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废话。
世界上最奢侈的女人是谁?慈禧,她这一辈子一共花了 1600 亿,一顿饭要吃 108 道菜。
慈禧做过哪些好事?推行洋务运动,废除裹脚令和收复新疆。
慈禧上厕所时为何要让宫女嘴里含着温水?由于当时的卫生纸没有现在一样柔软,所以宫女含水是为了让卫生纸更柔软。
慈禧有什么生理怪癖?有严重的狐臭和脚臭。
慈禧的房间里为什么要摆很多苹果?因为慈禧喜欢闻苹果的香味,房间里就堆满了苹果,一年就要消耗 15 万多个苹果。
慈禧死后口中的夜明珠去哪里了?1928 年被军阀孙殿英给盗走,后送给了宋美龄。宋美龄将夜明珠镶在了鞋子上做装饰,后来被石油大亨约翰洛克菲重金买下,放到自己的博物馆收藏。
慈禧究竟有多残忍?残杀 174 位大臣,赐死 300 多名太监。
慈禧为什么要把珍妃扔到井里?因为八国联军打进北京,慈禧不想带珍妃逃跑,以万一被八国联军侮辱会丢了皇家的脸面为由,把她扔到了井里。
谢谢观看,记得关注。
大王叫我来巡山,听听三刀侃大山。
作者:黄三刀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大爱一场,再老实找个伴儿过一生,就像先和斗龙骑士在狂风暴雨中奔跑虐心,然后和温柔农夫围着炉火搓手取暖,可是问题在于,我想取暖的时候找不着农夫,更严重的在于,愿意和我在哪怕是和风细雨中瞎跑的骑士也日渐稀少。好像只有李如玉硕果仅存,我想我务必得好好浇灌这株东西。我说好像,是因为我拿不准她对我的态度。
李如玉这个女同志是不错的。她总是找我谈,自从上次咖啡馆一泡话匣子绷开之后,看来泡出味道来了。我免不了有点动心。我觉得我对她的爱情似乎有点盼头了。但很多时候我会悲哀地想,如果女人们对我太放心,拿什么都同我说,我是说甚至她们的恋爱过程,那女人们八成把我当成不男不女的中性人,她们大都不会爱上我。李如玉说,你吃醋啊。我觉得这话大有深意,不由得感动起来。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往往还没有把女孩追到就爱得死去活来啦,就在心里一遍一遍对她倾诉衷肠啦,自己爱得温柔可别人还蒙在鼓里呢。
李如玉说,我讨厌拍马屁的人,我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她指的是我的同事黄慎之。听了她的话,我心很虚。我检点自己的行为,虽然没有明显的拍马,但离拍马也是很近的,每次我看到领导来到我们中间,我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笑,样子很像一个白痴。不过话说回来,我没有办法,但我只是一个小秘书,我必须把自己变成一个大秘书或别的什么。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找李如玉谈。我把自己的情绪酝酿得像一架随时发射的火箭,十分坚挺,但你知道,我刚点燃,火箭还没飞离地面就不幸坠落了。我说明说了吧,我喜欢你。窗外的汽车唏唏哗哗来回。现在不准鸣嗽叭了,一切都在肚子里。阳光成群地窜进来,李如玉咯咯咯的笑声却把火箭浇得通体冰冷。李如玉说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德性,说着说着就往上爬了,告诉你实话,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感到很没有面子。
李如玉走人后,我用各种食物祭我的五脏庙。我回忆刚才李如玉那种你想做什么都不会被拒绝的微笑,可是现在她对我的否定从眼窝里迸出来,落在地上,弹了几弹。你知道爱情这东西,没说出来那是美好的,一个人晚上可以傻乐,可以倾诉,可以自怜,但一旦说出来并且毫无结果就全变味了,你马上会进入另一个层面:懊丧、失落、虚无、没劲。是的,我感到没劲极了。还有更没劲的事,我的钱包不见了。我只好叫来黄慎之。我虽然横刀夺他的爱,但毕竟没有成功,何况好像黄慎之同志尚未知晓。
其实黄慎之早知道了,一开始就知道。他说现在知道滋味了吧?!我早知道李如玉的为人了,但我知道你一定听不进去,所以我没说。我说好你个黄慎之,我想有一天我要灌醉他,今天是个好机会。可结果是,我被黄慎之灌了个乱七八糟。不过话说回来,那天我们两个人都很放松高兴。爱情有时候像评职称,大家都评不上,心理也就比较平衡,就像刚进机关那阵子整天忙得和陀螺一样,没事情也要找事情干才心安,后来看看大家都没事可干可是工资奖金照单全收,没事情干的时候也就心安了,只是这样的机会太少。
