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目录：

• 1、一日上山除妖，救了当朝天子的命。他却是狐妖
• 2、狐臭是怎么来的？相传是这样来的
• 3、小道士下山捉妖精

一日上山除妖，救了当朝天子的命。他却是狐妖

我是一个道士，闯过北，走过阴。

一日上山除妖，救了当朝天子的命。

他却是狐妖。

1

萧则是我在长生山救回的狐妖。

说来惭愧，他躺在树下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没看出这模样俊俏的少年竟是道行不浅的狐妖。

彼时他重伤昏迷，我用木板和麻绳做了简易工具，沿山路拖着他艰难前行。

山路颠簸颇重，他半醒时，幽幽道：「朕是天子，你若救了朕，等朕回去，定赏赐你黄金万两。」

我丢了绳，颤巍巍道：「多少？」

他只重复两遍：「朕是天子。」，然后又不省人事了。

我在心中默念了三十遍「黄金万两」，为了避开碎石子不惜绕路走。

然而，我却发现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我拖着他走了三日，再重的伤也该醒了，要是醒不来也该死了。

而且，这俊俏少年身上怎么一股子狐臭味？

腰间符纸隐隐发动。

猛得回头，身后的木板上已然空空如也。

黄金万两就这么在我面前不翼而飞了，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他这只诡计多端的狐狸！

妖千年修成人形，所以他已经一千岁了？

我拖着伤心木板往前挪，天快黑时，被一伙强盗盯上了。

领头的是一个胡子拉碴骑黑马的独眼儿，腰间别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非要抢我做他的压寨夫人。

情急之下我大声喊道：「我是皇帝的女人，谁敢碰我！」

「小娘子，你就从了吧，我彪大人虽粗，你跟我回去，我肯定把你当仙女儿一样供起来。」他大笑两声，显然是不信我的说法。

「皇帝就在长生山，我这木板就是用来拖他的。」我指了指地上，「这一路都有痕迹，不信你们去看看。」

独眼儿啐了一口吐沫，骂道：「还做你娘的美梦呢？兄弟们，拖走，带回去好好乐呵乐呵。」

2

我双手被绑着绳子，拖在独眼儿的马后面。

山路上铺满尖锐的石子，身体被擦伤，空气中血液的腥甜混着尘土一起扑满鼻腔，我大声哭喊：「救命！萧则，救命啊！」

鬼知道我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但是他真的来了。

一只白狐从丛林里蹿出，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已经扑上来咬断了黑马的脖子。

独眼儿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开启了骂娘模式，随即被白狐尖利的兽爪撕烂了嘴。

有人喊着「大老」，有人喊着「小娘子」，还有人喊「捉狐狸」。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他并不恋战，咬断了马腿，把我从地上捞起来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我被带到了一处山洞里，山洞虽小却不失考究，热气充盈，隐有春意。

白狐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忽地化为人形。

他背对着我，只露出颀长的背脊。

我吞了吞口水，转头望向山洞出口处的夜色。

他语气颇有不满：「看什么？把你的外袍脱下来给我。」

我撇了撇嘴，我又没看他。

见我不动，他略微侧过了脸，我看见他说话时的喉结滚动：「怎么，你不愿意？」

话音刚落，他赤条条地站了起来，我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脸朝下趴了下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

一阵窸窣后，我听见他十分欠揍的声音：「你这小道士，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我抬头，见他上下各披了一件兽皮，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和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3

他很是疲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躺在兽皮堆起的床上睡熟了。

我手上的绳子还没解开，另一头拴着一只马腿。

送佛送到西，这人…这狐狸！他到底懂不懂啊？

我愤恨地盯了一会儿他熟睡的背影，忍住了画道符贴上去的冲动。

毕竟还在山洞里，难保他不反抗。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手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不知何时还躺上了他的大床。

