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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医院做狐臭(川北医学院做狐臭手术多少钱)

时间:2024-05-29 13:43:37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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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汗味四处飘散还难闻?试试清新龙舌兰香氛,好闻又心旷神怡

夏天到了,女生不想为汗臭,腋臭烦恼,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闻起来芳香四溢,让别人心旷神怡,频繁洗澡会伤害皮肤的角质层,清洁过度甚至还会加速皮肤老化,所以夏天到了不宜频繁洗澡,有人说夏天太过闷热,喷香水的话会让人感到不太舒适,即使是最淡的香水持香也会达4至6个小时。这时候使用香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香氛是香水中的一种,它的香味与香水的味道相差无几,香水喷洒时会产生前、中、后调进行挥发,但香氛的挥发调性却是单一的。香氛最早用于祖先祭祀的场合以及室内熏香,早期并不用于身上,更多的是起到清新空气。

时过境迁,香氛逐渐被人改良至身上,尤其是对于止汗与遮蔽汗味方面效果极佳。南朝时期梁江淹《采菱曲》中说道:“高彩隘通壑,香氛丽广川”意思是,浓重的色彩,狭隘通畅的山谷,芳香的气味使广阔的平川更加艳丽。

1. 液态香氛

出门会见大型客户时,担心客户觉得香水味太浓,可以在衣服上喷上香氛,男士可以选择成熟神秘型的香氛,女士可以选择清新淡雅型香氛。当你踏着稳健的步伐,客户如果比你早到,你身上的香氛还可以起到助推的作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先闻其香,后知其人”

每天让自己感到舒适且精致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人对生活的幸福指数,人一旦幸福开心了,所看的一切事物都会从美好的角度出发,久而久之就会越来越好。

2. 固体香氛

固体香氛又被称为是“居家香氛”,最常见的就是放在车里或厕所里的盒装清新剂,它也是属于香氛的一种类型,也是最开始的居家香氛。假设和客户吃完饭,护送客户回家,车上的香氛能起到安神,静心的功效,车内的空气清新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整洁舒服,是非常加分的。

当女朋友坐上自己的车内时,闻到淡淡的清香,女方会因为这些小细节对你增加好感度,人都是喜欢美好的香喷喷的事物。

另一种常用的香氛组合内含散香器与蜡烛,是一种颜值高且持久性长的香氛,如果在办公区域可以选择清新龙舌兰香,同样有安神,静心的功效。与男朋友或伴侣进行烛光晚餐时也可以点香氛蜡烛来调节气氛,可以选择浪玫瑰香氛会散发出迷人的浪漫气息。

最常见的就是檀木型香氛,睡前可以闻具有助眠的效果。

3. 洗浴香氛

工作了一天的女生,这时回到家就可以选择洗浴类的香氛沐浴露来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沐浴露的香味持久性较低,不过可以和散香器进行辅助,洗澡的时候也可以点香氛蜡烛营造欢乐的洗澡氛围哦。

使用香氛能让生活更有情调,生活需要仪式感,每次添加的一些小物品,只要是能让生活更加美好,生活品质更高的物品,不妨试试。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啦,小伙伴们平时都用什么类型香氛呢?快到评论区下方给小伊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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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远人眼中的“懒婆娘”与“针线”“茶饭”能手趣说

靖远人眼中的“懒婆娘”与“针线”

“茶饭”能手趣说

(西部黄河文化走笔丛书·笔记杂谈卷)

武 永 宝

一、靖远人娶媳妇喜欢“针线”“茶饭”俱佳的巧妇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下惯例。

靖远人家,男孩子大了娶媳妇,是大事,全家上下非常的重视。条件好的人家,会在沿河上下,大肆求索、遴选女孩子。最后,终于瞅准谁家的女孩子最配自家儿子,就会千方百计娶回来的。靖远人土语,往往将“娶回来”,说成:“说回来”。男女间若是情投意合,私定终身,那么,男孩子会信誓旦旦地给女孩子保证:“尕妹子你放心,我跟我大(爸)我妈说,一定把你给说(娶)进我家的门……

靖远人家娶媳妇的考察条件:

