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香暖心
"闻子明,你敢娶'臭荣华',怕是鼻子坏了吧?"六队的王麻子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玉米杆烟,冲着我挤眉弄眼。我抿嘴不答,只攥紧了手中的大红喜字,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
那是一九八七年的盛夏,知了在树上拼了命地叫唤,烈日炙烤着村口的黄土路,我脚下踩起的尘土都是滚烫的。站在村頭的十字路口,远远便能望见我家那矮小的土坯房,屋前的那棵枣树像个疲惫的老人,叶子耷拉着,没有一丝生气。
我叫闻子明,祖辈都是这平屋村的农民。那年我三十岁,在公社拖拉机站当修理工,每月工资四十二块五,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吃国家饭"的人。可惜福不双至,我娘三年前突发中风,整个左半身瘫痪在床,吃喝拉撒全靠我一人照料。我爹年轻时就因公伤走了,膝下只我一个独苗,家里穷得叮当响。
媒婆张大娘托了几次亲,都被姑娘家嫌弃我家有个瘫痪老人,碰了一鼻子灰后,再没人登门。我也死了这条心,想着这辈子就守着娘过算了。
许荣华是隔壁大柳村的姑娘,小我两岁,高高瘦瘦的个子,一双眼睛明亮如秋水,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一弯新月。她一双手生得白净又灵巧,无论是绣花还是做针线活,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只可惜命运多舛,十八岁那年,她爹娘相继染上肺痨去世,剩她一个孤女,靠给人织毛衣、绣鞋垫养活自己。
她最大的"缺陷",便是有狐臭,村里人背地里都叫她"臭荣华"。那气味在夏天尤其明显,走过之处,总有人捂鼻子,或是背后窃窃私语。因此,三十岁的她还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子明,你真要娶那许家姑娘?"我娘躺在炕上,声音微弱却掩不住满脸的担忧。
"咱农村人,讲究个实在。"我坐在炕边,握着娘布满老茧的手,轻声道,"娘,人家心善手巧,会照顾您。再说了,咱家这情况,能找个愿意进门的,已经是老祖宗保佑了。"
"可那姑娘有…"娘欲言又止。
"娘,那不碍事。"我打断道,"荣华心地好,人勤快。咱家又穷,哪能要求那么多?"
头一年的同居生活,确实辛苦。八月的天,热得像蒸笼,我家那间十几平米的土坯房,天一热就闷得喘不过气。荣华有心事,睡前总要用盐水擦拭腋下,熬苦艾汤洗澡,又在身上洒些土檀香粉。天不亮就起来洗衣裳,生怕气味熏着我和娘。
我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半点嫌弃,可她还是敏感得很,常常在深夜里偷偷抹泪。有一次,我假装起夜,看见她独自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面对着星空无声地啜泣。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难当。
那时候村里有紅白喜事,家家户户都要帮忙,荣华因为身上的气味,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择菜、洗碗,尽量不跟人挨得太近。
记得那年秋天,隔壁张大婶家办满月酒,荣华主动去帮忙。她起了个大早,揉了两盆面,包了几大盘素馅饺子。那饺子皮薄馅大,褶子捏得整整齐齐,下锅后一个个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哎呀,这饺子包得真俊啊!"张大婶尝了一口,不住地点头称赞,"谁包的啊?这手艺没的说!"
"許荣华包的。"有人小声应道。
张大婶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荣华媳妇心灵手巧,闻家有福气啊!"
