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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能去除狐臭吗(玉有一股狐臭味)

时间:2024-05-17 13:32:49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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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满人间,聊腋臭

我们这代人,都是看着动物世界长大的。

场景一:非洲大草原上,几只羚羊正在啃食草叶,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吹来,所有的羚羊都闻到了远处草丛中蛰伏的猎豹的气味,两眼瞪大,耳朵竖起,发足狂奔,猎豹悻悻离去......又是减肥的一天;

场景二:一只猎豹在非洲大草原上游荡,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晃荡出了自己的地盘,但是“肚子好饿啊”,顾不得了,一阵微风吹来,另一只猎豹的气味将他定在原地,思忖片刻,掉头回去......,又是XX的一天。

气味,是进化赋予的识别与威慑;当闭上嘴巴的时候,气味从身体上各个毛孔渗出来,尤其是,顶泌腺(apocrine sweat gland ASG),又被称为大汗腺。(职业生涯早期,我无数次将它和AUG搞错,人家是霸气的突击步枪。)

顶泌腺人人都有,幽兰之香的有,鲍鱼之肆的也有。不同的不过是顶泌腺的数量和质量的差异,以及分泌物被定植的细菌分解处理为了“氨”和“支链脂肪酸”,由此可知,顶泌腺和细菌感染是导致分泌物向腋臭转身的关键。

历史上有个腋臭的君王,就是宣太后芈月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楚怀王,因为有腋臭而被自己的妃子嫌弃,唯独南后郑袖提出“这是一种君王之气的表现,是男人味的极致”。由于郑袖阿姨的特殊癖好或者是强大的自我心理暗示,她成功了!鸠占鹊巢好多年,史书上只有南后郑袖,不知道楚怀王的正经夫人是谁。

那会儿楚国还是强大的,因为芈月还小嘛,当时魏国交流过来一个美女,一时间风头无二,楚怀王也演了一出“自此君王不早朝”。郑袖阿姨羡慕嫉妒恨之下,进行危急公关。“妹妹啊,你长得那么美,大王很喜欢,但是你觉得不觉得啊,你的鼻子有点点歪,大王不太喜欢。那咋办呢?你每次见大王,拿扇子遮一下吧,晚上熄灯了就不要紧了。”“哎呀,大王啊,魏美人就是不喜欢你身上的那股味道,才遮鼻子的。”于是,魏国小姑娘被割了鼻子,然后自尽了。

一个由腋臭引发的血案。

我们亚洲人,尤其是东亚人,对腋臭是带负面情感的。少年时,我知道除了夏天还买花露水的,是狐臭;现在我知道,香水老往胳肢窝喷的,是狐臭。且不说那个味道让周围的人不适,衣服上的浅黄色斑点,以及衣物混洗后家人衣服上长期存在的异味,让人远远逃离。

幸而外科手术切除,是治疗中重度腋臭最有效的方案。执业以来,我接触并治疗了他们中的一部分。腋臭治疗的关键点还是顶泌腺(ASG),作为皮肤腺体,在产生一定量分泌物以避免皮肤干燥的作用之外,分泌物会带有细微的异味,甚至有些异味是好闻的,我们运动之后身上荷尔蒙的味道,不是真的性激素外放,人作为哺乳动物还没有进化出这个功能(昆虫有),不过是较高浓度的顶泌腺分泌物在交感神经兴奋时大量分泌的效果,一群二十几岁的大男孩踢完球,脱了上衣在校园走过,T恤甩动,带着温度,夹杂着一丝丝硝石硫磺的气息,对着下风口的女性飘去,无论拿着书本的,还是拎着书包的,免不得有部分偷偷扶下眼镜,打量一下,微微脸红,这就是,令人侧目的“行走的荷尔蒙”风景。别问我怎么知道了,问就是:曾经年少时,我也是行走的一员。

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在经常愁的是切不干净和皮肤坏死。

虽然说外科手术是金标准,顶泌腺在切开直视下也是清晰可辨的粉红色粟粒状,分布在真皮下的浅层筋膜,文献中的(3.169±0.589)mm是统计学结果,而临床操作中为避免复发,还是会在6~8mm的深度“宁错杀,不放过”。浅筋膜的厚度在全身各处并不相同,在腋窝是相对厚的,也导致此处的浅筋膜甚至可以分成浅深两层,浅层存在真皮下血管网,深层则包裹部分腋窝淋巴结,浅层切的多了,可能是皮肤坏死的原因,深层切的多了淋巴液渗出可能导致手术切口不愈合和渗液,执业多年的,谁没有被腋臭惨痛教育过?

