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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平凡的刘一鸣是个普通的下班族,每日循规蹈矩,生活单调而平凡。但他内心深处,却始终藏着一颗不甘平庸的心。他的家在城市的一隅,一座老旧的居民楼里,和父母同住,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简朴中带着些微的满足。
那天下午,刘一鸣像往常一样,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中。一阵不经意的风,卷起了旁边摊位上姑娘的长发,沾染着菜市场的各种气味,一种尤为强烈的味道刺激着刘一鸣的鼻腔。市场里的人窃窃私语,有的捂着鼻子,有的甚至故意绕道而行。
“哼,瞧看那丫头,一身狐臭,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位大妈不屑地评价着。
刘一鸣望向发声的方向,见到的却是一个清秀的背影,那姑娘正弯腰整理菜摊上的蔬菜。她好像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或者是故意装作没听到,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工作着。
“妈,别这么说人家,人家也不想的。”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拉着大妈的衣角,不满地说道。
“小孩子懂什么,走走走,别靠近那味儿。”大妈拉着女孩迅速离开。
刘一鸣心中泛起一丝怜悯,却又觉得这并不是同情,他不知为何,被那个姑娘稳重的背影所吸引。他轻轻地走近摊位,弯腰挑选了几颗看上去新鲜的西红柿。
“给,这个多少钱?”刘一鸣轻声问道。
姑娘抬头时,一张清雅的脸庞展现在刘一鸣面前,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好似那些言语从未留在她心上。“四块钱。”她回答得淡然自若。
结账时,刘一鸣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他感觉到了她手掌的冰凉以及一瞬间的紧张。
“你手冷,多穿点衣服。”刘一鸣关切地提醒道。
姑娘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谢谢你。”她的声音像是远处传来的风铃,清脆而又遥远。
刘一鸣离开了菜市场,脑海里却挥不去那姑娘的声音和微笑。他甚至还能回忆起她手掌的的触感。回到家中,饭桌上的氛围格外热络。
“一鸣,工作还顺心吗?”刘妈关切地问。
“嗯,还不错。”刘一鸣回答,心思却飘出了窗外。
“听说李家女儿回来了,家里条件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刘爸试探着提议。
“爸,我不着急这事。”刘一鸣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午后的那个姑娘,“其实,我遇到个姑娘…”
“遇到个姑娘?怎么,有意思?”刘妈一下子来了精神,连连追问。
“她…她挺不容易的。”刘一鸣避而不谈自己的心思,不想把那些负面的评价带回家里。
“不管她怎么样,你要想清楚,这种事情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刘爸语重心长地说。
刘一鸣的心里有些犹豫,但是那份莫名的情愫,却在心头慢慢发芽。时光如梭,转眼间刘一鸣和张蔓莉的小饭馆已经开张半年有余。饭馆外的招牌不算显眼,但生意却越来越红火,这都多亏了刘一鸣勤奋的经营和张蔓莉那巧手做出的美味佳肴。
“老板娘,今儿这狮子头做的,真是鲜美得很,从我家走半个小时来,就为了吃这一口!”常客李大娘满意地说着。
张蔓莉笑着回答:“李大娘过奖了,您喜欢吃是我们的荣幸。”
这时,刘一鸣从后厨出来,拿着一碗新鲜出炉的汤,“李大娘,这是刚煲好的鸡汤,您尝尝。”
小饭馆的温馨和美味,让它成为了街坊邻居的聚集地。饭后,经常有人在店里聊天,刘一鸣和张蔓莉也乐于倾听他们的心声,不时给出温暖的建议和帮助。
“刘老板,您说我这次工作能申请上吗?”年轻的小张在柜台前问。
刘一鸣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的,小张,你那么努力,一定可以。”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张蔓莉悄悄开启了她的另一扇门。她利用营业间歇的时间,开始了小说创作。最初只是自娱自乐,但随着故事的不断积累,她把作品发到了网络上,没想到竟然小有人气。
“你看,这是我最新一章的草稿,你觉得这个男主的心理描写,是不是还得丰富些?”张蔓莉展示给刘一鸣看。
“嗯,你把人物的性格刻画得挺细腻的,我感觉你挺有这个天赋的。”刘一鸣认真地点评着。
不仅是小说创作,张蔓莉还用她的善良和细腻的心去帮助邻居,渐渐地,她成了街坊们诉说心声的好朋友。
“蔓莉啊,我跟你说,我家那口子,现在晚上都不回家吃饭了,我这心里慌得很。”邻居阿姨坐在饭馆里向张蔓莉诉苦。
张蔓莉安慰她:“阿姨,别急,说不定他这是临时有事,您先不要往坏处想。”
阿姨看着张蔓莉,眼泪汪汪:“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阿姨,我觉得这件事情,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会比较好。”张蔓莉细心地劝解。
生意日渐兴旺,张蔓莉的小说创作也愈发受到读者欢迎,刘一鸣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尽管有人因为张蔓莉的身体状况而嗤之以鼻,但刘一鸣始终坚信:宝藏总是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而张蔓莉的善解人意和无私帮助也让她在人们心中的形象越发立体。她让刘一鸣明白,与其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如珍视眼前人的真心。他们的生活,就像她小说中的故事,充满着小小的温暖与感动。刘一鸣和张蔓莉的小饭馆一直平稳经营,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场未曾预料的灾难降临。他们到店里时,只见饭馆的玻璃门被人砸破,橱窗被毁,桌椅杂乱。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蔓莉惊愕地捂住嘴。
“看来是有人故意对我们下手。”刘一鸣紧握着拳头,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家里突然传来了婆婆的尖锐指责:“就是这个狐臭媳妇!都是你带来的霉运!”
