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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臭祖先是胡人吗(狐臭是祖传的吗)

时间:2024-04-23 16:34:56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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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为何“姓胡”?“胡”的称谓到底从何而来?

胡人,是对非中原的周边民族的通称(主要指北方以及西方的游牧民族,如贾谊《过秦论》提到"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与外国人的泛称(《太平广记》以"胡"称印度人)。根据现存史料,先秦时期华夏族将北方游牧民族称为北狄(其时有四夷: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秦汉以后才称其为"胡人",如《战国策·赵策二》记载"今吾(赵武灵王)将胡服骑射以教百姓",《后汉书•五行志》记载"汉灵帝好胡服,胡账,胡床,胡坐,胡箜篌、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竟为之"。

近代中国称外国人为"洋人",称外来物都要在其名前冠上一个"洋"字,如"洋火""洋车""洋油灯"等。顾名思义,因中国是一个以大陆为主的国家,而外国人、物基本上是从大洋乘船而来。那胡人又为什么姓胡呢?"胡"的称谓到底从何而来?

1、北方民族的自称

《汉书·匈奴传》记载,单于遣使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胡"在匈奴人眼里是天之骄子的意思,可比之中原之天子。由此,中原人可能是根据其自称而称其为"胡"的。后来"胡"的意义范围逐渐扩大了,演变为对北方和西方外族的泛称。这是站在"胡人"的视角上分析的,若是站在中原的立场,情况则大有不同。

2、 以"多须"命名

胡,古字本做"鬍",指嘴周围和连着鬓角长的须毛。大概因游牧民族都长着大胡子,故而以貌取人,称其为"胡人"。汉朝骠骑将军霍去病墓石刻"马踏匈奴"中被马踩在脚下的匈奴就是个大胡子形象。对于胡人的相貌,史书没有过多描述,但可以从画像砖、壁画、雕刻等图像记录中得到印证。

3、 "胡说八道""胡作非为"

胡,从肉,古声。"古"是声旁,为拟声词"咕"的省略("咕咕"响);月即肉,代表喉咙。故"胡"的本义为拟声词,指喉咙里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大概因西北部少数民族说话"咕咕"叫,就像是"胡说八道",中原人听不懂,所以称其为胡人。一说,与孟子讥讽楚人许行是南蛮鴃舌之人一样,游牧民族之言行不合孔孟之道,其频频袭扰中原地区,抢掠成性,简直是"胡作非为""胡来""胡闹""胡搅蛮缠",故称其为"胡人"。

4、"胡"来自主流文化圈的心理优越感

有人认为,"胡"作野蛮、落后之意,指不文明,未开化之民,是中原人对北方游牧民族的蔑称。自先秦以来,中原地区的农耕文明总是领先于北方游牧民族,这种处于主流文化圈的地域优势带来的心理优越感以及文化正统的观念,使得中原人对周边的少数民族产生了蔑视,尤其是其地理上的偏居,语言、习尚的短陋,气候的恶劣等方面。西晋江统在《徙戎论》提到的"戎狄志态,不与华同"即是此意。

5、"胡"与"狐"

陈寅恪先生在《狐臭与胡臭》一文中,引隋巢元方《诸病源候总论》"人有血气不和,腋下有如野狐之气,谓之狐臭"和唐孙思邈《千金方》"有天生胡臭者,为人所染胡臭者。天生胡臭者难治,为人染者易治"等史料,猜测"胡"与"狐"有很大关系,其说曰:"疑此腋气本由西胡种人得名,迨西胡人种与华夏民族血统混淆既久之后,即在华人之中亦间有此臭者,倘仍以胡为名,自宜有人疑为不合,因其复似野狐之气,遂改"胡"为"狐"矣。"其要义大略是:腋下之臭,起于胡人,传入华夏,故称"胡臭",后因民族融合加剧,才改口"狐臭"。其后黄永年先生在《读陈寅恪先生<狐臭与胡臭>兼论狐与胡之关系》一文中指出了陈寅恪先生猜测的合理性与存在的问题。