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昨晚他应该没有趁人之危吧？

思锁着，烤鸡腿香喷喷的味道吸引了我的脚步。

山洞外，他手里举着一只烤鸡，和煦地回了头。

「过来。先吃点东西，这样有利于伤口恢复。」

我走到火堆旁坐下，矜持着没动手。

他把烤鸡分了我一半，吃完了自己的鸡腿，又来掰我的。

我急道：「你吃错了，这是我的。」

他手下动作一顿，灿灿收回了手：「我只是看你不动，想帮你掰开而已。」

我登时为自己的小气羞红了脸。

他清了清嗓子：「我虽救了你，并不图你报答，吃完了就各走各的吧。」

可我图他报答啊，天子金口玉言，说好了黄金万两，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都不行。

「不行。」我飞快反驳道：「小女子一个人怕是出不去。」

4

他想都没想，就说不行。

后来他多次想要甩掉我，但都没有得逞。

除了黄金万两，他还是个狐妖。

而我是个道士。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能轻易放他走。

我救了他，若他为祸人间，我就是助纣为虐的罪人。

最后他无奈道：「想跟着便跟着吧，只是在我身边更加不安全。」

他用三个月的时间向我证明了此言不虚，一路上他就像个活靶子，各路高手紧追不舍。

他是皇帝，可是就连官兵也在搜捕他，何以寡助至此。

连我都有点心疼。

可无论何种情况，他都没有抛下我。

好几次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受伤。

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狐妖。

值得一提的是，路上竟有道士。

看来他的身份并不全然是秘密。

至少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他是狐妖。

好在那道士学艺不精，轻易便被我甩开了。

为了躲避追杀，我们有时穿过村庄。

鸭凫水，杨柳依。我们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那些时光单纯，纤尘不染。

在数次生死转圜间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我们没有任何身份，没有高低贵贱、人妖殊途，纯粹是知交。

至于其他情愫，我承认，大概也有一些吧。

5

回宫当日走玉阶，他也带着我。

金殿内气氛凝重。

新帝局促不安地坐于金座。

他进殿的步履从容，威严洛出。

新帝看起来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兄长……皇……皇……陛下…饶命。」

我看不得小孩儿可怜，先一步坐上了龙椅。

他十分自然地抬手，想要礼貌地请我下去。

我默念符咒，他动弹不得，只好俯身压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抬抬你尊贵的屁股。」

我不甘示弱地投去一个「小样儿」的眼神。

旁人看来，就是萧则抓着我的手坐在金座上，耳鬓厮磨。

传闻当朝天子萧则一向不近女色，有人说他挑的很，还有人说他……有龙阳之好。

此情此景很是反常，我笑嘻嘻地去看诸臣的脸色。

一个个眼睛瞪的像铜铃，有趣得紧。

见我僵持着，他在我耳边威胁道：「想屁股开花，你就坐着。」

闻言，我当即心虚地让座，可是他手下一股力道压着我稳稳当当坐着。

今日早朝的议题，是另立新帝。

请立新帝的折子和太后懿旨都放在桌面上。

新帝已然到场。

不过萧则在此，前面的全都不作数了。

他一指我：「不如皇帝让她来做。」

众臣反对，哭天抢地声一片，其中丞相最为激动。

他终于揪起我，自己坐上金座。对着百官威严道：「肃静。」

声音不大，作用却很大，那些老头儿都闭嘴了。

「诸位爱卿讨论过了，丞相，你先说行不行。」

丞相眼神儿上挑，头发花白，脸皱得像树皮，浑身都透着乱臣贼子的气质。

「老臣死谏！定要反对……」

没等他说完，萧则摆了摆手：「那就拖下去，斩了吧。」

闻言，丞相把头磕成了古怪的节拍，口中求饶不断，也不乏威胁之词。

他掷下奏折和懿旨，冷冷道：「朕已查清，你搜刮民脂以暗中勾结朝臣，谋害朕，欲立新帝做傀儡皇帝，为的是大权尽收于你囊中，只死一次已是便宜你了。」

丞相被带走，众臣高呼陛下圣明，千秋万岁。

6

我内心十分忐忑，因为我是被他提溜着走的。

他把我带回烟雾缭绕，垂幔飘摇的寝殿。

得了空隙，我抬腿便跑。

他单手将我提起按在他腿上：「现在才跑，是不是晚了？」

我立即接道：「不晚啊，怎么会晚呢，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他的另一只大手覆盖在我后腰处，我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一块臀肉已被狠狠捏住。