“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事蔓莉她一点责任都没有。”刘一鸣为妻子辩护。
婆婆怒气冲冲:“我就看她不顺眼!你跟她在一起,就没过过好日子!”
张蔓莉默默承受着这些无端指责,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总有人会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看不起她。
家族之间的冲突越演越烈,就在这时,刘一鸣接到一个电话:“嗨,我是出版社的编辑,你妻子的小说非常好,我们计划给她出版。”
“真的吗?这太好了!”刘一鸣惊喜交加,这样的转机让人欣喜若狂。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蔓莉:“蔓莉,你的努力有回报了!出版社要出版你的书!”
张蔓莉的泪花中透出喜悦:“真的吗?我的书…太谢谢你了,一鸣。”
正当两人准备共同面对困境时,一个往日的阴影又不期而至。张蔓莉的前男友突然出现。
“蔓莉,我听说你要出书了,我…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前男友欲言又止地说。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张蔓莉平静地回应,她的眼中再没有了曾经的伤痛,只剩下坚定。
前男友遗憾地摇了摇头:“我知道错过了一个宝,当初我太年轻,看不清真正的珍贵。”
刘一鸣站在妻子身边,握住她的手:“蔓莉,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张蔓莉望着刘一鸣,心中的冲突逐渐平息,她明白,无论前路多少坎坷,她至少不是一个人在前行。岁月如歌,风雨过后总见彩虹。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之后,刘一鸣和张蔓莉的小饭馆终于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重新开张。举目四望,新添的装饰、焕然一新的家具和耀眼的招牌,饭馆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今天的盛况,都是大家支持的结果,谢谢你们。”刘一鸣在饭馆重新开业的庆典上感激地说。
“老板,这都是你们应得的。”李大娘回应着,她是饭馆开张以来的忠实顾客。
旁边,张蔓莉拿出了新书的样本:“我给大家带来了我的新书《岁月静好》,希望你们会喜欢。”
新书的话题很快在社区中传开。且不说其他,就凭张蔓莉那细腻入微的笔触,书中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生活的感悟和珍惜。
“老板娘,你的书我看了,写得真好。那个女主角,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阿姨们端着书边看边聊。
张蔓莉微笑:“阿姨,那是我们每一个平凡生活中的女性。”
最让刘一鸣感到诧异和欣慰的是,随着张蔓莉书的热销,婆婆对妻子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蔓莉,我以前可能…有些说话过了。你有本事,咱家能有今日,都多亏了你。”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张蔓莉温柔回答:“妈,家里和和气气的,大家都开心才好。”
家里的氛围渐渐融洽,那曾经因误会产生的瑕疵也逐渐被理解和包容所替代。社区内的人们也因为张蔓莉的善举和刘一鸣的诚恳而更加团结。
每当夕阳西下,他们会一起坐在饭馆门前,看着日渐繁忙的街道,听着远处儿童的欢声笑语。他们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份平凡生活中的宝贵和美好。
刘一鸣握着张蔓莉的手,心中无比坚定。“蔓莉,就算世界再大,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就是最好的宝藏。”
张蔓莉仰望着刘一鸣,眼中满是感激和甜蜜。远处,归鸟越过天际,留下温暖和宁静的夕阳。在这一刻,他们明白了生活给予的真正意义。
他们还需要追求什么呢?