一是,从“德,言,容,工”等四个方面来衡量之。这一点,与全国其它地方没什么差别。“德,言,容”自不必说,那是首要的条件。最后一个条件是:工。这里的“工”是“女红”的意思。这里“红”读“工”,不读红(hong)。“红”与“工”,它们是一个意思。

“女红”就是对女子做饭、纺织、缝补衣服、刺绣、针线等做家务能力的综称。靖远人的土语说法,将其高度概括为:“茶饭”与“针线”。这是靖远人的专用术语。读此,大家一定以为这“女红”——“茶饭”与“针线”,乃是靖远人说媳妇的最低标准了。其实,不然。

“德,言,容”的考察标准,往往有些高大上,理想主义色彩过于浓厚。有句俗话:理想很高远,现实很骨感!所以,这三个标准有些笼统,只是一种综合考量的提法而已。靖远人其实更为重视最后一项,即“茶饭”与“针线”的考核标准。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往往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放置在了首位。

如此以来,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以靖远人的聪明智慧,按理绝不会这样处理事情吧。是的,没错,靖远人这么做,恰恰是其狡黠、变通、实用和高度智慧的具体体现。话说女孩貌美,谁不喜欢呢?肯定都喜欢。可貌美只是相对而言的,貂蝉只有一个,别人家娶走了,难道你家就不再说媳妇啦?那当然不是。我们说,只要男孩子中意的女孩,就是“貂蝉”。从这个意义上说,家家娶回去的都是美女“貂蝉”,而没有什么丑女“嫫母”的。同理,女孩子的“德”、“言”也是笼统的提法而已。

新媳妇在未娶进门时,婆家就已经暗暗调查了好久。但这毕竟都是间接得来的信息。新媳妇新婚进门后的第一天,婆婆会与亲友组团对其进行直接的面对面的考核。第一道关口,就是“茶饭”功底的考察。“茶饭”,这里就是指做饭、茶艺、厨艺等手段、本领。亲友团会全神贯注地观察新媳妇做饭的流程,饭熟时,大家一起品尝,予以品评……等等。所以,新媳妇嫁到婆家的第一次厨艺展示,那是十分重要的。

其后,婆家还会对新媳妇的刺绣、缝纫、纺织等手艺逐步展开考察。这些活儿,靖远人谓之“针线”。若是“茶饭”与“针线”俱佳,那么,公婆以及全家会皆大欢喜,额手称庆的,觉得终于娶得了一位全能手的巧妇。之所以这样,说明“巧妇”在今后的居家过日子中,非常的重要,其发挥的作用无可替代。总之,一个家的兴旺发达,对于“巧妇”的依赖尤重。

“茶饭”与“针线”俱佳,固然好,可是这样的好媳妇,不可多得,简直比珍稀动物大熊猫还要稀罕。谁家娶得了这样的全能手巧妇,会被认为是主人烧了高香,或者久久积德行善,老天爷对这家人的福报。

谁家的媳妇“茶饭”好……谁家的媳妇“针线”好……等等,旧时代,这是人们久久议论不衰的话题。现实生活中,往往是,至少,新媳妇二者中有一项特长,就很不错了。这样的媳妇也会被婆家褒扬、看重的。若是,二者皆无,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知道吃,那么,就糟了,如此新媳妇会被靖远人无情地列入“懒婆娘”之类的。要知道,“懒婆娘”可是为整个社会都不喜欢,讨人嫌的啊。

有趣的是,若是按照这个旧时代的标准来衡量今天社会上的新媳妇,那就很不幸喽,几乎所有的新媳妇都会被悉数罗入“懒婆娘”的范畴的。可谓“全军覆没”,无一幸免的……

二是,靖远人“说媳妇”的条件,还有地域限制。一般情况下,基本都喜欢找“滩道里”的女子。“滩道里”就是指黄河、河道两岸的乡村区域。黄河沿岸多滩涂地,故曰:滩道里。有时候,将滩道里也叫作:水地里。这里一般有黄河水浇灌的大水田地,自然经济条件较好,生活相对富裕一些。靖远人还有这样约定俗成的等级观念,说来朗朗上口,也道出了畛域之见的实质。曰:

一等人,各府州县;

二等人,黄河两岸;

三等人,古野深山。

靖远人将府、州、县所在地的城里人,看作是一等人。看来,自古城乡差别巨大。此话,不言自明。除此之外,二等人就是黄河两岸的人了……靖远人看来还算谦虚,因为住在黄河边之故,所以,大家都以“二等人”自居。至于三等人嘛,则是指塬上、山区、旱地里的人们。

由此可知,靖远人找媳妇,相对应地更喜欢找“滩道里”的姑娘。而“滩道里”的人家有女待嫁,往往也喜欢将女子嫁到“滩道里”的男孩子家。其道理就在这里。

如今,社会大变迁,人口大流徙,城镇化突飞猛进,这一观念早已成老黄历了。我们只是将此当做一种旧时代的烙印看待吧。这无疑也是曾经存在过的一种陋习文化,我们了解一下,也无妨。其实却是颇有趣的。

三是,十分重视“骨濡”问题。“骨濡”就是靖远人对“狐臭”的土语说法。“骨濡不对”的人家女孩子,那是绝对不能要的。而男孩子家若有此“污点”,则很难说到媳妇儿。打光棍者很多。

靖远人对“骨濡不对”者怀有极端的歧视心里,以为这是一个关乎原则的大问题,绝不可等闲视之的。这一点,绝对算得上靖远特色的又一“陋习文化”,而且非常的顽固。其冥顽程度,简直到了极度偏执的程度。真是不敢想象。

“骨濡”二字,不知造成了多少人间的婚姻悲剧……由于认为“骨濡”有问题,家中大人对儿女婚事极力抵触反对之,以致想不开的年轻人,为此“跳河落井”者有之;“自寻无常”者有之;“剃度出家”者有之……等等,不一而足。

早年,我曾想为之写一部大部头小说出来。这样的作品,绝对是情节生动,故事跌宕起伏,很有看点的……可惜,俗事缠身,终未能如愿。

“骨濡”是靖远人的大忌。那怎么判断呢?一般来说,“鼻子”是判别的直接“法宝”。其次,就是固执的,先入为主的观念了。说那家“骨濡不对”,那么,几辈子,甚至几十辈子人都是“不对”的。只讲固执的观念,不讲科学。

其实,按照医学原理,“鼻子”这“法宝”是极不靠谱的。科学告诉人们,“骨濡”的遗传,也有“隔代”和“隐性”之说。所以,你用“鼻子”这“法宝”闻到的“臭人”,其下一代未必就一定“骨濡不对”。而你的“鼻子”这“法宝”闻到的“香人”,下一代恰恰生出一个“臭人”……

遗传学还告诉人们,这种毛病也有突然的“变异”,也就是说,好好的人家,下一代突然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骨濡不对”者。而原本“骨濡不对”者,经过几代人的改良,家族很可能已经完全摆脱了这种痼疾和缺陷……但是,可怕的是,无论谁家,一旦被世人认定染上了这道色彩,你几乎就再也“洗不白”了……这是靖远人根深蒂固的陋习观念。

于此,不得不感叹世俗偏见力量的强大,身在其中的“骨濡不对”者,既就是你后来“骨濡对了”,也是饱受歧视、排斥之苦的。可谓,苦不堪言。

不过,靖远人很奇怪,也很是势利眼的。有句老话说:臊得,臭得,穷不得!意思是说,“穷”比“臊”和“臭”更可怕。有时候,“骨濡”清白者,若是看上对方家的优越的经济地位和条件,那么,不论对方“骨濡”有多糟糕,也会奋不顾身地与之结亲的……这真是够奇葩的,令人有些哭笑不得啊。

近年来,由于受人口大流徙的剧烈冲击,靖远人的这一陋习观念有所淡化。因为,靖远人的儿女遍布世界各地,其中,孩子有与少数民族结亲者,更有娶来“洋媳妇”者……而此类人“骨濡不对”者比比皆是,也就是说更为严重……可是,靖远人不但不因此而忌讳什么,反倒引以为荣,沾沾自喜……这真是滑稽透顶啦。

