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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江哪有做腋臭手术的医院(芷江皮肤科)

时间:2024-09-13 12:44:47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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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益阳方言

谢国芳

一次在长沙一家酒店吃早餐,听到旁边有两个女的在聊天。她们停顿时,我问:“你们是哪里的?”答:“浏阳的。”我说:“浏阳人说的是江西话。”其中的一位不服,对我说:“应该是江西人说的是浏阳话”。我一时无言以对。

开始研究益阳话之后,我对所有方言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我从益阳坐车去沅江,身边一个人打电话。他打完后,我问他:“你是江西人吧?”“不,我是湖北人,大冶的。不过,我讲的确实是江西话,我们那里都讲江西话。”

研究方言之后,我知道历史上的大移民对方言形成有着巨大的影响。发生在明朝初年的“江西填湖广”,大量江西人迁往两湖,致使部分湖南、湖北人至今还讲着江西话。上面提到的那位浏阳女士的回答虽给浏阳争了面子,却暴露了她方言文化上的缺失。

目前,湖南大约只有一半人口讲湘方言(老湘语和新湘语),三分之一人口讲的是西南官话,另有六分之一讲的是赣语。讲赣语的人口集中在湖南东部靠近江西的区域,由南到北,有一至两个县的宽度。

因为我研究的重点在方言词汇,我在这方面特别敏感。最近我的一个文友将客家妻子写的一篇散文发上来。我在文中发现她写鞋子的颜色是“裸色”。我问“裸色是不是指白色”,他回答可以是白色,但更准确的说是“没有色”。有意思!

益阳讲“吓人”,客家讲“羞人”。客家人讲韭菜为“快菜”,剩饭、现饭讲“旧饭”,讲眼泪为“目汁”。娄底话讲打饱嗝为“打倒屁”。南昌话讲公鸡叫“样鸡”……这类词皆看得人眼睛发亮,越捉摸越有味。

最近,我回头看钱文忠讲的《百家姓》。他讲胡姓时,顺便讲到古代的胡人。他说,我们今天讲的“狐臭”,其实本来指的是胡臭,就是胡人的气味。胡人常年吃牛羊肉,与汉人相比身上会有一股味道。后来“胡臭”讹变成了“狐臭”。讲到董姓时,他说古代山西运城一带曾经有个湖叫董湖,现在消失了。但它给当地留下了一个方言词——董菜。董菜是什么菜呢?你想都想不到,指莲藕,董湖里生长的莲藕。

钱老师讲宋姓时,讲到一个词“宋墙”,是“宋玉东墙”的省略,语出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宋玉家东边邻居有一个绝色女子,经常扒在墙头看他,但他三年都不动心,表示自己不好色,不像登徒子连丑陋不堪的女子都看得上。“宋玉东墙”“宋墙”意指貌美多情的女子。这让我想起益阳话里的“家玉”。这个词在老年人中还讲,读如“甲玉”,有“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意思。我在《寻根说字》中解释,它实为“小家碧玉”的省略。“家玉”与“宋墙”的演变路径正好一致。

有一天晚上散步时,碰到一对夫妻,听他们聊天我以为是安化人。一问才知他们一个是怀化芷江的,一个是常德桃源的。有味的是他们生活在益阳,互相尊重,都担心自己原来的方言对方不习惯,竟然演变出以类似安化的口音进行交流。其实他们两个都来自西南官话区,完全可以用自己本来的口音进行交流。是彼此间的相敬如宾硬是让他们改变出了一种新的口音。这种现象不是亲身碰到,真不敢相信!

电视剧《白鹿原》里,精打细算的鹿子霖常被白嘉轩讽刺为“小气”。不过他并不是直接说,而是说他“塞鼻子”。在益阳话里有一个与之相类似的词,叫“掐鼻”。他们讲塞着鼻子出气为“小气”,而我们讲掐住鼻子出气为“小气”,都绕着弯子批评人不大方,异曲同工。只是益阳话的“掐鼻”更见巧妙。

我的书《益阳方言寻根说字》出来之后,有一天收到一个来自山东泰安的请求加微信的信息。这个人叫宗文,起先我以为不是本名。他看到书评之后,想买一本。他不是益阳人,不远万里来求书,我甚为感动。我为他题写“方言为缘,宗文而友”,他收到书之后给我留言:这是我收到的书里最好的题签。

【来源:益阳日报】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

谢国芳 迷上方言

谢国芳

一次在长沙一家酒店吃早餐,听到旁边有两个女的在聊天。她们停顿时,我问:“你们是哪里的?”答:“浏阳的。”我说:“浏阳人说的是江西话。”其中的一位不服,对我说:“应该是江西人说的是浏阳话”。我一时无言以对。

开始研究益阳话之后,我对所有方言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我从益阳坐车去沅江,身边一个人打电话。他打完后,我问他:“你是江西人吧?”“不,我是湖北人,大冶的。不过,我讲的确实是江西话,我们那里都讲江西话。”

研究方言之后,我知道历史上的大移民对方言形成有着巨大的影响。发生在明朝初年的“江西填湖广”,大量江西人迁往两湖,致使部分湖南、湖北人至今还讲着江西话。上面提到的那位浏阳女士的回答虽给浏阳争了面子,却暴露了她方言文化上的缺失。

目前,湖南大约只有一半人口讲湘方言(老湘语和新湘语),三分之一人口讲的是西南官话,另有六分之一讲的是赣语。讲赣语的人口集中在湖南东部靠近江西的区域,由南到北,有一至两个县的宽度。

因为我研究的重点在方言词汇,我在这方面特别敏感。最近我的一个文友将客家妻子写的一篇散文发上来。我在文中发现她写鞋子的颜色是“裸色”。我问“裸色是不是指白色”,他回答可以是白色,但更准确的说是“没有色”。有意思!

