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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狐臭推荐军嫂(合肥狐臭治疗好不)

时间:2024-08-06 15:10:49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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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嫁最猛军官享幸福人生

“余穗!席连长哪里对不起你?”

“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带三个娃辛苦,走的时候还私下托我们照看着你点。”

“你倒好,结婚才多久就背着人家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搅在一起,当初我就说你这女人不老实。”

“这下好了,席连长还没回来就头顶一片绿,我看你们后面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

余穗被耳边嘈杂的声音吵醒,脑子里跟走马观花似的。

一会儿是车鸣警笛,满眼血色的事故现场,一会儿又是蜿蜒曲折,寂静庄重的墓园。

所以,她死了?

死于轰动整个平港市的杀妻骗保,谋财害命案,而破案人是全国出了名的老刑警,席秋城。

她前夫。

想想真是讽刺。

当初她拼了命的要离婚,没想到却直接把自己送进了火葬场。

到最后,她那对父母居然为了给他们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还赌债,就联合张世清哄骗她。

让她交出自己辛辛苦苦,从食品厂学徒干到食品港华公司高层的股份,又私下给她买了好几份天价保险。

最后以命做局,自编自导了一场意外。

她当场身亡,张世清进了ICU,人却活着,公司股份和那将近三千万的保单顺理成章得手分赃。

余穗咬牙,只恨自己怎么没有化作厉鬼去复仇?

只是,她没有做到,有人却替她做到了。

想到那个手捧鲜花伫立在她墓前的男人,目光却紧紧锁定着她的照片,眸底汹涌蔓延的情愫震的她灵魂一颤。

余穗不懂,也不知道当初离婚后席秋城经历了什么。

只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在战场上受了伤,此后便再没他的消息。

没想到,再见却是这般场景。

她有好多话要问,甚至连最重要的‘谢谢’两个字也还没说出口。

本以为终将成遗憾,没想到老天爷却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以前她年轻,只觉得席秋城除了一张脸,整个人又糙又闷还不会哄人,比不得张世清市侩,会讨人欢心。

但每次家里闹得乌烟瘴气,都是席秋城训练完回来收拾烂摊子,从来没多说过一句她的不是。

老话常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她却是用自己的生命来验证。

这辈子她只想为自己活,余家和张世清欠她的一个也别想跑!

至于席秋城那里......

他娶自己回来,就是为了照顾家里三个孩子。

但他怎么在战场上受伤这回事,她一概不知。

按理说,军婚不是那么容易离的,可几乎是打了报告第二天就批准了,为什么?

而且她当时的行径闹得大院人尽皆知,后来却压根没有人提及丝毫,这又是为什么?

余穗只觉得太多疑惑了,想的脑瓜子疼,只好等席秋城回来再说。

他要是愿意,那就继续好好搭伙过日子,三个孩子她也会试着好好相处。

他要是不愿, 她欠他的......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眼下事态发展到这里,她不就是受了张世清蛊惑。

一大早跑来邮局, 给在外面出任务接不到电话的席秋城写信,让他回来后就离婚。

所以,这信......是寄出去了?!

周遭的几人看着病床上的人自打睁开眼,要么就捶着床板咬牙切齿,要么就抱着腿又哭又笑。

一时间面面相觑,莫不是疯了吧?

“余穗!余穗!听得见我们说话吗?医生!医......”

“别叫了,我没事。”

她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纱布,这是她被人看见和张世清在邮局的时候,慌忙跑掉的证据。

还真是心里有鬼的人,必遭现世报!

一颗小脑袋从边儿上冒了出来,看见她的动作,小脸一鼓,奶声奶气的哼唧了声:“坏女人,活该!”

余穗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有些手痒。

上辈子她把自己卷成工作狂,活到五十多岁也没个自己的孩子。

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这就是那些个豺狼虎豹合伙预谋,吃她绝户的原因之一?

“都说后妈难当,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待见你,也不知道席连长怎么想的,当兵素久了才瞧上你!”

突如其来的‘黄腔’打断余穗的思绪。

她下意识皱眉望向开口说话的女人,皮笑肉不笑。

“你们家丁连长倒是不挑, 什么有味道的肉都下得去嘴,你要是待见我,那就把医药费给付了啊?”

她自打搬来家属院,就成了焦点话题。

牛开蕊是二连长丁义昌的爱人,身上有股狐臭,其他军嫂也不太乐意和她走得近。

再加上她脾气怪爱刺人,新来的余穗就成了被‘刺’的对象。

两家又离得近,每次她家一传出来点什么动静,就在院里添油加醋的造谣。

拉近了自己和别人的关系,顺便还统一战线来孤立她。

总之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噗......”

周围传来几个军嫂毫不掩饰的笑声,牛开蕊瞪圆了那双眼睛,气鼓鼓的瞪了余穗一眼,扭头就走。

余穗也不在意,反而是看向趴在一旁的小不点。

“不是跟着你二哥去买蜡笔画画吗?怎么跑回来了?”

四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肉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闪过一丝懊恼,奶凶奶凶的控诉她。

“都怪你!”

“幺毛和人打起来,我回来搬救兵,就听说你做坏事把自己脑袋摔破了,我都忘记正事了!”

余穗一顿,脸上的笑意撤了下来,朝着小丫头伸手:“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蝉鸣不断。

渡口市这个地方地处西南,却属于东南亚季风气候,空气干燥,热浪滚滚,踩在地上都烫脚。

席心圆迈着小短腿走在前面,一张小脸热的红彤彤,生怕她没跟上,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望她一眼。

两人刚走到球场坝,就见几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围着席书玉,嘻嘻哈哈的推搡着辱骂。

“有爹生没娘教的小杂种,滚出家属院,我们才不要和你们玩!”

“一个莽夫一个傻子,还有一个小赔钱货,难怪你妈妈不要你们,都是累赘,拖油瓶!”

“等你们爸爸和后妈生了孩子,就把你们三个都丢了卖给人贩子!”

席书玉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蜡笔盒,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打骂撒气,目光呆滞空洞。

席心圆小眉毛一竖,像颗炸毛的蒲公英,圆滚滚的小身影像颗炮弹似的冲了过去。

“走开!你们这些坏蛋,不许欺负我二哥!”

“圆圆!”

三岁多的小身板,在这些身高体壮的小少年面前,就像一个小牛犊子似的将她二哥护在身后。

席书玉看着眼前这个小肉球,呆滞的目光慢慢汇集了一点神采。

余光在瞥到不远处的身影时,微滞后抽离视线。

余穗走近了瞧见小丫头抿着小嘴,眼眶红红,蓄满的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时,眼神有些复杂。

她转头看向那几个小混蛋,语气冷硬.

“作为军区家属院的孩子,口出污言,动手打人,这就是你们有爹养有娘教的结果?”

“说席书玉没娘教?那正好,我这个后妈也没什么教育孩子的经验,不如去你们家里请教一下怎么教小孩?”

几人见余穗那认真的神情不像是作假,默默的收敛了几分。

这时又听见不远处家里大人的吆喝声,慌忙则乱的跑开了。

正午的操场,又热又晒。

人都散完了,余穗大致扫了一眼席书玉,见他身上没大碍,这才开口:“回去吧。”

席心圆看了眼前面那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又看了眼漂亮无神,死气沉沉的二哥。

伸出小手牵住他,用碎碎念来掩盖自己心虚。

“幺毛,刚才我不是故意这么久不来,实在是中途情况有变......”

“这次就原谅我叭,好不好?”

席书玉见她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解释,完了又腆着小脸讨好撒娇,沉默了片刻才点头。

余穗他们所在的大院外面就是复兴路,门口有个简易岗亭,每天都有战士轮岗。

外面的人好奇里面,里面的人向往外面。

门岗再往左边走,往里看见一排排红砖房,那里就是家属院。

每一排十几间,每间中间隔着一道墙,勉强有一点隐私。

五十平的屋子,里外两屋,做饭是在进门右手边。

席秋城不在,家里除了她就是三个娃,略显凌乱,但不脏。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看向席书玉:“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席书玉僵在原地,垂着眼眸不语。

余穗不由得拔了拔音调:“欺负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还手?”

席心圆见自己二哥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从她仰视的角度看过去,都能看见他微红的眼睑。

她叉着小腰抱不平:“坏女人,不许吼我二哥!”

“咳咳咳!”

席书玉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怀里的蜡笔掉了下去,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余穗吓了一大跳。

还没来得及动作,木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席书华横冲直撞的进来。

瞧见席书玉浑身发抖,脸都白了,像头愤怒的小狮子朝着余穗大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席心圆被吓得哭了起来。

余穗愣怔了两秒,赶忙上前捏住席书玉的嘴,不让他咬伤自己,沉着一张脸看向席书华。

“我能对他做什么?去拿毛巾过来!”

席书华气的胸脯起起伏伏,原本还想反驳两句,但看了眼眉头紧皱,牙关紧咬的席书玉,起身照做。

余穗见他过来,冷静的指挥:“我捏着他的嘴,你掰开将毛巾塞进去,注意不要被他咬到。”

席书华难得没有和她呛声,费了老大劲儿才把毛巾给塞在席书玉嘴里。

“扶上来,我背他去医院。”

席书华看了眼她,顺带扫了眼她头上缠着的纱布,不悦的皱眉:“你照顾好圆圆,我自己可以。”

十岁的席书华虽然壮实,但要背起自己同岁的双胞胎弟弟,到底是有些勉强。

好在隔壁周营长家爱人过来看了眼,上前帮衬道:“华子,你弟弟怎么了,赶紧放下我来背......”

席书华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放下,身后的人睁了睁眼睛,死死掐住席书华的胳膊。

席书玉拿下嘴里的抹布,干呕了两声。

只见他这会子面色青白,额发湿濡,朝着席书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去医院。

席书华难得拿出做哥哥的气势,虎着一张脸反驳他。

“不行!你、你刚才都把圆圆吓哭了,要是还有下次怎么办?”

“是不是丁一山那几个小瘪三欺负你了,等着,哥去给你报仇!”

余穗见他一脸凶狠,蹭起身就要去找人算账,拧了拧眉:“回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席书华顿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声吼道:“那你说怎么办?”

余穗看向席书玉,声音没有多大起伏:“看看他们,要不要去医院你自己决定。”

席书玉在望向小姑娘红彤彤,眼巴巴的双眸时,捏了捏手指。

视线又瞥见某人涨红着一张脸,吸着鼻子的样子。

妥协了。

也就是他们去医院这会子功夫,整个大院都传开了。

说丁连长家的丁一山和院里其他几个孩子,把席书玉打进医院了。

丁义昌训练完就火急火燎得赶回来,上前揪住自己儿子就是一顿胖揍。

“给老子的!一天天不学好学人打架,你要是在大院里待着不安生,就让你妈带着你滚回乡下干活!”

边上做饭的牛开蕊听见自家儿子嚎叫,连忙丢了手里的活儿。

“丁义昌你干什么?没听见一山喊疼?打人没轻没重的,真以为训你手底下那些兵呢!”

丁一山看见撑腰的来了,连忙叫嚷着跑到牛开蕊身后:“妈,爸他要打死我!”

丁义昌气的扔了手里的皮带,猛灌了一口水。

“外面都说你把席秋城家的老二打进医院,你告诉老子到底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席秋城家的三个孩子,老大老二是双胞胎。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二却是个闷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久而久之院里就叫他‘傻子’。

因为太过特殊,院里小孩总喜欢去闹他,也没出过事。

毕竟傻子怎么会告状?

也就他那莽子大哥有时候撞见了,小打小闹一场。

这回闹大了,上面领导把他臭骂一顿。

知道他和席秋城平日里不对付,但也别在这个时候欺负人家里没个撑腰做主的。

丁义昌在领导那儿受了无妄之灾,回来还不得把气都撒在家里这混小子身上?

丁一山傻眼了:“我什么时候打他了?就推了几下而已,装的吧?”

丁义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没打?”

丁一山觉得自己冤大了,指天发誓:“真没打,顶多骂的难听了点,推的手劲儿大了点,我要骗你,这个月零花钱没了!”

敢拿零花钱发誓,看来做不得假。

丁义昌默了默,有些烦躁:“不管打没打人,现在人去医院了,等他们回来你给我上门去道歉!”

丁一山皱眉:“都说了我没打人!”

丁义昌冷笑:“那人怎么进的医院?谁让你们欺负人家的时候被看见了?”

“......”丁一山恍然大悟,恶狠狠的嚷嚷了句:“肯定是席老二家那后妈告的状!”

牛开蕊瞪圆了眼睛,和自家儿子统一战线。

“那婆娘就不是个好的!上午被我逮着和钢厂的人搅在一起,转头就告黑状污蔑你!”

“吃了饭妈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她作什么妖!”

都说席连长二十七岁的大伙子了,还没开过荤。

一娶就花大价钱娶了个小自己八岁的媳妇儿,纵容些是应该的。

所以这段时间尽管她闹腾,但众人也都看在席秋城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丁义昌刨着碗里的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放下碗筷低声警告了母子俩别闹得太过,便转身进屋去休息了。

牛开蕊朝着他的背影啐了口,转头就给丁一山夹了一筷子菜。

“你爸就是那样,这次任务被席秋城接了去,完成的好回来肯定记大功,说不定还升职,他心里可不得劲儿,咱不理他!”

余穗带着人去医院检查了一通,回来也是莫名其妙。

席书玉怎么就应激障碍了?

