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坐飞机、火车或是大客车,能有美丽的女孩“邻座”也是一种好运!
编辑:付东土
作为一名国际海员,地球的各个角落都已经去过,这还不止,就是空中的航线也是围绕地球没有一圈也是半圈、来回折腾也不计其数。
做“空中大客”,超过9个小时的机会很多,飞机不同于火车,火车上可以来回走动,甚至到车厢连接处抽根烟都有可能,但是,飞机上只能正襟危坐,特别是那个左、中、右三排,前舱和后舱都塞满旅客的国际航班(我统计了一下,估计有500人左右),每一侧,至少是3个座位的,中间一排更是人满为患,是5座联排的,如果你正好座位在中间一排的中间,想出来一趟上厕所都有点困难,所以,做这种飞机,要有很好的耐性,特别是憋尿的功底一定要练好。
谈到飞机上憋尿,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憋尿的功能天生没有男性强,如果你座位里侧坐了一个女乘客,特别是那种不善于自律的,你就麻烦了。
一次,我们从南美洲巴拿马坐飞机到委内瑞拉,然后从委内瑞拉转机到法兰克福机场,中途需要8个左右小时时间,坐在我里侧的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姑娘,应该说是黑色人种,没有敢仔细看其相貌,但凭感觉,人应该长得还算周正,不胖不瘦,身材比较丰满匀称,头发束成一卷一卷的,穿着倒是比较随便,都是便装,应该是下身牛仔裤,上身一件简单的汗衫,没有穿球鞋,而是穿着拖鞋上的飞机,没有什么大的行李,一件双肩包塞到座位顶部箱子里,从我腿部上面跨到她的里面座位(我刚想挪腿让她过去,人已经进来了),落座后就把拖鞋脱下推倒前排座位底下,光着脚,把双腿盘到座位上,打开前面座位后背的小电视开始看英文电影,不过,还好,她身上没有狐臭味道,人还算干净,凭感觉,应该是一个空中常客,飞机上的“老手”了,应该是到德国的打工一族,我心里猜测可能是那种做“佣人”的,或者工厂里面流水线的工人,反正,从打扮和气质上看不出什么高雅,是那种比较接地气和生活在底层民众中的普通家庭的女孩。
国际航班,时间长,最好的方式是睡觉,同时也要注意国际影响,我双手抱胸,把座位调好开始迷糊。
我的座位靠近过道,还好,腿可以伸展一下,而里面的座位就不那么舒服了,靠近窗户的可以头枕着舱壁还可以打开窗户看空中的云团风景,只有中间座位的手脚都无所适从,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碰到邻座,比较尴尬。
飞机正常航行后,空姐开始提供餐饮服务,做我里面的黑人女孩要了一杯咖啡,还要了一杯苹果汁,等空姐回头再次经过的时候,她的苹果汁和咖啡都已经喝完了,又要了一杯咖啡,我也要了一小杯苹果汁。
她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喝着咖啡,不一会,就起身要出去上厕所,“SORRY EXCUSE ME”(对不起打扰了)。
她说这话的档口,人已经开始从我大腿边往外挤了。
我赶紧挪动双腿,让她丰满的屁股也带出去。
不一会儿她就完事过来了(应该是小便,要不然不会那么快),还是上面那句话,我又一次挪动双腿让她挤进里面去。
她继续看电视,喝水,很快,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空姐推着小车过来,她要了牛肉米饭,她不喜欢用刀叉,直接用手抓,吃得也快很不雅观好像习以为常一般,我还没有消耗掉一半,她已经结束,接着,又再次招呼空姐过来,要了一杯咖啡。
吃了,喝了,不一会,又要上厕所,来来回回,前后不下4/5次,我也很理解她,毕竟是女孩子,但是,至少也少喝点,稍微瘪一下,怎么这样随意,这个可不是在自己家啊!