电视里是“有缘大家来相会”节目,五六对化妆得很厉害的青春男女在光天化日下集体谈恋爱。书已经很久不看了,一些资深的灰尘在字里行间漫游。这主要是因为忙。别看我们办公室人多势众,除去一正两副三个主任,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两个打字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打字员,一个专门负责拖地板倒垃圾的而事实上大部分垃圾是我倒的的临时工外,真正赤条条干活的就是我和黄慎之。顺便说一下,打字员和临时工都是轻易得罪不得的,因为她们和局长处长科长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慎之这个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浪漫的,他开始写诗的时候,诗坛上数不清的名字已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星斗一样缀满了天空。尽管从视觉上看,像太阳那么大个儿的诗人还没有出现,但这不但没有降低他写诗的热情,反倒给了他赶超他们的信心。分配到办公室后,黄慎之这位同志迅速发现诗歌和报告有着格格不入的气质,于是他迅速从浪漫遁入现实。他把报告、讲话稿端上灶台,而把诗稿塞进灶肚。
当然这是有过程的,主要是因为翁局长。当时翁局长对他的诗化讲话稿很不满意,他把他叫到办公室,拍桌子说:“你把讲话写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讲话?‘在这如丝岁月里’,如丝岁月?我们的岁月怎么能是如丝呢,我们的改革像洪水像风暴,不像丝。‘我们的工程建设到处莺歌燕舞’,这是不思进取,满足现状就会停滞不前,不行啊,我的同志。‘更有潺潺流水......’”“......局长,这流水是潺潺,不是滋滋。滋滋是小孩子尿尿......”“我不管你撒尿是滋滋还是潺潺,给我马上把稿子改了。”事情就是这样,黄慎之从此慎之慎之又慎之地把诗味从报告中彻底化解,并且补救地拍起局长的马屁,可这谁都清楚,起步晚,收效小。
我能从李如玉这位同志的魔爪中生还,这事得感谢黄慎之。正是在黄慎之同志的提议下,大家请这位如花似玉的女同志唱歌,她尽力推辞,最后还是依从了,我则怀着十分急切的心情等待着。一位绅士用钢琴给她伴奏,弹了几小节,她便放声唱了起来。唉,她唱得糟透了,还在她唱歌的时候,我的惊惶与痛苦就已经变成了同情,随后变成了幽默,从那儿以后,我便摆脱了这次单相思。
现在想来李如玉一点儿也不好,身上的香味浓重得很,浓得她一路走过时,在身后拖曳着一条很长很长的余香,就像一架喷气式飞机飞过时后面留下的白烟。
今天刚和白烟擦肩而过,就碰上有狐臭的翁局长。
怎么样,最近有什么大作啊?翁局长亲切地询问。
正在构思,没有动笔,谢谢翁局长关心!我展示一个谦虚的笑。大家知道,在机关里头忙起来要命,闲起来也能要命。当时我就是想再这么闲下去,身上都会长蘑菇和黑木耳了,于是我有空也写写小说散文什么的。
你的个人问题是不是也到了该构思构思的时候了。
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说我......还是交给领导构思吧。在机关呆上一定时间,就会把一切都交给领导作主的。
很好,今天的晚饭,你到我家吃去。咱们一起来构思构思。
还没吃晚饭我就知道事态严重了。因为端茶的是位有雀斑的姑娘,而这位姑娘管翁局长叫舅舅。这位舅舅和他的这个侄女都对我含情脉脉,这让我还没吃饭就饱了。我踏上地雷了。领导正给我作媒呢。意识到这一点,我立刻对这位姑娘重新审视,很失望,这位叫徐小小的姑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和我梦中的形象有一定距离。当然,从外表看,和李如玉同志也有差距,心里头的东西就很难说了。我还听说徐小小从小就爱好文学,爬书架的时候摔短了脚上的某根骨头,所以走起路来有那么一小点儿不对头,不过还好,只是有一点点不对头。我脑子飞快地旋转,怎么办怎么办,当我问自己第十遍怎么办时,开饭了。
侄女不停地夹菜,舅舅不断地督促我把那些菜吃下去,两个人配合得相当好,所以这顿饭吃得比较饱。
第二天,翁局长拍我的肩膀说,小林啊,构思完了,准备动笔吧。我努力笑笑说是啊是,还没有构思成熟。翁局长不同意了,你们年轻人,顾虑不要太多,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可等着看你的大作哦。
很明显,翁局长在将军了。刚刚我们知道,我是一个小秘书,并且目前正处于评副科的重要关卡,如果这次不能上,就意味着我还得等上三年五载,我已经二十九了,不能再拖了。可是徐小小长得太普通了,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就仿佛天阴沉沉的,雨却迟迟不下来一样。后来我给自己做工作,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于是我决定约徐小小吃完饭看电影然后到江边散步。
散完步回来徐小小看来是清清楚楚地爱上我了,可是我却模模糊糊地爱上了别人。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看完那部名叫《勇敢者2丛林决战》的电影后,路过一个大排档。
大排档有人问:“你再说一遍,给我们上的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一个女孩怯怯地回答:“麻辣狗鞭。”
另一个又怪声怪气地问:“狗鞭是狗的什么?”