传统的认为,顶泌腺的分布与腋毛相关,于是刮除毛发后画圈标记就可以开始,但是复发和残留的报道让国内外的同行开始思考。思考和讨论的结果是,顶泌腺分布范围与腋毛无绝对相关性,顶泌腺不是毛囊的一部分,也不承担毛囊的保养工作,解剖与功能的不相关,导致进化路上两个虽然相伴,但是并无唇齿相依的关系。还是我们国家的团队发现并提出了顶泌腺分布的血管相关性,哎呀,它们居然是被腋窝周围内外前后的血管弓围绕起来的,充足的血供支持了顶泌腺大量蛋白质和脂肪相关产物的合成分泌,能量充足的地方可以有盈余的干点别的,这个经济学的道理在腋窝,很经济啊!

有显微外科血管情怀的我,看到这些资料时的那个小激动啊!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无数临床科研的念头,才发现,利用血管弓定位啊,阻滞血管减少顶泌腺数量和质量啊,处理血管相关交感神经减少血管活性啊,都被人报道了,默念“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不过,也好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期的工作越多,我们的临床科研方向可能越细化和精准的解决现实问题,避免一部分不能落地的基础研究。

交叉学科的血管超声定位可以缩小预设的手术区域,就像定位导航一般。而每每跨界而来的技术总是让人又激动一把,整形外科成员里的脂肪抽吸技术在浅深层次的浅筋膜抽吸应用就是当下做腋臭手术时的宝藏。2022年的报道提出,“肿胀抽吸 皮下修剪术>皮下搔刮 皮下修剪术>皮下修剪术>梭形皮肤切除术>皮下搔刮术>肿胀抽吸术。”我总是很喜欢那些善于思考的同行,并引为“同类”。传承而不固守,吸纳而不盲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通过对脂肪抽吸技术对浅深层脂肪的工作分析,认识到对浅筋膜内的一切组织都可以有全面彻底的清理,而“真皮下血管网并不是皮肤唯一血供,周围血管弓存在交叉支配。”的研究进展更坚定了基于抽吸的综合技术在腋臭外科治疗的C位。切口,可以很小。研究,还在继续......

然而,缺憾依然有,比如说,残留。

我带着歉意再次面诊,而沟通却并不伤感。大部分求美者要的是不特异于他人的气味,而淡淡的,并不令人反感。甚至我收到了安慰:王医生,挺好的手术效果,我觉得我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周围的人不会与我特意保持距离了,我感觉我很融入。是慰藉,也有一丝释然。于是我开始思考这个“根除”的问题。

能不能做到保留皮肤活性,不导致并发症的根除,经常是学术交流中让人自豪的技术流。我也炫目于彻底铲除与皮肤无痕愈合,但是我们也知道,周围的血管损伤及深部的淋巴结损伤可能导致皮肤不能如期愈合,或者愈合后残留瘢痕,而毛囊附近的瘢痕又是那么的不能接受。我没有找到根除的标准以及根除的有效率与皮肤切口并发症的相关性的文献,但是临床观察下,似乎不刻意做到彻底清除,保留部分浅筋膜组织,切口相关并发症会低一些,自觉案例累积还不够,我汗颜于不能提出自己的结论。

但是从“融入”的角度看,我们好多求美者的面诊诉求是腋臭,逆向分析下,动机其实是职业人的社会性受到影响,潜在的意识层面的原因是我们东亚国家对于“狐臭”的文化层面的抵触和鄙夷。我们要解决的其实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异味”,轻度的腋臭是仅有棉签拭子在凑近时的异味,以及30cm的距离之外存在少许异味,而国人正常社交距离是80~120cm,在这个距离上,轻度的腋臭可能根本闻不到,而社交场景里的其他味道,淡淡烟草味,浓浓咖啡味,以及运动后的“行走的荷尔蒙”,都会干扰你对面人对于“气味”的判断,可能就根本意识不到有一丝丝的异味是来自对面的你。于是,在正常社交距离下可以平凡生存的个体恢复了人的社会属性,心理的缺憾得到了修复。