而我则是尽量少喝水,一次厕所都没有去,虽然,也是憋得难受,但是,飞机里面黑乎乎的,也没有敢仔细看厕所到底在哪里,人很多,看前面排队一排,估计都是上厕所的。
委内瑞拉的飞机场比较大,但是,也比较简陋,从巴拿马托运过来的行李,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哪里取,飞机场里面的英文标识不是太清晰,期间,遇到一个国内的女孩,她也是在找行李准备再次托运到下一个航班,没有敢细问在这边做什么工作的还是上学的,看着岁数也就20多岁,穿着比较朴素,正好遇到我这个老乡,我们一起结伴寻找行李,到处打听,排队转机取机票,她和我一起做的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上来后就不知道她坐哪里去了。
连续睡了几觉,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有时差,飞机落地,正好是当地的早晨,坐在我旁边的黑人女孩和我一起坐的中转大巴往出口去,她从中途就下车了,我看她下车后就打电话,好像有人要来接她。
这个也许是法兰克福机场和别的地方的不同之处,不出机舱就可以中转到城市里面的公交车回家了。
法兰克福的机场太大,各个停机口就像船舶停靠的码头一样一排排得很多,来自全世界的航班都在这里有自己的泊位,我走了好长时间才根据标识找到开往北京的航班停靠口等待登机。
和我一起从委内瑞拉过来的那个国内的女孩也不见了踪影。
毕竟是飞往国内的航班,在这里等待的好多都是中国人,还有许多的海员下船休假的也集中在这里,从言谈和举止就可以看出来每个人的职业,真得是这样的。
在厕所里面放松了一把,衣服也更换了一部分,天气比较冷,好在机场里面有暖气。
我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又开始漫长地等待。
等待期间,有点饿了,本来想撑到飞机上吃免费的,但也想体验一下欧洲的餐饮,走过去四周转转,也没有看到适合自己消费的场所,只看到一个吧台,坐下后,用美元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水,匆匆折回登机口,找个人少的地方算是解决了饥渴。
无论是坐飞机还是火车、汽车、每次都希望邻座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不想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特别是那种男胖子,若是坐在你邻座,那就倒霉了,即使他没有占据你的座位,但是,座位旁边的扶手肯定会被它占据,包括部分属于你的空间,无形中也会被它占据,出来进去也是麻烦,若是做火车还行,忍不了就到车厢中部站一会再回来勉强也就坚持到站了,在飞机上只能忍着了!
还好,别看我人长得不咋地,每次座位周围,也就是“邻居”,基本都是女孩子,有时也能遇到一些上了岁数的妇女,但都文雅、美丽、有礼貌,素质较高,这个算不算“艳福不浅”啊。
一同过关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两个女孩子,不小心互相对视了一下,也许就是心有灵犀,彼此后来又多次眼神接触,包括等飞机间歇,我都碰巧和她们坐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孩子,皮肤白皙,凭经验以为是中国人,或者是我国南方广西、广东一代人,但听她们两个聊天,才发觉有可能是印度尼西亚的女孩,可能是到国内转机的吧,原来东南亚的女孩子也这么白啊,有可能是华裔后代了。
女孩子个子大概1.7米,丰满匀称,稍微瞄了一眼,脸庞周正,笑起来特别甜美,比较标致俊俏,也没有再敢细看,怕让她产生误会,总觉得她特别的漂亮,有点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之美,看起来不像演员明星,估计应该是留学生,岁数不大,也就20岁左右,有时说英语,有时说印尼土语(船员经常船靠印尼,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上飞机,我跟随其后,我想:别是邻座吧?
巧得很,找座位的时候就是邻座,他们两个本来不在一起的,和我调整了一下,并且本来我坐的是靠近窗户的最里面的座位,也给他们两个一起去了。
坐下后,大家都比较安静,看来到底是素质不同,包括他们的窃窃私聊,都轻声细语,我只听明白了,他们在谈论我,说我可能是一个中国人。
我没有再敢看他们,人在路途,最后不要随便多次注视外人,容易被误解为别有企图,实际是他们太美丽了,本想多看,也不敢多看,只能默默地想,巴不得他们找我聊天,或者从我身边过去出去上厕所,哪怕找我帮忙拿行李都行啊!
从法兰克福飞往北京,需要9个小时左右,也是倒时差,两个女孩子只出去一次,她们的柔软肌肤从我大腿边蹭过,也是蜻蜓点水如行云流水留有余香,不像上个航班哪个黑人女孩,一堆肉连挤带蹭,虽然没有太多的反感,但总觉得不是太雅。
到了北京,下了飞机,我故意放慢脚步,专门跟在她们后面,这会儿,再仔细看了一下她们的背影,身材真的好好啊,好靓的一个姑娘。
北京的天气有点凉,她们头上包裹了一个白头巾,更透出别样的风情,青春气息特别的浓厚。
上了大巴,我挤在她们旁边,比了比个头,我还没有那个女孩子高。
真得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多么的迷人!
人在路途,能有美丽的女孩“邻座”,应该算是一种好运啊!
===全剧终===
今日份恐怖故事:访客!
后门口响起铃声的时候,浮田真树子正在听着巴洛克风格的古典音乐,一边在桌上摊开晨报。日元汇率上涨、台风警报、警官作案等类标题,纷纷映入她的眼帘,可她最关注的是大田区发生诱拐事件的报导。
时间近十点,女主人身着浅茶色乔其纱连衣裙,在白色与藕荷色相间、色调和谐和起居室中,显得雍容素雅。真树子起身时瞥了一眼邻室的小床,幸惠正口含姆指,鼻翅儿微翕地的盹儿,床旁浅桃色的幔帐鼓着风,轻软地拂动。
早晨的来客是一位半老的妇女。
“夫人,早安。”
对方殷勤问候下,真树子一下认出来她是谁了。
“啊,”来客像偷看室内似地探头问,“先生在家吗?”
“早已去公司了。”
“也没有别人吗?”
