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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中形容狐臭(《围城》中是如何讽刺的,讽刺的对象或现象是什么?)

时间:2024-08-08 17:39:33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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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和钱锺书为何都撰文讨论“狐臭”问题?

钱锺书、陈寅恪喜谈秽亵事。这个判断,凡熟悉钱陈的人都大体认可。《围城》里方鸿渐海外归来,到中学演讲,开口即是鸦片梅毒,钱锺书《容安馆札记》涉此类事极多。陈寅恪也有这个趣味。记得有则学林掌故说,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朱延丰参加毕业考试后,陈寅恪问朱延丰考得如何,延丰以为还不错,陈笑曰:“恐不一定。当时还准备一题,后觉恐较难,故未问,即中古时老僧大解后如何洁身。”延丰未作声,另一学生邵循正回答:“据律藏,用布拭净。老僧用后之布,小僧为之洗涤。”陈初闻未语,后深表赞许。虽属学林掌故,但此类事放在陈寅恪身上一般不错。其它如“杨贵妃入宫时是否处女”,也是陈寅恪专门谈过的问题。陈寅恪《论再生缘》起始即说自己少喜读小说,“虽至鄙陋者亦取寓目”。钱锺书和陈寅恪均是中国大学者中喜读小说之人,而小说叙述最不忌繁杂芜秽,他们共同的趣味可能由此产生。

《容安馆札记》

狐臭的雅称“愠羝”,钱锺书、陈寅恪都专门谈过此事。《围城》里有个细节:

唐小姐坐在苏小姐和沈先生坐位中间的一个绣垫上,鸿渐孤零零地近太太坐了。一坐下去,他后悔无及,因为沈太太身上有一股味道,文言里的雅称跟古罗马成语都借羊来比喻:“愠羝。”这暖烘烘的味道,搀了脂粉香和花香,熏得方鸿渐泛胃,又不好意思抽烟解秽。心里想这真是从法国新回来的女人,把巴黎大菜场的“臭味交响曲”都带到中国来了,可见巴黎大而天下小。(《围城》第6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

钱锺书后来在《容安馆札记》中又多提此事,并引述了许多西文资料。他读马提亚尔(Martial)讽刺诗提到形容薇图斯蒂拉(Vetustilla)丑状时说:“气味类母羊之夫”,并引陶宗仪《辍耕录》卷十七《腋气》条考“狐臭”当作“胡臭”,即《北里志》所谓“愠羝”。还指出胡侍《真珠船》卷六袭之,认为“吾国古人正亦以羝羊为比”。然后引梁山舟《频罗庵遗集》卷十四《直语补证‧狐骚》条,标出《山海经‧北山经》中曾说:“食之不骄”后的注认为:“或作骚,臭也。”并说梁玉绳《瞥记》卷七也有同样的说法。钱锺书同时又引《杂阿含经》卷四十天帝释败阿修罗一段中异仙人所说偈言:“今此诸牟尼,出家来日久。腋下流汗臭,莫顺坐风下。千眼可移坐,此臭不可堪。”钱锺书还提到《别译》卷三中有:“我身久出家,腋下有臭气。风吹向汝去,移避就南坐。如此诸臭气,诸天所不堪。”钱锺书同时指出《春渚纪闻》卷一中说黄山谷曾患腋气,还说钱饮光《藏山阁诗存》卷十二《南海竹枝词‧之五》有个自注:“粤女多腋气,谓之‘袖儿香’,媒氏以罗巾拭腋送客,验其有无”,同时引俞蛟《潮嘉风月记》说:“纽儿儿肤发光腻,眉目韶秀,惜有腋气。遇燕集酒酣,辄熏满坐,往往有掩鼻去者。独周海庐与昵。余拈《黄金缕》调之曰:‘百合香浓熏莫透,知君爱嗅狐骚臭。’海庐大惭。”钱锺书认为,汗臭最难忍,他再引孔平仲《谈苑》史料:“余靖不修饰,尝盛暑有谏,上入内云:‘被一汗臭汉熏杀,喷唾在吾面上。’”钱锺书最后抄出希腊诗人关于腋气的史料。(本段借用“视昔犹今”新浪博客《容安馆札记》释读文字。此君将《容安馆札记》全部释读并公之于众,功莫大焉!)