首先,陈寅恪先生所引仅限于隋唐史料,并根据两则文献作者时代先后便断定"狐臭"早于"胡臭"(这里黄先生似乎会错意了,因陈先生原文是"若所推测者不谬,则'胡臭'一名较之'狐臭'实为原始且正确欤?")有些武断,因至迟在刘宋时代,已成立"胡臭"与"狐臭"的观念(可参考先生原文或晋葛洪《肘后急备方》,《太平广记》等,此处不再赘述),无法断言二者孰先孰后。其次,除"狐臭"将"胡"与"狐"二字建立联系外,黄先生还举了几个能透露两者关系的例子,如:狐多姓"胡",狐多化形为僧佛菩萨,而佛又为"胡神",僧为"胡道人"等。再次,黄先生分析了二词产生如此关系的原因。其原文:"窃谓以兽类称异族,实吾华夏古代之陋习。颇疑西胡之入中国,本为华人之所歧视;乃缘'胡'、'狐'读音相近之故,遂以'狐'称之,借寓唾弃之意于其中。此犹清代以'俄'、'鹅'音近,遂以'鹅鬼'称俄人之例也。"案,民间亦有因游牧民族狡猾,故以"狐"称之的说法,后以其谐音"胡"来代替。

不论"胡"是褒义抑或贬义,其由来如何,在民族大融合的时代,"胡人"的称谓早已消失,但也有一些事物保留了其地域特色,如胡萝卜、胡琴、胡椒等。中国古老的姓氏"胡"出自舜帝后裔胡公满的早期封地胡襄城或谥号。对于他,同姓的读者想必很熟悉,有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去了解一下。

有狐臭正常,没狐臭才是“变异者”?狐臭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每当炎热的夏季来临时,在人潮拥挤的地方就会有味道感人的“腋来香”,让人感到十分的不适。这时就有人认为,狐臭是一种传染性疾病,甚至有的老人说,狐臭其实与接触过狐狸有关。

其实经过科学研究后证实,有狐臭是正常的,没狐臭才是“变异者”,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狐臭到底是什么?它又是如何产生的?

让人尴尬的“腋来香”

狐臭是什么?如何产生的?

狐臭又叫腋臭和臭汗症,往往是因为汗液排出过多,且汗液当中的脂肪酸会更浓,最终在经过皮肤表面的时候,就会与细菌接触分解,最终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可见,狐臭本身与人类的汗腺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不是说接触狐狸之后沾染上的。

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狐臭的味道和狐狸肛门配出的其为类似。

莫名背锅的狐狸

人体有许多的汗腺,其中小汗腺几乎遍及人的全身,通过小汗腺排出的汗液一般是无色无味的弱酸性物质。

而狐臭是源于大汗腺的,大汗腺一般在腋窝、肛门、腹股沟等部位都有分布,其导管相对于小汗腺来说更加短直。

大小汗腺

大汗腺排出汗液的同时,会排出大量的脂肪酸,这些脂肪酸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但是由于人的腋窝十分隐秘,通风性又非常的差,就使得这些脂肪酸很容易在腋下的“温床”当中发酵腐败,最终散发出臭味,产生所谓的狐臭。

大汗腺分泌脂肪酸

可见,狐臭的产生与大汗腺息息相关,而大汗腺是每个人都有的。至于为什么会表现出差异,主要是因为大汗腺在不同个体上的位置、数量都有明显的区别。

日本的学者曾经针对大汗腺做了专门的研究,最终得出,狐臭患者的大汗腺数量明显更多,并且在表皮下的位置更深,大汗腺腺管数量也是一般人的3倍左右。

狐臭的产生原因

而当学者深入研究和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人类的祖先其实都有狐臭,甚至说在那时,有狐臭的才被认定为自己人,没有狐臭的反而都是“变异者”

原始人

狐臭基因“人人都有”

根据科学家的观察,人类应该在原始人时期就有狐臭了,并且那时人类的毛发比现在还要旺盛,给了脂肪酸更好的发挥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人人都有狐臭,而大家蹲在一起都臭烘烘的,就不会感觉到奇怪了。

甚至说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狐臭都被当成了一种自己人的标志亦或是特殊的“体香”。如果按照非洲起源论的说法来看,人类后来走出非洲之后,向着各个大陆进发,从而接触到了不同的环境。

从前大家都有狐臭

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人的基因发生了变异,变异的位置正是16号染色体。有了这种变异之后,大汗腺的功能明显减弱,从根源上解决了狐臭。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狐臭的人才是真正基因变异的。

研究显示这个突变基因主要分布在东亚,在中国人当中占了95%左右,在华北中原地区的人口中占了99%以上。

基因发生突变

实际上大家在中国,可能会觉得患有狐臭的人是异类,但这种情况在国外其实非常常见。比如与咱们肤色不同的白种人,可能就只有10%的人狐臭基因发生了变异,黑人则更少。并且哪怕是亚洲人,日本的狐臭患有率也高达16%。

