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道风物#
导读:农村老人说以前的狐狸都喜欢在坟地安家,有什么依据吗?
在几十年前的农村地区,像狐狸、狼、野猪都是较为常见的野兽。在笔者老家后面有一座山,就叫“大老虎山”,老辈人还说这里以前常有老虎出没,所以才叫它这个名字。
小时候还听爷爷奶奶和村里的老人们聊天,有一年村里的人看到这只大老虎还到村口经过了,当时村里很多的猎狗都是叫得很凶,并且有人后来还在村口发现了老虎的脚印,比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都要大。
其实在过去老虎这类动物是较为稀少的,但是对于狐狸和狼还是偶尔会遇到。并且在农村里不少老人都说“狐狸最喜欢在坟地里安家”了,这是真的吗?有什么科学依据呢?
狐狸的小简介狐狸是对犬科狐属动物的统称,它的品种比较多,其中较为常见的有赤狐、草原狐、沙狐、北极狐、大耳狐、灰狐等等。而在我国分布最广的就是赤狐和草原狐了,尤其是赤狐更是遍布了大江南北。
对于狐狸古人对其评价都是不太高的,从成语“狐假虎威”,俗语“狐狸精”等就看得出来,古人对其是有很大偏见的。
但实际上狐狸算得上是一种“益兽”了,狐狸的食物来源非常广泛,主要是以食草动物及啮齿动物等为食;比如经常祸害农作物的田鼠、家鼠、金花鼠等各种鼠类就是狐狸爱捕食的对象,同时它们还爱捕食野兔、各种有害的昆虫等。
有时候它们也会吃草莓、橡子、葡萄等野果来充饥。在食物不足的时候,它们也会吃一些动物的尸体,甚至是人的尸体。
不过狐狸和多数的犬科动物不同,它们是一种穴居动物,白天都是在洞里睡觉,到了晚上才出来活动。并且狐狸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捕捉猎物一般不是靠追捕等野蛮的方式,而是通过各种办法以计谋的方式来捕捉猎物。所以古人说狐狸是一种很狡猾的动物,这个也是有依据的。
狐狸的个头不是很大,在众多犬科动物中是体型偏小的了,它们体重一般都是在4-20斤,最大的可能就是30斤左右。而且雌性的一般要比雄性的个头偏小一点。也可能是狐狸知道自己体型方面的不足,从而进化出了更高的智商。
狐狸的记忆力很强,听觉、嗅觉也很发达,并且它娇小的体型让它的行动变得更敏捷,其爆发力更强,全力追击时的速度也可以达到每小时50多公里。最厉害的地方还在于,狐狸还善于爬树、游泳,所以这也让它们能更轻松地捕捉到猎物。
狐狸在捕猎之前都会先观察,通过气味、叫声、足迹等来寻找猎物,然后机警而不动声色地接近猎物,等到十分接近猎物的时候就突然出击,从而抓获猎物。有时候狐狸甚至还会通过伪装来引诱穴鼠等小动物的注意,待其靠近后,突然上前捕捉。
古代的很多民间故事中都有狐狸装死骗猎人,或者是小孩子,这个也是有依据的。因为狐狸确实会通过伪装死亡来骗过猎人,对其放松警惕了就快速逃走。而且它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释放臭气,也就是“狐臭味”,从而使追击它的猎人或者是敌人不得不停下来。
狐狸为何爱在坟地安家?古人对狐狸没有什么好感,一来是它们比较的狡诈,二来就是这种动物确实喜欢在坟地、废墟,或者是荒废的老宅子里安家。特别是狐狸常常是在坟地出没,而坟地又是很忌讳的一个地方。如果谁家的祖坟里被狐狸掏空了住进去,肯定是十分生气的,自然对狐狸这种动物也就恨之入骨了。
其实狐狸喜欢在坟地里安家,这个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坟地的土地疏松,确实很适合给狐狸安家。
狐狸是一种穴居的动物,生性多疑的狐狸一般不会在固定的地方居住的,除了是在繁殖的季节,而且它们常常是独自栖息的。
一般狐狸都喜欢在土穴、树洞,或者是岩石缝中居住,有时候也会占据兔子等动物的巢穴。就是因为它们挖洞能力并不是太强。而一般坟地的土地都被挖过,相对来说比较蓬松,这样便于狐狸挖洞。聪明又狡猾的狐狸,肯定是知道这一点,就会把洞穴安在坟地里。
其次,坟地附近的食物多。
一般动物安家都是在食物比较充足的地方,如果家在一个地方,而食物在很远的地方这明显就不合理了。而坟地的食物就很充足,一来是坟地常会有人来祭拜,祭扫就会带来各种祭祀品,既有肉类,又有瓜果等食物。
