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mm伤心欲绝的样子,好像对全天下的男人都伤透了心。
也难怪,当初和她相好的哪一个不是达官贵族公子王孙,可他们宁愿相互争风吃醋也没有一个想过把李师师彻底救出风尘,包括后来的徽宗和著名诗人周邦彦,小周有次兴冲冲去上嫖,结果被徽宗堵在门口,无奈只好藏在床下听自己顶头上司和李mm亲热,严重吃醋中的他还编了一条黄色短信讽刺徽宗,结果被贬出京城,后来徽宗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又把他弄回来,还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这俩男人之间的挤眉弄眼足以说明李师师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不过是一个小姐(做现代意解)罢了。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给李mm灌输正确的情爱……呃,爱情观,让她重拾找回真爱的信心,我搬用了一句我妈一见我就要说的话:“有合适的还是找一个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得很哈屁,李师师尽说好听的,光问赢胖子当初是怎么想起统一度量衡和修建长城的艰辛,焚书坑儒和秦始皇他妈(秦始皇他妈比较风流)的事就一点也没提,她又问了荆轲一些关于舞剑方面的细节问题,荆轲像武侠小说里的自恋狂一样很牛B地说:“我只会杀人,不会舞剑。”吹牛B呢。
到这时候就看出人家当过皇帝和英雄的不一样来了,这两个人显然没意识到李师师是在故意讨好,对问题本身很关注,完全没注意到李mm波涛汹涌。秦始皇家里扫厕所的丫头都是从六国里海选出来的,荆轲在太子丹那也受过很高规格的招待(高到我都想象不出来,我估计洗桑递手巾板儿的都是处女),这俩人对美女防御力起码 800以上。
而我,可怜的我,每天面对的是包子,在起点没5部以上VIP作品的写手严禁试图描写我女朋友的长相。
这么说吧,我对普通丑女的防御力是-100,对普通女人-500,对李师师这样的美女负两圈儿(无穷大)。我愣是就着李mm多吃了两碗饭,只比赢胖子少吃了半斤。
晚上快10点的时候,我安排睡觉,跟李师师说:“你一个人先睡,过一会你嫂子(我多想把这换成第一人称啊)来陪你。”然后对赢胖子和荆二傻说:“你们两个是睡一块呢还是有谁愿意和我睡一屋?”秦始皇说:“饿跟你睡,这挂皮(傻B)睡觉打鼾捏。”我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我去接包子下班,你们各回各屋。”
李师师把我拉在一边,小声问我睡觉用不用锁门,我告诉她:只要我不在,完全没这个必要……
其实已经有读者发现了,3个屋5个人来睡,用排列组合的方法可以得出……反正挺多的结果(我数学高考26分),而且其中还有一种是适合我们的,那就是我和包子,李师师单间,二傻胖子一间,忽略胖子的意见不计,这种方法最大的好处就是我可以半夜偷偷溜到别的屋去,最大的坏处是包子肯定知道我有这种设想,所以不现实。
我去接包子,是要跟她解释李师师的事情,我想了一个通古博今的方案:就说李师师——王远楠是我表妹,是一个时装模特,来我们这里只是借住,而且会付房租,包子并不财迷,不过把我和另一个女人摆在利益关系上,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包子一听就跟我急了:“你怎么能跟人要钱呢?”
这一刻,我甚至感动了,我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走在无尽的夜色中,几个不明情况的痞子冲我们吹口哨,等我们出现在路灯下的时候,他们四散奔逃,很难说是看见了我手中的板砖还是因为看清了包子的脸。
那天晚上,我女朋友睡在一个小姐身边,我隔壁是一个杀手,我的行军床上躺着秦始皇,我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打了地铺——我怕他掉下来砸住我。
我的神经已经变得很强,几乎达到了末梢坏死的程度,以至于第二天我一看见刘老六都懒得搭理他,我气息奄奄地说:“又把谁领来了?”刘老六冲身后招招手,我那双扇玻璃门立刻被堵得黑漆漆的,一个比姚明低点有限的巨人,裹着一身雨衣走了进来,宽大的雨衣被他的肌肉憋得紧巴巴的,嘎嘎作响。他进来把雨衣随手一扯,露出里面的细甲来,看样子是一位高级将领,他的两道眉毛又粗又浓,像两把西瓜刀一样指着天空,这人长得凶悍,但是神色落寞,进屋以后只是扫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我随手一指对面的沙发,云淡风轻地说:“坐吧兄弟,哪个朝代的呀?”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秦始皇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岂能轻易就被人唬住乎?
那大汉嗵的一声坐在沙发里,抱着头还不说话,看样郁闷之极。刘老六笑嘻嘻地一指他说:“项羽——楚霸王。”我急忙站起身:“呀,羽哥,失敬。”项羽虽然最后功败垂成,但他是千古公认的英雄,史上第一霸王,我可没胆跟他叫板,看样子他单用左手就能我扔到伊拉克去,当然还得加上他不是左撇子的前提下。
项羽却鸟也不鸟我,刘老六为了缓解尴尬,说:“门外还有一个呢。”他又招招手,一个黄脸汉子俨然地踱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一撩袍子就坐在了桌子上——真会拣高地方。我跟他说:“你坐那去,那舒服。”我指了指沙发。
黄脸横我一眼,牛B烘烘地说:“朕乃九五之尊,岂能屈居人下?”
这人可太不好处了,我耐心地跟他说:“这不是坐人的地方。”黄脸咳嗽一声,俨然道:“朕本就不是人,昔,朕母见一龙盘桓于上,乃孕,遂有朕,朕自斩白蛇起义……”
我一把把他拨拉下去,指着刘老六鼻子骂:“你个王八蛋,你把项羽和刘邦一起弄过来什么意思?”
刘老六点根烟,笑嘻嘻地说:“没事,俩人已经不闹了。”
我看了一眼巨人项羽,指着刘邦跟他说:“这人啊——你可以揍他,但别把他弄死,我们这有规矩。”项羽捂着脑袋很颓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揍他的。”
刘邦可不干了,他打开我指他的手,叫道:“大胆奴才,你敢如此对朕!”我一把薅住他领子,厉声说:“莫装逼,装逼遭雷劈!”我告诉他,“秦始皇就在你头上呢,以他的饭量,什么都不做就能把你吃了”
第十章 虞兮虞兮奈若何
刘邦顿时傻了,我们知道,此人年轻时候是一个职业混混,好吃懒做,他爸经常跟他说:你再不种地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但是这小子人缘其实不错,应该是那种挺可爱的痞子,估计是当了多年的皇帝脑袋锈逗了,被我这么一吓,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很奇特的表情:既想陪个笑脸又习惯性地想板着,我瞅他也怪可怜的,把他放开,来到项羽跟前,说:“霸王兄,怎么了,上辈子的事都随它去吧,有什么想不开的?”
项羽抬头看了一眼刘老六,好象颇有忌讳,刘老六把烟掐了,说:“他有心事,可能不想让我知道,我本来是会读心术的,可惜一天只能用一次——刚才我发现你想用烟灰缸砸我脑袋。”他站起身,说,“那我走了,你不用那么恨我,项羽如果不是闹得特别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来找你。”
刘老六走以后,项羽忽然冲到我跟前,一把把我提在半空中,低吼道:“你把我弄回去!”我踩着蹬云步叫道:“把你弄哪去?”
“我要回到我的战场,我要见到我的虞姬!你快把我弄回去!”
我立刻想起了刘老六第一次见我就跟我说的话,而现在看来楚霸王雄心未已,如果真的能回到战场上去,就算把他放在垓下,凭着前车之鉴,他和刘邦之间胜负还是未知数。从个人情感上讲,我更喜欢项羽,虽然他从进门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把他送回历史的后果显然连阎王这样的高V也担不起,所以才会找我这只替罪羊的。
我无奈地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把你弄回汉朝去?”
项羽听完扫了刘邦一眼:“汉朝?这么说你最后真的当了皇帝?”刘邦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一笑跟哭似的”表情。
项羽猛地回头看着我:“江山我可以给他,你只要把我送回去,我只求虞姬不死。”
我放弃了挣扎,在半空中说:“就算把你弄回去,人家几十万兄弟群殴你和你马子,照样玩完。”项羽像小新一样活活地笑起来,只是表情狰狞,笑声里夹杂着愤怒和自负:“凭我和虞姬要杀出重围易如反掌,只是虞姬见我壮志消沉,要以一死来激励我的雄心,最后项某为人所愚,恨死乌江。及至阴曹,我才恍然,什么雄图霸业不过是过眼云烟,要我再选,我宁愿和虞姬静静地相守1年。”
我说:“你说得太感人了。”
项羽目睚欲裂:“我再说一遍,我要你把我送回去!”
我双手一摊:“反正我是办不到,不怕实话跟你说,我根本不是什么神仙,这里也不是什么仙界。”
“这是哪?”
“中国,你的老家现在叫湖北。”
“这离湖北有多远?”
“坐火车20多个小时——哦对不起忘了你听不懂了,骑马得走半个月。你去了那也没用,就算你能找到虞姬的骨头那也是国家的。”
“你真的不是神仙?”
我指了指在空中飘来荡去的我自己:“我要是神仙你觉得你能这样对我么?”
