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简单说一下我的情况,我的狐臭是遗传我爸的。我是在初中的时候发现我腋下的味道,尤其是在学校做操跑步的时候,班里同学总会议论:这是谁身上的味儿啊,可真臭。我每次都已躲得远远的,然后自己跑到厕所去只为喷雾,这个习惯,从初中到大学,我一直都活在自卑中。高中的时候,室友床单湿了,就和我挤在一个床上,当时她就蒙着头玩手机,结果就忽然犯恶心,很大声的说,你被子里怎么这么臭啊!当时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论是上课间操,还是食堂,再或者是大学共用的浴室,我时常听到别人在议论我,即使我很注意,很卫生,也是逃脱不了这些异样的眼光,当时我真的很想告诉所有人,我不脏,我是遗传的,这种事情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生来无错。
后来在大学毕业后,趁着假期,我开始在网上各种找医生,找医院,必须把这个狐臭给它除了。最终我联系到了刘医生,看到他有许多的成功案例,和我妈订了车票,连夜就来了。这里我要告诉大家,要做手术之前,一定要把腋毛刮干净,还要洗澡洗头,衣服尽量穿宽松的,套头衫最好不要穿,因为不好手术不好操作,到那时只有把衣服都脱了,最多穿个裹胸,但女生有敏感部位的嘛,难免不自在,我当时也是大学刚毕业,放不开,医生也是男人,大家提前准备一下也并不是坏事。
我做的是微创手术,当时先打的麻醉,我要求医生把我的眼睛遮住,我很害怕。手术大概一个小时,做完以后并没有什么痛感。大家不要相信网上那些谣言,什么做完手术直接回家,不是的,我做微创还在医院呆了一个下午,吊了4瓶点滴。离开医院后的第一晚,我几乎没睡,可能麻醉劲儿彻底退了,我疼的睡不着,第二天就肿了,我的胳膊上还有绷带,晚上躺在床上,只有一个姿势,不敢侧睡,真是太痛苦了。那天我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保佑我以后的孩子,别遗传上这个病,不要让自己的孩子这么痛苦,这么遭罪。
后来去医院拆绷带的时候,医生说恢复的不错,已经没有气味了。去年整整一个夏天,我没有复发过。我建议大家,如果狐臭不是十分严重,微创还是不错的,手术切除很容易留疤。非常感谢刘医生,让我可以自信的生活。希望我的分享可以对其她的姐妹有帮助。
西番莲丛、炭房柴棚一通,寻均不见影踪,心中暗道:“哎!邪门咧,狗儿日的!”正狐疑愣怔间,忽听院门洞有呦呦嘤嘤之声,疾步去,至近前,闩横插,狗子却在其外,不禁嘴一咧,喉管“咝咝”声:“让毛根宝作翻得神魂颠倒,把尔娃生硬攘院外一夜......”急抽拉门闩,放狗子回......
狗子蹭腿攘身亲昵一番,摇尾颠颠冲墙根儿、西番莲丛而去......
崔六九笑骂一声:“狗儿日的!二八月,狗游食,难不成寻野汉子去咧?”跨步惫喘喘回屋,水瓮舀冷水抹一把脸,醒醒神儿,叼咬着旱烟咀子径直到药铺开门卸挡板、生火、烧水、抹桌子、泡砖茶......
日头爷爷不知何时蹿出,金溜子撒得满街都是......
崔六九蹲在李巧嘴墙根下,让“嗖嗖”地金溜子晃刺得一阵眩晕,眯缝眼儿、“噗”一口烟气:“狗儿日的,不死又一天!”
“哎呀呀,城隍大爷,一大早晒上咧?”孙双喜“咣当”一攘铺门,喜色色的打趣。
崔六九嘴一咧:“晒个锤头子!爷大庙是光棍狐臭味儿、药铺是呛鼻鼻草腥味儿,这是憋闷的,狗蹲着透透气,吸几股子鲜淋淋地晨气!爷还不到棺材瓤子的年岁,棺材瓤子才晒日头嘞!几时回的?你爹好些了嘛?”
孙双喜嬉皮笑脸回应着:“您又瞎问,俺爹不好些,俺能回?嘻嘻,昨个擦黑下回的,夜个您咋早早打样挂板咧?金屋藏娇?”