《寒柳堂集》

1937年,陈寅恪有一篇幅名文《狐臭与胡臭》。陈寅恪认为,腋气本由西胡种人得名,“迨西胡人种与华夏民族血统混淆既久之后,即在华人之中亦间有此臭者,倘仍以胡为名,自宜有人疑为不合,因其复似野狐之气,遂改‘胡’为‘狐’矣。若所推测者不谬。”(《寒柳堂集》第14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陈寅恪最后结论是“胡臭”一名较之“狐臭”更早且正确。他同时指出,考论我国中古时代西胡人种者,止以高鼻深目多须为特征是不够的,还应当注意腋气。

陈寅恪此文一个明显特点是不引常见书中的史料,而专引中国医书,如巢元方《诸病源候总论》、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杨士瀛《仁斋直指方》和李时珍《本草纲目》。另外涉及崔令钦《教坊记》、何光远《鉴诫录》。

《狐臭与胡臭》初刊于1937年,钱锺书1938年由法国归来,按常理推测,钱锺书应该读过陈寅恪此文。《围城》1947年在上海初版,书中提到“愠羝”,后《容安馆札记》中又搜罗相关史料,但没有提到陈寅恪的文章,凡陈文引过的书,钱锺书一概不提,似乎是有意扩充陈文的史料,同时特别指出《辍耕录》卷十七《腋气》条已考“狐臭”当作“胡臭”,此论与陈寅恪看法相同。这个顺手的史料中可能暗含一点对陈文灵感和原创性的评价。

钱钟书脑洞有多大?且看《围城》“打通”之法及“混纺出新”之妙

《围城》虽是小说,但若说是寓言故事、历史考古、哲理思辨、山人野画......好似亦无不可。究其原因,皆因其“打通”之法以及“混纺出新”的语言艺术,让读者浮想联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何谓“打通”?如果说得更周全些,又可分三层,即“打通古今、打通中西、打通人文各学科”。

钱钟书在清华读书期间,熟练掌握英、法、德、拉丁、意大利、西班牙等7门外语。他自嘲“食肠很大,不择精粗,甜咸杂进”,逢书必读;又得遇朱自清、冯友兰、陈寅恪等名师,一气打通文史哲;去英法留学,更是横扫西典,是公认的通学奇才。钱氏打通之法,在洋洋百万言的治学巨著《管锥编》中有淋漓尽致的体现,而《围城》中也已初现端倪。

何谓“混纺出新”?钱钟书曾借用纺织物(Texture)来比喻文本(Text)构成,认为文本、文学和文明,都是不断翻新的纺织品,所以需要不断混纺交织,才能生出新意,达至美轮美奂。《围城》即是其“混纺出新”编织而成的一件错彩镂金的艺术品。

而细究起来,若不先“打通”,对古今中外经典,文史哲等学科都了然于心,融汇贯通,又用何物来“混纺出新”?若只顾“打通”,却无“混纺出新”之法,那恐怕也只能一再重复经典,无创新融合的可能了。所以,以我之愚见,“打通”与“混纺出新”之间,即相辅相成,又各有侧重,两者并重,方为钱氏治学之法。

是不是有点晕?莫慌!我将斗胆以比喻修辞为支点,撬动《围城》上的几块小小砖头,引各位窥看一把钱氏大开的脑洞。

坦白说,没有读《围城》之前,我绝想不到比喻还可以这样新奇、幽默,甚至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比喻的新颖独到、层出不穷、妙趣横生,是《围城》非常重要的语言特色,也是最容易让读者领略到美感的部分。25万多字的小说,比喻就有近千个,几乎达到段段有比喻的程度,可谓比喻的百科全书了。

1.虚虚实实,影影绰绰的钱氏比喻组合拳,直击事物本质

《围城》的比喻,很少有单一平常,孤立存在的静止事物,皆有引申变化。钱氏出招,经常是组合拳、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一起招呼,让人应接不暇!观者需集中精神,大脑高速运转,方能看清对方招式,然后自觉肾上腺素上升,大呼过瘾!

有人叫她(鲍小姐)“熟食铺子”,因为只有熟食店会把那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鲍小姐并非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的真理”。

这段比喻的主体是“鲍小姐”的衣着特点,喻体却有两个,一实(熟食铺子)一虚(名言)。鲍小姐肤色黑红,用熟肉来比喻尚可想象,但“赤裸裸的真理”以及修正后的“局部真理”长什么样,谁也没见过。但奇妙的是,这虚实混纺,却让鲍小姐衣着暴露的形象清晰地浮现出来,达到惊人的喜剧效果。

这种精神上的顾影自怜使他(方遁翁)写自传、写日记,好比女人穿中西各式服装,做出支颐扭颈、行立坐卧种种姿态,照成一张张送人留念的照相。

方遁翁精神上顾影自怜(虚)写自传(实),是为了给外人展示自己的文采和学识;女子在镜前搔首弄姿、万般扭捏作态,是为照相送人留念。这二者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将一位古板的白发老翁,与女子在镜前支颐扭颈、矫揉造作、顾盼生姿联系在一起,却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其讽刺意味也就呼之欲出了。