项羽失神地把我扔在地上,喃喃道:“原来我大闹阴曹换来的1年时间只能是苟延残喘(这个成语宋朝才有,大家体会精神吧,你也可以理解为项羽是在阴间学的)。”这个铁一样的汉子就当着我的面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举动引起了我的极大同情,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实在是不好找了,而且能保持英雄本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项羽的眼泪一颗有圣代那么大。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羽哥,也别太伤心了,咱们再想办法嘛,你想想,既然你能来我这,嫂子她说不定也能来,我发誓,要是她来了我倾家荡产送你们去欧洲旅游去。”
项羽抬起头,猛地一把搂住我:“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被他搂得吱一声,岔着气儿说:“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能去阴曹给嫂子带话了——”项羽放开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呀兄弟,你说虞姬她真的能来么?”
“只要嫂子她还没投胎,我托关系走后门一定把她弄到这来。”项羽又想抱我,我一蹦5米开外,他尴尬地笑笑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这时我发现刘邦神色古怪,我指着他说:“我们说的话你不许给别人说,要不然我就把你和秦始皇关在一个屋里!”刘邦一缩脖子。
我看了一眼项羽身上的细甲和刘邦身上的皇袍很是头疼,我已经没什么衣服再给他们换了,现在“配置”最好的是荆二傻,上身穿阿迪,下身穿Lee,内裤是我从包装袋里现拿给他的(鉴于荆二傻经常不拉拉链的情况,内裤必须穿),秦始皇就要差些了,穿着一套尼龙制品,内裤都是我穿过的。好几套衣服加上换洗,根本没有夏天的衣服可以穿给项羽和刘邦了。
我领着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穿过第一间卧室——包子她们已经起床,在里面聊天呢。再穿过第二间房——仓库改造的卧室,秦始皇还在睡觉,按道理讲这三个人见了面其实是打不起来的,项羽和刘邦虽然都曾见过赢胖子的仪仗在眼前经过,理论上他们绝对不会看见秦始皇本人,而秦始皇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两人是干什么的了。但我还是觉得要把这三个人放在一个屋子里感觉太过诡异。
我把他们领在荆轲那屋,对刘邦说:“隔壁那胖子就是秦始皇,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告诉他都做了什么,把张良和韩信都叫来,你们仨绑一块也不够他吃一顿的。”我又对项羽说:“羽哥我知道你是英雄什么也不在乎,不过那些上辈子的事……”项羽打断我说:“除了虞姬我什么都不关心,我不会招惹他的。”
我来到秦始皇那屋,从衣柜里翻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又回来,把躺在床上听半导体的荆轲拉在门口,跟他们两个人说:“把衣服换了,从里到外一件也不能少。”项羽心不在焉,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刘邦知道我是个二杆子,不敢得罪我。
我站在客厅里,心里犯了难,安排下李师师后已经造成了我和包子的分居,现在又来俩吃闲饭的,我该怎么跟她说?
俩人一出来我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项羽穿着我高中时候的校服,袖口就到他胳膊肘那,当年我穿着还得免裤腿的裤子他穿着就像7分裤,这套校服我之所以没扔是想破了当拖把的。
刘邦更可乐了,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出来了,这俩人一高一矮,穿着不伦不类,神情沮丧,简直就是两个逃难的嘛。
第十一章 汉高祖的审美观
我以攻为守地喊道:“包子快来,出人命啦!”
包子一探头,问:“怎么了?”这时她也看到项羽和刘邦了,好奇地问:“这是你朋友?”
“是我远房亲戚,家里发大水了,你快弄点吃的来。”包子急忙走出来,问:“怎么会这样,他们从哪来的,政府不管吗?”
“都是湖北的,你先别问了,政府管也不如在亲戚家,你先弄点吃的呗。”我说着话把连荆轲在内的三个人都推进屋里,我嘱咐荆轲:“这俩人要干什么你先陪着,别乱跑。”
我关上门,见包子满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湖北还有亲戚?”我支吾着说:“特别远的亲戚……”
包子束起头发,把昨天晚上吃剩的饭菜都端出来热上,很小声问我:“那他们是不是也要住在这里?”我马上说:“你要不愿意我给他们点钱打发走他们。”包子叹了一口气说:“咱们怎么能干那种缺德事呢?”
我见四下无人,一手环住包子的腰,一只手整个贴在包子那浑圆的屁股上摩挲着,包子回头瞪了我一眼,但已经有些微微喘息,我把在她腰上那只手顺势滑上去,捏住了她一只奶子,稍稍一用力,包子就轻哼了一声,我的小兄弟迅速抬头,狠狠顶着包子的屁股,我下面那只手插进包子的牛仔裤里,触手是腻滑的肌肤,我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真想就这样干你。”包子挑逗地回看我一眼:“你敢么?”
就在这时,背后“呀”了一声,我一回头,正好看见李师师那涨红的小脸,我急忙把手拿开,谁知忙中出错,下面那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了,就那样夹在包子裤子里,最后还是包子帮忙给我掏出来的,包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装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还在忙乎着热饭热菜,我满脸尴尬,冲李师师勉强笑道:“表妹,睡得怎么样哈?”李师师一愣,但她反应很快,呵呵笑道:“很好呢,谢谢表哥。”这时包子回头,假装很意外地说:“呀,小楠你怎么也起来了,多睡会对皮肤有好处。”
李师师笑道:“我去一下卫生间——表嫂身材真好,我穿你的裤子就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一只手了。”说着咯咯笑了几声,瞟了我一眼就走了。
这下包子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犯了红晕,不过她没生气,李师师的几句俏皮话既不欲盖弥彰又不露骨,到好象是称赞我们恩爱一样,本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我也是愣了一会才知道李师师为什么瞟我了,我的裤子上顶出一个好大的圆锥体,我只好弯下腰来——某些地方太直了某些地方就不得不弯下来(张小花语录)。包子看着我失笑道:“咱表妹很懂事,就是有时候问的问题太天真,昨天一晚上从床头灯到加湿器她问了不下几百个为什么,还要跟我探讨一下历史,我从初中3年级以后就再没回答过这么多问题。”
“那你回答了没有?”
“我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她问的那些事情我十有八九说不上来。”
我满头脚汗,我很庆幸包子不是女硕士女博士什么的,可怜的傻包子被李师师套了一晚上的话啊。
这时秦始皇闻见饭香爬下床逛荡出来,见饭还没好,顺手推开荆轲的门,一边嘀咕着:“这个挂皮还摸油(没有)起捏?”说着进了那屋。
这一刻,秦始皇、项羽、刘邦、荆轲进行了历史上第一次会晤,把荆轲刨去不算,剩下的三个人几乎是两两互为仇敌的关系:先是刘邦和项羽合伙抢了秦始皇的天下,然后刘项反目,我真不知道秦始皇要和刘邦掐起来项羽会帮谁,而此时的荆轲多半会帮秦始皇,这乱劲!
屋里好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就听赢胖子说:“饿叫赢政,你们二位丝(是)……”刘邦心怀鬼胎小声说:“朕是刘邦。”项羽大声道:“某乃项羽。”秦始皇没听出话里的敌视来,还热情地说:“缓(欢)迎缓迎。”又听他跟刘邦说:“来了嘴儿(这)咧,就不要再朕朕滴咧,你是哪个曹(朝)代滴皇帝?”我急忙跑进去:“都是在你之后的事儿了,别问了,吃饭。”赢胖子听说吃饭了才不问了,我还没等告戒刘邦几句,只听厕所里李师师喊道:“表哥快来,马桶堵了(我很感激她能管那个叫马桶)。”荆轲忽然跳下床,伸手说:“给我钱,我去买电池。”赢胖子把脑袋探回来:“你娃骗饿捏,饭还摸油嗖(熟)么。”刘邦也爆发了,他拉住我气愤地说:“有人骗朕说你这里御食琼奖美女无数朕才屈尊到此,想不到你却如此对朕……”包子在外边喊:“强子,买瓶醋去——”
我头大如斗,先派秦始皇去帮李师师通厕所,再给荆轲钱让他买电池顺便捎瓶醋,然后对刘邦说:“你出门往右,那既有御食又有美女。”然后对一直沉默的项羽说:“羽哥,就你是哥们!”项羽看着窗外一个骑摩托的人发傻,忽然拽住我问:“那人所骑何物,竟然快逾奔马?”
我终于受不了了,我像崩溃掉的诗人一样挥舞着胳膊,满含热泪地跑到厨房,一把抓住包子的胳膊,激动地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好看见刘邦站在一边,我索性指着他的鼻子跟包子说:“你肯定不知道他是谁,现在我告诉你,他就是刘……”
“不就是刘季吗,他都告诉我了——吃完饭你赶紧先去买几套衣服去。”
刘邦确实也叫刘季,可他换个说法,就很少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了,这小子穿着一身内衣,站在包子跟前眉开眼笑的,跟在我们面前那个装逼犯简直就是两个人。我把他拉在一边,小声问:“你觉得她是美女?”刘邦使劲点点头,说:“我喜欢这姑娘。”我很耐心地把李师师指给他看:“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刘邦鄙夷地摇摇头:“看去颇有几分姿色而已,比起这位姑娘来可谓是天上地下!”
我闻听此言,顿时对刘邦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十二章 约法三章
我想刘邦既然能看出李师师颇有几分姿色,那么说明汉朝人的审美观应该不至于和后代背道而驰,那么我就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总结出“天上地下”这四个字来的,要不怎么人家干皇帝呢,确实做到那份儿上了。
我暂时还没有让他明白“有主儿的干粮(包子)不能碰”这个道理的意思,有件事情牵住他的注意力,不给我找麻烦那就最好,至于他会不会不规矩,已经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包子在我的熏陶下能熟练使用各种板砖——普通型的,9孔型的,甚至40的地砖。而且她那劈裆一脚,除了我,能躲开的天下不做第二人之想。
“哗啦”一声秦始皇的马桶通了,李师师拍手叫好,荆轲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把她扒拉在一边,把醋墩在桌子上就往自己房间走,我喊住他:“轲子你站住,你为什么只买一个电池?”我见荆轲只往半导体里塞了一节电池,荆轲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他神秘地说:“你没发现吧,其实只要换一节电池就能用了。”我抓狂地大叫:“你那样更费电,我说你怎么天天换电池呢!”他不理我,还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拉住项羽说:“你信不信,这里面的小人都是我养的?”
