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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臭把自己弄晕(被狐臭熏死)

时间:2024-07-03 18:11:52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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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见到美女医生进门,以为是杀手,百般玩笑

文|鬼才V小说(guicaivxiaoshuo)

华盛顿酒店是一家豪华的三星级酒店,楼下三层是座小型商场,楼上则是酒店的各类房间,由于地处闹市,生意十分红火。

唐邪等了很久才拿到房卡,背着个运动包走进房间,随手一扔,快速把自己扒光,冲进浴室洗澡。

他已经太久没洗澡了!

在埃及执行任务的两个月,唐邪每天跟焦土打交道,那里条件艰苦,连滴干净的水都没有,要不是唐邪从小练就一副钢筋铁骨,恐怕也会跟米国那些杀手一样,有命去没命回。

等找到兄长,报了血海深仇,就彻底金盆洗手,在神州过正常人的生活。

洗完澡,唐邪拽过浴巾裹在身上,一件黑色的物体突然映入眼帘,就藏在浴巾下面。

女士内衣?

唐邪挑挑眉,内衣主人看上去罩杯还不小,秋田啥时候有这爱好了?

难道暗杀自己不成,就改收买策略了?

想到这,唐邪忍不住舔舔嘴唇,脸上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容。

秋田身为倭国最顶级的杀手,而唐邪身为佣兵之王,其任务就是解决秋田,两人缠斗过几个月,对彼此已相当了解,秋田有轻微狐臭,每次秋田出现在唐邪附近,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骚臭,而唐邪喜欢欣赏美女,这个弱点也被秋田利用了多次,每次只要派美女刺杀,唐邪总会乖乖上钩。

当然,美女杀手的最终下场,也是难逃一死。

作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三级佣兵,唐邪的职业素养相当高,绝不因为对方是美女就心慈手软。

楼道里传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来了!

唐邪神色一紧,妈蛋,自己还光着呢!

飞快套上条裤衩,唐邪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件黑色蕾丝的女士内衣。

高跟鞋在门口站定,抬手刚要敲门,唐邪却从里面拽开,斜靠在门框上,潇洒的打了个招呼:“约吗?”

慕冰顿时吓了一跳,手还僵持在半空中,眼看就要扣在唐邪的鼻尖上。

你好,我是上一位退房的客人,我有东西落在这里了,酒店客服说没看到,让我来这里找找。”慕冰哪里想到会是个男人,而且…还赤裸着上半身!

她是名医生,昨晚刚刚出差回市,剧烈的困倦让她放弃回车程太远的家里休息,而是在这家酒店开了间客房,谁知却把羞人的贴身衣物落在这里。

“哦?你把男朋友落屋里了?”唐邪浑然不知慕冰的来历,挑着眉毛戏谑道。

这个开场有新意。

只不过秋田这次怎么派了个天朝杀手,对于自己同胞,唐邪还是不愿动手的。

尤其眼前这女孩,生了副美丽性感的容颜,虽有些许冷淡,但是他喜欢。

盛夏天,雅痞男和女王范更配哦!

“我没心情开玩笑。”慕冰语气淡漠,随即目光落在唐邪手上,脸上闪过一丝红霞。

利索的指指内衣,慕冰提醒道,“请把它还给我。”

“哦?”唐邪挑挑眉,眼睛不露痕迹的在慕冰胸前扫了一眼,摇头道:“不对,这不是你的,如果你想进来坐坐的话,我很欢迎,但失物冒领就不对了。”

慕冰一愣,随即明白唐邪的意思,怒道:“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你别耍无赖,快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唐邪噗哧一声,很不厚道的笑了:“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你怎么证明东西是你的?上面有你的胸纹?”

这货说话也是绝了,只听说过指纹,哪来的胸纹?

“你!”

慕冰听出其中调侃味道,美眸喷出火焰:“快还给我,否则对你不客气了!”

然并卵,唐跃直接把内衣塞进了口袋里。

“没办法了!”

慕冰一脚踢来,她不想再用言语纠缠,这类无赖,只会在拳脚中听别人意思。

唐邪心头冷笑,如此业余的空手道动作,在试着降低自己的戒心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唐邪的瞳孔便紧缩起来。

空气中那丝不易察觉的骚臭愈加浓郁,秋田在慢慢靠近!

轻巧躲过慕冰的攻击,唐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同时眼中也划过一丝狠厉。

“你个无赖,究竟怎样才肯把衣服还我!”慕冰扑空后,顿时扭过身来,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等你死后,我自然会还给你。”唐邪拿着匕首一步步靠近慕冰,浑身爆发强烈的杀气,仿佛跟刚才那个张狂轻浮的小伙子是两个人,嘴角还勾起一抹嗜血笑容:“对了,我不止会把衣服还给你,还会亲自帮你穿上。”

慕冰一愣,看到唐邪的笑容,一股强大的恐惧感顿时笼罩在慕冰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她心里冒出个念头,这人是要趁机勒索!

“如,如果你是要钱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冷漠如慕冰这样,也难以在死亡的威胁下保持镇静,说话时嘴唇都在打绊子了。

“钱?”唐邪身形一顿,这个提议不错,他就带着几千块钱,住酒店已经花了大几百,如果能从这女杀手身上敲点钱下来,倒是应点急用。

“你能给我多少钱?”将匕首收起,唐邪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呼。”

喘匀气息,慕冰见情势有缓和的可能,连忙说道,“一千,哦不,两千!”

“太少。”唐邪失望摇头。

慕冰立即将钱包里所有钱拿出来,递给唐邪:“这是所有的现金了。”

厚厚一叠,差不多有七八千的模样。

唐邪乐了:“这还差不多。”

眼看着交易就要达成,房间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三名警察持枪闯进来,怒声吼道:“都别动!警察!双手抱头蹲下!”

慕冰见到警察,不由一喜,飞快跑到警察面前:“他意图勒索,快抓住他!”

你也站住,双手抱头蹲下!”为首警察看了慕冰手里的钱一眼,扭头对同事道:“抓了个现行,这女人刚收了嫖资,人赃并获!”

说着,两个警察大步冲过来,对着唐邪的双手就上了手铐。

唐邪一顿,怎么这么巧,偏偏自己要收钱的时候,警察就冲过来了,简直是断人财路啊。

无奈的笑笑,唐邪暗暗对慕冰使眼色:“喂,你跟警察解释一下。”

对于佣兵来说,解开手铐是生存必备技能,唐邪从小就会,解手铐的手法比解腰带都要熟练。

但这是祖国,他知道殴打警察的行为属于袭警,为了避免麻烦,唐邪第一次打算和平解决问题。

“刚才你还想杀我,你认为我会救你吗?”见到警察,慕冰胆子明显大了不少,冷哼一声。

“佣兵和杀手间的事儿不许惊动警方,你不懂规矩?”唐邪心一沉,这女杀手不按套路出牌,唐邪不禁对她动了杀意。

慕冰不解的瞪了唐邪一眼,骂道:“神经病。”

说完她直接撇下唐邪,抬脚走向警察的方向。

唐邪心里却是一紧,周围的骚臭味更加浓郁了。

按照秋田的习惯,他一定会挑在这种时候动手,因为这时唐邪戴着手铐,即便要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况且还有三名无辜的警察在这里。

与秋田不同,唐邪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他从不对无辜之人下手,这三名警察在场,他无疑要确保他们安全。

妈蛋,这次秋田玩过头了!

骤然,房间里传来“嗖嗖”两声,五把飞刀卷着强劲的风声飞进房间,刀锋分别对准房间里的五个人!

唐邪一闪身,轻松躲过飞刀攻击,手铐也不知何时脱落,下一秒出现在三名警察身边,蹲下横扫,三人倒下时,飞刀顿时在三人头顶上飞过,深深刺入墙体中。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只见慕冰的左臂被飞刀划伤,伤口不大,却正好切到血管,鲜血瞬间已经沁湿整条手臂。

唐邪眉头一挑,她怎么会受伤,她不是杀手么?

快速从慕冰裙子上扯下一块布,唐邪帮她把伤口包扎住。

紧跟着第二轮飞刀再次逼近眼前,刀势越发凌厉,直奔几人心脏而来。

唐邪目光一凛,杀意流转之间,稍一转身,五把飞刀已经稳稳抓在唐邪手里,一甩手,飞刀顺着来时的轨迹原路返回,速度竟比刚才还快了几分!

扑。

一声轻响,那是飞刀进入身体的声音,随即专属于秋田的骚臭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股子腥甜的血味。

整个交战过程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秋田已经逃远了。

为首警察这才反应过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目光落在唐邪自由的双手上,目光一紧:“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话音落下,唐邪竟然出现在警察身后,一肘子闷在他的后颈上:“不好意思,我不能告诉你。”

说着,唐邪将余下两人全部弄晕,搬到床上放好,快速收拾自己的行李。

嗡。

突然,手表传来微微震动。

一条新消息从表盘上蹦出来:“一级任务,佣金一百万,目标女,身份不明,系圣手女友。”

消息来自杀手小镇,那是所有杀手的网络聚集地,类似于神州的论坛,但要有专门的身份验证才能登陆,所有杀手和金主在上面都只用代号,佣金和任务也都在上面发布交易,那块手表是唐邪从一名杀手处所得,便于他更好的了解杀手动向。

根据任务难度,将其分为五个等级,一级任务是最简单的刺杀任务,佣金也最低,一般只有新手才会接单。

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正是唐邪手拿内衣调戏慕冰的画面。

“我哪来的女朋友。”

唐邪撇了撇嘴,圣手是别人送给他的代号,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唐邪忍不住勾起嘴角,“帅!”