还有,她家门口围这么多人又是做什么?

“来了来了,余穗啊,书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一点中暑......和惊吓。”

众人听得前半句,提在嗓子眼儿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后半句又给他们整迷糊了。

人群中的牛开蕊见席书玉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压根就没什么事.

却害的她家儿子在大院里背上这么口大锅,气就不打一处来。

“编!你就瞎编!还惊吓?那么大个孩子了,青天白日了,难不成被鬼吓的?”

她这一开口,被这件事连累的几家也紧跟着附和出声了。

“害!我就说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怎么就进医院了,纯属造谣,我们家孩子虽然顽皮但是从来不打人的。”

“就是,小孩子玩耍哪有不磕碰的,也就你家席书玉矜贵,碰一下都不行了?”

余穗长得好看,鹅蛋脸小翘鼻,一双丹凤眼眼皮一挑,春光明媚。

十八九岁的年纪站在一群面色微黑,皮肤粗糙的军嫂面前,嫩生生的活像被狼群环伺的小白兔。

只是这小白兔看似乖巧温顺,眉眼含笑,眸中却带着几分锋芒。

“小打小闹可以,也正常,但什么样的情况才属于‘小打小闹’的范围?”

“几个孩子围追堵截,用手推搡,还出口辱骂,这就是你们军属教育的孩子?”

“我也不跟你们吵,这是医生开的证明,软组织挫伤,挂号,检查,药钱,总共两块,你们之前动手欺负人的几家平摊一下。”

总共三句话,第一句把人问懵了,第二句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最后一句直接戳到他们心窝子上了。

养不好孩子?那就等着四大皆空吧!(口袋空,钱包空,余额空,存款空。)

牛开蕊反应过来,第一个不同意。

“什么医药费要两块钱,我家孩子说了他没打人,你少框我!”

这年头人均才几十块钱的工资,要操劳一大家子生活,手里的每一笔钱都是精打细算掰着用,有时候都还不够。

这一开口就两块钱,可不就是狮子大开口?

余穗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收起医院开的证明。

“行,既然你觉得我框你们,那我就去找领导。”

“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家现在没个男人在家吗?我去找领导评理总行了吧? ”

其他几个军嫂慌了,这要是闹到领导面前,她们以后还怎么评先进?

家里男人在领导那里挂了名,以后还怎么提干?

眼下也管不了真的假的,先认错再说。

“余穗啊,这钱我家是真拿不出来,这次是我家虎子不对,我让他给书玉道歉行不行?”

“对对对!我家大坎是被一山那娃给连累的,以后你家书玉让他干嘛就干嘛,成不?”

牛开蕊:“......”先前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余穗沉着一张脸,没有松口。

只是扭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席书玉:“你是当事人,你来决定要不要接受他们的道歉?”

众人将目光看向席书玉。

他目光在那几个上午推搡他的小孩儿身上扫了眼。

只见他们要么脸上可怜兮兮的顶着一个巴掌印,要么委屈巴巴的揉着屁股,紧抿的嘴唇松了松,点头。

视线晃过丁一山的时候,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任何表态。

但余穗眼力多毒啊,分分钟秒懂他的意思。

“席书玉接受了你们的道歉,但......”

“这次事件恶劣,作为军属大院的孩子,应该为人正直,作风优良,而不是欺负看起来比自己独特的孩子。”

“所以,席书玉虽然原谅你们了,但我作为家长还是要替他讨一个公道。”

席书玉动了动眸子。

众人:“......”

好一个先礼后兵。

简直不讲武德!

晚间,训练场上累死累活了一整天的罗大桓满怀期待的回到家里,就指望好好的吃两口肉。

结果瞧见桌上三菜一汤,绿油油的一片,连带着眼睛都绿了。

“媳妇儿,不是说好的今天吃红烧肉吗,俺那么大一坨肉呢?”

刘绍君正给家里俩小丫头洗手,听见自家

男人的问话,没好气的朝着自家儿子那边努了努嘴。

“你儿干的好事,给人整成什么软组织挫伤,医院证明就差贴我脸上了,赔了钱还想吃肉?”

“席家那老二这么不抗造?”

罗大桓瞪大眼睛咂吧嘴,随后又瞪了眼自己缩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儿子。

“上午揍了你一顿,我也懒得再动手,做错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老子没教好你,让你去欺负人。”

“晚饭就别吃了,顺便再写五百字检讨!”

说着,又去抱起两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走向饭桌。

这反差,这对比。

罗齐武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嘴里直嚷嚷再也不敢了。

同样的场景也在另外几家上演着。

打是白天挨的,饿是晚上受的,末了还要写五百字检讨。

可以是说物理魔法双重攻击,直击他们幼小的心灵,刻骨铭心。

另一栋将军楼里。

苏步青笑着给自家老伴儿倒了小半杯白酒。

“步兵营一连长席秋城家的事儿你听说了没?白日里和院里的老嫂子聊起来都觉得乐呵。”

段学复抿了口酒,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怎么没有?主谋丁连长家的还赔了一块钱,另外三家各五毛。”

“别看那丫头年纪小,收拾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之前怎么传的那么难听?”

苏步青摇摇头,语气难免带了几分欣赏:“咱军区那么多人,大院里头住了多少军嫂?

有人的地方难免有是非,这丫头今儿来了这么一出,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要说道点什么怕是要掂量掂量咯。”

段学复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接过她的话。

“这不挺好?我还真以为席秋城那小子要寡一辈子,连咱家的闺女都看不上,原来早就有人选。”

苏步青停下手里的筷子,不乐意听他这话。

“老段,你看好席秋城那是你的事,他在工作上能力再好,但家里始终有三个孩子,咱家闺女就和他没可能,以后不许再说了!”

“行行行,不说了,过两天有一批人要过来集训,食堂那边缺人,你看看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军嫂去给帮个忙。”

苏步青有些头疼。

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军嫂,只是谁家没几个孩子要照顾,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给找人去?

但不得不说,这样风风火火的一天下来,谁还记得上午余穗那事儿?

她现在饿的两眼发晕,也没功夫应付那几个小崽子。

席书华眼神时不时往灶台的方向瞄。

看了眼窝在角落里画画的席书玉和席心圆,假模假样的凑过去。

“你俩画啥呢,有那么好画?”

席心圆不耐烦的伸出小手一把推开凑过来的脑袋:“你好烦,挡住我光线了。”

席书华挪了挪脑袋,问她:“你俩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

中午送席书玉去医院,他们就吃了两个包子,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

席书玉默默的不知从哪儿摸出五毛钱来,两人眼睛睁得溜圆。

“幺毛,你哪儿来的私房钱?难道是爸走的时候偷偷给你的?”

席书玉苍白的小脸翻了个白眼,抿着嘴唇不想说话。

席心圆小脑瓜转的飞快,接过自己二哥手里的钱,小声商量。

“要不,我去隔壁陈婶婶那里看看有没有吃的,买点回来?”

兄弟俩齐齐点头赞同。

毕竟席秋城走的这几天里,他们三兄妹和余穗那是水火不容,更别提吃和她吃饭了,基本都是去食堂解决。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人家食堂早就不营业了。

席心圆迈着小腿,先是往余穗的方向瞥了眼。

见她专注干自己的事,小身板像泥鳅一样的滑溜出去。

门帘子晃动的那一刻,余穗若无其事的掀了掀眼皮,没有出声。

见油锅热了,连忙将切好的葱段丢进去炸。

‘嗞喇’一声,高温作用下食材的味道被挥发出来,慢慢飘散在空气中,传入众人鼻子。

陈淑群刚收拾完,就见席心圆敲门来了。

得知她是过来要,哦不,买吃的,皱了皱眉:“你家后妈连饭都不给你们吃?”

见陈淑群沉着一张脸解开身上的围裙,牵着她就往回走。

“婶婶跟你回去看看,她要真不给你们吃的,明天我就去找领导,哪有这样做人后妈的?”

席心圆挣脱不得陈淑群的力道,张了张小嘴,到底没说出口。

余穗这边有条不紊的炸完葱段,又将早上去买的二两肉切成末,放进留有底油的锅里翻炒。

好嘛,要说刚才那香味足以让人咽口水了,那这会子加上肉味,堂屋里的席书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脖子伸的堪比长城。

陈淑群家就在隔壁,过来几步路,但就这几步路的时间里,给她香迷糊了。

“余穗,你这在做饭呐?家里米不够了?”

陈淑群是老军嫂了,算是院里为数不多,不那么尖酸刻薄的人,所以说话也没那么直白难听。

但余穗还是听懂了,朝着躲在陈淑群身后的小身影瞧了眼,浅笑着应她。

“嫂子,我们家今天吃面,喏。”

“啊?吃面?”

陈淑群顺着她的视线,朝着灶台上放着的一把水面望了眼。

那份量是绝对够几人吃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摸了摸席心圆的小脑瓜,将人拎出来,叹了口气:“你家这小丫头以为家里没米了,跑过来找我。”

说话留一半,点到即止。

余穗却是朝她点点头:“谢谢嫂子,是我没问过他们的意见,劳烦您跑一趟了。”

陈淑群离开后,席心圆小脸通红,搅着小手气鼓鼓的问她:“你故意的?”

余穗将炒好的肉盛出来,借着油锅烧了水煮面,这才不咸不淡的问她:“我故意什么了?”

席心圆绞尽脑汁组织语言:“你、你......”

席书华冲了过来,护着席心圆瞪向余穗:“坏女人!你别欺负我妹!”

余穗挑了挑眉,反问他:“我欺负她什么了?”

她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岁的人了,用得着和一个四岁的小姑娘计较?

再说了她是席秋城明媒正娶的,只不过于这几个小崽子而言,身份特殊了些而已。

让他们总有一种自己是侵略者,是掠夺者,所以才敌对她。

但于她而言,她的责任和义务就是管他们吃喝穿,至于教养?

余穗也没生养过孩子。

说白了,这也是她第一次摸着石头过河,先能和平相处了再说其他。

就拿今儿这晚饭来说,三个小崽子以为她不会给他们做饭,自己偷摸去找别人买饭。

这要真如此了,往后她也就别出门了。

军区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

这三小崽子也是倔,问一嘴的事儿,偏不!

既然如此,那就先学会如何沟通。

“之前是我不对,没有和小朋友相处的经验,我向你们道歉。”

“你那是没经验吗?你分明就是不喜欢我爸和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花了两百块钱把你娶回来,但你心里有别人!”

席书华向来是一根直肠子,说话不过脑,想什么说什么,这也是他和余穗之前闹得最凶的原因。

余穗默了默,握着锅铲的手指都捏的泛白。

席书华见她没有反驳,觉得自己扳回一场,像只战胜的小公鸡。

“怎么,被我说中了,难怪外面说你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们才不稀罕你!”

说到后面,席书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红着眼睛几乎是怒吼出声。

席书玉侧过头往他这边看了眼,神色一如往昔的平静,只是手里的蜡笔发出轻微一声‘嗒’,断开了。

余穗收回思绪,视线落在席书华身上,见他眸底还没散去的情绪,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最后那句话像是对她说的,又不像是对她说的。

不得不说,这都是在商场上锻炼出来的敏锐,让她嗅出了那么一丝不简单。

“从今天开始不会了,我认错了,你也批斗了发泄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们了?”

席心圆小眼睛瞟来瞟去就是不看她,席书华梗着脖子和她对峙。

“我们什么?我们又不知道你有没有做我们的饭,你也没说!”

余穗简直要被这倒打一耙的混小子气笑了。

“我没说,你就不问?嘴巴长来就光是干饭和气人的?”

“既然你现在还这么生龙活虎,中气十足,也不像是饿的,那今晚你就别吃了,什么时候长嘴了再吃。”

席书华:“???”

至于那个墙头草两边倒的小滑头,余穗轻飘飘的问了句:“错了吗?”

有自己大哥的前车之鉴在,小丫头瘪了瘪嘴,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错了。”

余穗满意的点点头:“下次怎么做?”

怎么做?

席心圆支支吾吾的回答她:“要、要长嘴问一问。”

余穗眼里笑开了:“吃饭。”

席书华:“!!!”

后半夜。

气了一晚上没吃到饭的席书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严重影响到上面的席书玉。

没错,席家的两间屋子,三兄妹睡一间。

双胞胎兄弟俩的高低床和席心圆睡的小木床,都是席秋城自己用木头打的。

就这手艺,在这个年代哪怕不是军人,也很吃得开。

上面的席书玉被下面的晃动摇醒,轻拍了一下床板,示意下面安静。

没想到一颗黑咕噜的脑袋突然凑了上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两双眼睛齐齐对望。

得亏得席书玉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不然就这场景,估计得吓出声。

“幺毛,不是我故意吵醒你,我太饿了。”

本来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中午就那两个包子能顶多久?

晚饭那会子气都气饱了,这后半夜气放了,肚子更饿了,饿的他想啃床板。

席书玉静静的和他对视了两秒,席书华明晃晃的看见了‘无语’两个字。

见人翻过身不搭理他,席书华默默的吐槽了句:“明明你才是最不长嘴的那个,怎么罚的是我?”

他嘀咕完就摸索着出了房门,一路狗狗祟祟来到灶台这边,灶膛里已经熄火了,但是灶台还有些温温热。

揭开锅盖,一份加了葱油的面和肉臊架在蒸膈上,面有些坨,但不影响口感。

没想到坏女人做的东西还挺好吃?

