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啊,你们两人太客气了,一看就不是情侣,另外,张天坐车都不坐你副驾驶,你开车的时候,也不知道聊天,这也太闷了吧。”柳飘飘忍不住说。
张天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夸赞说:“你眼光不错哈,不错,我是青青的普通朋友。”
苏青青嘴角一撇,暗道这家伙倒是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车辆很快行驶到会所门口,众人下车之后,里面的大堂经理一脸讨好之色的迎了出来。
“黄少,你吩咐我订的总统厅我专门给你留着呢。”大堂经理说道。
黄平就喜欢这种被人讨好的感觉,尤其是在自己这么多朋友面前。
他一脸傲然道:“多谢王经理了,今天是我女朋友过生日,开三瓶人头马吧。”
“好嘞。”王经理听了心中乐开了话,这种要面子的富二代可是他的摇钱树,这次过来他能拿到不少提成。
张天跟着众人进入包厢,一路走来,他发现这里和外面就犹如是两个世界,周围坐满了穿着暴露的公主和小姐,美酒水果放满了一整桌。
“啧啧,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来这种场所,在这里真的是有种被当成皇帝的感觉。”张天暗暗想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里的人都把他排斥在外,本来张天想着和苏青青喝几杯的,没想到连苏青青都被柳飘飘拉着去玩骰子去了。
这令张天很无语,只能一个人吃着水果,咪了几口人头马,心中想着陈老的事。
陈老说派人三个多小时后过来,看来待会要问问苏青青让她少喝点,早点回去。
包厢中歌声缭绕,男女生互相敬酒,但是没一人找张天喝,苏青青看张天一人,连忙过去,说道:“小天,谢谢你今天陪我过来。”随即偷偷耳语张天说:“孙菲菲本来还想拿我狐臭说事,没想到狐臭没有了,多谢你,否则我是不敢来的。”
张天喝了一口酒,微笑说:“开心就好。”
两人亲昵的举动引起了黄平的注意,他喝了一口酒,叫来了大堂经理,故意停了歌声,说:“鸡尾酒套餐来一份,另外酒喝得差不多了,再来人头马两瓶,五个扎啤。”
大堂经理连连点头。
黄平故意将菜单递给了张天说:“朋友,第一次来玩吧,喜欢什么点吧。”
张天眉毛一扬,扫了扫菜单,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好家伙,人头马三万多一瓶,另外鸡尾酒套餐加起来一万多,这一场下来怎么也要好几十万啊。
张天惊讶的表情被其他人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个暗自嘲讽,就这种货色,分分钟被他们完爆。
孙菲菲阴阳怪气说:“黄平,你也真是的,人家可能连鸡尾酒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拿这菜单给他不是为难他吗?”
黄平一拍额头,“哎呦你看我,说的也是,那个朋友,这些啤酒挺适合你的,你多喝点哈。”
边上的人都憋得脸都红了,苏青青气愤的就想要走,不过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红色长裙的美少妇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杯高脚杯红酒。
“杨姐,你怎么来了?”黄平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女子正是这个场子的老板之一,杨澜,人称杨姐。
这次她听大堂经理说有一个富二代在这里消费了几十万,要知道,达到这个数目的就是大客户了,因此她特意过来,感谢一下。
杨澜和众人一一敬酒,也许是看到张天被人排斥在外了,杨澜最后才和张天意思的喝了一下。
众人都鄙夷的想张天这小子真是沾了天大的光了。
杨澜也知道这些富二代好面子,临走的时候特意装作和黄平很熟的样子,说有什么事直接联系她,都是朋友,还送了五千块的洋酒。
黄平心中激动啊。
尤其是他的那些朋友,一个个羡慕的看着黄平,等杨澜一走,一群人围了过来。
“黄平哥,据说这个杨澜背景很深的,好像是这里幕后老板赵作海的女人。”
“赵作海?我擦,本市的黑道老大,据说黑白两道通吃,很牛逼的。”一个男生夸张说道。
“我爸和我提过,听说之前一个区长看赵作海不顺眼,要查他场子,最后硬生生被赵作海弄进了监狱。”
大家越说越兴奋,这些可是正儿八经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现在他们和这么牛逼的人物喝了酒,传出去倍有面。
黄平微笑说:“这不算什么,主要是我爸和我和赵老板一起吃过饭,所以赵老板可能让杨姐过来敬酒吧。”
简单的一句话,再次炸了。
“天呐,黄哥,你是我亲哥,你和赵作海喝过酒?”