前天有位蜂友跟听蜂之语说他刚新添了一箱意蜂;但是这箱意蜂好像跟其他的意蜂不同,蜇人特别的凶;在他看来意蜂是比较温驯的,所以他觉得这箱蜇人特别厉害的意蜂是不是品种有问题。
虽然我国意蜂的品系非常的多,但是听蜂之语认为意蜂蜇人凶不凶和品种的关系并不大,而是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一、意蜂晚上蜇人很凶。
意蜂晚上凶是它们本身的一个特点,不管是什么品种的意蜂,晚上都是非常喜欢蜇人的。所以我们平常开箱查看意蜂的时候不适合在晚上进行。
二、食物短缺时蜇人很凶。
蜜蜂和人一样,都有自保的本能,在食物短缺的时候它们有很大的危机感,此时开箱看蜂也是很不合适的。只有在大流蜜的时候,蜜蜂都吃得饱饱的,蜇人情况才会有所减弱,这就是为什么在大流蜜期间有很多人养蜂人都不带防蜂用具就可以直接取蜜的原因,主要就是此时的蜜蜂很温顺。
三、开箱过于偶然时,意蜂蜇人很凶。
相信很多养蜂人都有一个同感:那就是在开箱看蜂的时候会感受到某种气味,这种气味有点油腻;这时因为开箱没有做准备工作,过于偶然;一但偶然的猛地打开蜂箱,出现这种油腻且紧迫的气味,意蜂就非常的凶。
所以我们在开箱后要先静一下,喷些水汽或者烟雾就能缓解蜜蜂过于凶狠的情绪。
四、开箱动作过大,给蜂群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感,此时蜜蜂会非常的凶。
开箱讲究轻拿轻放,如果动作幅度过大,给蜂群带来了很大的震动,此时蜂群就会马上进入防御状态,蜇人是非常凶的。
五、气味的刺激,受到外力侵犯,此时蜜蜂会非常的凶。
上面四点主要是讲开蜂箱出现蜇人情况的原因;而第五点是在没有开箱的时候,蜜蜂也会很凶的原因:
1、气味的刺激:比如有人身上有香水、洗发水、酒气、狐臭、脚臭、汗臭这些味道,就会刺激到蜜蜂,引来蜜蜂的攻击。
2、物质形态的刺激:比如有人穿着毛拖鞋,毛衣,毛制帽子,这些会在感官上刺激到蜜蜂,引来蜜蜂的攻击。
3、受到外力侵犯:比如不小心踩死了几只蜜蜂,或者小孩用棍子或者扫把打蜜蜂,这些外力的侵犯都会引来蜜蜂的攻击。
通过以上五点可以看出,意蜂凶与不凶,喜不喜欢蜇人主要是由自我保护引发出来的,只有蜜蜂在感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变得凶,才会喜欢蜇人;和品种的关系并不大。为了减少被蜜蜂攻击,我们就要了解以上这五个引起蜜蜂蜇人的原因,平常学会与蜜蜂和平相处,蜜蜂才会在你面前变得很温顺。
乱世英雄起四方
有枪就是草头王
话说清朝光绪年间,湘西南武冈北乡,出一奇人,姓钟名显尾。钟显尾排行第四,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那年头饥荒不断,匪祸连连,父母生下他后,不愿再生,遂为他起名“尾”字。无奈天不遂人愿,次年母亲又为他生下一个弟弟。
钟显尾自幼天资聪颖,颇识礼义。私塾先生见其可爱,许他随村上大孩子入塾听课。钟显尾三岁背《百家姓》,四岁背《三字经》,五岁背《大学》、《中庸》。六岁那年天降奇祸,他一双眼连痛三天三夜,随后失明。
穷人家养一名盲童,不啻雪上加霜。父母焦虑之际,恰一老叟路经北乡,将钟显尾领走。
十几年后,钟显尾返乡,已学成算命绝技,为乡中父老卜算,十分精确,很快名声不胫而走。从此,钟显尾以算命为业,名声远播,被誉为“钟半仙”。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武冈大旱,五十天不见降雨,资江干涸见底。大旱年月,人心惶恐,匪贼蜂起,民不聊生。此世道不用半仙卜算,谁都知道是死路一条。
钟半仙生意清淡,只好游走四乡。仲秋季节,钟半仙来到黄桥铺石背乡。此地毗邻资江,旱涝保收,是武冈有名的鱼米之乡。钟半仙期望在此地赚几升大米。
谁想一进村便碰上一位老叟,他苦着脸说:“半仙呀半仙,你来得不是时候,石背虽是鱼米之乡,但匪盗猖獗,稍有余谷即被洗劫,谁还有多余的米请人算命?”
