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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什么佛号消除狐臭(念什么佛号消除业障)

时间:2024-07-27 09:56:17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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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分享-沙僧吐槽日记(三)

第二十一回 师徒四人平顶山遇难 金银基友设计擒悟空

【平顶山深处的一个洞里,兄弟二人正在觥筹交错。大哥金角大王搂着银角大王的肩膀,一起引吭高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同心草串一个同心圆……”】

西行的路上,还真不能少了二师兄,那样会缺少很多乐趣。例如刚才,他敲开了一家农夫的门,女主人看到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吓得惊叫起来,然后就听到里屋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娃他妈,咋啦?”女主人虚脱一般靠在麦秸垛上,有气无力地说:“掌柜的,咱们门口有头猪。”

这时就听到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男主人高亢的声音响起,“娃他妈,别让那头猪跑了,你先抓住它耳朵,我马上来支援你。”女主人看着二师兄的耳朵,二师兄也紧张兮兮地盯着女主人的双手,两个人仿佛当年的西门吹雪与陆小凤一样僵持着。这时连一向息事宁人胆小怕事的师父都不说话,静静地站在后面看热闹。

当男主人冲出来看到二师兄之后,那把剔骨尖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呆呆地看着二师兄,然后嘴里喃喃地说:“娃他妈,这是猪精吧?”就在二师兄准备弯身鞠躬体现自己是一个懂礼貌的猪精时,大师兄突然脸色变了,跳到二师兄的前面。

这下男女主人都吓得坐在了地上,老夫老妻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要迎接世界末日一般。大师兄严肃地说:“你们不要怕,我们不是妖精,而是从东土大唐准备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贵地,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女主人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松了口气说:“多大点儿事啊,我还以为来抢鸡蛋呢。我们这地方叫平顶山。”

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这么失魂落魄,他不停地抓着自己的猴毛,金黄色的猴毛如同蒲公英一样漫天飞舞,我站在他身后,一根两根三四根,五根六根七八根,这玩意儿留下来,是馈赠亲朋商务往来的必备佳品,实在寂寞了,还能用来变几个充气娃娃。

大师兄目光呆滞地看着苍天,大声疾呼:“贼老天!八年了!难道我们终于从长安走到了河南平顶山吗?”二师兄抱着肩膀,冷哼两声说:“你负责带路的,不关我的事。”师父皱着眉头,长吁短叹:“悟空啊,你怎么能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我们吃了这么多苦,搞了半天还没有出国呢。”我打开行李和简易地图,仔细看了一下,坚定地说:“绝对不可能!”

大师兄突然换了一个表情,仿佛看透世事一般,“这就是我们的团队,出了事也就是沙师弟没有首先推诿责任。”他还准备发表演讲的时候,男主人颤巍巍地说:“几位神仙,你们咋还不走呢?趁天没黑,赶快走吧,要不山上的妖精们就要出来了。”

师父惊讶地说:“这位施主,这山上有妖精?”

男主人点点头,“是啊,其实我也是从东土大唐去往西天取经的,只不过你是从长安出发,我是从平顶山出发的。”

师父的表情马上恭敬起来,跳下马说:“前辈,那么你为什么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难道这山里的妖精真的难以逾越吗?”男主人一脸温柔地看着女主人,说:“这是我当年带的徒弟,走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师父转头,目光从大师兄、二师兄和我的脸上划过,毅然决然地挥挥手,说:“我们走!”

平顶山深处的一个洞里,兄弟二人正在觥筹交错。大哥金角大王搂着银角大王的肩膀,一起引吭高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同心草串一个同心圆……”

就在这时,一个小妖冲了进来,快乐地大叫:“报告大王,平顶山第二集团军直属特务连在今天的巡山过程中,遇到大唐去往西天取经的猪八戒,经过紧张的激战,敌人已被生擒,现在正在洞外。”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手中的酒盏都掉落在了地上。两个人都惊呆了。银角大王马上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兴奋地说:“大哥,大哥,唐僧他们终于来了,我们有机会完成任务了,咱们能回天庭了。”但是金角大王却一点都不开心,捡起地上的酒盏,深情地抚摸着,心事重重。银角大王疑惑地说:“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们打不过孙悟空?别忘了我们手里可有好几件天上带下来的宝贝。”

金角大王苦笑了一笑,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说:“阿银,来坐我身边,我跟你说。”

银角大王听话地坐了过去,轻轻挎着金角大王的胳膊。

“阿银,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下凡吗?”

“大哥,当然记得,还不是太上老君那老不死的非要说我们俩同性恋,说我们搞基败坏了天庭的名声。说我们要是不接这个任务,就让我们俩身败名裂,让我们在天庭混不下去。后来我们只好接了这个任务,还好临下凡时,他给了我们哥俩几件宝贝。大哥,你说玉帝他是不是有病,本来唐僧这一路上遇到的妖怪就够多了,他还不停地派神仙下来冒充妖怪。”

“阿银,我早就说过,在洞府里,你除了睡觉之外,要多学习多思考。你是不是以为玉帝他是因为孙悟空当年大闹天宫而恼羞成怒?那就太浅显了,这明显就是东方道教玉帝集团与西方佛教如来集团的博弈,我们就是博弈用的黑子,唐僧师徒就是白子,我们就要想办法困住他们,吃掉他们,免得他们逃出包围圈,到达西天修成正果。”

银角大王一脸崇拜地看着大哥,竖起大拇指说:“大哥,你真有见识。那我们要不要去抓唐僧师徒呢?”

金角大王微微笑了笑,“你觉得我们下凡几年中,你都有什么收获?”阿银居然脸上一红,低声说:“我觉得最大的收获是找到了真爱。”金角大王轻轻地拍了拍阿银的手背,“嗯,当初我也没想到太上老君除了造假药之外,居然还会未卜先知,早早地就断定我们俩会搞基。因为你,我才不想招惹孙猴子他们。现在我们俩在凡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手下还有这几百小妖给我们摇旗呐喊,这平顶山,不用给人磕头不用去烧炉子不用去炼丹药。阿银,你说你愿意在这里当爷还是愿意回天上去当孙子?”

阿银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可是在编的神仙……”金角大王咬着牙说:“反正我是不愿意回到天上去,我要当山大王,不想去当烧火的伙夫!”阿银的内心里经过痛苦的煎熬,然后说:“我听你的,大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做?”

金角大王低声说:“阿银,你想啊,之前那么多妖精同时抓住了唐僧,但是为什么在所有人都知道吃他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的情况下,没有人马上把他煮了?”

这么一个有内涵有深度独辟蹊径的问题,马上吸引了银角大王的全部好奇心。“大哥,我脑子没有你聪明,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唐僧身边明着是孙悟空师徒三人保护,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神仙保护呢。本身这场玉帝势力与如来势力的博弈就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如来不会轻易让唐僧被妖怪吃掉的。所以我们就算抓住唐僧,也是白费力气,反而会暴露我们俩。孙悟空跟天上的神仙那么熟,他一定会找到太上老君那老不死的帮忙。最后,我的建议就是努力避开唐僧师徒四人。”金角大王详细地分析道。

银角大王点点头,大声说:“大哥,听你的,等到巡山小队回来后,我就让小的们关闭洞门,咱们先闭关一段时间。”正在这时,一个小妖冲了进来,叫道:“大王,二大王,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巡山小队遇到唐僧师徒全军覆没了?”金角大王紧张地问。

报信的小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是遇到唐僧师徒了,不过巡山小队把唐僧猪八戒和沙僧都抓回来了,只有孙悟空跑了。”

听到这话,两个妖怪都惊呆了,血盆大口微微张着,互相手拉着手。银角大王低声说:“大哥,我们躲不过去了,要不跟他们拼了吧?”金角大王两眼微红,“阿银,孙悟空一定会来挑战的,按照他的习惯,稍微遇到挫折就会去搬救兵。我们这就出去迎战,许败不许胜。”

银角大王仿佛进行着艰苦的抉择,然后小声说:“大哥,你等我一下。”金角大王追问道:“你要干吗?”“大哥,我发现了,之前的那些妖精之所以失败,是没有找到核心。我们既然躲不开了,那么就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吧。我如果杀死唐僧,那么他们的取经任务就失败了,他的徒弟们说不定就各自分行李回家了。”

金角大王慌忙说:“二弟,你可不能这样,要知道孙悟空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别说吃了他师父,我们哪怕只是吃了猪八戒,估计都会杀了我们俩。”

银角大王冷哼一声,“大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想啊,要是我们真的把唐僧吃了,我们就能长生不老,那么孙悟空他怎么打我们,我们都不会死。”金角大王眼中放射出激动的光芒,但是他仅仅思考了两分钟,就轻轻地问了一句:“二弟,要是吃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这句话是谣言怎么办?那我们俩就以身试法了。并且如来应该不会放过我们俩吧。”

两个山大王就这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金角大王主张等抓住孙悟空之后再吃唐僧肉,而银角大王则主张吃饱了唐僧肉,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之后再去迎战孙悟空。

他们俩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还在互相怄气。而二师兄居然被绑在柱子上,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睡得无比香甜。师父还是继承了优秀的革命传统,一有妖怪自己就先闭上眼睛,连我也猜不透他现在正在睡觉还是在心底默默地祷告祈求上帝保佑。只有我一个人保持着文艺青年的优秀熬夜传统,瞪着一对大眼睛企图扯平眼角的鱼尾纹。

银角大王气呼呼地说:“大哥,你要是怕孙悟空,那么就把我们从老头子那里偷来的红葫芦玉净瓶那些宝贝都给我,我去把那猴子抓回来,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他。”当他看到我还睁着眼睛的时候,居然被吓得连退了三步,脱口而出,“FUCK!这丫没睡!”

金角大王跳到我面前,手持一把尖刀,威胁道:“你刚才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我点了点头。两人的脸色全变了,银角大王咬牙切齿地说:“大哥,他知道我们的来历了,杀了他吧!”