益阳讲“吓人”,客家讲“羞人”。客家人讲韭菜为“快菜”,剩饭、现饭讲“旧饭”,讲眼泪为“目汁”。娄底话讲打饱嗝为“打倒屁”。南昌话讲公鸡叫“样鸡”……这类词皆看得人眼睛发亮,越捉摸越有味。

最近,我回头看钱文忠讲的《百家姓》。他讲胡姓时,顺便讲到古代的胡人。他说,我们今天讲的“狐臭”,其实本来指的是胡臭,就是胡人的气味。胡人常年吃牛羊肉,与汉人相比身上会有一股味道。后来“胡臭”讹变成了“狐臭”。讲到董姓时,他说古代山西运城一带曾经有个湖叫董湖,现在消失了。但它给当地留下了一个方言词——董菜。董菜是什么菜呢?你想都想不到,指莲藕,董湖里生长的莲藕。

钱老师讲宋姓时,讲到一个词“宋墙”,是“宋玉东墙”的省略,语出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宋玉家东边邻居有一个绝色女子,经常扒在墙头看他,但他三年都不动心,表示自己不好色,不像登徒子连丑陋不堪的女子都看得上。“宋玉东墙”“宋墙”意指貌美多情的女子。这让我想起益阳话里的“家玉”。这个词在老年人中还讲,读如“甲玉”,有“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意思。我在《寻根说字》中解释,它实为“小家碧玉”的省略。“家玉”与“宋墙”的演变路径正好一致。

有一天晚上散步时,碰到一对夫妻,听他们聊天我以为是安化人。一问才知他们一个是怀化芷江的,一个是常德桃源的。有味的是他们生活在益阳,互相尊重,都担心自己原来的方言对方不习惯,竟然演变出以类似安化的口音进行交流。其实他们两个都来自西南官话区,完全可以用自己本来的口音进行交流。是彼此间的相敬如宾硬是让他们改变出了一种新的口音。这种现象不是亲身碰到,真不敢相信!

电视剧《白鹿原》里,精打细算的鹿子霖常被白嘉轩讽刺为“小气”。不过他并不是直接说,而是说他“塞鼻子”。在益阳话里有一个与之相类似的词,叫“掐鼻”。他们讲塞着鼻子出气为“小气”,而我们讲掐住鼻子出气为“小气”,都绕着弯子批评人不大方,异曲同工。只是益阳话的“掐鼻”更见巧妙。

我的书《益阳方言寻根说字》出来之后,有一天收到一个来自山东泰安的请求加微信的信息。这个人叫宗文,起先我以为不是本名。他看到书评之后,想买一本。他不是益阳人,不远万里来求书,我甚为感动。我为他题写“方言为缘,宗文而友”,他收到书之后给我留言:这是我收到的书里最好的题签。

责任编辑:梁慧恩

来源:益阳新闻网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

《龙城幻境》(113、114、115)

内容概要

本章共收录三回:一一三、阵前遍洒英雄血,炮楼封印鬼子魂。一一四、雪中公祭英魂在,前路茫茫祸根埋。一一五、情痴寂寥阳光里,匪首魂断石拱桥。主要讲述:龙山匪首毛三的最后结局。

一一三、阵前遍洒英雄血,炮楼封印鬼子魂

上回说到,青霭乘坐着那架有着几百年历史的“飞鸟”,从空中俯冲下来,中弹凌空爆炸,炸成满天星火,撒向河面。

涟水河燃起了熊熊烈焰,日寇的那些舰船, 淹没在烈焰中,紧接着就是各类弹药的殉爆,炸成了满天烟花。爆炸声,夹杂着火中挣扎的那些鬼子绝望的尖叫。

这是一个绝色女子用血肉点燃的来自地狱的龙王怒火。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点燃了那个杨家滩居民群体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凄美的“血色黄昏”。

也就在青霭化为烟火的那一刻,折磨了周边方圆百里的饮食男女长达十多年之久的柳二嫂的“死亡凝视”,彻底烟消云散。青霭的那股致命的槐花香味,随着那团红雾,顺着河道飘散开来,笼罩在古镇杨家滩上空。那些被龙山战火点燃的激情男女,又陷入了青霭的那股香味的激荡中,让这个寒冷的冬夜,奔涌着爱欲的激情的潮水。那些饮食男女,用一次又一次起伏的冲击与酣畅淋漓的吟叫,一遍一遍的庆祝,柳二嫂“死亡凝视”,这道魔咒的彻底解除。