我吃痛，挤出几颗眼泪来。

口中含糊不清道：「我不是下来了吗，是你按着我动不了。」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谁让我是陛下。」

简直欺人太甚！

他轻挑我的下巴，语气柔情似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图，你要比那些大臣危险得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吧？」

他说的对，我是个道士，他是千年狐妖，他们想要他的皇位，而我想要他的命。

他说的也不对，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什么都是真的。

见我不答，他又问道：「你可相信妖也有好的？」

我又不答，妖自然也有好的，但是那样我就失去了继续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那时我还没发觉，我已经有点喜欢他，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

腰间囊袋隐隐发动，我用手按下了。

要说妖怪心思复杂，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手下再次用力，我痛呼出声，低头在他手臂上猛咬一口。

他的语气近似调笑：「你是狗吗？不会说话，就会咬人？」

我死咬着他，沉默以待。

他引导道：「我问你话，你不能不答。」

「为什么？」我松了口，委屈问道，盯着我在他手臂上留下的两排整齐的牙印。

他轻叹了口气：「也不能反问。」

「为什么？」

「因为我是皇帝。」

我被堵的哑口无言，半晌应了一字：「是。」

7

皇宫看似是个繁华富贵之地，实则有如樊笼。

富贵是表象，虚无是内里。

就连我这小道士都闷得发慌，他堂堂一介狐妖，竟被困在此处？

他常常与我执手漫步御花园，这是我们培养的新爱好。

春来雁回，夏至蝉鸣，秋有百花，冬日岭梅。

在一处水榭，他还搭起了鸡棚鸭架，另辟一块儿小菜园，供我打发时光。

他当真怕我无聊。

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流水般送到我殿中，他人却不常见。

不过没关系，他是皇帝，有国家大事要处理，百姓需要他。

一次，他兴冲冲地告诉我，准备给我找个伴，这样我就不那么无聊了。

我狐疑道：「什么伴？」

「玩伴呀，大将军的独女，沈夕和。」

沈夕和，真是好名字呀，一看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不像我，叫「多多」，家里穷，爹娘嫌弃我是个多余的女儿，生下来便被丢到了城南的破庙里。

老道士收养了我，我就成了个小道士。

后来老道士上山去再也没回来，我便独自行走在江湖间了。

直到遇到萧则。

此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亲密关系。

我捏紧了腰间囊袋，又想起了老道士的话：「十六岁时你会遇见一只狐妖，千万别心软，杀了他。」

老道士说，他会是个负心汉。

彼时我还不懂人间情爱，扬起稚嫩的笑脸问他：「师傅，负心汉是什么意思？」

我出神了好一会儿，萧则蜷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

我勉强笑笑：「没有啊，沈小姐应当是很好相处的吧。」

8

在太后宫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沈夕和。

细辇纹波，面如银盘，果真是个美人。

太后对她赞赏连连：「沈将军是个粗人，竟能教养出这样温柔识礼又多才多艺的女儿。」

萧则无波无澜接到：「可见他教女有方。」

「皇帝别怪哀家多嘴，她的名分定了吗？」

太后说这话时，眼神瞟向我。

三年前，萧则微服私访途中遇刺失踪，回来时带了一个女子。

朝野上下将我评为「妖女」、「红颜祸水」诸如此类。

他虽护着我，却从未给我名分。

「就封为贵妃吧。」他呷了口茶，淡淡开口。

我看向沈夕和，她向我投来挑衅的一眼。

她吹拉弹唱霸了场，我只是远远看着。

回去的路上，她叫住了我。

「我当是什么，不过是个花瓶。」

我不想多事，只低头盯着脚下的路。

谁知竟惹恼了她，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可怜兮兮地装给谁看？我和太子哥哥从小就认识了，你在他身边不过才三年。」