“嗯。”
真树子浮起在后门口应付商品推销员式的微笑,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
她叫神岐初江。
真树子认识她是在生幸惠的时候。当时神岐初江是医院的女佣,有时候伺候病人,有时候揽些洗衬衣的活儿,就当时的印象说,这个女人肯帮忙,性情爽直。也是由于多付了小费吧,她对真树子特别尽心服侍。和公立医院里冷漠的护士相比,这个女佣在身边有呼必应,即使只作个闲聊的伴儿,也能松松心。在这一层上,真树子很庆幸。
就是说不清怎的,总感觉事有蹊跷:是过度亲近呢?还是强加于人?表面是热心帮忙、心地善良的大婶,可动不动就会出圈,喧宾夺主地瞎操心。下层阶级的女人,对真树子这样有身份的夫人表现出大模大样的平等意识,有时显得很滑稽,特别是三番两次以后就让人厌烦了。神岐初江在真树子出院后,还几次到她家来过。医院的女佣操心出院后的病人,真是闻所未闻。
那是出院后不久。
“您这要用帮手的话……”
神歧初江探问过,但是真树子谢绝了。
真树子的丈夫是一家显赫企业的要员,婆家和娘家都很殷实,像他们这样新婚就能在市中心建起精美家庭的夫妇,时下并不多见。他们不是没有雇个女佣的余裕,只是考虑那对三位一体的小家庭生活并非必要。即使有必要,真树子也不肯雇佣初江的。
不知懂不懂真树子这番心思,初江总是这么数月一次地露一面。
“啊,请进来。”
对方老是陪笑地站在那儿,真树子无可奈何地虚让了一下。
“那就呆一会。”
神歧初江像是专等着这声邀请,兴冲冲地脱去鞋子,嗨哟一声,弯腰把鞋摆在墙角的水泥地上。
“小幸惠睡着啦?”
“嗯,其实也到了喂奶时间了。”
“噢。哟,可不!咂咂地吮指头,已经要醒啦。”
初江从起居室向幸惠的房间张望,然后笑眯眯地靠近小床。
“你坐着吧。”
“是,是,我知道。多可爱啊,已经会说话了吧。”
“刚会讲一点。”
真树子关掉了立体声音乐回答说,巴洛克音乐无论如何是不属于初江那个世界的。
“是吗?可她还没满周岁呢。”
“女孩子话早些。”
“多结实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这样。”
初江在故意强调“从生下来就这样”,也没准是真树子精神过敏,反正让人十分别扭。
“请过来坐,请。”
初江老是探身盯着那边床上婴儿的脸蛋,真树子不耐烦地催促她。不知这个女人是在什么地方,怎样生活的,反正住的准是和这里没法比的肮脏公寓。小幸惠被她把脸凑那么近,传染上细菌可就糟了。
“这孩子多可爱啊。”
“一睡醒,可淘得要命。”
“让她由性儿地玩才好呢。谢谢您的茶。”
初江只坐上半边椅子,心不在焉地把茶杯凑上嘴边。
柔和的阳光,透过镂花的窗幔,射在有树叶花纹的墙壁上。隔窗可见的庭院里,枯草泛黄,一把鲜红的小锹,丢在草丛当中,那里淡淡地弥散着桂树的香气。
初江目眩似地环顾四周,然后目光落在自己的膝头。骨节突起的手指局促不安地挛缩着,那双手的模样,再现着她的生活。在这点上,女人的手是像狗的尾巴一样可凭信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样的生活道路上走过来的呢?听说她结过婚,男人去世后,留下了孩子……她已经到了相当于真树子母亲的年龄,还得这样一成不变地苦熬,这种人的眼光,如何看待真树子的生活呢?
真树子脸上挂着大户家女人的微笑,内心却像刺猬般竖起了警戒的刺。
“你来有什么事吧?”
对方沉默不语,真树子只好发问。
初江用手绞着膝上的汗巾,抬起脸。
“不,没什么。就因为到这边来了,想到小幸惠准保更可爱了,没准长得认不出了。我带她那会儿,就是不好好吃奶,喂她奶可真累人。”
又是这套话。真树子蹙起眉梢,沉下脸来。这种女人,横竖是不懂我的礼让。有一阵曾劳她贴身照料是真的,可老是暗示那些来套交情可受不了,对她的辛苦服侍,早在出院时就付出过优于常规的报酬了。
噢,是了。她是尝到甜头,还惦记有好机会,不时地过来摸底的。
“往后夫人自己忙家务够呛啊!”
“如果有合适的保姆就好了。”
真树子浮起一种连自己都意识到了的恶意嘲弄的浅笑,言不由衷地说。虽然洞悉了对方的用意,还是想稍稍调侃她一下。
初江翻起眼皮,察颜观色地说:
“冲府上这样的人家……”
“那也没有现成要干保姆的人啊!”