钟半仙又累又饿,叹喟世道不济,正欲离去,忽一中年农夫指点道:“今天早晨石背张家张心桂新添一儿,说不定他会请半仙卜一卦,赏你几升大米。”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钟半仙喜出望外。
张心桂也是穷苦人,无田无地,惟一的家产是祖宗遗下的两间破烂木房。年轻时,靠帮长工、打短工、捞鱼摸虾过日子。成家后,靠佃耕财主的田地养家活口。
眼下,他年过四十,有二子一女,大儿子张顺风年近二十,二儿子张树卿也有十岁了;如今又添了幼子,心里的高兴自不必说。
老远,张心桂就喜滋滋地迎上来,高兴地说:“天意,天意,我儿晚上刚刚降世,半仙就如期而至。人说半仙神机妙算,看来此话不假。有请有请!”
钟半仙被迎进张家,老大递上葵扇,老二倒过茶水,张心桂则从厨房里取出几只烤红薯给他充饥。
钟半仙将红薯大口大口地吃罢,很快恢复了精神,请张心桂报婴儿生辰八字。张心桂照实报了,且不无得意地说:“我这小儿确实不同寻常,怀他时,他妈妈梦见黄蛇入怀;今早出生,哭声宏亮,一连三个时辰丝毫不减弱。我想这小家伙将来一定有出息,正要找一位八字先生,没想到半仙恰在这个时候到了!”
钟半仙撇开唠叨的张心桂,将新生儿的生辰八字按四柱、八卦排列组合,然后皱了皱眉头。
敏感的张心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半仙,小儿莫非有不吉?”
钟半仙欲言又止。张心桂急了,央求道:“半仙,有什么话你只管直说!”
“说出来,只、只怕你……”钟半仙仍然吞吞吐吐。
“我不怪你,你直说了才好,要不我一辈子都会不安心。”
钟半仙这才壮起胆,郑重其事地对张心桂说:“张家老哥,你儿子是条孽龙,将来会有成千上万生灵惨死他手……我劝你忍痛割爱,早早把他……”他做了个?死的手势。
张心桂吃了一惊:“你、你在说糊涂话吧?”
“不,我说的是实话,你这儿子命中匪气旺盛,长大必将残害百姓!”
张心桂望着钟半仙,半晌,冷笑道:“你算什么半仙,学得几句疯言疯语,四乡骗饭吃!俗话说,虎毒不食儿。你以为我真会弄死自己的骨肉?呸!别说我儿子成不了大盗,真要成了,才是好事呢。我们石背张家世代受土匪骚扰,真有那一天,我张家岂不要扬眉吐气了!滚,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钟半仙被张心桂骂得面红耳赤,临走时,仍说道:“你不信我言,将来这孽龙连累张家株连九族,那时就悔之不及了!”
张心桂更加上火,端起洗过儿子的脏水,向钟半仙背上泼去……
闲话休提,却说张心桂晚年得子,本期待讨几句吉利话,万没料到钟瞎子竟要他将儿子弄死!
张心桂轰走钟半仙,请出族上有点文墨的尊长为儿子取名。老先生翻看了一本《康熙字典》及一套发黄的《张氏族谱》,给张心桂的儿子取名为张云卿,谱名顺路,别号剑横。
俗话说,穷人养娇子。张心桂一家对张云卿呵护有加,张心桂在外面累得死去活来,一回到家中,再疲倦也要把儿子抱在怀中。他常常对大儿张顺风、二儿张树卿说:“爹老了,不知什么时刻一蹬腿去了,你们可要照看弟弟呵!”