我一听,吓坏了,连忙大声说:“两位兄弟,我就是失眠,其实我正在数羊,你们说什么我压根儿没有听到。再说吃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吃二师兄的肉可以配啤酒。你们就放过我吧。”

金角大王看起来面善,微微笑着说:“卷帘,其实兄弟落草为寇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吧,我们也不想树敌太多,所以我们兄弟二人送你们上西天吧!”

如果不是因为我被绑得很紧,一定会双手合十,感激地说:“谢谢施主成全。”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了,因为金角大王用一个铁锤子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后脑上,我晕了过去。

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传入我耳朵的最后一句话是:“卷帘,谁让你知道我们的底细呢,去到西方极乐世界后不要怪我们。”

靠!问题是我压根儿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头子是谁!

第二十二回 乌鸡国王深夜托噩梦 文殊菩萨纵宠逞威风

【你是不是准备趁我们不注意,把师父带出去四肢绑上洗干净然后放血洗内脏晾干蒸熟加香菜小葱,最后再浇上小磨香油少许辣椒面少许?】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师兄、二师兄和师父都围在我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摸了摸头痛欲裂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啊,大家都已经上西天了?”

师父慈爱地说:“傻孩子,就在你刚被金角大王打倒的时候,悟空就带人冲了进来,那两个妖怪居然是太上老君的两个炼丹童子,已经被收回天庭了。而你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好差,整个人都昏迷了。”

我明白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扎着金色小辫的童子站在凌霄宝殿外撒尿的时候,我没有等他撒完,就把他提了起来……

我看着大师兄,“猴哥,那是谁救了我呢?我一定伤得很重吧?何人这么妙手回春?”

大师兄表情尴尬地说:“沙师弟,你不用担心会有后遗症。我请的神医看过之后,说你天生异禀,所以没事。”

“天生异禀?大师兄,麻烦你说详细点儿好吗?”我满怀期待,满身心都充斥着独特的小骄傲。

“神医说你的脑容量出奇的小,所以金角大王没有能伤害到你。”他诚恳地说。

我二话没说,挑起行李准备上路,压根儿不去看二师兄那小人得志的猪头嘴脸。但是还是大师兄最好,他一把拉住我,诚恳地说:“沙师弟,你走在最后面吧!”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推让道:“大师兄,虽然我武功比不上你,但是我可以走在前面的,帮大家探探路。”

“还是不要了,你要是走在我前面,我看着你的后脑勺就很容易想起医生的话……”

我走在了队伍的最后,一直到取经结束,这个次序都没有变过。

几天后,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面界碑,上面写着三个硕大的字,“乌鸡国”。二师兄激动地冲上去抱住界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自肺腑地说:“真的,真的有一股乌鸡的味道。”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师父正准备批评二师兄的时候,天上突然翻滚起阵阵黑云,师父马上从白龙马上跳下来,站在一棵大树下,双手合十,“有妖怪啊!悟空,快拿你的金箍棒给师父画个圈。”

大师兄手搭凉棚,向黑云看去,只过了大约十秒,他突然大喊一声:“不好!”在我的心目中,大师兄在遇到任何情况下,都是胸有成竹毫不惊慌,但是现在他却如同一只竖着羽毛的斗鸡一般。我还没来得及拿起宝杖,就听到天空中咔嚓一声。

一道明亮的闪电一下子劈中了师父所站的大树上,大师兄……捂住了眼睛。二师兄永远不会掩饰自己吃货的本色,兴奋地问:“师父熟了吗?”

过了一会儿,师父从硝烟里走了出来,我们三个连忙迎了上去,他吐出一口黑烟之后,淡定地说:“徒弟们,为师饿了。”

我们往前走了不到十里地,就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寺庙。大师兄正了正自己的虎皮裙,走上前去敲门。一个小和尚打开了门,看到大师兄的样子,吓得大叫起来:“救命啊,猴子精来了!”

大师兄正准备发火,师父一把把他拽到了身后,谦逊地说:“悟空,你要认清自己的历史,你是猴子精!”然后转过头去,温文尔雅地说:“这位小师父,我们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进行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刹,希望能讨点儿斋饭。”

师父的态度果然有作用,小和尚迅速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大声说:“没有斋饭,滚开!”二师兄终于看不过去了,挺身而出,说:“你这个小兄弟太不懂事了,没有斋饭的话,能给几个麻辣鸡腿吃吗?”

事实证明,武力能解决一切问题,特别是对那些小气的没有一点儿慈善精神的和尚们。我也第一次见到师父操起观音送的九环锡杖冲锋陷阵的情形。当我们睡在庙里最好的房间里时,师父还在忏悔白天里的冲动出手,问正在写日记的我,“悟净,你说第二个和尚冲过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先用扫荡腿再来一招力劈华山呢?”

大师兄和二师兄很快就睡着了,就在这时,从房门外刮来一阵阴风,油灯被吹熄,那阵阴风吹在身上,仿佛冷在了骨子里。师父呆在黑暗的角落颤巍巍地说:“悟净,你还在吗?”

我本来想偷偷地摸到师父身后,然后大喊一声“有鬼!”如果那样的话,师父应该会大小便失禁吧。但是就在我还没有行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门口已经悬浮着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没有脚,并且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师父却没有惊慌,也没有尖叫,反而冷静地叫对方进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么一个明显的淹死鬼,连我这样一个曾经的天上神仙都感觉到阵阵寒意,师父却能面色平静地邀请水鬼喝茶。顿时,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师父了,也许半夜里这个一脸淡然的男子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那水鬼是个话痨,我听了没多久,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东方开始放射出第一缕阳光,屋外的大公鸡开始打鸣。那个水鬼居然现在才站起身来告辞,师父站起身来送客。我崇拜地看着他们两人,这可是整整聊了一个通宵啊,当年我和嫦娥在一起的时候,也很难一夜不睡。

水鬼已经离去,师父还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我心中惴惴然,“难道师父爱上了这个水鬼?人鬼情未了的故事难道要在取经路上重演?”

我轻轻地推了下师父,他竟然跳了起来,然后看着我大声说:“悟净,你怎么把为师搬下床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师兄就跳了起来,指着我说:“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猪八戒那模样的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沙师弟这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你是不是准备趁我们不注意,把师父带出去四肢绑上洗干净然后放血洗内脏晾干蒸熟加香菜小葱,最后再浇上小磨香油少许辣椒面少许?”

一说到吃,二师兄总是心有灵犀,马上坐起来,大声说:“给我留一份!”我不得不解释说:“师父,真的不是我把你搬下床的。”师父伸手制止了我的辩解,兴奋地说:“徒弟们,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一个淹死鬼过来找我,说自己是乌鸡国的前国王,期望我们能帮他复仇夺回王位。真是太奇怪了,以前我晚上做梦,不管是取经成功还是娶妻生子,都没有昨天夜里的这个梦清晰。”

我在猜测如果告诉他,昨夜鬼敲门那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他会得精神分裂症还是会得狂躁症。师父盘膝坐下,跟我们讲起了水鬼皇帝的故事。

我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走出了乌鸡国的国界。作为一个笔耕不辍的勤奋日记体写手,我实在是陷入了茫然和抉择之中。因为乌鸡国发生的故事,写出来的话,一定会被方舟子之流断定为抄袭莎翁成名作品《哈姆雷特》。

我决定从更加宏大的层面来研究一下乌鸡国,这时,仿佛从天上一道闪电,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我提笔刷刷刷写下了一个标题《西方佛教集团干预乌鸡国内政备忘录》。以下是备忘录的正文。

三年之前,乌鸡国原本风调雨顺,居民安居乐业,主要是由于当政的总统是个实战派,实行民主选举,大力发展工商业,将整个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被西方佛教集团的董事会看在了眼里,此时的西方佛教集团正处在业绩萎缩、股价跳水的时刻,急需一个有能力的新人来担当CEO达到振兴市场信心、提升股价的作用。董事长如来钦点了乌鸡国王,派文殊菩萨前往暗地里试探其意愿。

但是商业社会里,一家跨国集团上市公司是不能随便去接触任何一个在位的其他国家领导人的,所以文殊菩萨就化装成了一个小瘪三跑到了乌鸡皇宫的门前。在文殊菩萨的心中,任何人见到他,都应该三拜九叩虔诚无比,但是他忘记了自己拥有着菩萨的心肠、瘪三的外表。

当他提着一把西瓜刀,左肩露出青龙文身,右肩露出皮卡丘文身时,整个皇宫门前沸腾了。文殊菩萨大喊一声:“我们出来混的,就要讲信用,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刚说到这里,总统卫队就把他抓了起来,推到乌鸡国王面前,国王语重心长地问:“小瘪三,你是干吗的?”文殊菩萨又一次喊出了自己的口头禅,“我们出来混的,就要讲信用,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话还没说完,乌鸡国王就勃然大怒,大声说:“来人啊!快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扔到水塘里浸泡三天,敢说一句话,就按下去喝口水。”

整整三天,文殊菩萨的那句“我是来请你去当CEO管理四大菩萨八百罗汉的!”愣是没说出口。无比羞愤的文殊菩萨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经过医生诊断,他怀孕了。大家都知道,文殊菩萨是专门管智慧和科学的,所以他经过缜密的反推,终于找到了怀孕的根源,喝的那些池塘水里一定有小蝌蚪在自己的肚子里成长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文殊菩萨病好了之后,就决定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狮猁怪前往复仇。在出发的前一天,主仆二人进行了一场彻夜促膝深谈。

“老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要跟你一起出差了?”

“小狮,你坐。大哥跟你说件事情啊,我前两天去乌鸡国,被人侮辱了!”

狮猁怪如同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大声骂道:“谁这么不长眼?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

“老大,我没其他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到底是谁侮辱了你?让你菊花残满腚伤?”