不知道这他大眼睛女孩是真不清楚,还是不好意思说,咕咕哝哝地答道:“狗......尾巴。”
“不对吧!”有人说,“狗尾巴就叫狗尾巴,怎么会叫狗鞭呢?我问你,母狗也有鞭吗?”
又有人喊:“说,这是公狗的鞭,还是母狗的鞭?”
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中,众人又开始起哄:“公狗的鞭长在什么地方?多长多粗?几尺几寸?几斤几两?量没量过,给哥们儿比划比划!”
“说,硬不硬,粗不粗?好用不好用?受用不受用?......不说就罚酒!”接着一个人拽住女孩的双手,另一个扳住肩膀夹住脖子,在她身上乱摸,还有一个拿着一杯白酒灌,女孩满脸通红,又哭又叫,一边挣扎一边还求那几个人放开她。
越来越不像话,我怒火中烧,我怒发冲冠,我从小就痴恶如仇,我大叫一声放手。那几个人一惊,马上把手放开了。女孩捂着嘴跑到我身后。我意犹未尽接着来:“耍什么流氓?看看你们还是个人吗?你们就这样侮辱人家小姑娘?你家里没有姐姐妹妹?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味?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点点意思?”
“你是什么东西?驴槽里伸出个马嘴来,关你屁事,我操你妈妈的妈妈?”他们要打我,徐小小一劲地扯我衣角说快走快走。她真是糊涂,这时候走不是太没面子了吗?男人活得那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面子吗?血集体往头上涌!我的拳头顿时攒紧了,我忍辱负重谈恋爱憋得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出呢。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大眼睛女孩说:“你们别乱来,这位是红桥派出所的督导员......你们、你们别乱来。”我吃了一惊,这个女孩说谎不用本钱。这个谎说得很有效,那帮人顿时蔫了,贼眼直往我身上溜。
有这个谎撑腰,我嗓门更大了:“怎么样,要不要打个电话请治安队过来解决一下。”
有人开始找台阶了:“别这么啊,不就是玩玩吗,你的鼻子我的脸。我看就算了吧。”算了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怕怕的,要是不小心被打断几根肋骨,就很难过了。
事情就是这样。英雄救美这样的事情不是在故事片、电视剧里常演吗?而且男女主人公不也总是搞七搞八、轰轰烈烈的吗?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如果我愿意,是有可能和这位大眼睛女孩发展发展关系的。何况,这个大眼睛女孩是十分符合我的审美标准的。
但是,现在我对爱情这个东西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因为爱情忽闪忽闪的,我实在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不是。我越来越迷糊了,觉得爱情这东西如同练八卦莲花掌,看似单人只掌直直地戳来,瞬息之间就幻成八八六十四掌,再过瞬息,便见漫天掌影,把人牢牢罩住,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一掌拍死。现在我就处于这种感觉中,而这感觉和当初我和李如玉同志在一起时好像差不多,这就说明我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反省的结果是,我认为我二十九了,不能再糊里糊涂下去了,我决定用结婚的形式来结束我的爱情。和谁结婚毕竟都是一回事,人们不是常说,婚前好婚后吵,婚前不尽如人意结婚后不定什么时候就补上了,既然大部分人都这么说这么过,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也不用费心去动脑筋了。蒋介石和宋美龄有爱情吗,没有;我的朋友马力,和他女朋友苏小文爱得死去活来,海誓山盟了n遍,后来没钱结婚,马力拍胸膛对苏小文说放心,我下海,发财后回来风风光光地抬八台大轿娶你,后来马力真下海去了,下着下着,钱有了,爱情没了。
我给徐小小打电话。午后的阳光被手指拨得乱颤,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晨雾般地在话筒周围弥漫,我先说了一些无关轻重的话,就像春天的蝌蚪,那些比破折号长得多的线路将它们一字字地解释成夏天的青蛙,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就聊起了天气,我说我这儿下雨,她说她那边晴天。沉默了一阵子,我说小小,我们结婚吧。
