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实在听不到银行职员说的啥时,好尴尬
对面的一群要打我,怎么办
哥们,你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
当年我就是用这招幽冥勾魂掌杀退5000多个人类,场面非常血腥
感觉好像没踢中啊,怎么就倒下了?
狐臭好厉害,喷点香水吧
生无可恋的心情说来就来
火势凶猛,好烫啊! 快跑~千斤坠 走你
勇者无惧LEGO!
这孩子有前途啊,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
这是婚礼吗?
1,
“二筒。”
“胡了,德国大七对,一百六,哈哈,给钱给钱。”
村头小卖部里,一时人声鼎沸。紧挨着柜台的房间门口,互相叠着趴着几个女人,她们探着头,努力朝里间望,里面叽叽喳喳一片,有女人笑骂:“彭文,你个瘟鬼,又那么大胡,也不让着点后生家。”“绝灭个,手气真好。”“就是,小蛮要输惨了。”妇人阿云远远靠在一边,斜眼静静瞄着门的方向,偶尔回头,看着柜台边站着的敏秀,撇撇嘴,俩人对视的眼神中,微漾着复杂的笑。
年轻的林小蛮,闻着背后妇人们衣服上,淡淡薰衣草、清凉油、或者花露水的味道,连又矮又胖的王大婶,也带着朦胧桂花精油的香气。林小蛮不懂,女人们为什么都那样干净清爽,而乡村的男人们,似乎统一都是烟酒狐臭。
身后这堆软软的柔柔的肉体,推挤着、摩擦着他的椅背。林小蛮偶尔摸了好牌,情不自禁地挥舞手肘,就会撞到身旁那不可描述的绵柔上,女人们似乎也并不在意。初春乍暖还寒,喘息之间,门被挡得密不透风,林小蛮被身后的绵柔围得暖乎乎的,他竟莫名感到幸福、亲切,心头竟生了一份错觉,也许,母亲也是这样的使人温暖吧!尽管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他。
他沉醉在屋子里喧闹的氛围中,直到抽屉里的钱掏光了,他似乎才收了心,终于卸下玩笑的脸,故作烦躁的表情,把牌一堆:“不来了,不来了,一下午,你们三个尽赢我一个,输了七百多块了。”
“这点钱现在对你来说,算根毛啊。”
这话说得酸溜溜,但对小蛮来说,其实是苦涩的,带着刻意的嘲讽。
林小蛮觉得反胃,但也只能淡淡地一笑。老头子一直告诉他,赌得起,就要输得起,才像个男人。当掏出裤兜里最后两张百元现钞,丢过对面, 阴阴回了一句:“收着,等我被雷劈的时候,你也别想跑。”
“我呸!”彭文扔过来四十元零钞,开始数面前的一叠纸币,瞟了一眼林小蛮,随口问道:“说真的,你老子的事到底咋个弄法?”
“由我大伯说了算,我能做什么呢?等着呗。”
“那要等到几时去?总放着,也不是个事儿。”
“那能怎么办?法医还在检验,我总不能就把人拖来埋了吧……”话音未落,手中的电话响起,林小蛮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对众人“嘘”声,房间里立即静下来,每个人都努力竖起耳朵窃听。
只听他大伯林啸云在电话里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死哪里去了,家里要打架了,还不赶紧回来。”
“哦,怎么啦……”
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他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不知又冒哪门子邪气了,走了,各位,改日再战。”
说罢急急起身,拿起外套,直奔女人堆里挤过来。门口狭小的空间里,妇人们一时没做防备,散不开,只好踮起脚尖,收起肚子,抬起下巴,拉长脖子,或者侧过身,将手护在胸前,尽量给壮实的林小蛮腾出一条道来。他费力地挤出这堆肉墙去,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那辆二手桑塔纳的哒哒声,一脚油门,他绝尘远去。
牌局散了,看热闹的妇人们陆续走出来。三个男人对了数,每人都赢了两百多元,他们意犹未尽,得意洋洋地站在铺子里闲聊。王大婶挪动肥胖的身子,慢悠悠最后出来,阿云这才问道:“王嫂子,小蛮真的输了那么多啊?”