荣华听了,脸上一红,连忙躲到厨房去了,我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荣华心善,是个好媳妇啊。"我娘常常对我说。确实,荣华侍候我娘,比亲闺女还要细心周到。每天给娘翻身、擦洗、喂药、倒水,从不嫌弃我娘大小便失禁。我娘那身子骨,躺久了就长褥疮,荣华就煮一种草药给娘擦洗,不到半个月,褥疮就消了。
我娘常说:"老话讲得对啊,'好女不穿嫁时衣,好媳不穿娘家布'。荣华进门这一年,真是比亲闺女还孝顺。"
那年冬天,大队书记家的六岁小孙子突发高烧,烧得小脸通红,眼神都散了。那晚風雪交加,村医老赵不在家,去县城开会了。荣华听说后,二话不说,裹了棉袄背起孩子就往公社医院赶。
那一夜的大雪下得可凶啊,厚厚的积雪没过了脚踝,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荣华背着发烧的孩子,踩着齐膝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五里地,终于到了公社医院。
回来时已是凌晨,她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可孩子的烧却退了。书记老泪纵横,硬塞给她十块钱,被她婉拒了。从那以后,村里人都改口叫她"荣华大嫂",再不提"臭"字了。
我娘听说这事,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闺女啊,你这是积了大德了。命苦的人才会明白别人的苦,你这份善心,老天爷会看见的。"
一九九二年,国家政策放开了,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区里办起了花灯厂,需要不少手巧的女工。荣华去应聘,一試就被录取了,很快便当上了女工组长,每月能挣七八十块钱。
那时候,她改用一种民间的香粉抹腋下,是镇上一个老中医偷偷给的配方。那香粉用檀香、佩兰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制成,气味淡雅,比起从前,她身上的异味淡了许多。
我依然在拖拉机站修车,农忙时还能修理生产队的农机具赚些外快。日子虽然清苦,却也踏实。荣华会把工资如数上交,我们省吃俭用,竟也置办了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成了村里少有的几户"有电器"的人家。
九二年的腊月,荣华神神秘秘地从集市上买回两只老母鸡。那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吃肉,她说是犒劳我和娘的。
"娘,给您补身子!"她笑眯眯地揭开锅盖,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一碗鸡汤,鸡肉炖得烂熟,汤色奶白。我娘尝了一口,眼泛泪花:"子明的眼光没错,当年没看错人啊!"
九三年春节,我们去县城大姨家拜年。酒过三巡,大姨夫喝得微醺,拉着我到一旁悄声道:"子明啊,你媳妇以前有个追求者,你知道不?"
我一愣:"什么追求者?"
"就是县饭店的副经理李栓柱,那小子家境殷实,当时可是看上你媳妇了,差点把人家门槛踏破。"大姨夫拍着我的肩膀,"结果你媳妇嫌人家'满嘴铜臭味',一口回绝了。后来才托人说了你家的亲事。"
我心中一震,原来荣华并非无人问津,她是真心选择了我这个普通的修理工。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她这事,她只是抿嘴一笑:"那李栓柱眼里只有钱,哪有你这么老实厚道。"
我心中酸涩不已,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甜蜜与骄傲。
那些年,我娘的身体时好时坏,村里有些闲言碎语,说我娶了个"臭媳妇",是因为家里有个瘫痪老人,没人愿意嫁。荣华从不为这些流言辩解,只是默默地干活、照顾我娘。
一九九五年,村里通了电话,我们家也安装了一部,黑色的转盘电话成了我家的新宝贝。那时荣华常和花灯厂的姐妹们出去玩,见识也多了,穿着打扮也时髦了许多。她喜欢穿一条蓝底碎花的确良连衣裙,戴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远远望去,比城里姑娘都标致。
九七年春天,县医院来了几位北京的专家,其中一位是皮肤科的权威。荣华排队三天,挂上了号。那位专家看了她的情况,说她的狐臭是腋下汗腺分泌异常引起的,可以通过小手术改善。
手术费不菲,要三百多块钱,几乎是我们半年的积蓄。我犹豫不决,荣华却坚持要做。
"子明,这么多年,你从没嫌弃过我,可我知道,那味道多难闻。"荣华握着我的手,眼中含泪,"我想做个'正常'的女人,不想再让你受委屈了。"
手术很成功,术后她的狐臭明显减轻,到了夏天也只有很淡的味道了。村里人见了她,都夸她气色好了,也不再背地里说闲话了。
"子明有福气啊,媳妇越来越俊了!"村里的老人们常这么说。
九八年,我娘去世了,走得很安详。临终前,她拉着荣华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闺女,这些年苦了你了。老天爷不会亏待好人,你和子明好好过日子,我在底下也能安心了。"
荣华哭得像个泪人,伏在我娘身上喊着"娘"。我知道,她是真心把我娘当亲娘敬重,这些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婆媳。
二零零零年,国家政策又有调整,乡镇企业不景气了,花灯厂倒闭了。荣华没了工作,在家琢磨着做点小生意。她想起小时候奶奶教她做的点心手艺,试着做了些糕点拿到集市上卖。