和徐小小顺利结婚后,我也顺利地当上了科长。我的下一步计划是结束我的秘书生涯,干点别的什么。当然,这还得徐小小及其舅舅的鼎力相助。其实小小还是不错的,她陪我说话,还给我买衬衫和内裤,她还洗碗,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有了一个大胖小子,虽然目前还在肚子里,但名字我们已经想好了,叫林小小。等小小长大大了,我要对小小说,你爸妈的爱情很平凡,超不出你想象。
大王叫我来巡山,听听三刀侃大山。
作者:黄三刀(微信公众号“黄三刀”,欢迎关注)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大爱一场,再老实找个伴儿过一生,就像先和斗龙骑士在狂风暴雨中奔跑虐心,然后和温柔农夫围着炉火搓手取暖。
可是问题在于,我想取暖的时候找不着农夫,更严重的在于,愿意和我在哪怕是和风细雨中瞎跑的骑士也日渐稀少。
好像只有李如玉硕果仅存,我想我务必得好好浇灌这株东西。我说好像,是因为我拿不准她对我的态度。
李如玉这个女同志是不错的。她总是找我谈心,自从上次咖啡馆一泡话匣子绷开之后,看来泡出味道来了。
我免不了有点动心。我觉得我对她的爱情似乎有点盼头了。
但很多时候我会悲哀地想,如果女人们对我太放心,拿什么都同我说,我是说甚至她们的恋爱过程,那女人们八成把我当成不男不女的中性人,她们大都不会爱上我。
李如玉说,你吃醋啊。我觉得这话大有深意,不由得感动起来。
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往往还没有把女孩追到就爱得死去活来啦,就在心里一遍一遍对她倾诉衷肠啦,自己爱得温柔可别人还蒙在鼓里呢。
李如玉说,我讨厌拍马屁的人,我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她指的是我的同事黄慎之。
听了她的话,我心很虚。我检点自己的行为,虽然没有明显的拍马屁,但离拍马屁也是很近的,每次我看到领导来到我们中间,我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笑,样子很像一个白痴。
不过话说回来,我没有办法,但我只是一个小秘书,我必须把自己变成一个大秘书或别的什么。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找李如玉谈。我把自己的情绪酝酿得像一架随时发射的火箭,十分坚挺,但你知道,我刚点燃,火箭还没飞离地面就不幸坠落了。
我说明说了吧,我喜欢你。窗外的汽车唏唏哗哗来回。现在不准鸣嗽叭了,一切都在肚子里。
阳光成群地窜进来,李如玉咯咯咯的笑声却把火箭浇得通体冰冷。
李如玉说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德性,说着说着就往上爬了,告诉你实话,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感到很没有面子。
李如玉走人后,我用各种食物祭我的五脏庙。我回忆刚才李如玉那种你想做什么都不会被拒绝的微笑,可是现在她对我的否定从眼窝里迸出来,落在地上,弹了几弹。
你知道爱情这东西,没说出来那是美好的,一个人晚上可以傻乐,可以倾诉,可以自怜,但一旦说出来并且毫无结果就全变味了,你马上会进入另一个层面:懊丧、失落、虚无、没劲。
是的,我感到没劲极了。
还有更没劲的事,我的钱包不见了。我只好叫来黄慎之。我虽然横刀夺他的爱,但毕竟没有成功,何况好像黄慎之同志尚未知晓。
其实黄慎之早知道了,一开始就知道。
他说现在知道滋味了吧?!我早知道李如玉的为人了,但我知道你一定听不进去,所以我没说。
我说好你个黄慎之,我想有一天我要灌醉他,今天是个好机会。可结果是,我被黄慎之灌了个乱七八糟。不过话说回来,那天我们两个人都很放松高兴。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像评职称,大家都评不上,心理也就比较平衡,就像刚进机关那阵子整天忙得和陀螺一样,没事情也要找事情干才心安,后来看看大家都没事可干可是工资奖金照单全收,没事情干的时候也就心安了,只是这样的机会太少。
电视里是《有缘大家来相会》节目,五六对化妆得很厉害的青春男女在光天化日下集体谈恋爱。
书已经很久不看了,一些资深的灰尘在字里行间漫游。这主要是因为忙。别看我们办公室人多势众,除去一正两副三个主任,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两个打字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打字员,一个专门负责拖地板倒垃圾的而事实上大部分垃圾是我倒的临时工外,真正赤条条干活的就是我和黄慎之。