“这不是么?他现在都往大了来了,这半天功夫,输的钱,可当得普通人好几天血汗钱呢,啧啧,他哪能玩得过这几个老油条。”
彭文听了可不乐意了:“嘿嘿,话可别这么说,咱都是正经人,也别小看这小子了,德性不会比他那老子弱,他爷还在那冰棺里躺着,他就开赌了,这谁做得出来?”
敏秀叹了口气:“我们是外人,也不方便对他说教什么,眼见那一大家子,就只剩这小蛮一个了,你们别再拉他赌钱了,带坏人,真是造孽。”
“福祸由人,林老二那房子,怕是风水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落得这般孤寒呢?就没发生几样好事。”
一时间,有人附和,也有人沉默,有人不置可否,也有人悄悄叹息。
2,
房子风水的说法,林小蛮自然也是听闻了些风言风语的。连他父亲和叔伯们,也非常迷信这套,因此,这次踩坟,也特意请了大师堪舆墓地。
路过林啸云家,他对坐在门口的大伯母打了一个手势,继续向前。伯父在电话里的口气,是不容拖延的,他自然不敢违拗,更何况,他暂时还要借住在大伯家,赔偿的事,还要仰仗云伯父,尽量配合点,这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自从父亲死去的那天起,家里那栋老宅,那古老的檐角,木门木窗,就显得更加幽暗冰冷,沉溺着霉腐潮湿;夜晚,每个房间,都弥漫着阴森森的死寂;黑暗像吞噬人的恶魔,哪怕点亮所有的灯,也像有无数来自幽冥的眼睛,藏在房梁上,或者案台后,在那所有的阴影里,窥视着他,包围着他,他真的害怕了,躲在被窝里,睡着了,也尽做噩梦,醒了,也不敢睁开眼睛,床前总似有幽灵,在静静地看着他。
他虽然二十四岁了,但对家,对自己,对未来,竟从来没有过这般茫然无助。如果,母亲在就好了,母亲应该早早就会给他指明方向,并鼓励他,陪伴他,不会像父亲那样,从小就放任他自生自灭式的自由,总是用并不多的钱,拖拖拉拉勉强打发了他所有的成长岁月,直到初二辍学,他终于彻底解放了这个男人,然后,他就和他一样了,四处打工,四处飘荡,各自养活着自己,这房子唯一热闹的时候,是春节,或者,是俩人集体失业的时间段。他在的时候,似乎这样的日子,也并没什么不好,他死了,这房子也就突然跟着一起死了似的,只好暂时借住到家族里的大伯家。
“我多么想你啊,妈妈,”这个念头,最近总徘徊不去,日渐浓厚,渐渐挖去了他心里的一切放荡不羁。他试图寻找一切方法,去填满这份陌生的空虚,或者是孤独,可不管怎样放纵,肆意妄为,收效并不大,假装的快乐,其实,并不能取悦自己。
车朝着山角落那栋土胚房开去,远远的,看到房前屋后都是人,还有很大的争吵声。
那是他的家,也同时是这条村林家一族的祠堂。他家居左厢,右厢被同族大伯林允修住了,祭祖的祠堂在中间,虽然还是传统的左右厢,但其实两家人,早在三十年前,就抛弃了住在祠堂的厢房里,各自扩建了新房,也有新的院子,与祠堂大院,紧紧联袂在一起。
每次远远看到这堆庞大的建筑,他就忍不住想到坊间那个传闻,忍不住好笑。
六十年代初,居左厢的小蛮祖父林某某,开始时,娶了个漂亮媳妇,生得肤如凝脂,环肥燕瘦,大眼明眸,她不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惹人喜爱,还有个好习惯,使得男人们蠢蠢欲动。只要天气稍热,每天中午,她就要在祠堂的香案前,穿着短衫短裤,铺了席子午睡。祠堂,比任何地方都要凉爽,那是不争的事实。林某某放纵了妻子在祖宗面前的无礼,或许,他是信任祖宗的严肃,一定能压制住这一室春光外泄。
奈何人性,是活体的产物。某一次,上屋的同族叔路过,从关闭的大门缝隙里,看到了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丰韵微露的乳沟,惹得他胯下瞬间膨胀,浑身燥热难耐,绕着祠堂前后转了一圈,挑开后门的木栓进入,在祠堂里,当着众祖宗的面,威武高大的他,直接将侄媳妇儿压在了身下,没想到,这女子还挺配合享受。没半年,她就改换了门庭,做了林某某的婶娘,住上老屋去了。现在,她还在,小蛮见了,依然要叫她一句“婆婆”。
想起家族中那些老东西们,每次在香案前,毕恭毕敬的祈福,林小蛮就很不屑,心里头“哼哧哼哧”的,对先人们充满了不服。
3,