几乎同步,毛三在秘室里得到了青霭化身火球、点燃“龙啸”二号的消息,这才回味起不久前,青霭临别的那段话来,敢情生死告白啊。

毛三说,青霭,好样的,不愧是龙山的二当家的。你等着我,我这就找你去。说完,冷静下令,同时开启“天雷”、“地火”行动,开始了龙山的绝地反攻。

一时间,投石机抛出的那些冒着熊熊火光的坛坛罐罐,在空中铺排着齐整的闪亮的弧线,越过两侧山峦,飞落下来,紧接着就是冒着黑烟的成捆的手榴弹,像雨点般砸落下来。

瓦匠沟两侧山脊线上的日军的炮楼哨所里的鬼子兵,绝望的看着这些亮闪闪的弧线,布满天空,紧接着,瓦匠沟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爆炸声。瓦匠沟里的日军乱成一锅粥,

冷静下来的日军,开始反击,哨所里的机枪响起,子弹朝着抛石机的方向横飞,紧接着,迫击炮也开始攻击。无奈,那些器械隐藏有山峦的反斜面,任凭,枪炮的密集攻击,也无济于事。沟里的日军很快判明毛三的企图,集合兵力,开始向外突围。

毛三下令开闸放水,夹杂着冰块的山洪,顺着山涧呼啸而下,瞬间淹没了整个瓦匠沟。

一见时机成熟,毛三下令发起总攻,袁团副,带领山中精锐,沿山脊攻击鬼子的炮楼哨所,自己则率领剩余力量,去沟口全力阻击从沟里逃出的日军。

这一仗从头一天的黄昏,打到第二天的上午,进展并不顺利。袁团副率队出其不意的拔掉外围哨所之后,被中心炮楼的火力压制,动弹不得。冒险发起的几次强攻,都只是白白扔下了几具尸体,无功而返。中心炮楼的日军,不仅压制了袁团副的袭击,还策应了沟中鬼子兵的突围。

毛三率队攻击前进,很快占据了战前的部署的,预设阵地,从掩体里,推出了松树炮和排枪,队伍刚刚埋伏好,瓦匠沟的山门突然洞开,一股洪流喷涌而出,城楼前的吊桥突然放下,在山洪排泄的差不多的时候,满是泥浆的鬼子的坦克冲了出来,在两侧组成掩护火力,护卫着步兵撤离。

毛三果断下令,松树炮和排枪同时开火,那些冷兵器时代的火哭,在机械化的装备面前,就是小儿科,打在坦克上,就是隔靴搔痒,倒是那些散弹,打倒了不少步兵。

松树炮与排枪在第一轮射击之后,有一个漫长的弹药装填过程,鬼子兵趁这个机会,坦克与步兵协同,向毛三的阵地发起猛攻,坦克上的那层泥浆,起了很好的防护作用,毛三扔出的燃烧瓶失去了以往的效果,阵地不断被坦克突破,日军的步兵与毛三的队伍在战壕内开展肉博。

毛三的炮兵与火枪手,见势不妙,也顾不得装弹药了,抱起火药,避开鬼子步兵的阻击,翻到坦克底下,点燃炸药。这一战法果然奏效,日军的几辆坦克,很快销了号,那些肉博的步兵,自然也不是龙山土匪的对手。但毛三这边也损失惨重,不仅弹药耗尽,人员死伤大半,已经无力再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了。

这时,瓦匠沟传来鬼子兵的军号声,紧接着坦克从寨门驶出,两队鬼子兵,成攻击队形,掩护着中间的鬼子军官,快速朝渡口撤离。

而此时的毛三,手中火药消耗怠尽,能打的兵也没剩下几个。绝望的毛三,从战壕里跃起,手舞大刀,朝鬼子冲过去,被鬼子的一顿乱枪撂倒在阵前,眼睁睁的看着鬼子,从渡口乘船撤离。

鲜血从毛三的额头上,流下,一滴一滴,淹盖住了毛三的眼帘。恍恍惚惚间,毛三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槐花香味,整个身体都沸腾起来。青霭身着一身红绸衣裙,脚踩祥云,笑靥微微,腰如摆柳,素手纤纤,袅袅聘聘,伸手拉起毛三,说,夫君,你随我回家。

袁团副见毛三在寨门口吃了个大亏,龙山的兄弟前赴后继的不知死了多少,毛三也不知死活。袁团副和山中的那些精锐,在山脊上看得真真的,有个龙山兵,心中一热,跃出掩体,想往前冲,就被炮楼里的机枪打成了筛子。袁团副赶紧弹压住了众人,把几个骨干叫到掩体后,说,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龙山的兵异口同声的说,牺牲总好过比躲在掩体后面当缩头乌龟的好!