由此可知,讲究“骨濡”,绝对算得上靖远的一项独特民俗,应该是没有多少科学性的陋俗和愚见吧。这种偏执的带有些许野蛮的世俗力量,曾在靖远城乡间肆虐了几百年,似乎曾或多或少地左右了地方史的走向,以及地方人种族群的布局梯次和演绎进度吧。所以,对此做深入的探讨,是不可回避的地方民俗学的一个课题,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二、历史上男女劳动分工造成的风俗习尚

我们说,靖远人对于女人的“茶饭”与“针线”手艺的考察和要求,绝不是对女性的有意歧视和苛求。这一切是历史自然形成的。

基本常识是,人类历史曾经有过几次大分工:1.原始农业与畜牧业分离。2.原始手工业与农业分离。3.原始商业与农业和畜牧业分离。中华民族的主体是农业民族,农耕文化是灿烂的中华古文明的基础。男耕女织,是中国几千年的自然经济状态的写照。

所以,我们说,中华儿女无论男女,共同创造了历史,男女同劳动。男人承担更为繁重的农业耕作任务,以获取食用的农作物。那么,女人则承担相对较轻的“女红”任务,以供给家庭成员的衣饭所需……正是基于此,在农耕文明的内部,就男女性别而言,很自然地进行了上述的分工。

在艰苦的年月里,无论男女都有一技之长,这样便于谋生,大家抱团勤劳劳作才能一起过上好日子。说到这里,那么没有什么特长的“懒婆娘”遭人嫌弃,就不难理解了。

查看古典籍,对于女人“茶饭”与“针线”的分工记载很是悠久。大约2500年前孔子编纂的“四书五经”之一,《礼记·郊特牲》里,就有这样的记述:

黼黻文绣之美,疏布之尚,反女功之始也。

唐朝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更是驰名中外,反映了慈母的“女红”活儿对游子的重要性。诗曰: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唐代的另一位诗人秦韬玉,一首《贫女》诗,把一位擅长针黹的女红巧手贫家女的闺怨刻画的淋漓尽致,同时还抒发了诗人自己怀才不遇的情感:

蓬门未识绮罗香,

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

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

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

为他人作嫁衣裳!

从这里可以看出,历史上女人“茶饭”与“针线”的女红活儿,可谓是女性劳动分工的天然属性。这活儿也确实需要高标准、严要求才行,这无疑有利于小家庭现实生活质量的提升。这种分工现象乃是现实生活的自然法则所致,不是人为的逼迫、歧视的结果。

宋代以后,女子开始普遍缠足,女子不便外出,更不能胜任繁重的农活儿,所以,专注地“主内”了。这就更强化了世俗社会对于女子“茶饭”与“针线”方面的要求。以至于延续到近代民国和新社会的初期……

靖远人这方面的讲究,在上世纪的1980年左右,农村里还在盛行。这显然是原始的农耕文明残余观念的尾声体现吧。到了“礼崩乐坏”,现代化浪潮汹涌的今天,这一切似乎已经绝迹了。关于女人“茶饭”与“针线”的提法,年轻人一定感到十分的陌生。正因为如此,将这一问题提出来探讨,让后来者深刻了解祖辈人所奉行的习俗风尚,也是蛮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嘛。

我们这辈人承上启下,处于社会革新鼎故大变革的潮头浪尖,将靖远人祖先过去所有的,现在业已消失的东西传承下去,乃是我们的职责。

三、靖远人的几则婚育谚语与生殖崇拜

1.早养(生)的儿子早大呢,早养(生)的女娃早嫁呢。

2.人要自生呢,谷要自种呢。

3.克朗(疙瘩)地长的好麻子,丑婆娘生的好娃子。

4.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

限于篇幅,这里简述吧。这几则靖远民间谚语,很多人一定感到陌生。其实,它们几乎共同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就是在历史上“懒婆娘”曾在社会中成批量地存在着,很多很多的,绝不在少数的。

问题的本质在于,既然懒婆娘这么多,而且还有人家会娶她们,没有谁落下做嫁不出去的纯粹的“剩女”,那么,这是为何呢?核心问题,我认为就出于靖远人对于“生殖”的高度崇拜。