“别问那么多了,我已经请示如来了,如来已经批准了我的具体行动方案。他淹了我三天,我决定淹他三年。其实小狮,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因为昨天如来听说这件事情后,说的跟你一样的一句话。”文殊菩萨说。

“老大,佛祖他哪句话跟我说的一样?”

文殊菩萨犹豫了片刻,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狮猁怪马上转移了话题,诚恳地说:“老大,你说吧,让我怎么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文殊菩萨在墙上按了一下,原本空白的墙壁上浮现出了一个小孔,文殊指着小孔对狮猁怪说:“你去看一下小孔。”狮猁怪将信将疑地刚贴上去,就听到墙壁后面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视网膜验证通过,007号特工你好,本次任务地点乌鸡国,代号为马杀鸡。请眼睛不要离开,马上为你呈现任务详情,本任务十秒钟后将自动焚毁。”

过了十秒钟,小孔关闭,狮猁怪一脸苍白地呆立着。文殊菩萨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给你的这个任务不错吧?以前很少有像你这种级别的直接下去挂职当国王的。乐傻了吧?”

狮猁怪过了片刻,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老大,装道士,我可以干。杀国王,我可以干。管国家,我可以干。但是不是可以不切掉我的小鸡鸡?”

文殊菩萨语重心长地说:“小狮,要成就大我,就要学会牺牲小我。万一以后事情败露的话,如果仅仅是反政府武装,那么,很多人民会怀念你。但是如果你推翻了原本的统治政权,还要霸占以前的第一夫人的话,恐怕那些人权组织不会放过你。”

狮猁怪没有再争辩,只在心底默默地说:“你们在割我鸡鸡的时候,考虑过我的人权吗?”

那天晚上,狮猁怪找到了地藏菩萨的那头小白狮,两人如同干柴烈火一般翻腾了一夜。临走时,狮猁怪流下了一滴泪。小白狮靠着他的胸膛,微笑着说:“亲爱的,你不过就是下凡挂职,等你完成任务,我们俩还会在一起的,为什么要哭呢?”狮猁怪长叹一声,二话没说,下凡去了。

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狮猁怪变成了个呼风唤雨的道士,跟乌鸡国王成了拜把兄弟。以前在狮猁怪心目中,乌鸡国王应该是个欺压民女荒淫无道的暴君。但是真正接触后,狮猁怪发现乌鸡国王却是一代明君,爱民如子清正廉明,每天清晨就起来处理政务,一直到深夜还在为老王家的乌鸡为什么丢了一只而劳神。

狮猁怪发现一个非常不好的迹象,自己渐渐地爱上了乌鸡国王。他的伟岸、他的英明神武都让狮猁怪倾倒。狮猁怪决定要提前斩断情丝,免得到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地步,就无法狠心下手了。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御花园中,狮猁怪将乌鸡国王推下了那口水井。从此以后,每天夜里,狮猁怪总能记起乌鸡国王落下水的那眼神和那句话,“奴家好冤啊!”

接下来的三年里,狮猁怪将整个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别人眼里,他仍然是那位英明君主。但是连最亲近的人也没有能发现他的变化,以前的乌鸡国王喜欢看《金瓶梅》,而现在却喜欢看《史记》。尚书以为国王的品味终于得到了提升,其实现任国王只是为了从《史记》里感受一下同为被阉者的孤单。

东土大唐去往西天取经的四人小组来到了乌鸡国,引起了整个社会政局的连锁反应。首先是原来的乌鸡国王鬼魂找到了大唐谈判小组的小组长唐三藏,双方连夜进行了紧张而和谐的双边会晤,并且在接近天明的时候达成了一致意见,由军事主官孙悟空带领猪八戒前往水下捞尸,然后趁乌鸡王子出城打猎的机会将其吸引到唐僧的住处,晓以利害。

发展非常顺利,唐僧为了拉拢乌鸡国王,甚至派出了孙悟空去找太上老君要了一颗九转还魂丹。复活后的乌鸡国王见到了自己的孩子,两人抱头痛哭一番。王子被愤怒蒙蔽了眼睛,准备提刀回去报仇,被乌鸡国王一把拉住,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们要里应外合从长计议。你回去以后,找到你母后,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告诉她真相吧。要是她不相信你的话,那你就问她‘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那只老乌鸡吗?’她就全明白了。”

整个政变过程一切尽在掌握,虽然狮猁怪的反政府武装已经占据了皇宫三年,但是由于狮猁怪在上任后,无论从外表还是执政手段上都跟前任保持着高度的一致,以至于从王后到卫队长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老公或者BOSS已经被狸猫换了太子。当前任总统带领大唐援军打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政府武装头目狮猁怪看到大势已去,仓皇出逃。只可惜在半空中遇到了孙悟空请来的文殊菩萨。菩萨一脸庄严,头上顶着发光的圆环,掷地有声地说:“孽畜,你竟敢私自下凡为害人间,现在还不快快现出原形,随我回去领罪。”

孙悟空岂是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他马上拦住文殊菩萨,说:“菩萨,这狮猁怪杀乌鸡国王、夺其王位霸其王后,这等无耻大胆的淫徒,你要不严惩就无法服众。”

文殊菩萨笑着说:“大圣息怒,这孽畜虽然将乌鸡国王推入井中,但更多只是代佛祖惩罚其蔑视菩萨之罪。至于淫人王后更是从何谈起?他在下凡之前已经被骟过了,压根儿就没有了男性功能。”

大师兄对任何事情都会用自己专心专业的态度进行认证,此刻走上前去,在狮猁怪的胯下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摸完之后,整个人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文殊菩萨幽幽地说:“大圣就放过它吧。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是这个故事里的一个受害者。”说完,就跨上狮猁怪向西方而去。

菩萨已经无影无踪了,大师兄还皱着眉头站在天空的一朵白云上。我跳上云梢,轻轻地推推他,“大师兄,菩萨已经走了,你在想什么?”

大师兄皱着眉头说:“那狮猁怪已经被阉了,那王后去年生的小公主是谁的孩子?”

第二十三回 红孩儿拦路欲抓圣僧 孙悟空托大欲占便宜

【会念经的师父不可怕,学会了逻辑推理的师父才是真正的可怕。】

我淡定的外表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在天庭的时候,我可是在编的正式的神仙,享受厅级待遇。而孙悟空是什么?开始就是一个弼马温,充其量也就是个副科级,后来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齐天大圣,但是那可是荣誉称号,并非职场级别。

之所以说这些,那是因为我虽然加入了取经的队伍,虽然我一心向佛,但是那疾恶如仇的火种还埋在我的内心深处。

以前,我一直很崇拜大师兄,在我心目中,他不知烦恼,神通广大,交友广泛,永远不向恶势力低头,哪怕自己头戴着一个紧箍咒,都无法让他屈服。

但是,现在,他的光辉形象在我心目中彻底崩塌了。整个事件要从前天说起。

我们师徒四人的前方又看到了巍峨的群山,师父指着前方说:“徒弟们,你们看,好威武的山,好清澈的水。”二师兄又陷入了遐想中,“师父,等我们取经结束,我准备回高老庄把媳妇接到这里住。”师父双手合十,说:“二货,这么漂亮的山水,一定会有妖怪的!”

我们三个徒弟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师父高宣一声佛号,淡定地说:“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好山好水不光人喜欢,妖怪也会喜欢的,所以这山里的妖怪战斗力不会弱,要不他就守不住家园了。”

会念经的师父不可怕,学会了逻辑推理的师父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时突然从前方传来一小童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放我下来?”大师兄连忙跳出来说:“师父,前方有情况,我去看看。”师父一把抓住大师兄的金箍棒,语重心长地说:“这种地方喊救命的肯定是妖怪,我们换条路走。”

大师兄一脸的不舍与无奈,追问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真不救了?”

师父端坐马上,“佛曰,世间因果,皆可由心而变。我们完全可以设想一下我们要换的这条路上,有三个美女绑在树上奄奄一息等待我们去救助,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换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师父一马当先地跑了出去。我们三个人赶紧跟上,大师兄长叹一声。

但在新路上,刚走了不到五里地,就听到路边的密林里再次听到了刚才小童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放我下来?”

师父惊讶地说:“天啊,这妖怪又找到我们了!”

大师兄却表达着不同意见,“也许这个被绑的孩子跟刚才那一个只是双胞胎,两个可怜的孩子被妖怪分别绑在两条路上呢?”

我、二师兄和师父第一次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在心底默默地说了句“SB!”

在这个时刻,师父的主见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他大声说:“我觉得这个一定是妖怪。我们加速冲过去!徒弟们,跟我来!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就是倒下,也要倒在冲锋的道路上。”二师兄轻轻地碰了碰我,然后小声问:“你是不是让他看《亮剑》了?”我点点头。二师兄恍然大悟道:“我说呢,这家伙当我们是骑兵连了!”

我们以急行军的速度从树林穿过,压根儿没有理睬那孩童的呼救声。过了半个时辰,天空中泛起朵朵黑云,一个身影降落在我们的队伍前方。白龙马长嘶一声,停住了脚步,我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童,手持丈八火尖枪,竟是唇红齿白一正太。

大师兄向前跳了两步,抓耳挠腮地说:“小孩子,你家大人呢?为何在此拦住我们的去路?”孩童一抖披风,奶声奶气地说:“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我是圣婴大王,你们是何人 ?

一般这种两军对垒需要互报家门的时候,都是由师父出场,因为我们几个人中间,只有他长得白白净净还像个人。师父坐在马背上,左扭右扭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我们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

还没等师父说完,那圣婴大王居然刮起一阵飓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等风头过去,白龙马上已经无人,二师兄大声说:“不好了,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我和大师兄还没来得及回答,二师兄就接着说:“我们分家吧,我想高小姐了。”

大师兄愤怒地一巴掌打到他的猪脑袋上,大声训斥道:“师父都被抓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搞小姐?”