“哟,是吗?那么我把身边的事拾掇一下就能来,您再等一个月……”
对方果真上钩了,想要知道的事一弄清,这戏就该收场了。真树子突然改口干脆地说:
“不过,算了吧。幸惠还不是那么难带的孩子,家里进来生人也怪别扭的。”
初江缩起肩膀,又不住地折叠膝上的汗巾了。
说这就是阶级意识可能有些夸大,可是,真树子并不否认自己身上存在这种感情。世间就是有生来注定享福的人,相反也有怎样挣扎也只能可怜巴巴地生活的人,这两个阶层的存在是不能不正视的。简单说,仅仅自己家百坪之阔的地产,就值时价将近一亿日元,真树子小俩口不劳而获,得天独厚地从父母那里继承下来。可是初江那样的女人,就算怎么苦干一辈子,能指望弄到这笔产业的十分之一吗?不公平是真不公平,但没办法,这命运是与生俱来的。
真树子不知是依什么神的意旨降生富家,就成了大家闺秀,无忧无虑地生活过来,今后也将是同样,连正在邻室熟睡的幸惠,想必也会同样安享人生。
然而,世上更多的是遭遇贫困命运的人,那些人是指靠什么生活的?这在真树子是茫然无知的。真树子仅能想象,那些人对自己满怀羡慕——恐怕是怀着近乎仇视的羡慕,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对初江的红得疑惧,根子怕也在这里。
即使迎面对坐,两人也差不多没有共同交谈的话题。初江只是一面呷着红茶,一面朝邻室张望。
“嗯……你还在医院做事吗?”
真树子为了要消除尴尬搭问。
“不,不去医院了。医院的活累得要命。”
“是吗?那现在……”
“我去女佣协会登了记,这样可以自己挑选工作太累的时候也好歇歇。”
“那挺好嘛。”
真树子淡淡地说,抬眼看上去已是近十一点了。
“喔、喔。”
邻室传来活泼而急促的叫声,小幸惠一醒,老是发出谁也不懂的叫声呼唤妈妈。
“哟,醒啦,褯子湿了么?”
初江像要逃避起居室的沉闷气氛,随说随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小床。要是由着她,她准会完全像母亲一样,勤快地换起尿布来。
真树子赶忙起身阻止。虽然当啷一下把椅子碰倒在格子门的玻璃上,还是置之不顾地赶到床边,故意无视初江地把脸俯向床栏,朝幸惠说:
“哦,睡醒觉觉了?肚肚饿啦?所以喔喔叫妈妈?来,喂甜甜啊,都过点了。”
孩子认出妈妈,一边摇着小床,一边又喔喔地大叫了。
“真可爱呀,”初江从背后窥看着,“还咂吧嘴哪,是忒饿了吧。夫人,你去调奶粉,我给换褯子吧。”
“不,行了。”
真树子用连自己都觉得冰冷的声音说,挡开初江的手。
——真让人受不了。照顾幼儿不能说任何时候都是愉快的,不过这至少是作母亲的特权,哪有让外人这个那个地指派的?
初江像条活动不足的狗期待主人去散步的示意似的,跃跃欲试地等着,可是真树子偏偏视而不见,不加理睬,她手下麻利地换过尿布,又回到起居室准备开牛奶了。
“夫人,您的奶不行吗?”
“我发烧打针,你不是也知道?”
“是啊是啊,其实,还是妈妈的奶养孩子结实呀!”
“那不一定,现在合成奶粉的质量也非常好了。”
“如今真是样样都便当了啊。”
初江慑于真树子的冷淡,陪上笑脸小声地搭讪。
虽然如此,她却并没有接受教训,在真树子调着奶粉的时候,她竟自碎步溜到邻室抱起了幸惠,“小幸惠,还记得大娘吗?喔喔,爱吃甜甜吗?”
真树子的头嗡地一震,手忙脚乱地调完奶粉,当即从初江手上强抱过孩子。真树子表现出了相当露骨的嫌恶,可对方不是麻木不仁,就是抱定了忍气吞声的主意,手像袋鼠似地举在胸前,一味痴迷地盯着女孩的举动。
铃,铃——
前门那里的电话响起来。
初江伸出手,准备接幸惠和奶瓶。
“不用了。”
真树子感觉中的恐惧比嫌恶更强烈,摇头拒绝了。随意把幸惠和初江留下离开是可怕的,她感到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
真树子抱着幸惠去接电话,意外的是初江也涎皮赖脸地跟了来,站在走廊犄角,注视着真树子一手摘电话,一手不方便地给孩子喂奶。
电话是银行来的进款通知。
“明白了,一百二十六万八千元进款。”
真树子对话筒应着,却悚然感到一阵冰冷,可以想象,初江对电话的内容,对百数十万的款项也在侧耳顷听。
——这个女人究竟为何而来?
