。
虽然很辛苦,但她从不抱怨,课堂上听讲依然很专注,作业也从不拖欠。
偶尔我会看到她趴在桌上偷偷打盹,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小小的弧形阴影。
高三那年冬天特别冷,北风呼啸,窗外的树枝"咯吱咯吱"地响。
我的棉袄已经穿不住了,口袋都破了,手插进去能摸到棉花。
一天放学,杨晓芬神秘地递给我一个包裹:"给你的,别推辞。"
我打开一看,是条崭新的深蓝色围巾,上面还绣着"平安"两个字,针脚细密,很是工整。
"这...这太贵重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自己织的,花了两个礼拜,就当谢谢你这两年对我的好。"她低头说道,耳根红红的。
"这得多少钱啊,你..."
"嗨,毛线是我妈妈织毛衣剩下的,不值几个钱。你别嫌弃就行..."她赶紧解释。
那条围巾我一直戴到高考结束。
每次戴上它,我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不知道是洗衣粉的味道,还是她身上的气息。
高考后,我考上了省城师范学院中文系,算不上好学校,但对我这个工人家庭的孩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杨晓芬考上了北方一所更好的医学院,她想学医,将来能治好自己的病。
临别时,我们在校门口道别。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她的脸上,把她的睫毛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志明,谢谢你这几年的陪伴。"她眼里含着泪花。
"傻丫头,说啥谢啊!咱俩..."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宝贝。
她递给我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的通讯簿,里面有北方宿舍的地址。你...有空写信给我啊。"
我紧紧攥着那个盒子,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大学四年,我们只靠书信联系。
那时候哪有什么手机,打电话又贵,一通长途电话要花掉半个月的伙食费。
每星期我都会给她写信,把学校的事、家里的事,甚至食堂的饭菜都写得详详细细。
她在信里告诉我,她用勤工俭学的钱去了医院,医生说她的狐臭是腋臭,学名叫"多汗症",可以通过手术治疗。
手术后,她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交朋友了。
"志明,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嫌弃我的人。"她在信里这样写道。
每次看到这样的话,我心里就暖暖的,像喝了一杯热腾腾的姜汤。
我呢,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一家机械厂工作,干的是技术员,工资不高,但稳定。
厂里给分了一间小平房,一室一厅,虽然简陋,但总算有了自己的地方。
有个同事给我介绍对象,是他表妹,在百货公司卖布的。
见了两次面,女孩挺好,家庭条件也不错,但我总觉得提不起兴趣,脑子里老浮现出那个扎着细辫子的女孩。
"儿啊,人家姑娘条件多好啊,干嘛不接着处?"我妈急得不行,"你都二十五了,再不找对象,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妈,我...我心里有人了。"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谁啊?"我妈追问。
"就是...高中时候的同学,叫杨晓芬。"
"就是那个...有狐臭的姑娘?"我妈脸色变了。
原来当年我妈去学校开家长会,就听别的家长议论过那个"有狐臭的女孩"。
"儿啊,妈不是歧视人家,可有这病,以后生活多不方便啊!"我妈苦口婆心地劝我。
"妈,她已经治好了。"我解释道,"而且她人特别好,学习也好,现在在北方上大学呢!"
我妈半信半疑:"那你倒是把人家领回来给妈看看啊!"
1993年初夏,我收到杨晓芬的来信,说她研究生毕业了,准备回省城工作。
看到信的那一刻,我的心怦怦直跳,像是有十五个跳蚤在胸口蹦迪。
可紧接着,杨晓芬又寄来一封信,说她找到了一份工作,在省城一家外资制药企业担任翻译,工资比我高多了。
信中还提到,公司老总很器重她,还派她去德国参加培训。
看到这些,我心里开始打鼓。
她现在条件这么好,会不会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技术员?
也是这段时间,厂里效益不好,时常拖欠工资,发的都是一些购物券,到处都用不了,我只能拿去倒卖。
我这边正苦闷着,杨晓芬回来了。
她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说周六下午四点的火车到站,问我有没有空去接她。
我请了半天假,早早就到了火车站,还特意理了头发,穿上厂里发的那套蓝色中山装,看起来精精神神的。
站台上,火车缓缓驶来,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姑娘拎着行李箱走下来,四处张望。
她长发披肩,肤色白皙,笑容明媚。
我差点认不出来,那是杨晓芬吗?那个总是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的女孩子?