很快,任务下面蹦出三条接单的消息,唐邪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新人接的单吧,敢在我眼皮底下杀人,找死呢?

将东西收拾齐全,唐邪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经过慕冰身边时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走吧,咱们回家。”

“嗯。”

慕冰仍有些惊魂未定,走出两步,冰艳的脸上才露出惊愕,甩开唐邪,她怒声问道,“谁跟你是咱们,还有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去你家。”唐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凭,凭什么!”慕冰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家伙是怎么耍流氓耍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有人想污蔑你是我的女友,所以我要证明给他看,他不是污蔑,你就是我的女友。”

唐邪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他能很认真的把话说到让人生出打他的冲动。

慕冰已经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搞错了吧,你应该证明我不是你女友才对啊!

“先认识一下你的男朋友,我叫唐邪,邪必胜正的那个邪,行了,咱们走吧。”

唐邪再次抓向慕冰的手,结果正要抓住,就听见一阵电话铃声从慕冰的包里传出来。

横了唐邪一眼,慕冰先接起电话来。

“慕医生,慕医生,张叔的心肌梗塞突犯,眼看就要不行了。”电话里有个女孩慌慌张张的喊着。

“快做阿拉明静脉滴注,维持住血压后,加入小量硝普钠。”慕冰立即正色下来,散发出强烈的气场,“让苏主任帮忙准备搭桥手术,我马上回去!”

放下手机的时候,慕冰却发现眼前一片空空,哪里还有那流氓的身影。

也懒得理会唐邪去向,慕冰急忙朝电梯跑去。

片刻后,慕冰出现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按动手里的钥匙,滴滴两声,不远处有辆奥迪A3的车灯闪烁起来。

慕冰快速的冲上去,打开车门,刚要往里坐,却惊骇的发现驾驶位上已经坐了个人,分明就是先前消失了的唐邪。

“你,你怎么进去的!”

慕冰又急又惊,等不得唐邪回答,就把他往外轰,“我有急事,你给我滚出来!”

“如果急性心梗出现了不良药物反应,需要在十分钟内安排冠状动脉搭桥术,又如果你有把握在十分钟内开到医院的话,我让座。”

唐邪没有下车,继续说道,“提醒你一下,现在只剩九分半了。”

慕冰惊愕不已。

唐邪说的一点不差,难道说这无赖还是个医生?

慕冰有种想把他生生拽出车厢的冲动,可转念一想,如果再浪费时间,就赶不上张叔的手术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绕到副驾驶,慕冰刚打开门,这货竟然又开口了:“坐在我后面吧,那里是车上最安全的地方。”

“闭嘴!”

慕冰快要疯了,咣当关上门,随即坐在了后排座位,“去圣诺医院!”

夜里的东华市很美,美的让人不忍心把车子开太快,想要多留意一眼两边的街景。

慕冰和唐邪却没心思欣赏夜景,慕冰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

至于唐邪…

看到唐邪的视线时,慕冰的额头倏地跳出几条黑线。

“你能不能专心开车,不要再通过后视镜偷看我了!”慕冰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他要自己坐在后座的理由?

“看你和开车不冲突啊,就好像我人帅和能打并不冲突一样。”唐邪认真的解释,猛打方向盘,华丽的过了最后一处弯道后,稳稳停下车子,“喏,到了。”

慕冰愣了一下,转头看到了窗外的圣诺医院大门。

露出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唐邪得意道:“现在安心了吧,距离手术时间还有五分钟,咱们可以先喝杯…喂,别跑啊你!”

慕冰早已归心似箭的冲进医院,哪里还有别的闲情雅致。

跑到手术室外,慕冰却是愣了愣,除了苏主任和几名护士在门外等待,竟是冷清的再没有其他人。

难道说张叔已经…

“怎么还没联系上,他们到底是不是病患的家人!”苏主任异常严肃的说道,“病人已经出现了不良反应,必须联系到他的家属,继续打电话!”

几名护士不敢松懈,拿着各自的电话拨打起来。

慕冰稍松了口气,看样子张叔应该还在手术室里,只是家属未到,没人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搭桥手术也就无法进行,这让焦灼再次浮现在她的俏脸上,医生们能等,可张叔不能等了。

快步走到苏主任的面前,慕冰语气果断:“不等了,为张叔安排手术!”

苏主任眉头一皱,劝道:“没有家属签字,我们是不能为病人做手术的,这是院方规定,慕医生,你先冷静些。”

慕冰深吸口气,仍在坚持决定:“难道要看着病人在手术室里等死吗,苏主任,那是我的病人,出了问题我负责!”

“那是圣诺医院的病人!”

苏主任脸色难看的强调这句话,随即又安慰的笑了笑,“就算我同意你打破规定,手术的费用又由谁来承担,你别打算拿这笔钱,他这几天的住院费就是你垫的吧,要我说,先把他送回病房,再没家属来交钱的话,只能让他离开了。“

末了,苏主任还小声的嘟囔一句:“一没钱二没家属的,治什么病啊!”

慕冰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可她也没心思跟苏主任辩论,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快些联系到家属。

“真是可惜,明明时间赶上了,却没办法进行手术,有时候医院里的规定真是够冷血的。”有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就算联系上家属也晚了,距离手术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分钟。”

“闭上嘴你会死吗!”慕冰朝唐邪丢个眼镖过去,怎么又是唐邪这个烦人精,他怎么还没走?

“这是你我的钱,加起来有一万左右,应该够交部分的手术费用吧。”唐邪非但没有闭嘴,反而拿出来一沓钱,交到了慕冰的手里,“安心做手术,等家属来了以后,我替你向他们解释。”

慕冰小嘴张的大大的,根本没想到这个勒索别人的家伙,竟然会拿出所有的钱作为手术费。

苏主任却恨恨的瞪了唐邪一眼,正色道:“你谁啊你,说了没有家属签字就不能手术,另外你觉得出那点钱就想讨好慕冰吗,天真!”

这混小子跟慕冰什么关系,俩人的钱怎么能放在一块?

追求慕冰的医生很多,苏主任也是其中之一,他可没听说过慕冰跟哪个男性走的比较近。

“那如果家属不来呢?”唐邪冷着脸问。

“不来的话,就把手术室腾出来,留着做下一台手术,想活命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苏主任被问的心烦意乱,大袖一甩,恨不得现在就回自己的办公室里清净清净去。

岂料,下一秒唐邪就抓住慕冰的手说:“带我进去看看。”

说是让慕冰带着,实际上是唐邪把慕冰拽进了手术室里。

“你给我站住!”

苏主任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忙跟着冲进去,谁知道这货是什么来历,万一惹出事端来,根本就扯不清楚。

推开门,苏主任蓦地愣住。

只见唐邪把手按在病人的手腕上,神色异常的认真。

几名护士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慕冰则又是好奇又是娇愠的看着唐邪。

苏主任实在是忍无可忍,压低了怒火道:“就算你懂点中医又能怎样,众所周知,中药见效缓慢,等你开出方子熬好药,早就人走茶凉了。”

“解开他的上衣。”

唐邪压根不理会苏主任,从腰间摸出个精致布包,手腕轻抖,布包赫然展开,露出里面长短不一、整整齐齐的银针。

慕冰眼睛一亮,她虽然是西医,却对博大精深的中医敬佩有加,知道很多医学奇迹都出自于中医之手,莫名之间,她对唐邪多了些信任和期待。

“我帮你。”说着,慕冰亲自为唐邪打下手,解开了张叔的病人服。

“知道人体361处正穴的位置吗,我需要由你来替我施针。”把针包解下来,唐邪将其平铺在慕冰的手边,看那意思,是真的要她来施针。

慕冰的动作有些僵,充满怀疑的盯着唐邪,这家伙若有本事,怎么不肯自己施针,若没本事,又哪里来的这份自负呢?

一旁苏主任立刻找到了话茬,苦口婆心的劝着慕冰:“别被他骗了,他肯定是不敢独自承担责任,所以想把你拖下水…哼,针灸,这东西能比手术还神奇?”

慕冰听得也犹豫下来,唐邪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况且她都看不上唐邪的为人,又怎么能把希望放在唐邪的身上呢!

“唉,假如让我施针,你会觉得心疼的。”唐邪叹出口气,一副替慕冰着想的样子。

“谁要心疼你!”

慕冰脸肉微颤,没好气的说道,“病人的病情刻不容缓,不是你捣乱的时候,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慕冰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唐邪已经捻起了一根银针,只是,唐邪的手指在不受使唤的颤抖,频率很快,银针随时都会脱手一般。

慕冰沉默,总算明白了唐邪为什么要她代替施针。

针灸,讲的是心平针稳。

唐邪的手指似乎有什么隐疾,连银针都拿不稳,还何谈针灸!