狐臭在全球很常见

所以,如果感觉到自己有狐臭其实也不必过分担忧,可以去咨询医生,在得到明确指导之后,勤换衣物,少摄入高热量食物就可以了。

而且许多外国人为了对抗狐臭,经常会使用止汗剂或者香水,这些东西都可以起到除臭的效果。虽然在很多人看来,臭上喷香依旧很臭,但是也算是改善了一些。

可以使用专用的止汗剂

值得一提的是,狐臭之所以在中国总是被视作异类,甚至有时候会遭受很大的歧视,实际上与咱们的历史文化有关系。

中华文化当中的“狐臭禁忌”

咱们在上文中提到,自从人类祖先走向世界各地之后,来到中国的那一部分人就因为适应气候等原因,发生了基因变异,将大汗腺的功能削弱了许多。

在这样长此以往的累积之下,保留住原始基因的人并不多,狐臭在中国,尤其是汉人聚集的中原地区就十分少见了。

中原地区的划分

因此,在文化习俗当中就产生了一些有关狐臭的禁忌,尤其是在谈婚论嫁的时候。

以陕西省为例,古时候陕北人十分相信“穷不扎根、臭扎根”,所以在娶亲之前,会特别询问对家有没有“狐臭遗传史”。

资料显示,“榆林地区男婚女嫁,要查清门色,即对方家族或本人有无狐臭史”。延安市旧社会“讲究不同有狐臭的人、吹鼓手结亲”。洛川县男女择偶,有不与狐臭者订婚的禁忌,有“违者族人不准同宗祭祖,俗名‘分户’。”

陕北民俗

除了陕西省之外,像河南省、陕西省、甘肃省、江苏省等地都有这种隐性规定,可见那时的人对狐臭确实非常介意。

而之所以会如此抗拒,主要是因为狐臭在古代医学界被认为是一种可遗传、会传染,需要忌讳的疾病。

就连当时的名医孙思邈都认为,狐臭会传染,而且治疗非常难,他曾这样说过,“生臭者难治,为人所染者易治,然须三年醋敷矾石散勿止,并服五香丸,乃可得瘥,勿言一度敷药即瘥,止可敷药时暂得一瘥耳。”

不止如此,古代的一些医生还认为狐臭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尤其是像孕妇、小孩儿等,很可能因为闻到了狐臭而患上其他的病症。

药王孙思邈

其次当时的社会存在“夷夏之防”的观念,简单来说社会上还是比较排斥汉族和胡人通婚的。虽然后来在不断地同化之下,人们看起来都差不多了,但是咱们在前文中说了狐臭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所以当时很多人就将狐臭作为区分胡人和汉人的依据。

胡人

毕竟在夷夏之防当中,可是有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所以有狐臭的人更是会遭到歧视和区别对待。甚至有说法认为,狐臭的“狐”字就是用来指代胡人的。

陈寅恪认为“狐臭”一词“本由西胡种人得名”,本应名“胡臭”,后随着时代发展而改为“狐臭”,所谓:“疑此腋气本由西胡种人得名,迨西胡人种与华夏民族血统混淆既久之后,即在华人之中亦间有此臭者。”

胡人与汉人之间长相有区别

最后就是中国人自古行事,就有很多避讳。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重大的祭祀活动,不仅要避讳女子的生理期,甚至将狐臭也划分到了污秽之气的范围之内。在这种情况下,患有狐臭的人都会被视为污秽之人。

总之,在中国的历史文化当中,人们对狐臭的偏见确实非常严重,其中包含民族歧视等多个原因。

这种不正确的观念在现代是应该被摈弃的,所以如果大家在闻到狐臭味道的时候,不要表现得特别夸张,伤害到他人的自尊。

不要表现的过于夸张

不过许多学者也认为,中国人的狐臭变异基因应该就是在这种狐臭禁忌的影响下保留下来的,表示这种禁忌虽然不科学,但是确实对保证人口质量起到了作用。

并且历史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我们再去苛责意义也不大了,更重要的是在充分理解狐臭产生的原因后,以正确的眼光看待它,对待身边有狐臭的人,宽容一些。

古老而荒谬的习俗

母亲60岁那年,又离婚了。从一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里流落出来。那时候她觉得一辈子必须有自己的房子。她到处借债,终于在离婚的第二年买上了自己的房子。