同时还有就是坟地的各种野鼠也特别多,因为老鼠也会在坟地附近来偷吃各种祭祀品,因此狐狸就是利用了这个特性,倒是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最后,坟地安家比较安全,既能躲避天敌,同时也很少有人光顾。
坟地这个场所本来就是比较阴森的,除了家里人来祭扫,外人一般都不回来的,所以这样的环境很安静,躲在坟地里也没有人回来打扰。古代虽然有人抓狐狸,但一般不会去坟地抓狐狸的。
同时坟地的植被多,如果它们在一些视野好一点的位置安家,既能方便观察,同时也能有效躲避天敌。
写在后面虽然狐狸的智商是比较高的,要比多数的动物聪明、狡猾,但它也是一种较为弱小的动物,在大自然中的天敌也是比较多的。
因此出于求生的本能,也会了躲避天敌,并且能活下去,所以才会选择在一些坟地作为栖息地。
特别是古代的很多坟墓,都是修建在大的林子里,而坟墓修建得又大又稳固,这对于狐狸来说就是天然的栖息地,因此它们喜欢在坟地安家。
新来的班主任姓杨,二十出头,穿一身男式蓝色工装,扎着两根短辫。上课开讲前的“早请示”,她总是抄写一段最高指示,接着“狠斗私心一闪念”,表白自己几番想到“自来红”的优越,又如何战胜了“躺在父辈功劳簿上睡大觉”的私心。有同学私下揣测,她大伯是省里第三号大人物。
和纪老师相反,杨老师不仅鼓励告密,还热衷揭短。最先遭罪的男生叫宰令今。他住在铁路中间一座板房里,没人敢穿越十几道铁轨去他家玩。小男孩静静地独来独往,清澈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惶惑。遇到麻烦事,他就微笑示弱,让人不好意思下手。这一天,杨老师点名叫他站起来,用嘲讽的口吻点评他的作文:
“‘我爸爸惨死在海南岛’。宰令今,你爸是死是活你都搞不清吗?‘我姐姐在青岛纱厂当苦工’。宰令今,你马上出门右转,看看你姐姐还在不在五二班上课?刚学的课文,就成了你的家史了。还有,‘马马虎虎’怎么成了‘妈妈胡胡’,‘胡胡’是你妈吗?”
宰令今讨好的微笑僵住了,梦游似的看着黑板。
下一个被改造的是“软绵绵”,一个从来不说话的女生。她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布衣,习惯倚在墙角,小心地避开与人对视的机会。这天课间,杨老师组织全班围观“软绵绵”的早操动作,希望她为此蒙羞,厄而发奋。“软绵绵”看着围观的人群,手足无措,当她应着老师的口令举手投足时,显得畏畏缩缩,仿佛担心碰到什么。最后一节跳跃运动,她低下头,叉开腿不停地跳,双手在头顶上胡乱地拍,像垂死挣扎的溺水者,不知放下胳膊作侧平举运动。她窘得快要哭了,围观者笑得前仰后合。
我的麻烦是自找的。那天,三班在工区后院听大老粗忆苦思甜,杨老师的皮凉鞋踩在一坨马粪上。我踌躇了片刻,好心提醒她,她却皱着眉头说:
“就你小资!”
放学后,我被叫到办公室,领受一项政治任务——用仿宋体誊写她的思想汇报,顺便改造一下我的“小资”思想。
这位红二代每晚写十几页的思想材料,记录和“私心一闪念”作斗争的过程。我不明白为何那么巧,一闪念乍起,她耳边就及时响起元首的谆谆教导。一闪念总是源自红二代的优越感,顺便提及父辈披荆斩棘的光荣,而真实的私心她只字未提——入党提干。我每天放学后帮她把草书誊写成仿宋体,天长日久就成了苦差,却没有任何酬劳。陈大鼻子结婚那天,杨老师帮着发喜糖,捧着满纸袋的水果糖在办公室走了一圈,窸窸窣窣响了很久。她噙着糖果前来验收誊本时,我屏住呼吸,就等着一把水果糖“哗啦”一声倾在案前。不料,我只听见一声咕哝,:
“你写得有些潦草。”
一则谣言落到我头上时毫无征兆。那段日子,高年级的批斗会揭发出耸人听闻的罪行,有学生甚至坦白偷了一张老虎皮。“自来红”不甘落后,停下课来,号召学生相互揭发。那天,大多数人都捡鸡毛蒜皮的事说,两节课下来,唯一有价值的谣言是“狮子山的蟒蛇吃掉了一个当兵的”。杨老师夸大了这个线索的价值,严肃地说:“这是三班阶级斗争新动向,这是要毁我长城。”
第二天上午,全班男生被叫到小红楼下。
秋阳从枫杨树隙投下满地碎影。我倚在墙边,眯着眼,恍惚间有道纱帘把我和身边的人隔开。杨老师双手抱臂,绷着脸,嘴唇抿紧了,目光警觉地四下逡巡。小男生们皱着毫无城府的眉头,抬头远眺货场,再低头看着脚尖。眼看大半节课过去,气氛沉默得有些难堪,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险恶的嘀咕:“李大头聪明,他肯定知道哪个造的谣。”马上有人附和道:
“是呔,除了大头,哪个能想出这种话啊——啊是啊?”