那么,还会追求根治吗?毕竟,我们在层流环境中单独面对一个人,而周围没有咖啡、没有烟草味的场景,很少;要说有,手术室吧,但是那会儿你和对面的人都戴着口罩,空气中还有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那么,与少量的被轻度感染的顶泌腺共存,似乎,是可以的。

我的一点思考,还不能作为临床的争鸣,但稍作求美者的宽慰吧,毕竟,这世界上的人,要是都没什么味道,这世界岂不是很尴尬?既然拥有各色人种的世界才算是彩色的,那么各种气味的人熙熙攘攘,应该也会增加些人间烟火气吧。

幸运的是,我所面诊的,都不缺乏在这世间的自信,在门诊,尤坐花香;而在自媒体端,分享自己的一些理论学习和实践感受,解答求美者的疑惑并揭去整形外科一些技术上的面纱,我感受得到对面屏幕前的豁然开朗,与众乐乎,其乐无穷!

理解并接受,精益且求精,

我意更上层楼,为求花满人间。

#腋臭#​#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做腋臭手术?#​

香方妙招:祛除汗味获得体香,两味简单的香料就够了

古代四大美女虽各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但若仅仅是空有美貌,怕也不能历经千年,至今仍让我们心驰神往。

她们虽为红颜,却都在封建的男权社会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西子以色乱国,助勾践乱吴宫以霸越;昭君以色救国,嫁匈奴,至死不归;貂蝉以色锄奸,美人计离间‘父子‘反目......

可独独杨玉环却单单是以色侍君,更是安史之乱和马嵬坡之变的导火索。这样一位毁誉参半的女子,却能与其他三位并列四大美人,还引得李白和白居易都为她留下千古绝唱,不可不谓之传奇。

或许是因为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倾城绝色,又或许是因为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凄绝爱情,这些于我们普通人而言都是遥不可及。

如今也仅剩那一抹“贵人挹汗香”的香气悠远,可以让我们一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的风采......

贵妃之“香”

“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李白不惧权威,不喜富贵,却也挥墨为贵妃写下了《清平调》三首。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这三首诗香艳非常,活色生香。不仅夸赞了贵妃的羞花之貌,更是在字里行间中透露出丝丝香气,让人心生旖旎。

对于贵妃身上的香气,《开元天宝遗事》中曾记载:

“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试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

对于杨玉环身上有香气尚可理解,可这汗又为何是一种“红色”?若不是贵妃拥有与汗血宝马相同的体质,那就只能说明此色应该是涂于身上增添香气的脂粉。

对于贵妃身上的迷人香气历来有许多传说。

在马嵬坡之变后的八年,唐玄宗痛失爱妃,终日孤独寂寞。一日,乐师贺怀智终是见不得皇上如此烦闷,双手呈上他珍藏多年的头巾,一打开盒子,异香满殿。这香气是因为当年微风吹掉了贵妃的领巾,无意掉落在了贺怀智的头上。由于杨贵妃的领巾香味异常,贺怀智的头巾上也因此带了一些香味。唐玄宗闻到这股香味,老泪纵横,闻香思人。

对于贵妃的体味民间更是偏向其有“狐臭”一说,因其体态丰腴婀娜,更善舞蹈,常常是大汗淋漓,身上更是有难闻的狐臭。为了掩盖这一缺陷,贵妃便极爱沐浴用香,久而久之,身上也沾染异香。

对于狐臭汗味如今尚可通过手术等方式来进行根治,那在医疗手段落后的古代,又该有何良策呢?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最常用的方法便是用香气来掩盖臭味,而古人最常用掩盖汗味来增加体香的香方便是——贵人挹汗香。