黄平微微点头,逼格很高。
“天呐,赵作海老大,那可是连我爸都说牛逼的人物啊。”
众人一...
话虽然对着张天说,其实也是说给张天旁边的苏青青听得。
在之前见到苏青青的刹那,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追求苏青青,反正对他来说,孙菲菲玩的也差不多了,可以做长期炮友,但是不会付出这么多了。
此番话其实变相的告诉苏青青,他黄平能力很强。
张天微笑道:“你的面子我还不需要。”
黄平瞳孔一缩,冷笑说:“朋友挺有志气,只可惜过来玩身边还这么孤单,怎么?要是无聊的话,给你叫几个小姐。”
“黄哥,我看他那穷酸样,小姐费都出不起吧。”
“没事,我黄平大度,没钱我给他出。”黄平嗤笑道。
张天抿了一口酒,暗道要是换做以前,他可能早就打过去了吧,只可惜,百年过去了,他的脾气冷静了许多,摇摇头,淡漠道:“黄平,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
“哈哈,我哪里来自信?我还想问你呢。”黄平嚣张道。
“黄平,够了没有,张天是我朋友,不许你再说他。”苏青青终于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
“好好。”黄平做双手投降状,“今天好日子,我也不想扫兴,来来,我们喝酒。”
众人喝酒,苏青青安慰了张天几句,喝了一会儿后,黄平朝边上一个卷发男生打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走到苏青青边上说:“这里喝多没意思,过去一起吧。”
苏青青本来不愿意的,不过另外两个女生过来劝说,苏青青拗不过,想着过去稍微喝几杯。
没想到刚过去,黄平和几个兄弟轮番便对苏青青敬酒,看这架势,摆明想让苏青青喝多。
孙菲菲显然也想让苏青青喝多然后出丑,拿着一大杯洋酒说:“青青,干了。”
黄平也拿着酒说:“多日不见,再喝一杯吧。”
张天眉头一皱,冲过去一把将苏青青揽入怀中,“青青,我们走吧。”
“啊?”苏青青有些发闷。
黄平一拍桌子,指着张天说:“曹,小子,你什么意思,青青在这里玩,你想要走就滚,想干嘛?”
“就是,什么玩意。”
“算了吧,我们先走了。”苏青青知道张天可能有事,于是说走。
黄平这下不干了,这次可是搞定苏青青的好机会,今晚投资了好多钱了呢,怎么能让她溜走?
于是拦在门口,第一时间找来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一来,发现苗头不对,叫来了五个服务员,拦着张天嚣张道:“小子,你要走行,但是这位小姐是黄少的朋友,你带走有些不合适吧?”
大堂经理见多了世面,一眼看出了黄平心中所想,自然是为黄平说话。
张天皱眉道:“滚开,否则让你们都趴下。”
“哈哈哈……”黄平犹如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傲然道:“你以为你谁啊?一个人打我们这么多人?”
“就是,装逼遭雷劈。”
“小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有本事咱们练练。”
“苏青青连忙说:“算了,打伤了不好。”
放心吧,青青,他们也就教训一下他而已,不会打伤的。”黄平笑嘻嘻说。
苏青青尴尬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张天把你们打伤不好。”
“噗嗤……”
孙菲菲直接笑了,说:“青青,你开什么玩笑,就他这怂样?”
黄平也忍不住说:“青青,这小子一定在你面前吹过什么吧,行,那就练练手,看他多厉害。”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这时候之前出去上厕所的女生突然进来着急说:“王杰,有人要非礼我,呜呜呜……”
“我说妹子,你都过来卖了,还跟我装呢,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大胖子跟过来笑嘻嘻的说。
王杰是黄平的一个小跟班,仗着黄平的势力,平时也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听这话毛了,冲到胖子面前便是一拳。
胖子直接倒地,王杰嚣张喊道:“敢动我的妞,活腻了。”
说着又踢了几脚。
黄平为了杀鸡儆猴,给张天看看,走过去踩住胖子胸口道:“死胖子,敢动我兄弟的女人。”
说话间,一巴掌甩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曹大熊卯足了劲表现自己“悠悠我去开门。”
秦悠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曹大熊将门打开,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提着一块精美的小蛋糕,正双颊泛红的静立在门外。
“你是……”
“曹先生,她是我同学,来我家玩的。”
身后响起秦悠悠的声音,曹大熊这才让开道,朝着甄菲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甄菲菲自从看到曹大熊的第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她在秦悠悠的身边坐下,将手中的蛋糕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一边拆蛋糕,一边柔声说“悠悠,这是象征我们友谊的蛋糕,你可一定要吃啊!”