“以前他还讲噢,文花大改名杀人放火。”
不容我辩驳,一个姓蒋的男生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尖大声嚷嚷:“就你就你就你,不要再狡辩了!”
天光凝固,喧嚣远遁,我的心脏骤然紧缩,接着砰砰乱跳。我被十几双心照不宣的目光锁住——只要我认领谣言,其他人就能脱身。小男生们交头接耳,试探着挪步走开,接着悄悄加速退回教室。我期待的眼神想绊住邻桌的“小耳朵”苏继武,他与我合伙养过蚕,合伙积蓄过五分钱。这时他却背过脸,恨不得用没有耳垂的小耳朵遮挡我的目光。
我无力穿越集体构织的罗网,就像中了蛊毒似地倚在墙边。转眼间,枫杨树下就剩下我和杨老师。
如今,铁一小更名为民生街实验小学,小红楼已被拆。五十年前,我在小红楼下经历了六天审查。第一天,班长金德明读元首语录。他说话前需要备气,脖子变红变粗,话说出口就恢复原状,声音也渐渐变成模糊的呢喃。第二天,金德明低头看着地面,刻意作出与己无关的神情。瘦伶伶的副班长李枫患有心脏病,没几年就病死了。她当时双手扶膝,紫色的嘴角噙着一缕头发,眺望远方,始终不说话。恍惚中,我成了局外人,眼前犹如用倒过来的望远镜所看见的那样,景物变小了,声音变得很远。一只怀孕的硕鼠从老牛筋草中蹒跚走过,细腰黄蜂在屋檐下筹建小得可怜的蜂巢,远处传来《白毛女》中喜儿的歌声……
第六天,偷老虎皮的罪行被铁路公安证伪,铁一小的揭发运动紧急刹车。“自来红”心思重重地踱到小红楼下,扫了我一眼,无奈地摆摆手说:
“都——去上课吧!”
我拖着方凳从“自来红”面前走过,心想,以后甭指望我为你誊写一个字!
插图为作者亲笔
杨老师已发现了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小黄毛叫一个同学传话,希望和一个胖乎乎的女同学结婚。他为此被拉上讲台,连续批斗一个月,直到他妈找上门大吵大闹;黄继红被人举报她看黄色书籍。经查那是一本治疗哮喘的医书,书里有个不男不女的古人,图示经络。杨老师在古人的丹田部位贴了一片白纸,聊作遮羞布。王文仙生日那天得到一只五毛钱的钢笔,另一个女生随即发现自己相同品牌的笔失踪了。放学后,王文仙被“自来红”叫到办公室,要她在放学回家和交出钢笔之间作出选择。小女孩想赶在父母下班前开火做饭,免一顿打,就选择了后者。
这个选择的阴影尾随她许多年——杨老师要她闭门思过三天,一个暗示她失去人格的绰号从此流传开来——王文仙改成王文山,单人旁被删除了。
小黄毛的基因带着异族血统的野性,他对“自来红”的报复来得大张旗鼓,浅灰色的眼睛侦察出各种消息:“自来红”肯定谈恋爱了,光秃秃的前额悄然垂下一绺精心修剪的刘海;“自来红”肯定贪污了,当期的红小兵杂志迟迟没到手,委托司机到上海代购杂志的钱没有交付!他闯进办公室敲山震虎,大吵大闹,检举有人挪用了红小兵的费用。这一回,真给他蒙着了,“自来红”被查出十几元钱的糊涂账,被迫在小红楼的一角写检查,检讨私心“一闪念”。
期末,姐姐从家长会上带回“自来红”的话——“你弟弟思想复杂。”
我的童年的确提前结束了。出于对告密的戒心,我看见陌生人就忽然改变话题,用一种正经得有些离谱的腔调大声说出革命道理。好在小学常常只上半天课,我可以躲开人群,到树林或者水边一个人玩。
根据“知识越多越反动”的逻辑,新文化要一路追溯结绳记事的质朴,省报还推广了一种象形文字,是太仓县沙溪公社洪泾大队的文盲顾阿桃大妈发明的。一张躲在方块后面的脸,就可以示意阴谋。顾阿桃是活学活用元首思想的红人,江苏省的文化楷模,到北京拜见了副帅。流风所至,一批大老粗被请进学校,参与教育革命,最高指示也给文盲打气:
“对于资产阶级教授们的学问,应以狗屁视之,等于乌有,鄙视,藐视,蔑视,等于对英美西方世界的力量和学问应当鄙视藐视蔑视一样。”
老邻居张玉香妈也赶来凑热闹,对着小学生忆苦思甜。她脸色黑红,坐在主席台上,紧张得像是接受大批判。当她解开衣襟时,似乎要从怀里掏出左轮手枪,却见她向前倾身,冲着台下学生展示肩头的伤疤,一口咬定是地主婆咬的,说得声泪俱下。我回家提起此事,母亲矢口否认:
“瞎讲!她从前说是晚妈咬的,现在怎么赖上地主婆了?”