大师兄跺了跺脚,此处的土地山神马上跑了出来,站在大师兄面前磕头作揖,然后弯着腰回答大师兄的问题。过了片刻,大师兄笑着走过来说:“两位师弟不要担心,我已经问清楚了,刚才那个圣婴大王原来也叫红孩儿,竟然是牛魔王和罗刹公主的儿子。要知道牛魔王当年和我可是八拜兄弟。那小家伙还要喊我一声‘七叔’呢。”

二师兄果然有毒舌的风范,他蹲在一边小声说:“那你赶快去找他啊,说不定还给你这个七叔留下师父的一条大腿呢。”

还好大师兄并没有听到,而是胸有成竹地说:“沙师弟,你先待在这里看着白龙马和行李。八戒,你跟我一起打上门去。”

过了半天,就在我百无聊赖地已经拔了白龙马六百多根毛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终于回来了。两个人都灰头土脸仿佛刚从黑砖窑里逃出来一般,刹那间让我想起了著名的诗句“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大师兄喘着,蹲在地上不说话,二师兄嘴巴里不停地埋怨着。

我轻轻地拽了拽二师兄的衣袖,询问事情经过。二师兄叹了口气,说:“我们一去,大师兄就跟红孩儿攀亲戚,只可惜人家不认这个,还没等准备好,他就自己往自己鼻子上捶了两下,鼻血都出来了。我们俩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被他发动的三昧真火围在了阵中。你别说,那火真的不一样,大师兄这样的以前在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睡过觉的高手都被烧得左蹦右跳。”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敏感的大师兄马上抬头,看着我说:“沙师弟,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要是你去就一定比我强吗?”我没想到自己伤了这猴子的自尊心,满含歉意地说:“大师兄,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他有火,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找人降水呢?”

大师兄激动得跳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沙师弟果然有想法,你看我这猪脑子。”正蹲在地上的二师兄听到后,不满地翻了翻眼皮,嘟囔道:“自己笨,关猪脑子什么事?”

大师兄马上跳上云彩,高声叫道:“两位师弟在这里等着俺,俺去找四海龙王过来救火。”

风萧萧兮易水寒,猴子一去兮何时还?

我想过千百种他回来的样子,从身披七彩圣衣到骑着一头小牛……但是我从来没想到他会奄奄一息直愣愣地掉到了小溪里。他双目紧闭,身上的金黄色的猴毛被烧得如同牛皮癣一般。我和二师兄都被这一幕吓坏了,二师兄喃喃地说:“沙师弟,这年头还真的有人能把猴哥打成这样,他还是红孩儿的七叔呢,都被打成这样。要是我们俩去了,那是不是就直接成烤乳猪了?”

这时半空中的四大龙王现身,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龙袍被毁,狼狈不堪。敖广微微躬身说:“天蓬元帅,卷帘大将,这个妖怪实在厉害,他的三昧真火也确实厉害,我们几个小神无法抵挡。大圣他急功冒进,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晕了过去。你们快去照顾他吧。我们兄弟先告辞了。”

我和二师兄起了争执,起因是需要给大师兄做人工呼吸。最后二师兄以较大的肺活量和较大的嘴巴不易漏气成功当选。而我得以在旁边进行仔细的观察。

在二师兄的性感厚嘴唇距离大师兄的嘴唇只有0.01厘米的时候,我看到休克后的大师兄的面部表情有短暂的抽搐,银牙紧咬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两人嘴唇接触,然后深情的呼吸之后,大师兄本来紧抠地面的双手终于放松了。

当然,我没有心情去考虑这是不是大师兄的初吻,只是在想当年在天庭,太上老君那炼丹炉里也是三昧真火,连烧他七七四十九天,不但人没事,还练成了一对火眼金睛。此刻,一个只修炼了三四百年的小妖精,居然能将他打到死亡边缘,有点儿太不可思议。

二师兄果然是结过婚的人,连接吻都显得那么专业,虽然鼻子太长给双方造成了少许麻烦。最后,大师兄悠悠地醒转过来,看起来人极其虚弱。他长叹一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新生代的妖精都这么牛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原本在这种情况下,二师兄都会出言讽刺大师兄,但是现在,那个猪头居然没有注意到任何端倪,反而还在随声应和。

大师兄躺在岩石上,拉住二师兄的手说:“八戒啊,这个红孩儿太厉害了,以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小将,哪吒跟他一比简直弱爆了。我是没本事收伏他了,加上我现在伤还没有好,所以需要你去请观音菩萨来帮忙,要是晚了,我怕师父被他吃了。”

二师兄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沙师弟,现在大师兄交给你了,我去搬救兵去。”说完,就笨拙地爬上了一朵云彩,向南海飞去。

原本用我们与南海的总距离除以二师兄飞行的速度减去风速得出最后的结果是三个时辰,但是五个时辰过去了,依然见不到二师兄的影子,更见不到救兵的影子。

我嘟囔道:“二师兄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没想到大师兄居然爬起来,“别着急,八戒应该不会丢的,说不定是被红孩儿抓起来了。我现在变个小虫子飞到洞里看看去。”说完,他就飞走了。

过了不久,大师兄就飞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对我说:“沙师弟,八戒他真的被妖怪抓走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反问道:“二师兄被妖怪抓走,这不是很正常吗?就跟我被妖怪抓走一样,也是很正常的。”

大师兄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天空中两朵白云缓缓分开,两行白鹤飞出,自动排成两排,在如此恢弘的出场仪式后,观音菩萨慢慢地踱步出来,站在半空中,俯瞰群生。

我马上虔诚地跪下磕头,“拜见观音菩萨!”菩萨和蔼地挥了挥手,说:“起来吧,你们又遇到麻烦了吧?”大师兄居然也低头说:“菩萨果然有大神通,弟子实在拿这个红孩儿没办法,他抓走了师父,把我打败了。然后我搬来了四海龙王,他又把我们打败了。我还被打休克了。然后我让八戒去找菩萨,他又把八戒抓了……”

大师兄还准备说下去,被观音菩萨伸手阻止,“你这猴头,以前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时,你也没有这么服气啊。这次怎么了?一个红孩儿就让你斗志全无?”

大师兄仰天长叹,“想当年,我齐天大圣顶风尿十丈,现如今,我却顺风尿湿鞋。菩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容小觑啊!”观音菩萨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爱才如命的光芒,指着远处说:“悟空,你现在去将红孩儿引出来,我决定将他收伏,作为我的善财童子。”

连菩萨都出马了,怎么可能无法收伏一个红孩儿?

当我从山洞里带出师父和二师兄回到地面上时,正好看到观音菩萨将一个紧箍咒套在了红孩儿的头上,并且训斥说:“从今往后,你就跟随我左右,不要再下凡危害人间。”

师父和二师兄马上跪倒在地,感谢菩萨救命之恩。菩萨端坐半空中莲花台,玉手虚抬,“你们起来吧,好生上路,我们告辞了!”

我无意间抬头一瞥,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站在观音大士背后的红孩儿嘴唇微动。要知道以前在天庭的时候,为了和嫦娥私下传情,我们特意一起去学过唇语。

红孩儿唇语说的是“七叔,谢谢”。

顿时,我全明白了,大师兄竭尽全力,宁愿牺牲自己的虚名也要帮助红孩儿上位,让一个占山为王的老妖精之子顺利进入西方佛教集团的核心组织,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国家公务员。

连孙悟空这样的都叛变革命了……我不禁要掩卷躺床上深思了。夜里我梦到了观音大师,向她诉说了我的困惑,观音大师语重心长发人深省地说:“悟净,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万事不要太认真。”

醒来之后,我突然想到,当年如来佛祖给观音菩萨三个金箍让她交给唐僧的三个徒弟。现在只有大师兄脑袋上才有一个。

观音菩萨昧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金箍!我失眠了。

第二十四回 三人伪装三清享供品 三道暴露面目死翘翘

【我发现了,我们去往西天取经的道路就是一条用大师兄的面子铺成的阳关大道,怪不得不久前出场的那个富二代有过这样一句名言警句,“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这件事情太罪过了!我翻开日记本,心情低落,重重地写下了这篇,写的时候,感觉到心在滴血。

事情发生在车迟国。我发现了一条规律,那就是每个国家都有妖怪。

渡过黑水河已经到了初春,路边的小树都发芽了,我们一行四人仿佛春游的小朋友一样排着队高高兴兴地往前走。但是在走过一个山谷之后,我们看到了壮观的一幕,居然有五百多个和尚一起在干活,搬石头运泥土盖房子……

师父看到这壮观的一幕,惊呆了,大声说:“悟空,你在哪里?这些光头太反光了,为师看不到你了,你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大师兄回来,兴高采烈地说:“师父,我打死了两个道士!”师父吓得差点从马上落下来,胆战心惊地说:“悟空,这两个道士是妖怪吗?”

大师兄摇摇头,说:“不是妖怪,但是这年头并不是只有妖怪才害人。这俩道士不打死,那么这五百个和尚可能就要死了。来来来,坐坐,我来详细说说。”

大师兄讲故事的水平大长,他顺利地把事情的焦点从他打死两个手无寸铁的道士转移到了信仰的冲突,反对党武装如何获取了车迟国王的信任,从而将和尚们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在结束前,大师兄深沉地说:“上万名和尚啊,就在短短两三年内被赶尽杀绝,连光头和秃顶都不能幸免,现在就剩下着五百火种了。他们在每个深夜都会做一样的梦,那就是梦到师父你会带着人来救他们,所以你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生的希望。”

师父果然感动得眼泪就流下来了,激动地拉着大师兄的爪子说:“悟空啊,好好地揍这帮龟儿子。”

当晚,我们就住在城外的一座荒弃的寺庙里。半夜时分,突然有人推我,我睁眼一看,大师兄那毛茸茸的脸凑过来小声说:“沙师弟,走,我带你吃夜宵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本来正在打呼噜的二师兄马上坐了起来,两眼放光,“夜宵在哪里?带我去带我去。”

我们蹑手蹑脚地去了三清道观,大师兄指着供案上的各种水果糕点猪头,低声说:“两位师弟,这些供品放在这里,太上老君这些老儿也不会下凡来吃,反而浪费了。我们就替他们解决了吧。”话音刚落,二师兄就抱起案板上的那个猪头,大声说:“你们谁也不能吃这个!”