重生回来第一天 ,余穗也没什么睡意,听见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起来查看。

这才发现家里进了一只偷吃的小老鼠,难得好心的没有去打扰。

毕竟老鼠胆子再小,也是要面子的。

隔天一大早。

余穗起床熬了点米粥,家里没淹泡菜就用昨晚剩下的点肉臊摊了几个肉饼,焦香酥脆,香味十足。

但这味儿实在带劲,顺着空气流动就飘了出去,可把众人给香迷糊了。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呢,一大早就闻见肉味?”

“还真是肉味,好像是席家那屋传出来,昨儿个晚就闻见了,也不知道席连长这是造的什么孽哦,娶这么个败家媳妇儿!”

“......”

余穗也不会知道,自己就随随便便做个早餐而已,又引得院里不少人将她翻来覆去的讨论了一遍。

她正美滋滋的吃着早饭,寻思着要不要干脆再给席秋城挂一封信过去?

至于家里几个小的,昨晚饱餐了一顿,晚上睡得特别沉。

最先被这股味道勾醒的,是席书玉。

他整理好出来,就瞧见余穗一个人在饭桌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听见动静,这才望过来。

“醒了?锅里有稀饭和饼子,洗漱完自己过来吃,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席书玉闻言,那双雾霭沉沉的眸子怔了怔,随即点点头。

锅里的白粥还冒着热气,不是几粒米的清汤寡水,浓稠绵厚的白粥上面还飘着一层米油。

入口醇香,米粒顺滑糜烂,一种让人忍不住喟叹的满足感从喉间滑到胃里,缓解了夏日脏腑的燥渴。

再加上肉饼的油香味,以清淡解油腻,正好相辅相成,暖胃又管饱。

席书玉抽出一抹目光往余穗的方向瞄了眼,眼神带着疑惑和探究。

昨天之前,她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耐和厌烦,怎么会突然帮他‘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又怎么突然做饭给他们吃?

她想要做什么?

“她会那么好心?装装样子的吧,过两天就会和之前一样了!”

“而且昨天那个坏女人肯定是心疼自己的钱,才顺便教训一下那几个臭小子,谁让他们老娘整天在院里编排她?”

余穗前脚刚出门,后脚席书华就神清气爽的出来,看见锅里的粥和肉饼,揉着眼睛瞎嘀咕。

席书玉微垂眼睑,也是。

席心圆抱着自己的小碗,看了看自己二哥,又看了看对面狼吞虎咽的大哥,肉肉的小脸闪过一抹嫌弃。

“那你还吃坏女人做的东西?”

“你不也吃?再说了咱爸走的时候给她留钱了的,我吃我爸的钱买来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席心圆歪了歪小脑袋,难得没有反驳。

余穗出门在外,还不知道家里三个小崽子‘既要又要’的吐槽她。

来到邮局把写好的信给投出去,搓了搓手。

刚转身就碰上余嘉树和一个男的勾肩搭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满脸兴奋冒绿光。

她顿在原地,余嘉树似有所感的望过来,当即给她表演了一个变脸。

“余穗?你在这干什么?”

余穗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小两三岁的少年,年轻朝气,还没有沾染上赌博,整个人的眼里都是神采奕奕。

画面一转,又是他人近中年,满眼贪婪疯狂,赌红了眼锒铛入狱的颓丧绝望模样。

果然,因果好轮回。

他算得上是余家唯一一个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伤害的人。

但她的死却是由他间接造成,源于余父余母对他的爱,造就了对她的恶。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余嘉树还会走上同样的道路吗?

“没事,出来寄信,你要去哪儿?”

余嘉树被反问,一时间眼神躲闪了片刻,不耐烦的朝她挥挥手:“你少管我,走了!”

余穗没错过他的神情,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她回大院的时候,隔壁陈大嫂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乍一见她拎这么多东西回来,皱眉问道。

“你买这么多红薯做什么?席连长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钱?拿回家里去了?”

倒也不怪陈淑群会这么问,能住这大院儿的,最小也是个军官。

嫁进来的女人多少私底下都会从家用里面

抠点钱出来补贴娘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余穗也不例外,她嫁过来后回了家一趟,张口第一句就是问她要钱。

还说余家养了她十九年,该是她回报孝敬家里人的时候了。

那时候她愚孝,也觉得理所应当。

现在想想,余家就是扒在她身上的蚂蝗,直到榨干她最后一滴血!

眼见着余穗当场脸色就不好起来,陈淑群也不问了,生怕哪句话又惹到这新来的小媳妇儿了。

余穗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抬脚进了自己家门。

家里这会子只有席书玉在安静的画画,剩下的一大一小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早晨吃过的碗筷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整齐摞在碗柜。

她将红薯倒出来洗净去皮,切成二粗丝。

细细回想着自己当初做学徒的时候学的第一个吃食,苕丝糖。

做法倒是简单,她买的五斤红薯,要配上糯米饴糖,花生米,和白糖,将菜油烧至八成熟。

切好的苕丝分批下锅炸脆,呈金黄色的时候再捞出来控干油气,就可以熬糖了。

伏案画画的席书玉闻着逐渐散开来的香甜味道,不经意舔了舔嘴唇。

这年头没空调,余穗站在灶台边上,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手脚麻利的将炸好的苕丝和花生米倒进锅里,和糖浆一起搅合均匀,倒入一旁的托盘顺手用锅铲给压平实了。

这会子大院里头的男人们都去营区了,剩下的军嫂们就各干各的活儿 。

猛地窜出一股子霸道的香甜味,愣是引得她们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这谁家大上午的就在做东西,啥味儿这么香甜?”

离得最近的陈淑群闻着后面从席家屋子传出来的味道,直咽口水。

牛开蕊更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直直的就停在余穗家门口,从窗户隙着的缝隙往里瞧。

“好家伙,我说谁家在捣鼓什么呢这么香,是你在做酥糖?也真舍得用这么多油,败家!”

余穗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用你家的,你管我败不败家?”

牛开蕊见不得她年轻妍丽的脸上露出这副神情。

家里男人都是当兵的,都是连长,也都有孩子,凭什么余穗就过得比她自在舒服?

刚想转身走人,但这香味实在霸道,直往她鼻子里窜,撇撇嘴指使她。

“你做这么多吃得完?都是邻居,我帮你尝尝。”

眼见着一只连带着指甲盖都附着一层黑泥的手就要往托盘里伸,余穗猛地用刀背在她手上一敲。

“你恶不恶心人,这是我家的东西,没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拿了?”

牛开蕊疼的一下就缩回手,怒瞪着她。

“余穗!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大家都是军嫂,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她这嗓门吆喝,本来就循着味儿过来的众人下意识就都围了过来。

余穗打开门出来,冷笑着说道:“你这么热心,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怎么不帮我付医药费,家里有吃的,也没见你分享给周围邻居?”

上辈子她鲜少和这些人打交道,压根就不知道这丁连长家的媳妇不仅狐臭,还嘴臭!

偏生她还像个显眼包似的,拿着自己被敲红了的手寻求一个公道。

院里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余穗了解牛开蕊,但偏偏就有那么些个说话不求事实,诚心起哄的。

“嗨呀,余穗妹子,她都伸手要了你就给她尝尝呗,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就是,咱们做军嫂的,不说让你有多大气,但也不能小气,人家给你尝出味儿不对了,下次改进不是更好?”

论阴阳怪气,还得是这深居大院,整天围着男人孩子转的老嫂子们。

一股子打工人的班味,上要伺候老,下要照顾小,怨气比鬼还重!

牛开蕊丝毫没听出别人在阴阳她,得意的朝她扬了扬下巴。

正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这么热闹?”

“苏姐。”

众人一见苏步青,收敛了脸上的情绪。

余穗望向来人,这才想起‘苏姐’不就是段政委的爱人?

一头短发精干利索,笑起来的时候亲和有力,但眸中的自信沉稳,无端让人觉得威严。

陈淑群比苏步青小不了几岁,抬眼扫过去,刚才还闹的欢实那个几个也默不作声了,开口应声。

“这不余穗家里做了香东西,大家伙儿闻着味就来了,刚一开口腆着脸讨要,苏姐你就来了。”

这话说的,明里暗里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交代的清清楚楚。

苏步青也听的明明白白,不经意往牛开蕊那边扫了一眼。

这才对余穗打趣着说道:“好东西难免引人关注,这味儿我在老远闻着都咽口水,是在做酥糖?”

余穗点了点头,转身将灶台上的放凉切好的苕丝糖装在一个盘子里。

“苏姐,您来的正好,尝尝。”

苏步青扬了扬眉,笑得敞亮:“那我就不客气了。”

见她捻起一块,余穗又端着盘子走向陈淑群:“刚才谢谢你了陈嫂子,尝尝看。”

陈淑群本想拒绝,但眼前这盘切成方块的苕丝糖色泽金黄,甜丝丝的香味无一不在勾着她‘快来吃我’。

手在围腰上揩了揩,这才小心翼翼的捻了一块喂进嘴里。

余穗也没小气,在场的所有人都得了一块。

唯有牛开蕊眼见着盘子上的苕丝糖越来越少,恨不得上去抢。

偏生余穗故意的,慢悠悠的晃了一圈,剩下一下最小的递到牛开蕊面前。

“不是要尝尝?”

牛开蕊气的嘀咕出声:“这么小一块能尝出什么味儿?”

旁边耳边尖的军嫂听见了,没忍住呛她一句:“沾了苏姐的光,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说话的是虎子妈,之前和丁一山欺负席书玉那孩子的家长。

原本以为这席家的小媳妇啥也不会,没想到做的什么苕丝糖味道还怪好吃的。

她咬了一口就没再舍得吃,等着回去拿给孩子吃,就听见牛开蕊嫌弃。

见她瞪过来,还特别真诚的问她:“不要,那给我好了。”

余穗差点笑出声,没看出来,这位虎子妈还挺可爱。

大院里的嫂子们几乎都和虎子妈一样,尝了一口就没再吃了。

哪怕再好吃,她们也想留着给家里孩子。

毕竟这年代多少家庭吃不起糖,用不起油的。

余穗做的苕丝糖舍得放糖放油,炸出来的才好吃,换做他们,都得心疼死。

苏步青细细品尝完,眼睛亮了又亮。

“你这苕丝糖做的香甜酥脆,恰到好处,不像是我们渡口市的小吃,跟家里学的?”

余穗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随意瞎扯:“这是川南的小吃,书上学的。”

苏步青顿了顿,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深意。

“除了这个苕丝糖,还会别的?”

余穗打量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没敢把话说死了。

“书里有的,我应该都能做出来。”

苏步青提了提眉,倒也没再继续刨根问底,只说出了自己今天的来意。

“月底有别的军区的人要过来集训三个月,食堂人不够。”

“我这就寻思着来院里问问看你们谁有空余的时间,过去那边搭把手。”

在场的人,不少已经心动。

军区食堂啊,那可是个肥差。

即便只有三个月,说不定比别人干三年都强,要是表现好,说不定就留在食堂了。

接着,苏步青又继续开口补充:“大家时间有限,考虑好了就来找我报名。”

临走的时候,余穗给苏步青装了一袋子红苕糖。

“自家做的,苏姐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苏步青没有推辞,眼中含着丝笑意:“年轻人勇于尝试,实力才能说服众人。”

余穗目送着她离开,在后世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怎么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只是上辈子没这出,她要去吗?

午间,一大一小两个脏脏包回来了。

瞧见桌子上那盘色泽诱人的苕丝糖,眼睛都亮了。

尤其是席心圆,没有哪个小女娃能抵挡小甜点的诱惑。

她没在灶台那边瞧见余穗,跑到席书玉面前,小声问道:“幺毛,那个......是哪儿来的?”

席书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抽回来。

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让席心圆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不妨碍她馋的舔了舔嘴唇,麻溜的爬上凳子,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抓一块。

“干什么?”

‘啪’的一下, 还没喂进嘴里的香香就被吓得一抖,掉在桌上。

屋里三个小孩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余穗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不明。

“不洗手就吃东西?不怕吃坏肚子?”

“还有,这东西是我做的,你们有问过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吗?不问自取是为偷......”

三个崽:“???”

余穗没错过席书玉那无神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幽怨,径直走向席心圆和席书华,将桌上的苕丝糖挪远了些,睥睨着两人。

“看来昨天跟你们说的,今天就忘了。”

席书华压根就不记得她昨天说了什么,十分挑衅的将手里的苕丝糖喂进嘴里。

“我就吃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席书华嚼着嚼着,一块掌心大小的苕丝糖竟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错觉。

最后一口咽下去,眼巴巴的望着盘里,却被余穗一把给端到席书玉的面前。

“想吃吗?”

在这个家里存在感为零的席书玉,突然感觉到来自大哥和妹妹‘爱’的注视,垂眸不语。

近在咫尺的香甜迫使他强咽口水。

余穗见他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板着脸,面无表情。

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三个崽子里面最难搞的不是脑子缺根筋的席书华,也不是人小鬼大的席心圆。

而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人靠近,也不让人窥见他半分的席书玉。

她放了一块在他面前,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席心圆:“你呢,想吃吗?”

才四岁的小姑娘,哪经得住诱惑?

她也不傻,圆溜溜的大眼望着她,能把人的心给瞧化了。

“余穗、穗......我可以吃吗?”

坏女人不喊了,改喊余穗穗了?