我捂着脸，眼泪汪汪地抬头，却对上了萧则的眼睛。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夕和。

沈夕和脸色煞白，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太子哥哥，这乡野村妇对夕儿很是无理。」

他甩开了她的手，冷冷道：「朕看无理的是你吧？」

他让两个太监按着沈夕和，对我说：「还手。」

我站着一时无措。

他又说：「还手，这是圣旨。」

我试探性地抬手，轻飘飘落了下去。

他摇摇头：「不对，应该这样。」然后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你去示范一下。」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他也不敢打大将军的女儿。

但萧则负手站着，半点儿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算了吧，我没事。」我轻拉他的衣袖。

大将军乃忠臣，远在苦寒之地为国征战，萧则迎他的女儿入宫本是权宜之举。

我不愿让他为难。

萧则看着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最终还是让沈夕和走了。

临别时，他说：「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以后称陛下。」

沈夕和惊魂未定地点点头，扶着丫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过了三日，沈贵人入宫，他却来了我房里。

9

那日，我小酌了两杯，和衣就往床上躺。

掀开被子，却摸着了一条冰冷的玉带。

我勾着玉带将他拽到了身旁：「你就是这么睡觉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我的肩头：「你不是也不脱衣服吗？」

我皱起了眉：「你这个又硬又凉。」

他身子向前，贴我贴得更紧了：「有你暖床，再硬再凉也不妨事。」

我使劲推他：「你出去，把这东西解了。」

「我不会，你帮我解。」

他的语气近乎撒娇，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让我欲罢不能。

看看，要不怎么说狐狸会蛊惑人心呢？

我笨拙地伸手去解那玉带，他配合着我的动作，温柔耐心。

半晌，我解开了那根带子，汉白玉却掉了一块。

我傻了眼，这内务府粗制滥造的工程，连皇帝用品都这么劣质。

随着玉带碎裂的声响，他宽实的胸膛顿了一下，然后捉起我的手检查。

我并没有受伤。

谁知他说：「看不出来，你还是天生神力啊。」

哪门子天生神力，人家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我鼓足了腮帮子，气呼呼地看他。

他又自己圆了场：「没事，不就是块玉，以身相许就算你赔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来不及反抗，他已经提着我的腰将我扔在床上。

不是，他凭什么不问我愿不愿意啊？

我半推半就，最后还是乖乖在他身下躺好。

翌日清醒，他已不在了，只有小太监送来一碗苦药汤。

我什么都没问，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光了。

10

沈贵人入宫后，处处寻我的不痛快。

萧则在太后面前许她贵妃之位，最后却只封了个贵人。

她把这个仇记在了我头上。

整个后宫之中只有我和她两人。

她是贵人，而我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姑。

饶是我时时小心，处处忍让，还是躲不过她的算计。

那日不巧与她一同等在御书房偏殿，她失手打碎了一只名贵的花瓶。

与别的瓶子不同，那只瓶是萧则用来供奉佛前之花的。

想着他小气的模样，我不禁为沈夕和捏了把汗。

狐臭是怎么来的？相传是这样来的

从前有个村子，大家生活和睦，相亲相爱。直到有一天，村子的小美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她母亲着急的茶不思饭不想，我的女儿到底去哪了？这时来了个道士，告诉小美的母亲，小美被山洞里的狐狸大王抓走当夫人了，现在已经有了一群狐狸孩子了。小美母亲一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差点晕过去，急忙找村子里的邻居帮忙上山找小美。