身为同类,看到兄弟惨死,头颅被当做供品放在大殿中供人瞻仰的感觉一定糟透了。我和大师兄都理解地点点头,不去看二师兄悲伤的表情。过了两分钟,二师兄戳戳我的胳膊,天真地说:“沙师弟,你包里的小刀借我用用,这猪耳朵太TM结实了!”

那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我们三个变成三清的样子,坐在供桌上大吃大喝,还记得二师兄那遗憾的感慨,“新闻上不是说经常有年轻的美女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甘愿向神棍献身吗?人呢?”

只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当那三个妖怪冲进大殿的时候,我们三个吓得赶紧坐好,要说还是大师兄会忽悠,三句话就让妖怪们相信我们就是三清,跪着喊我们爷爷,并且祈求神水。就在我纳闷大师兄从哪里能搞到神水时,他居然做出了如此让人不齿的事情——随地小便。

这还不算,还示意我和二师兄赶快往各自的缸里尿。大殿里还有三个妖怪虔诚地跪在那里,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心疼,他们三个,没有抓唐僧,也没有想吃唐僧肉,虽然迫害了和尚,但是也为道教的发展和普及贡献了光和热,还为国家呼风唤雨,让人民群众风调雨顺,连在这诡异的深夜里,他们都虔诚地跪在三个假神仙的面前,祈求着能成为天上神仙从而更好地造福人类。

我端着手里的坛子,听到二师兄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这么久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撒泡尿照照自己了。”

当我看着三个妖怪捧罐狂饮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悯与歉意:“最近上火严重,小便太黄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大师兄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原形。半夜里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整个道观乱成了一团,我们三个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住的地方,睡之前大师兄居然还埋怨三个妖怪太较真,不满地说:“这三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我们让他们喝这么宝贵的童子尿,没问他们要钱已经算他们占便宜了。”幸好灯已经灭了,我觉得二师兄和我一样,都因为大师兄的话想起了各自的初夜旖旎风光。

第二天,当我们一行四人进皇宫更换通关文牒的时候,才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了这三个妖怪。就在那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的皇帝准备按下玉玺的时候,排名第一的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道人大声说:“陛下,不能这么轻易放他们走,昨夜他们大闹三清观,并且骗我们三个人喝尿!”

堂下一片哗然,最让人惊讶的是,那虎头虎脑的道人居然还舔了舔嘴唇……

我从旁边卫士的嘴里知道了这三个道士的名字,分别叫做“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从他们这四个字的日本名字中,我就猜出来他们的原形一定是老虎、梅花鹿和山羊。我看着面前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遐想,这么一个大殿上,已经有了虎、鹿、羊,再加上猴和猪,整个一个动物世界。用赵忠祥老师的话说就是,“交配的时节到了,动物们都出来了。”

这时师父上前一步,正色地说:“这位道兄,那你怎么才愿意放我们走呢?”虎力大仙指了指外面一个高耸到半空中的高台,说:“我要和你比在那上面念经!”本来在我们三个人的映衬下就显得小白脸的师父就更加苍白,摇着手说:“这么简单的挑战怎么用我亲自动手呢?我徒弟就能摆平你了!”

对方以外交地位不平等为理由拒绝了师父妄图蒙混过关的建议。就在他扭扭捏捏不愿意爬上去的时候,大师兄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装作有意无意地说:“师父,我都安排好了,你就上去装个样子就可以了。”

师父点点头,马上就向上爬了起来,从这点就能看出,要在职场做一个靠谱的人,别人才会无比信任你。

二师兄悄悄地凑过来,低声说:“师父要是现在摔下来怎么办?”我原本以为大师兄会施展类似蜘蛛侠的绝技来一个悬空救人,没想到大师兄居然看都没看正在顺着梯子往上爬的师父,淡定地说:“掉下来的话,那就送他去医院啊!”

就在我们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的时候,就听到师父站在高台顶上大声喊:“悟空,谢谢你。我上来了!”

如果说师父的盲从让我体会到团队间信任的重要性,那么对方阵营的表现更让我大跌眼镜。虎力大仙准备飞上高台的时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居然都走上前去,男子汉一般拥抱,重重地拍两下背,斗志十足地大声喊:“欧巴,Fighting!”

我的精神一阵恍惚,车迟国面前的一幕太让人震惊了,原来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也能如此和平相处,我很想知道这三个妖怪当年是怎样的机缘巧合才能修炼成精后又成为兄弟。团队的凝聚力是无穷的,超越了一切物种。

相比与对方三人团队的斗志,我方就显得弱爆了。二师兄正在将全部精力集中在站在皇帝背后举扇子的宫女,而白龙马正一本正经地在一头母骡子面前显示自己白马王子的魅力。只有我和大师兄紧紧地盯着高台上正在风中摇摆的男子。

(此处被大师兄删去两万八千字)

上面要表达的主要意思就是:其实我们遇到了取经途中比较容易对付的三个妖怪,他们不会飞沙走石,他们甚至还是虔诚的道士,过去的几年一直致力于国家与民族的团结富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师兄依然自己无法搞定,分别去找了雷公电母、四海龙王等大帮神仙帮忙。

怪不得别人说大师兄现在就是把自己放在了打工仔的地位上,当年他刚出来创业时的冲劲已经随着他被观音菩萨收编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发现了,我们去往西天取经的道路就是一条用大师兄的面子铺成的阳关大道,怪不得不久前出场的那个富二代有过这样一句名言警句,“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第二十五回 女儿国唐僧身怀六甲 为堕胎沙僧四处寻药

【老师说当年地球上有两种生物,一种是男人,一种是恐龙。但是因为小行星撞击地球,所以两大地球主宰都绝种了,后来经过亿万年,女人才发展起来成为地球的主宰。】

人真的不能当井底之蛙,只有不停地行走才能找到人生的乐趣,才有机会欣赏到属于路上的风景。如果现在我手里有台数码相机的话,我一定会写一本游记出版,书名我都想好了,叫做《送你上西天》。

例如现在,我的两只眼睛明显不够用了,真的没有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有个国家,里面全是女孩子。今天,当我们四个看到界碑的时候,二师兄就惊呼道:“天啊,怎么世界上还有这么萌的界碑?这上面还有蕾丝花纹?师父,我还第一次看到粉红色的界碑。”师父沉稳地说:“八戒,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啊?让为师给你解答一下。”

然后师父自己跑到界碑旁边,对着碑上的一只娇羞的hellokitty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居然晕倒了。二师兄过来看了看,然后转头对大师兄说:“猴哥,之前我就说师父一定是处男,你看,他闻到香水味都能晕倒。”

师父晕倒了,就只能大师兄来为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当然,师父没有晕倒时,也要靠大师兄。他一边摸着自己的猴尾巴,另一只手遥遥指向远方,说:“师弟们,保护好师父,我们进城!”

昏迷中师父被放在白龙马上,嘴里发出梦呓的声音,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里面的歌词“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我们三个徒弟以为师父正在进行正常的发春梦运动,所以就没有去深究歌词里的深意,谁能想到师父在这里会遇到他人生中最大一次桃花劫。

黄昏时刻,当我们远远地看到城墙,二师兄由衷地欢呼一声,“哈哈,看到房子了,我们晚上可以睡客栈了,终于可以吃热乎饭了。”对于猪,一般只会关注吃和睡。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附近有泉水叮咚,二师兄低声欢呼,然后捧起化缘的饭钵,开心地说:“你们等我片刻,我去接点儿水给师父解毒!”

重新出发的时候,师父已经端坐马上,而二师兄一反常态地要求当开路先锋。当大师兄揪紧他的耳朵做顺时针运动的时候,二师兄才护住耳朵,讨饶说:“猴哥放手,我说我说,我没什么企图,就是刚才给师父打水的时候,我发现这国家全部都是年轻女人啊。以前其他国家的女人见了我,一般都吓得高声尖叫然后四处逃窜,而这里的女人一点儿都不怕我,反而都笑嘻嘻地盛水喂我喝,所以我一时喝得开心,最后就只记得给师父捎点儿,忘记你们俩了。”

我在旁边低声说:“难道这里的女人真的已经饥渴到了可以忽视种族的地步?”这几个人居然都听到了,大师兄的目光里是赞扬,二师兄的目光里是回忆和愤怒,而师父的目光里却放射出浓浓的期待之情。

我们刚找到下榻的客栈,猴哥出去找吃的,而我去院子里拴白龙马。过了片刻,突然听到二师兄杀猪一样的叫声,“大师兄!沙师弟!你们快来啊!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俩的第一反应就是妖怪来了,都向房间里飞奔而去。

一进门,我和大师兄就惊呆了,只见师父和二师兄两个人都平躺在床上,双手抱着隆起的腹部,表情异常痛苦还带着些许的尴尬。大师兄的火爆脾气马上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大声喊:“是不是有妖怪来了?该死的妖怪,快给我滚出来,给我师父下毒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出来跟老孙我大战三百回合。”