随着教育革命的发展,民国年间的老教师陆续被赶出校园,一些“泥腿子”相继进入铁一小。这些人都是乡村干部亲属,刚刚脱盲,不会讲普通话。这堂课苏南口音把眼睛读作“压惊”,下堂课苏北方言又把眼睛读作“安静”。我的嗤笑让一个村妇很敏感,她读到“麦贤德的眼睛”时,不安地扫我一眼,把声音压低:
“马喜达的压惊杂丁丁地抠做卯竹席瓦香,嗨了声‘卯竹席歪塞’。”
操场上,另一个村妇正在上体育课。她不知道如何安排学生游戏,只会手背对着手背,上下摆动着很难看的姿势,原地踏步,嘴里不停地喊:
“煮(左)——煮又煮,爱过爱过呆痴(两个两个对齐)煮又煮!”
“泥腿子”大多有些自卑,对待学生倒也客气。印象中只有一个歪嘴的男教师被我激怒了,我当时正背着他模仿歪嘴,被同学的大笑声出卖了。他扭过头来,顿时嘴角哆嗦,眼睑暗红,嗓音在尖啸的频道上失控,随即发表了义正辞严的长篇大论,宣称绝不允许资产阶级统治学校的现象继续“阿兴行洪”(恶性循环)。
新来的常识课老师姓梅,二十出头,扎着两根大辫子,像连环画中的女游击队长,洋溢着扶危济困的热情。她兼管红小兵工作,故名“梅团长”。梅团长待我比亲姐姐还亲,对我的赏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请我给其他同学改考卷,还用带着齿音的方言夸张地说:
“李登贵一刻钟就交卷了,其他人两堂课也没做完。”
小人得志,我在同学的卷子上画了许多大马叉。改毕,我走到枫杨树下,荡荡小腿,伸伸懒腰,作出轻松的样子,看操场上的张正焱老师手持长柄勺子划石灰线。
大老粗进校的年头,张老师的普通话格外珍贵。他字正腔圆的嗓音夹杂着一副金属味,如同从簧片中挤出,穿透力中铺垫着沙哑的音色,仿佛杜鹃啼血。他自知嗓音的价值,茶杯里总是泡满了蝉蜕和胖大海。
往年六一儿童节,民生街路口彩旗猎猎,少先队员上穿白衬衫,下穿海军蓝裤,胸前挂着铁皮鼓,或手持回形针状的小号,整装待发,准备步行到下关参加学生运动会。领队的张老师身穿藏蓝色球衣,足踏白色力士鞋,胸前猩红色缎带系着黄铜口哨。如雷贯耳的胸音一旦响起,顿时小号齐鸣,鼓声铿锵,张老师挥舞着骨节舒张的手,手腕上永远重叠着白色的内衣袖口,玳瑁纽扣散发出炫目的光泽,头上浪花飞逐,每个动作都经得起几何学的测量。
现在,张老师兼任三班美术教师,依旧一副咳唾成珠的样子,连我这个课代表都不敢轻举妄动。从前北京来的温老师代课,我可以在美术本上显摆一番,天上飞机和鲲鹏齐飞,水上轮船和锦鲤同游,地上小孩子笑逐颜开。温老师夸奖我画得“孩子嘴巴像弯弯的小船,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轮到张老师教学生画葵花向日或日出东海,我多画一只海鸥,就被他叫到办公室,用严正的播音腔问我:
“请问——这是命题画,还是自由画?”
他双手上下比划,切割着话语权的边界:“你画的这只自由散漫的小麻雀,配得上金、光、万、道的红太阳吗?”