"杨晓芬!"我大声喊道。
她转过头来,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志明,好久不见。"她微笑着说,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我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比记忆中的样子好看太多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自信和干练。
"你...你变了好多。"我傻傻地说。
她掩嘴轻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好了,变好了。"我连忙说道,"比我记忆里的样子还好看。"
她略带羞涩地低下头,又抬起来:"你也挺精神的,还是那么壮实。"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常常约着出去走走。
她刚回来,还没找到住处,暂时住在公司安排的招待所。
而我,则带着她逛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给她当导游。
虽然她以前也在这座城市住过,但这几年变化很大,她需要重新熟悉。
我带她去吃小时候的老味道,豆腐脑、麻辣烫、冰糖葫芦,她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在一家外资企业做翻译,工资比我高多了。
有次闲聊,她无意中提到自己的工资,是我的三倍多,我顿时感到一阵自卑。
而我,还是那个普通工人,每个月领着固定的工资,偶尔加个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有次我鼓起勇气约她看电影,是港片《英雄本色》的重映版。
电影院里,我偷偷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抽开,反而回握了一下。
我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晓芬,我..."我正要表白,她却捂住我的嘴。
"志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但你真的想好了吗?我现在不一样了,可你是不是只怀念那个需要你保护的杨晓芬?"
她的问题让我愣住了。
是啊,眼前这个自信漂亮的姑娘,和当年那个自卑内向的女孩,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杨晓芬?
我需要时间想想。
这段日子,我妈又开始催婚了。
她四处打听,说是街道办主任的侄女看上了我,托人来说媒。
"人家姑娘可是中专毕业,在邮局上班呢,铁饭碗!"我妈眉飞色舞地说,"而且长得俊,家庭条件也好,父母都是干部。"
我妈急着抱孙子,一个劲催我:"儿啊,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该成家了!"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有对象了..."我无奈地解释。
"那杨晓芬到底啥时候来见妈啊?你说了多少次了,人影都没见着!"我妈哼了一声,"我看是子虚乌有!"
就在我犹豫的这段日子,厂里一个老师傅听说我还没对象,说他亲戚家有个不错的姑娘,想介绍给我。
我本想拒绝,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说是先见见面,不合适也没关系。
恰好这时,杨晓芬因为工作忙,一连几天没联系我。
听老师傅说,她和公司的德国经理走得很近,两人经常一起吃饭。
我心里不是滋味,就草率地同意了相亲。
见面定在了市中心的华联大饭店,是城里最高档的饭店之一。
那天我特意穿了件新买的衬衫,还喷了点同事送的古龙水,搞得自己一身怪味。
结果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杨晓芬和她公司的几个人走进来,坐在对面的包厢。
她身边是个高大的外国人,想必就是那个德国经理。
我和杨晓芬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先是震惊,然后迅速转为冷漠,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我。
那顿饭我吃得如同嚼蜡,对面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相亲对象是个挺文静的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但我满脑子都是杨晓芬冷漠的眼神。
当晚我去她住处找她解释,敲了半天门她才开。
她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湿,估计刚洗完澡。
"晓芬,你听我解释,我妈安排的,我心里没她..."
"苏志明,不用解释。"她打断我的话,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却很受伤,"咱俩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当年你肯和我同桌,无非是同情我罢了。现在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了,你去过你的生活吧。"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胡说什么呢!我当年跟你做同桌,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我..."
她却甩开了我的手,眼泪汪汪地喊道:"苏志明,你别假好心了!谁不知道你是被老师安排跟我同桌的!"
这话像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
原来她一直以为我是被老师安排的?难怪她总是有所保留。
"不是那样的!"我急切地解释,"黄老师是问过我的,我是自愿的!而且..."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喇叭声,是我妈坐着三轮车找来了。
自从我没回家吃饭,她就急得不行,满城找我。
杨晓芬趁机关上门:"回去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
厂里同事说见过她,她换了新工作,好像是要调到北京分公司去。
我像丢了魂似的,工作都干不好,连师傅都骂我:"小苏啊,啥情况?心不在焉的,都三天了,这个零件还没处理好!"
我连忙道歉,师傅见我这样,叹了口气:"是不是感情的事?年轻人,有啥想不开的,说出来听听?"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傅,师傅听完,点燃一支烟:"年轻人啊,心里有啥话,就直说。这年头,谁还跟你绕弯子啊!"
师傅的话提醒了我,何不去找黄老师,请他帮我证明当年的事?