一日,老二从河里捉回一条两斤多重的大草鱼,老大说:“我们好久没吃白米饭了,我看把鱼卖了,买两升米回来,全家好好地吃一顿饭。”
可张云卿却嚷着要吃鱼。
张心桂同意卖鱼,张云卿即大哭大闹,竟从厨房取出一把菜刀将大哥砍伤。张心桂气得对着张云卿的屁股狠狠地打了几巴掌,但最后鱼还是用来煮稀粥吃了。
张云卿十岁那年,张心桂夫妇贫病交加,相继去世。两个哥哥成家后便分了家,姐姐做了童养媳。张云卿成了孤儿。
孤儿求食无门,找到二哥张树卿。树卿说:“我成家不久,爹娘还留给我一身债务,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大哥成家早,又得过爹娘不少好处,你还是找他去吧。”
张云卿找到张顺风,大哥留他吃了一顿饭,然后送他出门:“弟,不是我不管你,可是你嫂嫂……这样吧,我给你找户人家,帮他放牛,弄口饭吃。”
就这样,张云卿成了本村财主张光火家的放牛娃。
在放牛的日子里,张云卿常常衣不遮体,食不裹腹。长工中有一位名叫张亚口的见他可怜,提议道:“以后,你早点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张云卿次日提前赶牛回家,谁想张光火立即将他打了一顿,还不给他饭吃。张亚口很过意不去,以后宁愿自己少吃几口,每餐都给他留一些饭。
放牛娃一当就是数年,张云卿在苦水里慢慢泡大了。十六岁那年,他离开了张光火家,开始摸鱼捞虾,打短工,抬轿子,做挑夫,靠卖苦力谋生。几年下来,终于有了积蓄,他在祖屋门口建起一栋茅屋,娶邻村尹氏为妻。他与穷苦出身的尹氏相依为命,勤俭持家,蒸酒磨豆腐,日子还算过得去。
1919年,武冈遭遇百年罕见的大水灾,田地歉收,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很多人落草为寇,跟随附近的大土匪张顺彩打家劫舍。
大哥张顺风来劝道:“弟呀,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弟媳也快要临盆了,跟了张顺彩或许还有生路。”
这话恰让在屋内蒸酒的尹氏听到,她疾步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张云卿面前:“顺路,我一个女流之辈,本不该干预男人的事,但是,如果你要落草,全家人迟早要死在刀下……”
张顺风自觉没趣,悻悻离去。这以后,张顺风虽然没有落草为寇,但风言风语还是不少,说他已沦为偷牛贼,四乡丢牛的事都与他有关。甚至邻村谭帮才丢了牛,有人指证说也有他在场。
张云卿忙于自己的生意,对哥哥的事不大理会。一天早晨,张云卿挑了一担新酿的米酒准备出门,突然乌鸦声掠过屋顶,紧接着门口传来急促的狗叫声。他感到情况不妙,放下担子细察。一会,只见十数个荷枪实弹的团防兵到了屋后,将正在酣睡的大哥张顺风抓了起来。
张云卿很快从妻子尹氏口中得知,大哥等一伙偷卖谭家耕牛的事已被人告发,这帮团防是应谭帮才之邀前来办案的。
张顺风被团防兵五花大绑着从门口经过,押往黄桥铺。
张云卿知道大哥这回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回不来了,便要十七岁的侄儿张慕云随后跟去。
寒风凛冽,号声呜咽,张顺风被直接押入黄桥铺法场,打手忽地闪将出来,手操发亮的马刀,刀过头落,那颗头滚到张慕云跟前。张慕云抱起父亲的头,一路哭着往家走。
张慕云将人头放置在禾场上,低头跪在张云卿面前:“满叔,我要投靠张顺彩,替爹爹报仇!”
张云卿想了想,提醒道:“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落草这条路可走了。只是你千万别投靠张顺彩。这年头官匪一家,谭帮才与他也有交情,绝不会答应替你报仇。”
“满叔……我该怎么办?”张慕云泪如雨下。
“依我看,你不如自己拉杆,要么不做,要么做大的,让官府都拿你没法。”
张慕云是聪明人,经满叔一指点,便胸有成竹了。他磕了几个响头:“谢谢满叔!他日若有出息,一定报仇雪恨。”
不久,张慕云以九十块大洋的价格卖了壮丁,离乡背井当兵去了。
是年深冬,尹氏为张云卿生下第一个儿子,取名张中怡。
辛酉年(1921年),天又大旱,6月天禾苗正在抽穗时节,无水润养,农民们只得眼睁睁望着它变成枯草。
每天一早,张云卿挑着烧酒走村串户叫卖,竟无人问津。有时恼了,他骂几句娘,窗口便探出个头来,有气无力地说:“这年头饭都没得吃,谁还敢饮酒!”
烧酒卖不出去,总不能留着自己喝,况且,家中快揭不开锅了。尹氏对他说:“当家的,这担酒快卖了半个月了,一两也没卖出去。张亚口常年在外面跑,又很有办法,何不去找找他。”
张亚口比张云卿大七八岁,早不在张光火家干长工了,一直在武冈通往怀化的古道上当脚夫。长年在外闯荡,他见多识广,有丰富的江湖经验。张云卿苦着脸和他一说,他略思片刻道:“你家烧酒在这附近是卖不出去的。不过,你若有胆量,我倒可以给你指条出路。”
张云卿瞪着眼:“我是不怕死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张亚口淡淡一笑:“我当然知道你大胆。可是,胆子再大,有时也有舍不得的地方??你老婆细皮嫩肉的,你舍得一夜不碰她?”