“哦对了,悠悠,你哥哥和妈妈呢!快把他们叫来一起吃,还有这位曹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也吃一点。这蛋糕,是我在苍云市的一家一流蛋糕店买的,花了我一千多块呢!那个蛋糕店叫什么来着,黑鸭子,对,就叫黑鸭子蛋糕店。”
甄菲菲在那儿自我良好的说着,秦悠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愧是绿茶,处处都想着显摆自己多有钱似的。
曹大熊偷瞄了一眼秦悠悠的表情,见对方沉着脸,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故而对这个甄菲菲也没了好脾气。
“这位同学,阿姨有糖尿病不能吃蛋糕,秦风也不在家,悠悠更不喜欢吃甜食,而我,从不吃蛋糕,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甄菲菲切蛋糕的手一顿,心中大惊,怎么回事,她已经表现的很好了,这个男人难道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除非,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而这个女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该死,秦悠悠凭什么能拥有这么帅气体贴的男朋友?
思及此甄菲菲的一张俏脸白了又白,旋即,一个恶毒的计划油然升起。
她切了一块蛋糕率先递给秦悠悠“悠悠,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多少吃一口,不然,就是不打算原谅我。”
“好,那我只吃一口。”
秦悠悠很想看甄菲菲接下来要干什么,伸手便要接蛋糕。
突然,甄菲菲手一抖,那蛋糕直接掉在了秦悠悠的双腿上,直把秦悠悠新换的衣服都给弄脏了。
秦悠悠惊叫一声“呀,我去换一件衣服。”
“悠悠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
“没事儿,谁没有失手的时候。”
秦悠悠无所谓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也没换衣服,而是附耳贴在门上,想听甄菲菲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她前脚刚走,甄菲菲就坐不住了。
“曹先生,作为秦悠悠的同学兼闺蜜,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悠悠受到一丁点伤害。你别看悠悠挺温柔的一个女孩,实际上,她有家族的遗传精神病,这种病每过一个月就会复发一次,等发的时候,她就会六亲不认的见人就咬。我怕你哪一天被咬了,去找悠悠的麻烦,到了那时,她所承受的痛苦,我都不敢想象。”
一边说,甄菲菲一边擦眼泪,听得躲在门后的秦悠悠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甄菲菲,你还真是一个绿茶,指不准高中三年如何在背后说我坏话,表面又装作一副我们关系很好的姿态,恶心,呸……”
秦悠悠在心里将甄菲菲骂了一个祖宗十八代。
此刻的甄菲菲完全没有意识到,曹大熊由白转黑的脸。
“其实,悠悠还有狐臭,我希望曹先生知道这些后,不要嫌弃悠悠,她已经很可怜了。而且,我还知道,她爸爸死于矿难,妈妈为了养活她和秦风,什么都做过,到老了,就落了一身病,我……”
“够了,你这个贱人,从一进门就没安好心,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曹大熊愤然起身,过大的嗓门惊动了在厨房做饭的刘翠萍。
她从厨房跑出来,正看到曹大熊伸手要打甄菲菲的脸。
“甄菲菲并没有看到刘翠萍,而曹大熊的手还没有碰到甄菲菲,对方就已经瘫倒在地,捂着脸哭泣不止。”
“曹先生你为什么要打我,难道就因为我说了悠悠的爸爸死于矿难,悠悠的妈妈为了生活出卖灵魂吗?我只是让你不要伤害悠悠,没有别的意思。”
此话一出,刘翠萍惊了。
愤怒的秦悠悠衣服也没换,走到甄菲菲身边,拿起桌上的蛋糕就往对方的脸上盖。
“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喝绿茶,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绿茶,让你失望了,曹先生和我哥是朋友,更是我们的邻居,我们也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是你自己居心不良,才杜撰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悠悠,这个小贱人就是你常说的甄菲菲吧!你怎么把她引上门了,快给我赶出去...