暗暗叹气,慕冰却也没有真的心疼,她的心思全在病人身上,略微思忖,她指挥着一名护士说道:“打电话给中医部,请位懂得针灸的医生过来,要快!”

她敬佩中医,不代表她懂得中医,人体周身正穴,她至多认识一些常识性的穴道,施针治病,她可没这等本事。

滴滴!

旁边桌上的仪器突然响起刺耳的报警声。

仪器显示的是张叔的心脏情况,此时各项指数都在急剧变化,脱离了正常范围,说明他的生命体征正在不断下降。

“来不及了。”

唐邪拧着眉头,目光猛然落在慕冰手上,竟是站在慕冰身后,双手绕到她前面,抓住了她的双手,“只好试试看了。”

慕冰吓了一跳,刚要把手抽回,却是被唐邪引导着捏起银针,她回过神来,唐邪是要手把手的让她施针。

也是怪了,唐邪握着她的手时就不再颤抖,而是四平八稳,像是有着几十年针灸功夫的老中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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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羞涩过后,慕冰也静下心来,专注听从唐邪的控制,她取出五根银针,先作消毒,随即横于面前。

纨绔军医误会美女医生是间谍,又被警察当成流氓抓起来

盛夏中的东华市绝对是座天然的蒸笼,即便是夜晚,也有着火热的吐息,似乎要释放出所有热量。

华盛顿酒店就坐落在东华市最热闹的市中心,这是一家还算豪华的三星级酒店,楼下三层是座小型商场,楼上则是酒店的各类房间,房价算是有诚意,由于地处闹市,生意十分红火。

唐邪等了很久才拿到房卡,背着个运动包走进房间,随手一扔,快速把自己扒光,冲进浴室洗澡。

他已经太久没洗澡了!

在埃及执行任务的两个月,唐邪每天跟焦土打交道,那里条件艰苦,连滴干净的水都没有,要不是唐邪从小练就一副钢筋铁骨,恐怕也会跟米国那些杀手一样,有命去没命回。

冰凉的水流冲击在身上,唐邪忍不住伸个懒腰,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国的风景再好,也不如在祖国活的舒坦。

等找到兄长,报了血海深仇,就彻底金盆洗手,在神州过正常人的生活。

房间里弥漫着沁人的檀香,唐邪心情大好,当然,如果檀香中没有夹杂着那丝淡淡的骚臭,唐邪心情会更好。 洗完澡,唐邪拽过浴巾裹在身上,一件黑色的物体突然映入眼帘,就藏在浴巾下面。

女士内衣? 唐邪挑挑眉,内衣主人看上去罩杯还不小,秋田啥时候有这爱好了? 难道暗杀自己不成,就改收买策略了?想到这,唐邪忍不住舔舔嘴唇,脸上划过一丝戏谑的笑容。

秋田身为倭国最顶级的杀手,而唐邪身为佣兵之王,其任务就是解决秋田,两人缠斗过几个月,对彼此已相当了解,秋田有轻微狐臭,每次秋田出现在唐邪附近,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骚臭,而唐邪喜欢欣赏美女,这个弱点也被秋田利用了多次,每次只要派美女刺杀,唐邪总会乖乖上钩。

当然,美女杀手的最终下场,也是难逃一死。 作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三级佣兵,唐邪的职业素养相当高,绝不因为对方是美女就心慈手软。 哒哒。 楼道里传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来了!

唐邪神色一紧,妈蛋,自己还光着呢!

飞快套上条裤衩,唐邪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件黑色蕾丝的女士内衣。

高跟鞋在门口站定,抬手刚要敲门,唐邪却从里面拽开,斜靠在门框上,潇洒的打了个招呼:“约吗?”

慕冰顿时吓了一跳,手还僵持在半空中,眼看就要扣在唐邪的鼻尖上。“你好,我是上一位退房的客人,我有东西落在这里了,酒店客服说没看到,让我来这里找找。”慕冰哪里想到会是个男人,而且…还赤裸着上半身!

她是名医生,昨晚刚刚出差回市,剧烈的困倦让她放弃回车程太远的家里休息,而是在这家酒店开了间客房,谁知却把羞人的贴身衣物落在这里。

“哦?你把男朋友落屋里了?”唐邪浑然不知慕冰的来历,挑着眉毛戏谑道。

这个开场有新意。 只不过秋田这次怎么派了个天朝杀手,对于自己同胞,唐邪还是不愿动手的。尤其眼前这女孩,生了副美丽性感的容颜,虽有些许冷淡,但是他喜欢。

盛夏天,雅痞男和女王范更配哦!

“我没心情开玩笑。”慕冰语气淡漠,随即目光落在唐邪手上,脸上闪过一丝红霞。 利索的指指内衣,慕冰提醒道,“请把它还给我。”

“哦?”唐邪挑挑眉,眼睛不露痕迹的在慕冰胸前扫了一眼,摇头道:“不对,这不是你的,如果你想进来坐坐的话,我很欢迎,但失物冒领就不对了。”

慕冰一愣,随即明白唐邪的意思,怒道:“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你别耍无赖,快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唐邪噗哧一声,很不厚道的笑了:“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你怎么证明东西是你的?上面有你的胸纹?” 这货说话也是绝了,只听说过指纹,哪来的胸纹?

“你!” 慕冰听出其中调侃味道,美眸喷出火焰:“快还给我,否则对你不客气了!” 然并卵,唐跃直接把内衣塞进了口袋里。

“没办法了!” 慕冰一脚踢来,她不想再用言语纠缠,这类无赖,只会在拳脚中听别人意思。 唐邪心头冷笑,如此业余的空手道动作,在试着降低自己的戒心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唐邪的瞳孔便紧缩起来。 空气中那丝不易察觉的骚臭愈加浓郁,秋田在慢慢靠近! 轻巧躲过慕冰的攻击,唐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同时眼中也划过一丝狠厉。

“你个无赖,究竟怎样才肯把衣服还我!”慕冰扑空后,顿时扭过身来,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等你死后,我自然会还给你。”唐邪拿着匕首一步步靠近慕冰,浑身爆发强烈的杀气,仿佛跟刚才那个张狂轻浮的小伙子是两个人,嘴角还勾起一抹嗜血笑容:“对了,我不止会把衣服还给你,还会亲自帮你穿上。”

慕冰一愣,看到唐邪的笑容,一股强大的恐惧感顿时笼罩在慕冰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她心里冒出个念头,这人是要趁机勒索!

“如,如果你是要钱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冷漠如慕冰这样,也难以在死亡的威胁下保持镇静,说话时嘴唇都在打绊子了。

“钱?”唐邪身形一顿,这个提议不错,他就带着几千块钱,住酒店已经花了大几百,如果能从这女杀手身上敲点钱下来,倒是应点急用。

“你能给我多少钱?”将匕首收起,唐邪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呼。” 喘匀气息,慕冰见情势有缓和的可能,连忙说道,“一千,哦不,两千!”

“太少。”唐邪失望摇头。

慕冰立即将钱包里所有钱拿出来,递给唐邪:“这是所有的现金了。”厚厚一叠,差不多有七八千的模样。

唐邪乐了:“这还差不多。” 眼看着交易就要达成,房间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三名警察持枪闯进来,怒声吼道:“都别动!警察!双手抱头蹲下!”

慕冰见到警察,不由一喜,飞快跑到警察面前:“他意图勒索,快抓住他!”

“你也站住,双手抱头蹲下!”为首警察看了慕冰手里的钱一眼,扭头对同事道:“抓了个现行,这女人刚收了嫖资,人赃并获!”说着,两个警察大步冲过来,对着唐邪的双手就上了手铐。

唐邪一顿,怎么这么巧,偏偏自己要收钱的时候,警察就冲过来了,简直是断人财路啊。无奈的笑笑,唐邪暗暗对慕冰使眼色:“喂,你跟警察解释一下。”

对于佣兵来说,解开手铐是生存必备技能,唐邪从小就会,解手铐的手法比解腰带都要熟练。 但这是祖国,他知道殴打警察的行为属于袭警,为了避免麻烦,唐邪第一次打算和平解决问题。

“刚才你还想杀我,你认为我会救你吗?”见到警察,慕冰胆子明显大了不少,冷哼一声。

“佣兵和杀手间的事儿不许惊动警方,你不懂规矩?”唐邪心一沉,这女杀手不按套路出牌,唐邪不禁对她动了杀意。 慕冰不解的瞪了唐邪一眼,骂道:“神经病。”说完她直接撇下唐邪,抬脚走向警察的方向。

唐邪心里却是一紧,周围的骚臭味更加浓郁了。按照秋田的习惯,他一定会挑在这种时候动手,因为这时唐邪戴着手铐,即便要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况且还有三名无辜的警察在这里。

与秋田不同,唐邪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他从不对无辜之人下手,这三名警察在场,他无疑要确保他们安全。 妈蛋,这次秋田玩过头了!