袁团副说,那些冒冒失失当炮灰的,也不是什么英雄。真正的英雄是要多杀鬼子,为弟兄们报仇。

那些龙山的勇士,也都是受过训练的,一听也无话可说。

袁团副说,鬼子的火力很猛,这个中心炮楼位置险要,炮楼前的地形开阔,易守难攻。

旁边的一个龙山兵说,这个炮楼是我们以前的碉楼,日本鬼子改造加固的。

袁团副问,这个炮楼底下有暗道吗。

那个龙山兵说,有一条秘道,是通往瓦匠沟的。

袁团副说,现在沟里的鬼子撤的差不多了,这炮楼里的火力还这么猛,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秘道。

袁团副说,一会,小鬼子一定会突围,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帮鬼子再逃脱了。袁团副转过脸对那个龙山兵说,你带两个人去守住那个出口,如果鬼子从那突围,你们一定要炸掉洞口。接着又把剩下的人三人一组,编成十多个小组,吩咐道,现在鬼子的主力已经撤退了,我们的作战目标很简单,就是要消耗干净这帮鬼子的弹药,全歼鬼子。具体战法是,不给鬼子喘息机会,只要鬼子枪声一停,我们就从四面发起攻击。一步一步的逼近。但只要鬼子枪声一响,我们就要躲着掩体,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龙山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不能再有任何无谓的牺牲了。

袁团副布置完任务之后,带领几个神枪手,守在炮楼出口对面的山崖后,架好枪,等着炮楼里的鬼子,逃出来一个狙杀一个。

鬼子在炮楼轻重火力的掩护下,尝试着突围过几次,只是留下几具尸体,并没有跨出伏击圈半步。

这种胶着战,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炮楼里的鬼子疲惫不堪,弹药消耗的差不多了,枪声也稀疏下来。

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洒遍龙山的峰峰岭岭,那些冰凌树挂,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

龙山的那兵,三人一组,开始在阵地前,腾跃着摸索前进,炮楼里的机构哑火了,只有零星的三八大盖的射击声。

袁团副,怀疑鬼子有诈,是想把我们的人放进去之后,再来个鱼死网破,赶紧下令停止攻击,在原地警戒。

袁团副让那个懂日语的电讯兵喊话,你们被包围了,顽抗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赶紧投降,我们优先俘虏,山里有饭有肉,米西米西的。

正在这时,炮楼里冒出了一股浓烟,还夹杂着呛人的辣椒味。原来是那两个去堵秘道的兵,摸进瓦匠沟之后,从仓库里拿出来一堆没泡水的干辣椒,又在秘道里堆满了柴火,一点火,一股浓烟顺着秘道冒了起来,先是把一楼的士兵逼到了二楼,没过一会,又把二楼的赶到了三楼。

最后,那些绝望的日本兵,放弃了抵抗,全部集中在炮楼顶上的平台上,脱光上衣,光着上身,在平台上唱起歌,跳起舞来。指点着底下,交叉排挤前进的龙山兵,哈哈大笑。等到龙山兵摸到前沿的时候,袁团副从望远镜里,清晰的看到这些鬼子排成一排,向东方拜了几拜,吱哇乱叫的高声大喊。

懂日语的电讯兵说,他们喊的是,天皇万岁。大概率的是要集体自杀了。

说话间,响起了几场闷响,整个山谷沉寂了。

等到袁团副带人摸上炮楼楼顶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长官,歪倒在场中的白布上,剖腹自尽了,旁边的鬼子,两人一颗手雷,胸对胸的顶着,炸了个血肉模糊。

这场仗,几乎把龙山的主力消耗怠尽,而日本方面,也打残了一个旅团。最为关键而且无比狗血的是,没有袁团副口中所说的龙山会战,国军的主力根本就没有参战,龙山上空的日美飞机大战,只是两军为争夺制空权而发起的一场遭遇战,无意中策应了龙山的战斗。倒是,周边的土匪、民团和游击队,倾巢而出,多路奔袭,也让日寇吃了不少苦头。

自此,湘中的日军只能龟缩在据点要地,被动挨打,再也不敢外出扫荡,直到投降。

一一四、雪中公祭英魂在,前路茫茫祸根埋

上回说到,龙山匪首毛三在袁团副的鼓动下,与日军一个旅团硬刚,几乎全军覆灭。

日军全线溃败,退回湘潭。

雪峰山游击队队长,那个英俊青年,带领寨里的一些胆大的女眷下山打扫战场。

手握刀柄,刀尖插地,怒目环睁,浑身血泥的毛三,像一尊雕塑,冻在了雪地上,一息尚存。废了好大劲,才被救下,迅即抬回凤凰寨。郎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毛三,剪开冻成硬壳、血不刺啦的外套,用温水擦试干净创口。边擦边叹气,说,咱们寨主,吉人自有天向,这子弹要是再僻一点,命早就没了。

这是一处贯穿伤,子弹几乎是贴着心脏穿透过去的,却奇迹般的完美的避开了心脏。

郎中给毛三敷上草药,包扎好伤口。又用药水将身上的皮外伤一一擦试干净,抹上药膏,心痛的说,我也是服了,有玩命的,没这么玩命的吧。前几个月刚从衡阳抬回来,浑身就没有一处好肉。这才几个月,刚长好的伤口又被撕开了,真是旧伤叠新伤啊。这全身,就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胸腔都打透了。剩下的,就要看老天安排了。