“藏个锤头子!到爷这般光景年岁,不稀罕婆姨......”崔六九正嚷着,忽听“嘎吱吱”一声,富贵娘从大门洞张口乍臂打着哈欠晃摆了出来,便“嘿嘿”一笑:“秋云大妹子,这一大早张牙舞爪的,吃人呀?”
富贵娘嘴一瘪:“狗也似的卧那儿作甚?给巧嘴守灵咧?”
“守个锤头子!巧嘴这阵儿,镇西正听蚂蚱叫着嘞!”崔六九“嘿嘿”着,左手一摁膝,晃晃悠悠站起,一扯嗓子:“秋云大妹子,双喜小球大,你们听说过前几日俺在野水沟救八路的事没?救那个水蛤蟆的事没?”
“水蛤蟆?甚意思呀?”孙双喜惑惑问。
“咱叫水蛤蟆,读书人叫青蛙。这玩意不仅要人命株连九族还祸及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咧!巧嘴一声青蛙,命没嘞!这不,青蛙又寻俺崔六九这颗狗头上嘞!”崔六九大声嚷应着,两眼却一直瞟瞅富贵娘。
孙双喜虽昨个日沉时分返高镇,一入铺,师娘二奴人便将其拉拽回屋,劈头盖脸一通嘱咐叮咛:“双喜,这几日可不敢乱说话,一句说错,就好比那自家女人坟前嚎老娘,哭错坟头事小,关键招引一群鬼。前几日有两个后生娃儿,从咱铁匠铺蹿出,当街一刀捅死那新来的尚磕巴副官,为这事,对街那个李巧嘴也死下嘞!警署的人说,那操应县口音的瘦猴子后生是李巧嘴的娘家人,甭看你师父在高镇人敬,那是凭手艺,没靠山,顶多算是个秋后充胖的茄子,和铁秤砣色一样,可瓤子是虚的,一捏就瘪,比不得崔判官、黑狗头,人家那是瞎蠓落驴蛋上、傍着硬根,都有个好儿咧!你,万一说错话、戳上鬼,你师父可爱莫能助嘞!再说,人是咱铺蹿出的,你师父让警署传唤了三、五遭,眼下还没完全脱了干系,营生也没心思做,成天唉声叹气的,坐炕头搓脚板子嘞!”
孙双喜连应承带闻讯晓得一知半解,听崔六九左一个青蛙右一个李巧嘴的说叨,顿时一吐舌头,嘻嘻一笑:“您是高镇城隍大老爷,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谁还能拿您儿咋的?咱忙活去咧!师父还等俺生火开炉嘞!”一缩脑袋,退了回去。
“哎呦呦!”富贵娘阴阳怪气一声嚷,继而,舌尖儿敲击上颚、抖瑟着:“啧、啧、啧......亏你还是判官大老爷,信听蝼蛄叫、还不开耧播种咧!一个贫嘴饶舌的臭羊倌儿能撼动你这城隍爷?俺咋不信嘞?”
“羊倌儿?”崔六九脱口而出,似问富贵娘又如自言自语,势霎醍醐灌顶,旋恶狠狠大骂着:“俺就知道是这邋遢毛,狗儿日的!爷不扯烂你那张粪坑嘴,爷不姓崔,日你个灰妈的!气死个爷咧......”一撇叉麻杆杆腿,扑疯疯冲毛根宝家颠了去......
富贵娘仰脸儿瞅着崔六九着急把火的身影儿,“扑哧哧”一笑,遂双手一恰腰,颠颠着两坨葫芦大奶笑扯扯地拱火嚷:“俺说城隍大老爷,你那老胳膊老腿儿能跌滚过邋遢毛去?得仰仗家伙嘞!”
一言惊醒梦中人!崔六九径直蹿入吴老三肉铺,柜台一抓剔骨尖刀甩帘而去......
吴老三婆娘正里屋拉风匣烧水做饭,影影绰绰见铺门帘一抖掀似有人出去,一瞥炕上,吴老三和闺女皆在,顿时,一甩晃脑袋,抬左臂冲眼窝揉搓了去,呼哧着:“挨刀的!大清早的,见鬼咧?还是眼花嘞?”
“崔郎中,这是做啥去?”迎头有人问。
“杀人!”崔六九甩大步、凶凶呼哧着,擦身而过。
“杀人?”那人显然是惊愕万分,回头瞥去。
崔六九撇腿迭步如飞,心脑亦转速似电:“六九子,这般时辰,邋遢毛早驱羊出野咧!”
“用你多嘴?老子不晓得?”