2.多种修辞格交叉混纺,营造出多层次、多角度的艺术氛围,令人浮想联翩,回味无穷

在《围城》比喻这个艺术花园中, 明喻、暗喻、借喻、强喻不可胜数,而多种修辞格交叉混纺而成的朵朵奇葩,更显独特风采, 它们婀娜多姿, 争芳斗艳, 别开生面,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夜仿佛纸浸了油,变成半透明体;它给太阳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夕阳晚霞隐褪后的夜色也带着酡红。

这雨愈下愈老成,水点贯串作丝,河面上像出了痘,无数麻瘢似的水涡,随生随灭息息不停,到雨线更密,又仿佛光滑的水面上在长毛。

厕所的气息也像怕冷,缩在屋子里不出来,不比在夏天,老远就放着哨。

上面三例都是比喻、拟人、通感混纺,让无生命的本体染上人的性格特点:夜和太阳之间的爱恨纠缠,雨的形态、性格,都让人产生无穷的想象。“世间万物皆有情”,在钱钟书笔下,实非虚言!

《围城》中还有大量比喻与夸张、比拟、双关等修辞手法混纺使用的,试举几例让各位自行鉴赏:

比喻与夸张:

找不到那张收条, 急得一身的汗像长江里前浪没过, 后浪又滚上来。

比喻与双关:

上海仿佛希望每个新来的人都像只戴壳的蜗牛, 随身带着宿舍。

比喻与比拟:

鼻子短而阔, 仿佛原有笔直下来的趋势, 给人迎鼻孔 打了一拳, 阻止前进, 这鼻子后退不迭, 向两旁横溢。

3.比喻与日常生活现象混纺,却超出日常、引人深思,呈现让人耳目一新的艺术效果

钱钟书博文强识,但绝不是一个读死书的人。

在《宋诗选注》序言中,钱钟书大段引用了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从这点上说,他们使一切文学艺术相形见绌,它们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实际上,过去的文艺作品不是源而是流.......我们必须继承一切优秀的文学艺术遗产,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东西,作为我们从此时此地的人们生活中的文学艺术原料创造作品时候的借鉴。......但是继承和借鉴绝不可以变成替代自己的创造,这是决不能替代的。”

因此,钱氏对世间万物、人生百态、人情冷暖都有自己深入的观察和思考,同时,又将这些思考与文字混纺。所以,《围城》里随处可见玉想琼思、接地气的比喻,都闪耀着思辨和理性的光辉。

鸿渐要喉舌两关不难留这口酒,溜税似地直咽下去,只觉胃里的东西给这几口酒激得要冒上来,好比已塞的抽水马桶又经人抽一下水的景象。

“溜税”来比喻急欲下咽又胆战心惊的动作和心情;用“已塞的抽水马桶又经人抽一下水”这一常见,但让人掩鼻不迭的生活现象,来比喻酒后胃里的翻腾,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但一般人又何曾能产生如此联想呢?

他(方鸿渐)那天晚上的睡眠,宛如粳米粉的线条,没有粘性,拉不长。

糯米性粘,粳米性脆,这是生活常识,但将粳米粉的线条来比喻不踏实、常常被打断的睡眠,只能感叹是神来之笔了!

李先生本来像冬蛰的冷血动物,给顾先生恭维得春气入身,蠕蠕欲活......李梅亭多喝了几杯酒,人全活过来,适才不过是立春时的爬虫,现在竟是端午左右的爬虫。

说实话,读到这一部分,怕蛇的我身上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不同节气下动物的自然本能和表现,来比喻人物性格和行为的,钱氏之外我还没发现第二人!其活灵活现之外,令人油然而生不适和厌恶,真是对人物入木三分的刻画和讽刺!

正像沈子培写“人”字的捺脚活像北平老妈子缠的小脚,上面那样粗挺的腿,下面忽然微乎其微的一顿,就完事了,也算是脚的!