刘邦抱着膀子,很潇洒地样子在泡我的包子,他倚在墙上,跟广告里的内衣男主角有一拼。
因为人多,包子又下了一锅方便面,我把很久都没用的方桌搬出来摆上,从各个角落把这些皇帝英雄们搜集起来,安排妥当,客厅顿时显得很拥挤。项羽执意在坐在秦始皇和李师师中间,因为荆轲很闹,刘邦一定要挨着包子。我看太挤了,盛了碗面条去沙发上吃,包子看着济济一堂的大家伙,开心地说:“既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强子我们一会买点酒,大家晚上开个PARTY。”说到这她忽然想起来了,“不如我们一会一起上街,给刘季他们买两身衣服,等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
我一听顿时被面条呛得蹦了起来。领着这5个人上街,还不如让我光屁股在3环以内裸奔到黑。我急忙说:“不行,我还得看店,他们也都没空。”
“你那破店反正也没事儿,关一下午怕啥,大家同意去的举手。”
“我要去。”李师师率先表态,她飞了我一眼,好象明白我的心思又不揭穿我。
“气(去)么气么,歪饿还摸油(没有)见过四面(世面)捏。”他还问身边的项羽:“你气不气?”
包子插嘴说:“还没问这个大块头叫什么名字呢?”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应付,项羽已经说:“某乃项羽。”
“项羽?”包子把筷子支在下巴上问秦始皇:“他跟你们是一个乐队的?”她又转头问我,“项羽跟秦始皇是一个朝代的吗?”刘邦急道:“不是!”项羽却无所谓,说了声是。包子看看他们两个,跟我笑着说:“你这两个朋友历史看来还不如我呢——诶你说项羽和赢政真的见过面吗?”
“摸油,饿以前摸油见过他。”秦始皇说。
“哈哈,你可真逗,我是说历史上的那个秦始皇呢。”
秦始皇面向我:“歪那个秦死皇他也叫赢政?”
我这一碗面全吸进了脚后跟,奄奄一息地说:“不是要上街吗,你去隔壁给超市送货的小王借一下他的面包车。”
包子兴奋地说:“对,7个人正好,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他加50块钱的油……”说着走了。
包子走后我把碗使劲往桌上一墩,吼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这5个人都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穷他们这些人一生,敢这么跟他们说话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我才不管,来了我这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还泡我的妞,我哪那么好脾气。
“我跟你们约法三章(当时没注意到这个成语是刘邦的首创)啊,一会出去不许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你,刘邦!你再见人就朕朕的我非揍你。”我嘴上这么说着,却看了一眼秦始皇,秦始皇在饭桌上虎视天下的气魄已经把刘邦震得没话了,他急忙表示顺从。
“还有,看见什么东西不许上手就拿,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也不许喊,记住回来问我。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不许离开我身边呃……这么远。”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来回走了几步,“这个世界其实很危险的(快回你的时代去吧)。”
其实我很想把其中的几个人留下,但现在的情况其实不比那个领着羊、狼还拿着一篮菜要过独木桥的人幸运,不绞尽脑汁根本连思路也没有,好在新来的刘邦被我吓唬住了,项羽心无旁骛地想虞姬,其他三个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我心事重重地找出两件春秋换季衣服给刘邦和项羽换上,包子已经在楼下按汽车喇叭了,包子不大会开,但能把车从隔壁移到我门口。
我站在楼梯口,让他们一个一个往下走:“荆轲,把你裤子拉链拉上!赢哥,兄弟带你体察民情去,你可不要暴露身份;刘邦……”
刘邦:“我我我我!”
我:“……”
李师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象是让我放心,又好象是在嘲笑我,反正这丫头估计是什么都明白。
因为我预防措施做得好,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还一切顺利,我把钥匙一拧,面包哼哼了两声向前出溜了没半米,就听身后项羽忽然说:“坐这个去湖北得多长时间?”
包子回头对跟秦始皇坐在一起的项羽说:“要回去也得等水退了——对了,我好象没听说今年哪发水了呀?”
我支棱着耳朵,又不敢胡乱说话,我直以为项羽一心想着虞姬,没想到他对“会动”的东西这么敏感。车上除了包子以外全是第一次坐这个东西,项羽这么一问,他们把刚才的约法顿时全忘在了脑后,荆二傻首先向我发难,他指着车上的广播说:“这里面也有小人?”因为刘邦和李师师是和我背靠背,两个人的悄悄话也被我听见了,刘邦:“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自己动呢?”李师师同样小声说:“我觉得是有东西在里面起作用(一语中的)。”秦始皇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不以为然地大声说:“简单滴很么,你不见强子拿了个家什扎它咧,疼滴么。”他把车钥匙当马刺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包子的反应,见她笑盈盈的,见我在看她,她冲我一笑:“你的朋友都很幽默呀。”
第十三章 组团逛街
我回头瞪了一眼他们几个,车里气氛顿时冷清起来,当我加速把车开出熟悉的街道时,明显感到又不一样了,刘邦乍起胳膊几次想说话又忍住了,看来秦始皇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威慑。李师师看一会窗外,低头默记几分钟,一本美女版十万个为什么在迅速成书。项羽没什么顾忌,但他有些发傻,我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他好象只对飞驰的汽车感兴趣,秦始皇东张西望,他之所以没问出口大概是因为初来乍到的时候被荆轲灌输过“这是仙界,说了你也不懂”的思想。我多喜欢荆轲呀,这个二傻子把半导体贴在耳朵上,安之若素。
车窗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快节奏现代化的城市完全展现在在他们眼前,由不得他们不震撼。
这其实就是个观念问题,如果你一觉醒来,发先周围的生物眼珠子都鸡蛋大小,戴着氧气罩,进出飞碟都是先有一道光打出来,那么你就知道地球已经被侵占,你就得拍拍屁股上的土,跟丫们抗战到底,等把它们都打败,你的地球老乡自然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为你庆祝胜利。
如果你一觉醒来,一群留着辫子的男人正围着你看热闹,你就得起身把他们赶散,正心情非常不爽,一个美女鲜衣怒马冲过来,你就得留神了,这不是郡主就是格格,以后是你老婆之一,如果你是特种兵出身,完全可以来个勇拦惊马;要没啥本事也不要紧,等她撞完你就讹她,准行,骑宝马的一般都比开宝马的讲理。
又或者你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巨兽人正在大战精灵美战士——帮精灵!族里全是美女,而且在破了她们公主的处以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气儿上五楼不费劲。
问题是赢胖子他们根本没受过这些基础教育,看见满大街跑轱辘,傻了,见有人飞升(外接电梯),呆了,见俩男的当街热吻,晕了(呃,我也很少见)。
副驾驶上的包子也感觉到不对了,低声问我:“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我急中生智地说:“可能是想家了……”
我把车停在了富太路,包子轻轻拧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怕人笑话,富太路是我们这有名的地摊一条街,夏天衣服50块钱能从头到脚买一身,路两边到是有几家专卖店,也尽是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把朋友带来这种地方买衣服,明显不厚道。
爱厚道不厚道吧,中大国际一双袜子300他们还得嫌那冷气凉得慌呢。
我一下车随手抄起一顶小红帽,问摊主:“多少钱?”
“15!”
我扔给他5块钱,他一声不吭装兜里了。
我把项羽叫下车,把小红帽扣在他头上,大声对其他几个说:“大家以这顶小红帽为中心,千万不要走散了,如果看不见小红帽立刻喊我,听懂了没?”看着发笑路过的行人,包子以为我是在搞怪,也没多想。
就算多想也顾不得了,这富太路有200米那么长,只能勉强通过两辆三轮车,而且这条街上从早到晚那人都熙熙攘攘的,这要是挤丢一位就没法找了。
我让包子和李师师走在前面,秦始皇和项羽在中间,我领着荆轲刘邦在最后,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爱逛街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包子是个一上街就特别事儿的人,她不急,李师师当然更不急,她巴不得多学点东西呢。两个女人一停,我们的队伍也只能驻足,被人群磨来擦去的,刘邦终于忍不住指着美特斯专卖店上的郭富城说:“这人犯了多大罪过,怎么到处都在缉拿他?”
这时包子让我领着项羽和刘邦进一家店子里试衣服,秦始皇蹲在一个卖旧肩章和假古董当小摆设的地摊上,荆轲陪着他,我站在门口,两边都照看着,只听秦始皇跟那个卖小玩意的老头说:“你这丝(是)假滴。”
那老头说:“多新鲜,真的能摆这儿卖吗——别搓别搓,那都是做上去的。”我回头一看秦始皇正蹲在人家摊前,手上拿着一个仿制的刀币,搓了一手的铜绿。老头说:“喜欢就买一个玩,才10块钱,挂在钥匙上多别致呀。”
“饿有真滴捏。”秦始皇说。
“呵,兄弟够能吹的呀,你要是有真的能来我这种地方看东西?”
你别说,我还真就想起来秦始皇刚来的时候衣服上好象真就挂着几个刀币,我多了个心眼,问那老头:“要是真的能卖多少钱?”