他们终于在一个山洞找到小美，小美看见母亲，又惊又喜，并告诉母亲自己怎样被狐狸骗来的，母亲气的就要带小美回去，小美指着一个地方说“妈妈，我回去我的孩子们怎么办”？母亲一听急了，那是小狐狸，难道你要一辈子在这？小美拗不过母亲，准备和母亲回去。这时狐狸回来了，小美一听见动静赶紧把母亲藏起来，但是狐狸一下就闻见了味道，就说“岳母大人来了，怎么不出来和小胥见面呢”？母亲吓得赶紧出来，狐狸又说“既然岳母大人来了，我这就出去买下酒菜，好好招待岳母大人”。等到狐狸一走，母亲领着小美赶紧跑了。

回到村里，大家一起在小美家门口放上了材火，只要狐狸敢来，就烧死它。狐狸一看自己媳妇跑了，就赶紧去小美家，哭着喊着说“小美你回来吧，孩子们还需要你”。就这样狐狸就等了三天三夜，村民没办法，一把火把狐狸给烧死了，之后整个村里就弥漫着一股狐臭味。

小道士下山捉妖精

师尊有名：今年道馆业绩不达标，来年你们都要下岗。师兄师姐们于是骂骂咧咧，就操家伙去找隔壁妖山的大佬们火拼。

小道士道行不够，不会飞，只能一格一格的爬楼梯。

半山腰有一只小狐狸问他：“道士哥哥，你这是要上哪去呀？”

小道士是小狐狸的好朋友，五年前，他在道馆附近遇见这只会说话的狐狸，她告诉他，她本来是山里的原著居民，因为错吃了道馆的香灰，开了灵智。又可能是香灰吃的不多，她还有点发育不全。总而言之，除了会说话，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基本没区别。

小道士经常偷香灰给她，作为回报，她送他山上的果子。她常常说：道士哥哥，希望这能改善你的体质。他也常常说：狐狸妹妹，希望这能提高你的智商。

小道士说：是狐狸妹妹呀。师傅有命，要我下山打怪。师傅有病，要是我打不到怪，让我这辈子就别回来了。

小狐狸问他：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小道士说：不行啊。现在风声这么紧，你下了山，万一被我师兄严打了怎么办？

小狐狸娇嗔说：不嘛不嘛，一起去嘛。

小道士说：不许卖狐狸萌。小道士后来转念一想，自己今年才二十岁，下山还带个狐狸精道宠，搞不好，下会被大家误认成千年道长？

他松口说：那说好了啊。下山可以，你得乖乖和我回来。

小狐狸乖乖的说：一言为定。

二

在小道士的记忆里，他很小就在道馆里了。他的父母很有想法，孩子才三岁，就被他们送上来学习长生不老之术。这几年，他在道馆里学习道法自然，学习道生万物，学习降妖伏魔。

师傅常常问他：叶小道，知道为什么要降妖伏魔吗？

小道士很老实，说：我不知道。

师傅敲了敲他的脑袋，师傅说：因为我们要维护世界和平。

可是小道士总觉得师傅颠倒了因果，世界和平是维护的，不是降服的，为什么不能共同建设一个美好世界呢？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大家都是爹生妈养的，天天打来打去，多没有礼貌。

但他不敢去告诉师傅，也不敢去告诉师兄师姐，怕他们嘲笑他幼稚。

那天小道士带着小狐狸混过门卫，出了山，突然狂风大作。小道士一转头，小狐狸不见了。

变成了一只大狐狸。

大狐狸眼角有刀疤，叼着一根烟。

大狐狸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小道士结结巴巴，大婶，您哪位？

大狐狸说：二十年了，你师傅镇压了我整整二十年，我天天装萌扮嗲，等的就是自由的这一天。你给我一口香灰，我也绕你一条命。现在，你可以滚了，哭着滚回去找你师傅吧。

小道士颤颤巍巍掏出一张纸符，贴在了大狐狸头上。

大狐狸说：干什……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变回了小狐狸。

小狐狸说：讨厌。你对人家做什么了啦。呜呜呜。

小道士自言自语：从师傅床下偷的符还挺有用。

三

原来小狐狸欺骗了小道士，小狐狸是山下的千年狐妖，二十年前被师傅打回原形，躲藏在山上养伤。这二十年来，忍辱负重，为的就是逃走。现在她好不容易混下山，结果还是得卖萌为生，这让小狐狸心里异常崩溃。