虽没看过沈子培写的“人”字,但老太太缠过的小脚和粗腿的反差,大家都可意会。把粗腿小脚比作字的比划,看似不伦不类,小题大作,但二者混纺却产生了强烈的讽刺性和幽默感,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那个“人”字也就活现于眼前了。

大碟子里几块半生不熟的肥肉, 原是红烧, 现在像红人倒运, 又冷又黑。

人们常说某人“红得发紫”,而红人一旦倒运,就会备受冷遇,红便不“红”,成了“黑”。本来,这种反映世态人情的社会现象与半生不熟的红烧肉毫无关联, 但钱钟书经过深入挖掘和联想, 利用“红”“冷”“黑”这些词的多义性,抓住其内涵的连结点,将喻体的特征与本体颜色的“黑” , 温度的“冷”混纺交织, 给人以奇特的感受, 回味无穷,发人深思。

4.比喻与科学知识、文学经典混纺,产生出人意料的幽默效果

人们心目中的科学知识大都板着一张严谨的面孔,鲜有表情。文学经典则最好置于案头或藏于书架,供人品读研究。要将他们作为喻体,实在是想破头也难的事!

那女孩子年纪虽小,打扮得脸上颜色塞过雨后虹霓、三棱镜下日光或者姹紫嫣红开遍的花园。她擦的粉不是来路货,似乎泥水匠粉饰墙壁用的,汽车颠动利害震得脸上粉粒一颗颗参加太阳光里飞舞的灰尘。她听汽车夫愈骂愈坦白了,天然战胜人工,涂抹的红色里泛出羞恶的红色来。

这段比喻的喻体里蕴含了很多光学知识(雨后虹霓、三棱镜下日光)与生活常识(姹紫嫣红开遍的花园、泥水匠粉饰墙壁、太阳光里飞舞的灰尘),读来却并无枯燥和学究气,反而给人一种经考证的、精确的荒谬感和幽默感,与本体(用冒牌化妆品、浓妆艳抹得过分得小女孩)出人意料的合拍。

(饭馆的)桌面就像《儒林外史》里范进给胡屠户打了耳光的脸,刮得下斤把猪油。

桌面的油可想而知!但将文学作品中的场景与现实中场景混纺交织,这脑洞实在神奇!仿佛在读者心中产生了神奇的化学反应,会心一笑者有之,瞠目结舌者有之。

5.比喻与古今中外典故混纺出新,建造出一座璇玑碎锦的学术迷宫

脑洞大开的修辞和用典,是《围城》两大语言特色。围城用典,遍布全篇:从主角起名、情节展开到细节刻画,古典、洋典、新典无所不用。有单独用典的,有以典造境的,还有由典引申,幻化出新意的......限于篇幅,本文仅从《围城》中比喻与用典混纺出新的例子中,采撷一二,抛砖引玉。

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

此处用典,用《圣经》中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来讽刺文凭的功用,个中滋味,国人都能体会。

一坐下去,他后悔无及,因为沈太太身上有一股味道,文言文里的雅称跟古罗马成语都借羊来比喻。“愠羝”即腋气,就是现在所说的“狐臊臭”,陶九成《辍耕录》卷中《腋气》条中便有“愠羝”一词,正好和古罗马诗中所谓的两腋下有羊巧合。

此处将几个中外典故“车轮战”般地轮番使用,劈头盖脸地堆将过来,沈太太身上那股子狐臭味全方位无死角,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方鸿渐对赵辛楣说:“我经过这一次,不知道何年何月会结婚,不过我想你真的娶了苏小姐,滋味也不过尔尔。狗为着追求水里肉骨头的影子,丧失了到嘴的肉骨头;跟爱人如愿 以偿地结了婚,恐怕那时候肉骨头下河去,倒要对水怅惜这不可再见的影子了。”

此典出自《伊索寓言·衔肉的狗》,钱钟书运用这一寓言为典,将肉骨头比作已经拥有的事物,将影子比作没有到手的东西,说出了人生的一种普遍现象:得不到的,都是好的。

《围城》中辩证引用伊索寓言,国外神话故事的典故还有很多,不再赘述。

开战后第六天,日本飞机第一次来投弹, 炸塌了火车站,大家才认识战争真打上门来了,就有 搬家到乡下避难的人。以后飞机接连光顾,大有绝世佳人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风度。

“倾城倾国”出自《汉书·外戚传》,是形容绝世姝丽的,在此钱钟书用此典作喻,借古讽今:“佳人”换成了“日机” , “一顾”“再顾”现在成了“光顾” ,语气之间充满了揶揄、调侃。语义大变,但妙趣横生,新意顿生 。

美国著名评论家、汉学家乔纳塞·斯本斯先生在他文章的结论中说:“没有西方文化修养的读者无法领会《围城》的美妙。”同样,对中国传统文化没有一定修养的读者,恐怕也难以把握《围城》个中精髓,少了许多中西文化关照下会心一笑的趣味。