“真滴也不能用咧,饿都社(说)了不能再流通了。”
老头愣了一下,指着赢胖子跟我说:“你这个老哥可真会说笑。”
我擦着汗说:“他就那德行,真刀币能卖多少钱?”
“好点的也就上万吧,这种东西其实不值钱。”
正说着,只听店里面店主说:“他这么大的个子只有这一件了,你去别的地方也是白去……”我再回头,见项羽穿着一件切·格瓦拉的T恤,一条给塑料模特穿的运动短裤,配上他的西瓜刀一样的眉毛和忧郁的眼神和那顶无比传神的小红帽——反正我要在街上碰见这么一位一定离他远远的。
刘邦的衣服就好买多了,这小子每穿上一套新衣服就在包子跟前扭来扭去,人家问他满意不,他就嬉皮笑脸地跟包子说:“你满意我就满意……”李师师走到我跟前,低声说:“我想去对面看看书去。”
我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不肯就这么糊涂地混日子,掏出100块给她:“我陪你去。”她看了一眼包子,低笑道:“表嫂会吃醋的。”包子也似笑非笑地往我们这看了一眼,李师师一个人进了对面的小书店,我赶忙让荆轲陪着去了。二傻毕竟有丰富的交易经验,懂得找钱,而且他现在买烟都知道跟人家要火柴了……
我忙得焦头烂额,再看地摊上的赢胖子——顿时惊了一身冷汗:秦始皇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我正要问老头,却猛的看见那家伙正坐在对面的冷饮摊上,翘着二郎腿喝汽水呢,我面色阴沉地走过去,跟卖冷饮的要了瓶水,一口气先干进去多半瓶,最近我出汗特别多。
胖子晃荡着腿,悠闲地说:“饿发现咧,你嘴儿(这)神仙待滴地方摸(没)钱也撒(啥)也干不成么。”
第十四章 陪你去看兵马俑
我叹了口气说:“这句话说对了赢哥,有钱在哪都是神仙。你能领悟到这句话你就没白在我这待。”
“饿还发现你的威风比起饿来擦(差)远咧,饿当年出气(去)玩气,开道滴就有2000多,你再看看你。”
我郁闷地把半瓶水都灌进去,无语了半天。赢胖子安慰我说:“不过饿还丝(是)喜欢嘴儿(这),再让饿回气饿都不想了。”
这话让我们市长知道了不定多哈屁呢:千古一帝秦始皇,生在旧社会,穿越在现代,在他的治下宁愿改头换面做个普通小市民,这得是多大的政绩啊。
这时包子他们出来了,项羽头顶小红帽,身穿格瓦拉,刘邦穿了一身黄衬衫配黄裤子(看来他还是对黄色比较敏感),包子远远地问我:“咱表妹呢?”
“我来了。”李师师手里提着几本书从书店出来了,荆二傻在她身后跟老板算帐。
我心惊胆战地接过李师师的书,最上面的一本是《家电维修》,汗一下,第二本是《一生必看的600部电影》,再汗一下,最后一本居然是《梁思城中国建筑史》,巨汗。我原本以为她要挑《中国简史》之类的书,那家书店我也逛过,我记得有一本书甚至叫《宋代名妓李师师》,想不到这个丫头简直鬼没影了,她选的这三本书很立体地把现代文明介绍了个全面,看来真是个很难对付的女人。
荆轲兴高采烈地举着一堆票子跑过来,李师师买的都是盗版书,加起来才24(嘿嘿,一本8块,买过盗版的朋友心领神会了)块钱,她看价码大概是从书皮上算的,早知道这么便宜,她肯定会买更多。
我给刚出来的人们一人要了一瓶可乐,让荆轲把钱算了,剩下的都给他了,我得有意识地培养这些人基本的生存常识,要不这一年我得活得多痛苦呀。
包子拉着李师师的手说:“我们要去选几件内衣,你带他们几个再买几套替换的衣服,对了还有牙刷拖鞋什么的,咱们电话联系……”
我一把抓住包子,带着哭腔说:“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包子不好意思地看着路人奇怪的目光,使劲掰我的手,我才不管,要我带着这么四位在拥挤的富太路上乱逛,不如找四个生过无数孩子的非洲丛林黑熟女让我精尽而亡,尤其秦始皇尝到了甜头,手特别顺,见什么吃什么,我还得屁颠屁颠过去给钱。
包子纳闷地说:“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一起去?”我使劲点头,李师师咯咯笑道:“表哥表嫂感情真好,一会也离不开。”我瞪了她一眼,就这么会工夫秦始皇又在水果摊上撇了人家一根香蕉……
……我们人手一根香蕉,浩浩荡荡走进了一家女性内衣专卖店,十几排塑料胸模整整齐齐站在我们面前,边上还有两个裸着什么也没有,我紧贴墙边蹲下,把头埋进裤裆。要是只有我和包子,那我完全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陪着她,有时候还会提出自己的意见——毕竟女人的内衣不是只穿给自己的。
但现在我领着一群男人,跟在两个女人后面,怎么看怎么诡异,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我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刘邦的,这厮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个女孩子身后,不时凑上去看看胸模身上内衣的材料,有几次鼻子几乎埋到看不见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这么干是很丢人的事。项羽显然是在想别的事,当他走到一片波涛汹涌中时才发现不妥,站在当地左顾右盼,个子还那么高,连店外的人也能看见他。荆轲是个好人,但他站的太不是地方了,全店就那么俩什么也没穿的胸模,他为了找半导体讯号居然正好站在那俩东西前面,嘴角露出白痴一样的微笑,跟网上的猥亵男简直就是双胞胎。
赢胖子蹲在我旁边,疑惑地说:“饿咋看着怎么眼嗖(熟)捏?”我脑海里顿时闪现出无比淫荡的场面,嘿嘿笑说:“你那时候是不是看一大群美女跳脱衣舞来着?”赢胖子摇摇头:“饿看滴都是穿衣服滴。”我恍然道:“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兵马俑来了?”
秦始皇一拍大腿:“就丝(是)滴。你咋撒(啥)都知道?”
我忽然额头冒汗,我想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秦始皇陵到底在哪,至今还是个谜,虽然比较被认可的说法是骊山墓,但在那里却没有发现秦始皇本人的遗体,而且经证实此墓没有被盗过,那么也就是说骊山墓很可能只是秦始皇为了掩人耳目的一个假墓,那么真墓在哪里?以前世界上没人知道,现在至少有一个是明白人:秦始皇!
我结结巴巴地问:“赢哥,你死以后他们把你埋到哪了你知道吗?”
“挂皮(傻B)么,饿都死咧咋能知道?”
我擦着汗(一会还得买瓶水去),如释重负地说:“不知道也好,省了我一份念想……”
“不过饿死之前,叫他们把饿埋得远儿远儿滴,那个地方饿也就气(去)过一次。”
“骊山……”
秦始皇一听骊山这两个字就轻蔑地说:“歪(那)是假滴。”
我无穷无尽汗,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你还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胖子咂摸着嘴说:“不好社(说)。”
骊山秦王陵居然真的是假的!我还想问,包子在那边举着一件文胸跟我喊:“强子,这件怎么样?”我就又把头埋进裆里了。刘邦托着下巴说:“我喜欢那件黑的。”包子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刘邦说:“那给你买一件?”
项羽站在胸罩堆里发了一会呆,快步走到我身前,说:“小强(哎,终于被人这么叫上了),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个东西最快能跑多快?”
看来楚霸王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现在就是一心地要回去找虞姬,他大概还没清楚我跟他说的回不去是时间上的而不是距离上的,李师师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但我只能先回答他,说:“那个叫面包车,最快80迈,如果是好车,可以快2到3倍。”
项羽愣道:“80迈?”
“哦,就是……这么跟你说吧,最好的马能跑60多迈,你当年骑那匹估计能跑到70,而咱们坐的那个东西能跑80,而且能没日没夜地跑。”
项羽满眼兴奋之色:“那个东西要让它跑起来好弄吗?”
“呃……得考本——我车管所没熟人。”
“什么意思?”
“就是很不好弄,而且那个东西也不是我的,我暂时还买不起。”
项羽自负地笑笑:“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没钱,兄弟我跟你实话说吧,我赚的相当于你当年手下的一个火头兵那么多,你想想一个火头兵想买你那匹乌骓马得攒多少年的钱?”
项羽一皱眉,随即说:“我穿来的那件细铠乃是真金所铸,光请人打造的费用就是三千金,你把它卖了能不能买到一个面包车?”
我只粗略地一算——没算出来,说:“能买无数辆宝马了。”
“我不要宝马,我只要一个面包车。”
出息!
项羽继续说:“你一会回去就把它卖了。”
我顿时想起了老潘的话,一把荆轲刺秦的匕首要是能把我送进监狱永世不得翻身,一件项羽穿过的马甲大概也差不到哪去。我跟项羽说:“这件事兄弟慢慢跟你解释,你要喜欢开车我可以教你,但是回去找嫂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十五章 安全归来
这时我就听到一种很玄妙的声音:咕噜噜噜。
我二话没说一把抱住秦始皇:“赢哥,咱等会就吃饭,你可千万别再出去扫荡去了。”
项羽不好意思地说:“是我……”
也难怪,项羽一心想自己的事,早上那顿吃的跟李师师一样多,他这体格,秦始皇也就能比他多吃半个馒头。
刘邦没羞没臊劲大了,一路跟在两个女的后面转到情趣内裤柜台,包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声跟李师师讨论,刘邦把头凑上去听了一会,大声问:“啥叫性感?强子喜欢白的啊?”售货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后牙碰后牙说了一句话:“羽哥,帮个忙,把那小子扔出去。”
没等项羽动地方,刘邦自己一溜小跑站在商店门口,扶着门框幽怨地说:“不懂问问也不行?”