我手头拮据,没有为母亲的房子出一分钱。于是,母亲叫我帮忙监督装修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从千里外的深圳赶了回来。我也正想回来透透气,每天面对不幸婚姻的鸡毛蒜皮,快要把人折磨死了。

刚从深圳回来没多久,我就卷入了亲戚玲玲的婚恋事件里。

去玲玲家的时候,她正在和家里人置气,一天都没有出卧室的门。听说我来了,玲玲嘭地推开门,又委屈又气愤地说道:“小姑,我可算找个明白人。你常年在深圳待着,不像我奶奶、妈妈他们那样认死理、老封建,正好你给我评评理。”

玲玲奶奶赶紧拉她,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样子,玲玲越发来劲儿,非说不可。

大学毕业之后,玲玲自由恋爱了。男孩儿是玲玲的高中同学,大学四年一直有联系,毕业后都在郑州工作,情投意合。

男孩是本地的一户人家,独生子,家里有辆大卡车,父亲是老板兼卡车司机,母亲在镇上开裁缝铺,生意不错,前几年在城里买了房子。

本来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儿,自由恋爱,男方家境不错,省了家长多少心。谁知道,玲玲还没有高兴几天,家里人又突然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原来,玲玲奶奶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回复:男方家门事不清。

玲玲可不管什么门事,她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可是家里人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连最娇惯玲玲的父亲也一改平日的和善。

说完,玲玲气鼓鼓地问我:“小姑,你说我奶奶他们对不对,都啥年代了,还讲究门事,再说了,我根本就闻不出来那股味儿。就算真有,一个小手术就解决了,非得上纲上线。”

期间,玲玲奶奶拼命阻拦玲玲,可是玲玲不管那么多,她奶奶只好讪讪地说道:“小孩子都被惯坏了,越来越没有规矩。”

“小姑,你说嘛。”玲玲拽着我的胳膊,像是拽住救命稻草。她奶奶的表情越来越尴尬。他们都在等着一个未知的答案。

“门事”这个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可是它在我心里是一根刺,从来没有停止过生长,到现在还时不时会痛,是我不敢触碰的伤疤。

四岁时,父母离婚,我一直住在外婆家,尽管母亲又经历了三次婚姻,我都靠着外婆这棵大树成长。

15岁那年,跟着母亲去了她的新家,家里有继父的两个孩子,一个20岁的女儿,一个17岁的儿子。

20岁时有人开始提亲,母亲几乎都是一口回绝,直到有一天,母亲像是鼓足了勇气,问我可不可以跟继父的儿子结婚。

我坚决不同意,叫了五年的哥哥,怎么成为夫妻,那种感觉太怪了。他也坚决不同意。

母亲坚持了两年多,直到我22岁那年,遇到了夏锋。那时我早已毕业,在城里的林业局上班,夏锋是我的同事,也是城里人。

我跟母亲提到夏锋时,母亲并不同意。可是恋爱给人勇气,我已经顾不得母亲同不同意了,反正非夏锋不嫁了。母亲“哼”了一声,说:“就怕他不是非你不娶。”

“那我也不会嫁给你的继子。”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孤胆,敢和暴脾气的母亲叫嚣。我心里怨恨她,她倒是想得美,一旦我和她继子成婚,我的“爹公娘婆”身份就能永远稳住她的婚姻。

她嘴上不说,我心知肚明。

夏锋一直催着先把婚订下来,母亲一直不冷不热。夏锋还带着我去看他们在城里的门面房,他得意洋洋地说:“这个门面一年一万多的收入,我妈说结了婚都是我们的。”

母亲一直说我和夏锋不会幸福,我说我和她继子更不会幸福。母亲看我天天以泪洗面、软磨硬缠,无奈同意订婚。订了婚,夏锋他家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新房,打算尽快结婚。

从四岁开始,我一直寄人篱下,想着马上会有一个真正的自己的家,晚上做梦都经常会笑醒。

事情在婚期前的一个多月出现了转折。夏锋妈妈对我的态度发生变化,说话阴阳怪气,后来就明目张胆地嫌弃。只有夏锋对我很好,总是处处维护我。慢慢地,因为他母亲的关系我们也开始争吵。

直到有一天,我们又吵架,他说秃噜嘴了,说他妈说我们家门有病,不能和他结婚,他一直在跟他妈理论,我却不理解他,还总找他吵架。我愣住,我们家门有病,有什么病,我咋不知道。