余穗递给她一块,顺口夸赞:“真棒,这样才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懂礼貌的席心圆小朋友眼睛都亮了,先是舔了一口苕丝糖表面的那层糖,眯了眯眼。

又小小的咬了一口,带着奶膘的小脸鼓鼓的,像只白嫩软乎的小包子,余穗瞧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旁边的席书华瞧见自己妹妹一口一个美滋滋的样子,趁着余穗这会子注意力全在她妹身上,想来个华子偷糖。

没想到余穗手一挪,他就捞了个空。

“吃一个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现在没你的份了。”

席书华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这是我家,我吃我自己家的东西有什么错吗?”

余穗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冷笑道:“现在这也是我家,我自己做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你有意见吗?”

两人的吵闹,隔壁陈淑群也听见了。

对于这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她已经习惯了。

还以为昨儿余穗又是带着孩子去医院又是做饭,转了性子了。

这怕是江山易改咯。

屋里的余穗也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她才嫁过来半个月不到,瞧着这三娃和席秋城相处也像是才认识,互相都不认识的样子,压根也没见他怎么管过这三娃。

估计就像后世的那种爸爸带娃,活着就好。

至于长成什么样,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而她现在看似和席书华在吵闹,却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互看不顺眼的吵法。

她现在和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想要改变以前的生活方式,那必定就会有摩擦。

至少席秋城回来之前,这三个娃她还得照顾着。

席书华被反问的怒不可遏,张了张嘴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气鼓鼓的坐到一边。

席书玉看了他一眼,用手里的画笔敲了敲桌子,将余穗给他的那一块推过去,示意他吃。

席书华皱了皱眉,见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嘟囔一句:“哥想要的她不给,她给你的你不吃,是不是傻?”

席书玉黑沉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了他两秒,蓦地收回视线,不再理他。

对面的席书华砸吧砸吧嘴,自顾自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你是怕那个坏女人下毒,所以不敢吃是吧,这样,我们一人一半总行了吧?”

席书玉难得小脸抽抽,看他这个双胞胎哥哥就跟看什么智障儿童一样。

余穗往兄弟俩那边瞟了眼,觉得老大这性子实在憨。

面前的席心圆小眼神儿有些飘忽,迟疑的小声问道:“我可以分享给我的好朋友吗?”

余穗扬了扬眉:“当然可以,但不是现在。”

席书华尖耳朵的听到两人的谈话,朝着他们哼了一声:“我们家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外人?”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过得紧巴巴的,谁会拿自家的吃食去分享给外人,又不是做慈善。

余穗当然知道。

席书城走的时候给了她一些钱,不说这个家的全部,至少大半都在她这里。

一度让她以为,他是不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不然一个大男人,一个月工资津贴57块钱,还要带着三个孩子,再省吃俭用也不至于给她两千吧?

身怀巨款,她也不敢乱用。

今天买食材的钱是她嫁过来之前自己一分一厘攒的,做苕丝糖有她的用意,只是没想到苏步青会来。

食堂招临时工吗?

中午天热。

又被油温烘烤了一上午,余穗压根没心思做饭。

她难得在菜市场看到有卖凉粉的,索性买了一块回来切好凉拌。

酸辣爽口,还特别解腻。

席书华照常去食堂打饭,回来就瞧见余穗端着一碗卖相很好的凉粉。

红彤彤的辣椒油,翠绿的葱花。

尤其在这炎炎夏日,看的人口齿生津。

瞬间就觉得自己饭盒里,难得有顿油气大的焖茄子,也不是那么香了?

席书玉很好养,给什么吃什么,十岁的小孩像个老和尚一样无欲无求。

倒是席心圆,正处在最不定性的年纪,油焖茄子她想吃,但是香香的凉粉她也想吃。

她舔了舔小嘴巴,试探着问道:“坏......穗穗,我可以吃这个凉凉的粉吗?”

坏女人叫习惯了,要不是这两天为了吃的和余穗斗智斗勇,这个称呼一时半会儿是改不回来的。

余穗微挑眉眼,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指了指盆里的凉粉:“有点辣,不怕你就吃。”

她本来就是重辣口味,也不会因为谁改变自己的喜好。

更何况西南地区的小孩,吃辣都是从娃娃抓起。

席心圆还没怎么接触过这种辣度,一口喂进嘴里,瞬间小脸辣的通红,眼里泛着生理性泪水。

“呜呜呜......这个辣椒好坏,它咬的我舌头好痛!”

一旁的席书华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笨蛋,让你吃她做的东西,辣椒怎么会咬人,她肯定就是故意的。”

余穗没理会席书华,看着席心圆小朋友辣的‘斯哈斯哈’,连忙递了杯水过去,笑着问她。

“还吃吗? ”

席心圆皱巴着小脸,摇了摇头:“现在不吃了,等我舌头不痛了再吃。”

本来席书华还挺高兴的,但听自己妹妹这么说,愤愤的看她一眼:“没出息,小叛徒!”

说完,回头看向席书玉,警告道:“现在就咱哥俩还坚守阵地,你可不许背着我加入敌方阵营!”

席书玉吃着碗里的饭菜,没什么胃口。

听见席书华的话,彻底不吃了。

“诶,不是,我就说了两句怎么就不吃了,幺毛你别浪费食物啊!”

余穗看了眼面色白有些苍白的席书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午没什么事做。

席心圆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就拿着余穗给她的苕丝糖去找自己小伙伴玩了。

军区有自己的机关幼儿园,大院里也有和席心圆一个班的小朋友,

“圆圆,这糖我吃过,上午妈妈给我带回来的,是你后妈做的。”

张小芸是高炮营一连长张武山的小女儿,隔着席家这边有些距离,在东边。

两个小姑娘在班里就玩的挺好,只不过张小芸不知道是基因缺陷还是怎么,生来就有些唇裂。

但家里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从来都不嫌弃她,反而更加爱护她。

这氛围有时候看的席心圆有些羡慕,所以老爱往张家跑。

席心圆随口敷衍过去,问她:“好吃吗?这些都是我带来给你的。”

张小芸张着小嘴,有些诧异:“这么多?”

从席心圆拿出油纸包着的苕丝糖,边上几个玩跷跷板的小朋友就望了过来。

“胖妞,把你的糖给我吃一块。”

席心圆皱了皱小眉头:“陈芳,你个假小子,不许叫我胖妞,就不给你!”

陈芳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因为之前调皮,玩火燎了自己的长头发,就被她爸给剃成了小男娃的发型。

为此还哭了好久,听不得别人叫她假小子,显然席心圆踩到她的痛点了。

她气冲冲的跑到席心圆面前,手快的扯了一下席心圆松松垮垮的小辫。

“你不许说!不许说!”

张小芸见席心圆手里捧着油纸,腾不开手,上前推了陈芳一把。

“你不许欺负圆圆,我都听我妈妈说了,你哥哥欺负圆圆哥哥,你家都赔钱了,你还想赔钱吗?”

陈芳想起昨天上午自家哥哥被打的惨兮兮的样子,犹豫着没再上前。

只是朝着两人不高兴的哼哼:“我才不要和你们玩!”

张小芸也回怼了她一句:“你不跟我们玩,我们也不跟欺负人的坏孩子玩,圆圆,我们去那边!”

眼见着本来周围还在各玩各的小朋友都跟着两人走了,陈芳站在原地。

“哼!不玩就不玩,等你们去食堂的时候,我让我姑奶奶不给你们打肉! ”

前面已经走远的几个小娃压根就没听清她在后面的‘威胁’,有说有笑的分享着美食。

“好香好甜,要是能天天吃就好,可惜我妈妈不会做。”

“那你可以跟圆圆做好朋友,以后有好东西,我们大家都可以一起分享。”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一块糖一句话就玩到一起去了。

疯玩了一下午,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出来,乌漆嘛黑的脏脏包回去, 脸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合成一绺一绺。

余穗呼吸一窒息。

“你去挖煤了?”

席心圆扬起疑惑的小脸:“没有啊?”

余穗伸出手指在她脸上一划拉,一抹白痕出现在脸上。

她将沾了汗灰的手指递到席心圆面前:“喏,脸上都沾了一层灰。”

席心圆小脸一红,没想到就在操场石头堆那边玩了会,就脏成这样。

她嗫了嗫小嘴,径自跑去水缸那边舀了点水洗洗脸。

“这样好了吗?”

“差不多吧,吃了晚饭去洗个澡。”

席心圆看向余穗,眼睛一亮:“晚上吃什么?

余穗挑眉,想逗逗这小丫头。

“我晚上吃豆角焖饭,至于你晚上吃什么,要看你大哥带什么回来了。”

席心圆懊恼的看着她不说话,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收买了?

实在是下午玩的太开心,她带去的苕丝糖都被分完了,还收获了一大波好感。

比往常就她和小芸两个人玩好太多,以至于回来走路都带风。

完全忘了她和余穗两人在昨天之前,还是‘敌对’阵营来的。

席心圆不理她,迈着小腿往席书玉那边跑去。

“幺毛,下午我和大哥不在家,你没有被她收买吧?”

席书玉侧头,看席心圆的目光总是温和纵容的,小小年纪,五官如玉。

虽然和席书华是双胞胎,但两人却是风格迥异,除了眉眼间有几分相似,要不说,谁看的出来?

突然被席心圆这么直接的问到,他感觉很是复杂。

他不相信一个人的转变会这么快,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一定都是有利可图。

席心圆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自己这个二哥的心思。

好在,席心圆小朋友也不是非要在席书玉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她对于席书玉的包容是同样的。

欢欢喜喜的拿起蜡笔,让席书玉教她画画认字。

唯有下午席书华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

“怎么了这是?”

席书华将手里的饭盒打开,里面除了炒西葫芦,就剩可怜巴巴的指甲盖大点儿的几块肉,和往常比起来差太多。

席秋城走的时候,在食堂交了二十块的伙食费,让他们不想自己在家里吃的时候,就吃食堂。

这钱怎么也够几人支撑一个月的了,不至于就给这么点儿?

席书华也不太明白,只是想起去打饭的时候,掌勺的大娘突然瞪了他一眼,简直莫名其妙。

余穗皱了皱眉:“瞪了你一眼?”

席书华点点头:“昂,我寻思着我也没惹着她啊,难不成是陈大炮那混蛋告黑状?”

陈大炮?

余穗暂时还没理清楚这人物关系,旁边的席心圆有些心虚。

她看了眼气头上想要去干架的席书华,抿着小嘴不开腔。

还是余穗将人拉住,多问了两句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陈大炮就是昨天‘霸凌’者之一,回去挨了揍赔了钱,心里有怨气。

想起自己家在食堂当掌勺的姑奶奶,就跑人面前说了两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是也不对啊,这事儿发生在昨天,今儿中午也没见有什么区别对待啊?

席书华摸着后脑勺,不服气的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肯定是他没跑了!打他一顿就老实了!”

不愧是大院第一莽哥!

这冲动劲儿,不服就干!

余穗睨了他一眼,有些心累。

“你冲动个什么劲儿?本来整件事是他们不对,你再这么跑人家里去闹,就成了你不对了。”

“他背着我们玩阴的,还不就是因为人家在食堂有人有关系。”

席书华有些不耐烦,最烦这些人不敢明着来,就在背后耍花招。

“那我去找领导!”

他这话一出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席书玉都向他投来一个‘没救了’的眼神。

余穗宽慰自己,只当他一个才十岁的娃,还太单纯,不懂人际关系的复杂和弯弯绕绕。

“你有多大的面子跑去找领导?就算人家知道了,也顶多动嘴说两句,难不成还能为了你换人?”

席书华感觉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

往常要是换做席秋城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就比武场上见,要么就工作上拼真格。

他呢?

他只恨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孩子,被人欺负了都还不了手。

余穗见他刚才还一脸的斗志昂扬,这会子就像个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寻思着她是不是太过了?

小孩子之间也有小孩子的解决方式,但她却用大人的理智角度去分析,打击到他的自信了?

但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能光有勇无谋,只能拼一身蛮力和一时冲动吧?

只看眼下不看后果,出了事又该怎么负责?

余穗属实有些头疼。

终于明白后世那些家长不是把孩子逼疯,就是把自己逼疯。

她揉了揉眉心:“先吃饭吧,豆角焖排骨,吃不吃?”

席书华还没反应过来,竟是脱口而出:“吃!”

席心圆鼓着小脸,朝着席书华大喊:“叛徒!”

又哀哀怨怨的看向余穗:“不是豆角焖饭吗?”

余穗笑着问她:“别管焖什么,叛徒都吃了,你吃不吃?”

席心圆哼唧一声,没做犹豫的应了她一个‘吃’,反正天塌了有叛徒大哥顶着!