终于到了家门口,他将车停稳,远远就听到二伯林海在大声吼叫:“你们不要当我老兄死了,家里就没人了,这坟正好对着小蒙的睡房,一个自己屈死的鬼,你们是想把活人吓死么?一群缺德玩意。”
堂叔伯林海,是右厢修伯的亲兄弟。修伯去年因病去世了,留下一个一贫如洗的家,修伯的儿子小蒙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小蒙媳妇带着三个幼儿,与老母艰难度日。修婶平时寡言少语,唯唯诺诺,但这次,却像钟馗附体般,在院子前,跳起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闹:“你们要不得,就是见我男人没了,就几兄弟来欺负人,你们这般狠毒,都会遭报应的……”
小蛮老远看到一颗闪亮的光头,站在院坝边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修婶,竖眉瞪眼怒不可遏。这是小蛮最小的亲叔叔林和鸣,也是曾经唯一和他们一起,住在这右厢时间最长的叔伯兄弟。那时候,这一个屋子里有奶奶,爷爷,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刚出生的堂弟,未出嫁的姑姑。在马路上,都能听见一屋子女人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现在,这争吵声,倒也难得打破淤积的冷清。林小蛮紧步赶上去,正碰上海二伯气汹汹地过来,差点点就将手点到光头上去,光头的拳头已经举起来,战斗一触即发。海婶突然出现,她拦在了两人中间,并怒斥海二伯:“你冷静点,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说来说去,都是本家人,哪来的欺负不欺负,嫂子你也别激动,将事情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胡闹,请的什么风水师,那么多敞亮的地方不选,偏要选在那么低的地方,我看就是包藏祸心。”海二伯向来不认可风水师林昭临的点穴能力,认定他就是拿着罗盘糊弄人,特别是,将自家妹妹的豪宅地基,指在了四面皆空的村中央,不依不靠,而妹妹还非常信任他,对他这个亲哥哥提出的建议,不做任何参考,使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次,算是把他所有的不满点燃了,指着林昭临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昭临虽然脸上忿然作色,却也不敢大声反驳,毕竟,现在墓穴位置,确实是对着人家的窗户了,纵然是施工的人搞偏了一些方向,但自检发现,大体位置也确实没考虑过活人的感受,只怪自己一心看山做势去了。
海婶紧拽着海二伯不撒手,修婶收了声,眼泪汪汪地站在一旁,一脸委屈地看着走到院坝的小蛮,林啸云阴沉着脸,从山上下来。光头林和鸣盯着海二伯,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海婶继续安抚劝慰:“大伙都消消气儿,兄弟林雪已经够悲惨了,死了肺腑都被掏空,送去了省里,枉死也就算了,怕最终还未能落个全尸,这样儿的,连转世投胎都怕难了,都是一家人,多可怜可怜他,和气解决问题,也是对他最后的尊重不是么?”
女人的悲鸣,在潮湿的院落里回荡,角落里的幽寒,瞬间扑面而来,似乎终于扑灭男人们胸腔内的怒火。小蛮看了一眼祠堂,燃烧的烛花闪耀,黑色的灵牌,整齐地排列,靠近边上角落的位置,马上又要多一块了,他的灵魂,将陪着这古老潮湿的天井,和那碧绿的青苔,再也不能喝酒打牌,说大话了,想着心中凄然。院子里,男人们虽然愠怒未消,却也不再争执。小蛮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站着,没有对事情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争吵,惊扰了村邻,陆续有人走进院子来,修婶生怕错过解释的机会,让右厢的人先占了理,见人就迎上去主动说道,争取博得更多同情与支持。这边海婶还在数落海二伯,人们各自扎堆在一起,议论纷纷。
小蛮心烦意乱,独自往后山走去。
4,
“风水真的会影响家运吗?”