说走就走,我连厂里的工作都没顾上,直接跑去了母校。
黄老师已经退休了,但还住在学校分的宿舍里。
他看到我来,很是惊讶:"苏志明?你小子,都多少年没见了,咋想起来看老师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黄老师,请他帮我作证,当年到底是不是他安排我和杨晓芬同桌的。
黄老师听完哈哈大笑:"苏志明啊苏志明,你个傻小子!当年是你主动跟我说,想和杨晓芬同桌的!我哪敢随便安排学生啊!"
我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黄老师,您能不能写封信,证明一下这事?"
黄老师欣然同意,当场写了一封信:"兹证明,1985年春季,高二(3)班学生苏志明主动申请与学生杨晓芬同桌..."
拿着黄老师写的证明信,我请了年假,直奔北京。
在她公司门口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下班的杨晓芬。
那天天气不好,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站在公司大门对面的报亭旁,一手打伞,一手紧紧攥着那封信。
"杨晓芬!"我喊道。
她惊讶地回头,看到是我,又惊又气:"你来干什么?"
我二话不说,把黄老师的信塞给她:"看完再赶我走!"
她站在路灯下,慢慢展开信纸。
读着读着,她的眼泪滚落下来,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哪。
"傻丫头,我喜欢了你八年了,从高中到现在。"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勇气,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当年我主动要求和你同桌,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我心疼你,喜欢你的坚强和善良。"
雨下得更大了,我们俩都没打伞,任雨水淋湿衣裳。
"八年了,我等了你八年,就算你现在条件比我好,我也不会放弃..."
没等我说完,她扑进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苏志明,你个傻子!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可怜我..."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心跳。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了那个充满阳光的教室,回到了我第一次对她心动的时刻。
1995年春天,我们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就在我厂里的俱乐部,摆了十几桌,大部分是熟人和亲戚,但我们都很幸福。
黄老师专程从省城赶来,给我们当证婚人。
他举着酒杯,眼含热泪:"我教了一辈子书,最欣慰的事就是看到学生们长大成人,组建幸福的家庭。"
杨晓芬的父母特意从县里来,带了自家做的豆腐,说是要让大家都尝尝"女婿当年最喜欢的豆腐"。
杨晓芬辞去北京的工作,回到省城陪我。
她说,事业固然重要,但家人更重要。
后来她自己开了家翻译公司,主要做医药方面的翻译,生意越做越大。
我继续在厂里上班,后来通过夜校进修,成了技术主管。
我们买了房子,有了孩子,日子越过越好。
二十年后,每次有新朋友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杨晓芬就会笑着对我眨眨眼:"就是我有狐臭,全班就他一个人愿意跟我坐同桌。"
然后我会接上一句:"可不是嘛,亏大发了,一辈子都赖上我了!"
其实我知道,那不是亏,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那条她亲手织的围巾,我们一直珍藏在老房子的柜子里。
每当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个瘦弱却坚强的女孩,和我们一起走过的漫长岁月。
去年冬天,我在旧物堆里翻出了一个泛黄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当年杨晓芬教我的数学公式。
扉页上有她的字迹:"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一个不嫌弃我气味的人。"
我把本子递给她看,她看完,泪水模糊了双眼。
"傻丫头,现在知道了吧,你遇到的不只是不嫌弃你的人,而是爱你的人。"
她轻轻靠在我肩上,窗外小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缘分这东西,就像是数学题,看似复杂,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爱,不管你有什么缺点,都愿意包容的爱。
在阅读此文前,诚邀您点击一下“关注”,既方便您进行讨论与分享,又给您带来不一样的参与感,更能方便随时回来阅读更多精彩内容,感谢您的支持。
很多人都会认为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味。
通俗来说,这就是男人身上会有男人味,而女人身上会有女人味、那么,女人闻到男人味和男人闻到女人味会不会有什么区别?
对不少陷入到恋爱中的男女生来说,他们可能会非常喜欢恋人身上的味道,甚至认为这是独一无二的,而且非常令他们迷恋和疯狂。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荷尔蒙的味道在从中作祟!