我走到床边,拉着师父的手说:“师父,你现在肚子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师父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慢慢地说:“怎么说呢?反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就像有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吐泡泡,还在踢着我的肚皮。”我马上就惊呆了,拉了拉正在发飙的大师兄,低声说:“猴哥,别嚷了,师父和二师兄应该是怀孕了。”我的话一出口,大师兄就仿佛被人在张大的嘴巴里硬生生地塞进去一个椰子一般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见过什么妖怪什么难题能让大师兄有如此沉重的表情,他仿佛入定的高僧一样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师兄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走了出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说:“谁的?”我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什么谁的?”大师兄愤怒地说:“谁的孽种?我们四个人,他们俩怀孕了,那别人只会怀疑我们俩。我敢对天发誓不是我做的,那么我只能怀疑你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想想不久前,我还怀里抱着天庭第一美女嫦娥,温玉满怀风光迤逦。现如今,我竟然被人怀疑致使两男人怀孕,不,是一男人一公猪。我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最后还是师父深明大义,在自己胎动难忍的时候,艰难地为我辩解道:“悟空,不是他。”说完,他竟然睡着了……

我扭头看向大师兄,他紧张地跳了起来,上蹿下跳地摆手说:“沙师弟,你不要看我,不是我弄的。”我微微一笑,说:“大师兄,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们就来想一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横空出世,“你们俩讨论个鬼啊,从进房间你们就围着师父,没人问我渴了没有,也没人问我饿了没有,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枉费我以前总在师父面前念叨你们的好,我好命苦啊,有好好的老婆不去陪,非要陪你们几个死男人去什么西天取经。现在可好了,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我躺在床上没人管,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大师兄烦躁地准备走过去塞住二师兄的嘴巴,我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大师兄不能冲动,二师兄这肯定是怀孕闹的,雌性荷尔蒙发育的太多了。你现在别惹他,要不到时落下月子病或者是产后抑郁症,他肯定会念叨你一辈子让你负责的。”听了我的话,大师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低声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二师兄仿佛听到了我们俩的对话,抬高嗓门说:“还能怎么办?你们俩快点儿找当地人问问怎么回事啊?快找人来救我们啊!难道你们还等着咱们取经队伍扩军不成?”

我和大师兄赶紧跑了出去,不为别的,就怕惹孕妇生气导致畸形儿。想想看,本来二师兄长的已经非常畸形了,要是再生一个连猪都不像的畸形儿,那世界就真的迎来了末日。

我们在房间门前拦住了一个青春少女服务员,她居然一点儿也不羞涩,看着我们俩的目光迸发出火辣辣的爱恋。连大师兄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都吓得退缩了,无比娇羞地躲在我的身后,有指头戳了戳我的腰,低声说:“沙师弟,你去问吧!”

唉,看来真的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就是一块劈柴也有自己可以发光发热的地方。我向斜上方甩了甩自己并不存在的长发,然后勒紧腰带,这样显得我的身材更加挺拔一些。清清喉咙,然后走上前去,做了个揖说:“这位美女妹妹,有劳了,能问你件事情吗?”她居然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盯着我看,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就跟把一个男人绑在一个黑房间里,四面墙上全部放着岛国动作片,然后连续给他吃三天的催情药一般。

大师兄蹑手蹑脚地想撤退,我在背后的手一把抓住他的金箍棒,警告他不许轻举妄动,更不许丢下我一个人逃窜。

她还没有说话,就盯着我看,我的心里也开始发毛了,难道这个国家的女人有透视功能?古龙大哥曾经说过,如果目光可以用来杀人的话,我已经死一百次了。那么同理可得,如果目光可以用来脱衣服的话,我现在已经一丝不挂了。

我战战兢兢地再前进一步,“这位美女,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长这么大没有见过我这么帅的男人?大师兄在背后已经发出干呕的声音,没办法,刺激面前这种仿佛植物人的服务员来说,必须用非常之法。

她这才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我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帅的男人,而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的男人。以前只在小学的自然科学课本里看过。老师说当年地球上有两种生物,一种是男人,一种是恐龙。但是因为小行星撞击地球,所以两大地球主宰都绝种了,后来经过亿万年,女人才发展起来成为地球的主宰。”

不得不说,我被科学震惊了。不过看得出来,这服务员真的是经过天上人间的培训,心理素质极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扭曲的世界观里回到了现实,带着甜美的微笑问我:“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我指了指房间,低声说:“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的师父和师兄肚子会大?好像是怀孕了。”服务员笑笑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他们一定是喝了城外的泉水吧?那在我们这里叫做母子泉,凡是年满三十岁的成年女子都必须在过生日那天去城外领一碗泉水喝,然后回来就会怀孕,一般第二天就会生子。”

大师兄吓得跳了起来,“哇,明天就要生啊?那我们现在需要去找产婆吗?”我白了这死猴子一眼,上帝是公平的,当他给了大师兄打妖怪的本领,就拿走了他的智商。

我对美女说:“那我想问下,贵国对于宫外孕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她面带红晕,娇羞地说:“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大师兄马上接话说:“你们又没有男人,那不是一辈子都是黄花大闺女?”我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是石猴,连脑子里都是石头。

美女柳眉倒竖,正准备发飙的时候,我马上拿出在乌鸡国买的一只小乌鸡雕塑,递过去说:“美女你这么可爱,这个小礼物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她果然喜笑颜开,忘记了刚才大师兄的话,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说:“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啊,其实我们女人这边也会有突发情况发生,例如喝完泉水后食物中毒啊之类的,从客栈出去左拐走二百米,会看到一个三层小楼,可以在那里领取打胎药。你快去吧,趁天没黑,要是他们下班了,等到明天清早,喝药就不管用了,就必须要人工流产了。”

我一听,拔腿就往外走,大师兄懵懂无知地拉着我,“沙师弟,你干吗去?”我指了指不远处,着急地说:“我要赶快去找药救师父和二师兄。”古道热肠责任心重的他马上拍着胸脯说:“要去哪个神仙哪里找药?我去我去。”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大师兄,要是你去天上各处找神仙帮忙,就为了找堕胎药,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他果然愣了,“找人帮忙还有什么后果?”

没经历过职场斗争的土生神仙就这样,我向他解释说:“其实难度不在找药本身,而在我们在天庭神仙的口碑上。现在他们提起我们来,会说我们跋山涉水只为前往西天取真经,无论是否认同我们的理念,至少我们付出的努力他们是非常尊重的。”大师兄点头表示认同。

我接着说:“但是如果现在你去天上找药,那么未来就会有人说,唐僧师徒借着取经的名义,走路磨磨蹭蹭,就为了在各地拈花惹草,你看,在女儿国就把人家两个黄花闺女给搞大了肚子,现在到天上来找堕胎药了。”

大师兄马上张大了嘴巴,然后想了想,由衷地说:“沙师弟,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这样吧,你去拿堕胎药,我在这里保护师父和八戒。”说完,他一脸正色地提起金箍棒正步走进了房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难怪人家会成为大师兄,这么轻易就把一件有难度的任务交到我手里。以往,每次在深山里能遇到妖精的时候,他总在前方探路,风险我来扛。现在,我们身处一个全是女子的国家里,他反而一本正经地要留在房间里守护师父,风险又是我来扛。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你爱的贪婪我爱的懦弱……”我一边唱着歌一边向那座小楼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一个少女也在往里面走。我大唐是礼仪之邦,所以我绅士十足地推开门,然后弯腰做出邀请的手势,“请进!”

没想到我这个简单手势引起了屋子里的所有女人的轩然大波,以往有句俗语是三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那么照此公式换算的话,我正面临着上万只鸭子的惊叫。等我从首轮冲击波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才听清楚她们在惊叫什么,“哇,你看,她跟个男人一起进来的!”“啊,难道她是这个男人搞怀孕的?”“她太幸福了,居然不是喝水怀孕的!”“这才叫人生啊!”……

那个少女的脸马上红得仿佛苹果一般,用蚊子一般的声音低声对我说:“你真坏。”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小声说:“你住在哪里?”提起住所我才突然想起了师父和二师兄还在房间里安胎,不好意思地问她说:“请问你知道打胎药在哪里领吗?”少女的表情怅然若失,但还是告诉我说:“我就是这个地方的护士,你跟我来吧。”

她把我领到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面前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神秘人,她开口说:“外乡人,你选几号方案?”我求救一般看着领我进来的少女,她仿佛冤家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解释说:“你们喝母子泉的水之前难道没有看旁边的说明书吗?例如怀孕后如果想打胎的话有几种不同的处理方式。”我马上说:“有没有免费的?”

神秘人插话说:“你旁边就是免费的药,直接拿走吧。只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免费的打胎药要想有效果,会比较痛苦。相比之下,我们这边有只需要三个银币就可以完成的无痛人流。”

我摇头拒绝了她善意的广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年轻和少不更事付出代价,师父和二师兄也不能例外。

我拿着两颗淡蓝色的小药丸回到了客栈,还没走进房间,就能感受到从里面溢出的浓浓的母爱。大师兄抱着金箍棒蹲在房门外,看到我喜出望外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大声说:“沙师弟,你终于回来了。”我正在纳闷他怎么变得如此和蔼可亲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怒吼,“死猴子,还不给我搞点儿好吃的,难道你想饿死我老猪啊?”紧接着就听到二师兄用另一副腔调柔情似水地说:“乖宝宝,你一定饿了吧,千万不要怪妈妈,都怪你猴伯伯不给你找东西吃。”

大师兄表情尴尬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呆在外面了吧?

拿着药走进去,当我刚刚说出这两颗药的作用时,二师兄一把抓过一颗,扔到嘴巴里吞了下去。真没想到他吃人参果时这个德行,连吃堕胎药居然也是这样。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师父拿着蓝色小药丸,神色凄然,剑眉紧锁。大师兄好奇地问:“师父,你怎么不吃?”师父长叹一口气说:“吃下去就要剥夺一条小生命,没想到我唐僧一辈子一心向佛,到这取经路上反而要残害性命。”

大师兄惊愕地看着师父,呆了半天,终于艰难地问:“那怎么办?师父,难道你打算给我们生个小师弟或者小师妹?”师父没有理睬,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用手拨着念珠,一边拨一边高颂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大师兄猴急性子按捺不住,马上上前去拉师父,谁知一向温文尔雅的师父突然发飙,“你这死猴子,你拉我干吗?我正在数念珠,单数就堕胎,双数就保胎,我现在忘记数到多少了!”