小蛮东张西望,边走边想。父亲才五十岁,身体一向很好,平时也注重养生,喝点啤酒,烟也抽得不多,怎么就得了心肌梗塞呢?还被庸医误诊,当了胆结石来治疗,枉丢了性命。虽然医院二话不说,先支付了十五万赔偿金到他卡上,但一条人命,怎么只值十五万呢?大伯说,最少也得多加个零,可是,一个活着都没做出啥事业的人,死了,真的能值百多万吗?他怕是一辈子都没赚到这个零头。小蛮理不清这些,人死不能复生,也就由着长辈们去折腾了。
他费力地往上走去,渐渐将老宅与吵闹的人群抛在背后。向上两百米处,右侧出现一道土坎,小蛮不自觉停下脚步,土坎那是一排墓地,最头上这座,是前年去世的婶婶,二叔的二婚妻子,四十六岁,偶然一次体检,查出直肠癌晚期,四个月不到,就去世了,人们将她的死,归于风水之恶。
林小蛮走到墓地去,中间是爷爷奶奶的墓,连起来这三座墓庭,干净整洁,坟头压着洒了鸡血的新鲜花纸,墓前插着未燃尽的红烛,残香插满祭石后的缝隙,一对青花瓷酒盅,尚洁白如新,这明显是清明刚被祭扫过。再往里走,墓地尽头,荒草萋萋,无路可循,一座快要坍塌的坟茔,藏在荆棘之下,无碑无坛,无封无立,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她的魂,是否归去了故里?
她是二叔的头婚妻子,一个二十出头,外县来的女子,得媒妁之言,明媒正娶。那时小蛮还未出世,并不得亲眼见,只是常听修婶说起,她总是用无比怀念喜欢的神情,去描述女子的美好:“她生得十分标志,忽闪的大眼睛,圆润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白里透红的皮肤,一笑,两个酒窝儿,十分惹人喜爱。她性格温柔、大方,说话小声,对长辈邻里,都特别有和气,来这里不到半年,附近的妇人们,都得了她送的鞋垫,但也就半年时间,她就死了,整理她的遗物,足足有一整箱绣好的新鞋垫,她是勤劳的,生得一双百里挑一的巧手,可惜了。”
她的死,至今还是个谜。据说,那个早晨,还住在祠堂厢房里的小夫妻俩,爆发了唯一的一次争吵。关着门,林和鸣大声地吼叫,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哭声,老人前去拍门,大声呵斥林和鸣,可是屋里的人就是不理,足足吵了两个钟头,后来,很久没了声音,等林和鸣打开门走了。老人轻轻靠近发现,屋子里物品丢落一地,一片狼藉,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走上前去呼唤,也没有回应,探了鼻息,才发现,没了气息。
老人惊得话都说不全了,惊慌失措地呼喊,惊动了整个大院和附近的人。有经验的人及时提出保护现场,也有人打了120,有人报了警。医生来了检查发现,人已经死了,将现场留给了警方,就撤离了。
林和鸣并没走远,听到呼喊,他也赶了回来,老母呼天抢地,指着林和鸣直骂逆子,扑上去抓着他的衣领痛哭,问他怎么做下这等惨事?林和鸣一把挣脱,只说“我什么也没做,就是生气吵架而已。”
面对警方的询问,他依然这样回答,对妻子的离世,他表现得很意外,也很吃惊的样子。没办法,警方只能让法医来验证。家人也不得不通知了远方女子的娘家人。第二天,女子母亲进门,看到熟睡般的女子,悲戚地呼唤了几声后,就晕厥了过去,被送去了医院。女子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来了,对这件事,表现了不依不饶的态度,坚持要查个水落石出。
据说,村里多有好事的男人,攀了围挡偷看。法医将女子全身做了检查,又开膛破肚,三天三夜,将肺腑逐一查了个遍,最终也没查出他杀的痕迹来。最后,女子的母亲,实在看不得女儿受这般折腾,主动放弃了追诉责任,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女子依然以林家媳妇的身份,交由林家安葬。据说,女子在五天后入棺时,身体柔软,面如桃花,栩栩如生。时隔多年,她最后依然美丽的容颜,还使村人追忆不已。
可谁又能料到,这美丽的最终归宿,只是这无人感念的荒冢孤魂。
5,
一抹夕阳,越过山林,斜斜照在对面坡上,这边,便浸满了凉意。面朝东南,背了西北,按理来说,迎着东方日出,这宅邸和墓地的位置,倒也不会太差。林小蛮从回忆中收回心神,看着前面匍匐的半壁老檐黛瓦,他不由将手举到额前,墓地位置,却正好压着祠堂的屋脊,不高不矮,听得见人声,却看不到院子,难道,是这里出了问题?