贵人挹汗香

贵人挹汗香引自《宣武盛事》,是古人常用来去汗除臭的香身方之一。

1.香方

丁香 一两,研成粗末 川椒六十粒

将以上两味原料混合,用绢袋盛放,佩戴在身,可以除汗气。

2.香材

川椒,可以选用青椒或花椒,以产地于四川为佳。不同品种的川椒制香味道稍有差异,以取材方便为宜。川椒选用时要去掉种子等杂志,选用油点凸起较多的果皮。川椒药用多有温中止痛,杀虫止痒的功效。

丁香,则选择气味酸甜甘润的公丁香,而非指丁香花之类。

3.捣碎

粗末色深红

4.入绢袋

制香心得

此香香材简单,极为适合新手试炼。香味以丁香为主,香气酸甜,较未研磨前甜气大增而酸味稍减。川椒气味辛香发散,驱动香气更加纯烈。

参考“贵妃汗巾留香”的轶事,其素来用香多加龙脑冰片之类,或可加入微量冰片以增加清凉之感。冰片气味霸道,若是多加则掩盖其他香气。

加入冰片后香气酸甜清凉,闻之好似沉浸于一片梅林之中,微风吹来更是带来丝丝凉意,尤其适合于夏季多汗时佩戴。


自古帝王多薄幸,虽曾盟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大军压境,他终究还是舍弃了她,让她身死于马嵬坡前,魂断红颜。

待到七月七日,长生殿内,偶然间闻到贵妃生前最爱的香时,唐玄宗不知是否会心头悸动,感慨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板蓝根又火了,中医何时能自强?

板蓝根,又火了。

2020年10月16日,钟南山院士表示,研究团队开展了一系列体外研究发现,白云山复方板蓝根颗粒对新冠病毒有效。

虽然消息没有提及体外研究的细节,但结果很明显,各大中小药店的门板又要保不住了。同时,消息刺激“白云山”股价急升,当天抬升幅度超12%。

(白云山股价16日高开高走,午后放量涨停。截至收盘,该股报34.18元,全天成交额16.45亿元。同时, 白云山港股亦大幅拉升)

这是我们已经习惯的社会应激模式,坦白说,已经有抗体了。

每一次,其实焦点都是一样的:不仅仅是谁“收获”商业收益的问题,也不仅仅是成分有效无效的问题,关键是现代中医的“信任”问题。

钟南山院士说的是“体外研究”,大部分人其实不知道它的真实意义。反正,板蓝根又火了,它的每一次火,都表现为一种心理功效。

专家的话是用来误解的?

作为一名如假包换的中国人,谁没喝过两包板蓝根?

2020年的新冠肺炎要喝,2013年的H7N9禽流感要喝,2009年H1N1甲型流感要喝,2003年的非典也要喝。

在某些付费新闻里,板蓝根的治疗范围还包括空调病、登革热和埃博拉病毒病。

在服用板蓝根的道路上,上海市民走在“时代前面”。

1988年,上海爆发了甲型肝炎,2个月间29万人发病。当时,上海市卫生局拟订的肝炎预防方、治疗方,都以绵茵陈和板蓝根为主要药材。

有当事人回忆,当时上海凡是与板蓝根沾边的药材,一概卖到脱销,还出现了地下黑市,平时2毛钱一袋的板蓝根冲剂,能卖10元钱,一口价,没有还价空间。

板蓝根冲剂

据说,通过这次教训,上海市民比其他地区民众更早学会了抢板蓝根。

实际上,甲肝是自限性疾病。

自限性疾病,就是疾病在发生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靠机体调节能够控制病情发展并逐渐恢复痊愈。一般来说,在没有其他严重并发症的情况下,不治疗也能好转。至于板蓝根,主要起到心理安慰作用。