众所周知,女人天生就是生孩子的,一旦女人不生孩子,那还叫女人吗?试想一下,人类,一旦所有的女人都不生孩子了,那整个人类不都得完蛋吗?所以,女人的生育,可谓高于一切……这样就不难理解懒婆娘在生活艰难,封建礼教严肃的过去,还有厚重的存在土壤了。

所谓的“茶饭”与“针线”之说,与女人的生育比较起来,立马会退居于次要地位的。女人的“茶饭”与“针线”技能再好,若不能生育,立马就不值钱了。很显然,会生育的“懒婆娘”于这一刻,身价倍增,完全要压倒前者一头的。“懒婆娘”一旦给婆家生下“贵子”,那可就“贵重”得不得了喽。这下子,婆家似乎对于“懒婆娘”身上的存在的一切臭毛病和缺点都忽视了,原谅了……

细细分析一下,那几则谚语。1.早养(生)的儿子早大呢,早养(生)的女娃早嫁呢。2.人要自生呢,谷要自种呢。

3. 克朗(疙瘩)地长的好麻子,丑婆娘生的好娃子。4.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我们不难发现,女人生育力旺盛,这“一俊”,就会“遮百丑”的。丑婆娘能生出“好娃子”,这是真理。当然也是娶到丑媳妇的一种自嘲和自我安慰吧。意思是,只要能生育就好,就胜过一切。

人要自生呢,谷要自种呢。这则谚语,也说明了生育的重要性。抱养的子女往往与养父母关系不太融洽,所以,普遍的现象是,不如亲生的。这个时候,养父母就会无奈地发出这样的感叹。当然,天底下,养子女与养父母关系胜过亲生的也是很多的。

至于,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则形象地说明了“懒婆娘”之懒。“懒婆娘”除了会生孩子,这是其优势。此外,“懒婆娘”的一切,则是很不堪的。比如,她们的臭脚……

由于过去女人都缠足,懒婆娘既不善于干活儿,也不善于打理自己,不勤快地洗濯。所以,懒婆娘的裹脚布,那可真是“又臭又长”的。

后来,人们形容文人空洞无物,且文字冗长的文章,往往也用这则谚语。

文章足够长,就此收笔吧。

2019年11月27日写于陇上平川陋斋

砖厂的一天

人生,是不是一次凄苦的旅行,也许只有公正的历史方能裁定。身处不幸,并非所有的落魄者都有人同情。伉俪彼此间的包容,邈邈九天心里是否有一杆秤?

(一)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的生活足迹跌入布满乱石的低谷,明媚的春天大大小小冷子接二连三,眼前一派冰凉。动用所有的经纶思维,诸番适时调整驾驭坐标方向,早霜依然遣来蔫头耷脑的怏怏使者,“贩猪猪不利,贩羊羊不顺”,“喝冷水碜牙,放屁砸脚后跟,打哈欠也错牙花子”。有心的近邻疏忽了我的体格,建议去陡城李家沟砖厂务工,早就听说那里的活是霸王苦,顿时心里感觉压了一扇石磨。刚搬迁至高消费的旱坪川,一切等于从零起步,愁得人头足有背篼大。也怪没有吃老本的命,我的上几辈均是捋牛乙巴耕田的平头农民,衣袋里除了旱烟,还有少许的黄土砂子,再就是一把已磨掉牙的百岁老镢头。在人们的意识中,男人就是顶天立地的大个子,男人应该天不怕、地不怕,男人是名正言顺的亚英雄,男人是遮风挡雨的庇护神。当地有几句激励男人的土话:“狗在瘦,乙巴还要背圆”,“纵有缸奘的屎棒,也得往下罢”,“割了头,不过碗大的疤,即便阳世不发芽,阴曹地府无疑为老大”。大凡天底下的男人可能都爱面子,为几口人的生存所迫,我决意背水一战。