听得乡间的说法,建房子可以在山后的老坟位置之下,活人不能跟死人抢地盘;但新坟却又不能高于已建的房子,先坟后宅,宅兴旺;先宅后坟,坟兴旺。这四座墓,显然,坏了规矩。
林小蛮想着这些道听途说的风水秘诀,好像很有理的样子,不由暗自揣度,那将骨灰洒在大海去的人,该怎么去找说法呢?可信,也不可信罢了,一切都是人之说而已。
他好没劲的继续朝山上走去,只要拐过一个弯,再向修婶家那边下去,就到了父亲的阴宅选址了,这次,风水师应该是严格按照了规矩办事,才将地方定在低位,只是,定也看不见东方升起的太阳了,整日里,定要阴沉沉的,躲在房檐之下,父亲若有知,不知会不会反对?
他刚走到渠边,便听到山背面,几位做工的师傅在低声说话,显然,他们是听不见来人脚步声,小蛮听见他们说的内容,便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那是老张的声音:“这倒霉催的,现在都施行火葬了,一把骨灰,还讲究那么多干嘛?他指定这个位置,要我们往南朝向,又不先讲明白,这得用砖再填住一边,才不对着窗,多麻烦的事。”
另一人接话道:“要我说,这风水就是坏了,你们想想,这一头屋的人,出了两个开膛破肚的,一个绝症,三个都年纪轻轻,实在是很明显的事了。”
“哎,那个早先不明不白死的女子,你们说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年轻的声音,提出了小蛮也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个吧,听有些妇人说,那女子那几天并没来月事,但却看到她穿了那玩意,并有血,这是其一,而死后多日,身体没有僵硬,是有冤屈。也有人说,或是不小心触电了,才会有那些症状,但我看那也是瞎说,被法医那样一通折腾,关节变软很正常的。”
“都是乱猜测罢了。不过,有一个是不争的事实。”一个老者的声音可以压低了说道:“那天,他们吵架的原因,是二小子提出了离婚,女人不同意哭闹,其实,二小子早就和后来的老婆袁华好上了,女子被冷落,也有所察觉,只是每天强颜欢笑,那天争吵,其实左邻右舍都听着哩,至于怎么就出了人命,这实在是蹊跷得很,反正,没有证据,也就没法追究。”
“所以说了,后来这位,也就没得啥好下场,年纪轻轻也就说没就没了,哎……所谓家风不正,遗祸患……”
“那雪子这事,又咋个说?我觉得还是风水的问题……”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他们“叮叮当当”,收拾了工具,渐渐往修婶那边下去了。小蛮转过山来,看了一眼那杂乱的坟地后,静静转过身,缓步往回走。夕阳已经完全落到山后去了,想到父亲,那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却再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回来,大声吼叫他不烧夜火,不做饭,他突然像丢失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思念,竟然会像决堤的洪水,不受他控制地在心口泛滥,眼前整个村子,瞬间弥漫着蓝色的无情的冷,一种孤独,堵在他胸口,抽搐的心痛,难以抑制,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涌出了眼眶,他终于痛哭失声。
只是几分钟,他努力冷静下来,深呼吸,擦去眼泪,平复心情,他不想被人看见。除了坚强,往后的日子,他还能怎么样?