她躺在地上又哭又闹：你放我走放我走。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小道士说：怕了你了。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带我去捉妖怪，事后，我偷偷放你走。

小狐狸说：拉钩钩哦。

小道士说：哎，师傅一定会骂死我的。

小狐狸回过头说：他妈的真烦。

小道士说：你说什么？

小狐狸说：没什么啦。道士哥哥~~

四

小道士和小狐狸来到山下。小狐狸带他去找道上的朋友帮忙。

小道士到那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条田园犬在巡山。

田园犬走上来，抖着腿，流里流气的对他说：兄弟，最近手头紧，借点钱来使使。

小狐狸说：滚开，黄皮，他是老娘罩的。

田园犬说：原来是红心十三妹，你从山里出来了？这人是你凯子？

小狐狸说：少废话，让你们家老大貂皮出来讲话。

田园犬还想说两句场面话。小狐狸娇滴滴的说：好不好嘛，黄皮哥哥。黄皮缩了缩脖子：你这样讲话，人家小心肝好怕怕。就悻悻的喊人去了。

貂皮，是一只猫。

小道士忍不住想：这只猫还挺有人生追求。

貂皮说：十三妹，找我什么事啊？

小狐狸说：老娘最近手头有点紧……呸，错了，我有个小兄弟，山里修道的。最近道馆抓业绩，听说你无恶不作，上厕所不洗手，偷看老奶奶洗澡，就带他上你这了。

貂皮为难的说：这位壮士这么娇弱，我就是让他揍我，他也得缺胳膊断手吧。

小狐狸说：不碍事不碍事，咱别把这位壮士弄死就行。

貂皮于是躺下，大声说：来吧，壮士，别客气。

小道士有点抑郁，他伸出手，想把这只猫拉起来。

这时，忽然刀光一闪。貂皮和黄皮各自“喵呜”，“嗷呜”一声，飞出去了。

远处远远走来一个男子，手里拎着一只田园犬和一只田园猫。

男子哈哈大笑：谁说妖精难找，这还是有两只的嘛。

小道士结结巴巴，大大大师兄？

大师兄说：啊，这不是小小小师弟吗。这两只妖精是你掉的吗？

小道士摇摇头。

大师兄说：那师兄就不客气的捡走了——咦，怎么还有妖气？咦，还有点狐臭？

小狐狸后背一紧，要上去和他拼命。小道士连忙把她按住了。

小道士大声说：可能他们平时不讲卫生吧。师兄，我和这位姑娘还有个恋爱没谈，就先走了。

小道士拉扯小狐狸匆匆离去，大师兄拎白菜似的拎着两妖，狐疑的望着他们。

五

小道士和小狐狸从山里跑了出来，小狐狸一边走，一边埋怨他：叶小道，你个怂炮。

小道士说：他是我大师兄嘛，我上山以后，经常被他欺负，见到就害怕。

小狐狸说：我可以帮你报仇。

小道士说：你不懂的，不是所有问题，都必须用打打杀杀解决。也许我能用爱来感化我的大师兄呢？

小狐狸冷笑几声，她说：你就用你的爱去收服妖精吧。我的爱心道长。

他们在路上奔波了几日，小道士始终不肯撕开符咒，遇见的妖怪一个比一个凶悍，两人只能落荒而逃。说来也是，换谁午觉醒来，发现家门口多了一只卖萌的狐狸，央求自己去挨一通揍，心情都会很不好，都会想揍人。