“晓得?晓得还去,这不白磨鞋底?”
“你懂个锤头子,老子是杀人是假?给高镇人看戏是真!”
“此话咋讲?说来听听。”
“少给老子拽文词,老子不吃这一套!”
“那......那有屁快放!”
“没听过恶人先告状嘛!这狗儿日的邋遢毛是瞅见咱在野水沟和谢三欢、更生他们说话咧!可清娃子是在驴驮内。老子是戳半拉身子轿内给清娃子擦洗的伤口、撒换的草药。他邋遢毛就算有千里眼,也没穿布眼,老子铁定他瞅不见!邋遢毛只是狐疑,隔着裤子揣摸婆姨裆、插理想情估摸着说咧!既是估摸,老子有何惧?老子这回索性把事儿弄大、弄他个满镇风雨!不止如此嘞!哼哼,俺说毛根宝咋要黑夜下请咱喝几盅咧!”
“为啥?”
“为啥?照着架势大概除了咱不知,阖高镇人都知邋遢毛说咱救八路咧!雪地埋不住死孩子,没有不透风的墙,毛根宝知道迟一天传扬咱耳朵窟窿眼眼儿里,可他们又没咱救八路确凿证据。没证据,这就是风言风语,哼哼,救八路,就是私通八路,私通八路是掉脑壳的死罪!邋遢毛给咱崔判官头上弄这‘死罪’帽子,毛根宝他能脱得了干系?他知道咱定不饶他,嘿嘿,这老小子昨个才先吓唬咱,今个晚上再请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咧!一壶老酒解恩仇嘞!”
“邋遢毛为啥要置于咱死地嘞?”
“死地个锤头子!邋遢毛就那大喇叭嘴,狗肚存不住二两酥油的主儿,说他想害人,嘿嘿,打死俺也不信!”
“邋遢毛不会,毛根宝呢?”
“毛根宝更不会,别看那老小子是伺候日本人的镇长,偶尔图些个小财,和苟富贵一个脾性,不害人命的。”
“噢,按你这么一说,毛根宝是给邋遢毛善后铺路咧!”
“那还不是咋的!谋划着善后,怕咱大闹腾咧!狗儿日的!”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眼耳鼻舌身意”本是与生命个体密切相关的六种感官,前五种似无争议,眼即视觉,耳即听觉,鼻即嗅觉,舌即味觉,身即触觉,唯独最后一个意,虚虚实实,或植根脑海,或植根心田,总归是一种绝对内在的体悟感受,这里不妨称之为感觉。后因佛家的介入,“眼耳鼻舌身意”这六种感官升华为六根的概念,尤其是《心经》里一句“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更是让其广为人知,境界亦由此焕新。 此六根不仅适用于生命个体,更适用于对《山海经》这部上古奇书的解读,因为从时间轴来看,《山海经》所置身其间的那个时空是我们年少甚至孩提的模样,所以,《山海经》在我眼里自始至终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或少年,或稚童。
就内容而言,《山海经》不可谓不博大精深,这里仅蜻蜓点水采撷一二,以证眼耳鼻舌身意之于《山海经》真实不虚,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以证《山海经》之于眼耳鼻舌身意真实不虚。
眼——视觉冲击分很多种,如“五采而文”的凤凰,“青黄赤黑”的巴蛇,抑或“鸟兽尽白”的英鞮山,可属颜色范畴;又如“方八百里,高万仞”的昆仑山,抑或“身长千里”的烛阴,以及同样长达千里的寻木和槃木,可属空间范畴;再如“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的刑天,抑或一目国、三首国等各类神奇国度,以及各类奇形怪状的人、神、兽、物,可属猎奇范畴;还有糜石、石涅这类可用于画眉的原料,连同瑶碧、㻬琈这类美玉,以及雕题国,雕画甚而如刺青般雕刻其额头,可属美妆范畴;上升至更高维度,于儿、耕父、泰逢、䱻鱼、䖺䗤等神、兽“出入有光”,舜的两个女儿宵明、烛光更能照亮方圆百里,夔“其光如日月”,迷榖“其华四照”,外加一大串“日月所出、日月所入”的山啊树啊,足见光明是一种永恒的向往,可属信仰范畴……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视觉所带来的第一印象确实至关重要,而视觉恰是《山海经》里最入门、最广泛的层面。但有一点,就目前市面上层出不穷的所谓山海经项目而言,有一个普遍而神奇的现象,即当事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均停留在视觉这一层面,且似乎很难打破这一结界,要知道,《山海经》里充斥天地的可不止于视觉元素啊,多少有点辜负的意思!