垂于夜幕,老宅一头,死气沉沉,没有炊烟,也没有了人语。突然又想母亲了,那个据说他出生三个月,就离家而去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父亲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每当他问起,人们总是一句话轻轻带过,她似乎就像天边的云一样,来过走过,除了给予他生命,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给人回忆了。
“一定是墓地风水出了问题,所以才牵连了父亲,这房子,也就留不住母亲,一定是这样的。”
小蛮看了一眼土坎的几座坟茔,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因为不时有狗跑过来乱吠,王十九嫌吵便将庙门关上。
如今又被人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庙门直接应声倒地。
然而原本应该投射进的阳光却没有进来多少,王十九看向门口,好家伙,一个高约九尺、身形壮硕的汉子将庙门给赌得严严实实。
这汉子长相也奇特,鼻子大的吓人,比正常人的大两倍还多,一条长长的刀疤横亘在脸上颇有些像地图上绵延数千里的夜澜江。手上握着根巨大无比的狼牙棒。
大汉胳膊抬起,腋下又探出个脑袋,这人倒是长得正常点,不过却极瘦,两条腿跟个竹竿子似的杵在门口。王十九都怀疑那不是他的腿,而是两根裹着人皮的高跷。
瘦竹竿钻了进来,鼻子嗅了嗅,看见地上的柴火堆和鸡骨后,兴奋的大叫:“看,大哥,我说就是这里。哎呀呀,可真香呀。”一边说一边两眼不停在王十九和谢晚身上打量。
谢晚没理他们,只示意王十九起身和她一起离开。
“瘦猴,回来!”
大汉的声音不大,却满是杀气,刺耳尖锐,像是指甲在挠划瓷盘,这声音源源不断钻入脑子里,让人一阵头晕目眩。瘦猴似乎听惯了,并没有任何感觉,只笑嘻嘻的回到大汉身边。
而谢晚和王十九因为第一次听到,加之谢晚没来得及运功抵御,因此和王十九的反应一样,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两颤。
大汉看向瘦猴,瘦猴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扔到两人脚下,他指着谢晚道:“你留下,让这个臭书生去买两只鸡回来。就和刚才一样,再烤两只。”
若是寻常无赖,谢晚也就是一盏茶功夫的事。原先谢晚也打算若这二人胡搅蛮缠,那就打上一架,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大汉一开口,谢晚就知道自己打不过,现下只得低头。
谢晚捡起钱,看了眼呆愣的王十九随后道:“这个点肉贩们早就收摊了,更何况那鸡我是林子猎的。要不这样如何,我去林子里猎两只,再整两壶酒,两位大哥看行不行?这小书生一看也是打不了猎的人。”
瘦猴一脸不信:“你这小娘皮一看就会武功,出去跑了怎么办。 我留着这臭书生能干嘛?”
谢晚一把扯过王十九,拍拍他的脸,笑着说:“怎么可能跑,这书生可是我费老大劲拐来的丈夫,丢了我不亏大了。你们就看他这皮相是不是也是一等一的好。”
“丈夫”这两个字一出口,王十九惊了,他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把丈夫两个字说的跟朋友似的。明明刚刚还惜字如金,一脸冰冷,如今就是笑靥如花,王十九暗叹,这江湖女子果真是与市井中人大不相同。
“你说…”
“够了,让他去。”大汉显然已经不耐烦,打断瘦猴的话,摆手让瘦猴按谢晚说的办。
瘦猴听到只得作罢,他掏出两颗药丸,一颗塞进王十九嘴巴,另一个递给谢晚,:“吞下它,把剑留下,给你一炷香时间,如果不回来就杀了他。你也别想跑,这毒药若无解药,六个时辰以后必定毙命,而解药也只有我们兄弟二人有。”
谢晚吞下药丸,连连称是。她走出破庙,先去酒市打了二角酒,随后又到林子里猎到两只野鸡。谢晚并不急着回去,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割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滴进那酒坛之中。坛中的酒霎时间翻腾起细密的泡沫,不久后又变得与先前毫无二致。谢晚不急着回去,她晃晃酒坛,封上口。又在林子里晃悠几圈,顺便又和城门口的大哥闲聊几句,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回到破庙。
“你个死书生,就知道那个臭娘们耍我们。看我不今天不宰了你。”
谢晚进门,看见的是瘦猴脚踩在王十九的胸口上。显然王十九已经被折磨了一段时间,嘴角边还溢着鲜血。而大汉在一旁闭目调息。
瘦猴看见谢晚,啐了一口:“他妈的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晚陪笑道:“这实在怪不得我,今日林子里的野鸡着实少,我这也是找了许久才猎到的。”
瘦猴看到谢晚鞋子上的污泥,又骂骂咧咧的踹王十九一脚:“快去生火。待会要是不好吃老子宰了你。”
王十九撑起身子挪到谢晚身边开始料理这两只野鸡。
瘦猴坐在地上抠着脚,而王十九在旁边,一脸的想吐又不敢吐的憋屈表情。谢晚充分理解王十九,这瘦猴有腋臭不说,身上还有这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怪味,总之,比她在幽冥界里见到的死人尸体还要臭。
谢晚手中拿着一只鸡翻烤,瘦猴看着谢晚蜂腰猿背,长发高束,恰巧露出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不禁起了心思。他舔了舔嘴唇,起身走到谢晚身边,那刚抠过脚的爪子就要摸上谢晚的肩头。
谢晚拿起酒坛往瘦猴手中一塞,正好挡住瘦猴不安分的手。瘦猴满脸不耐,但也是渴了,接过酒便要喝。
却又反应过来,将酒递给王十九:“喝!”