我回去问母亲,母亲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说人家乱讲,把他们骂了一通,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不登对,总之什么难听骂什么。可是,我怎么听都觉得母亲骂得底气不足,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门事”这个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就严重到影响我的婚姻。原来二十多年来,我被保护得好好的,从来没有因此受到过一点点的伤害。

门事,也称门病,直白讲就是狐(胡)臭。在我们家这一片,婚娶都很看重门事。如果这个家族里有人有门病,也就是俗称的门事不清,即便家财万贯,也不能找没门病人家的孩子。

双方在相亲的时候,别人都会把你几代内七大姑八大姨的拐弯亲戚都刨根问底,看是不是清白的。

如果一个清白的人和家里有门病的人结婚,会给本家族带来玷污,灾难接踵而来,影响未来整个大家族的婚娶,直白地说就是大家族的罪人。

我全明白了,我是有狐臭的人,尽管味道轻微。难怪我很小开始,就一直要喷止汗珠,是因为我的体味是不正常的,只是母亲为了保护我,说我腋窝下容易出汗,汗味稍微大了点,要注意清洁。

夏锋家之所以开始没有打听清楚,就是因为我外婆家都是清清楚楚,母亲和父亲又离婚那么久,他们就大意了,直到婚礼前才又打听到我的父亲家有门病。

可是为什么外婆会同意母亲这门婚事呢?妈妈不说,外婆又守口如瓶。

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我终于知道了我为什么成了有门病家的孩子。

五几年,我外公当了个村里的小队长,他们几个人审了一个人,也对人家动了手脚,后来那人自杀,外公成了替罪羊,被判了十五年,在狱里,认识了一个当官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爷爷。外公改造良好,减刑到五年。狱里,我爷爷教外公读书认字,两个人成了至交。

出狱后,互有来往。有一天,爷爷带着父亲外出办事,路过外公家里,就进来坐会儿。谁知道,母亲和父亲一见钟情,谈起自由恋爱。

那时候的自由恋爱是稀缺的、时髦的。外婆打听到父亲家里有门病,坚决不同意。年轻气盛的母亲根本不吃那一套,说是两个人过,她闻不到别人就别管。

外婆以死相逼,母亲铁了心,就跟着父亲私奔来要挟,即便如此,外婆也没有正面同意。

再后来,我出生了,生米煮成熟饭。母亲回到家,外婆哭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办法。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大多认为母亲爱慕虚荣,是为了人家里的权势和钱财。那时候爷爷早已官复原职,父亲家里有个养殖场,还有辆大卡车,在那个时代的农村,是人人羡慕的对象,难免村里人那么想。

亲戚里好几个表姐曾经说过,小时候可羡慕我了,母亲总是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时尚的衣服,像个洋娃娃,手里拿的玩具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可惜的是,这一场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五年就结束了。母亲从小就在我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说父亲和养殖场的女工乱搞。

最终,父亲确实和那个女人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而我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和父亲断绝关系,一直寄人篱下十几年。

谁曾想,一二十年后,陈年往事又来作妖。

我没有再去找夏锋,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也没有再接。我妈当年不顾后果地跟我爸结婚,没有考虑到二十几年后,她的决定会影响我的婚姻。即便夏锋足够爱我,我们俩也像父母那样私奔,为了崇高的爱情,等二十年后,我的孩子们又要受到这样的屈辱,这样的爱情我不能要,也不能连累夏锋。

即便如此,夏锋的母亲也没有放过我,她为了让儿子死心,怕我死缠烂打,到处说我的不好,包括门事这一条。小城里,坏事传千里,风言风语弄得我无处可逃。未来在这个城市,我除非不婚,否则非得在有门病的家庭里选择,以后我的子子孙孙都成了那个小圈子的一员。

为此,我整晚以泪洗面,可是又找不到可抱怨的人。

说起来“门事”,我找了好多资料,各种传说都有。我更相信下面这个。

据说,在古代、至少到元代以前是没有“狐臭”这一说的,那时的娶媳妇嫁女,根本就不存在“门事”的讲究。胡人南侵之后,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到了元朝,蒙古族建立起庞大王朝,汉人的地位极底。当时的“怀庆府”(也就是沁阳)与其他地区的汉人一样在劫难逃,处于“胡人”的残暴统治之下。