挂上话筒,幸惠已经吃完牛奶。平时她吃奶后,都是在铺地毯育婴室里自得其乐地摆弄玩具,可这会儿一放手,不知初江又会惹什么麻烦,真树子抚着幸惠的背让她打嗝,继续像护宝似地把她稳稳拥在膝上。
初江仍纠缠在一旁,身上散发出狐臭,紧盯着女孩逗人喜爱的明眸和粉嫩的小脸。
真树子感到这状态持续下去自己快要疯掉了,无论她怎么表示反感对方都满不在乎,根本没任何事,仍赖在这里不走,实在可恶。
终于,真树子说:
“一会儿我还有事,要是你没什么事……”
“啊,对不起了。因为小幸惠实在可爱,我呆了这么半天。”
“我要有空倒不要紧,可……”
嘴上说着真树子却在想,竟得为这么个不相干的女人撒谎,真恼人。
“麻烦您了,小幸惠,再见!”
初江出人意料地一下起身,猝然伸臂握住幸惠的小手。真树子简直觉得有如蛇皮蹭过自己脊背般的寒彻,但想到对方正要走,又不敢抗拒她。
“麻烦你招待了。”
初江迅速地点一下头,再次朝幸惠摆摆手,然后掩上了门。刚才弥散的异味消失了。
初江走后,真树子把幸惠抱到育婴室,自己颓然落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胸中异常地迷乱。
——这个女人是干什么来的?
这一疑问百思不解地在脑际盘旋。说是“到这一带来,顺便看看”,可是就算是有事来附近顺便,早晨十点也不是到别人家闲串的时候。还是惦着受雇来的吗?仅仅这样猜测还是无法消除满心的狐疑。
漫不经心地翻开桌上的报纸,目光又触到了先前读的诱拐事件的报导。阴去浮到脸上,
“莫非那个女人……”
无法设想那种人走投无路时会干出什么事,要带幸惠说不定也有什么阴谋?这样一转念,又记起她对银行来的电话也格外关注。
见到初江时体验到的压抑的恐惧感,是因为真树子本能地觉察到初江心怀叵测,她越想越无法排除这种感觉。
黑色的河水在灰暗的天空下流淌。
岸边上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不知怎的,女人们都穿着翁加洛[1]、吉彭西[2]裁制的华丽衣裳,在朝河对岸呼喊。
黑水掀起高高低低的浊浪奔流,从浪间看得见对岸的人群。
幸惠也在那边。
神歧初江抱着她,表情呆滞地伫立着,她们周围是哄乱嘈杂的人群。经常带着狗,在车站广场转悠的女乞丐也在;曾在真树子娘家帮工,因偷盗被解雇的女佣人也在。
真树子绝望地向对岸投去成捆的纸币,纸币在空中哗哗作响,然后飘落到暗黑的水面被冲走了……
这当儿,真树子意识到是做梦了。可是,头脑中若干清醒的部分,还有想让梦延长些的愿望。那就能明白初江的企图了,真树子朦胧的意识中产生出这样的判断。
骤然间,后门口铃声大作,惊破了真树子的残梦。看样子是让幸惠午睡后,自己也在沙发上睡去了。
“来了。”
真树子大声应道。望望床上,幸惠正含着指头熟睡。真树子面对房门嘀咕,别是初江又回来了吧?心里狂跳起来,没头没脑地恶梦印象,还残留在脑际。
电铃又响了,真树子没摘保险链,提心吊胆地打开门。
不是初江。门外站着一位身材粗矮,身着灰色西装的男子。
“您是?”
“警察署的。”
从神歧初江走后,真树子一直为不祥的忧虑困扰,以致做了恶梦,听到是警察,又是一阵心悸。
“有什么事吗?”
她摘掉门上的链条,把来人让进门。
“是浮田真树子太太吗?”
“是啊。”
真树子神情紧张地盯着便衣警察。
“您认识神歧初江吗?”
“是。”
隐约感到的不安果然不差,刑警是为询查初江的事来的。否则,家中绝没有给警察光顾的道理。初江干了什么不法的事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刑警环顾着漂亮得像建筑杂志插页般的厨房,生硬地问。
“那是……大约一年前,我在医院生小孩,那时她……神歧初江在医院当女佣,照顾过我。”
真树子急着回答。
“就这些?”
“是啊……”
“你出院后呢?”
“出院后倒也来过几次,见过面……”
“噢,来干什么?”
“听口气是想来我这里当保姆。”
“可是没雇她吗?”
“嗯,没雇。因为我们家人口少,干脆拒绝了。”
“就这些关系吗?”
“是啊,神岐怎么啦?”
刑警避而不答,追问:
“最近在这里露面,是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
“啊!真的?几点钟?”
“可能是十点左右。”
“那,几点走的?”
“大概在这呆了一小时。”
“十一点?她是到哪去?”
“不知道呀。”
“她有什么失态吗?”
“没什么。”
“请仔细想想,太太。她没流露出从你这上哪儿去吗?”
真树子左想右想,却想不起来。
“没有。只是显得对小幸惠……对小孩很喜欢。”
“小孩子没事?”