我臊眉搭眼地走过去,跟包子她们说:“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这都半下午了。”包子也不好意思待了,小声说:“刘季怎么那么愣呀——你说吃什么吧,只要不吃包子。”
我叹了口气说:“刘季其实有老婆了,就是他老婆太厉害,我估计是上床都得关灯那种,把刘季管坏了。”
我把项羽安排在中间,拉着队伍进了一家店,我跟服务员说:“来5斤炒饼,一盆凉拌豆芽。”服务员愕然地说:“先生您几位?”
“7个。”
“呵呵,本店的炒饼分量很足,一般人吃3两就……”这时项羽一低头进来了,服务员立刻说:“哦,5斤是吗?”
这是我第一次带他们出来吃饭,用刘老六的话说,这都是我的客户,我带着我的客户在富太路吃了5斤素炒饼,然后继续逛街。
细心地包子还提醒我买几个棉垫子,要不晚上没法睡了。想起这个来很头疼,我实在理不出个头绪,5个男的两间屋,刘邦项羽绝对不能在一起,秦始皇不愿意和打呼噜的荆轲一起,刘邦不愿意和秦始皇一起,项羽嫌荆轲老问他关于小人的事……
至于我,我是谁也不想见!
一道高考题出现在我生活里,而当年的那26分(忘了的提醒下,小花高考数学26)好象不是靠这道题得来的。
新买的两个垫子都给项羽拿着,一人长的垫子给他一夹,就像普通人夹着公文包一样,李师师提着她的书,刘邦拿着换下来的和刚买的衣服,荆轲因为只有一个手空闲,就让他拿了点刚买的洗漱用具,至于秦始皇,为了堵住他的嘴必须得让他不断有吃的东西,这东西还必须耐吃,我给他买了一袋麻子嗑着。
我们皆大欢喜地往回走,在车上,包子说:“路过超市的时候咱们进去买点东西。”我真是太爱她了,自从这个女人在本书出现以来,你见她干过一件好事吗?
领着秦始皇这样的进去,月薪不到1万5的根本出不来,罚款也得罚得一个小康之家迅速回到80年代以前去。我嘿嘿假笑:“咱们先回,把你们送下我自己出来买连带给车加油。”
李师师插嘴说:“我看不如现在就去。”她本来是在翻着她的书,我想不通那本《梁思城中国建筑史》上怎么会超市这种东西,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见她一脸嘿然,我明白了,她是听出我的紧张,故意跟我作对,因为凡是我紧张的东西,对她而言肯定是有用的东西。
秦始皇嗑着麻子问:“干撒(啥)滴?”
我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要让他知道这个美好的所在,我倾家荡产——倾家荡产也不够赔!幸亏包子误解了他的意思,告诉他:“我们去买点菜,晚上回去我做给你们吃。”
“哦——歪(那)饿不气(去)。”
到了超市门口,我跟包子说:“你跟表妹自己去行不,我们就不下车了。”包子痛快地领着李师师走了,我回过头,恶狠狠地说:“你们几个,没一个遵守约法的,尤其是你——赢哥,别把皮吐在车上!”
项羽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他这一路上目不转睛地看我开车,现在他把胳膊搭在车座上,认真地问:“踩那个是走,踩那个是停?”我吃惊地说:“可以啊羽哥,这都看出来了。”
“那手上那根棍儿(挡)是干啥的?”
“你先别管棍儿,以后买辆自动挡就行了。”
“我来试试!”说着他就要从后面往这边挤,面包车被他撞得来回摇晃。我一把把他推回去:“等以后有机会,我离你远远的你再开。”
等了一会,包子和李师师回来了,提着大堆的菜还有几瓶酒,李师师嘴里居然嚼着一个香口胶,她上了车分给在座的每人一颗,还嘱咐:“别咽下去啊——”
看来这一趟她又长能耐了。
这一次逛街可谓是有惊无险,除了我的钱包瘪得像被一汽解放压过后的蛤蟆,还算功德圆满。
我在给车加油的时候,荆二傻把半导体捂在耳朵上,喃喃自语,一个黄马甲过来敲了敲他的玻璃,说:“先生,请不要使用手机。”……
到了家门口,别人都跟着包子上了楼,不出我所料,项羽留在了最后,我真不忍心当着他的面把车还了,我指着门口一辆自行车跟他说:“那个跑得也挺快,就是有点累。”
项羽给我了一个很专业的拒绝理由:“那个连20迈也跑不了吧?”
哎,把项羽当荆轲那么骗是不行,史上说他是妇人之仁,说明这个外表粗豪的汉子是有细腻的一面的,主要是今天的这趟街上坏了,至少秦始皇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好吃,李师师知道在哪能买到书,刘邦目前表现正常,因为好色的他看见满大街的美女根本无动于衷,而且就算丑点的也根本无法跟包子相比,看来想让他移情别恋必须找到包子她们以前店里的一个姐妹——那个姐妹跟人抢男朋友,脸上被情敌泼了两咸菜罐子98%的硫酸。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把项羽灌醉再还车,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嘛。
就是我忘了问他能喝多少了,这说明自从我跟荆轲认识以后智力明显向他看齐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很后悔。
早知道就应该多跟李师师在一起待待——如果包子同意的话。
第十六章 孜然味的杜蕾丝
我和项羽一上楼就见包子在那颐指气使地指派人干活:“胖子,你把这头蒜拨了;刘季,把鸡蛋搅和匀了;轲子,把米淘了。”看见我们上来,包子一指煤气罐:“强子,你看你和大个谁去换了?”
我抓住煤气罐挪了两下,说:“羽哥搭把手,放我肩膀上。”项羽只用了一根指头就把罐子勾在半空中,问:“放哪?”
“……你拎着跟我走吧。”这死心眼劲!他能力拔山兮换个煤气罐还要我扛。
我走在前头,后面一个大个拎着我们家的煤气罐,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好呢?我想起有次去包子家,她家老头子那时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是要换煤气罐,也是让我帮他往肩上搬,我扛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老头还真在那撅着呢。
现在可好,家里一没气就让我打的去帮他换,老家伙就跟现在的我一样背着手在前面不紧不慢地溜达,专门穿大街过小巷,还要在某人家门口要逗留一会,因为那人以前跟包子家住对门,从包子三个月头上就预言这孩子以后不好找婆家。
老头对我和包子的关系心知肚明,因为有一次我去吃饭,老头跟我聊足球,聊得正哈屁的时候抽冷子问我:“杜蕾丝新出来一款孜然味的你试过吗?”我想也没想随口说:“那个太贵,我们一般都用……”这时有人进屋了,这个老会计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说:“那厮跟齐达内说的什么?”
可见我的岳父老泰山是一个强人,这老家伙的思维能像被子弹击中的铅笔一样戛然而断,我后来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杜蕾丝并不奇怪,他是怎么想起孜然味的,后来到了夏天我再去他们家,才发现包子她妈有狐臭。
我忽然想起个有趣的事:“羽哥,你当年有孩子吗?”
项羽闷着头说:“有个侍妾给我生过两个儿子。”
我笑道:“这么说你还有可能是包子的三十几代祖宗呢。”
项羽顿时站住,问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口了,项羽如果知道自己现在在距离那个时代2000多年以后,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可以肯定一点就是他不会消停,弄不好会再死一次,而在这一年里他理论上是不能死的,跟我玩无限重生我可受不了。
我的想法是慢慢教他开车,楚霸王再聪明毕竟是几千年以前的人,加上我故意不好好教,要学到包子那个程度怎么也得半年以后了,到时候我破费点油钱,领着他到小学校园里兜几圈,给他来个“乐不思虞。”香车美女,车永远在前,你见过美女给车做模特的,没见过车给美女当陪衬的吧。
话说回来,别看在这已经过了千年,其实项羽离开虞姬也不过就几天时间,所以还有个念想也不奇怪,像他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就爱玩个初恋的感觉,可以理解。
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到了换煤气的地方,我进去付钱,老板的上小学4年级的儿子回来了,手里拍着一个篮球,看见项羽,他后脑勺与地面平行仰视,好奇地说:“叔叔,你是打篮球的吗?”
项羽低头看了看他,走开了——我估计他是怕一不留神把小孩踩死。
那孩子把篮球拍了拍,天真地问:“这个你能扔多远?”说着把篮球抛给项羽,项羽接住以后愣了一下,为了不让小孩再缠他,他随手一扔,那篮球像长了翅膀一样划着弧度就没影儿了,小孩开始还睁着眼睛天真地等它下来,我交完钱出来已经过了2分钟了,小孩一屁股坐地上号啕大哭。
……我赔了那倒霉孩子50块钱,一边埋怨项羽,项羽无辜地说:“我又没使劲。”说着把煤气罐倒手抛来抛去地玩着,我心惊胆战地说:“这个可不能拍啊——”
当天晚上全市的电视都收不到任何台,经检修在电视塔接收器的关键部位发现了一貌似篮球的不明物。
我们回去的时候基本上他们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就是秦始皇嘴里有一股蒜味,我很纳闷怎么会有这种皇帝,扒头蒜都得尝一颗,虫字旁加个皇帝的皇是不跟他这来的啊?