顺便说一下,打字员和临时工都是轻易得罪不得的,因为她们和局长处长科长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慎之这个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浪漫的,他开始写诗的时候,诗坛上数不清的名字已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星斗一样缀满了天空。尽管从视觉上看,像太阳那么大个儿的诗人还没有出现,但这不但没有降低他写诗的热情,反倒给了他赶超他们的信心。
分配到办公室后,黄慎之这位同志迅速发现诗歌和报告有着格格不入的气质,于是他迅速从浪漫遁入现实。他把报告、讲话稿端上灶台,而把诗稿塞进灶肚。
当然这是有过程的,主要是因为翁局长。当时翁局长对他的诗化讲话稿很不满意,他把他叫到办公室,拍桌子说:
“你把讲话写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讲话?‘在这如丝岁月里’,如丝岁月?我们的岁月怎么能是如丝呢?我们的改革像洪水像风暴,不像丝。‘我们的工程建设到处莺歌燕舞’,这是不思进取,满足现状就会停滞不前,不行啊,我的同志。‘更有滋滋流水......’”
“......局长,这流水是潺潺,不是滋滋。滋滋是小孩子尿尿......”
“我不管你撒尿是滋滋还是潺潺,给我马上把稿子改了。”
事情就是这样,黄慎之从此慎之慎之又慎之地把诗味从报告中彻底化解,并且补救地拍起局长的马屁,可这谁都清楚,起步晚,收效小。
我能从李如玉这位同志的魔爪中生还,这事得感谢黄慎之。
正是在黄慎之同志的提议下,大家请这位如花似玉的女同志唱歌,她尽力推辞,最后还是依从了,我则怀着十分急切的心情等待着。
一位绅士用钢琴给她伴奏,弹了几小节,她便放声唱了起来。唉!她唱得糟透了,还在她唱歌的时候,我的惊惶与痛苦就已经变成了同情,随后变成了幽默,从那儿以后,我便摆脱了这次单相思。
现在想来李如玉一点儿也不好,身上的香味浓重得很,浓的她一路走过时,在身后拖曳着一条很长很长的余香,就像一架喷气式飞机飞过时后面留下的白烟。
今天刚和白烟擦肩而过,就碰上有狐臭的翁局长。
“怎么样,最近有什么大作啊?”翁局长亲切地询问。
“正在构思,没有动笔,谢谢翁局长关心!”我展示一个谦虚的笑。大家知道,在机关里头忙起来要命,闲起来也能要命。当时我就是想再这么闲下去,身上都会长蘑菇和黑木耳了,于是我有空也写写小说散文什么的。
“你的个人问题是不是也到了该构思构思的时候了?”
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说:“我......还是交给领导构思吧。”在机关呆上一定时间,就会把一切都交给领导作主的。
“很好,今天的晚饭,你到我家吃去。咱们一起来构思构思。”
还没吃晚饭我就知道事态严重了。
因为端茶的是位有雀斑的姑娘,而这位姑娘管翁局长叫舅舅。
这位舅舅和他的这个侄女都对我含情脉脉,这让我还没吃饭就饱了。我踏上地雷了。领导正给我作媒呢。
意识到这一点,我立刻对这位姑娘重新审视,很失望,这位叫徐小小的姑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和我梦中的形象有一定距离。
当然,从外表看,和李如玉同志也有差距,心里头的东西就很难说了。
我还听说徐小小从小就爱好文学,爬书架的时候摔断了脚上的某根骨头,所以走起路来有那么一小点儿不对头,不过还好,只是有一点点不对头。
我脑子飞快地旋转,怎么办怎么办?当我问自己第十遍怎么办时,开饭了。
侄女不停地夹菜,舅舅不断地督促我把那些菜吃下去,两个人配合得相当好,所以这顿饭吃得比较饱。
第二天,翁局长拍我的肩膀说:“小林啊,构思完了,准备动笔吧。”
我努力笑笑说:“是啊是啊,还没有构思成熟。”
翁局长不同意了:“你们年轻人,顾虑不要太多,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可等着看你的大作哦。”
很明显,翁局长在将军了。
刚刚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小秘书,并且目前正处于评副科的重要关卡,如果这次不能上,就意味着我还得等上三年五载,我已经二十九了,不能再拖了。
可是徐小小长得太普通了,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就仿佛天阴沉沉的,雨却迟迟不下来一样。
后来我给自己做工作,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于是我决定约徐小小,吃完饭看电影然后到江边散步。
散完步回来徐小小看来是清清楚楚地爱上我了,可是我却模模糊糊地爱上了别人。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看完那部名叫《美人鱼》的电影后,路过一个大排档。
大排档有人问:“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一个女孩怯怯地回答:“麻辣狗鞭。”
又有人阴阳怪气地问:“狗鞭是狗的什么?”