给刑警一问,真树子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嗯……”嘴上答应着,却又慌里慌张地跑到小床旁去查看。幸惠和刚才一样安睡着,摸摸脸蛋也是暖和的。真树子回到刑警跟前:“没什么,睡着呢。”
刑警似乎为惊吓了主人有些抱歉,“那些家伙可常干些诸如此类的事。神岐初江没向你提过想借钱吗?”
“没有。”
“她穿什么衣服?”
“有喇叭花花藤的罩裙,茶色的鞋子,拿着黑手袋。请问,神歧她……”
“请让我用一下电话。”
刑警在前门的廊间坐下,拨动号码盘。
“喂喂,嗯。神岐初江到浮田和彦家来过……是今天上午十点,和这儿的女主人闲聊了一小时走的,浮田太太没觉出什么……不,去向不明。可神歧为什么来这儿?不是为了逃亡来借钱吗?看来没好开口就走了。穿的是带喇叭花藤暗纹的罩裙,鞋是茶色的,黑手袋,和嫌犯两天前出逃时的装束相同。当然,不排除去自杀的可能……”
真树子呆如木鸡地听进了刑警的话。逃亡、嫌犯、自杀,净是些只用在报纸杂志上,与真树子的生活无涉的词汇。等刑警放了电话,她又问:
“神岐怎么回事?要是不保密……”
“杀人嫌疑。”
“杀谁?怎么杀的?”
“你了解神岐初江的家吗?”
“不,一点不了解。就听说她在丈夫死后一直守寡。”
“是的。她还有个女儿,是个轻佻的女人,到处同男人朝聚夕散,毫不在意地一再胡搞一再被抛弃。”
“噢。”
“初江杀死了女儿的孩子。她女儿因其他案子被捕后供认说,妈妈杀死了婴儿。在神歧初江住所的院角,挖出了装进塑料袋的婴儿骸骨。初江前一天知道女儿被捕,就外逃了。”
难于言状的恐怖,两次充满了真树子心间。那个杀过婴儿的女人,刚才还抱了幸惠,那样的女人恐怕是仇恨世间一切儿童的,若是略有分神,幸惠就……也许那老家伙是一边微笑,一边寻找这种机会。
刑警继续说:
“女儿怀着身孕回到母亲的住处,生下了没有父亲的婴儿,第二天又离家走掉了。初江既无力抚养,又无法安置,所以……杀死了婴儿。这是去年秋天的事。”
“啊!”真树子轻声喊出来。
“怎么?”
“不,没什么。”
“你注意到什么了?”
“不,没有。那……”
“什么?”
真树子不敢向警察追问,却又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那个被害的,是男孩吗?”
“不,是女孩。”
“您说是去年秋天?……”
“嗯,是啊,是去年十月八日吧。”
“不,什么事也没有。”真树子感到天旋地转。
“那么,说不定还要来打扰,谢谢。万一神歧初江又转回来,请跟我联系。”
刑警刚走,真树子迫不急待地赶回育婴室。
在午后暖和的阳光下,地狱张着狰狞的大嘴。
留神观察,幸惠的相貌竟与神岐初江有种说不清的相似。一看清这点,对神岐初江在危险关头跑到这里来的缘故也能理解了,对她那难以置信的厚颜无耻也能理解了。
幸惠的生日是十月七日。在神歧初江住处挖出的骨骸,不正是真树子的亲生血肉吗?真树子越想越陷入了绝望。
婴儿床上,恣意享受着优裕环境的“来客”,仍然口含姆指安睡着。
作者:阿刀田高
文/慕容梓君
清朝年间,山西省有一位叫薛德的世家子弟,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十三岁参加童子考试的时候,校官就十分欣赏他,还夸赞说他不仅人长得俊俏,文章也写得漂亮。
虽然大家都十分器重他,但薛生的父母过早地去世,家境逐渐衰败下来,而且他还有点清高自负,所以二十岁的时候还没有娶妻。薛公子自认为,只有刻苦读书,将来科举考中做了官,何愁没有颜如玉呢。
本地有个叫姜三的富翁,姜翁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叫婧姝,婧姝不仅貌美,姿色绝伦,而且常常吟诵诗书。父母经常在亲戚朋友面前夸赞女儿,因此也为女儿选女婿的条件相当苛刻,一般人也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这天,婧姝和嫂嫂去五台山烧香拜佛,在回家的途中恰巧碰见薛公子,婧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神情颇有眷恋,于是就频繁观望。嫂嫂看小姑子盯着人家看得眼都不眨,便知道她已经迷恋那薛公子了。
嫂嫂便悄悄对小姑说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他可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美男子薛德,这薛公子与我兄长是诗友,两人的关系非常密切,你若对他有意思,我便去求兄长从中为你牵线做媒。婧姝听了正和她的心意,但女孩家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红着脸嘻笑。
婧姝回家后便有了心事,薛公子的模样萦绕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以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嫂嫂本来与她的年龄差不多,两人的关系又十分要好,见小姑天天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便关切询问她是否病了。
婧姝伤感地对嫂嫂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自从我们从五台山回来以后,我就没有一点点的精神,好像中了魔似的,这是我从来没有的事情呀,请嫂嫂帮帮我,把心魔赶走吧。