当然,板蓝根也有自身的功用,不是绝对的安慰剂。

板蓝根首载于《本草纲目》,其味苦,性寒,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的功效。

现代药理研究证实,板蓝根是具有解热、抗病毒、增强免疫力作用的传统中草药。主要用于温热病发热、头痛、喉痛、斑疹、流行性腮腺炎、痈肿疮毒等病症的治疗。

中药板蓝根

如果患了风热感冒,板蓝根某种程度上还是管用的。

另外,板蓝根、双黄连、连花清瘟均在体外实验中显示出对新冠病毒的抑制作用,固然令人振奋。

不过,体外实验有效,和在体内真正产生治疗效果相距极远。举个西药的例子,羟氯喹、瑞德西韦的体外实验也证实对新冠病毒有效。

然而,8个月以来,从数千人至上万人的临床试验结果都表明,瑞德西韦治疗效果“很小,或者没有”。关于羟氯喹的3个大型正规临床试验,都没有见到效果。

极端点说,酒精能杀毒,和喝酒能治病,不是一回事。

然而市场就是这样。理性经济人,首先需要的是构建理性的材料是真实的。

出于严谨的态度,我们现在当然不能否定板蓝根的效果。它到底治不治得了新冠肺炎,还得等待正规的、严格的三期临床试验结果。

这就叫循证医学。

中西结合和板蓝根

中成药、中医,目前还没有恢复元气。100多年前开始,它就进入了一个轨道——证明自身有效,到现在,其实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徐克的电影《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有个有意思的情节。开了医馆“宝芝林”的黄飞鸿大夫,经英国留学归国的十三姨介绍参加全球医学会议。

电影《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剧照

会上,黄飞鸿先是觉得西医解剖图“难看”,又因不会“外语”而难以沟通,幸好“西医”孙中山出来解围,把黄口中所说的“经络”翻译成“神经”,才赢得在场西医的理解。

确实,西方医学从晚清起传入中国,在民国建立前,基本上是中医对生理解剖学知识的反思和响应。

但是,民国前后,自打论争转到细菌论、病理学和卫生防疫等问题以后,中医就开始处于下风。

古代传染病发生,中医多静待其自然消退,较少有积极的举措,这就在社会心理、信任度上给了西医绝好的机会。

1910年东三省肺鼠疫大流行(资料图片)

第一个关键时刻出现在1910年。

当时,东三省肺鼠疫大流行,这个“超级黑死病”在抗生素还未发明的清末民初,死亡率可达95%以上。

清政府欲找专家前往处理,却没什么人具备新的卫生防疫知识。当时在军医学校任教的伍连德医师(1879-1960),是剑桥大学第一位华人医学博士,临危受命前往疫区。他成功地运用西方的隔离、消毒等卫生举措阻止了疫情扩散,既获得国际声誉,也保全了清政府的面子。

规范后的诊病院分为了疫症院、轻病院、疑似病院和防疫施医处(资料图片)

其时清政府内外交困,内有革命党之反对立宪,外有各国军事经济之觊觎,一旦控制不住疫情,差不多就算是自绝于“现代文明国家”之林了。

伍连德的努力,意义不仅在于防治疫病,更给了当时觊觎东北领土的日、俄两国一个强烈的印象,不得不对清朝另眼相看。

从此,西医领导的防疫知识逐渐开始进入并主导中国的公共卫生事务。

伍连德

而且,建立民国的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有留学经历,他们通过对比,认为中医几近于“玄学”。

所以,1912年发生“教育系统漏列中医案”,给了中医界沉重打击,也就不足为奇了。1928年,国民政府卫生部成立,下设“中央卫生委员会”作为卫生决议机关,没有一位委员出身中医。

1929年2月23日,中央卫生委员会第一届委员会在南京召开,会议上以“中医妨碍全国医事卫生”为由,提出四项针对“废除中医”之提案:不允许中医办学校,并取缔中医药相关之“非科学”杂志,进而逐步取消中医执照登记,采取渐进手段来限制中医,最终达到完全消灭中医之目标。这就是喧嚣一时的“废除中医”事件。

中医请愿团一度争相夺门拜访行政院院长汪精卫,以示其医术“管用”。

几经波折,“中央国医馆”在南京成立。蒋介石颇有期待中医之意,曾言“吾顾其努力,实下功夫也”。不过国民政府整体风气正好相反,卫生教育机关对中医充满歧视,“废除中医”旨意仍存。