余穗视线落在席书玉身上时,还是问了他一句,不管他回应或是不回应。

至少在她这里,他和另外两个崽没有任何区别。

晚饭后,席书华那傻小子直接带着席书玉去了澡堂,她就带着席心圆这个小脏包。

一群大女人脱得精光,饶是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但习惯了后世的独立卫浴,乍一看,还有些打眼睛。

不过听着她们互相搓背聊天,余穗竟然意外收获了些情报。

据说今天有人去找苏步青报名来着,登记的时候让她先回去等着,人差不多了到时候还要考核。

毕竟食堂这一块儿,要什么人由食堂那边说了算,苏步青也只是负责挑选。

至于考核什么,不得而知。

晚间,一大三小躺在自己床上,心思各异。

席书华翘着腿,摸了摸还有些撑的肚子,舔了舔唇瓣,回味着晚饭那顿豆角焖排骨。

有些懊恼的伸脚踢了踢上面的床板:“幺毛,我堕落了,但是她做的菜比食堂好吃。”

席书玉睁开眼睛,一如既往的沉默。

但不可否认,席书华说的是实话。

他甚至能感觉到,仅仅两天,这个家的气氛在无形之中慢慢转变。

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初夏的渡口,连带着晚间睡觉都像是笼罩在蒸笼里。

一觉起来,背上,脖颈,甚至头发里都是汗水,余穗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现在格外想念空调,实在不行风扇也好啊,但她现在只有手里的蒲扇,手动降温。

虽然这么热的天让人只想躲懒不想开火做饭,但痛并快乐着。

做吃的,是她坚持了大半辈子的事,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想起自己当初辛苦做学徒的样子,余穗有些出神。

直到隔壁陈淑群敲了敲窗户,低声问她。

“这么热的天,就早起做饭?干嘛不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听说今天有绿豆汤,我待会儿都要去打一盅回来。”

余穗收回思绪,笑着摇了摇头:“昨天东西买的多,天气热,放不得。”

说完,她又像拉家常一样问道:“嫂子要报名去食堂帮工吗?”

陈淑群叹了口气,摇头:“我哪有时间去?我家老大最近些日子在看对象,走不开,你倒是可以去试试。”

余穗揉着手里的面团,也不表露自己态度,就是模棱两可。

“我也没想好,你也知道我一个嫁过来没多久的新媳妇,巴巴的去占一个名额,会不会不太好?”

陈淑群看了她一眼,又往前凑了凑。

“据我家老周透露,这次来参加集训的是京都那边的。”

“你也知道,咱们地处西南,条件比不得人家,伙食又直接关系到战士们的健康和战斗力,所以上面才这么重视。”

余穗默了默,竟是这样?

“那食堂的人您都认识?好相处?”

“害,认识是认识,但接触不多,你也不用太担心,食堂去不成,过段时间我听说还有别的机会招集体工,总之只要你不想闲着,那就没闲着的机会。”

这余穗知道,随军的家属多,部队里能安排军嫂工作的地方都塞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了。

便联系工厂单位,又找劳动局申请集体招工,把随军落户的军嫂都安置妥当。

但她除了和美食沾点边,别的还真不会。

所以,这部队食堂可能是她目前唯一的好去处。

隔天一早。

余穗做好早饭就去找苏步青报名。

还没走近,就远远瞧见楼下摆了一张桌子,三五成群的军嫂们在询问着去帮厨的事。

“刘绍君,你不是说你不来吗?玩灯下黑呢?”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来了?我家虎子就是因为前两天儿的事被他爹管教了一顿,我才腾出点时间,倒是你,不是说要带丁一山回老家农忙?”

营区里大部分军嫂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有老家是农村的,一到抢收的季节还得抽空回去一趟。

她也是前两天和院子里嫂子们聊天的时候,才听说的牛开蕊家因为赔了席家一块钱,丁义昌要把娘俩赶回农村待一段时间。

但有人问起牛开蕊的时候,只听她说是要带孩子回老家过暑假。

这会子又在将军楼瞧见她跑来报名,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牛开蕊眼神闪躲了片刻,梗着脖子说道:“虎子犯错跟我家一山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回一趟老家得花多少钱?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来食堂赚点补贴!”

她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营区食堂有两个炊事班,平日里轮着给战士们做饭是够的。

这次招的虽然是临时杂工,但也是有补贴的。

比起回一趟老家费时费力费钱,还不如留下来,万一表现好了,还能挣个积极分子。

余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果然还是财帛更动人心啊。

她长得好看,在同龄的军嫂中属于十分打眼的存在。

一走近,就有无数道目光朝她望过来。

“这不是席连长新娶的媳妇儿,怎么不在家好好照顾孩子,跑来这?”

“照顾什么啊照顾,又不是亲生的!你瞧她这细皮嫩肉的能干什么活儿?估计就是来混个日子。”

“就她这样也要混得上,食堂那刘大嘴可不是吃素的!”

大院的生活枯燥无趣,吃瓜八卦算是军嫂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而这段时间给他们制造乐趣的‘主人公’就在眼前,少不得要讨论两句。

对于这种事情,经历过职场的余穗见怪不怪,径直走向登记处。

“你好,我来报名。”

登记员是个戴眼镜的短发妇女,即便周围叽叽喳喳,有说有笑。

她也是严肃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就、特别像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范晓红握着笔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眼余穗,随口说道:“听说你是新婚?食堂的活不轻松,你确定自己到时候能干的下来?”

余穗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爱人出任务去了,要是能选上,我肯定就干的下来。”

名额就那么多,报名的人也不少。

周红梅登记完后收拾好纸笔,看向众人。

“好了,登记表我会交上去,你们先回去等着上面安排。”

众人点点头,见周红梅离开,也揣着忐忑的心情回了自己家。

余穗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家里三个娃同一时间望向她。

席书华率先开口:“听说你要去食堂?”

席心圆皱巴着小脸:“我听说食堂四五点就要起来准备伙食,还要砍柴烧火,种菜喂猪,你能行吗?”

席书玉一片沉默。

余穗脸上一派云淡风轻:“急什么,据说人家这次还有什么考核,搞得还挺正式。”

就是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

眼下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家里两个爱往外面跑的娃也不跑了。

怕他们无聊,余穗便在家里教他们做吃食。

席书华懒散的趴在凉席上看小人书,扭头朝她哼了一声。

“做吃食是你们女人的事,关我一个爷们儿什么事?”

余穗睨着他,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他哪儿学来的这些?

“爷们儿就不吃东西了是吧?行,既然你这位爷们儿都这么说了,那待会也别吃了。”

乍一听见余穗最后一句,席书华脸上的得意僵住,条件反射。

经过这几天的对抗,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坏女人就会拿吃的来威胁他。

吃过好几次亏的席书华放下手里的小人书,连忙跑到她跟前儿。

佯装着刚才那话他没说过似的。非常大气的问道:“要我做什么?”

席书玉往他这边瞟了眼,简直没眼看。

正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一道女声在他耳边炸响:“怎么,你也想当爷们儿?”

席书玉如玉的小脸露出一抹灰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映出余穗那张笑着别有深意的脸。

“作为男子汉,一个家里的顶梁柱,就该像你们爸爸一样承担起家里的责任......”

“但鉴于你们年纪还小,爷们儿该干的活儿也干不了,就先从简单的体力活干起吧。”

片刻后。

席书玉生无可怜的切着手里的车前草。

席书华则是满头大汗的往泥炉里面添火。

席心圆人小,就在旁边打打杂,递递东西。

“不是你要做东西吗?怎么成我们了?”

余穗坐在椅子上,扇着手里的蒲扇笑意盈盈:“当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很困难吗?”

席书华张了张嘴,一个‘难’字咽了下去,不服的改口:“那你凭什么这么悠闲,光动嘴就行?”

席书华也不是说自己做不得这些,但他就是见不惯他们在这忙的热火朝天,余穗在一旁清闲自在。

余穗一脸关爱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都是十岁的大孩子了,这要是放在农村,烧水做饭,洗锅涮碗,下地干活,啥都会,你行吗?

我是在教你生存之道,你爸没跟你们说过

不会做饭的男生以后长大了没人要吗?”

论忽悠,余穗是认真的。

偏偏,有个小傻子半信半疑的看他,迟疑的问道:“真的?”

见余穗啖笑不语,席书华一脸恍然的大声反驳她:“你少套路我!”

这年头,哪有不会做饭的的男生就没人要,余穗简直是倒反天罡!

牛开蕊在家缝衣服,听见席家这边的动静,起身就过来查看,一眼就望见站在外面的陈淑群。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脸正义凛然的开口:“我就是听见这边动静有点大,过来看看。”

陈淑群不置可否,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两步。

临走前还不忘说她一句:“你别一天天的听见风就是雨,上管人家屋里的事。”

牛开蕊不乐意别人说教她,朝着陈淑群的背影骂咧了声:“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老母鸡,有什么一个说我?”

正准备推开门回自己屋里的陈淑群脚步一顿,朝着牛开蕊看了眼,头也不回的关上门。

听见“砰”的一声,牛开蕊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朝着席家窗户边上凑近。

因为天气热,灶台的位置又在窗户下面,余穗索性开了半扇窗,透透气。

只要外面有人路过,一眼就能瞧见里面在干什么。

牛开蕊一脸的义愤填膺。

“余穗这个懒婆娘,还以为这几天她改好了!指使华子也就算了,席书玉那身子骨你也敢使唤,就不怕席秋城回来,我们告你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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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

这一期内容,我们暂不设具体话题,针对妈妈们在各个阶段遇到的一些问题进行全面解答,也让大家可以基本了解问答模式,如需进一步交流,可以直接进入军嫂club的APP上的【育儿有方】版块进行提问,获得更多姐妹和专业人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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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孕期

1、之前我生我家孩子,孩子生下来溶血性黄疸差点全身换血,备孕二胎有预防办法吗?

答:有些新生儿刚出生就患有先天性疾病,这其中的病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因遗传问题。溶血性黄疸就是由于妈妈的血型而引起的疾病。正常情况下,孕妇和胎儿的血液不是直接流通的,可能因为外伤或者其他的原因,胎儿的血红细胞参与了母体的血液循环中,这个时候如果宝宝正好是B型血、妈妈又是O型血。那么当宝宝出生时就会引发溶血性贫血导致新生儿患有溶血性黄疸,这也是最为常见的ABO溶血性黄疸。

需要说明的一点,不是所有ABO系统血型不合的新生宝宝都会发生新生儿溶血性黄疸。据报道新生儿ABO血型不合溶血的发病率为11.9%,所以爸妈们也不用过分担心。

2、我2016年备孕过二胎,但是66天b超无胎心胎芽,回来流产了。过半年后又备孕,当月测出怀孕,可38天生化妊娠。去医院双方都检查,双方孕前体检都没问题。这次备孕应该注意什么呢?

答:首先,备孕阶段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另外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建议查一下风湿免疫和抗磷脂抗体等。

3、我17年的时候怀孕两个月,结果是空囊,做了检查,大夫说有多囊。我的月经周期28天,比较准时,但是量少,这种情况能怀孕么?目前医生让我吃得二甲双胍,跟她说症状,她只说不用管,先怀上再说。

另外,我17年怀孕时,我老公查出有精子畸形率98%,上次流产跟畸形率有关么?因为老公比较忙,我一直在检查,他没有时间去再做精子检查。

答:“多囊卵巢综合症”是由内分泌紊乱引起的卵巢无法正常排卵,从而可能导致不孕。因此饮食起居得妥善安排,以避免内分泌失调。另外备孕期除要控制体重、遵医嘱服用药物外,也要注意监测排卵。如果仍无法怀孕,还可以通过腹腔镜手术和试管婴儿来达到怀孕的目的。老公精子畸形率太高了,会导致胚胎质量不好流产,建议尽快就医治疗。

怀孕期

1、50天b超看不到胎心胎芽,还有必要再等等看嘛?

答:50天看不到胎心胚芽,得看一下孕囊有多大,有可能是空孕囊,就没有保胎的必要,最好结合血HCG一起看胚胎的质量,再就是月经周期不准确的女性,有可能受孕延迟,这个天数就有可能看不到胎心胚芽,所以最好结合HCG值看。

2、我做4维,报告显示宝宝的双顶径偏大2周多,请问怎么办?

答:做四维双顶径偏大两周多的情况有几种,一种是父母家族中有头大的遗传,另外就是有没有查出来有异样,最好把四维的彩超单发过来看一下。

3、请问狐臭孕期有什么可以压制的吗?

答:狐臭属于汗腺过多发育散发出的一种味道,孕期可以多用香皂洗洗腋下,尽量不要用香水等抑制。

4、怀孕刚8周,B超尿检一切正常,昨天晚上开始肚子一阵阵疼,这是什么原因呢?

答: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很有可能有宫缩,建议多休息保胎,最好去医院看一下,还有一种就是子宫在长大,会有胀疼

5、我现在孕30周,请问一下,后腰疼是怎么了?

答:后腰疼主要是孕期脊柱前倾引起的,肚子大了会引起腰椎前倾,重心后移,所以腰会疼

6、请问我现在孕十周加5天,之前五周和七周的孕酮hcgB超都正常,孕十周加2天出血,检查的数据正常,B超孕周符合,有胎心,孕囊周围有积液0.9cm,前天和昨天只有中午流血,量不多,用抽纸擦拭的量。昨天颜色更黑。今天没流血,用卫生纸擦拭有粉色印子。请问我这情况严重吗?该如何保胎治疗?还是顺其自然,只要不流血B超有胎心就继续观察?

答:有出血颜色不红就可以多休息观察,有没有吃地屈孕酮保胎,只要有胎心,发育都正常,就多卧床休息,尽量避免感冒咳嗽便秘等。

7、我想问下摸肚子会宫缩吗?现在喝鲜奶好还是酸奶好呢?

答:酸奶比鲜奶易吸收,但建议喝孕妇奶粉,吸收更好些,再就是不用老摸肚子,会引起宫缩的。

8、我缺铁,缺VD吃点什么钙片好?

答:缺钙可以吃点爱乐维或孕康片,里面还有多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经常出去晒晒太阳

9、孕期贫血有什么好的方法改善吗?