一旁的刘翠萍回过味,手中拿着铲子的手气的不停发抖。
若对方只是一条狗,刘翠萍真敢拿铲子在甄菲菲的脸上,炒一桌满汉全席。
甄菲菲哪里想到,自己冥思苦想的计谋一瞬间被拆穿,心中又恐惧又后悔。
“悠悠,阿姨,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是曹先生想要非礼我,我……”
“哈哈哈……”
未等甄菲菲把话说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直接打断了甄菲菲继续下说的话。
秦悠悠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她笑的太厉害了,以至于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甄菲菲,我都怀疑我被人陷害的事儿,你是否也有参与。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彻底看清楚了你的为人,所以,你可以走了。”
秦悠悠很给面子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甄菲菲还不死心,正要说什么,气炸了的秦悠悠蹲下身,一把抓住甄菲菲的头发,就将人往外面拖。
甄菲菲大喊大叫,一会儿说杀人了,一会儿喊救命,可谓是形象全无。
秦悠悠将人拖出门外后,二话不说,一脚踢向了那张仍在喋喋不休的嘴巴上,某人闭上了嘴。
秦悠悠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将房门用力关上。
做完这一切,秦悠悠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被打通了,一阵舒爽。
“原来,收拾绿茶的感觉这么棒。”
因为太胖不敢表白,我只敢小丑一样逗他开心。他跟朋友评价我:“死肥猪一个,狐臭能把人熏死。”后来我暴瘦七十斤。他苦苦哀求要当我的裙下之臣。在他最脆弱上头的时候,我用打火机烧了他的裤子。……在问题“被长得很丑的人喜欢是一种什么体验”下有一个万赞回答:“谢邀,恶心得想死。”“高中同班。油头猪脸,满脸痘,身上一股味。总想引起我注意,以为自己很幽默,其实尬得一匹。”“烦死了,她怎么不去死?”附带一张照片。一个女生肥硕的背影,在操场上弯腰捡眼镜。臀部肥大,把校裤布料撑得很满,像西方抽象画。评论区大多是男性,深表同情的同时幽默地加以点评。“兄弟受苦了,这一屁股下去能闷死人。”“你们懂什么,起码人家该大的地方都大。”“楼上吃过?口味真重啊。”我给这篇回答点了赞,关注了答主,发送私信:“哥哥也在南大嘛?我是艺术系大一新生,可以带我玩嘛?”二十分钟后。我收到对方的一串账号,外加淡淡的两个字:“加我。”半小时后,对方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我发送了一个可爱热情的表情包:“我叫许萌,哥哥呢?”“唐皓羽。”唐皓羽。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三个字。我曾在语文书里满怀羞赧地写过九十九遍。因为她们说只要写九十九遍喜欢的人的名字,那个人也会喜欢你。我也曾在日记本里咬牙切齿地写过九十九遍。因为他们说只要写九十九遍憎恶的人的名字。那个人就会倒血霉。对,他说的油头猪脸就是我。我从小肥胖,满脸青春痘,夏天容易出油出汗,腋下还会有臭味。肚子、腿侧爬着丑陋的生长纹,扁塌的鼻梁上坐着一副黑色镜框。长相和体重一样笨重。但我觉得自己是公主。因为爸爸说,拥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的女孩就是公主。我熟记每一个童话公主的故事,我像她们一样善良、勇敢、富有同情心。我相信,总有一个王子能够透过我不完美的外表看见我水晶般的心灵。他会亲吻我,然后接触我的诅咒。我会从蛤蟆变成美人,和他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唐皓羽就是我的王子。他长得好看,成绩也好。骨相精致,眼睛很亮,一身少年朝气。他优秀得像太阳,周围从不缺少绕着他转的行星。我喜欢透过周围人的缝隙凝望他。我喜欢老师先后叫我们回答问题。我喜欢在发卷子的时候,按捺着心跳,一言不发地把卷子递给他。他会自然接过,仿佛我们之间有某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我跟同桌讲笑话的时候,会故意说得很大声,然后用余光观察他的嘴角。如果他也笑了,我会笑得更开心。我见缝插针地向他展现我有趣的灵魂。我渴求他欣赏我,觉得我跟别的女孩都不一样。我渴求他看到我公主的内心。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倒是其他同学看穿了我的暗恋。