张老师的眉间隆起一道丁形褶皱,沉默的谛视几乎在我的脸上烤出水泡,下视的眼神也在暗示我的渺小。良久,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掸掸胸前的粉笔灰。这套动作过于夸张,仿佛有着控场欲的魔术师正打算变出一只白鸽。这是他结束训话的标记,示意我可以走了。
多年来,张正焱举止庄严,一言一行,都铺垫出某种被悉心掩盖的宏伟抱负。当这个明星教师庄严地蹲在大粪坑上,噼噼啪啪地放屁,居然被目击者当作匪夷所思的奇闻。我对张老师没有亲近感。一天,我去长平路小学参加摸底考试,张正焱领队。回校时,我站在小红楼的门廊下躲雨,意外听见办公室里爆出张老师的笑声:
“这个李大头遇到不会答的题目,就写道:‘主席教导我们,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哈哈,这个呆子遇到会答的题就接着写道,‘主席教导我们,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都笑岔气了……”
和美术组成员游览苏州
体育室被窗外的芭蕉遮住,光线昏暗,带着莫名的晦气。一个野性十足的小男生在小屋里训练了几天,煤精似的眼睛显出歹徒的阴鸷,似乎隐藏着羞于启齿的秘密。另一个练短跑的女生练出了肝炎,黄中带绿的脸色带着虫癍。当新任班主任宋老师吊着三角眼从体育室走出时,我远远地就觉得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宋老师原来是羽毛球运动员,看上去不太有文化的样子。那年她三十岁,尚未出阁。和寂寞的老处女不同,她在运动场上阅人无数,健儿春色与她无缘,老气横秋的男教师又难入她的法眼,她被迫作出挑剔的样子,宣称除了元首,她谁都不爱。每逢他老人家的生日,她就叫学生出一毛钱、三两粮票,集体聚在元首像前三呼万岁,吃寿面。她偏爱会打羽毛球的男生,和其他学生的关系处得很僵,往届毕业生把她的事迹汇编成掌故,新生带着成见走近她。她上任之初,就把我的免费生资格取消了。
一天,我冒昧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通报我的铅笔盒被偷了。那时她正撑着脑袋看窗外,一个青年教员在操场上打篮球,每投中一球,就撩起白色汗衫揩拭汗水,露出几块来之不易的腹肌,抬头瞅瞅二楼那位有狐臭的女教员的宿舍。我可能搅了宋老师的思绪,她仓皇收回视线,挺直了腰板,很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你问我?是我偷的吗?”
老姑娘好歹熬到三十多岁,这才草草嫁人,事前也没发喜糖,直到来路不明的肚子突然隆起。这天,我在铁路边玩沙子,宋老师挺着大肚子从水关桥走过来。我赶紧转过身子,假装没看见她,驼峰下的青纱帐却钻出一群孩子,一个叫靠山的小伙子领头吆喝:
“宋饭桶——宋大肚子饭桶!”
众孩儿齐声呐喊:“饭桶、饭桶,宋大肚子饭桶!”
宋老师怒不可遏,站在高坡上,挺着肚子破口大骂,小男孩隐身青纱帐里。宋老师转身,机灵鬼们又齐刷刷地钻出青纱帐,追着她骂。那时,一朵白云拖着水母触角状的丝絮,悬浮在钴蓝色的天穹。少年土色的小脸掩映在玉米杆之间,大声吆喝出了我的心声。我差点笑喷了,又怕宋老师看见,便低下头来,蹲在狗尾巴草丛里,鼓着腮帮子吹气。
不久,宋老师休产假,三班暂时由王校长兼管。
王校长五十多岁,从校长位子上退下已经有几年了。她身材矮胖,脸颊暄软而黯淡,嘴唇上灰毛密布。王校长早年在晓庄师范学校求学,和同学相约把青春献给教育事业,三十岁前不结婚。其他人早已儿女满堂,王校长的单身期无限延长了。这也许另有原因——老姑娘嗓门喑哑,不能长啸。这种阴阳双虚的嗓音每每预示着单身倾向,否则很难说服一个女人去为“臭老九”职业献身。“家有隔夜粮,不当孩子王。”学生不拿老师当人看,王校长也不能幸免。有一次她戴上一顶米色毛线帽走进校园,小顽童就躲在墙角大喊“炒米团”,气得她转过胖乎乎的身子喝道:
“哪够(个)调皮鬼?给我出来!”
在王校长的语文课上,对林副1967年“三二〇”讲话的解读颇为尴尬——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学生对着正副统帅的合影照指指点点,王校长照常埋头读着干巴巴的课文:
文花大改名损失是最小、最小、最小,而得到的成绩是最大、最大、最大。
她反复诠释着微言大义,喑哑的声音被抽象为有节奏的声波,喧嚷而催眠,台下的学生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微风从窗口吹来,轻轻拂过他们凌乱的头发,令人想起古代战场上倒下的征人。我目光飘忽,对着老虎山上炫目的巉岩,驼峰的广播传来模糊的调车指令:
“幺东拐,拐东幺,幺四八九两个下湾……”
期待的日子过得飞快,揭批副帅反党集团的文件已炮制完毕,耸人听闻的“武装起义工程纪要”纷纷披露,林家墙壁换上了仕女画和“克己复礼”的题词,元首给分居多年的妻子写的信件手抄本也匆匆出笼,示意老人家早就看穿了野心家,副帅从“永远健康”到“罪该万死”的转化好歹有了交代。小学每天上午停课,宣读上级文件,王校长抽空走进教室,双手猛拍讲台高调宣称:
“我早——就(重音)看出来了,林秃子——不(重音)是个东西!”