旁边负责照顾的女眷,二寡妇,念了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替毛三盖好被单。

郎中交待说,一要注意保温,不能冻着。二要保持身体干净,不能生褥疮。三要及时更换药膏,不能让伤口发炎。

二寡妇一一应了,转身端过来一个火盆,用火钳把碳火拔亮,又把面盆里的脏水端出去泼了。然后,靠在床头,一边照顾着毛三,一边细细的纳鞋底。

袁团副倒是完好无损的从前线撤回来了。他们这一支,伤亡也不小,但终归是大获全胜,部队的精气神没散,兴高采烈的扛着战利品回了山寨。只是一进寨门,见到源源不断的抬回来的尸体,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个坪坝,整个精神就垮了,踉跄着在尸体间寻找亲人好友,找到一具,就是一阵哀嚎。

袁团副,经历了一宿激战,神经高度紧张,整宿没敢合眼。现在战斗结束,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那种疲倦就铺天盖地而来,再也无法支撑,也就不管不顾,回到卧房,倒头便睡,而且一睡就是两天,任谁叫也不醒。

饱经战乱的湖南父老乡亲j早已习惯了这种生离死别,各自把牺牲的家人抬回宗祠,按照氏族习惯,组织祭奠。剩下百来具尸首无人认领。还有些亲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在战场各处,四处翻找。

这种情况,雪峰山支队的那个英俊青年也没见识过,毛三又晕迷不醒,只好请教袁团副。好在袁团副,睡了两天之后,就又满血复活。袁团副说,搞个公祭吧。英俊青年也没见识过公祭的样子。袁团副,只好亲自拉了一个清单,不厌其烦的解释各项细节。

可是,瓦匠帮掌门不同意。

按照山寨的规矩,青霭牺牲了,毛三昏迷不醒,就轮到他瓦匠帮掌门,这个老三当家了。而且,这次战争,损失最为惨烈的,自然是瓦匠沟了,沟里的大小建筑,几乎都在战火中被夷为平地,幸存的也被大水泡过,塞满污泥。况且,龙山的这帮头头脑脑,对袁团副素无好感,视其为灾星,因为,他的每次登门,都会让龙山经历劫难,难以复原。所以,对袁团副的所有建议,都有一种本能的反对。

瓦匠帮掌门不仅不同意,而且,坚持按照传统的方式来超度这些无主的英魂,扎好了灵棚,请来了道士和尚,做开了法事。

袁团副对寨里的态度当然心知肚明,也知道有些对不住这些山民,可是,从国家战略、民族大义这个角度上讲,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只好担当这个万劫不复的罪人角色。对瓦匠帮掌门及其他的寨里的民众,都毕恭毕敬。

而雪峰山游击队支队长的青年就不一样了,还是一介书生,受过新式教育,对这群和尚道士装神弄鬼的作派,非常反感,而且,觉得这种敲锣打鼓的哀乐,简直是对那些英烈的亵渎。但这终究是别人的地盘,轮不到他来说话。无聊之时,只好从袁团副那借过望远镜跑到山顶上去看古渡口,想象青霭化为红霞的场景。而袁团副呢,却在四处打听,青影的下落。在得知青影就在杨家滩教会学堂的时候,就准备下山去带青影回来参加母亲的葬礼。

就在这时,毛三醒转。

第二次从死神手里逃脱的毛三,变得无比通透而睿智。

毛三首先制止了袁团副,不许任何人下山去接青影,而且,连青霭牺牲的事,也不允许通知她。理由毛三没说。至于,祭祀的事。毛三一句话,就化解了彼此的矛盾,毛三说,这些英灵配得上两轮祭祀。毛三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先按照瓦匠帮掌门的安排,搞一套完整的民间祭祀,再搞一轮公祭。

大家听了,都长吁了一口气。

传统祭祀稀释了大家的哀伤,反而,这次公祭却让活着的人热血沸腾。

雪峰山青年游击队队长英俊青年,按照袁副团提供的清单讲述的细节,发挥了“新式书生”惊人的想像力和创造力,无师自通的策划并组织了这次公祭。成立了筹委会,由毛三挂帅,袁团副辅佐,实际由后者操盘;成立了秘书处,由自己提纲领导,找了寨里的私塾先生和精通红白喜事的帐房先生辅助;成立了礼宾处,由瓦匠帮掌门负责;成立了保障处,由篾匠帮掌门负责。

这些都没有争议的快速落实了,只是,在由谁担任仪式的司仪上,袁团副、毛三与支队长三方发生了争执。

袁团副的执意要请国民政府的地方要员主持仪式,而毛三坚持请地方长老,不太想政府部门介入太多,而支队长则想另辟蹊径让一名年轻的战斗英雄来主持,但又在战斗英雄的标准上界定上,出现了争议。