她做的南瓜饼、豆沙包、麻球,外酥里嫩,味道纯正,很快便有了回头客。后来干脆在村口支了个小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蒸煮,到了下午就卖完了。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们存了钱,盖了三间青砖大瓦房,添置了新家具。二零零二年,我从拖拉机站提前退休了,每月有一百多块钱的退休金,也跟着荣华一起做点心生意。
二零零四年,县城开发商来村里征地建商品房,我家那块地皮卖了五万多块钱。有了这笔钱,荣华提议在县城租个门面,开个正规的点心铺子。
"子明,咱们这辈子没啥大追求,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荣华说,"开个小店,你我一起经营,挣点小钱,够花就行。"
我点头赞同,在县城繁华路段租了间二十多平米的小铺面,挂上了"荣华糕点坊"的招牌,专做各种传统糕点。荣华的手艺越发精进,每天清晨五点起床和面、擀皮、做馅,样样亲力亲为。我负责采购和收银,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店里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有些老顾客甚至从十里八乡赶来买她做的点心。荣华悄悄告诉我,她在面粉里加了一味秘方,是当年那个老中医传授的,能让人吃了心情愉悦。我不知真假,但顾客们的确越来越多了。
今年是二零零七年,我和荣华的"荣华糕点坊"在县城已小有名气,甚至被县电视台做了一期"乡村致富能手"的专访。晚饭时分,老邻居们常来闲聊,说起当年的事,都觉得恍如隔世。
"子明啊,当年真有眼光!"一次,张大婶端着我们家的椒盐酥饼,啧啧称奇,"谁家媳妇比荣华强?人善心美,还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是啊,想当年,村里多少人笑话子明眼瞎,娶了个'臭媳妇'。"王麻子也来帮腔,"现在谁不竖大拇指?人家日子过得美,孩子上了重点大学,还娶了个城里媳妇。谁敢说子明没福气?"
是啊,我们的儿子考上了省城大学,学了计算机专业,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月薪几千块,去年还娶了个城里姑娘。小两口常说要接我们去城里住,荣华却舍不得离开这个她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小店。
"那里的房子再好,也没有咱们自己的店面自在啊。"她常这么对我说,"再说了,咱们的老顾客们怎么办呢?"
每当看着荣华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心中就涌起一股暖流。她的鬓角已见斑白,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在我眼中,她依然如当年那般美好。二十年风雨同舟,她早已成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荣华常说:"子明,是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不再孤单。"每当此时,我都会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是我有福气,而是你给了我满屋的温暖。"
记得成亲那年,她曾轻声对我说:"我会让你娶我的决定值得。"如今想来,"值得"二字,便是我们相濡以沫的一生。
那年盛夏,我不顾世俗眼光,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那间简陋的土坯房。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肩并肩站在"荣华糕点坊"的门前,看着夕阳西下,远处传来阵阵炊烟。
"子明,你后悔过吗?"她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紧握她的手:"娶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
她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宛如当年那个羞涩的姑娘。晚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人这一生,跌跌撞撞,起起落落,能遇到一个愿意风雨同舟的人,便是最大的幸运。荣华用她的坚韧与温柔,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美——那不是外表的光鲜亮丽,而是内心的善良和坚毅。
坐在我们小店的门口,看着夕阳慢慢沉入远山,荣华依偎在我身边,轻声哼着家乡的小调。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大富大贵,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平凡岁月里的温暖。
"老闻,你发啥呆呢?"荣华轻轻推了我一下,"该收摊了,儿媳妇说今晚要来吃饭呢。"
我回过神,帮她收拾摊子,心里满是甜蜜。二十年前,我娶了村里人眼中的"臭媳妇";二十年后,所有人都说我有福气。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福气,不是因为荣华现在有了小店、有了成就,而是因为她始终如一的善良与坚韧。
那些年,她用爱与坚持,默默驱散了生活的阴霾;她用勤劳的双手,织就了我们简单而温暖的小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她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值得珍视的东西。
荣华常说:"人这辈子,没啥大追求,平平安安、清清白白地过日子就好。"是啊,这何尝不是最朴素也最难得的人生智慧?