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不好意思说,女孩咕咕哝哝地答道:“狗尾巴。”
一旁有人开始起哄。有人叫“答案错误,扣十分!罚酒!”接着一人拽住女孩的双手,在她身上乱摸,还有一个拿着一杯白酒灌。女孩满脸通红,又哭又叫。
显然这是一起欺负良家少女的恶性事件。
越来越不像话,我从小就嫉恶如仇,我怒火中烧,我怒发冲冠,我没地方凭栏望,我没地方拍案起,于是我大吼一声:“放手,你们这群臭流氓!”那几人一惊,马上把手放开了。
女孩捂着嘴跑到我身后。
他们要打我。徐小小一劲儿扯我衣角说快走快走。
她真是糊涂,这时候走不是太没面子了吗?男人活得那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面子吗?血集体往头上爆到!我的拳头顿时攒紧了,我忍辱负重谈恋爱憋得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出呢。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孩说:“你们别乱来,这位是派出所的督导员......你们、你们别乱来。”
我吃了一惊,说谎原来不用本钱。这个谎说得很有效,那帮人顿时蔫了,贼眼直往我身上溜。
有这个谎撑腰,我嗓门更大了:“来,有种打我!”
有人开始找台阶:“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怕怕的,要是不小心被打断几根肋骨,就很难过了。
事情就是这样。
英雄救美这样的事情不是在故事片、电视剧里常演吗?而且男女主人公不也总是搞七搞八、轰轰烈烈的吗?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如果我愿意,是有可能和这位大眼睛女孩发展发展关系的。何况,这位大眼睛女孩是十分符合我的审美标准的。
但是,现在我对爱情这个东西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因为爱情忽闪忽闪的,我实在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不是。
我越来越迷糊了,觉得爱情这东西如同练八卦连环掌,看似单人只掌直直地戳来,瞬息之间就幻成八八六十四掌,再过瞬息,便见漫天掌影,把人牢牢罩住,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一掌拍死。
现在我就处于这种感觉中,而这感觉和当初我和李如玉同志在一起时好像差不多,这就说明我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反省的结果是,我认为我二十九了,不能再糊里糊涂下去了,我决定用结婚的形式来结束我的爱情。
和谁结婚毕竟都是一回事,人们不是常说,婚前好婚后吵,婚前不尽如人意结婚后不定什么时候就补上了,既然大部分人都这么说这么过,那一定是有道理的。我也不用费心去动脑筋了。
蒋介石和宋美龄有爱情吗,没有;我的朋友马力,和他女朋友苏小文爱得死去活来,海誓山盟了N遍,后来没钱结婚,马力拍胸膛对苏小文说放心,我下海,发财后回来风风光光地抬八抬大轿娶你,后来马力真下海去了,下着下着,钱有了,爱情没了。
我给徐小小打电话。
午后的阳光被手指拨得乱颤,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晨雾般地在话筒周围弥漫。
我先说了一些无关轻重的话,就像春天的蝌蚪,那些比破折号长得多的线路将它们一字字地解释成夏天的青蛙,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就聊起了天气,我说我这儿下雨,她说她那边晴天。
沉默了一阵子,我说小小,我们结婚吧。
和徐小小顺利结婚后,我也顺利地当上了科长。我的下一步计划是结束我的秘书生涯,干点别的什么。当然,这还得徐小小及其舅舅的鼎力相助。
其实小小还是不错的,她陪我说话,还给我买衬衫和内裤,她还洗碗,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有了一个大胖小子,虽然目前还在肚子里,但名字我们已经想好了,叫林小小。
等小小长大大了,我要对小小说,你爸妈的爱情很平凡,超不出你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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