刘邦确实是善于搅和,一碗蛋汁儿已经被他拌得跟太极圈似的了,还在那拌,一连欠揍的谄笑,不知道在跟包子说什么。坏就坏在包子不是美女上了,有男人跟她搭讪她根本就不会多想,这跟她每天都照镜子有关系。
但是从后面看,包子和李师师绝对是两位顶级模特,包子比李师师高出不到2公分,与李师师的魔鬼身材不同的是包子的曲线似乎带着一种神性,就像一件无暇的瓷器放在一束阳光下,显象是半明半暗的,圆柱体的光线下可视的微尘缓缓游移……这么说吧,你一见就得想:这房间也该打扫了——
李师师把洗好的菜码给包子,包子运刀如飞,说:“强子,没什么事了,你们男的玩会扑克,一会吃饭。”
我捏了副扑克愁眉苦脸地一挥手:“你们都跟我进这屋。”我把包括刘邦在内的4个人全叫到包子和李师师的卧室,他们一个一个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一次他们可听明白了,包子说的是“玩”,习惯时时得到惊喜的他们还从来没专心致志地见我玩过什么,我估计以他们现在的心态,我就是把拖鞋变成一只沟梆子熏鸡他们也丝毫不会奇怪。
我把扑克哗啦一下倒在桌子上,摊手说:“玩吧你们。”
这4个家伙每人拿了几张,然后面面相觑,荆轲把一张方片疙瘩端详了半天说:“好象这小人也不会动嘛。”秦始皇把扑克放在鼻子前闻着,我赶忙把他们手里的牌都收拢起来,因为他们见那牌油腻腻的,都有要尝尝咸淡的意思。
我根本不抱希望地把规则说了一遍,荆轲抽了一张红桃3放在桌子上,刘邦也随便抽了一张,看了一眼,啪的摔在桌上,是一张梅花4,秦始皇抽了一张红桃2,手一飘飞在桌上,冲跟他瞪眼睛的刘邦说:“看撒(啥)捏,饿比你大。”项羽更绝,把牌都翻过来拣出大鬼压在了最上面。
我惊奇地发现,这些人居然真的已经把基本规则听懂了。
其实我犯了一个错误,老以为他们智力没我高,其实就算荆二傻,也很不简单,赵本山能把人忽悠笑了,荆二傻能把樊于期忽悠死了,谁强?
我把牌洗好,跟他们玩普通的顶上家,其间帮赢胖子改正了一次拿两张的毛病和刘邦喜欢看人牌的习惯,5分钟玩了2把,我居然输了2把!
呀,幸亏我没把输家要进贡的规则告诉他们。
陈嘉谷陈颖颜《阴债:阴阳双刀》_《阴债:阴阳双刀》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 逐梦轻小说
01
屠户会有报应吗?我曾经在某个论坛上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不少人给出了答案,众说纷纭。点赞数排名第二的,是引用佛经中的一句话:诸余罪中,杀罪最重,诸功德中,不杀第一。而点赞数第一的那句话,则是:屠户这种职业是距离正果位最近的,毕竟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比那些吃斋念佛一辈子的信徒强多了。虽然有点扯淡,但是不得不说也有几分歪理。放下屠刀之后能不能成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村的三个屠户都没能寿终正寝,皆是死于意外。我的爷爷也是村里的屠户,并且是十里八村很有名气的屠户,凡是经他的手宰杀的猪牛羊等牲口,基本上是一刀毙命。给那些牲口剔骨拆肉的时候,爷爷的手法也是无人能及,用爷爷的话来说他闭着眼睛就能把一头肉牛的骨头全都干干净净的拆下来。村里那三个屠户死于意外之后,我很担心下一个会轮到爷爷,毕竟村里风言风语很多,都说杀生太多的人是不会有善终的。对于我的担心,爷爷嗤之以鼻,让我不用担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还说就算是阎罗老子来了也不能收走爷爷的命,因为他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确实,爷爷的规矩很多,和其他的屠户不同。第一,爷爷宰杀牲口的时候,都是挑选在正午时分,用他的话来说正午时分阳气最盛,阴气最弱。屠宰完牲口之后,爷爷会拿着一截青竹竿拍打自己的后背,还会弄一个火盆跨过去。第二,爷爷对那些牲口动刀子之前,都会戴上红色的手套,有人说这是为了防止刀子染血之后滑脱出手,具体什么原因爷爷没说。村里那三个死于意外的屠户下葬的时候,爷爷给他们亲手编织了红线手套,戴在他们手上下葬的,三个屠户家里人都对爷爷感恩戴德就差没跪下了。第三,也是爷爷最重视的一个规矩,那就是他的刀从来都没有磨过。和其他屠户不同的是,爷爷没有将剔骨刀一刀两用,剔骨和剥皮分别是两把不一样的刀具。剔骨刀,刃长七寸六分,刀尖卷刃,刀身小豁口不低于三处。剥皮刀,刃长三寸三分,刀柄用一块破黑布缠绕,刀身上也有几处小瑕疵。我曾想帮着爷爷磨磨那两把刀,结果被爷爷暴揍了一顿,没有任何的解释,那一顿暴揍直接让我在床上躺了三天的时间。除此之外,爷爷其他的小规矩更是数不胜数。比如,在过年的时候,别人家的门前都会贴春联或者年画娃娃之类的,而我们家门口每年都是贴上一对白纸,然后用鸡血或者狗血将其涂刷染红了。类似这样的规矩太多,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古怪眼神看待我们家,反正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规矩多了是否就能善终到老?还别说,直到我上大学的时候,爷爷都是身体倍棒健步如飞,寻常的年轻小伙体力都不一定能比得上爷爷。而就在我上大二那年,村里发生了一件事,导致我家中遭了变故,那时我才知道爷爷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屠户那样简单。每年夏天的时候,爷爷都会出一趟远门,多则十天半个月,短则三五天。他也不说出门干什么去,我也习惯了每年独自在这时候待家里看家。爷爷离家的第三天,村西头的陈麻子来找我爷爷,想让我爷爷帮忙宰杀一头牲口。我不太想搭理这个家伙,陈麻子在我们村的风评不太好,顶着个风水先生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听说还兼职了盗墓捞偏门的行当,虽然家里盖起了三层小洋楼,但是村里人都知道这家伙的财路不正。“我爷爷出远门了,你找其他人吧!实在不行,就送去镇上的屠宰场。”听我这么一说,陈麻子似乎有点急了,凑到我身边苦笑着说道:“老哥我明天就办喜事了,这时候送去屠宰场哪能来得及啊……要不,你过去帮帮老哥,老哥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凑过来的陈麻子身上有股子很浓郁的狐臭,同时还有点土腥气,很是难闻。我捂着鼻子,没好气的瓮声说道:“让我这个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动刀子杀生,你怎么想的?”“劳务费,五百块,怎么样?”陈麻子急忙说道:“剔骨剥皮你爷爷最拿手,你从小跟在他身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要是觉得五百块有点少的话,事后老哥再给你加点!”我满脸疑惑的看着陈麻子,五百块着实不少了,就算是爷爷平时帮人杀猪宰牛也拿不到这个价钱,陈麻子这小气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或许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陈麻子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我,说这五百块就当是定金了。确定了陈麻子给的钱不是假钞之后,我直接起身回了堂屋,堂屋的香案上供奉着一个木头盒子,盒子里面就是爷爷的那两柄刀。我点了一根香,插在了香案前的小铜炉里,直到那根线香燃尽,我才抓起那木头盒子出门。上大学开销不小,宰杀一头牲口就能挣这些钱,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全当挣点零花钱。虽然我没有宰杀过牲口,但是从小跟在爷爷身边,自然也学到了不少,他在给那些牲口剥皮剔骨的时候我也经常打下手,这些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当我跟着陈麻子来到了他家,看到了他口中所谓的‘牲口’之时,我差点破口大骂出来。院子的角落处有个铁笼子,里面趴着一头灰白毛发相间的大狐狸,足有将近两米长,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狐狸了。
02
本以为陈麻子是让我过来杀猪宰牛之类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让我来杀狐狸的。怪不得陈麻子不敢将它送去镇上屠宰场,这玩意属于保护动物,偷摸着吃肉倒还罢了,如果被人揭发的话,肯定要去局子里喝茶的。或许是察觉到了我难看的脸色,陈麻子急忙说道:“老弟,这头畜牲是老哥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主要就是为了它的心和皮。我那个未过门的媳妇有惊悸的小毛病,需要狐狸心熬汤治疗,除此之外,她还很喜欢狐皮大衣。你爷爷剥皮的手段堪称一绝,想必你也不差,只要你能够不伤分毫的把这狐狸皮剥下来,老哥我再给你五百块的酬劳,如何?”杀一头狐狸,赚一千块?这买卖绝对合适!只不过,从小就听村里老一辈的说过,狐狸、蛇、黄鼠狼之类的东西都比较邪。眼前的这头狐狸体型太大,感觉就像是成精了似的,这让我一时间难免有点犹豫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头,但是在陈麻子挥舞着钞票的催促下,我还是心一横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两柄刀被黑布包裹着,爷爷说这样能防止刀中的煞气伤人。时值正午,阳气浓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陈麻子准备热水大盆之类的了,我则是走到了铁笼子前,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只大狐狸。这只大狐狸的四肢被打折了,很是虚弱的模样,但是那双眸子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死寂。从小到大,我看过很多待杀的牲口,它们在被宰杀之前,多多少少都会感应到一些,惊慌叫唤之类的都很正常。而这头大狐狸,感觉像是已经认命了似的,平静的让我有点莫名的心慌。我拉开了铁笼门,伸手将那硕大的狐狸脑袋拽了过来按住,戴上了从木盒里拿出的红手套,手中的剔骨刀却刺不下去了。这个过程中,这头大狐狸没有丝毫的挣扎,看着它那毫无光彩的眼睛,我始终硬不下心来。而就在这时候,陈麻子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从我手中一把夺过了那剔骨尖刀,直接朝着大狐狸的脖颈狠狠的刺了过去。