嫂嫂立刻明白小姑子的心事了,她便笑着问道:小姑子莫不是因为那薛公子的缘故吧?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立刻让兄长问问他的意思,因为他曾经说过,等他取得功名后才要娶妻的。如果他中意你了,就让他请我兄长来咱家提亲,虽然长得英俊潇洒,但他家境贫寒,你得好好地考虑一下。
婧姝低着头说道:我不在乎他的贫穷,只要人品好就行了,请嫂嫂在父亲面前多说一些他的好话吧。嫂嫂说道:你放心吧,一切都由我替你周旋吧。
再说本地有一位姓穆的公子,家境富裕,他的父亲曾任粤东太守,前些年因病去世了。穆公子十九岁,曾娶妻刘氏,但结婚不到一年,刘氏患病病死了。
穆公子听人说姜翁的女儿貌若天仙,就花重金聘请媒人去姜家提亲。姜翁也打听了穆公子家的显赫身世,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婧姝和嫂嫂知道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两人都不敢向父亲说薛公子了,尤其婧姝,天天以泪洗面。嫂嫂内疚地对小姑说道:父亲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这也是你我所料不及的事情,我昨天和你哥哥说了此事,你哥哥说他也不敢违抗父亲,看来我们都无能为力了。
小姑你也想开点吧,穆公子的人品也很端正,才貌不在薛公子之下,况且门第家产,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你就认命吧,常言道“人的命天注定”,这只能是你和薛公子有缘无分。
婧姝哪敢违抗父命,只好听从父母安排了。
很快婧姝嫁到了穆家,大婚这天,穆府张灯结彩,并宴请宾客,甚是热闹。差不多到了半夜,客人们才陆续散去。穆公子进入新房换上便装出来方便,刚出房门,突然有人拿着一把尖刀,对准他的胸部就是一刀,穆公子来不及呼叫,就倒地断了气。
那人把穆公子拉到门后,然后飞快进入新房,并赶紧吹灭红烛,迫不及待搂抱起婧姝。婧姝以为是穆公子,她拼命挣脱并斥责他说道:你怎么会如此粗鲁鲁莽?父亲曾给我说你是一位谦谦君子。
这人却得意地说道:我并不是什么穆公子,我是你所钟情的薛公子呀,婧姝听了大吃一惊,于是急忙说道:你赶紧走吧,我的夫君马上要过来了。
这人嘿嘿一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把穆公子给杀了,婧姝听了便尖叫说道:天啊,你竟然是一无赖,怪我看错了你,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府里的丫鬟和佣人听到新娘的哭叫声音,急忙过来察看,这人便知道好事难做了,于是他便急忙捂着婧姝的嘴巴,他的手触碰到婧姝头上的金簪子时,便顺手抢走金簪子逃跑了。
这时丫鬟举着蜡烛过来了,只见新娘披头散发,并捂着脸哀哭。问了好长时间,她才说出刚才发生的情况,大家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去寻找新郎,果然在大厅门后发现穆公子,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第二天一大早,穆家就递交了诉状告到衙门,赵县令立刻率领公差和仵作过来查验。查看后得知,死者的死亡时间与报案的情况相吻合,穆公子显然是猝不及防被歹徒所杀,赵县令便立即把婧姝与薛公子拘捕到大堂审问,并分开审问。
赵县令首先审问了婧姝,婧姝说她和薛公子素未平生,根本就了解薛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又严厉地审问薛公子,这薛公子从未和人打过官司,今天竟然被抓到公堂,说他昨天半夜杀了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赵县令看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就判定他心虚,于是就对他严刑拷打,薛公子那会熬住这酷刑,只得屈打成招,县令便判他死刑,只等呈文批复后,立即执行。婧姝虽然不知内情,但县令并没有释放她,而且还继续再审查她。
杨臬台接到呈文,当他复审薛公子这案子时候,发现案子疑点很多,但一时又查不到真凶是何人。这天,他便心生一计,让狱吏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并备下酒菜,让薛公子和婧姝单独见最后一面。
狱吏备好酒菜后,便把两人押到这特殊的房间说道:薛公子的案子已定,看你们两也的确是郎才女貌,但天不作美,今天你们两就告别了吧。这是特地为你们备的酒菜,请公子尽情地享受这最后的饭菜吧。
两人听了非常惊讶,随后便知道这是断头饭,于是两人都悲伤地说不出话来。狱吏看两人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说安慰他们的话了,便锁上牢门径直离去。
当初,婧姝和嫂嫂在五台山邂逅薛公子的时候,当时薛公子只认识嫂嫂,而不留意婧姝。所以,薛公子此时恨死婧姝了,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却被她无缘无故地陷害,最后还在这与她作最后的道别。
婧姝也再次打量薛公子,只见他温文尔雅,也不像是杀人的恶魔,但人不可貌相呀,是他当时亲口说杀了穆公子的呀,再不理解也无济于事,也许他听嫂嫂的兄长提起过自己喜欢他的事吧,这才使他铤而走险杀了人,哎,也许是自己害死了他。
薛公子虽然恨透了婧姝,但想想自己的死期将至,与其带着仇恨离世,不如问问她为何诬陷自己。想到这里,他便强着笑脸并向婧姝作揖说道:姜姑娘,小生与你无仇无怨,却遭受你的诬陷,不知何故?