早晨,太阳刚冒花,我就拾掇自行车动身。砖厂距我们约七八里路程,与原舟桥部队驻地毗连。负责生产的厂长见到我,二话不说即把一辆架子车交给我。对于工种,其实我还有选择的余地,烧砖窑的活吃香,我却没有一丁点技术经验;照看土口不费劲,而李家沟人优先;切坯子轻松,没有从入门道;码坯子自然,那都是姑娘们的专项,并且属于“老胳膊旧手”,要想尝试,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码的慢,挣钱少姑且不说,弄的不好全行上下几层倒塌,前功尽弃;启封窑门逍遥自由,我几乎不敢想,跟厂长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用老家粗俗的话说“天世(生)哈个驴命,不要妄想吃上骡子料”,“七个草狗,八个牙狗,哪有你骟狗沾的边”,况且有一位特意被照顾的老汉,我不能做鸠占鹊巢的缺德事。

(二)

用架子车转运刚出机的湿土坯是砖厂顶吃力的活,按照正常排板每车负载起码六百斤。全厂拉车的总共十来个人,我年龄最长,其他都是从北滩过来一帮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小伙子。工资实行计件制度,多劳自然多得。为了达到公平竞争,按照不成文的规定,以空车子抢到切坯机跟前为准,一路颠簸丢掉竹板者还是作数。

上午,我们这一组将场地确定于西面临时平整的地方。假设路面平展,拉上车子还可以“唱喝连天,耍达溜势”的行走。这段突击新修、作为暂且凑合的巷道,从这头至那端干沙土松软,到处坑坑洼洼,夹杂着拳头大的鹅卵石,拉上重车行走要像医院护士输液时扎针那样,眼睛死死盯住路况目标,力度平衡不易把握,每踏行一步心里捏着一把汗,不是车子前撑入地,就是轱辘窝窖耍赖不走,更为糟糕的是车体后仰,“噌”地一下整车坯子统统报废。

通常情况下,人怕啥,说明能想到啥,而有时恐怕什么,什么事就偏偏发生。一不慎,我脚后跟被支撑车子的粗钢筋蹭破皮,肉撞铁还不如棉花,殷红的鲜血如失控的泪水染红了鞋帮,我连忙紧紧按住伤口,满头的汗水一直流到眉梢,心里阵阵恶心,口渴难捱。家庭的变故,从小筑就了我低调顽强、刚毅不屈的脾性,就是疼死我从不叫一声“妈”,妈到底什么模样没有任何印象,迄今为止,荒荒半个世纪以来,“妈”在我的口中尚还是一个尘封未动的空白,许是存续的悲恸窒息了锈涩的喉腔,许是心窝的泪水哽咽了脆弱的声带,许是歇斯底里的呼唤被泛黄的时日隔断,许是期盼的风筝线被岁月的秋风吹至渺渺无际的涯边,许是天堂的妈妈用自己的灵感扼制住儿子至情的泛滥,唯恐我喊出声来,令其地下的骨殖碎烂不堪……抽烟小伙子从自己兜里掏出火柴盒,我把黑皮贴在伤口,又用唾沫合土涂于周围。

(三)

约摸11点钟,炎热的太阳仿佛被惹怒了的火球,尽管戴着一层手套,架子车钢管仍有些炀手。离我几米远的搭废料台上,是一个年轻姑娘,其本身干的就是吊儿郎当的散漫活,一有闲余就跟那些小伙打情骂俏,指头蛋大的泥丸左右横飞,她不时还在我面前来回晃悠,一身的狐臭熏得我头昏脑胀,眼花缭乱,走路“高一脚,低一坎”,当我“瘸三拐四”拉着满载土坯的车子上路时,另一只脚照样受损。剧烈的疼痛瞬间潜化成不可推卸的千钧责任,强压于心底的潮湿镇定了我的思绪,首想背井离乡来创关,悖时初始劳苦第一天,饱尝拉养儿女之艰险,不知童儿何时长成男子汉!日月星辰唏嘘甚惋,当年母亲咽气时努力够着父亲的肩,央托的话还没吐完,父亲的泪珠已断线,父亲将五个儿女独担,村里人谁说过其一字软?至亲至敬的父亲啊…你吃尽的苦头胜黄连!我可爱的犬子幼女哟…我企盼过了今晚你们即成年!回头思量,我的难肠与父亲比较才染上边,要是今日退缩不前,哪人乐意伸手相援?倘若我跪求苍天,岂能得以慈顾佑管?即使我号尽心酸,又与他人有何相干?如若我望霄长叹,又有哪位菩萨能够看见?如果我靡身呐喊,茫茫乾坤,神灵何以同我共缘?遍翻万历人间,我隐隐明白了一点:享福,似乎并非人生的宿愿,难怪每每出胎带着哭声而问天。本以骄阳为伴,把血汗写于誓词的最开端,豁舍臂腿依然跌拌,吾将高举心肺作大伞,擎有六腑抵十万,莫将卑人一眼看扁,也不许妻室丢颜面……