骤然,房间里传来“嗖嗖”两声,五把飞刀卷着强劲的风声飞进房间,刀锋分别对准房间里的五个人! 唐邪一闪身,轻松躲过飞刀攻击,手铐也不知何时脱落,下一秒出现在三名警察身边,蹲下横扫,三人倒下时,飞刀顿时在三人头顶上飞过,深深刺入墙体中。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只见慕冰的左臂被飞刀划伤,伤口不大,却正好切到血管,鲜血瞬间已经沁湿整条手臂。

唐邪眉头一挑,她怎么会受伤,她不是杀手么? 快速从慕冰裙子上扯下一块布,唐邪帮她把伤口包扎住。 紧跟着第二轮飞刀再次逼近眼前,刀势越发凌厉,直奔几人心脏而来。 唐邪目光一凛,杀意流转之间,稍一转身,五把飞刀已经稳稳抓在唐邪手里,一甩手,飞刀顺着来时的轨迹原路返回,速度竟比刚才还快了几分!

扑。 一声轻响,那是飞刀进入身体的声音,随即专属于秋田的骚臭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股子腥甜的血味。 整个交战过程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秋田已经逃远了。

为首警察这才反应过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目光落在唐邪自由的双手上,目光一紧:“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话音落下,唐邪竟然出现在警察身后,一肘子闷在他的后颈上:“不好意思,我不能告诉你。” 说着,唐邪将余下两人全部弄晕,搬到床上放好,快速收拾自己的行李。 嗡。

突然,手表传来微微震动。 一条新消息从表盘上蹦出来:“一级任务,佣金一百万,目标女,身份不明,系圣手女友。” 消息来自杀手小镇,那是所有杀手的网络聚集地,类似于神州的论坛,但要有专门的身份验证才能登陆,所有杀手和金主在上面都只用代号,佣金和任务也都在上面发布交易,那块手表是唐邪从一名杀手处所得,便于他更好的了解杀手动向。

根据任务难度,将其分为五个等级,一级任务是最简单的刺杀任务,佣金也最低,一般只有新手才会接单。 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正是唐邪手拿内衣调戏慕冰的画面。

“我哪来的女朋友。”唐邪撇了撇嘴,圣手是别人送给他的代号,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唐邪忍不住勾起嘴角,“帅!” 很快,任务下面蹦出三条接单的消息,唐邪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新人接的单吧,敢在我眼皮底下杀人,找死呢?

将东西收拾齐全,唐邪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经过慕冰身边时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走吧,咱们回家。”

“嗯。” 慕冰仍有些惊魂未定,走出两步,冰艳的脸上才露出惊愕,甩开唐邪,她怒声问道,“谁跟你是咱们,还有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去你家。”唐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凭,凭什么!”慕冰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家伙是怎么耍流氓耍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有人想污蔑你是我的女友,所以我要证明给他看,他不是污蔑,你就是我的女友。” 唐邪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他能很认真的把话说到让人生出打他的冲动。 慕冰已经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搞错了吧,你应该证明我不是你女友才对啊!

“先认识一下你的男朋友,我叫唐邪,邪必胜正的那个邪,行了,咱们走吧。”

唐邪再次抓向慕冰的手,结果正要抓住,就听见一阵电话铃声从慕冰的包里传出来。 横了唐邪一眼,慕冰先接起电话来。

“慕医生,慕医生,张叔的心肌梗塞突犯,眼看就要不行了。”电话里有个女孩慌慌张张的喊着。

“快做阿拉明静脉滴注,维持住血压后,加入小量硝普钠。”慕冰立即正色下来,散发出强烈的气场,“让苏主任帮忙准备搭桥手术,我马上回去!”

放下手机的时候,慕冰却发现眼前一片空空,哪里还有那流氓的身影。也懒得理会唐邪去向,慕冰急忙朝电梯跑去。 片刻后,慕冰出现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按动手里的钥匙,滴滴两声,不远处有辆奥迪A3的车灯闪烁起来。

慕冰快速的冲上去,打开车门,刚要往里坐,却惊骇的发现驾驶位上已经坐了个人,分明就是先前消失了的唐邪。 “你,你怎么进去的!” 慕冰又急又惊,等不得唐邪回答,就把他往外轰,“我有急事,你给我滚出来!”

“如果急性心梗出现了不良药物反应,需要在十分钟内安排冠状动脉搭桥术,又如果你有把握在十分钟内开到医院的话,我让座。” 唐邪没有下车,继续说道,“提醒你一下,现在只剩九分半了。” 慕冰惊愕不已。 唐邪说的一点不差,难道说这无赖还是个医生?

慕冰有种想把他生生拽出车厢的冲动,可转念一想,如果再浪费时间,就赶不上张叔的手术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绕到副驾驶,慕冰刚打开门,这货竟然又开口了:“坐在我后面吧,那里是车上最安全的地方。”

“闭嘴!” 慕冰快要疯了,咣当关上门,随即坐在了后排座位,“去圣诺医院!”

夜里的东华市很美,美的让人不忍心把车子开太快,想要多留意一眼两边的街景。 慕冰和唐邪却没心思欣赏夜景,慕冰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

至于唐邪… 看到唐邪的视线时,慕冰的额头倏地跳出几条黑线。

“你能不能专心开车,不要再通过后视镜偷看我了!”慕冰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他要自己坐在后座的理由?

“看你和开车不冲突啊,就好像我人帅和能打并不冲突一样。”唐邪认真的解释,猛打方向盘,华丽的过了最后一处弯道后,稳稳停下车子,“喏,到了。”

慕冰愣了一下,转头看到了窗外的圣诺医院大门。 露出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唐邪得意道:“现在安心了吧,距离手术时间还有五分钟,咱们可以先喝杯…喂,别跑啊你!”

慕冰早已归心似箭的冲进医院,哪里还有别的闲情雅致。 跑到手术室外,慕冰却是愣了愣,除了苏主任和几名护士在门外等待,竟是冷清的再没有其他人。

难道说张叔已经…

“怎么还没联系上,他们到底是不是病患的家人!”苏主任异常严肃的说道,“病人已经出现了不良反应,必须联系到他的家属,继续打电话!” 几名护士不敢松懈,拿着各自的电话拨打起来。

慕冰稍松了口气,看样子张叔应该还在手术室里,只是家属未到,没人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搭桥手术也就无法进行,这让焦灼再次浮现在她的俏脸上,医生们能等,可张叔不能等了。

快步走到苏主任的面前,慕冰语气果断:“不等了,为张叔安排手术!”

苏主任眉头一皱,劝道:“没有家属签字,我们是不能为病人做手术的,这是院方规定,慕医生,你先冷静些。”

慕冰深吸口气,仍在坚持决定:“难道要看着病人在手术室里等死吗,苏主任,那是我的病人,出了问题我负责!”

“那是圣诺医院的病人!”苏主任脸色难看的强调这句话,随即又安慰的笑了笑,“就算我同意你打破规定,手术的费用又由谁来承担,你别打算拿这笔钱,他这几天的住院费就是你垫的吧,要我说,先把他送回病房,再没家属来交钱的话,只能让他离开了。”末了,苏主任还小声的嘟囔一句:“一没钱二没家属的,治什么病啊!”

慕冰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可她也没心思跟苏主任辩论,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快些联系到家属。

“真是可惜,明明时间赶上了,却没办法进行手术,有时候医院里的规定真是够冷血的。”有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就算联系上家属也晚了,距离手术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分钟。”

“闭上嘴你会死吗!”慕冰朝唐邪丢个眼镖过去,怎么又是唐邪这个烦人精,他怎么还没走?

“这是你我的钱,加起来有一万左右,应该够交部分的手术费用吧。”唐邪非但没有闭嘴,反而拿出来一沓钱,交到了慕冰的手里,“安心做手术,等家属来了以后,我替你向他们解释。”

慕冰小嘴张的大大的,根本没想到这个勒索别人的家伙,竟然会拿出所有的钱作为手术费。 苏主任却恨恨的瞪了唐邪一眼,正色道:“你谁啊你,说了没有家属签字就不能手术,另外你觉得出那点钱就想讨好慕冰吗,天真!” 这混小子跟慕冰什么关系,俩人的钱怎么能放在一块?

追求慕冰的医生很多,苏主任也是其中之一,他可没听说过慕冰跟哪个男性走的比较近。

“那如果家属不来呢?”唐邪冷着脸问。

“不来的话,就把手术室腾出来,留着做下一台手术,想活命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苏主任被问的心烦意乱,大袖一甩,恨不得现在就回自己的办公室里清净清净去。

岂料,下一秒唐邪就抓住慕冰的手说:“带我进去看看。”说是让慕冰带着,实际上是唐邪把慕冰拽进了手术室里。

“你给我站住!”苏主任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忙跟着冲进去,谁知道这货是什么来历,万一惹出事端来,根本就扯不清楚。

推开门,苏主任蓦地愣住。

只见唐邪把手按在病人的手腕上,神色异常的认真。 几名护士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慕冰则又是好奇又是娇愠的看着唐邪。

苏主任实在是忍无可忍,压低了怒火道:“就算你懂点中医又能怎样,众所周知,中药见效缓慢,等你开出方子熬好药,早就人走茶凉了。”

“解开他的上衣。”唐邪压根不理会苏主任,从腰间摸出个精致布包,手腕轻抖,布包赫然展开,露出里面长短不一、整整齐齐的银针。

慕冰眼睛一亮,她虽然是西医,却对博大精深的中医敬佩有加,知道很多医学奇迹都出自于中医之手,莫名之间,她对唐邪多了些信任和期待。

“我帮你。”说着,慕冰亲自为唐邪打下手,解开了张叔的病人服。

“知道人体361处正穴的位置吗,我需要由你来替我施针。”把针包解下来,唐邪将其平铺在慕冰的手边,看那意思,是真的要她来施针。

慕冰的动作有些僵,充满怀疑的盯着唐邪,这家伙若有本事,怎么不肯自己施针,若没本事,又哪里来的这份自负呢?