耳——听觉的至高之境莫过于天雷,雷泽中“龙身而人头,鼓其腹”的雷神领衔担纲,世人无不敬畏;黄帝大受启发,以东海流波山上的夔兽之皮为鼓面,再用雷兽的骨头敲击,“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乾坤得定;声音其实也可以很浪漫,譬如夏朝开国之君启就曾多次到天界做客学艺,终“得《九辩》与《九歌》以下”,并于高达二千仞的天穆之野自创“始歌《九招》”;跟穿衣象征告别野蛮一样,礼乐盛行亦是文明发展进步的一大表现,与夏后启的品味类似,神州大地上涌现出一大批天选之子,“鼓、延是始为钟,为乐风”、“晏龙是为琴瑟”、“帝俊有子八人,是始为歌舞”,甚而连弇州山整座山都主打一个“爰有百乐歌舞之风”;神仙对声乐的拿捏则更有意思,譬如騩山之耆童“其音常如钟磬”,他的邻居,天山之帝江哪怕“浑敦无面目”,竟也“是识歌舞”,丰山之耕父还有九口钟与霜降和鸣;至于《山海经》里叫声迥异的诸多神兽,比如世人熟知的鹦鹉竟都有明文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䳇。”不复赘言;古人很有意思,生怕你错过这动听的世界,还特地安排了几样专治耳聋的宝贝,比如阴山上一种名为雕棠的树“食之已聋”,符禺山上一种名为文茎的树同样“可以已聋”,杻阳山怪水或者密山豪水里的旋龟亦“佩之不聋”;《山海经》里还盛产一种极其常见的石头,即砥砺,确而言之,当为两种石头,砥是细的磨刀石,砺是粗的磨刀石,砥也好,砺也罢,听着它们与器刃的摩擦声,是为诗仙的到来烹羊宰牛吗?还是为江山美人背水一战?抑或为人间草木披星戴月?
鼻——嗅觉同样不容小觑,比如发源于东始山的泚水里盛产一种吃了就不会放屁的鱼,叫茈鱼,长得像鲫鱼,一个脑袋配十个身子,关键是,“其臭如蘪芜”,“臭”通嗅觉之嗅,即茈鱼周身散发着阵阵类似蘪芜的芳香。蘪芜是一种香草,《山海经》里气味与之相仿的还有很多,比如天帝山上一种能让马儿跑得飞快的草,其名为杜衡,浮山上可以治疗瘟疫或麻风病的薰草亦如是。《山海经》里的嗅觉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体验,比如发源于县雍山的晋水里盛产一种能发出呵斥之声的鱼,名叫鮆鱼,它有一个蛮有意思的功效,“食之不骚”,即吃了它就不会有狐臭这类异味。若说这些例子较偏,那灵山“其木多桃李梅杏”,轻风拂面,你是否会驻足闭目片刻?
舌——味觉在《山海经》里的呈现方式比较特别。仑者山上有一种名为白䓘的树,“其汁如漆,其味如饴”,峚山上的丹木同样“其味如饴”,即吃起来跟糖一样甜,发源于泰器山的观水里盛产一种被我选入12神兽的文鳐鱼,“其味酸甘”,吃起来也是酸酸甜甜的。为何说味觉在《山海经》里的呈现方式比较特别呢?因为前面列举的这种对食材的描述方式可谓直接了当,酸甜苦辣咸与否一目了然,而放眼民以食为天的偌大山海,这种白描手法的占比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以结果为导向的描述,比如青要山上“服之美人色”的荀草,抑或姑媱山上“服之媚于人”的瑶草,这两种草细嚼慢咽起来该是何般口感呢?这是好的一面,那往坏的一面看,发源于少咸山的敦水里盛产䰽䰽鱼,“食之杀人”,无独有偶,发源于饶山的历虢水里同样有一种“食之杀人”的鱼,名曰师鱼,这两种鱼吃起来又是什么口感呢?可见味蕾本身就似一个人生大舞台,上演了多少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呵,而最让你回味无穷的又是哪种滋味呢?