答:孕期贫血看指标,如果是营养性贫血,看是轻度,中度,还是重度,一般我们建议轻中度贫血的孕妇可以吃点健脾生血片,至少一个月,重度贫血的去医院

10、我昨天晚上用了一个栓剂。但是今天早上起来肚子右边有一小块地方隐隐作痛,好像是在里面,痛感也不是很明显,从我早上起来到现在走路就会有那种感觉,有点像以前岔气又不太像,会不会是用了栓剂的影响呢?

答:有人用栓剂出现不舒服的症状,怀孕后用药出现不舒服最好停止去产科门诊去咨询一下医生。

育儿期

1、我产后两个月零10天了,恶露一直有,有时候还是鲜红色的,就和来月经一样。去医院B超,恢复的很好,也吃的益母草和千金片,但是没有见效果,问很多人都没有这种现象又带着俩个孩子很烦躁,我该怎么办?

答:产后恶露不净,查B超结果正常,那应该是没休息好引起的,宝妈需要的是放松心情,肝郁气滞也会引起恶露不净,不需要老吃药,可以多揉揉期门,太冲穴。

2、我家宝宝快六个月了,从月子里就有隔天大便的时候,有时候晚上会哭闹,我觉得是肠绞痛,飞机抱会好的多。三个月左右我喝了五盒小儿消食颗粒,我和宝宝大便都正常了,之前我从月子开始就两三天一次,并没有便秘排不下来的难受,但是感觉宝宝不舒服。宝宝的便便偏绿色豆沙一样,有时黄色有点粘条。求助这种情况怎么调理?

答:坚持喝一段时间的益生菌,可以喝衡欣牌的益生菌,是五联菌,然后可以给宝宝加米汤,对大便有好处。

3、我家孩子头顶一圈长头发,后脑勺长的慢,这种问题怎么改善?

答:后脑勺由于宝宝肺热出汗经常摩擦,所以会长的慢,没关系的,宝宝大点就好了。

4、现在宝宝已经4个半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耻毛却在脱落,是怎么回事呢?

答:掉头发西医和中医有不同的说法,西医的解释是孕期由于激素水平的影响,毛发过度生长,产后激素水平恢复正常,毛发就开始脱落,后面会慢慢长起来的,中医就是因为肾气不足,导致肺气不足,肺主皮毛,所以会导致毛发脱落,该补补肾了,产后常规可以用灸贴补肾气。

5、宝宝晚上睡觉磨牙,请问怎么解决?

答:磨牙属于脾胃不好引起的,吃益生菌和贴艾针灸可以治疗。

下周开始,我们将每周为大家准备一期专题内容,并结合大家的问题来进行解答,请各位哨子们及时关注。

另外,我们也同时寻找拥有专业育儿经验的志愿者共同来为军嫂服务,有意者请加军嫂Club妈妈帮的官方微信号junsaoclub_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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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军婚撩人,穿七零后她被军汉宠爆》

搬运文|侵权删

工作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沈云溪心里高兴得不行。

回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沈爸沈妈还有沈云悦都去上班了。

家里只有沈云溪一个人,她从空间冰箱里拿出一个穿越前刚在菜市场处理好的鸡,又拿了一点清补凉的食材出来,准备晚上炖个鸡汤。

原主撞墙太用力,这几天她用着这身体总感觉有点累。再加上家里几人这几天为了她不下乡找工作的事情在劳心劳力,炖个鸡汤给大家伙都补补。

鸡汤炖下去没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一股浓浓的鸡汤香味。

把鸡汤放在灶上慢慢炖,沈云溪洗洗手,准备去午睡一会。

睡了一觉起来后,天色已经隐隐有些黑了。

筒子楼炒菜洗澡骂孩子孩子哭的声音连成一片,墙壁也挡不住。

被吵醒起来,小火慢炖的鸡汤金黄飘香,用筷子轻轻一戳,鸡腿就被戳透了。

关了火,沈云溪把米饭蒸上,炒了两个小菜。

刚把菜端上桌,大门就开了。

“哎哟,我说哪家的鸡汤闻起来这么香,原来是我们家的呀。”沈爸满脸微笑的走进来。

沈云溪笑笑,推沈爸去洗手,“那是,这鸡汤我炖了一下午呢。”

“二妹还有这手艺呢,”沈爸笑呵呵,“爸今天有口福了。”

沈云溪嘴甜,“爸瞧您说的,我在家哪顿不是我做的呀?”

两人说了几句,洗好手,沈爸拿帕子擦了擦,看了看沈云溪,她脸上已然没有了前几天的忧愁,看来工作的事情是已经搞定了。

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二妹,今天工作交接的事情咋样了?”

沈云溪笑眯眯,“那是十拿九稳了,那边让我下个礼拜去报道。”

说话间,沈妈也回来了。

她比沈爸直接,一看见沈云溪就直接问,“怎么样?二妹,今天工作的事情搞定了吗?”

“搞定了搞定了,”沈云溪催着沈妈去洗手,“您不用担心,今天我已经去和那个奶奶交接了。”

沈妈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为了这件事,她今天是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心思上班,老想着二妹工作落实好了没的事,连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得下。

现在事情解决了二妹不用下乡,她们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

看着沈爸沈妈脸上明显比前几天多了起来的笑容,沈云溪也开心。

下乡定的是她自己,现在有了工作不用下乡,她比谁都高兴。

坐在餐桌前,沈云溪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沈云悦还没回来。

“爸,妈,你们回来的路上见到姐了吗?”沈云溪问道。

往常这个时间,沈云悦已经到家了。

“没有啊,大妹和我们不是一条路怎么看得见,”沈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皱眉道,“我去看看。”

“爸,我去吧,”沈云溪站起来,去柜子里找手电筒,“您和我妈上班一天也累了,先吃饭吧,我去看姐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筒子楼附近就是武装部队的驻扎地,倒是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反而很安全。

沈爸也没有坚持,沈妈在后面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沈云溪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

这个年代的老式手电筒是铝制的,沈云溪打开开关,手电筒的光很明亮,能照很远。上下晃了晃,里面的电池也跟着上下移动。

原主跟着沈云悦去过文工团,认识路。

沈云溪循着记忆往去文工团的路走去,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吃饭洗碗,传出来的饭菜香味充盈鼻尖,路上没什么人。

沈云溪咽了咽口水,更加仔细的寻找。

突然,手电筒晃了晃,然后电筒越来越暗,直至熄灭。

沈云溪:“……”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现在供销社已经关门了,要买电池只能等明天。

好在文工团已经离得不远了。

沈云溪努力辨认着方向,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听到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

“我又不是不还你,再说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这点钱还分什么你我吗?”男声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沈云溪没有听别人墙角的爱好,正想加快脚步离开,但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

“我就只有这一点了,我二妹马上上班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她最近磕破了头,我想多给她补补身子。”

是沈云悦的声音?

“女孩子家家的,迟早是要嫁人的,嫁出去那都是别人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对她这么好……”

“周成!”男声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云悦打断,她听起来有些生气,“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二妹!”

沉默了一会,周成笑了,带着些许讨好,“行了行了,知道你在乎你二妹,”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过,你说你二妹上班了?在哪找的工作?”

沈云溪没忍住,探了探头,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

漆黑墙角下,两道人影站在那里,看着差不多一样高。

高一点的那个人影正从矮一点的人影手上接过什么。

“姐?”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吓了巷子里的俩人一跳。

“二妹?”沈云悦听见是沈云溪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这个年代对于这种关系很敏感,处理不好就会传乱搞男女关系,严重了是要游街的。

随着沈云悦的越走越近,月光露出来,把她的身影显露出来。

沈云溪扬起微笑,看了一眼她身后那个听到她声音下一秒把手里的东西揣口袋转身就走现在已经不见人影的男人,说道,“爸妈和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到家,担心你出啥事了,我就出来找找你。”

“我没事,”走到跟前,沈云悦冲她笑了笑,回头看了身后没有人影,笑容顿时僵了一下。

“姐,那人是谁?”沈云溪问。

沈云悦回神,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叫周成。”

沈云悦只说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再也没开口。

既然她不说,沈云溪也没有死缠烂打非要让她说出来,俩人并肩回家。

“夜晚路上不安全,”走着走着,沈云悦说道,“二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带手电筒?”

沈云溪用手电筒戳了戳她的肩膀,“这不是没电了嘛,要是再找不见你,我就要被吓哭了。”

原主经常对沈云悦撒娇,现在她也来一出,简直手到擒来。

“那下次你就不要出来了,”沈云悦道,“我自己会回去的。”

沈云溪不答反问,“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那姐你以后会按时回家吗?”

沈云悦沉默。

见她不肯说,沈云溪默默闭了嘴。

大约是她带着恶意看人,不管刚才那个男人和沈云悦有什么关系,就冲他说出的那几句话,那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意想劝她多注意这个男人,但现在沈云悦不愿意提起,她只好先把这个心思按下。

“爸,妈。”

沈爸沈妈坐在桌子边,在等她们吃饭。

沈家一直有人没到齐就不能动筷的规矩,沈云溪出门找沈云悦他们也没有先吃。

“大妹,去哪儿这么晚还没到家?”沈妈仔细打量了一下沈云悦的脸色,疑惑的问。

沈云悦抿了抿唇,目光闪烁,“没什么,文工团有点事情耽误了。”

“是这样吗?”沈妈看向沈云溪。

沈云溪看了沈云悦一眼,后者有些紧张的咬唇。

“是啊,妈,”沈云溪笑道,“我在文工团门口看见姐刚出来,就一起回来了。”

说完,沈云溪看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快过来吃饭吧,”沈爸给大家装饭,“肚子都要饿死了。”

“今天二妹的工作落实,咱们家的大事总算解决了,都多吃点,”沈爸满脸笑容。

被这么一打岔,沈妈的注意力被转移。

“二妹,”沈妈转头问沈云溪,“钢铁厂离我们家挺远,你到时候要咋上班?”

沈云溪想了想,说道,“后街不是有电车经过吗?我到时候每天坐电车去上班就可以了。”

沈妈蹙眉说,“钢铁厂那个方向厂子不少,每天坐电车的人很多,二妹你挤不挤得上去还不一定。”

沈云溪咽下口里的饭菜,露齿一笑,“挤不上去也得挤上去,别人都挤得上去我也挤得上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呢,肯定要努力干的。”

对于挤公交车这事,她驾轻就熟。

在现代刚出来上班那会她看着满满的一车人也发愁,挤不上去迟到的也有。

但是后来已经练出来了,只要有一点点缝隙她就往上钻。

毕竟和挤公交车相比,扣得工资真的令人心疼。

一顿饭很快吃完,沈云溪站起来准备收拾桌子。

“二妹,我来。”一顿饭下来十分安静的沈云悦抢过她手里的活,往厨房去。

看着她的背影,沈云溪也没去抢。

碗筷有沈云悦洗,等沈爸沈妈洗漱完,她也接着去洗澡了。

天气热,家里更是闷热。

洗完澡的沈爸沈妈拿着大蒲扇下去找邻居唠嗑吹夜风去了。

沈云溪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打开了房间门,被里面的沈云悦吓了一跳。

“姐,你咋在我这?你吓死我了。”沈云溪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咋就吓你了,”沈云悦白了她一眼,接过她的毛巾给她擦头发,“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房间,”说着又皱眉,“你这伤口还没长好,怎么就开始洗头了?”

沈云溪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说道,“天气热,我已经好几天没洗了,都馊了。”

沈云悦被她逗笑,笑完后,她道,“二妹,今天谢谢你。”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沈云溪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帮她擦头发的沈云悦,摇头,“没事,姐,我不会跟妈说的。”

沈云悦轻轻“嗯”了一声。

踌躇了一会,沈云溪还是忍不住说道,“姐,那个男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呀?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受伤害……”

“不会的,”沈云悦打断她的话,“周成他人很好的,二妹,你没有和他相处过你不了解,你要是和他接触过就知道他很善良,也很真诚的。”

看着镜子里沈云悦提起周成含羞带怯的模样,沈云溪沉默了。

行吧,既然她本人都这么说,她也不好去反驳。

热恋中的小情侣大部分都这样。

“姐,你喜欢他我知道,”沈云溪忍不住叮嘱,“但是自己的东西要看紧了,别被别人骗去了。”

沈云悦看着就是柔弱好骗的模样,也不知道今晚那男的手上拿的是不是沈云悦的钱。

虽然就听了那么几句,但是她对那男人说的“这点钱还分什么你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类的话语有点生理不适。

尤其是她俩现在还没结婚呢,这个男人就来找沈云悦要钱,能是什么好人?

对于后面那句话更是无语,他这么说,岂不是连他妈都说进去了?

再一个,就是希望沈云悦不要被骗身骗心。

“知道了,”沈云悦放下手中毛巾,语气听起来颇有些不满,“二妹,我觉得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成见?他是个好人。”

沈云溪:“……”

算了,她还是闭嘴好了。

话题到这冷场下来,沈云悦没多久就借口去洗漱走了。

沈云溪关上房门,进了空间吹干头发,然后躺床上去了。

左翻右翻睡不着,虽然沈云悦明显不想让她管,但她还是不放心。

凭良心来说,沈云悦这个姐真的挺好。

无论是她穿过来之前还是穿过来之后,沈云悦对她这个妹妹的态度一如既往,否则也不会说代替她下乡这种话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沈云悦误入歧途。

虽然已经决定好了,但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沈云悦看上去对那个男人的的感情还挺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改观的。

昨天是周三,离钢铁厂让她去上班的时间还有好几天。

第二天早上醒来,家里没人,锅里热着早饭。

一个白面大馒头和一碗白粥。

沈云溪洗漱完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吃起来甜甜的,沈妈按照她以往的习惯放了一点白砂糖在碗里。

就着白粥把大馒头吃完,沈云溪准备去供销社看看。

过几天就要上班了,她准备和家里人一样,每天带饭去吃,不然上班地点离家里远,每天赶回来吃饭也不现实。

在空间里最后一次给额头上药。

经过她这几天的好好调养,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

等痂掉完之后再用点祛疤凝胶,这个伤疤应该不会对样貌有多大影响。

“砰砰砰!!!”