王十九看看谢晚,见谢晚没什么表示,只得接过酒喝了一口。
这酒估计也是酒馆里最劣质的酒,不仅难喝,王十九只觉得胃被酒烧得难受。这其实就是最普通的麦酒,江湖草莽最常喝的就是这个。王十九一个书生喝不惯再正常不过。
瘦猴见王十九没什么异常,将酒递于那大汉,大汉喝完大半后,剩余的全给了瘦猴。
王十九如法炮制烹制好了两只鸡。为保险起见,还是让王十九先吃。谢晚也不废话,直接揪下鸡头扔给王十九。
王十九只觉得此时自己是这世上最苦的人,一天挨两顿打不说,还要被迫喝那无比难喝的酒,吃那恶心的鸡头。
鸡味道不错,加上那一坛子酒,大汉和瘦猴此时有些放松,身上的杀气也敛去不少。
“大哥,明天这苏家…”瘦猴话没说完,在大汉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俗话说,这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的瘦猴又打起了谢晚的主意。但是他似乎在忌惮什么,也不敢太直接,只悄悄问大汉:“大哥,咱们这一趟风餐露宿的,好久也没碰到个女人,这次进城还得偷偷摸摸,你看这。”剩下的他也没再往下说。
大汉眼皮子一掀,看一眼谢晚,又闭上眼睛,“动静别弄太大,结束后能杀就杀。”
“得令!”瘦猴一脸得意。
而这边谢晚早就听到瘦猴和大汉的对话。她只将剑握在手中,手上的青筋爆起。
瘦猴抽出腰间的鞭子挥了两下,划破空气的两声锐利的鞭响让谢晚明白这人的武功也不弱。
王十九此时明白了瘦猴是要干嘛,连忙想要扑过去拽住他。瘦猴看也不看一眼,只一个鞭子将王十九卷了出去。王十九被砸到梁柱上登时晕了过去。
“原来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黑虎长蛇二位。”谢晚终于想起这二人是谁。
江湖上臭名昭著,一个擅使狼牙棒,贪财,一个擅使鞭,好色。谢晚不禁觉得自己的脑子真是笨的可以,两人这么鲜明的特征,她到现在才想起来。
“嘿嘿,小娘皮倒是有见识,认识我们兄弟二人。所以还是趁早从了我,待会我倒是可以轻一点。要不然,再过两个时辰,你这细嫩柔软的身子可就要腐烂了。”瘦猴脸上早已是安耐不住的淫邪之色。他压根没将谢晚放在眼里。
谢晚此时只好奋力一搏。她虽武功不见得如何,但是速度却快,她觉得或许可以险胜。
然而谢晚没想到,被叫做长蛇瘦猴速度更是快上一筹。谢晚与瘦猴喂过几招后,便被他用鞭子缚住无法动弹。
瘦猴在谢晚身上一通乱摸够,那张腥臭无比的嘴巴就要覆上谢晚的脸。谢晚努力扭着头,不让瘦猴得逞,她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上述文章内容有限,想了解更多知识或解决疑问,可 点击咨询 直接与医生在线交流
MONTH'S ATTENTION
HOT QUESTION
MONTH'S ATTENTION
PHYSICIAN RECOMME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