当然,在三方的角力中,雪峰山支队长颜值再高,也终究人微言轻,首先败下阵来。三方角力,变成袁与毛之间的较量。然后,这种拉锯也没有持续多久。一队国军官兵,威风凛凛、着装齐整的开进凤凰寨,随行的还有地方政府的头头脑脑。

“国军”不由分说的,迅速接管了龙山的防务:指挥部设在聚义厅,在药王庙建立通讯枢纽,前沿阵地也派兵进驻。还带来了柴油发电机,在聚义厅和包括毛三卧房在内的军官住所,架设了电灯。要点重地,布置了电话线。前沿隘口,还架设了探照灯。

这帮“国军”仿佛天兵天将,凭空从天而降,乘着龙山空虚,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了对龙山的占领。

等到部署停当,领头的上校军官,拉着袁团副去拜见卧床不起的毛三,二寡妇警惕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这群军官蜂涌而入,把卧房狭小的窗户里透进来的那点微弱的阳光挡了个严实。

领头的上校军官,让女军医检查了一下袁团副的伤口。女军医上上下下检查一番之后,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团,把伤口消了毒,擦试干净了敷在伤口的草药残渣,换上药膏,裹上绑带。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女军医报告说,伤口清理完毕,伤口的愈合速度比正常的要快很多,整个肌体的恢复速度也很快。

领头的上校军官,站在床头,向躺在床上的毛三敬了个军礼,说,在下吴斌,口天吴,文武斌。第九战区司令部正团职上校参谋,奉战区长官命令,率领一个团的兵力进驻龙山,归您指挥。

毛三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搭腔。

吴上校俯看着躺着的毛三说,毛将军,下午,我们将组织公祭,地方首脑都已经到寨子里了,请您务必参加,而且,仪式上,还要给您授勋。

也不等毛三表态,转身对女军医和勤务兵说,你们帮助毛将军收拾一下,一定要着装严谨,最好是能站着受勋。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一行人,离开。

残阳如血,冰雪中的龙山仿佛凝固的雪浪,波澜壮阔、奔腾起伏着无边的缟素。

公祭仪式在军乐声中拉开序幕。

吴斌上校宣读了战区长官签发的表彰通令,把一场明明是消耗龙山实力的阴谋,说成了龙山部将,主动开展抗日行动,苦战十天,打退了鬼子的立体攻势,打残了日军的一个旅团,创造了抗战史上的奇迹。授予指挥官毛三青天白日勋章,授中正佩剑,追授青霭中校军衔……

政府首脑宣读了“烈士”名单和抚恤安排。各界头脑宣读祭文,表态全力支持抗战,尽快恢复龙山的各项建设,等等。

在雄壮的鼓乐声中,授勋仪式开始了。两名高挑个的女军官,扶着毛三站到台前,一名身着中山装的政府首脑,给披着红色授带的毛三挂上青天白日勋章,又从女兵手里接过佩剑,毕恭毕敬的双手递给毛三。

毛三恍恍惚惚的接下,满脑子都在设想青霭中校军装的模样,一定会让身边的这两个女军官暗然失色。想到这,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

台下的记者敏锐的捕捉到了毛三的表情,啪的一声,镁光灯一闪,毛三微笑着接受勋章短剑的瞬间,长久的固定下来。

着装齐整的两列“国军”士兵,列队,持枪对空射击,烈士的遗骸,极尽哀荣的入土为安。

至于那些尸骨无存的烈士,地方政府首脑说,等收集完遗物的时候,再设衣冠冢吧。等到抗战胜利之后,再立碑,修整墓园。

这个表情威严的地方政府首脑,信誓旦旦的对毛三说,快了,日本鬼子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次公祭连篇累牍的在《中央日报》作了连载报道,毛三接受勋章与佩剑的照片,登上了各类报刊的当日“头版头条”。

但也正是这张照片和这些报道,直接把毛三打入地狱。

四年后,毛三被无情的虐杀在杨家滩的胜梅桥上……

一一五、情痴寂寥阳光里,匪首魂断石拱桥

上回说到,“国军”一个团的兵力进据龙山,完成了对龙山的实际控制,开展对牺牲将士的祭奠表彰。

事实上,所谓的龙山会战,只是龙山的单面的战斗,这场战斗发生在1945年初。

而真正的湘西会战,又称”雪峰山会战“,是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正面战场的最后一次大会战,是日军为争夺芷江空军基地而发起的”芷江攻略战“。这场战争,起于同年4月9日,止于6月7日。双方参战兵力高达28万余人,战线长达200余公里。

龙山战斗对于龙山而言自然极其残酷,但在整个抗战全局中,只是小规模的作战行动,其的意义在于削弱了日军的斗志,迟滞了日军在湖南的行动。

真正的”湘西会战“打响之后,吴斌在王耀武的指挥下,率部从龙山出发,参与会战,一路强打强攻,所向披靡,最后战死在邵阳洞口县。

雪峰山游击队支队长,那个英俊青年书生,在吴斌部进驻龙山不久,即不辞而别,不知所踪。袁团副随部队行动,同样,不知所踪。直到四年多以后,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同时现身杨家滩,那时,湖南已经变了天。