“亚口,我家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拿我开心。”
张亚口点点头:“好吧,明天一早到我家来,我保证你的烧酒能换成大米。”
次日晨,张云卿穿了一双新草鞋,腰上还系了一双备用的,挑着一担烧酒和张亚口一起出门。他们的方向是雪峰山腹地。
过高沙,经洞口,前面便是雪峰天险。
在雪峰山脉的门户处,大自然鬼斧神工,将万仞大山劈成两半,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水流经谷底,这里便是有名的“双壁岩”。
路系在山腰,水流在谷底。一两个人置身其中显得何等渺小。
路由青石板铺成,已经历经上千年。据《武冈县志》记载,从宋代开始,这里就是连接长沙和湘西的重要驿道。若不是身临其境,它的险要是难以想象的。行走时若向下望,再镇定的人也会头晕??脚下是万丈深涧,呜咽的河水奏出恐怖之音,古往今来,这里不知吞噬了多少冤魂!
提起双壁岩,方圆百十里没有一个人不毛骨悚然的。倒不是因为这里险要,而是由于这里历代都是强盗出没之地!
宋代,武冈籍绿林好汉杨再兴在没有投靠岳飞之前,正是在这双壁岩剪径为生的!
前面的张亚口停住了脚。张云卿换了一只肩,一边抹汗,一边抬起头看了看,问道:“双壁岩到了?”
张亚口点点头。按出门的规矩,凡过关卡或穿过强盗、野兽出没之地,是不能够答话的,否则,就被认为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两人开始提心吊胆走路,越是接近岩口天桥,心跳越激烈??那正是土匪行劫之地。
在这里出没的土匪大多数受洞口巨匪朱云汉翼护,他们三五成群,手持利器,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在此地袭击过往路人。由于反抗,自然也少不了常有人葬身岩下。清早,如果有人发现这双壁岩下的河里浮着尸体??在此处,这现象和浮着几条死鱼一样平常……
过天桥时,张云卿还是忍不住向桥下望,下面果然浮着一具无头尸体,内心禁不住又是一颤,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幸好今天早晨没有土匪“关羊”。走过双壁岩,下一道坡,便是古凉亭。凉亭在古枫树的浓荫下,另有一口清澈的古井。
喝饱水,抹干身上汗渍,张云卿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发现双壁岩石壁上悬挂了两颗人头。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抬头。
“前天,官府派军队来过这里。”张亚口解释说,“其实这两名死鬼并不是在这里抓的,官兵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在城里抓了两名盗贼,充做土匪在这里杀死。”
凉亭里早有一群路人在小憩,他们议论着双壁岩的土匪,都说官军才剿了匪,土匪会隐匿一段时间,目下是做生意的最好时机。无论针头、线脑,或布匹、烟土、烧酒,只要挑过武冈界过到黔阳那边,就能换来白花花的大洋。
这消息是最令张云卿振奋的。见他那兴奋的样子,张亚口道:“越是闹匪患的地方,生意越好做。物以稀为贵,道理很简单。等会儿遇上店家,他们会买你的酒??如果你想卖高价,就一直往深处走,别理他们。”
张云卿知道,张亚口是在向他传经授道,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起程了,成群结队的生意人、挑夫浩浩荡荡向雪峰山纵深处迈进。张亚口很快也揽到了生意??替一位商客挑布匹上洪江。
到了溪,果然有店家想买张云卿的酒,而且价格比家乡高一倍多。张云卿不会说话,他一口拒绝,立即引起了店家的不快。张亚口见状,忙赔着笑脸说:“老板,这担酒是我的,几天前黔阳一个酒店就订下。如果你们要,下次我一定带来。”
离开这个店,张亚口告诉他,凡在这条古道上开酒店的人,都有来头,大多数是巨匪朱云汉的属下,对他们必须客气,得罪不得。
张云卿连连点头表示领会。
张亚口问:“过了黔阳,生意就不会好了。卖了酒,你是先回家去,还是在路上等我回来?”
张云卿说:“我既不回去,也不等你。我要跟你上洪江,一路了解烧酒销路情况??往后,我就专做这行生意。”
张亚口点点头:“看来你还真是有心人。实话告诉你,这条路的烧酒生意绝对好做??只是双壁岩不好过呀!”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黔阳,张云卿以每斤酒换三斤大米的高价把一担烧酒卖了,这价格比村庄附近高了三倍。因二百斤大米挑在肩上吃力,到了下一个酒店,他只好把米换成大洋。酒店老板见他是卖烧酒的,十分客气,并感慨这些年送酒进来的人少了,客人很难喝到酒,叮嘱张云卿下次一定送担酒来。
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云卿喜不自禁,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并感叹这几年的生意都白做了,若一开始就来这地方卖酒,说不准早就发了。最后,他向张亚口提议道:“亚口,你这脚夫不用当了,跟着我一起做烧酒生意吧!”
张亚口不置可否,很久才说:“这条路你才第一次走,久了,你自然会明白。上路吧!”