被训斥一通的大师兄郁闷十足,我悄悄地走过去,趴在师父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师父原本纠结十足的表情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疑虑地把药丸投进了嘴巴里。

大师兄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犹如烈焰一般,他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说:“沙师弟,你到底说了什么?师父马上吃堕胎药了,一点儿都没有犹豫?”

我低声复述了一遍那句话,“师父,大师兄的火眼金睛如B超一般,刚才他跟我说其实你是宫外孕,生下来也有很大可能是死婴。”

师父和二师兄的药效发作了,两个人开始鬼哭狼嚎地打滚,所以我和大师兄只好……跑到院子里下棋。

第二十六回 唐僧火线穿越女人堆 女人强势留人秀真情

【师父,我们理解你心疼徒弟的拳拳之心,但是你真的不应该把门锁上,你就算去青楼,我们当徒弟的也会默默地在心底和行动上支持你陪伴你。】

当师父和二师兄渐渐地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我们才开始合计明天一大清早就去女儿国皇宫里领取通关文牒然后重新出发。

女儿国的国王一定是个老女人吧?但是人家好歹是女王,这时,我想起了我的嫦娥,她就是我的女王。思念的滋味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化作热泪,我走出房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地说:“亲爱的,你想我了吗?”

这时,突然下雨了,看来连老天都感动得哭了。我要赶快成功取经,然后上天去找我的嫦娥妹妹。

今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师父就起来在院子里洗脸刷牙梳妆打扮,等一切收拾妥当了,走到房间中,对我们三个说:“徒弟们,你们三个人长得太丑了,为了能快点拿到通关文牒,我决定一个人前往皇宫。”

说完,他就一个人出去了。师父,我们理解你心疼徒弟的拳拳之心,但是你真的不应该把门锁上,你就算去青楼,我们当徒弟的也会默默地在心底和行动上支持你陪伴你。

师父他一个人骑着白龙马,穿行在女儿国的街道上,成功地引起了闹市上的骚动,无数的女子都蜂拥而至,不惜为了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而大打出手,更有甚者,一女子因为摸到了师父的大腿,激动得羊癫疯发作,倒在了摸男人的道路上。

当师父冲出闹市中女人的包围圈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蹂躏得如同破布一般,但是更可怜的是白龙马被摸得如同黑驴一般。

师父就这么走进了皇宫,几个时辰都没有出来。最后只有白龙马跑了回来,一头撞开了房门冲了进来,前面发生的事情也是它告诉我们的。

它大声嚷着:“三位师兄,大事不好了,师父被女王扣下了!”

我们三个提起武器就往外冲,为了避免冲过闹市时再次被那些饥渴的女人拖住脚步,我们从屋顶上向皇宫跑去。

当我们悄悄地潜入皇宫时,发现整个大院里都在张灯结彩,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二师兄神情低落地说:“完了,他们一定是把师父煮了,现在正准备开宴席庆祝长生不老呢。”

大师兄安慰道:“八戒,不要难过,咱们师父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如果他真的快死了,一定会念紧箍咒的。”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难道大师兄你和师父有这种暗号约定?”大师兄的眼神一下子深邃起来,看着远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说:“师父,永远是那种如果自己要死,那么别人也别想痛快活着的人。”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从皇宫深处传来一声惊呼:“快放我出去,你不要过来!”我们三个马上朝传出声音的院落里冲去。大师兄一向是性情中人,眼含着热泪,嘴里不停地说:“师父,你要坚持住,徒弟马上就来救你了。”

我们冲到了一个大院落的屋顶,声音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趴在屋顶上,轻轻地挪开两块瓦然后往下看。本来我们以为将看到的是阴森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骷髅头,一个铁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型号的剔骨尖刀,几个小妖一脸狞笑地逼近师父。

但是没想到我们所看到的却是一间粉红色的闺房,墙壁上桌子上雕花大床上都贴满了红红的喜字,桌子上的四个盘子里分别装着大枣、花生、桂圆、莲子。我们扫视了一圈,才在雕花大床的一角发现了师父的身影,他竟然拉着被子挡着自己,眼神里全是惊恐。

而在他的身前,却是一个穿着龙袍戴着皇冠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正在一步步向床边走去,师父声音都有些颤抖,“女女女王,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了。”我身边的大师兄正准备冲下去,被我和二师兄同时拉住了胳膊。

猴哥脸都憋红了,小声说:“师弟,师父在求救啊,我们下去救他吧!”我和二师兄居然异口同声地说:“处男,你不懂。”我们三个继续往下看去。

女王看到师父捏着被子角,一点点儿地往墙角退缩,眼神里流露出伤感的情绪,“长老,你不要躲着我,难道我不美吗?”

说实话,女王长得很美,虽然比不上我的嫦娥,但是绝对不逊色于前路上遇到的白骨精。话说到这里,我突然决定等取经结束后,我要推出一份《西行取经路上美女排行榜》。

师父这时开口了,“女王,你放我走吧,贫僧已经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佛祖了,真的没办法留在这里陪你。”

女王追问道,“佛祖是男是女?”

师父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是男的吧。”

女王歇斯底里般的大喊道:“你宁愿跟一男人过一辈子,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第二十七回 女王脱衣露火辣胴体 女妖擒唐僧逼退悟空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虎皮小短裙,单单从他的脸来看,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头野猪精。】

师父惊呆了。

女王突然解下自己的皇冠,瀑布般的黑发垂了下来,然后又开始解自己的龙袍腰带。师父惊讶地大叫:“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快住手!”但是我可敬可爱的师父啊,你为什么一边喊还一边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想回避的意思?

女王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粉红亵衣,师父在这个时刻表现出了自己作为十世好人、如来得意弟子金蝉子转世的精深造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入定高僧一般盯着女王。

她突然哭了,梨花带雨一般站在床前,深情表白说:“圣僧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今天早上当你出现在大殿里,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要找的男人,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觉得我放荡,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能说出这些话。但是我真的在梦里见过你无数次,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师父陷入了沉思,女王马上趁热打铁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女儿国国王,没见过男人,所以才对你一见钟情。其实我完全可以从周边的国家进口男人特供自己,但是我永远不会那么做,我的心中只有你的影子。我不但愿意今生跟你在一起,更希望以后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说完,女王回眸一笑百媚生,加上我们居高临下,正好可以从她的衣领里看到无限春光,我甚至感觉到身边大师兄都在吞着口水。这时,师父的处境也异常艰难,坐立不安,冷汗连连。

女王一看有戏,又迈上前一步,温柔地说:“圣僧哥哥,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舍掉这个王位,如果你愿意当王你就管理这个国家;如果你不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归隐山林,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伺候你睡觉。”她特意把睡觉两个字咬得很重。

师父紧抓着被子的手放开了,很明显,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敞开心扉接纳女王了。大师兄大惊失色,正准备冲下来。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爱他,就给他选择的自由。”大师兄轻叹一声,掉头飞走了。我和二师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再看一会儿?”

女王已经走到了床边,伸出芊芊玉手准备拉开师父的被子,师父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是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他的心理和生理的最后防线都已经土崩瓦解。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房间里突然白光一闪,师父不见了踪影,女王吓得大叫起来。我和二师兄都惊讶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二师兄指着天上正在快速移动的一朵白云,说:“快看,师父在里面!”

我惊讶不已,“二师兄,你怎么认出来的?”他得意扬扬地说:“你想啊,师父正箭在弦上准备洞房花烛夜,突然被妖怪抓走,这样的突发情况他之前哪遇到过啊,所以必然吓尿裤子。而那朵白云正在往下滴水……”

“二师兄,我先去跟着妖精,你快去叫大师兄来帮忙怎么样?”我话音刚落,大师兄就从旁边窜了过来,“沙师弟,我一直没离开,房顶上看的不清楚,我换个地方罢了。”

我们三个人一起追着白云而去。当翻过两座山之后,那朵白云突然变得无影无踪,大师兄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想了片刻,说:“白云既然在这里消失的,估计妖精的洞府也在附近。我们分头寻找吧。”

最后我们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都找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口,山洞的石壁上用秀丽的字体写着“毒敌山琵琶洞”。

我环顾四周,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洞府的主人,因为以往的妖怪洞府,大门四周往往怪石嶙峋,散布着不少已经腐烂的动物尸骨,地上毒虫蜈蚣遍地行走。而在这个琵琶洞前,绿树如茵繁花似锦,旁边有一片果林,果林隔壁是一大片花园,里面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我叹了一口气说:“这还是一个有品味的文艺小妖精。”

大师兄不解风情地说:“废话,没品味的妖精怎么会想吃唐僧肉呢?二师弟,去毁了这大门。”

二师兄朝自己的手掌吐了口唾沫,然后提起九齿钉耙就冲了上去,照大门就是一耙。洞门居然是铁铸的,二师兄这么重的身体也被弹了回来,但是巨大的声响还是惊动了里面。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冲出四个美女来,除了背后拖着的四条狐狸尾巴显示了她们还没进化完全的妖精身份,其他生理特征完全跟人类没区别。

大师兄一挥金箍棒,大喝一声:“你们大王呢?快叫他放我师父出来,我可以饶他不死!”其中一个仿佛领班一样的女妖精嘻嘻一笑,“我们大王正在梳洗打扮呢,有本事你们等在这里,到时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大师兄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下来,“等着就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大师兄焦急地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最后忍不住走上前去,哀求那几个美女小妖,“诸位姐姐,你们大王什么时候出来啊?”其中一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们大王打扮好了自然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从洞里款款走出一个美女来,一身翠绿色的劲装也无法掩饰她曼妙的身材和绝色的容颜。她提起手里的一柄三股钢叉,锋利的叉头斜斜地指向我们三个,冷艳地说:“我知道你们是唐僧的徒弟,你们师父没有危险。他让我转告你们,他不走了,决定留下来和我成亲,你们三个自己去取经吧。”

二师兄永远都那么相信女人的话,他马上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祝你们美满幸福。”大师兄照他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妖精,快把我师父放出来,要不我金箍棒一出,小心打得你这娇滴滴的小妖精皮开肉绽。”没想到美色当前,大师兄也会怜香惜玉,想当初白骨精出来的时候,大师兄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打了下去,当时我一直以为他真的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大英雄,今天看来我才知道原来当初是没有遇到他心仪的范儿。

美女二话没说,居然钢叉直接朝大师兄身上招呼过来。突然的袭击把大师兄吓得猴毛都竖了起来,连忙用金箍棒挡了下来,两人乒乒乓乓开始了打斗。

我和二师兄呆在一边,时刻关注着战况,大师兄和美女妖精已经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甚至大师兄还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怂恿着二师兄说:“二师兄,你快上去帮大师兄一把。”

二师兄这个时候竟然扭捏起来,“我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不太好吧?”我愤怒地指着场内正在苦苦支撑的大师兄说:“你看,这哪点儿像一个弱女子?要是等会儿大师兄被打死了,你保证自己能打得过她?”二师兄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挥钉耙,大喊一声:“妖精,老猪来也,不要杀我猴哥!”