1945年对于毛三和他的龙山来说,可以说是跌宕起伏,波诡云谲,年初打了一场大仗,几乎全军覆灭,龙山沦落成一座空城。紧接着,国军的正规军进入,龙山“兵多将广”,换胎满血复活。山村里亮起了电灯,山寨里出没着南腔北调的军官士兵。前沿阵地的探照灯有时还会跟鬼子的探照亮灯柱交织在一起,偶或也会放冷枪,但总体相安无事。谁知,也就一两个月,战争突然打响,很快龙山又人去寨空。

沦落成孤家寡人的毛三,在空空荡荡的山里,缓慢恢复。青霭的死掏空了他的心,连续的受伤又伤害了他的身体。身体上的伤害好复原,也就几个来月,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地行走了。唯独青霭的死,让他陷入一种无法排解的思念的悲怆之中,始终萎靡不振。

6月中旬,青影回过山寨一趟。此时的青影,正值二八芳华,是花一样的季节,出落的越来越具青霭神韵。看着青春葱茏的青影,毛三仿佛看到了青霭的复活。

青影带来了湘西会战的最新消息。青影兴高采烈的讲述了战争的情况,兴致勃勃的说,这次日本鬼子大败,标志着离彻底失败不远了。

说完,拉着毛三的手,在凤凰寨场坝的炽烈的阳光里,像个孩子似的转圈。

最后,青影也有些遗憾的说,只可惜,那个嚣张跋扈吴斌,战死在邵阳了。

不像青霭,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槐花香,那股味道,让人激荡,欲摆不能。而青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青草香,让人平静。青影似乎成为了毛三生活里最后的一丝光亮。

毛三逢人便说,我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就在青霭走的那个黄昏。

毛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平和,但目光空洞的让人害怕。

青影带给毛三的慰籍,很快就随着她的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毛三在六月,这个阳光炽热的日子里,深深陷入了那种无边无迹的阴郁与阴冷之中,即使在阳光里,也要裹着床草绿色的行军毯,有时还会悚悚发抖。

六月下旬的某个夜晚,夜风带来了阵阵清凉,冲淡了漫天的暑热。二寡妇提着一桶温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侍候毛三擦了身子,洗了脚,洗漱完毕之后,又替毛三脱了鞋,搂着他的身体,慢慢的放倒在床上。

毛三行尸走肉般的任凭二寡妇摆布。

等到安顿好毛三之后,忙前忙后的二寡妇,忙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二寡妇坐在床头,毫不避讳的用毛三用过的毛巾轻轻的擦额头上的汗,盯着目光空洞的毛三说,我给你传宗接代吧。

涌出细密汗珠的二寡妇,身上泛起一股淡淡的狐臭。这股味道,与毛三身上的那股子狐臭味纠缠在一起,隐隐约约的激活了毛三体内的某些久违了的原始冲动。

二寡妇分明看到了毛三空洞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亮色,于是俯下身子,刻意的摆弄着满头的乌发,像垂柳濯波似的拂扫着毛三的脸庞。

二寡妇火辣辣的盯着毛三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我跟你生个儿子。

毛三的眼神活泛起来。

二寡妇站起身来,幽怨的说,我就这么丑,丑到脱光了摆在你面前,都不会让你心动吗。说完,脱掉衣衫和裙裤,赤祼裸的站在毛三床前。

龙山夏夜,皓月如水。

那二寡妇虽然是徐娘半老,但洗去少女青涩的铅华,更是出落得别有几分成熟而老到的风韵。而且,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那如水的月光照耀在二寡妇身上,散发着一种油脂般细腻的光芒。毛三的手抬了一下,触摸到了她那炽热而柔软的小腹。二寡妇就势倒在床上,一点点的解开毛三的衣扣,又解开毛三的裤带,右手从毛三的胸膛,游走到下腹,一把抓住了那炽热而嗔怒的坚挺。

这一刻,毛三被彻底激活。摆脱了柳二嫂的“死亡凝视”的纠缠,毛三变得激荡而狂放起来,像一座压抑了多年的火山,彻底喷发。

二寡妇也是过来人,守寡时间不短,也是久旱逢甘露,奔放得毫无顾忌,毫不拘谨。

龙山如水的月色中,深涧中的溪水奔腾而下,时而迂回盘旋,时而飞流直下,横冲直撞。

吴斌率部参战之后,凤凰寨实际,就是人去楼空,打仗的打仗去了,能充当劳力的,也参加民团,支援前线作战去了,剩下来的,就是些老弱妇孺。

毛三与二寡妇,可以毫无顾忌,肆意释放,两人沐浴在月光里,身体像海浪一样起仗,一波退去,一波又起;呻呤和尖叫声,也是此起彼伏,欢畅淋漓。两人不眠不休,一直折腾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惯于早起的二寡妇平生头一次的睡到日上三竿。毛三倒是神清气爽,满血复活,早早的起床,去地里弄菜,张罗早饭。