鉴于外乡的务工人员占半数以上,厂里开设了大灶。当天的中午是手擀三角面,里面有盐,有酱,泼了清油,不见一嘴菜,我没有心思追问其中的原由。吃饭时有人告知,我使用的车子本来是人家拣残剩了的,毛病不少,还缺辐条。还说,拉车成了“流水席”,来的来,走的走,有的拉了两三趟就再也不见踪迹。

(四)

下午,拉车的距离超越一百米,且有些坡度。我一连催了几趟,喘气的嘴巴形同秋后的花椒,开了口再合不拢,喝水完全成了走过场,碗还没放下,全身的毛孔可以跟筛子划等号。每当看见那拨未婚青年快活的身影,蓦然间,我产生了一种新的认知及感想:有负担的人干活分外吃力,心情不舒畅从事苦力格外费人。不眠的伤感盼不来春分,贫嘴的舌头驱不散恶梦,弱者、慵惰必定是残酷现实的牺牲品,肌骨的伤痕不愿役作面向黄土、背朝天的身份证,笨活向来皆是男人祖传的重任,每个苦日子的遗嘱均异口同声——幸福甘甜不是手捧玫瑰去约会温馨,何曾不是数不完的付出才可淘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人性奢侈的本能。我是根植于黄土地的农民,与纸醉金迷坐不到一条板凳,大丈夫艰辛奋斗终身,乃是历史使命通过投票选举做出的决定。选择站着生,非取向跪着荣历来是我们秉承的特色家风,我宁做朔雪中的劲松,不充当温室的寄生虫。有人认为没有战场无英雄,哪知一介农夫亦可建奇功!曾有人主张穷是根本,命是本分,哪晓得不入阵营,咋能决出输赢!还有人说要强好胜者往往命运不公,那么请问:世间解不开的疙瘩应该去何方咨询?

4点多,我突感不适,浑身困乏无力,略有些发抖,肚子里跟掏空没什么两样,稍作休息无一丝好转,佝偻着腰踉跄来到会宁人的灶房。留着“八”字胡,系着帆布围裙的伙夫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我的天呀,这是驴都干不了的活,你咋……”他递给我一个瓷碗大的黑面馒头。

“按伙食标准,这,至少值一块钱吧?”

“不要你半厘,尽管拿去吃,看你‘娘娘的身子,丫鬟的命’,就不是个下苦料,想必是拖家带口把你逼上了梁山。”

是啊,头上有毛谁都不愿意当秃子。

原本以为他会痛骂几句把我轰出来,原本想吞下这馒头定会恢复元气,振作精神,而实则不然,由此我判断,肯定与体力过度透支有直接关联。

(五)

等星星,盼月亮,终于熬到下班的那一刻。此时,西天的密云俨然一张无边无角的黛色毯子铺天盖地压上来,我心里一时乱了方寸,铅沉的双腿慌忙跨上自行车像越狱的犯人拼命往回赶。