我相信王校长说的是实话,但我记得她曾经举着第一夫人拍的副帅照片,深情地解释祝副帅“永远健康”的深刻含义,说他读元首的书很用功,头发都掉了。
现在,我希望唐老师能来代课。虽说他的皮肤白得饱受奚落,他的话却振聋发聩:“你知道是什么照亮了星空?是一轮明月吗?扯!是亿万颗星星彼此借光,才有了灿烂的宇宙!”他腴白的手豪迈地划过天空,接着说道:
“你以为老鹰靠翅膀就能飞上天?扯!没有上升气流的托举,你翅膀再硬,也飞不起来!”
轮到唐老师主讲语文时,主政江苏的将军正在纠正“只讲黑不讲红”的偏差,暂且搁置了改变北煤南运的宏伟抱负,数十万南京人被关押审查,唐老师也进了学习班。
从六年级教室传出的笑声曾经让我心猿意马。
讲课的吴老师是常州人,有一副说书人的长脸,沙哑的声音仿佛烟熏火燎了数十年,毛毛的,从容地操纵着现场的笑声。他的两片过于宽阔的嘴唇开阖之际上弯下拱,显出孩子气的狡黠;沉吟之间,上唇柔软地搭在嘴角两边,卷出一道涟漪似的回波,流露出老于世故的嘲讽,随即吐出一声善意的揶揄,嘴角滑稽的笑纹和严肃的眉眼相互映衬,令人忍俊不禁。他年轻时在重庆当堂倌,和“旗手”的前夫唐纳有来往。他无意间说出这个致命的秘密时,知情者大惊失色,劝他赶紧逃命。此后,他下放苏北。
直到唐山大地震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在防震棚里又听见了吴老师的笑声。那时我已经读高中了。
(待续)
作者:李登贵
更多文章请关注公众号:走看社会
投稿、联系邮箱:zksh919@sina.com
作者 林艾
集二线铁路全线贯通以后,筑路大军先后撤离了工地,铁路建设指挥部的人马各回原单位。刘睿觉得与秦长征相处的日子,是那样的短暂。自己真不像离开老革命,更不想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单位。他便动情地说:“秦叔,我想跟你走?”
秦长征说:“现在是内地支援边疆,手续办不了。回到你们家乡埋头苦干,不要抛头露面,处处显示自己。只要心地善良,日久见人心,走到哪里朋友都是遍天下。”
刘睿与秦长征一同坐上压道的车辆回到了集宁,刘睿说什么也不让秦长征立刻走。已经到了家门口,哪有不进家之理。他们走到桥西的一马路,刘睿顺便割肉买菜,他要好好款待老前辈。
李芳菲又是剁饺馅,又是拌凉菜,忙得不可开交。秦长征便和刘睿亲自动手包饺子,李芳菲腾出身子忙乎菜肴,绿豆芽拌粉条、大葱炒鸡蛋、肉片炒青椒、辣子肉丁、滑溜里脊这些过年都见不到的美味佳肴,让三个孩子直流口水。
平安不解的问妈妈:“今天什么节日,妈妈做了这么多的好吃的?”
李芳菲说:“爷爷来了,能不盛情款待吗?”
三个孩子七眼大八眼小的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爷爷,平安说:“爷爷经常来,我们就能吃好的。”
李芳菲高兴地说:“爷爷常来,咱们每天包饺子。”
秦长征说:“刘睿该满足了,媳妇勤快,孩子聪明。如今赶上了好日子,一定要珍惜啊!”
席间刘睿还陪秦长征喝了几盅酒,喝到耳热脸红时,刘睿动情地说:“秦叔,我不想让你走,明个咱们上趟老虎山,看看当年的坑道战壕,重温战争年月的往事,一定能够唤起满满的记忆。”
秦长征说:“下次吧,你小子倒是老婆热炕头,我一年多没见你婶子,思家心切呀!”
因为上午就买好了前往北京方向的火车票,刘睿觉得留不住老前辈,便送客上车站。没想到秦长征给了三个孩子每人十块钱。这个是人家半个月的工资!李芳菲说什么也不肯接受。秦长征有些恼怒,“这是给孩子,与你们大人无关。”
刘睿悄悄扒在妻子的耳朵旁边悄然说了些什么?李芳菲便不再阻拦。
集宁城市建设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随着市委政府的兴建,城市的中心也往桥东发展。恩和路到处都是建筑工地,热火朝天的场面让人倍感兴奋。
在火车开行的一瞬间,刘睿把手绢里包裹的三十元钱从窗口扔了进去。老前辈立刻又扔了出来,“你还把我当外人,咱们还怎么相处……”
火车开动以后,秦长征与刘睿频频挥手。刘睿的眼圈立刻红了,就像有玻璃碎片亮晶晶的在眼前闪动,模糊的列车渐行渐远。刘睿觉得满腹的感激往上涌,再也忍受不住抽搐起来。他觉得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怎么越活越软弱了呢!