从黔阳到洪江不到半天路程。交了货,打了尖,就有人来联系回程的货??张亚口又揽了一担盐,从洪江挑至洞口,可得半吊脚钱。张云卿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程,还胜任不了挑夫的差事,更主要是因为他一心想做烧酒生意,对做挑夫不屑为之。
在洪江旅店住了一晚,次日天未亮就起床,十几个挑夫担着盐开始上路。
自古,湘西驿道上的挑夫都练成了一身绝好的肩上功夫和脚上功夫,他们“两百斤不算重,百五十斤最轻松,百二十斤压在肩上快如风”。湘西腹地原是封闭野蛮的不毛之地,正是通过一代代挑夫肩担手提,翻山越岭,把外面的文明带进来,才有了现在的境况。
张云卿随着挑盐的队伍沿石板古道翻山过岭,一直往南走,到下午时分,前面出现一座古凉亭,西向的那一面,悬挂一块大木牌,醒目写道:
前面双壁岩,请结伴通过
张云卿定睛细看,才发现正是来时休息过的地方:高大的枫树,古色古香的杉木结构凉亭,清洌甘甜的古井。
亭中、树下坐满了商客、脚夫,计有三十余人,他们全都形色惊慌,在一起谈论着一件令人惊怵的事情: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两名持刀土匪在这双壁岩行劫,有一位烟土商不服,被推下岩去……
很显然,这些人是不敢过去才聚集在一起的。张云卿全身一个激灵,他身上有八个大洋,这是他长这么大拥有的是最大一笔财产,也是目下全家赖以活命的救命钱,万一……他不敢往下想……张云卿忧心忡忡找一荫凉处坐下。张亚口一边抹汗,一边挨近张云卿,眼望着双壁岩说:“你不是问我为何不做生意么?现在你该明白了,我挑的盐是老板的,丢了无关紧要。不是我幸灾乐祸,现在你肯定很难过吧。”
张云卿确实很难过,他痛苦地垂着头,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双手抓紧张亚口的肩:“亚口,你愿不愿意跟我过岩??我想把两个土匪弄掉!”
“就凭你一个人?”张亚口吃惊地望着他,“人家可是专干杀人越货勾当的,你是‘白票’。”
张云卿认真地说:“正因为我是‘白票’,他们才不会防备,我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你放心,我只要你跟在后面提醒,杀人的事我来做。”
张亚口被张云卿的胆量征服了,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我们两个冒险,得利的是众人,我有点不甘心。”
张云卿扫视周围,脸上掠过一丝奸笑,招手要张亚口附过耳朵来,如此这般一番叮嘱。
张亚口大喜,立即起身,用手拍去屁股上的枯草,粗着嗓门喊道:“兄弟们,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有人立即接声:“好呀,你走前头!”
“我走前头?”张亚口冷笑道:“我走前面,如果被土匪打死,你替我养一家老小?还是你们走前头吧!”
“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少,死不得呀。”有人嗫声说。
张云卿接声道:“说来说去,你们都怕死,我问你们是不是等到老?我们一大帮人,彼此又不相识,什么时候土匪冲下来打劫,到时各人自扫门前雪,到头来大家还是死路一条。”
张云卿的话果然管用,一些货老板开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云卿说完干咳一声,向张亚口递了一个眼色。
张亚口又粗着声音说:“各位兄弟,我有个提议,”指了指张云卿,“这位张先生自幼习武,有万夫不挡之勇,特别是一双健足可以扯到疾走的狗尾巴。各位如果肯破费一点小钱,他可以护送大家过双壁岩!”
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张云卿双手抱拳:“众位兄弟,并非张某有意乘人之危,但总得有人领头,不能等死。如果你们中谁的胆量更大,为了大家,我张某愿意带头奉送两个大洋!”