沈云溪正专心致志的给自己抹药,冷不丁大门传来剧烈敲响,她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药蹭到伤口旁边去。

原主记忆中,沈家人是不会这样敲门的。

沈云溪沉了脸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扎着两条麻花辫样貌清秀的女孩,女孩一见到她就笑了起来,“云溪,我来找你一起过去。”

听到这话,沈云溪皱了皱眉,很快在原主的记忆中想起了这个人。

她叫陈萍,是住在隔壁筒子楼的,父母和沈爸沈妈一样都在钢铁厂上班。

但不同的是,沈家只有两个女孩,陈家却有三个女孩一个男孩。陈萍爸爸是钢铁厂的正式工人,但陈萍的妈只是个临时工,去年还因为操作不当被辞退了。

陈家只有陈爸一个人在上班,要喂家里六张嘴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云溪和陈萍都是筒子楼里一起长大的孩子,沈家只有两个女儿,沈爸沈妈都在工作,条件相对来说宽裕很多,也导致了原主指缝宽。

或许是出于可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原主身上有点闲钱都被陈萍以各种借口借走了,当然从来没有还过就是了。

陈萍今天来找她,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因为下乡这个事,原主和陈萍都是要下乡的,下乡前需要去置办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来约她一起去。

沈云溪眼睛转了转,点点头,“你等会,我换件衣服就走。”

她转身进了房间去拿衣服,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允许,陈萍自顾自的走进了沈家。

以前都是这样,她想来就来,沈云溪不会说什么。

等待沈云溪换衣服的间隙,坐在沈家的椅子上,陈萍再一次打量着沈家。

筒子楼里的房子格局都是一样的,但沈家只有四个人,三房一厅四个人住绰绰有余。

但陈家就不一样了,一间房要住两个人,只有几平的房子放一张床一个柜子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了,只剩下一条窄窄的缝隙用来走路,晚上睡觉挨在一起翻个身都困难。

除此之外,陈家人口多用的东西也多,再怎么收拾看上去也是乱糟糟的,完全不像沈家一样,布置得井井有条看起来十分温馨。

突然,陈萍的视线落在沈家的桌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

桌子上,有几张纸币,还有工业票。

陈家的女儿向来是没有零花钱的,仅有的几毛还是从沈云溪手里扣出来的。

陈萍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几块钱,呼吸陡然加重。

她不由自主的走近,神使鬼差的伸手过去。

“陈萍,你在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沈云溪的声音,陈萍猛然回神极快的收回手,“云溪,你这么快就换好衣服啦?”

沈云溪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被抓包的尴尬,抿了下唇角,上前把桌子上的纸币拿起来,当着陈萍的面仔细数了数。

陈萍看着她的动作,双手握在一起绞着,难堪的看着沈云溪的动作。

沈云溪这是干什么?当着她的面数这钱,难道是觉得她会偷她沈云溪的钱?

质问的话在口中转了几回,陈萍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这种事她以前真的干过,不过就是一毛两毛她不觉得那是偷。

这边数完钱没有少钱的沈云溪把钱和工业票放在口袋中,抬头对陈萍道,“走吧。”

陈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她举步往外走,但沈云溪没动。

等她走出门时,才看到沈云溪谨慎的走在她后面。

关上门,听着沈云溪落锁的声音,陈萍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云溪这是在防着她。

她又羞又气,羞的是沈云溪居然把她当做那种人,气的是沈云溪把她当做外人了。

锁好门,沈云溪才敢走在前面。

其实陈萍以前爱小偷小摸这事,原主是知道的。

比如她今天买了漂亮的头绳或者发卡,过几天就会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陈萍家。

又比如每次陈萍来了沈家,沈家总会少一点小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

因着知道陈萍家的条件,又有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在,原主也没在意,当做不知道。

但陈萍可不这么想,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反而还沾沾自喜,她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

陈萍落后一步,看着前面穿着的确良米白色裙子的沈云溪,眼里的嫉妒和不满布满眼底。

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带着补丁的衣服,陈萍心里不岔,都是同样出身,她凭什么就能过得比她好?

“陈萍,过几天下乡你准备带什么东西过去?”

沈云溪边说边回头,看到她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难看的脸色。

陈萍微微一愣,扭曲的脸色没有收回,显得有些狞狰。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浅笑着上前挽住沈云溪的手臂,“云溪,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爸妈也分不出什么精力来给我,缺什么短什么都是要我自己置办,不过没事,我和你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吗?到时候东西我用你的就成。”

陈萍脸上笑嘻嘻,她这话说得毫不羞愧。

沈云溪勾了勾唇,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意有所指,“你还是把自己要用的东西备齐吧,到了那边可不好买。”

陈萍脸上的笑容敛了敛,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沈云溪鼓囊囊的口袋,心里面“嘁”了一声。

沈云溪这一趟出去,还带着工业票,不就是准备买脸盆水壶和毛巾的吗?

其他物品交换着用没关系,但是毛巾她还是会自己买的,其他的就算她不买沈云溪也会主动给她用的。

大概是平常说话做事原主都会让着陈萍的缘故,今天沈云溪连着落了两回陈萍的脸,这会陈萍也冷了脸色,看起来爱搭不理的。

沈云溪懒得去看她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只自顾自的往前走。

这个点正是供销社最忙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这个点来买菜,尤其是买肉。

沈云溪到的时候,肥肉已经卖完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更是抢手,影都没看见。

桌板上孤零零的躺着几块无人问津的精瘦肉,虽说大部分人都买肥肉,但瘦肉也躺不到第二天,绝对会在当天卖完。

沈云溪挤进去,指着瘦肉对售货员说,“我要一斤瘦肉。”

售货员手起刀落,精准的给切了一斤,不多也不少。

紧接着,沈云溪买了一个铝制饭盒,还有两个电池,用了一块五和两张工业票。

沈云溪站在柜台前,看着售货员把钱用铁夹子夹着,然后一推,铁夹子夹着钱就滑到后面收银台。

收银台的收银员把钱取了,不一会儿,就写了一张票据,夹在铁夹子上滑出来。

售货员把票据拿下来,去把饭盒和电池一并取过来。

等待售货员取东西的时间,陈萍心里焦急,没忍住拉了拉沈云溪的衣服。

“云溪。”陈萍皱着眉冷着脸。

沈云溪回头看她,“怎么?”

“云溪,你买饭盒和电池干啥?我们又用不着。”

在供销社转了一圈,沈云溪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马上就到下乡的日子了,不买下乡需要用到的东西,反而买的是没用的东西。

下乡都是自己做饭,买碗筷不比饭盒来的实在吗?

还有电池,下了工就睡觉了要电池干啥?

纯粹就是浪费钱,陈萍嫌弃的撇了撇嘴,一点都不知道安排。

“我要买的东西当然都是有用处的啊,”沈云溪一脸惊奇的看着她仿佛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陈萍,你怎么还不去买你的东西?”

陈萍看了看沈云溪,深深吸了一口气,跺跺脚转身不搭理她了。

沈云溪耸耸肩,看陈萍这样,又是想让她猜心思?

她现在可没这闲工夫。

没再看陈萍,沈云溪等售货员把饭盒还有电池拿过来装好递给她,她便准备回家。

“云溪,等等。”

刚转身,陈萍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过来,往她身后的柜台上一放。

沈云溪挑挑眉,站在一边没说话。

刚才她还以为陈萍走了呢,原来是去挑东西去了。

售货员把陈萍拿的东西打包好,“一共五块九,两张二斤粮票一斤点心票。”

沈云溪看了看柜台上的东西,暗暗咋舌。

就陈萍的家庭来看,陈家的资源都是陈家的小儿子在享用,看不出来陈萍对自己够大方的,买点心能买一斤。

售货员报完价格后,就等着陈萍给钱给票。

陈萍就回头看沈云溪,沈云溪满脸不明所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没说话。

她没有动静,后面排队结账的人等得不耐烦的开始嚷嚷,“前面那个大妹子干啥呢这是?赶紧的啊我这还等着回去做午饭呢。”

“就是,磨磨唧唧的,浪费咱多少时间了。”

身后长长的队伍已经有了抱怨声,陈萍心里着急,赶紧又瞪了两眼沈云溪。

但今天的沈云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摆出一副无辜的脸,在那装傻。

这时,后面的抱怨声越来越大,售货员也开始催促,“小妹,五块九两张二斤粮票一斤点心票,快点的吧后面还好多人等着排队呢。”

“知道了,”陈萍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沈云溪,“云溪,快点呀。”

沈云溪疑惑的瞪大眼,“陈萍,我已经买完了,要快点付钱的是你啊。”

看着沈云溪装傻的脸,陈萍真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脸。

明明以前都是她买东西沈云溪就会主动去付钱的,今天脑子抽了不知道主动付钱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是吧?

排在陈萍后面的大婶似乎看明白了,对着后面的人窃窃私语,“哎,你说这小姑娘是不是想让别人给她付钱啊?”

说是窃窃私语,但她的嗓门大得很多人都能听见。

后面的大婶赞同的点头,“我看估计是,买这么多东西还让别人付钱,她多大的脸啊?她以为她是哪根葱哦?”

两大婶一边交流眼神一边看着她,陈萍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她忍受不了别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低声扔了一句,“我不要了。”然后拨开人群转身出了供销社。

“拿不出钱还来供销社买东西呢。”售货员嘟囔了一句,这些东西一大堆,再分类放好无疑是增加了工作量,售货员朝陈萍的背影白了一眼。

没了陈萍,后面的人有序的上前付钱。

沈云溪没管陈萍跑哪去了,拎着东西回沈家。

结果刚到筒子楼的楼梯口,就看到坐在楼梯上抱着自己膝盖哭的陈萍。

沈云溪:“……”

听到声音,陈萍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沈云溪,”陈萍站起来,满脸愤怒的瞪着她,“你太恶毒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云溪都被气笑了,她慢悠悠道,“我哪恶毒了?就因为我没有帮你付钱?”

“难道不是吗?”陈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不给我付钱,不就是想看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吗?”

沈云溪嗤了一声,目光冷了下来,“我凭啥给你付钱?你是我的谁啊?你多大脸面啊买东西我就必须得帮你出钱?我又不是你妈你自己买的东西还要我来出钱?你想要我出钱你干脆喊我一声妈来听听,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帮你把钱付了。”

陈萍当然不会这么喊她,她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怒瞪着沈云溪,“沈云溪,你以为你是谁?你凭啥让我这样喊你?你配吗?”

“你又配吗?”沈云溪冷哼一声,“天天想着买东西让我给你付钱,你我又不是的什么人我凭啥给你付钱?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几把啊?”

陈萍微微一顿,然后目露疑惑的走过来,仔细打量她,“云溪,你最近是不是因为下乡这件事,所以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她边说还边上手想要摸她的额头,沈云溪赶紧后退一步,不耐烦道,“你搞错了,我不用下乡,要下乡的是你。”

陈萍怔住,然后反应过来,“你要嫁人?”

嫁人就不用下乡了。

沈云溪没有应她,陈萍以为自己猜对了,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云溪,你这样不行的,婚姻是一生的事情,那么轻率的做决定只会害了你自己。”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沈云溪抬手,把陈萍拨到一旁上楼梯,似笑非笑道,“我家可不是你家,要靠卖女儿才能过日子。”

陈家四个女儿,嫁了三个,彩礼全都拿来养小儿子了,最小的女儿陈萍都十几岁了,儿子才生出来,那真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珍贵得不得了。

也不顾那三个女儿在婆家过得艰不艰难,只知道吸婆家的血来养娘家,有点好东西全紧着小儿子,真正是被培养成伏地扶弟魔了。

陈萍被说中心事,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恨恨的瞪着沈云溪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家,陈母正忙得手忙脚乱,两岁的小儿子刚拉完,跑得飞快抓也抓不到,满地的金黄无处下脚。

陈萍屏住呼吸,看着满地狼藉,厌恶的遮住鼻子。

好不容易抓到小儿子,刚把裤子脱下来,听到开门声看见是陈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死丫头你干什么去了?明明知道现在忙还躲外面偷懒去是吧?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偷奸耍滑的?养你还不如养块饼吃掉得了!”

陈母骂得难听,沾了那啥的手指头几乎要戳到她头上了。

但陈萍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下乡需要的钱她还一分没拿到,敢让陈母不开心她下乡就只能吃西北风去了,默默接过陈母手中的小儿子擦洗屁股。

洗完后,看着正在休息的陈母,陈萍犹豫了一会开口,“妈,我过几天就要下乡了,路费还要下乡之后买粮食买其他零零碎碎东西的钱……”

“没钱!”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母打断。

陈母不满脸不耐的看着她,“钱钱钱就知道要钱,有那时间多带带你弟弟,其他东西你不会去找你那朋友要啊?你们都是一起的她分点给你怎么了?一天净想着把家里的钱往外扒拉的玩意儿!”