刘睿重新回到集宁县财政局上班,单位还是原来的单位,人却面目全非。老同事有的提拔了,有的调动到了其他单位。刘睿一切都需重新做起,人际关系也得重新相处。刘睿牢记着秦长征告诫过的话,低调做人,不显示自己。别人锋芒毕露那叫年轻有为,敢说敢干;旧军人出生的他便是不安分守己,异想天开,蠢蠢欲动。
集二线铁路全线贯通,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开通了国际列车,集宁便成为了国际线上的重要交通枢纽。上世纪五十年代正是中苏蜜月时期,国家到处都是苏联援建的项目,内蒙古包钢就是那个年代的产物。集宁作为集二线的重要交通要道少不了路经的东欧人,当地政府便在这里兴建了一处对外交际处,这座中式琉璃瓦大屋檐的三层建筑,与市委政府和联营商厦、展览馆构成了集宁最雄伟繁华的街道。
俄罗斯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下榻集宁交际处以后,当地政府便组织歌舞团、晋剧团、二人台等文艺团体演出助兴。就那么十几个节目,时间长了就像天天煮饺子,油炸糕一样腻口。换些粗茶淡饭调剂,这就有了交际舞等活动项目。组织艺术细胞的干部,把这些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陪好,说不定也能在集宁投资一个集钢那样的大型企业,还不是为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造福。所以,从那时起就有了招商引资的做法,只不过地方太小,没有中外合资企业来这里投资建厂。
刘睿的顶头上司让他去陪俄罗斯人跳舞,刘睿说不会。他牢记秦叔告诫的不要抛头露面,以免引火烧身。领导严肃地对他说:“陪外宾跳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我就不相信国军部队的上尉军官不会跳舞?你要是陪好了,我给上边打报告提拔重用你。再说,陪着外国人吃吃喝喝,搂搂抱抱的美差,别人想去还轮不上呢?”
领导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哪有不去之理?历史的进程又把刘睿推到了前台。苏联专家大多数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由刘睿这样三十刚出头的成熟男子陪着娱乐十分融洽。刘睿随着俄罗斯的贵妇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慢三、中四、探戈、一曲又一曲轻歌曼舞。刘睿要不不干,一干一鸣惊人。刘睿在交际处出尽了风头,也为他漫长的人生道路又增添了坎坷与不平。
刘睿回到家一闭眼睛,好像那些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富婆还在望着他微笑,嚣闹的音乐声仿佛也在耳边回响。刘睿想着每天晚上搂抱那些比他大十多岁的外国女人,这样长时间下去,自己都快变成男妓了,他差点笑出了声音。
睡在丈夫身旁的李芳菲问道:“你笑什么?”
刘睿说:“我没笑,我在睡觉。”
李芳菲说:“闻闻你身上的香水味道,整天半夜三更的,你都变成啥人啦?”自从有了孩子,李芳菲把心血全部放在了三个孩子身上,她便不再搭理丈夫,转过身子睡觉。
刘睿却毫无睡意,他戏弄妻子,“我要是被俄罗斯女人俘虏了咋办?”
李芳菲说:“把你那玩意填进外国女人的肚皮里,才算真本事!”
“我先填进你的肚子里试试看。”刘睿边说边撕扯着老婆的被子。
“滚一边去,你愿意跟谁跟谁去!”李芳菲使劲把丈夫推了出去。四岁的儿子平安醒了,“妈妈,你们干嘛呢?”
李芳菲和刘睿再不言声。没等片刻功夫,妻子的鼾声像一首催眠曲,他听着听着也睡着了。
爱情是自私的,李芳菲嘴上说丈夫想干啥就干啥,但一想到丈夫搂抱外国女人心里就吃醋。尤其丈夫身上的那股狐臭味,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第二天晚饭以后,李芳菲便阻拦丈夫,不让他再去那个像狗瑄窝一样的交际处。
集宁恩和路灯火辉煌,交际处舞会开了好久,还不见刘睿的身影。两个俄罗斯女人坐不住了,她们走到处长身前比划着,“那个,刘……干什么去啦?”
处长明白了她们寻找刘睿,赶快让王干事前去。王干事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刘睿的家门口,没等车停稳便大声叫喊:“刘睿,处长让你陪外国女人跳舞!”
李芳菲怒气冲冲地走出家门高声说道:“咋不让你老婆陪外国男人跳舞?”
王干事说:“你咋这样说话,陪外国人跳舞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
李芳菲说:“我家男人不能陪外国女人,谁愿陪谁陪?”
王干事跟这个家庭妇女说不清楚,便大声呼喊刘睿:“我可是奉了处长的命令找你,去不去也得说话呀?”