一旁苏主任立刻找到了话茬,苦口婆心的劝着慕冰:“别被他骗了,他肯定是不敢独自承担责任,所以想把你拖下水…哼,针灸,这东西能比手术还神奇?”

慕冰听得也犹豫下来,唐邪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况且她都看不上唐邪的为人,又怎么能把希望放在唐邪的身上呢! “唉,假如让我施针,你会觉得心疼的。”唐邪叹出口气,一副替慕冰着想的样子。

“谁要心疼你!”慕冰脸肉微颤,没好气的说道,“病人的病情刻不容缓,不是你捣乱的时候,能不能…”话说到一半,慕冰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唐邪已经捻起了一根银针,只是,唐邪的手指在不受使唤的颤抖,频率很快,银针随时都会脱手一般。

慕冰沉默,总算明白了唐邪为什么要她代替施针。针灸,讲的是心平针稳。唐邪的手指似乎有什么隐疾,连银针都拿不稳,还何谈针灸!

暗暗叹气,慕冰却也没有真的心疼,她的心思全在病人身上,略微思忖,她指挥着一名护士说道:“打电话给中医部,请位懂得针灸的医生过来,要快!”

她敬佩中医,不代表她懂得中医,人体周身正穴,她至多认识一些常识性的穴道,施针治病,她可没这等本事。

滴滴! 旁边桌上的仪器突然响起刺耳的报警声。

仪器显示的是张叔的心脏情况,此时各项指数都在急剧变化,脱离了正常范围,说明他的生命体征正在不断下降。

“来不及了。” 唐邪拧着眉头,目光猛然落在慕冰手上,竟是站在慕冰身后,双手绕到她前面,抓住了她的双手,“只好试试看了。”

慕冰吓了一跳,刚要把手抽回,却是被唐邪引导着捏起银针,她回过神来,唐邪是要手把手的让她施针。

也是怪了,唐邪握着她的手时就不再颤抖,而是四平八稳,像是有着几十年针灸功夫的老中医一般。鬼才V小说,回复“杀手”继续阅读。

短暂的羞涩过后,慕冰也静下心来,专注听从唐邪的控制,她取出五根银针,先作消毒,随即横于面前。

蓄谋已久的报复。所有的爱恨情仇,一切告终

守灵之夜,恐怖事件接二连三,无不威胁着我的生命。

待我逃过危机,查明事情的真相时,秀梅的一箭三雕之计,已经完善收场。

我前往追凶,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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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国庆回家,我遭遇了飞来横祸。

好兄弟污蔑我和他老婆出轨,我惺忪着眼,起床开了门。

一个高大微胖的男人,对我怒眉相看,方正的国字脸,扭曲着。

那是我同村好友胡胖胖。

在他粗壮的手掌里,扯着一个身材苗条,样貌俊秀的女人。

我看出,那是他妻子秀梅。

“胖哥,你这是怎么了?咱俩有话好好说。”

碍于多年的同村友情,我好声相问。

胡胖胖怒道:“怎么你一回来,我老婆就整夜不归了?早上还从你房子旁边走了回来?”

我愣住了,看着秀梅。

她别过脸,被扯的头发凌乱,我看见她的脖子间,也有伤痕。

我无法去同情她,让她解释一下。

“我也不知道,醒来会在那里躺着?”

秀梅垂着头,说的畏畏缩缩。

“有这么好笑的事情?”

胖胖怒极而笑!

我打断了他的笑,让他没点证据,别跑来冤枉我!

就算在我家旁边出现了,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我是约好跟女朋友回来过端午节的。

但有个矮瘦阴冷的年轻人来了,非要说我跟他嫂子勾搭了。

早上也是他看见秀梅从我家旁回去的。

那是胖胖的弟弟,叫阿华,我很讨厌他。

暗中垂涎我女朋友很久了,那年春节,还去纠缠她。

他像是火引!

胡胖胖被他那么一说,顿时把秀梅推倒在地!

还甩出一个手机,让我看!

我气得发笑,那只是我跟秀梅的普通闲聊。

毕竟,我跟秀梅早就认识了。

还是我介绍给胖胖做老婆的,现在反过来整我,妈的!

秀梅趴在一边,不再出声。

胖胖蹲着,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她嘴角冒血!

“男人,别活得像个孬种,要敢做敢当。”

阿华慢条斯理地说着,似乎落实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正想着,这是火上加油了!

果然,我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什么,胡胖胖已经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跌进了房间里,捂着腹部,疼的颤抖。

“混蛋,枉我把你当兄弟!”

他边说着,又一脚往我头上踢来。

我侧头闪过,两手抓住他的脚,用力往旁边一拖!

“砰”的一声,他差点一字马,摔倒在地。

我忙起身,反踢了他几脚,把他嘴角都踹出了血!

“你这个衰人,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回来是给你们随便冤枉的吗?”

我怒了,大声回骂着,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变得灰飞烟灭。

胡胖胖骂骂咧咧的爬起身子,又抬脚要踢我。

我妈门外冲了进来,推开了胡胖胖。

原来,她从溪边洗衣服回来,看见了这一幕。

“你儿子一回来就偷我老婆,我给他一点教训!”

胡胖胖横眉怒眼,吼着!

“你疯了吧?我儿子昨晚去哪偷你媳妇了,他回来到ᵂᵂᶻᴸ现在就没出过门!”

妈妈怒辩着。

受此冤枉,我得讨回公道!

趁胖胖没注意,我一拳打了过去,胖胖变得跌跌撞撞起来。

第二章

门外赶来了一些乡亲,拉开了我们。

阿华,一直都在袖手旁观。

我感觉,他就恨不得我们死,谁死都行!

一番劝解下,胡胖胖才拖着秀梅,愤愤离去!

妈妈忙拿来纸巾,替我擦着,垂着泪儿。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觉得浑身疼痛。

伤好了,再找他兄弟俩算账去!

我恨恨地想着。

谁知,我还没行动,令人震惊的消息就传来了!

胡胖胖死了!

“不会是因伤势而死的吧?”

我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

妈妈面如死灰,她觉得死因会赖到我的身上来。

果然,阿华带着几个堂弟来势汹汹,再次登门问罪,说是我伤人致死的。

我不明真相,有点哑口无言。

幸好,一个堂弟偷偷报了警,并带来了法医。

检查下来,判定胡胖胖是心脏骤停猝死的,并非外伤所致。

阿华等人,拿我没办法。

避开一劫,我不顾身上的伤痛,紧紧抱住堂弟,热泪盈眶。

这伤人致死的罪名,我还真背不起。

妈妈也喜极而泣。

村里死了人,很快搭起了灵堂,按风俗规矩,得停尸三日三夜。

胖胖虽然年轻,在规矩面前,也不例外。

只是守灵一事,闹了好久,也没有人肯。

对着阴森可怖的灵堂,毕竟没有人愿意呆在死尸旁,挨到天亮。

之前村里有个专门守灵的胡伯,但他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我想这守灵之事应该是阿华搞的鬼,才会落在我身上来的。

村长带了几个人上门,劝说着我。

原因只有一个:虽然胡胖胖不是因我而死,但跟我结了怨,给他守灵,可消除他的怨气。

他妈的,我的怨气还没消呢!

我气得差点吐血,一再拒绝。

妈妈有点迷信,求我答应,怕我怨气缠身。

我怕她担心,最终妥协。

比起胖胖,我更恨阿华。

但他很快出了事,差点没了命!

我不算胆小,但置身于阴暗的灵堂,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昏暗的卧床里,一身寿衣的胡胖胖静静地躺着。崭新的蓝色薄被,并没有遮盖全身。

我能瞧见他的上半身,是那么宽厚。

一顶黑色圆帽,一块红色布巾,掩去他的所有容颜。

只是旁边凳子上摆放的遗相里,胡胖胖一脸微笑,两眼有神。

我瞅的背部凉嗖嗖。

遗相前的香炉里,几根香快烧没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前去烧香,并深拜几下。

“胖胖,对你的离开,我深感遗憾,但我真的没跟秀梅私通。”

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于死者,我已没了恨。

突然,‘咳’的一声,从身后传来,如平地起雷,我差点吓趴在地!

阿华进来了,像只幽灵,走路悄无声息。

被他一吓,我更恼了,独自坐在墙角准备的桌子边,泡着茶。

将近端午节,天气闷热。

阿华穿着一件褂子,汗水已经湿ᵂᵂᶻᴸ透了半边。

见我没叫他喝茶,他便从一箱矿泉水里,掏出了

一瓶。

我见他扭着瓶盖,神色怪异,又扬起矿泉水细看一下,才猛喝而光。

一会,他坐在了我面前。

第三章

因为多了一个活人,我少了惊怕。

“为什么跟你哥,一起来冤枉我?”

我恨恨问他。

阿华道:“谁知道你跟嫂子有没有那事?再争也没用,我哥都死了!”