结语

整部《围城》,中外典故层出不穷,双关、比喻、夸张、通感等修辞手法随处可见。好似繁花似锦的春天,又像潮水褪去、满眼彩贝的海滩,更似古木参天、曲径通幽的原始森林——色彩纷呈、妙趣横生,有时却又云遮雾绕……

钱氏将时间、空间、语言、文化各类学科打通融合、任意差遣的魔法,好似一个独具神通的魔法师,抬手轻轻一点,古今,中外,神话,传奇,寓言……都是他指尖缭绕的云烟,恍惚间,便化作《围城》中满纸的璀璨星光。

柯灵曾大赞《管锥编》:“散文也罢,小说也罢,共同的特点是玉想琼思,宏观博识,妙语连珠,警句泉涌,谐谑天生,涉笔成趣。这是一棵人生道旁历尽春秋、枝繁叶茂的智慧树,钟灵毓秀,满树的玄想之花,心灵之果,任人随喜观赏,止息乘荫。只要你不是闭目塞听,深闭固拒,总会欣然有得。——深者得其深,浅者得其浅。”

《管锥编》如此,《围城》亦如是。

参考文献

赵一凡解析钱钟书《围城》

赵一凡.《钱钟书的通学方法》

钱钟书.《宋诗选注》

爱佛僧.《怎样写出最有逼格的比喻句(二)》

李淑芬.《玑珠妙语、旷世美文——围城幽默语言艺术浅析》

卜晓梅 .《论钱钟书《围城》的用典艺术》

所谓地府阴刑,不过是神话故事的背景


这是一出京剧传统剧目,李派老旦戏,也叫《油滑山》、《目连僧救母》,除了京剧,豫剧、秦腔也有此剧目。

和小时候学的课文中描述的不同,从喜欢听戏开始,就一直喜欢老旦戏,大约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就长了一张异常着急的脸,还有一颗已经沧桑了的心,就是喜欢老旦的装扮,苍苍白发,那是平安老去的一种幸福元素;简素大方的行头,那是铅华洗尽岁月雍容的古朴真实;还有老旦浑圆醇厚的唱腔,宛若一盏烹得刚刚好的普洱茶,口齿噙香沁然入喉;《游六殿》里老旦的唱腔婉转,板式多变,旋律也优美动听,只是这是一出不经常上演的戏,因为故事本身,发生在阴曹地府,演绎的是因循果报,这个故事的缘起,也是有着浓郁时代思想局限的故事。

在曾经相信天堂地狱,相信因果报应的时代,这出戏应该具有寓教于乐的普适意义,当所有的神鬼邪魅,所有的堕坠轮回都变成一个个破碎成渣的神话尘埃后,这样一出戏,就是看了n遍,也不过是听听委婉的唱腔,听听优美的旋律,谁会听了一出《游六殿》,就会相信一个人死后会变成鬼,而且还会因为生前所为,到地狱里边受到相应的阴司刑罚?

什么刀山火海,什么油锅铡刀,什么铜汁铁丸,什么铁围城什么阎罗殿,无论书上描写得多淋漓尽致,电影里边呈现得多惟妙惟肖,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只是神话传说,只是故事的背景而已,戏剧里边的舞台布景,更简单得一目了然。

不然,看了一回《西游记》,就相信石头里边可以蹦出一只猴?我倒是知道新鲜的石头上可能会长出约利橘色藻,比如那些炫彩如画的红石滩,至于猴,只能是猴生猴养猴世界,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说人言不可能飞上天,还会七十二变?看了一回《聊斋》,就相信狐狸可以变成一个美女?如果狐狸可以真的可以变成美女,那也是有狐臭的美女,得多重的鼻炎,才能拥她入怀啊?曾经去过一回狐狸饲养场,满场苍蝇撞脸,戴着口罩也挡不住那味道,真不是一般的窒息浓烈,都钻到脑仁里边,数日不散。现在看到狐狸的图片,那味道都会卷土重来。

听戏听的是唱腔,是韵味,看的是演员的身段功夫,尤其现在,隔着万里重洋都能够视频通话,卫星飞船穿行在太空,骨灰可以打造订制成钻戒,所以,不过是一个故事一出戏而已,没有谁会相信舞台上天堂地狱确有其事?

有时候,一边听着这出《游六殿》,一边浮想联翩,不知道当年的人们听这出戏的时候,是否也心存疑问,是否对千百年来所宣扬的善恶报应,地狱阴司也深信不疑?恐怕不是,如果深信,怎么还会有韩愈的《谏迎佛骨表》?怎么会有“不问苍生问鬼神”的讥讽?

文:狼与狗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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