1931年3月16日中央国医馆筹备会全体会员合影

这一风气到1949年后扭转了过来,中医作为“民族文化遗产”,得到发扬。

60年代起,“中西医结合”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同时,广泛开展的“赤脚医生培训”也推广了中西医结合的医学世界观:它的疾病视野完全是西医式的,不看寒热阴阳,按照传染病、内科、外科、妇科等分类判断病症,但是,在治疗方面提倡“一根针一把草”,把中草药作为治疗药物。

神药“板蓝根”即滥觞于此时。

毕竟,这类药物易得、易造、便宜,毒副作用较小,非常适合当时的国情。

正 道

我们期待着中医医学的循证崛起,但目前,实事求是地说,还不能把期待当作既成事实。

和西医相比,中医的效用过于含混,即使在提倡“中西医结合”的时代,中医的地位虽有提高,“疗效”却很难拼得过西医。

笔者的祖母作为医护工作者,既目睹抗美援朝战争中抗生素的效果,也曾目睹庸医以针灸致死的情况。这也说明了几番没落之后,相当一部分从业者已经走入“滥用理论”“滥用方法”的歧途。

电影《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剧照

滥用理论,要对中医呈现出“玄学”面貌负很大责任。中医理论往往大量引用哲学术语和概念,比如,阴阳五行学说并不是中医学的固有理论,而是哲学方法在医学中的运用,但是“阴阳划分”“五行相克”的理论,已经被庸医滥用到极致。

关于理论的讨论,还有一个苏轼与欧阳修的典故。

欧阳修说,一个人患惊悸,医生问其原因,病人说自己因乘船遇风浪而受了惊吓,于是医生取多年船舵木,在被舵工手汗浸渍的部位刮下木末,加上丹砂、茯苓等交给病人煎服,一剂而愈。

苏东坡问道,用笔墨烧成灰让学生吃下去,就能治疗他们不会写文章的毛病吗?喝下伯夷的洗脸水,就可治疗世人的贪心吗?吃正直的比干吃过的食物就能治愈那些谄媚之徒吗?舔两口勇士樊哙的盾牌,就能治疗怯懦之人吗?嗅一下美人西施的玉耳环,就能治疗狐臭了吗?

这则故事揭示的就是“安慰剂”之弊病。

滥用方法,在今日更加常见。遍地可见的足浴店、洗浴店、洗头店、美容店、养生馆等场所,正明目张胆地用“中医”方法来招揽客人。特别是针灸的滥用,甚至有养生馆宣称月经中有固体物质存在为“疾病”,需针灸某穴位治疗,这种对“子宫内膜脱落”的“月经”的无知,直该直唾其面。

电影《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剧照

随着国学热以及中医的地位提高,泥沙俱下也开始了,无数似是而非的“中医”大行其道,绿豆治百病音犹在耳,鸡血疗法的故事也还没有完全落下帷幕,一个“大师”王林倒下去,不是还有千万个“大师”站起来?

今天,我们一直说要振兴中医,这确然是必须的努力方向。然而真正的中医自强,归根到底,还得依靠以科学武装起来的民众,不盲从,不鼓噪,不自卑,不自恋。

唐宗海,就是中医“自强”的好例子。

从1884至1894年间,唐宗海一共写成了《血证论》《医经精义》《金匮要略浅注补正》《本草问答》《伤寒论浅注补正》等著作,1894年由上海袖山房合印成套书,名曰《中西汇通医书五种》,是以“中西汇通”为名的第一套中医著作。

他努力用西医理论来证实中医学说,而非抛弃传统中医理论;当时人说他“参西而崇中,不得新而忘旧”。

再回到电影《男儿当自强》的故事。

后来,孙中山和黄飞鸿一同避乱领事馆,孙需要为受伤民众做外科手术,苦于没有麻醉剂,黄主动用“针灸”封住了病人的相关穴道,使手术得以顺利进行。孙黄二人对视一笑,可谓全片中最可会心的一幕:中西交融,肝胆相照。

电影《黄飞鸿之二:男儿当自强》剧照

这是正道。

断章取义得到一句话,就群起追捧板蓝根,“无问西东”,这恐怕辜负了科学家的苦心与努力。

身疾可治,心病难医。

作者 | 南风窗主笔 荣智慧

编辑 | 李少威

排版 | 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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