一个驼背老妪见到毛三下地干活,有些奇怪,但一时又反就不过来,奇怪在哪里。想了一会,才问,你昨晚没听到吧,这漫山遍野的野猫子都叫起来,就是叫春一样,可是现在也不是春天啊,真是奇了怪了。

毛三一听,满脸通红的吱吱唔唔的说,昨天晚上睡的太死,没听到,赶紧,拔了几根葱,摘了点菜,回去弄了些早点,端到楼下的卧房。

二寡妇还在床上慵懒的躺着,曲线毕露,席子褥单上,还残存着昨夜恶战的痕迹,土布蚊帐,塌了一半,斜挂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两人热腾腾体味。

毛三把饭菜放在窗前的桌上,看着像“干笋被热水浸泡、一点点发开了”的二寡妇,体内的欲望又被激发起来,于是扑过去,又是梅开几度。

挂在床头的那身少将军服的佩饰,在晨光里闪耀着夺目的光茫。

二寡妇呻吟着说,老爷,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一般女子根本应付不了……

两人的爱欲如春江潮水,疯狂的奔涌了十多天之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二寡妇,恢复了早起的习惯,早早起床,洗漱干净,换了身干净衣衫,做好饭菜,端到毛三床前,看着毛三说,毛三,你我的缘分尽了。

毛三有些奇怪,说,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回事。

二寡妇说,我原本以为,我们俩相处久了,迟早会日久生情,但你心里始终没有忘了青霭。你的心里只有青霭没有别人。

毛三刚要解释,二寡妇咬着牙说,假如是在梦中,也就摆了。你偏偏在跟我干那事的时候,还在叫着青霭的名字。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忍一忍就会过去,可是,我想错了,我越迷恋你,我就越计不能接受你的这种行为。

毛三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慢慢改。

二寡妇说,我不以忍受,我跟你快活的时候,而你在叫别的女人的名字,即使是青霭也不可以。

毛三再三保证,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二寡妇说,我怎么不信呢。

毛三说,如果我还干那事,天打五雷轰。

二寡妇破涕为笑的说,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十天之内,你只要犯规一次,我就走了。

毛三诚惶诚恐的说,你可别走啊,你走了,我没法生活。

二寡妇说,你们男人就是自私,丝毫也不考虑我们女人的感受。

毛三说,下不为例,你看,这几天,我还天天早上给你作饭吗。

二寡妇见状,也不再纠缠,说,假如我们有了孩子,你给取个名字呗。

毛三沉吟了半晌,我倒是希望能续上我们毛家的种,但如果真有了孩子,也别跟我姓,也别跟你姓,姓龙吧。男孩就叫龙啸天,女孩就得龙乘风。

二寡妇说,龙啸天,龙乘风,我记住了。

十天之后的另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二寡妇留下一张字条,悄无声息的走了,消失在灿烂的阳光里。

字条上写着,我俩缘分已尽,而且五年之内,你有血光之灾。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只能离开你,独自把他们养大。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姓龙,叫龙二娘。

毛三看完纸冬之后,就放弃了寻找。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一个妇女,消失在人群之中,就像一滴露珠,消失在涟漪之中一样,只要她本人不想露面,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龙二娘走后,毛三又恢复那种浑浑噩噩,行尸体走肉的状态,直到再次遇到龙二娘,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毛三再次见到二寡妇龙二娘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之后的深秋了。

当时,湖南已经全部解放。毛三与临近的一些恶霸悉数被抓,很快就被判处死刑。为了杀一儆百,工作组组长,也就是那个很有创意的英俊青年书生,当时的雪峰山游击队支队长,别出心裁的,想出了一招,说是这群土匪无不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砍头不足以平民愤。

于是,就将这一众匪押解到胜梅桥上,砍头示众。

整个胜梅桥,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刚砍了几个临近山里的土匪,确实都是有血案在身的,随着大刀闪过,人头落地,一股血线从脖腔里喷出,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和欢呼声。

轮到毛三的时候,人群中爆发起惊呼声和咒骂声,这不是那个抗日英雄毛三吗,他犯了什么罪,要砍头。

人群骚乱起来,不少人冲过卫兵的阻拦,试图解救毛三。

站在旁边台子上的青年书生组长,掏出手枪,朝空中开了一枪,才镇住了场子。

毛三被押到胜梅桥中间那个石龟上跪下,充当脍子手的屠夫,拧起刀,狠狠的劈在毛三的脖子上,只留一条白印痕,没有损伤丝毫。

人群中再度爆发出,诅咒和漫骂声,老百姓都在喊,毛三是英雄,英雄自有上天保佑,放了毛三。

正在这时,已经在镇上当老师的青影带着一帮学生,摇着彩旗,喊着打倒土匪杀劣绅的口号,从桥上走上来,关键的是龙二娘带着一男一女双胞胎,冲着毛三示意,龙啸天,龙乘风。

毛三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青影,龙啸天,龙乘风,此生足已。于是,微微一笑,一股真气从口中吐出,放弃了抵抗。

正在这时,支队长抬起手枪,一枪打在毛三的后脑上,那屠夫,带着满腔的仇恨,抄起旁边士兵手上的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一刀从后背剌穿了毛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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