听着陈母的怒骂,陈萍满心麻木。

先不说沈云溪不下乡了,就说沈云溪就算下乡了,那别人的东西是说给就给的?先前她没这觉悟,别人给多了就理所当然,现在别人不给了,她上哪儿要去?

那边陈母还在骂骂咧咧,听着让人就心烦。

白天到晚带着这个两岁的,这弟弟难不成是给她生的?什么都要给他让路才行?

看着养的胖嘟嘟的两岁弟弟,陈萍嫉妒都要冲破喉咙了,抓着他的手也悄悄收紧。

“哇啊啊啊!”

被她掐疼,两岁弟弟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要死啊?”一个锅铲飞了过来,紧跟着陈母的咒骂声,“那么大个人了带弟弟都不会?总让他哭干什么?仔细老娘扒了你的皮!”

……

陈萍家的是沈云溪一概不知,自那天过后陈萍也再没来找过她。

沈云溪先是去街道办把工作的事情说了,取消了下乡的资格,然后就安静的等上班的那天。

周一上班那天,沈云溪早早的就醒了。

周末她去过一趟钢铁厂探查路线,以免周一上班迟到。

钢铁厂离沈家是有点远,要更早的起来。

穿好衣服开门,沈妈已经在厨房做饭了。

听到声响,她手中动作不停的招呼,“二妹起来了?赶紧去洗漱吃早饭,第一天上班别迟到了给人留不好的印象。”

沈云溪应了一声,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出来,沈云悦和沈爸也出来了。

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韭菜炒鸡蛋,白粥和一碟咸菜。

“妈,我上班的地方远,我就先吃了。”她说了一声就坐下来开饭。

“你先吃就先吃,这有啥。”

沈妈把一家四口上班中午要吃的菜分到四个饭盒里面,把前几天沈云溪买的新饭盒压紧盖子装到她的袋子里,又往里面放了一个苹果和一瓶温开水,才拉好袋子。

“上班了要多向别人学习,自己多做一点才能学会,要虚心请教,知道了吗?”沈妈嘱咐。

“知道了。”沈云溪三两口吃完早饭,把背包拿在手里,“妈,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早上天气还算凉爽,但走在太阳底下还是会很热。

穿过几个街口,就到了电车站台,约摸走了五分钟的路程,不算远。

刚到,还没来得及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电车带着“叮铃铃”的声音到来了。

沈云溪抬头一看,

好家伙!

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挤得密不透风的!

去钢铁厂的方向也有很多厂,工人都在这个时间点上班。

等电车一停稳,站台的人呼啦啦的往上挤。

沈云溪也抓紧自己的袋子,往上面冲。

她仗着身姿灵活身材娇小,左钻右挤,挤到了最前面。

旁边一个大婶一看,顿时就不乐意了。

凭啥这个小姑娘后来的,还被她挤前面去了?

眼看就要一脚迈上去,沈云溪来不及高兴,胸前横了一只手臂。

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一个大婶站在她后面一点点,手臂扶着车门装作借力,实则是阻拦她先上车。

看大婶不屑的眼神,似乎是笃定了沈云溪这下挤不上去了。

沈云溪偏不随她意,她拱了拱身子,弯着腰从大婶手臂下面穿过去,成功上了车。

大婶眼睁睁看着沈云溪挤上去,气得要命。

沈云溪上去后,付了三分钱,然后挤到中间去,才喘气。

上面挤得很,扶手的地方她够不着。左右人很多,就算有急刹车她也摔不倒,人多着呢,挤得她压根儿动不了。

不知道后面的人挤上来没,沈云溪没心思看,车也缓缓开始启动了。

这么多人闷在一起,汗味狐臭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沈云溪被挤在中间,熏得头有些晕。

她连路线都不用看,车上有穿着钢铁厂工服的人,到时候和他们一起下车就行了。

随着电车摇晃,沈云溪头晕脑胀的想着,得去搞一辆单车来才行。

不然每天这么挤电车不可怕,怕的是这车上的味道。

现代公交车好歹有空调散散味,这电车上可没有,开窗户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要在哪里搞张工业票开来才行。

沈云溪这边还在思索着,不知前方怎么回事,司机突然猛地一刹车。

一车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随着惯性往前冲,沈云溪直接被挤得,整个人贴在玻璃上,动弹不得。

“扑哧”

驾驶座的魏恒听到听到声音,疑惑转过头来,“周屿,你笑什么?”

周屿没回答,魏恒纳闷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旁边和他们一起停着的公交车上,一姑娘被挤得像个饼似的贴在车窗玻璃上,正和周屿大眼瞪小眼。

那姑娘被挤得动都动不了,手中紧紧抓着一个袋子,素白的脸颊被挤得看上去肉乎乎的,泛着绯红,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爱。

瞅着那姑娘瞪了一眼周屿,魏恒连忙用胳膊肘杵了杵他,“你收敛一点,没看到人姑娘生气了吗?”

周屿才轻咳一声掩去笑意,故作深沉,“我不是故意笑她的。”

魏恒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哼都没哼一声。

你看看你自己说的话,能说服自己吗?

是在笑她吧?是吧是吧?

沈云溪气愤的瞪着军车上那男人,似乎是被旁边一起的人提醒了,他收敛了笑意,但眼里明晃晃的嘲笑还是显而易见。

沈云溪:“……”就好气!

但是又动不了,就很烦!

前面有几个老人集体过马路,中间一个崴了脚,连带着其他的呼啦啦的全倒地上去了,才导致急刹车的。

几个老人从地上爬起来,对司机道了歉,连忙让开了路。

司机上来开车,沈云溪看到那军车先启动,电车往前开,车上怨声载道的人惯性往前冲,这才给了快挤成肉饼的沈云溪一点喘息的空间。

开了半个多小时,钢铁厂到了。

从电车上下来,沈云溪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

这电车挤得,比公交车还要难。

她心里吐槽着,往后勤部走。

上次走过一趟了,这次沈云溪自己按照上次的路线,到了后勤部。

后勤部靠近钢铁厂后门,沈云溪走到标着后勤部门牌的办公室门口,门还没开。

估计是还没到上班的点,其他人都没来。

沈云溪没有办公室钥匙开不了门,站在门口刚准备拿水杯出来喝一口,就听到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同志你好。”

循声望去,是一个柳叶眉圆脸的姑娘,穿着的确良衬衫和军绿色裤子,正扬着大大的笑容冲她招手。

沈云溪适时露出微笑,“你好。”

那姑娘走到跟前,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你就是新来的同志吧?你长得可真漂亮!”

突然被夸奖,沈云溪脸微微红,“谢谢,你也很好看。”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

姑娘介绍自己,“我叫孙雯,你叫我雯雯就行了。”

“雯雯。”沈云溪从善如流,也介绍了自己。

进去之后,办公室还是上周老太太带她来的模样。

孙雯指了指一个空空的办公桌,说道,“主任还没来,不过你上班可能就是坐那个桌子,待会主任来了再问问他也行。”

沈云溪拎着袋子坐到那里,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马上八点了。”

厂里是八点上班,主任应该也快来了。

相互认识完,孙雯问她,“你家是住哪里的呀?”

沈云溪也没藏着,以后都是一起的同事,“在棉花厂家属楼。”

孙雯瞪大眼睛,“你爸妈是在棉花厂上班吗?”

沈云溪还没回答,就听她雀跃的道,“我爸妈也在那儿上班,现在我俩都是在这上班,你说咱俩这是什么缘分?”

沈云溪也笑了,说道,“你在棉花厂家属楼住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说到这个,孙雯笑意消失,脸上似乎闪过不屑的表情,“我没有跟我爸妈住,我跟我爷奶住。”

孙雯说到她爸妈两个时,脸上不屑之意越发明显,像是中间有什么龃龉。

但孙雯没说,她也不好打听,也就没问。

没过多久,主任到来了,接着陆陆续续来了三四个人。

等人齐了,主任说说道,“今天咱们后勤部来了一个新同事,大家要互帮互助,新同事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这些老同事要多教教新同事。”然后主任招招手,示意沈云溪过去,“沈同志,你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以后咱们都是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

沈云溪走到主任旁边,脸上扬起微笑,看着下面几张脸,“大家好,我叫沈云溪,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下面响起了掌声,等沈云溪回到座位上坐好,主任说道,“马上就到中秋节了,雯雯你带着云溪一起,去供销社给厂里员工订福利。”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孙雯,“就按照上面的东西去订。”

孙雯和沈云溪应了,等主任走后,孙雯带着她走了。

路上,孙雯和她解释,“中秋节福利是我们前几天已经商量好了的,等我们订的东西到了,刚才后勤部那几个男同志就会去供销社把福利拉回来。”

沈云溪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你是第一天上班吧?不用担心,”孙雯冲她挤挤眼睛,“我们主任人很好的,后勤部每天需要需要搬的东西很多,都是那几个男同志去搬,主任不会让我们两个女同志去做重活的,所以大部分时间办公室就我们两个。”

沈云溪,挑挑眉,那这么看来,这个工作还是挺轻松的。

孙雯这姑娘和她一样,都不喜欢领导在跟前晃悠,领导在跟前摸鱼都不好摸。

后勤部在钢铁厂后门,一般出去进来都是走后门。

孙雯带着她往自行车棚走去,“你没有骑自行车来吧?我搭你过去免得走路了。”

沈云溪应了一声“好。”

没走几步,孙雯突然“哎哟”了一声。

“你怎么了?”沈云溪见她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急忙问。

“我肚子有点疼,你先去把自行车的锁打开在门口等我!”孙雯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就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去。

沈云溪捏着钥匙,“我不知道你自行车是哪辆哎!”

但孙雯已经跑进了厕所,压根没听见她的喊声。

没办法,沈云溪只好拿着钥匙先来自行车棚。

到了之后,看着自行车棚里面的自行车,足足有四五十辆。

钢铁厂里好几百号人,有这么多自行车不稀奇,但是要她拿钥匙一辆一辆的试过去,真的不会被当成小偷吗?

沈云溪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拿着钥匙在阴凉处等孙雯。

就在这时,沈云溪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影。

男人很高,目测身高有一米八以上,肩宽窄腰腿长,穿着军绿色迷彩服显得尤为突出。他理着板寸头,明明是非常贴头皮的发型,却更显得他优越五官更为显眼,冷漠深邃的黑眸看着攻击性很强,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微抿,样貌看着有点眼熟。

沈云溪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然后站定在自己面前。

沈云溪:“?”

她个子矮,抬起头只看到男人流畅的下颌线。

沈云溪稍稍后退,拉开一点距离,就听到男人说话了,“脸还有点肿。”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发言很迷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云溪不明所以,满头雾水,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人就是刚才路上嘲笑她的男人。

这意思是说她脸被玻璃挤得还有些肿。

沈云溪恼羞成怒的蹙着秀眉,恨恨的瞪他。

这人刚才嘲笑她还不够,现在还要再来一次是吧?

“不关你事!”她硬邦邦的开口,别过脸不想看见这人,“你走开。”

周屿:“……”

他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气鼓鼓的小姑娘。

他以为他只是提醒她的脸肿了,但小姑娘似乎觉得他这是再次嘲笑她?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一米八几的汉子尴尬的站在原地,恨不得钻缝里去。

察觉到这男人没动,沈云溪转过头扫了他一眼,气哼哼,“你怎么还不走?”

“额,”周屿指了指旁边的军车,缓缓道,“……你站我车门口,我上不了车。”

疑惑的往旁边一看,她站的阴凉位置正是军车的投影。不仅如此,她离人家车门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难怪人家说上不了车。

“……”想到刚才自己还问人家怎么不走的话,沈云溪尴尬的红了脸,僵着小脸往旁边移动。

周屿抿着唇,看着小姑娘小脸红红面露窘态却又强自镇定的神色,差点压不住要上翘的唇角。

小姑娘很可爱。

沈云溪没看他,移到其他地方,余光看见男人打开车门,长腿利落的跨进去,“嘭”的一声关上车门打火。

还是忘不了刚才的情景沈云溪悄悄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不停默念: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

“同志。”

旁边传来低醇声音,沈云溪睁开眼睛,看见男人胳膊放在车窗上,看着她道,“去哪?要送你去么?就当做是为了我刚才的不礼貌赔罪。”

男人神色诚恳,看上去很有诚意。

沈云溪心头的恼羞消散了一点,更何况人家刚才也没有怎么样。

她摇摇头,“没事,不用,你忙你的吧。”

周屿也没强求,隐晦的扫了她一眼,见她身上没有穿钢铁厂的工服,有心想要问问,又担心引起小姑娘更多的反感,只好闭了嘴启动车子离去。

目送着车子远去,沈云溪只觉得脸臊得慌。

心里面还是觉得: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

不一会儿,解决完大事的孙雯神清气爽的走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了沈云溪脸上的绯红,惊奇道,“云溪你怎么脸红了?”

沈云溪长得好,雪肤花貌,臻首娥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着就像是会说话似的,盈盈动人,未语先笑。

沈云溪摸摸自己的脸,想起刚才的事,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不是因为在这等你热的。”

“你怎么不找个阴凉处等我?”孙雯接过沈云溪手中的钥匙去开单车锁。

沈云溪: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去阴凉的地方吗?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跟过去一看,孙雯停放的单车在最后头。

这她要真一辆辆自行车试过去,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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