“他不是猝死的吗?这法医都说了。”

我忍着气,强调着提醒他。

“我哥心脏病严重,最忌惮生气了,偏偏你回来惹上这事儿,没有你,我哥说不定就不会死!”

阿华这时说得我无言以对了。

我很快听见了他的抽泣声,把我的心都吵烦了!

作为一个弟弟,为哥出头,他好像没错。

胖胖因为老婆未归,气得命都交代了,看来也没错。

秀梅被别人弄晕,更没错,

他妈的,是谁的错?

我狠狠踢着墙壁……

香快烧完了,阿华走了过去,我看他有点身形不稳。

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

“我哥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的,这突然没了……”

他喃喃自语般,无尽悲痛!

我叹了一口气,见他脸部潮红,把他扶到凳子上。

阿华这时瞪着我,眼神凶狠,我像看见了一匹狼。

“是你害死我哥的。”

他的话,让我猛的一惊!

这是怎么了?

阿华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我以为他是因为失去哥哥之痛,才头昏脑胀,胡言乱语的。

但他很快抓紧我的手,开始喝斥我:“是你故意害死我哥的,对不对?”

“你哥是心脏不好,突然猝死,全世界都救不了,我怎么害他了?”

我心头火起,扇了他一巴掌,想让他清醒点。

“如果不是你一夜未回,就没这么多事,我哥就不会死!”

阿华重复着那句话,猛的把我扯翻在地。

原来把我当秀梅了!

疼痛之下,我看见他面目狰狞,比躺在床上的死尸更让人可怕!

而且提起了凳子。

惊恐之余,我忙爬起身子,躲在一边。

阿华手中的凳子,狠狠砸在了我摔倒的地方!

“阿华,你疯了是不是?”

我怒骂着,又不得不防他的袭击,看他已经带上兽性了。

一边是死尸,一边是猛兽,这是我怎么也拼不出来的画面!

“贱女人!”

阿华吼叫着,嘴角溅着血,掀翻了桌子,扯断了一根桌腿,发疯似的朝我冲过来。

看样子,他要把我当场打死!

我忙跑到灵堂外边的黑暗处,纵然震惊,我还是下了正确的决定。

必须把阿华引开灵堂,要是把灵堂毁了,把胡胖胖的尸体掀翻在地,我不被村里人骂死,也被秀梅恨死的。

那是一排荒废的旧瓦房,因为跟灵堂相邻,早没人敢住了。

我轻脚移动,摸腾着,摸进了其中一间烂房子。

“出来!滚出来!我杀了你!”

阿华在外面摸腾乱舞着,手里的桌腿,左右砸动。

因为漆黑一团,谁也看不见谁,一时半会,我倒也ᵂᵂᶻᴸ不怕他找着我。

我只是想不通,先前阿华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疯狂起来,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这莫非是中邪了?

第四章

很快,我听见了喘气的声音。

我知道,阿华已经摸到了我的附近,甚至就在门外。

“臭女人,你给我滚出来!”

阿华仍旧大吼着。

我屏住呼吸,静静站着门后,动也不敢动,怕弄出声音,把他引进来了。

正当我觉得暂时安全的时候,眼前突然亮了一下。

那是打火机的光芒!

从不抽烟的阿华,怎么会带着打火机?

难道是遗相旁,放着给人点香的那只?

我想的心胆俱裂,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隐藏下去了。

果然,外面又亮了起来!

阿华已经在一间一间的找我了。

我很快便会凶多吉少。

“不行,我绝不能栽在这里!”

念头急转之下,借着外面亮起的打火机光芒,我把房间迅速扫了一眼。

这是间旧柴房,仍有一些手臂粗的木棍东一条西一条的靠在墙边。

我探手摸索着,抓住了一条比较粗的木棍,拖了过来。

发出了声音,而且很大,那是我故意的。

“既然无法逃避,只好主动出击,总好过坐于待毙。”

我心想着,决定把阿华引过来。

不出所料,阿华狂叫着冲到门口,亮着打火机,慢慢走了进来。

打火机不能点久的,这是我估算好的细节。

他熄灭火时,我从门后走了出来,举起了棍子。

他再次亮起火时,我看准他的手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听一声脆响,那是手骨断裂的声音。

阿华顿时倒在地上哀嚎着!

我这时摸黑跑了出去,到外面催醒了几家人,匆匆赶回来时,阿华已经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还好,他有个舅舅是同村的,几人很快把阿华送去了医院。

我要守灵,没人催我去帮忙。

给阿华那一棍,我已经留了情,只是打断了他的手。

如果打在头上,十有八九,他得命丧当场。

灵堂上,一片狼藉,印证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我打扫着‘战场’,疑惑不已。

阿华是不是中邪了?

望着胖胖,我一阵心悸!

没想到恶梦才刚刚开始。

阿华的舅舅找来我家,说阿华是因为服用了一些致幻药物,才导致精神错乱,摔断了手。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阿华可能命都没了。

他很感激我。

我客套了几句,不敢说打断了阿华的手。

阿华的突然发疯,是药物所致,不是中邪。

我没那么怕了。

晚上十一点后,漆黑的天空下着大雨。

我提着伞,往灵堂而去。

灵堂上,已经加了一张桌子,有着新的茶盘茶具,以及一壶开水。

没有人到我家去问,昨晚那张桌子,那些东西哪里去了?

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胖胖遗相。

从她的侧脸,和头缠白布中,我看出,那是胡胖胖的妻子,秀梅。

我没想到,这时候她还留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一个人守灵的时候了。

第五章

秀梅注ᵂᵂᶻᴸ意到我了,回过神来,擦擦眼,转到桌边坐着。

见我坐稳了,问道:“我小叔昨晚还好有你,不然……”

我‘嗯’了一下,有点愧疚。

秀梅神色黯然:“这哥刚走,弟又那样,我都成了丧门星了!”

我淡淡回她:“这不怪你。”

她转过头,灯光不亮,我还是看见她面带悲色,眼眶红肿。

我泡了两杯,示意她喝茶。

“茶那么苦,又那么涩,有什么好喝的?”

她小声说着,低身往地上的矿泉水箱里,掏起了一瓶。

“喝茶能提神,习惯了。”

我淡淡地回应她,感觉她楚楚可怜。

“你喝过矿泉水吗?”

她这时奇怪的问我。

我摇摇头,有茶喝,我是不喝矿泉水的。

秀梅‘嗯’了一下,说道:“难怪你还好好的,喝茶真能提神吗?那我也喝茶好了。”

说完放低了那瓶矿泉水。

我为她冲的茶,已经凉了,但她并不介意,看起来比我还渴,我一直为她泡了七、八杯。

两人相对无言,显得尴尬。

往日种种情份,谁也不会开口。

彼此都知道,这不是叙旧的地方。

我起身去点上了香,发现已经不是昨晚那只打火机了。

“胡东,你恨我吗?”

她看我转回来,问了起来。

“你觉得我该恨你什么?”

我回她,继续泡茶喝。

“因为我,让你受冤了。”

秀梅垂着头,满脸歉意。

我看着她,有点于心不忍:“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只是,你怎么会晕在我房子旁边呢?”

秀梅叹了一口气,幽幽说着:“那天晚上十一点多,我出去给桃桃买退烧贴,回来时,半路给人弄晕了。”

我皱着眉头:“这是存心让胖胖兄弟来误会咱俩的,谁会这么恶毒呢?”

“我晕前闻到一种浓浓的狐臭味道,我不确定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这里,秀梅忽然停了下来,表情怪异起来。

我看着她,慌了起来。

这跟昨晚阿华的情况有点相似了。

很快,吓人的脸面就像卷画,一解绳儿,就展现开来:杏眼怒瞪,像要脱眶而出,

鼻唇歪斜,似乎南辕北辙

“秀梅,你怎么了?”

我躲远了,惊问了一句!

她起了身,缓缓走向一边墙角。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里惊恐莫名,隐隐觉得昨晚的事情,又来了!

‘咯’的一声,这不是摔瓶子的声音,是秀梅撞墙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在阴森的灵堂里,听来是那么诡异!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秀梅又撞了一下,我甚至看见她额头破了,红红的,有血水渗出。

在她又要撞墙时,我及时赶了过去,扯住了她。

她看着我,眼里愤恨:“我知道是你,怪我没有哄好桃桃,老是吵你了。”

我把她扯在地上,按住她的双肩:“你说什么?”

她垂下头,喘息着。

第六章

我以为她会平静下来,从桌上掏来几张纸,给她轻擦着额头的撞伤。

那里确实撞出血了。

“你恨我没带好桃桃,ᵂᵂᶻᴸ又恨胡东跟小凡的感情,所以害我们的,是不是?是不是?”

秀梅抬起头,眼神迷茫,像是疯言疯语。

我顿时傻了眼。

这又是跟阿华一样,把我当成别人了。

不过这一回,她把我当成阿华了。

这又是中了致幻药了。

我正想躲开点,喉咙就被卡住了。

那是秀梅的手。

“胖胖气死了,我有罪,你罪该万死!”

她说的咬牙切齿。

震惊之下,我忙挣扎着。

这时的秀梅,已经神情可怖,卡的我喉咙发痛。

很快,我被压倒在地。

“一个看起来比我弱小的女人,怎么会如此大力?”