砖厂外有一段陡坡,车子闸不攒劲,我几乎是由着性命穿梭而下。接及一直是持续上坡,行至几个弯子时,雷鸣电闪发出严重警告,雨越下越大,粘在轱辘上的泥巴死死卡在挡泥板上,情急之下,顺手用石头片刮去再骑,卡住了再刮……打算在路旁的家户避避雨,决定次日彻底休缓一天。“财东家惯骡马,穷汉家惯娃娃”,一旦想起小女抱着妻子大腿“吱吱扭扭”要这要那的情景,想到“六一”儿童节的校服,我赴学校亲自给老师下话时,再想到家里铺盖下的一页纸上十几笔共二百多元钱的欠账时,想到妻子厚着脸皮跟小卖部赊一包“小二黑”酱油时,想到妻子将购买化妆品的钱为我买了一双袜子时,又想到自己每天只挣的枣(大)儿钱,而家里需用脑(大)儿钱时,我又顷刻颠覆了之前的妥协。

(六)

凑巧,这天老家来人了。夜深人静时分,我给石门写了一封致父亲的家书——

敬爱的父亲:

在此向您问好!

儿子最近在陡城砖厂找到一份轻松活,厂长是我同学的老子。大,您不止一次地告诫儿子,出门在外,尽量避免与别人发生冲突,宁可吃些亏,不要跟人家斗。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歪(狠)人歪不了一辈子,㞞人㞞不过三代人。

大,您还反复提醒儿子,干活小心自己,顾着别人,干不动就缓缓来,宁肯少挣些,千万不能累坏了自己。

大,儿子今年胖多了,再别为我的身体担忧。没有妈妈的照顾,儿子一直对您不放心,如果您身体垮了,就算儿子壮得赛过咱旧院后的果树,钱多得用火车皮拉不完,做儿子的心里咋能安稳?

大,有人说咱张家人犟,儿子现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比以前成熟稳健多了。您的孙儿女也聪慧懂事,乖巧听话。我们现在手里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存款。

我高中时期,有人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一官半职,不是儿子对您的奢望,只要您平安健康,比啥都强。

大,儿子没法陪在您身边尽孝,也可能没有能力经常捎去您喜欢吃的,喝的,穿戴的,但儿子明懂奉孝的方式多种多样,要是儿子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农民作家,您即是笔下头一位感天动地的钢铁般的主人公。

叩祝:父亲

一世吉祥,永远安康!

您的小儿子:张明宪

1995年7月10日

(七)

岁月似云烟漂浮而过,若绵薄轻风摸不着,然而足下的路无不以五味杂陈的砂砾寸节扎实夯筑而就。在此,我挥饱蘸浊泪的笔墨殊谢陪伴了三十三年的妻子,她屈从于农村传统婚姻包办制度的桎梏,饮泪认命,忠于家门,尤其是当我的生活遭遇逆境,在既无婆帮助,又白手起家的极端卓绝时期,双双一道生儿育女,执子之手,相濡以沫,倾妇人所能,劳心费神,经历了多少个艰难的砖厂日子和陡城之路。

她,为了我们的衣食,乌发煎成了花丝。

有人说米面是鉴定夫妻关系的试金石,

闲言碎语莫能左右她迈开的步履,

姻缘泣诉是她常态的插曲,

每天疲累当作儿女成长的垫基,

我们辛辛凄楚相依,

若有来世,我还以骑迎娶,

如有下辈子,我仍以深情淋漓之笔,

书写一波三折中共枕的贤妻,

单因我的旅途亟需伴侣温润时,

他一直不离不弃。

2019年6月15日作于平川家中

作者简介

张明宪,男,汉族,白银市作协会员。1963年出生于甘肃省靖远县石门乡。毕业于白银市第五中学。1989年在《甘肃日报》发表了《一位残疾者的呼声》。1992年于《白银农村金融》发表《五尺锅台,一身奉献》。2012年业余致力于散文的研究与创作,并陆续在《白银周刊》《乌兰》《平川文艺》期刊发表散文《悼念母亲》《父亲的情怀》《不忘的记忆》《乡间闰月》《一家三代人》《乡土三姐妹》。2015年在隆大庆典平川区成立30周年征文活动中,其作品《中年一方土》荣获三等奖。2018年先后在网络平台发表散文《哈思山下的男人》《高天厚土唯故乡》《奶娘》《情寄黄土梁》《幽山村落——蓆子水》。同年,在平川区建党97周年征文大赛中,其作品《聚焦“1997”》斩获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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