简单来说,就是大多数心动的女生才会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上闻出男人味,而如果没有进入到热恋之中,这类女生可能会在男人身上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甚至会觉得这种气味比较难闻。
当然,同理也可以出现在男性的身上,那就是如果男性对一个女性没有感觉的话,他就会觉得这个女生身上的气味比较难闻。
也有人误以为所谓的男人味和女人味也可能就是香水味道。这主要是源于在日常生活之中,的确有一些人会习惯性的在出门之前往身上喷洒一点香水,这不仅可以有效的去除汗味,还可以让人对自己印象深刻。
但是,大多数女生是可以严格区分香水的味道,也不会盲目的把洗衣液或沐浴露的味道当作男人味,由此可见,在大多数女人的心中,男人用什么牌子的香水洗衣液或者是沐浴露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对男生产生爱慕之意,她们就会在大脑之中释放一种荷尔蒙,从而迷恋于男生身上的这种味道。
事实上,女生身上的女人味来源则有一些复杂,因为大多数女生比较爱美,甚至会做日常的养护,以至于她们会涂各种还有明显香味的化妆品、香水和护肤膏,还会用各种香味时间比较持久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等日常用品。
有一些女生甚至连卫生巾都要用香香的。这个时候,这也不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还珠格格》中香妃的出现并不是个例,因为在实际生活之中,可能是有人存在天然的体香,这主要是出现在一些成年之后的女性身上。一般结婚之后,她们的这种香味就会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也有一些专家认为可能是因为陷入到热恋之中,以至于不少男生和女生已经将这些化学添加剂中的香味物质傻傻当做男人味和女人味。
因为在普通情况之下,人的体味和代谢出去的物质有很大关系,主要可以分为汗液、蛋白质物质的代谢物和糖分代谢得到的二氧化碳和有机酸,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一些老人在上了年纪之后会出现明显的老人味,甚至是有一些老人的患病之后,身上会散发着类似于烂苹果的味道。
糖尿病患者在晚期也可能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甜味,这主要是因为体内基因突变所导致的,这才使得他们的耳屎或者是尿液都可能有一种甜味,这就是著名的枫糖尿症。
实际上,有一些婴儿的身上也可能会自带香味,早在上世纪50年代,美国一名医生约翰就接诊了一名婴儿,而他们意外地发现这几名婴儿身上异常得香,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都早早夭折。
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患上了某一种代谢疾病,而这种疾病还是一种基因病,因此,可能天生自带诱人体香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因为不及时治疗的话,就会导致婴儿死亡,甚至会产生惊厥、嗜睡和昏迷等。
有趣的是,有的人可能在夏天也会非常受蚊子的欢迎,这可能也是体味也在暗自发挥作用。通俗来说,就是汗液中乳酸含量在比较高的时候,蚊子就会被招过来。
据北大的一项研究表明,1平方厘米皮肤上有300多万个细胞、100多个汗腺和10来根汗毛,因此,有的人体味可能比较浓烈,而有的体味则比较淡,因此,这又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有的人会被蚊子叮咬的浑身是包,而有的人则根本不会被蚊子叮咬。
只是体味之中的物质究竟是什么?这也引发人们的好奇。至于相关的气味检测专家早已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体味之中大致包含了硫化氢、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以及各种衍生物,除了通过尿液和粪便可以排除之外,呼吸和汗液也可以排除这部分体味。
当然,吃什么也可能会和大家的体味浓烈或者是寡淡有很大的关系,比如,欧美人普遍喜欢吃肉,那么,他们中的多数人可能会有严重的体味,甚至是狐臭,而有一些人常常保持清淡饮食习惯,这使得他们的体味比较清淡,因此,大家不要盲目的认为体味不同是因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客观来说,男女生在性格方面和生理结构方面存在巨大差异,因此,体味出现很大的区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关于此事您有什么看法?欢迎评论区一起讨论!
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些气味,比如汗臭味、狐臭味、香皂味、洗衣粉味儿......
当两个人靠得很近时,这些气味就能被闻到。
不过,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些常见的气味,而是——
恋爱的时候,身上那种只有情侣之间能互相闻到,旁人却嗅不到的独特气味。
图源/网络
据说,很多情侣谈恋爱后,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特殊气味。
具体是啥味儿,也说不清。
图源/网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的酸臭味”?
但这些气味儿基本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一闻就上头,让人欲罢不能。
很多情侣沉迷于吸对方的气味不能自拔↓
单身狗们可能会说了,这不就是体味儿吗,我也有,有啥稀奇的?
没那么简单。
为啥情侣之间能闻到彼此的独特气味?
体味儿只要靠得近,任何人都能闻到,但这个特殊气味,不是靠近就能闻到的,很多时候连本人都闻不出来,只有对象才能闻到。
你看,连情歌都是这么唱的:“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红楼梦》第十九回里,宝玉和黛玉聊天时,也闻到了黛玉身上特有的香味。
“只闻见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
宝玉为这香倾倒,忙问黛玉袖中香气从何而来。
黛玉却说:“这时候,谁还带什么香呢?连我也不知道,想必是柜子里头的香气熏染的,也未可知。”
图源/87版《红楼梦》
《非诚勿扰》中有句经典台词,也有对这种特殊气味的描写:
“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的话,不是看,是味道,彼此被对方的气味吸引,气味相投你懂吗?”