夜幕降临,我和荣华并肩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二十年前的那个决定,成就了今天的幸福;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要感谢当初那个不计世俗眼光的自己。
夜色中,荣华的笑容依然明媚如初,那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有狐臭,有多远滚多远,当初追你真是瞎了眼,跟你睡觉时想起来就恶心。难道,有狐臭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天生有狐臭,冬天就没事也闻不到,夏天隔多远就闻到了,但是人长得漂亮皮肤还挺白,身材也好,性格也温柔,几年前一个男孩追求她,在他男朋友猛烈追击下,她沦陷了。
他们在一起时是冬天,在他男朋友的甜言蜜语下,就开始了同居生活,可好景不长,到了天气逐渐暖和的时候,难闻的狐臭味,被男友发现,就发生了开口那一幕。
男朋友让她多远就滚多远,真是瞎了眼看上她,她本来是想时机成熟才告诉他的,也想过去治疗,她也以为他不介意,可没想到她第一次都给了他,而且相处了好几个月,最后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我朋友因一时接受不了,逐渐有了轻生的念头,在我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下,她放弃了轻生念头,我说:因为一个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的人生不只是爱情,你还有父母,还有亲人朋友,虽然你天生有狐臭,但你可以去治疗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
到后来我也嫁到外地,与她联系的也少了,今天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结婚,并且已经生了三个孩子,我问她:你老公对你好吗?她说好,她说她俩是经媒人介绍的,俩人单独说话时,她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她就直接告诉他了,但他没嫌弃,反而和她谈了几个月,就订婚了,后来又结婚了。
这几年对她和当初一样,虽然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但从未因为她有狐臭而和她吵架,那你没去治疗吗?她说:他老公说了,我都不嫌弃,也不用花那一份没用的钱,既然他不嫌弃你,你也不必纠结了,就好好的过日子吧,你也算找了个真心爱你的人,以前过去的就过去了。
点评:一个人爱你,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也许她嫁的这个人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最起码生活中没有因为吵架,就提起我朋友狐臭的问题,也算这个人的人品不错,知道分寸,我这个朋友也算人生圆满了,有狐臭的人,也配拥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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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创作挑战赛#
最近我在冲浪时,发现每个人都有一些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小癖好,有些我简直不能更赞同了!接下来,就让我带你一起看看网友们千奇百怪的癖好,看看你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怪癖。
一起同居?这真的太神奇了,我都想住进来了!还有你,是不是对痛觉过敏啊?竟然喜欢解剖尸体,真是重口味!笑死我了,肺部真菌感染警告!这小东西好可爱啊,救命,这样下去会秃头的吧?啥玩意儿?你们懂得真多……
好吧,你们都有自己的小怪癖,我得承认我也有一个全国统一的癖好,那就是“喜欢钱”。这年头谁不爱钱呢?试问,有谁会拒绝呢?
哈哈,这些小癖好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们都爱钱!最后,如果你觉得这篇文章有趣,请分享给你的朋友们,让他们也来看看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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