婧姝看了一眼他说道:公子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担,你纵然再不想死,但杀人偿命,天理国法,你是逃不掉的,再多说也是枉然,你现在怎么能怨恨我呢?
薛公子生气地拉着婧姝的双手说道:你再好好地看看,那天威胁你的人是我吗?你指认我是凶手,到底有何依据呢?你让我承担了这凶手的虚名,即使到阎王爷那我也说不清了。
因两人近距离交谈,而且薛公子又冲动地拉着婧姝的手,彼此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婧姝突然说道:那天晚上你胁迫我的时候,你身上发出难闻的狐臭味道,但今天我却没有闻到呢?
薛公子松开她的手说道:我从小就没有什么狐臭,也不知那个无赖竟然冒充与我,真是可恶。婧姝听了也是大吃一惊,于是便给薛公子说那人灭烛入帷后,就闻到他身上的狐臭极其恶心,当时还想着这薛公子如此俊俏,竟然有狐臭。
薛公子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说啥也救不了我的命了,看来我前世是欠你的,也许这是让我偿还孽债的吧,算了,命该如此啊。
婧姝便将在五台山归来相思成疾,又让嫂嫂想法促成她和薛公子的婚事,无奈,还没有等到嫂嫂去办这事,父母却另给她安排了一桩婚事。薛公子听了非常感动,说:我今生能承蒙姜姑娘的错爱,真是三生有幸,但你和嫂嫂之间秘密谈话,是谁说了出去呢?
两人所说的话都被潜伏在外边的狱吏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就向杨臬台禀报了此事。
杨臬台立即单独审问婧姝:在你家来往的亲戚和朋友之中,有狐臭的人吗?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着急。
婧姝沉思半天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母亲说过,给我家做衣服的裁缝程二有这毛病,天啊,难道他是凶手吗?
杨臬台说道:凶手一定是这个程二,说着就让捕快拘捕程二。
程二很快就被拘捕到大堂,只见这程二相貌凶狠,满脸横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杨臬台斥责他说道:你为何杀了人后嫁祸给薛公子,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这程二本来就心虚,听到臬台对他的责问,吓得打了一哆嗦,随后便强镇定下来喊冤枉。正在这时,差役禀报说,从程二家的桌子上看见一张当票,觉得可疑,于是就拿了过来让大人审问,杨臬台立即让差役去当铺赎出来察看,原来是程二从婧姝头上抢去的那支金簪,后来给当了。
程二这才低头认了罪,原来这程二从小就跟师傅学做裁缝,他手艺精湛,姜家的衣裳大都是出于程二缝制,而且婧姝的衣裙特非程二做得不穿。但程二从来就没有见过婧姝,只听人说姜家的小姐生得貌美。
有一次婧姝去看望舅舅,在路上被程二意外撞见,当时他禁不住一阵狂喜,心想,天下还有这般貌若天仙的女子,而且这貌美的女子还喜欢自己缝制的衣裙,于是他便想入非非起来。
姜家有一位三十多岁的仆妇叫李氏,她因常常去裁缝店铺去取姜家衣服,一来二去的她便与程二有了私情。之前婧姝与嫂嫂商量薛公子的事情时,恰好被在门外做事的李氏听见,她便有把这事当做笑话说给程二听。
程二听了李氏的话,他非常气愤,心想婧姝不应该钟情于薛公子。可后来婧姝却嫁给了穆公子,于是他便心生恶念,趁穆家大喜之日,人来人往热闹,他趁机混了进去并暗藏起来,等待时机报复婧姝。
当时他杀了新郎,又借机嫁祸给薛公子,然后再占有婧姝,他没有料到婧姝似乎识破了他,并且大喊大叫斥责他粗鲁,他害怕暴露真相,便抽身逃离,临走还抢了婧姝的金簪。
案子真相大白,程二被判处斩,薛公子和婧姝无罪释放。
赵县令和其他的几个审讯官员,为了赎自己的过错,便凑钱送给薛公子,并为他去姜家提亲。姜翁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不久,姜翁便为女儿操办了婚事,并让女婿入赘姜家,让他安心读书,将来参加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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