“胡人”除了奴役汉人之外,还规定“胡人享有汉人新婚的初夜权”,也就是说,谁家娶了新媳妇,必须在新婚当夜将新媳妇交给“胡人”。

由于“胡人”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习性与生活环境与汉人截然相反,在与汉人同居后,所生后代部分遗传了“胡人”的某些疾病,这里便包括“狐臭”。

当时的人们称“狐臭”为“胡臭”。一方面,大家认为“狐臭”是“胡人”的毛病,另一方面也出于对“胡人”的愤恨,就把有“狐臭”的人另眼相看。

各个地方的人们都愤恨“胡人”,“怀庆府”的人民也不例外,但愤恨的方式与众不同。“怀庆府”的人们把有“狐臭”病的人看作是“胡人”的后裔,认为和这样的人结亲是对民族的侮辱,对祖先的大不敬。

谁家要是娶了有“狐臭”病的女人或是嫁给有“狐臭”病的男人,会被街坊邻居、甚至本族人瞧不起。久而久之,这种观念就在“怀庆府”内形成了所谓的“门事”,并且愈演愈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时候的“胡人”作威作福,现在的我们成了“异类”,真的是一个大大的嘲讽。如果我真是传说中的“胡人”的后代,我的祖先之前对汉人的践踏,现在我好像成了赎罪者,就该毫无怨言地认罚。

那时候,一个表姐已经在深圳工作。她听说了我的情况,跟我母亲说让我去深圳,离开那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在表姐的帮助下,我终于逃离了那个小城。

离开家乡前一晚,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没告诉夏锋,也没告诉母亲,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表姐带我走出那个小小的私人诊所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我是在杀害一条生命,相反地,我觉得我是在救赎TA,也在救赎我自己。

只是从那时候起,我身上有了自卑的东西,时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即便在深圳这个到处都是移民的陌生城市,大家对门事根本一点也不敏感,可是我的自卑始终没有得到一点缓解。两年的时间,我不敢谈恋爱,觉得自己是被剥夺资格的,空有一副好皮囊。

直到有一天,QQ上碰到一个大我八岁的没有工作全职炒股的人,我才糊里糊涂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在婚姻这个市场,我是个劣质货。

即便带着这种低姿态进入婚姻,我的婚姻并不幸福。结婚十几年,一台电脑和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半,就是他的全部人生。即便不谈爱,也该谈谈孩子,谈谈钱,可是我们经常吵得不可开交,贫贱夫妻百事哀。

生了孩子之后,或许是我有了直面“门事”的勇气。在深圳,我跟一些不同地方的人聊起这个话题,他们一副大大的“What”表情,令我难以置信,他们竟然不知道这么天大的婚姻杀手。慢慢地,我才些微有些释然。

只是,我没有退路,我只有在深圳漂泊,才是自在的。我有时候想过,实在过不下去了,带着两个孩子回我妈那里生活,反正她在老家买了房子,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住。

可是,我不能。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又要面临当年我的处境和挣扎,难道像我那样受到伤害后再去逃离?

现在,一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门病,可是成年人的观念是任你动一百次手术也很难修正过来的。怔了很久,我对着玲玲说出了违心的话。

“玲玲,我说呀,你还是得听你妈妈和奶奶的话。” 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除非你打算以后不再回来生活”。

我的话一出,玲玲愣住了,她奶奶倒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玲玲,我只能无奈地劝说她随大众。可能这一个时间点她对我是失望的,我相信有一天她能理解的。年轻时失去了一份爱情,就像要了命。可是也许以后爱情也会变了样子,就像我母亲当年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玲玲奶奶也借机苦劝玲玲,这“门事”真的关系到一个大家族,再小心都不为过,况且她也要为弟弟着想。

她还说,这几年农村娶媳妇越来越难了,即便这样,正常人家宁愿娶个缺胳膊少腿的,也坚决不会娶有门病人家的女儿。

她还说,邻居的儿子在外打工,带回来个外地媳妇,人家自愿跟的,彩礼什么都没有多高要求,可是邻居就是想着太远了,不好打听门事,硬是让儿子分了。

好几年过去,说亲的踏破门槛,不是他们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他们,眼看着儿子往30岁上走了,她心焦归心焦,从没有后悔拆散儿子那份爱情,因为在这片土地上,“门事”大过爱情。

玲玲奶奶越说越起劲,和她刚才的拘谨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刻,我真希望我一直就是门清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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