有关他和我的绯闻在班上传开。“许箴言喜欢唐皓羽。”“许箴言是唐皓羽老婆。”“唐皓羽有恋丑癖,喜欢肥猪哈哈哈!”绯闻越传越难听,唐皓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男生们嬉皮笑脸地凑到我面前:“唐嫂,你俩什么时候结婚?”我涨红着脸,嘴笨得不知道怎么反驳。男生们轰然大笑,推着唐皓羽的胳膊:“哎!你老婆害羞了,快哄哄人家!”积攒已久的怨愤一朝爆发,唐皓羽一拳打倒了为首的男生,二人扭打在一起。课桌椅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所有人挪远了看戏。我害怕冲突,但还是走上去拉架。唐皓羽把我推倒在地上,指着我恶狠狠道:“谁再把我跟她这种恶心玩意扯在一起,老子见一个打一个。”我的手心扎进了一枚图钉,锥心地疼。而我满脑子回荡的只有四个字。恶心玩意。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原来我和他传八卦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不仅仅是不喜欢我。他还十分、十分厌恶我。我哭着跟爸爸说,有个男生觉得我恶心。爸爸往我的碗里夹了个鸡腿,温柔地告诉我:“女儿,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不是打扮。很会打扮的女孩子都不是正经女孩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在爸爸心里是最可爱的,他觉得恶心,是因为这个年龄的男孩都太浅薄。”“爸爸告诉你,被男孩子讨厌才安全,爸爸是在保护你。”爸爸的话永远都是对的。我的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他做出的所有决定一向都是正确的。我擦干了眼泪,吞下了鸡腿。经过这次事件后,大家不再开我和唐皓羽的玩笑。大家只开我的玩笑。因为我不容易生气,就算生气了也不会揍他们一拳。我也不会打人。我只会哭。他们给我取了个绰号叫“肥婆”,天天在我耳边叽喳。“肥婆,作业借我抄。凭什么?凭我是你爹!”“肥婆,你一天吃几吨屎?男厕的够吃吗?”“肥婆,你是不是有足球那么大?体验一下多少钱?”“我擦肥婆,你狐臭味好重,熏死爹了。”我的反击乏味而无力。“神经病”“脑残”“滚开”三个词汇翻来覆去地说,越说他们越起劲。随后我尝试无视。而他们就像苍蝇,在你不反抗后叮得更肆无忌惮。唐皓羽也参与其中。他终于因为我而开怀大笑,可那笑声就像尖刀刺在我心头,灼烧我的脸。没有人帮我。我鼓足勇气跟班主任讲,班主任隔几天想起来,提了一嘴“同学之间玩笑别太过头”,然后占掉了下节心理健康课。他们照样拿我取乐。唐皓羽故意用篮球砸中我的头,一群人笑得直不起腰。我弯腰找着被砸掉的眼镜,不知道是谁又把足球踢向我。又是更猛烈的嬉笑。我开始害怕上学。我的成绩直线下降。从全校前五十掉出三百名。爸爸拿着成绩单眉头紧皱,质问我:“我不是让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我委屈地抽泣:“他们,他们......”爸爸摔了碗筷:“叫你不要管别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有那么难吗!”“我辛辛苦苦上班,供你吃供你穿,你就做好学习这一件事情,有那么难吗?!”我无比愧疚,无比自责。我哭着保证,一定专心学习,不让爸爸失望。我逼自己去上学。我逼自己专心听老师讲话。因为不敢当面对质,我写了一封信,偷偷塞进唐皓羽的抽屉。我委婉地表述了自己面对那些玩笑和捉弄的心情,还有自己的困境,恳求他们不要再捉弄我了。信纸上还有干枯的泪痕。我心跳如雷地看着唐皓羽打开那封信。他看完回头瞥了我一眼,表情怪异。我心虚地低下头。在最后一节课,他给我抛了一个纸团。纸团里写着:晚自习下人工湖见。我松了口气。起码他们肯和我沟通。晚自习下,我来到人工湖。人工湖其实只是后山的一处人造水池,废弃多年,里面都是污泥和枯枝败叶。我在冷风里等了半个小时。那几个男生稀稀拉拉地出现,手里拿着零食和饮料。唐皓羽开门见山:“我们可以不开你玩笑。”我心口一松,却听他继续道:“但是只要我们喊你,你就得来这儿伺候我们,当我们的奴才。”几个男生相视邪笑。我喉咙发紧:“当奴才,要干些什么?”唐皓羽说:“我们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另一个眼镜男道:“包括但不限于捶背捏腿,买吃的喝的。”我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为了人前的尊严,放弃了人后的尊严。“好。”男生们很得意,为他们驯服了一个弱者而兴奋。有人叫我敲背,有人叫我捶腿。唐皓羽捡了根枯树枝戳我的腰,看着我闪躲,笑声很尖。