到底上哪去找好欺负的小妖精呀。一个小道士和一只小狐狸垂头丧气的蹲在路边。

六

这一天，小道士和小狐狸来到了一座城下。城内张灯结彩，集市喧哗，好不热闹。

小道士问守卫：今天是什么日子？

守卫说：中元鬼节。

小道士抬头，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

鬼城。

小道士和小狐狸进到城里，城内鬼怪横行。小道士和小狐狸不禁老泪纵横，这一个个的，都是白花花的业绩呀。

从哪个妖怪下手呢。街边那个卖红薯的地瓜精看起来好欺负，可是面对那么老的婆婆，小道士有点下不去手。

街头那个壮汉倒是不错，小道士走到他面前，相当文艺的问他，我有故事和酒，你愿不愿意给我揍？

壮汉说：滚走。

小道士哭哭啼啼的回到小狐狸身边，他他他骂我。

小狐狸捂着腮帮子，绝望的说，你个怂炮。

他们在城内闲逛，无奈的发现，即使都到鬼城来了，他们依然捉不到妖精。他们只能在城内住下，他们住进一家客栈。期望某天，隔壁有人暴毙，他们就终于能绑着尸体出城，欢天喜地跑回家交差。

城市的中心，正举办着盛大的活动，妖精们在庆祝这一年的丰收。他们挥舞稻穗，举着农具，发出嘿呦嘿呦的声音。一些鸟兽从天空飞过，洒下来糖果和彩纸。在远处，夕阳缓缓的坠落。

小道士和小狐狸来到一座桥上。

小狐狸坐上桥栏，一上一下的晃动双腿，望着远处的聚会。

小道士说：他们好像都很开心。

小狐狸说：是呀。没有烦恼的妖精们。

一只路过的大爷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开心点呢，年轻人。

小道士说：大爷，谢谢你。

大爷说：两口子吵架了吧。你看你把姑娘气的。

小道士奇怪的回过头，小狐狸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落寞。

小道士说：你怎么了？

小狐狸说：我想起我妈了。她以前也教育我，做妖精，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后来，她被人做成了一条围巾。

小道士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

小狐狸说：你知道点什么呢。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爱心小道士。

小道士说：你以前真的没有做过恶么？

小狐狸说：我会说话，这就是我的罪恶。你看在这座城里面，有谁承认，自己是妖？是天生下的我们，却又判我们有罪。

天色渐黑，桥上的灯笼亮了起来。小狐狸沉默地望着远方。小道士走上来，握了握小狐狸的手。

小道士忽然对她说：你的手好冰。

小狐狸说：那你松开啦。讨厌。

小道士：我不会松的，我不会放你走的。说完小道士说：嘿嘿。

七

小道士和小狐狸在城内一住好几天。他们总是捉不到妖精，干脆当成来旅游的了。小道士发现，城里的鬼怪，虽然长得磕碜了点，却异常的好客。

小贩们送他们零食，大爷大妈们给他们讲过去的故事。

他和小狐狸走在大街上。一些年幼的动物蹦蹦跳跳的围在他的脚边，它们问他：叔叔，你是什么变的呀？

他说：我吗，我是道士啦。

小动物们于是啊啊啊的叫起来，你是道士啊。接着它们说：道士是干嘛的？

他说：伸张正义，维护世界和平。

小动物们说：酷哦。那个姐姐也是么？

他抬起头，小狐狸正站在街尾，和卖饰品的大妈还价。她买下一只发钗，戴在自己的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咯咯的笑。

他抱起一只小动物，温和的说：她是我的小狐狸。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狐狸，我是她的保镖小道士。