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麻子已经刺了好几刀,那头大狐狸的脑袋一歪,很干脆的断气了。我气得一拳砸在了陈麻子的脸上,顺势从他的手中夺回了那柄剔骨刀。让我生气的不是陈麻子突然出手杀了这头狐狸,而是他用刀的方式不对,这剔骨尖刀本就有点豁口和卷刃,被他刚刚这么一弄,刀尖直接崩掉了半寸有余。这两柄刀可是爷爷的命根子啊!我回头怎么跟爷爷交代?在我怒视着陈麻子,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揍他的时候,他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沓钞票,大概有几千块,直接扔给了我。“快点剥皮,这些钱够了吧?”陈麻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之前那好声好气的模样,隐隐间有些不耐和紧张起来,眼神一个劲的往他那小洋楼瞥去,脸色有些苍白,满脸是汗,像是担心有什么东西从那边窜出来似的。有钱好办事,虽然心疼断掉刀尖的剔骨刀,但是今天挣的钱绝对能买不少刀具了,再给爷爷买一套新的就是了。我有些不忍的看着已经断气的大狐狸,它毕竟是死在了陈麻子的手中,我也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了,拿起了剥皮刀快速的给这头大狐狸剥皮。腥气很重,不仅仅是血腥气,还有那股子浓郁的狐臭土腥等味道的混杂,不是从这头大狐狸身上散发出来的,源头在陈麻子身上。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我强忍着那股子恶心的气味,快速的给狐狸剥完皮之后,开膛取出了狐心,洗完手之后转身就离开了陈麻子家。匆匆回到家里之后,我拿起堂屋的青竹竿拍打了后背。弄了个火盆跨过去之后,将木盒子放回了香案上,重新点燃一炷香之后,我就去冲澡了。冲澡的时候,我在身上打了几遍肥皂,总感觉鼻间仍旧能够闻到那股难闻的腥臭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烦躁的回到堂屋的时候,随意的朝着香案那边瞥了一眼,顿时心头一颤。香案上的那根线香竟然熄灭了!取刀上香,归刀也得上香,这同样是爷爷的规矩。而如今,香炉之中的那根线香仅仅燃烧了不足三分之一就灭掉了,这让我心中有些慌了。爷爷曾经说过,一旦归刀之时线香熄灭了,说明很大的可能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封建迷信不能信,我心中安慰着自己,又快速的点燃了一根线香插到了香炉之中,死死的盯着那根线香看。没过多久,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这根线香同样也熄灭了,熄灭的位置和刚刚那根线香一模一样。巧合,一定是巧合!我的手有点哆嗦了,一连点燃了好几根线香,插进香炉之后没过多久,眼睁睁的看着那几根线香同时熄灭之后,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有股子寒意直冲后脑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更像是要炸开了似的。愣神了几秒钟之后,我转头朝外面冲去,一路狂奔村西头。爷爷说过,一旦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最好立即把得到的财物之类的东西原路奉还。陈麻子给的那些钱,不能要,必须尽快还给他!可是,当我回到了陈麻子家这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惊呆了。高高的门框上悬挂着一具尸体,正是陈麻子。此时的他通体鲜红,身上的皮已经被完全的剥掉了,同时在他的心口处还有一道很显眼的血窟窿,像是被人摘了心。剥皮摘心,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我离开陈麻子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谁对他下了毒手?
03
陈麻子的家门前,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皆是满脸惊恐的看着陈麻子那具悬挂的尸体。陈麻子的家在村里的位置不算偏僻,靠近村西头的路口,悬挂尸体在家门前,想不引起村民的注意都难。虽然围聚了不少的村民,但是没有人肯出手帮陈麻子的尸体从门框上取下来,除了因为陈麻子的人缘不太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陈麻子的这死法太过凄惨了一些,让人感到瘆的慌。就在我怔怔的看着陈麻子家门口那边的时候,一声尖嚎从不远处传来,把我吓了一跳。嚎叫的那个家伙,是我们村里有名的傻大个,不知道来历。前几年他来到我们村之后就在这里扎根了,平日里就住在陈麻子家不远处的一座破烂草棚里,每到饭点的时候就到村里晃悠,这几年吃着百家饭也没饿着他。而此时的傻大个,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身想跑,却笨拙的把自己绊倒了,颤抖着抓着地上的尘土石子朝我抛洒过来,口中还颤抖着求饶着。“你别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没看到你杀人……”傻大个这么一嚷嚷,顿时让周围的那些村民转头看向我这边,有些人甚至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妈的,你瞎说什么?”我心头怒火升腾,一个箭步冲过去,连踹带骂怒不可遏。狗日的傻大个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开口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这他娘的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傻大个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抱着头任由我踢打不还手,哭喊呜咽着。我能够清晰的察觉到,周围的村民看我的眼神愈加的不对劲了,这让我心头难免有些慌了。虽然陈麻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毕竟不久前我才从陈麻子家里出来,前脚刚走他就出事了,如果有人看到了我从陈麻子家里进出,不怀疑我都怪了。最关键的是,我‘杀人’的事情是从傻大个的口中说出来的,傻子会故意说谎害人吗?从目前的的情况来看,不少人似乎已经相信了傻大个的话!我气得一把抓起了傻大个的衣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怒道:“说清楚,谁杀人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杀人了……”“住手,张河,放开他!”老村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瞪着我,沉声说道:“有话好好说,你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老村长给旁边几个壮硕的村民使了个眼色,他们迈步走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我,拽起傻大个快速后退。我没有出手阻拦,这个时候很显然我已经成了重大嫌疑犯,虽然我心中恨不得揍死乱说话的傻大个,但是我也明白这个时候再动手的话,很可能被误会成杀人灭口的举动。“我真的没杀人,这傻子说谎!”我气呼呼的说道。老村长摆摆手,示意我冷静,然后看向哆嗦惊恐的傻大个,沉声说道:“说,你看到了什么?”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人保护了,傻大个颤抖着指着我,带着哭腔的说道:“他杀人抢钱,剥皮掏心,就是他,我没说谎,真的没说谎……”“你……”我气得胸膛都快炸了,怒吼道:“放你娘的屁,你有种再说一遍!”傻大个被我这么一吼,脑袋一缩又哭嚎起来,活脱脱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老村长脸色阴沉的看着我,沉声说道:“张河,不是不信你,主要是晌午的时候确实有人看到你进出陈麻子的家了,这件事你不会不承认吧!”“对,中午我见到陈麻子去找他了,他跟着陈麻子一起离开家门的!”“我也见到了他进了陈麻子的家!”“小河的脾气品行都挺好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从小跟着他爷爷宰杀牲口,见血多了,说不定早就心理变态了……”……周边的村民议论纷纷,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怪异起来,像是认定了我是个变态杀人狂似的。虽然我从小到大也受过不少的委屈冤枉,但是这次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忍不住怒吼了一声:“闭嘴!陈麻子来我家找我爷爷,想让我爷爷给他宰杀一头牲口……”我简单的将其中的经过说了一下,一脸愤怒的把陈麻子给我的那些钱从口袋里翻了出来给老村长和那些村民看,以示清白。但是,听我说完之后,我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怪异了。“杀一头狐狸就给了你几千块?骗鬼呢!”我们村一个有名的泼皮哼哼着说道:“陈麻子虽然有钱,但是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你这钱啊,还不知道是怎么从陈麻子那边弄来的呢!我估计,陈麻子的家里这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了吧!”我现在手里要是有把刀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宰了那个泼皮。就在我气的手脚发抖的时候,老村长示意几个壮硕的村民把陈麻子的尸体从门框上弄下来,同时还让几个村民盯着我,防止我逃跑了。天气炎热,陈麻子的尸体被剥皮之后,身上的血迹引来了大批的苍蝇围绕。老村长捂着口鼻拿着小木棍驱赶了陈麻子身上的那群苍蝇,扒拉了一下陈麻子胸口的那个血窟窿盯着看了一会,然后又在陈麻子的脖颈处扒拉了一会。当我眼睁睁的看着陈麻子脖颈处掉落一小块刀尖的时候,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柄剔骨刀的刀尖断裂半寸有余,应该在那头大狐狸的脖颈之中才对,怎么跑到了陈麻子的脖颈里了?这他妈绝对是有人要害我啊!