我几次想甩脱她的双手,但那就是一双铁钳,死死卡着我!

我想握紧拳头,往她腹部,或者头部,背部捶去,以解我之困,但又实在下不了手。

跟她往日情份,涌上心头。

何况,她只是跟阿华一样,暂时失性而已。

缠解中,我们滚到了灵堂外面。

这时雨停了,地面湿湿的,也湿透了我们的身子。

等我咬着牙,使劲扳开她的手时,她又张嘴狠狠咬住了我的肩膀!

像要咬断我的肩骨。

我疼的忍不住伸出脚,把她踢了开去。

随着一声闷哼,她翻了几下,颤抖着身躯,没再起来。

我大惊失色,爬到她身前,却见她胸口起伏,已经晕了过去。

顾不上疼痛,我背上她,冲出了灵堂。

村里阵阵狗吠之声,惊动了不少人。

很快有人启动了车,载着秀梅往县城而去!

回到灵堂,我渐渐冷静下来。

阿华服了药。

秀梅难道也服了药?

药是哪里来的?

秀梅被救醒了,跟阿华一样,中了致幻药物。

只是份量极轻,中午就回来了。

这是阿华的舅舅说的。

听妈妈说,回来后,秀梅一下午都呆在灵堂里。

这回她担心了,打了电话,非要让舅舅来陪护我。

我拒绝了。

我不让任何人来灵堂,怕他们又中了什么药,反过来伤害我。

最后一夜了,我怎么也得撑过去。

灵堂里,依旧鬼气森森!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胡胖胖,我已经没了畏惧之心。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我为什么要怕?

也许,该怕的是人!

阿华,秀梅的发疯,都冲着要我的命,或者是要我们的命。

谁弄的药?

药会在哪?

我静静地想着。

天气炎热,我这时闻到了一丝怪怪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死尸的味道!

毕竟,胡胖胖已经搁在这里躺了好几天了。

想着烧多点香,能冲去那种难闻的气味,我勤快了起来,时不时过去点上几根。

来回几次,我很快被香薰的口渴了起来。

感觉很渴,喝矿泉水比较快。

第七章

可是当我掏出一瓶的时候,想到了前两晚,阿华和秀梅的事情。

他们两个都在这里先后发了疯,我不得不防。

难道是这水里出了问题?

我拿出一瓶,细看着。

满满的,清澈明亮,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再掏出几瓶作个比较,我看不出什么异样。

也没见什么破坏ᵂᵂᶻᴸ,厂家总不会弄些东西掺和着害人吧?

我继续纳闷着:“难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他们早就服了药?”

只是在我扭盖的时候,才发觉特别轻松,不像是一次性扭开的力道。

我忙又拿过几瓶,扭一下,才发现这些水,早被人开过了,盖子又扭回去的,只是接缝难于察觉。

我想起了阿华喝水时的奇怪举动。

原来他早就发觉了不对劲,只是没在意而已。

口渴让我回过神来,但我不敢喝矿泉水了,明显被人做过手脚了。

我拿出一瓶,悄悄藏到了旁边无人居住的烂房里。

待胖胖后事了结,拿去检验一下,再查出这矿泉水是谁弄来的?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

如果没有胖胖的死,是不是还会发生这些事情?

但胖胖的死,是一场误会而起。

谁把秀梅弄晕,制造了这场误会?

我泡着茶,细想着,那些前因后果。

今晚的开水温度有点低,虽然泡不出什么茶味,但我还是喝了七,八杯,很解渴。

但总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秀梅昨晚是跟我一起喝茶的,我没事,她怎么中了致幻药?

我纳闷了好久,看着开水,心有点慌。

慌了一会,有点乱。

没事的,我想多了,我不停的安慰自己。

绝对不是开水的问题,也许秀梅是先前就喝了矿泉水了,后来才跟我一起喝茶的。

心跳的很乱,像有东西在乱撞着胸口一样。

我以为是自己想的事情多了,心烦意乱所致。

但随着心跳越快越乱,我觉得脸也烫了起来!

“难道发烧了?”

我摸摸额头,确实很烫手!

“这鬼天气,下个没完没了的。”

我心里怪怨着,以为是今晚没提雨伞过来,被雨淋了一会,很快淋出毛病来了。

这时下着毛毛雨,不该有雨声的。

但有种声音,从灵堂外面,迅速的传来!

我正奇怪,却见一只猫追赶一只老鼠,闯进了灵堂。

老辈人说,守灵时,不该让猫进来的,要远远赶走,不然的话,容易引起诈尸!

也就是尸变!

这也是为什么要活人守灵的原因。

我忙起身,正想驱赶一下,发现对面那躺床的尸体突然侧着身子,死鱼般的白眼珠儿,冷冷的瞪着我。

“砰”的一声,我顿时吓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有诈尸?

我低头揉揉眼,定神一下,再抬头看去,这时头皮都麻了一半!

第八章

床上的尸体不见了。

在床下,猫儿叼着老鼠,正悠悠而出。

老鼠不停挣扎,吱吱作响。

像魂飞魄散一样,我慌忙挣扎起身,却见旁边站着一个人。

严格来说,那就不是人。

我颤抖着转头看去,却见胡胖胖头戴着黑帽,一身寿衣站在我面前。

这是世界上最难看的一张脸了,暗沉无光,像那没有星星的夜空。

而且,还散发着腐尸的味道。

这也是世界上最可怖的一双眼睛了,一只正往上翻白,另一只却往下瞧看。

我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

最快ᵂᵂᶻᴸ的反应,还是拔腿开跑,但没跑两步,便腿部发软,栽倒在地!

这时,我听见了‘嘿嘿’的笑声,没有方向,不知从何处飘来。

我心神俱碎,随手乱抓着,感觉抓住了一只东西,扯前一看,却发现是顶黑色帽子。

那是胡胖胖头上戴着的寿帽。

没等我回过神来,又缓缓滚前一个圆圆的东西,细看之下,竟然是胡胖胖的头颅,脖间断处,正黑血淋淋!

这时,他还裂开了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刚才那一扯,竟然把他的头给扯出来了。

“救我!有鬼!”

我开始撕声裂肺般的呼叫起来!

这时才听见自己的声音,竟然小的可怜,就像是老弱病残的一只蚊子在哼着。

“你勾搭秀梅了,是不是?”

我听见了胡胖胖问我的声音,是那么阴冷!

“我没有,我没有。”

我躺着地上,掩着头,挣扎着,为自己辩护。

那阴冷的声音继续飘着:“是你勾搭秀梅的,我要带走你妈。”

这时我突然听见了妈妈的惊叫声!

“妈?”

我抬头四周一看,却见妈妈正被形如鬼魅的胡胖胖扯住头发,提在空中挣扎着!

“放下我妈,我跟你拼了!”

我奋力爬起,扯来凳子怒叫着,往胡胖胖狠狠砸去。

但他很会闪躲,提着我妈,东飘西移的,我像是怎么也砸不中他的身子。

妈妈的声音是那么凄惨,听得我又急又怒,狂追乱打着胡胖胖。

“你这恶鬼,只要被我逮住,我把你碎尸万段!”

我怒吼着,追赶着,脚下踏了空,再次摔倒在地!

只是这一次,我没了知觉。

迷糊中,我听见了一些杂音。

接着,身子动了起来。

我有意识的时候,头疼的快要裂开。

我听见了哭泣声。

那是妈妈的。

我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

妈妈说,我中了很深的毒,正被抢救过来。

这时,已经过去两天后了。

妈妈还说,是舅舅救了我,那晚,我正躺在灵堂外边,口吐白沫!

我努力回想着,只记得看见了猫和老鼠。

医生告诉我,比起前两个人的情况,我严重多了。

第九章

那致幻药是国家禁止的,只在黑市里,被一些不法份子售卖着。

我知道,他说的前两个人,是阿华和秀梅。

再过一天,我出了院。

胡胖胖早被送上山,埋了。

村里恢复了以前的宁静。

女朋友两天前就回来了,很快上门来看我。

从她的担心神情里,我看出,她对我的情意,未曾改变。

只是出了这事,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游玩计划。

阿华,秀梅,还有我的种种受害情况,无一例外,都被威胁着生命。

不找出那歹毒之人,我怎安心?

我到底惹了谁,要这样害我,甚至要我的命?

很庆幸,烂房子藏着的矿泉水还在,我偷偷拿去了化验。

果然含着致幻药!

我细查了一下,村里的两间店铺,并没有人送水去灵堂。

那就是家属了。

不是阿华就是秀梅!

我开始找去阿华家ᵂᵂᶻᴸ里,看见他时,正呆坐在客厅里,悲痛神色,溢于脸面。

他那伤手,被木棍夹住,吊绑胸前。

我心里觉得愧疚。

他第一句就问我:“是谁害了我们?”

我能看出,他跟我一样愤怒!

但我反问他:灵堂里的那箱矿泉水,是谁弄去的?

他一脸茫然。

我猜到了答案。

见我沉默,他告诉我:秀梅带着桃桃走了,可能不回来了!

顺着他的眼光,我看见一个房间里,满眼狼藉,那是搬了房的样子。

“你哥嫂感情好吗?”