八

不知不觉中，城内的时间流走。小道士有天打开客栈的窗户，发现这里下起了秋雨。

他想：过去很长时间了呢。

他下楼买早点，却看见了一群熟悉的人。

他说：大大大师兄？

大师兄说：小小小师弟。你也在这？正好，我们灭了这座城，一起回道馆放假。

小道士惊愕的抬头，城市的中央，传来了喊杀声和惨叫声。

小狐狸狂奔下楼，大声说：我弄死你们。

一阵刀光闪过，小狐狸飞出去了。

大师兄说：你被师傅镇压在山里，竟给你逃出来了。正好，今日一起收拾了。

小狐狸啐出一口血，怨恨的看着他们。

大师兄举起了手中的剑。

小道士挡在了面前。

大师兄说：干什么，让开。

小道士说：师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大家都是爹生妈养的，不存在正邪之分。

大师兄很失望的摇了摇头，说：大逆不道。跟我回道馆，听从师傅发落。

小道士举起了他的剑，贴紧了自己的脖颈。

小道士说：师兄，我自幼上山，所学所知，非我所见所想。我不知道怎样结束这个错误，我只能选择结束我自己。

小道士说：狐狸妹妹，对不起，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保镖，我……我只能保护你到这里了。

他手中用力，世界陷入了黑暗。

九

城内硝烟四起。

小狐狸看着被她打昏的男孩。她想，何必这么固执，他这个笨蛋小道士。

她对那些人说：是我蛊惑的他。各位道长，你们惩罚我，带他回家吧。

在她的身后，九条巨大的尾巴随风摇动。

尾巴鲜红，在日光下耀耀生辉。

十

小道士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

窗外传来稀松的鸟叫，师兄师姐们在做早课。

两个师兄在窗外说话。

那狐狸快炼成丹了吧。

师傅说了，还得等一段时间。咱们这回可是捡了大便宜，千年难遇的九尾妖狐，就这一只，抵得上道馆三年的业绩。那天在鬼城，全部弟子都上了，才把她的尸身带回来。奇怪的是，身体都打烂了，还护着头上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符死死不放。

十一

小道士下山捉妖精。

捉呀捉呀。

捉呀捉呀。

捉不到小狐狸。

十二

从师兄们口中，小道士得知，托小狐狸的福，鬼城中那些本该被屠的妖精们，全都活了下来。

后来，从天上下来了政策。拒绝种族歧视，妖和人都要和平共处。之前有部分同志，在替天行道的时候，手段不当，已经对他们做出了严肃的内部批评处理。

小道士依然在山上学着长生不老之术。学着道法自然，学着道生万物。师傅没有过分的责罚他，只是交给他一柄扫把，让他好好打扫道馆，好好打扫他的心。

后来的一天，小道士带着扫把和簸箕，路过了半山腰。在那里，他看见了一棵干枯的果树，以及一些没来得及吃干净的香灰。

他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就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道士，和一只很小很小的狐狸。他们坐在这里，吃着小果，聊着人生。小道士讲他对美好世界的向往。小狐狸其实什么都懂，还是假装懵懂，露出嘻嘻的笑容。

现在，他们都去了哪里呢。

道士哥哥，你的道法真美好。

道士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会的。

可你总是挂科，天天被师傅罚扫地。

没关系，我可以用我的爱来保护你。

你爱我？

是的。我爱你呀。

山顶上传来了悠长的钟声。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山间远远传来：丹成，开炉——

小道士蹲了下来，他想，小狐狸以前总喜欢装萌扮嗲。现在变成了一颗球的样子，大概就，没有以前那么萌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头顶，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有许多人慌乱的说：快，快抓住那颗丹，他妈的滚下山来了。

小道士抬起头，一颗硕大无比的球朝他滚了过来。

他口吐芬芳，发足狂奔，被大球碾压而过。

轰然一声巨响，球把果树撞塌了。小道士披头散发的从地上钻出来。

球身上裂开了一条缝。

一个女孩扑闪扑闪着狐狸耳朵，坐在小道士的怀里。

她说：你个贱人，你刚才觉得谁不萌？

山下渔舟唱晚，霞鹜齐飞。在更远的地方，传来了农夫的号子，还有山间小妖快乐的歌声。

他用尽全力，抱住了面前女孩。呼吸沉重得快要窒息。当他拥她入怀，他终于明白，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道法，道是一个圈，爱是一个圆。那些上天亏欠他们的，都在某一天还给了他们。

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道法。他终究没有放弃，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