04
我想解释,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老村长脸色复杂的看着我,用小木棍指了指陈麻子的胸口位置,沉声说道:“左肋下刀开膛,伤口约莫六寸,切口平整一刀划开……张河,这样的手法,咱们村只有你爷爷宰杀牲口的时候习惯这样。你爷爷不在村里,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我!”我有些崩溃了,嘴角抽搐,大脑一片空白。几个壮硕的村民在老村长的示意下一拥而上,直接将我按倒在地,我也没有挣扎,呆呆愣愣的像个木偶似的被他们拿着麻绳捆了起来。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陷害我?有些人去我家找凶器了,不用说了,一找一个准,剥皮剔骨两把刀摆在我家堂屋呢,一进门就能看到。到时候只要把那断掉的刀尖对上,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可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种种证据迹象表明,我就是杀了陈麻子的罪魁祸首,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捆着扔在了傻大个的住所,那破烂的棚子里,两个壮硕的村民手持胳膊粗的木棍守着我,如果我敢有挣扎之类的举动,我敢保证这两个家伙手中的木棍会狠狠的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双眸无神,看着老村长等人进了陈麻子的家里,似乎在查询着什么线索。这种事情,是你们这些愚昧的村民该干的事情吗?破坏凶案现场啊!我的心中有很浓的怨气怒气,但是此时也只能无能狂怒了,不禁想起了那些死在爷爷刀下的牲口们,它们临死之前的心情是不是跟现在的我一模一样?爷爷守规矩,没有什么报应临身。我为了几张票子,被人陷害,看样子是很难洗清冤屈了,这算不算是屠户家的报应落我头上了?看到那几个去我家的村民急匆匆回来,手里还捧着那木头盒子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声,躺倒在了旁边的草垛上。完蛋了!老村长他们已经报警了,镇上那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人请我去局子里喝茶了。可是,直到夜幕降临,镇上局子那边都没有来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麻子家那边灯火通明,他的尸体被草席包起来抬进院子里了,留下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在陈麻子家里守着。夜风轻拂,我躺在破棚子里的草垛上,浑浑噩噩的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一些。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察觉到了一个疑点。傻大个那王八蛋如果真的看到了是我杀了陈麻子,怎么还会逗留在陈麻子家附近?见到我回到陈麻子家这边的时候,那混账东西就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现在想来,更像是故意等我过去然后演的一场戏!可是,傻大个的憨傻是村里出了名的,就算真的是傻大个陷害我的话,也没有人会信啊!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陷害我?这几年中,他在我家吃过不少饭,我也没有得罪过他之类的,还给他送过不少旧衣服……“河子哥,吃点东西吧!”看守我的人换了两个,一个是泼皮,另一个比较矮的年轻人是我家的邻居陈虎,和我关系不错,端着一碗面条过来,一脸愁苦的模样看着我,长吁短叹的准备给我喂饭。“虎子,我真的没杀人,傻大个有问题,他陷害我!”我急促的说道:“你把绳子给我解开,我不逃,带我去找老村长,必须要把傻大个先抓起来……”话未说完,我就被踹了一脚。“呸,有老子在这守着,你跑一个试试,打断你的腿信不信?”泼皮瞪了我一眼,手里拎着的粗棍子在我面前晃了晃,威胁道:“陈麻子的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狐狸,被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找到。张河,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他家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藏哪去了……”“你他妈有完没完了?”虎子拎着棍子怒视着泼皮,喝道:“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老子捶死你!”虎子虽然比泼皮矮半头,但是论身材壮硕和打架技术,两个泼皮也不是虎子的对手。泼皮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对于虎子的威胁毫不在意,面带嘲讽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惨叫从陈麻子的家里传来。这惨叫的声音,好像是虎子他爹。虎子愣了一下之后,拎着棍子就朝陈麻子家那边冲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惊疑不定的看着陈麻子家那边的时候,泼皮的一只大脚就再次踹了过来,把我踹翻之后,直接踩在了我的胸前。“张河,求财别害命啊!”泼皮阴测测的对我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杀了陈麻子,但是杀人偿命是肯定的,你拿走他的财物也没用了,把你藏匿那些财物的地点告诉我。等风头过去之后,我拿出一半悄悄的送你家里给你爷爷,也算是替你尽孝了,如何?”我刚要破口大骂,突然间瞳眸猛地一缩。一道壮硕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泼皮的身后,高高的举起了一块砖头,猛地朝着泼皮的后脑勺砸了过去。“小心……”我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是已经晚了。泼皮直接被一砖头撂倒了,闷哼一声直接倒地昏迷,他后脑勺已经开始冒血了,这一下就算不死也伤得不轻。我怔怔的看着倒地的泼皮,又看了看扔掉了手中砖头的傻大个,我紧张的心跳都差点骤停了。没错,动手偷袭泼皮的就是傻大个!他想干什么?傻大个倒是没有对我动手,直接扛起了被捆绑住上半身的我,丝毫不理会我的挣扎怒吼,快步朝着村西路口跑去。我吼骂了几句,刚想扯着嗓子吵醒村西这边的村民的时候,正好看到陈麻子家门口那边窜出了一条大狐狸。灰白毛发相间的大狐狸,体长近两米,不正是中午被我剥了皮的那头狐狸吗?这怎么可能?我傻傻的看着它,此时也忘了嘶吼怒骂了,眼角直抽抽。此时的它眸光幽幽,一双眸子闪烁着璀璨的绿芒,朝着我和傻大个这边追了过来。傻大个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到村西口的桥头之时,已经远远甩开后面的那只诡异大狐狸了。来到桥头这边的时候,他并没有带着我过桥离开村子,而是把我藏到了桥洞里,重重的将我扔在地上,在我忍不住痛呼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块破布塞进了我的口中。“不想死就别吭声!”此时的傻大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憨傻的模样被阴鸷的表情取代了,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东西,正是我家那盛放剥皮剔骨两把刀的木头盒子。这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中?在我疑惑之际,傻大个打开了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剥皮剔骨两把刀,眸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一刻,傻大个骂了一句什么,直接将短小的剥皮刀扔在了我的面前,阴沉着脸对我说道:“你爷爷真是个狗不吃的东西,竟然真的拿你当诱饵,等他回来告诉他,老子欠他的还清了!”话音落,傻大个紧攥那断了刀尖的剔骨刀,直接冲出了桥洞,似乎去找那大狐狸拼命了。看着傻大个离开的背影,我彻底的懵了!这个装傻了好几年的家伙诬陷了我又救了我,究竟怎么回事?还有,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陈嘉谷陈颖颜《阴债:阴阳双刀》_《阴债:阴阳双刀》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 逐梦轻小说
铁观音,因具有独特的“音韵”,被津津乐道。
但一个“韵”字,让众多茶友,甚至专家都争论不休,如同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实在讲不明白了,只好说“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弄得玄而又玄。
有人将“山韵”、“岩韵”、“蜜韵”与“音韵”混为一谈,也有人将“产地香”“地域香”说成是铁观音的品种香或“音韵”,其实都有所谬误。
那么,铁观音的“音韵”究竟是什么?它是如何形成的?它让茶友争论不休,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欢迎收看《走近铁观音》,让我们一起揭开“音韵”的神秘面纱。
音韵,一般来说,是用铁观音等品种茶树为原材料,经特定制法制成的茶所呈现的香味特征。
它有浓郁的兰花香,滋味有特殊的甘露味,入口细滑、回味甘甜,喝上几道,两腮就有想流口水的感觉,闭上嘴用鼻子呼吸能嗅到兰花香,这就是我们俗称的音韵。
它主要受茶树品种、气候、季节及工艺等各方面的影响。
茶树品种是决定茶叶品质的内因。品种不同,品质也不同。
以人来比喻,白种人特征就是高鼻梁深眼窝麻子多有狐臭,爱冒险较幽默;黄种人特征就是面部较平五短身材,性格四平八稳;黑种人特征就是牙齿白,说话像RAP。
铁观音也是这样,毛蟹品种有青花香,黄旦品种有桂花香,可即便黄旦有透天香,技术再高超,也无法得到铁观音的香味特征,所以,“音韵”是基因里自带的。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除了受品种的影响,产地也是影响“音韵”形成的因素。
就铁观音产地来说,华安、永春、大田很多地方的气候和土壤和安溪的生态环境不同,茶叶品质就是不如安溪铁观音,所以安溪铁观音才能得到“地理标志保护”这一金字招牌。
另外就是鲜叶,鲜叶受季节影响较大,所以有“立夏过三天,茶叶成木屑”,“要喝茶,秋白露”之说。而且,鲜叶采摘时还要遵循“二、三芽或四叶,中开面3~5分成熟”的采摘标准。
当然,除了先天因素之外,起最终决定性作用的就是制茶人的工艺水平。
所谓“看茶做茶,看青做青”,制茶人要根据天气、鲜叶质地灵活掌握,通过晒青、凉青、摇青,促进内含成分转化,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其中,做青是“构色、构味、构香”的重要工序,一方面要观察叶色变化,更重要的是要掌握茶青散发的香味。
显花香带微青为适度,如果不带微青则是发酵过度,成茶会没有香气,如果青味大于甜味,成茶滋味就会发涩。
可以说,在制茶过程中,细微的失误就可能造成巨大的差别,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所以,音韵的高低强弱和制茶的技术密切相关,而不是通常所说的“不同地域的铁观音音韵不同”。
“观音韵,兰花香”,音韵与香气既有关联又有区别。
音韵说的是铁观音特异香型、品质,也就是说这是铁观音独一无二的香型,就像不同的香水有不同的香型,不同的口红有不同的色号,而香气说的是香气是否明显等。
那么,怎样的铁观音才是上品呢?
明代田艺蘅在《煮泉小品》中,道出了品茶真谛:“鉴赏茶叶,首重风韵”。
所以,有没有音韵,或是否明显,是品鉴铁观音品质高低的第一个要素。
如果没有“音韵”,虽然香,茶叶品质也一般;韵明,香气高,是高档铁观音,而韵显,香幽则是极品铁观音。
也就是说,音韵是区别铁观音的重要标志。韵显,不一定香高;香高,不一定韵显,而且不一定就是铁观音。
极品铁观音的音韵,不仅鲜、香、甘,而且“活”,这是最高的目标追求。那种感觉不可描述,所谓伤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如果要说,小懂只能说如新风临荷,空谷幽兰,清芬优雅,杯底留香,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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