身——触觉的接触面很广,这里仅聚焦三个关键字来感受《山海经》与肌肤的接触:第一个关键字为“伤”,伤在《山海经》里代指刺,浮山上盛产的盼木“枳叶而无伤”,即盼木的叶子像“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枳树,没有刺;讲山上有一棵可以辟凶邪之气的树,名为帝屋,“反伤赤实”,即长着倒刺和红色的果实;大苦山甚而有一种直接以“伤”命名的草,名曰牛伤,可治疗昏厥及躲避兵灾,“方茎而苍伤”,即方形茎干上长着苍色的刺。第二个关键字为“浴”,即洗浴,《山海经》里的羲和浴日、常羲浴月为洗浴之大境界,从渊为“舜之所浴也”,白渊为“昆吾之师所浴也”,沈渊为“颛顼所浴”,汤谷为“十日所浴”。第三个关键字为“风”,最经典的莫过于东、南、西、北四大风神,折丹“处东极以出入风”,即一位叫折丹的神仙在大地的最东面掌管风起风停,其余三位亦然,分别为南风风神因因乎,西风风神石夷,北风风神鹓。以上三种触觉,列位可根据实际经验自行体会。
意——感觉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概念,比如对待同一件事,不同之人的态度可能是天壤之别,而对待不同的事,这些人的态度却可能出奇地统一,所以,该如何阐释《山海经》里感觉层面的存在及魅力呢?要知道,《山海经》里最不缺的实则就是感觉,那是一种贯彻始终、由内及外的存在,这里仅罗列几个名字:女娲、精卫、后羿、夸父、刑天、西王母、九尾狐……怎么样?是不是无需赘言,我们的思绪便已翩跹?这里仅把后羿单独拎出来说一下,《海内经》载:“帝俊赐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后羿的名字本身就能带给我们诸多感觉,而难能可贵的是,后羿本人早在那个久远的时空里就有了切身的“百艰”之感觉。世事公平得很,心念苍生,苍生终念他,这一念,便烙进了世代相传的基因里。撇开耳熟能详的山海英雄不谈,这里我带列位从一个全新视角来感受一下《山海经》的厚重,尽管这种厚重的感觉乍一看不足为奇,但却扎扎实实地奠定了《山海经》乃至我们民族的伟大。说它不足为奇,是因为只有石、铜、铁三样元素,石即石头,是不是多到不足为奇?那好,不妨从第二样元素铜说起,且随我移步“其上多赤铜”的昆吾山,相传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就曾以白马、白牛祭祀昆吾山神,采山中赤铜,混同八方之气,铸就掩日、转魄、悬翦、断水、惊鲵、灭魂、却邪、真刚八柄宝剑,终成一代霸主。当然了,这里有传说的成分,但赤铜可用于铸剑却无可争议。而实际上,赤铜用途极广,不仅可铸造兵器,还可铸造礼器、乐器、酒器、食器等,以商周为鼎盛期的青铜器时代正是《山海经》里的赤铜在铸魂呵,昆吾山有之,京山、白马山、橿谷山、鼓镫山、蛊尾山、龙山等亦有之,你看,连鼎盛一词之“鼎”都抹不掉赤铜的身影。大禹在《中山经》末道了句:“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十。”第三样元素铁为何在铜之后?这是熔点决定的。铁的熔点比铜高500℃左右,金的熔点与铜接近,银的熔点较之金、铜又低了几十度,960℃样子,所以《山海经》里的金、银、铜漫山遍野,那铁在哪里?受制于熔点技术壁垒,现实里的铁最初只存在于陨石中,所以《山海经》里直接以“铁”字来描述的山着实不多。难不成大禹说错了?3690座产铁之山跟467座产铜之山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啊。其实《山海经》里的铁换了个说法,叫“赭”,即如今所谓赤铁矿,可用于炼铁。与赤铜之于青铜器时代如出一辙,后来居上的铁以更强硬的姿态撑起了铁器时代,春秋战国全面进入这一了不起的时代,绵延至今。回过头来再看第一样元素石,它确实多到不足为奇,但我们的先祖却与之相依为命了几百万年的时光,呵,几百万年……
眼耳鼻舌身意,所谓厚重,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关键是,TA还怪浪漫的哩!
王楼
作者简介:王楼,山海经行影业创始人。1992年出生于江苏省扬州市,2014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已出版图书《山海点灯人》、《伏羲女娲》、《逆风追风》、《大荒青衣》、《做最优秀的人民教师——徐悲鸿“关门弟子”恽宗瀛从教启示录》等,“山海英雄联盟”系列陆续创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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