一听说要收两个大洋的护送费,几位卖草鞋的立即说,我们倾其所有,也没有两个大洋。张云卿灵机一动,提出按货物价钱提成,让绸缎商、烟土商多出钱。有钱人最怕死,现在有人愿意替他们去冒险,就都很爽快地答应了。就这样,张云卿的钱袋里,轻而易举地多了一百多个大洋。
张云卿喝了水,换了一双新草鞋,用旧草鞋绳子把钱袋一道又一道地缠紧,牢牢地系在腰上,再束上一条腰带,挑上一担空酒坛,回头望了张亚口一眼,从容迈开脚步。
装了一百多个大洋的钱袋在张云卿的背脊处晃荡,每走一步,都发出叮之声。张亚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钱袋,腿却站立不动。
张云卿走了几步,察觉到后面没有动静,回过头对张亚口说:“钱暂时在我身上,过了岩我会分一半给你。”他拍了拍那钱袋。
张亚口欣喜地挑起担子上前几步,说:“我俩谁跟谁呀,三七开就够了。”
张云卿没有吭声,抬头望望双壁岩,开始走路。
听那些早等在凉亭的路人说,在这里打劫的两个土匪十分凶残,行人稍有反抗就动刀子。张云卿已做好了多种打算,如果有机会把土匪弄死那是最好了,让这条路太平无事,他也可以安安稳稳做烧酒生意;如果没有机会也无所谓,他自信凭着自己的一双健足,绝对能够逃脱,一袋大洋也足够一家人吃两年。
太阳西坠,山上凉风习习,沿途立满了明代、清代的各类碑刻,给这条古道平添了几分历史的沉重。张云卿不会发思古之幽情,此时,他像一头野狼,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高度警惕”。
突然,耳畔传来一种异样的声音,好比虎出丛林,又似蛇游深涧。说时迟,那时快,一名脸涂黑墨的大汉手持明晃晃的马刀跳上岩石,大声喝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张云卿止步,盘算着如何应付这场面。正欲抽出扁担,冷不防旁边的巨石后面闪出另一土匪,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把寒光逼人的马刀已架在他脖子上??后面的张亚口不知从何时已躲开了。
张云卿感到马刀锋刃已割破脖子上的皮,小股的血正在缓流。
“把手举起来!”身后的土匪喝道。
张云卿顺从地把手举起,肩上的担子因为失去了手的扶持滑了下去,两只装了酒坛的箩筐在山道上前后滚动,前面那一只在转角处停下了,而后面的那一只被前面的弹起,坠入了万丈谷底……
张云卿没有听到箩筐落谷之声,他感受最大的是土匪身上的狐臭令他苦不堪言。这厮甚是讨厌,命令他张开口查看,是否含了银钱,又像摸女人那样在张云卿上身各处抚摸,然后那只邪恶的手又伸到胯下**,当摸着了那一袋大洋时,惊喜地冲着岩石上的同伴叫道:“发财了!”
土匪弯下腰开始解张云卿的钱袋,但一下子无法解开。
张云卿顿觉时机到了,故作驯顺地发话道:“兄弟,我打的是死结,我自个帮你解吧。”他盘算着一旦钱袋解开,就用坚硬的钱袋击土匪……
“不许动!”土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用心,扬了扬手中马刀,“当心老子宰了你!”
张云卿仍旧举着双手,那样子像托起一只金鼎,一不小心就会掉落地上打碎似的,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身边。
土匪用一只手自然是解不开这个精心织结的疙瘩的。一种贪钱的欲望令他一时放松了警惕,他本能地把马刀弃靠在张云卿的脚旁,腾出右手帮助左手解疙瘩。这个疏忽给了张云卿绝好的下手机会。
眼见钱袋就要从身后脱离,张云卿灵机一动,鼓足气,肚皮与裤带紧紧地将钱袋夹住,土匪恼怒地骂道:“操你??”
“娘”字尚未出口,土匪只感到眼前一黑,紫血从脊背喷出,一头栽倒在地……
站在岩上的土匪没料到会有这意外发生,他跳下来,手舞马刀直取张云卿。这时,躲在暗处的张亚口提了一条木扁担上前助阵。
愤怒的土匪用极不熟练的刀法乱砍几刀,自知不敌,虚张声势准备夺路逃走。张云卿看出破绽,提醒道:“亚口,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张亚口的扁担难敌马刀,见土匪来势凶猛,一闪身,放他逃过。张云卿望着土匪像猴子一样上了山,一转眼钻入一个山洞中,这才埋怨同伴:“亚口,你这是留下了祸根??这条路我们以后不能再过了!”
张亚口也不分辩,把一条快要断做两截的扁担扔在地上。张云卿摇头叹道:“天意,这是天意!”
等在古凉亭的人一直关注着双壁岩的动静。见土匪已一死一逃,大家兴高采烈,拥上来纷纷向张云卿道贺。
此时,张云卿全无胜利后的喜悦,他想到的是那名逃走的土匪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上门来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死匪的头被割下来了,悬挂在天桥处的石壁上。这里有一溜专门用做悬挂人头的铁钩。排在前面的两颗人头已经发臭,招惹了大群苍蝇和蝴蝶。新悬的人头仍在滴血,点点滴在石壁上。人血把这面石壁染成黑色,年复一年,任风吹雨打,石壁成了一道永恒的黑色风景。
人们赞扬张云卿,夸他是好汉,张云卿却一肚子火:“闭上你们的鸟嘴,我不要听奉承话!什么时候土匪寻仇,你们谁也不会关心我!”
张云卿说的是实话,众人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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