那么,这种味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可能是人体内的性外激素,也就是费洛蒙在发挥作用。
有人把这种独特的气味赋予了一个特别的名字——性香。
性香通常分为两大类:一种是主要含有雄甾酮的男性香味;另一种是主要含有雌二醇酮的女性香味。
这两种性香物质主要藏于人体的性器官、会阴部、腋下和汗腺的分泌物及尿液中。
平时这种性香味的散发很微弱,一般自己都闻不到,只有在感情激动时才会进一步增强。
这种性香能够增强男女之间的亲切感,从而诱发性冲动。
图源/电影《香水》
那为什么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闻到呢?
目前,比较合理的解释跟基因有关,尤其是 MHC 基因家族。
MHC 是一系列与免疫相关的基因,决定了人体对于某些疾病的抵御能力。
假如父亲可以抵抗疾病A,而母亲可以抵抗疾病B,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就能同时抵抗疾病A和B。
MHC重合率越低的夫妇,生下来的孩子越不容易生病。
所以,在择偶上,人天生更倾向于选择和自己的MHC相差更大的异性。
但基因这个东西,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这时候气味就派上用场了。
MHC基因除了影响免疫之外,也影响着人的体味。
1995 年瑞士科学家做过一个「T 恤衫实验」,结果发现,女性爱的气味,大多来自跟自己 MHC 相差更大的异性,她们表示这样的气味更像自己的男朋友。
也就是说,人可以通过气味选择从基因层面上与自己更合适的伴侣。
图源/网络
换句话说,你喜欢一个人,可能是因为你们「气味相投」,与其说是一见钟情,不如说是一闻倾心。
当然,情侣之间觉得对方身上好闻,也有可能是自带气味滤镜。
有研究发现,两人若「相亲相爱」过,那么对方的气味也会在主观上变得好闻。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如果有异性告诉你身上有种好闻的特殊气味,基本上就是等于在说ta喜欢你。
说完了性香,再来说说另一种常见的现象——
为啥男人总是臭烘烘,女人却香喷喷的?
平时,女人总喜欢用“臭男人”来骂一个男人。
现实生活中,男人比女人似乎的确要“臭一些”,比如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时,总会有股不知名的味道,尤其夏天的时候,臭味更明显。
而当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时,通常都是香气四溢,让人如沐春风。
难道是因为女人拥有天赋异禀的体香吗?
其实不然。
男人的大汗腺天生比女人发达,同样出汗的情况下,汗臭味会比女人更重。
图源/网络
再一个,男人吸烟、喝酒的比较多,这也会对体味产生较大影响。
还有就是,女人普遍比男人更爱干净,衣服也换得更勤,即使身上有臭味,也会很快消散。
而且,女人用的护肤品、化妆品都带着点香气,用久了就腌入味儿了,再喷点香水,自然就香喷喷的。
所以,男同胞们,不想被骂臭男人,就多学着点女同胞们,勤洗澡、勤换衣,臭味会消散一大半。
除了汗臭味,男人身上还有一种味道,有些女人也会觉得难闻——精液气味。
为什么精液气味这么难闻?
正常的精液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味,很像一种花的气味——石楠花(也有人说像栗子花的味道)。
据说,石楠花还是武汉的“市花”?
难以想象,花开的时候,到处都弥漫着这种气味,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心疼武汉的小伙伴们1秒~
话说回来,精液气味虽不是很好闻,但却不能没有。
精液的气味是由一种叫做“精胺”的物质氧化后散发出来的。
精胺是前列腺分泌液中的重要成分之一,精胺氧化须在精囊液的参与下才能进行。
所以,精液的气味能间接地反映出前列腺和精囊腺是否正常。
如果精液缺乏这种“石楠花香”的特殊气味,则说明前列腺和精囊腺出现了病变,需要引起重视。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难闻,可能是每个人对气味的接受度不同,毕竟有些人还是觉得挺好闻的~
就像香菜一样,有人觉得很香,有人一闻就想吐。
上述文章内容有限,想了解更多知识或解决疑问,可 点击咨询 直接与医生在线交流
MONTH'S ATTENTION
HOT QUESTION
MONTH'S ATTENTION
PHYSICIAN RECOMME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