刘睿没办法只能往外走。李芳菲堵在丈夫的身前说:“今天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刘睿看见老婆动了真格的,只好对来人说:“你回去和处长说一声,今天我生病不能去了。”
王干事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走了。
刘睿回到家中抱起了刚满一周岁的女儿,“你妈不让我跟外国人跳舞,我就跟我的小囡囡跳舞!”刘睿躺在炕上,女儿的小脚蹬在他的肚子上,他抓住女儿的小手挥动着:“嗨啦啦,嗨啦啦,天空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
两个儿子立刻围在他身边闹着:“爸爸,我也要唱,我也要跳!”
“好,我一个个的教你们。”刘睿坐起来对大儿子平安说:“爸爸教你的唐诗忘了没有?”
平安噘起小嘴朗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芳菲在地上给孩子们洗衣服,她一边洗一边想,这还差不多,像个当爸爸的。晚上睡听见孩子们都已熟睡,她便主动把身子给了丈夫。
刘睿因为跳舞家庭闹矛盾,领导便不再强迫他前去,他渐渐远离了交际处。多少年以后,刘睿特别感谢李芳菲,要不是她不阻拦,“文革”时期还得多加一条罪名:“苏修特务。”
一九五八年集宁与全国一样,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运动。当时国家提出的口号五年赶超英国,十年超过美国。一时间全城男女老少全部出动,收集老虎山、白泉山、卧龙山战争年月遗留下来的炮弹皮等破铜废铁,几乎把耗子洞都找遍了,离上边要求还差很远。
进入九月份全民大炼钢铁更是进入白热化的程度,市内自建的几座丈数来高的土炉热火朝天,人们把锹头、铁犁、铁盆、铁锅、铁勺头都扔进了炼铁炉,用来凑钢铁的产量。夜间,城外几十里都能看见炼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
机关单位、学校、工厂、居民委员会都在劳动竞赛,谁上交的废钢铁多,谁就是劳动模范。那时的人们生活水平差不多,大家不比吃喝穿戴,不比家里摆设,就比墙上的劳动模范、先进生产者奖状的多少。马上就要进入共产主义了,街道居委会把食堂都建起来了,还要锅干什么?个别人家把好端端的铁锅砸了,当模范,争第一。
刘睿在居民们砸锅卖铁大炼钢铁的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没有像那些爱出风头的那样走火入魔,他总觉得这样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不长久,世界上哪一个国家的钢铁也不是这样炼成的。国家钢铁产量飞速增长,是千家万户收集废钢铁的数据,并不是尊重科学从选矿到冶炼生产的产品。
刘睿想归想,并没有从嘴里说出来。他牢记秦长征留下的话语,祸从口出,宁愿当哑巴也不评论时局。大炼钢铁的头几个月,全家老小一块儿上居委会的食堂吃饭。大家兴高采烈的坐在一起,馒头大烩菜、莜面块垒、小米稀粥倒也有滋有味。东街的三婶来了,西街的二姑到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政府给白吃喝,能不高兴吗?
那年秋天的雨水特别多,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停的意思。城里居民大部分住着土房。雨水透过泥皮把纸糊的顶棚都湿透了,没过多久纸顶棚便坠落下来。阴霾天空日头像似被狗叼一样,没有一丝放晴的迹象,土房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当地政府便将所有的剧院、会场免费开放。婶子、大娘们手拎着大包小包,带领身边的童男少女来到这些公共场所。剧院礼堂三四个长条椅对在一块儿就是一家人,大人望着阴霾天空和没完没了的雨水发愁,孩子们捉迷藏,打扑克,吵吵闹闹甚是热闹。这真是萝卜咸菜各有所爱,有哭的就有笑的。
不断提高生活水准建立在物资基础之上,国家经过八年抗日的战争,三年的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刚刚恢复了经济建设没几年,哪能经起大锅饭的折腾。居委会的食堂没开几个月就倒闭了,人们又回到自己家中过日子。那些没了锅灶的还得重新购置家当。刘睿没有跟着起哄,也就少了些损失。
国民经济有些过激,导致增长速度停滞。上边便让干部、群众提意见,机关单位大会、小会开个没完没了,每天下了班还要加班加点学习讨论。那些不知死活,口无遮拦,便给领导提意见。刘睿也想谈谈自己的看法,眼看憋不住了,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了秦长征的劝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别人说得过头是给人民政府提意见,可他却是借着国家经济失误的机会,猖狂向党发动进攻。刘睿守口如瓶,管住了自己的嘴巴。没过一年的时间,国家开展反右派运动,那些口吐狂言,不知死活的人被打成了右派,开除公职,发派农村接受改造。刘睿又躲过了一劫。
反右斗争结束以后。刘睿给秦长征写了封信,信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信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收到回音。秦长征就像神仙般的给他点燃了明灯,从此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刘睿一直到老再也没有见到这个恩人。
上述文章内容有限,想了解更多知识或解决疑问,可 点击咨询 直接与医生在线交流
MONTH'S ATTENTION
HOT QUESTION
MONTH'S ATTENTION
PHYSICIAN RECOMME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