我缓缓问着。

阿华叹了一口气:“刚结婚两年,他们感情很好,后来哥哥投资亏了钱,经常打骂秀梅,好几次,深夜拖到客厅打……”

我觉得心里很沉重:你没出手相救?

阿华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哥疑心很大,我若护我嫂子,他会觉得……”

我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

从我被冤枉,我就感觉到了。

胖胖有种变态的爱!

临走时,我闻到了一丝狐臭的味道。

秀梅的害人动机足够充分了!

那晚发疯,明显在陷害阿华。

许多疑问,开始迎刃而解。

但我想不通,她为何要害我呢?

找秀梅去,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对阿华,虽然没有什么友情,但他的手伤,却是我所为,至今我都不敢说出来。

还有我先被冤枉,后经几次劫险,要不是有着四两命,早没了!

种种灾难……

都是秀梅所赐,毋庸置疑!

对她的歹毒险恶,我已经无法原谅。

虽然她也遭受不平,但这不是害人理由。

让她绳之以法,才能泄我之恨!

我买了录音器,在裤袋装着,那足够录取八米内的声音。

早年认识秀梅,找她娘家轻而易举。

我戴着白色鸭舌帽,系上口罩,假装偶尔咳嗽着,一副感冒未好,六畜无害的样子,在秀梅的娘家周围晃悠着。

我在等,总有机会来临的时候。

第十章

几次秀梅转出家门,都未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放了心。

直到傍晚前,她才带着桃桃,出了门。

我尾随着,在一条没人的巷道,趁她没留神,抢走了桃桃,一路狂奔!

我觉得桃桃,会是她的软肋。

这也是我赌一把的筹码。

果然,秀梅抄起了一条棍子,怒喊着,紧追而来!

我避开村路,往偏僻的山道而跑。

要是被其他村民截住,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抱着一个小孩,速度不快,堪堪跑在秀梅前方,好几次,差点被她一棍甩中!

还好,我没那么倒霉。

山顶,有一处悬崖,我已前无去路,这也是我要的条件。

我停了下来,暗中开启了录音器。

桃桃哭着挣扎,我一手狠抱着。

秀梅追了上来,弓着腰,喘着粗气。

“有本事再逃啊,你这歹人,抢我女儿干嘛!”

她盯着我,终于骂了起来!

我解下面罩,缓缓道:“我没打算逃了。”

秀梅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桃桃也呆住了。

“原来是你!”

秀梅看着我,终于颤声说ᵂᵂᶻᴸ道。

我冷笑着:“很意外吧?”

秀梅弄着凌乱的头发,金黄的余晖斜照在她那柔顺的黑丝里,看来是那么美。

“我是觉得意外,但你找我干嘛呢?还劫持我女儿,想死是不是?”

她冷冷地瞧着我。

我盯着她,恨不得把她撕了!

“你不承认害了人?”

我怒笑着。

她笑了,很邪气:“我怎么害人了?你倒是说说看。”

“你被胖胖家暴,心有怨恨,同时你又知道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和变态的独占欲弱点,所以趁我回家,借此挑起事端,把他气到猝死为止!。”

我缓缓说着,她却一脸平静。

像在看一只小丑!

“我怎么挑起事端的?”

她不屑的笑问。

我叹了一口气:“你太急了,选择我一回家,就出手,这就是个漏洞。”

秀梅脸色变了一下:“那我被迷晕在你家旁边呢?怎么解释?”

“灵堂的矿泉水我偷藏了一瓶拿去检验了,被人放了致幻药。我也查过了,矿泉水是你弄去的,你能从黑市买来致幻药,还会搞不来迷药吗?要不你就是假晕的。”

我缓缓说着,看着她的脸,阴沉起来。

我笑了:“虽然你假疯向我透露,是阿华弄晕你的,但你表达的意图太明显了,疯掉的人,不该那样的。”

秀梅冷笑着:“我恨胖胖,把他气死就行了,为何还要对阿华下手?”

我盯着她:“因为阿华,对你的挨打受罪,从未相救,所以怀恨在心!”

秀梅点了点头:“那医院,为何我也是中毒之人?”

“只有一种可能,你半路吃了药,而且你的份量很轻,中午就可以回来了,还能赶到灵堂的开水里投药。”

说完,我轻轻擦着桃桃的脸!

那里有泪痕。

第十一章

“把桃桃还我!”

秀梅变得激动起来。

桃桃挣扎着,但我没放手。

如果不是桃桃,也无法把秀梅带来这里来,更别说怎么让她承认罪行了。

“你为什么如此恨我,要置我于死地?”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也是我最想不通的。

秀梅瞪着我,并不回我。

“胖胖没了,你还能活下去。如果桃桃没了,你是不是还能苟延残喘?”

我说的很轻柔,但秀梅却忽然趴跪在地。

因为,我抱起了桃桃,往悬崖边,又挪了一步。

桃桃怔怔看着我,我的笑,是那么阴煞,绝对是她没有见过的!

“胡东,我求你,别伤害桃桃,我的错,我来承受……”

秀梅惊慌失措,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哀求着!

“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我听见,我的声音,像是来自冰窟,是那么冰冷,无情!

“先放下桃桃,我说,我说,”

秀梅仰起头,泪水飞溅,再三跟我保证着。

“桃桃,叔叔放你下来好不好?”

我对她装了一个鬼脸,桃桃突然笑了起来,打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弓着腰,正准备把桃桃放好。

我只是吓吓秀梅,根本就没打算伤害桃桃。

‘砰’的一声ᵂᵂᶻᴸ,我左脚一疼,歪倒在地!

秀梅趁我没注意,已经一棍扫来,狠狠砸中了我的脚。

我疼的龇牙咧嘴,桃桃也被她拉扯过去。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我猝不及防!

“你暗算我!”

我捂着腿,有点两眼发黑。

秀梅笑的泪水飞溅,把我拖到了悬崖边缘!

“开水里放了那么多药,也毒不死你,你的命可真大!”

她惨笑着。

这时候她只要再踹一脚,或者再加一棍,我便会掉到崖底,生死未卜。

也许经历了几次存亡境况,我竟然没有那么怕了。

“秀梅,我知道了你的罪行,你要我死,我能理解。但为何要害我?”

我的手颤抖着,淌着血!

刚才秀梅的拖扯过程里,已经让我伤痕累累。

“你真要知道?”

秀梅湿着眼,狠狠地盯着我。

我苦笑着,喘着气:“能知道的话,我死也瞑目了。”

“好,我让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害你!”

秀梅咬着牙,双手激动,急乱的扯脱了上衣。

我惊呆了!

那雪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前胸后背,竟然布满了伤痕。

如同那受伤兔子,艰难逃过的雪地,留下着无奈的血痕,是那么艳丽,又那么凄美。

“我没想到,胖胖会如此对待你。”

我叹了一下,低声说着。

第十二章

秀梅是我当年介绍给胖胖的,我付出过多少功劳,现在就有多少愧疚。

秀梅所受的伤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裤子还没脱给你看,是你这个混蛋,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把我推开,把我推进深渊里去,胖胖该死,你更得死!”

秀梅疯了一般,两脚胡乱踢着地,既痛恨,又无奈,伤心欲绝!

“秀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深爱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心,会给你带来苦难。”

声音说得很小,我无尽愧疚,这论起来,是我的罪过。

但秀梅还是听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的,你能不能说点别的,我受够了,你去死吧你!”

秀梅疯狂的把我推向悬崖!

也许是想着家里的妈妈,我还是生出了一丝求生的力量,死死抓着旁边的一棵小树。

秀梅推着我,踢着我,直到累了才停下来,坐在一边,怔怔地看着我。

我的身子渐渐滑落!

我的命已经系在了那棵小树上。

桃桃哭了起来,也许被这场面吓到了。

秀梅醒神过来,转身去哄。

我开始挣扎着往上爬。

脚疼,手疼,我几乎全身都疼着。

但妈妈是我求生的力量。

手已经越来越酸,以我身子的重量,那棵小树根本承受不了我的挣扎。

我要是再动,我能感觉,它很快就会断掉!

我只好用脚踩着那悬崖边上突出的一点石尖,以消去身子的一些重量。

但这维持不了多久。

命悬一线的处境,这种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场景,这时活生生的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不知何时,秀梅蹲在悬崖边上,冷冷的瞧着我,泪水几滴,掉落在我头上,是那么冰凉ᵂᵂᶻᴸ。

“秀梅,如果我死了,请骗我妈,遇上急事出远门去了。”

我望着她,艰难的说着。

“你这个混蛋,自己说去。”

秀梅怒骂着,却拖住我的手,往上扯着……

天色暗了下来。

秀梅在一旁轻拍着桃桃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沾上了脏泥。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坐在一边,顾不上自己的伤痕累累,问她。

“你不该回来的,回来也就算了,还要跟小凡卿卿我我,你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妒恨心会有多大?”

秀梅的已经抱上了桃桃,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我觉得自己够憋屈够受罪了,但她呢,也许,她受的苦罪,更多。

“我明天就要带着桃桃离开这里了,到别的地方生活,你别来找我了。因为,我不想看见你。”

这是秀梅离开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心中生起一种难言的滋味。

我想掏录音器,但口袋空空。

所有爱恨情仇,一切告终。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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