其他人有样学样,那树枝一左一右地戳我。从腰,手臂,腿。像是打破了什么,树枝开始肆无忌惮。上身到下身,他们用幼稚而好奇的眼神掩藏心知肚明的恶意。我在中间无力地躲避求饶。被戳中的地方很痛,危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我裹挟。直到他们玩腻了,放过了我。白天,他们不再开我的玩笑。而晚自习后,他们更放肆地捉弄我。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来的只有唐皓羽一个人。他先用树枝戳我,后来愈演愈烈。他拍下了我的照片,威胁我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把照片发给我爸。“其实我也不怕你告诉别人。毕竟谁会相信有男人愿意碰你啊,太搞笑了。”“你长成这样,真挺安全。”第六天,来的是眼镜男。第七天,来的是另一个人。他们把这种日子称作“奴才专属日。”他们团结而默契,风趣又幽默。我忍受着那些耻辱。我开始失眠,睡着就梦魇。我精神焕散,情绪不稳定,吃不下东西。爸爸提醒我调整好状态,找回学习的激情。我嚼不烂嘴里的金针菇,咽却咽不下去,听完他的话吐了一桌。他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身体除了过度肥胖没什么别的问题。我说:“爸爸,我的精神好像有问题。”爸爸好像没听见,他忙着给我配补脑液:“这样下去可不行,考不上大学就废了。”我突然很想笑。爸爸说,被男孩讨厌才安全。可是爸爸,他们说,你长成这样,真安全。爸爸说,你要打起精神,好好学习。可是爸爸,我的身上青青紫紫,我的心上伤痕累累,你都听不见。父爱不再如山。父爱像个漏洞百出的笑话。我独自挂了精神科。被诊断出中度抑郁后,我凭借诊断书申请休学。起初爸爸不同意。我对他说:“如果你同意我休学,我一定考上一流大学。”爸爸同意了。办完手续收拾离校那天,唐皓羽把我堵在巷口。“真走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第一次直视他的双眼:“唐皓羽,我们会再见的。”他笑了:“肥婆,看来你真的对我很痴情。”是啊,唐皓羽。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夜,我都会把有关于你的回忆融入骨髓。你的眼神,你的嘲笑,你的讥讽。都将深深地刻进我的脑海中。我仍旧无比惦念你。惦念你付出代价的样子。休学的一年内。我把落下的知识点都补起来,把新的知识点都弄明白。记在纸条上,一遍又一遍反复滚动。我报了艺考培训班,独自远赴外地。学习之余,我保持高强度的健身,严格控制饮食。因为吃不进东西,运动量却大,我迅速暴瘦到一百斤。当我站在镜子前,见到酷似妈妈的那张脸后。我哭了。我从没见过如此夺目的自己。我本该就是如此夺目的样子。当我从外地回到家。爸爸见到我,原地愣了很久。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抱着我哭。他第一次对我说起妈妈真正的死因。他说,妈妈在工地监工。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有一天晚上被工人用铁铲敲晕,拖进了角落。那是五个人共同的预谋。妈妈半夜醒来,直接从十五楼跳了下去。爸爸的眼泪洇湿了我的肩膀:“女儿,爸爸都是为了保护你呀......爸爸也是没办法......”可是爸爸。坏人就是坏人。坏人想作恶的时候,不会考量你美或是丑,你穿得多还是少。他们只会考量你是不是足够怯懦,有没有软肋,好不好欺负。然后毁了你。再指着你说一句:“都怪你引出了我的邪念啊。”仅此而已。我像哄小孩一样拍着爸爸的背。我原谅了这个男人。原谅他的愚昧和胆怯,原谅他的自私和贫瘠。原谅他的鼠目寸光和自以为是。但他永远失去了来自女儿的尊崇。唐皓羽是计算机系的。他有个文学系的女朋友,交往了两年。每周四,他女友会来接他下课,然后一起去吃饭。我不打算打扰他们。我直接走进他们班教室,坐在了唐皓羽旁边。周围的人顿时开始起哄。唐皓羽虽然困惑,但脸上闪过得意。毕竟以我的硬件条件只会给他长脸。我把卷发拨到右肩,不经意地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指着聊天记录眨了眨眼:“哥哥,我是许萌呀。”他挺了挺腰身,装作淡然道:“嗯,我知道,你朋友圈有照片。”“哦。”我拖着下巴眯眼笑,“哥哥记得那么深刻,一定看过很多遍吧。”唐皓羽顿了几秒,岔开话题:“你找我有事?”“有啊。”我示意他附耳过来。他倾身靠过来,我轻声说:“我想成为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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