妖精被大师兄和二师兄围在中间难以脱身,我正在犹豫要不要也冲上去助一臂之力。我是不会担心别人说我们以多欺少的,当年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欺负貂蝉的老公,最后传出来的故事却是《三英战吕布》,三个没打赢的家伙反倒成了英雄。

这时,本来正在进攻的妖精突然向后跳了一步,喘着气,额头上渗出滴滴香汗,大声说:“明天我们再打,我要回去补妆了。”说完扭头就走,大师兄冲上去,抓向她的肩膀,就在这时,妖精突然转头,一个钩子扎到了大师兄的头上。

大师兄大叫着倒在了地上,抱着头来回打滚。妖精冷笑着说:“我这倒马毒,连如来佛祖都怕我三分,何况你这弼马温。”说完,就得意扬扬地带着手下回洞去了。

我和二师兄都不敢追,看着洞门关闭之后,才急忙跑到大师兄身边。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虎皮小短裙,单单从他的脸来看,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头野猪精。

二师兄居然还心宽体胖地拍着手说:“哈哈,你看,大师兄的脑袋跟猪头一样!”

这年头,正式猪头总是会嘲笑临时猪头。

第二十八回 琵琶精讲述悲情故事 金蝉子被贬另有隐情

【有一天,当他坐在窗前看《白娘子传奇》的时候,突然对我说:“悟净,我到今天才知道,蛇蝎心肠原来是个褒义词。”】

我和二师兄把大师兄搬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一路上大师兄都陷入昏迷状态。他当年大闹天宫,连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都不能奈何他,从而百毒不侵铜头铁脑,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妖精,能把他毒到休克。

师父被抓,师兄被扎,整个西行之路就被笼罩在一片凄风惨雨中。二师兄拉着我说:“沙师弟啊,你看现在这种情况,连大师兄都搞不定,我们俩的力量实在有限,要不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我摇摇头,“二师兄,你现在回去,当你见到高小姐,你怎么说呢?说你遇到一个打不过的女人,所以放弃了?你没有成佛也没有成仙,回到高老庄,你在他们眼里仍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妖怪。”

二师兄果然被我尖刻的言辞刺激住了,斗志昂扬地说:“沙师弟,虽然你是师弟,但是我觉得在遇到很多事情的时候,你却比我和猴哥都冷静。你来告诉我怎么办吧。”

我们俩进行了明确的分工,我将要变成蝴蝶飞到洞里探听一下师父的情况,而二师兄将留在山洞里照顾大师兄。

整个山洞里真是别有洞天,没有丝毫阴森的感觉。我顺着一条铺满花瓣的小路飞到了山洞深处,正在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美女那娇滴滴的声音,“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琵琶啊。”然后师父义正词严地说:“你快放我出去,我大徒弟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二徒弟是掌管十万水军的天蓬元帅,我三徒弟是管玉帝保卫工作的卷帘大将。你放了我,我还可以帮你向他们求情,要不你死定了。”

原来在师父心目中,他的三个徒弟都这么有本事啊。

只可惜琵琶精笑着说:“哥哥,你的大徒弟已经被我毒倒了,现在说不定已经上西天了,至于你的二徒弟和三徒弟,更不是我的对手。”

师父惊讶地“啊”了一声,也许他从来没想到还有大师兄摆不平的事情。

不知道琵琶精做了什么动作,师父尖叫一声,“你不要乱来,男女授受不亲。”我悄悄从门缝飞进去,正好看到琵琶精坐在师父的身边,小鸟依人般把头靠在师父的肩膀上。

他虽然尖叫,但是一点儿也没有退缩躲闪的意思,甚至还耸了耸鼻翼,皱着眉头,仿佛思考了很久才艰难地说:“这位女妖精施主,我们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感觉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很奇怪。”

琵琶精哭了,然后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很多年以前,西方极乐世界对于世界万物而言都是圣地,因为如来佛祖和他的弟子们生活在这里。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连灵山脚下的一只蝎子经过千百年的修炼,有了琵琶般大小,所以大家都开始叫她琵琶。但是她不甘心只是当一只蝎子,更希望能学到更高深的本领,做更多的事情。

琵琶就开始向灵山爬去,将听如来的教诲作为了修炼的方向。但是她一没有通行证,二没有介绍信,灵山守护队怎么会允许她这样一个低级妖精进入佛门圣地呢?就在准备对她进行人道毁灭的时候,金禅子出现了。他温文尔雅、博学多识、英俊潇洒,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世外高人的风范。

金禅子从守护队手里救下了琵琶,本来准备放生,但是琵琶早就在金禅子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并且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留在心上人身边。

金蝉子最后被这只小蝎子的向佛之心所感动,就把她留了下来,当做自己的宠物,每天放在衣袖里,去听如来讲课。平日里,金禅子对琵琶也是百般照顾,直到有一天,修行有了结果的琵琶从一只蝎子化作了人形,并且变成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琵琶化作人形之后,每天都陪在金禅子身边,照顾他生活起居,陪他游山玩水,两个人逍遥自在。在遇到琵琶之前,金禅子只懂得独处寒室念经苦修,现在才知道人生的丰富多彩,和琵琶越来越亲近。

在西天极乐世界,也同样存在着阳盛阴衰的现象,仅有的几个女子,例如观音菩萨等为了避免刺激到西天的那些光棍汉们,都搬出去自己找洞府住。所以千百年来,极乐世界并无年轻女子,大家都是男人,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突然有一天,成百上千的光棍发现金禅子身边居然跟着一个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的美娇娘,心理马上难以平衡,告到如来那里,说金禅子动了凡心,从凡间抢了一个美女。

如来一听就拍案而起,自己身边都还没有女人呢,凭什么自己的徒弟身边就有人伺候?所以颁布命令,让金禅子带着琵琶一起上了大殿。

本来就心理不平衡的如来一看到绝色的琵琶,马上动了凡心,故作公正地说:“金禅子,你现在修行到了最紧要的时刻,明天开始你就到后山山洞里闭关吧。至于琵琶,你不用担心,他不在的时候,我来照顾你。”

金禅子相信了自己的师父,就如同令狐冲相信了岳不群一样。

第二天,金禅子就独自一个人去后山修炼,琵琶怕引起事端留在了家里。但是没过多久,如来就派人来召唤,说要给她讲经。琵琶不敢违拗,就跟着去了。没想到在讲经课堂上,如来离琵琶越来越近,手也越来越不老实。最后琵琶忍无可忍,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倒马毒,刺在了如来的手掌上。

疼痛难忍的如来几万年来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与伤害,恼羞成怒后将琵琶打下了灵山。

当金禅子从别人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时,愤怒之下提起菜刀就冲到了如来面前,质问他说:“师父,你为什么欺负我的琵琶?你难道连徒弟的女人也不放过?”如来大义凛然地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徒弟,你作为我的弟子,沉迷于女色应该受到惩罚。”

如来压根不会给金禅子争辩的机会,因为那会让自己的丑行败露,所以一翻掌就将其打下凡间,成为了澡盆里的小和尚。而逃出灵山的琵琶精怕如来杀人灭口,所以远逃到了女儿国境内。

说到这里,琵琶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泪眼婆娑地看着师父,说:“哥哥,我虽然在这里当了妖精,但是一刻也没有放松探听你的消息。当我知道你转世成唐僧,要前往西天拜佛求经时,我就等在这里,哪怕只是见你一面,我死而无憾了。”

师父那迷惘的双眼渐渐地流露出激动和难以置信,轻轻地说:“灵山脚下俏琵琶。”琵琶激动地拉着师父的胳膊说:“树林深处俊禅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千百年的爱恋与思念如今就化成了一个简单的拥抱。连在一边偷窥的我也禁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开心。

他们在一起抱了好几个时辰,我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师父这才轻轻地推开琵琶,低声说:“知道你活得很好,又能见你一面,我已经满足了。你放我走吧,我还要继续上路。”

琵琶惊愕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师父说:“你说什么?你还要走?为什么你不能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取经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现在你也忆起了你的前世,如来那么欺负你,你为什么还这么傻?”

师父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走到窗前,坚定地说:“琵琶,我答应过唐朝皇帝,要取回真经拯救那些无辜子民。作为男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你也不希望你男人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吧?我答应你,等到我取经成功的时候,就回来找你,再也不分开了。”

琵琶走到师父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慢慢地说:“聚也不容易,散也不容易,聚散两依依,今夕知何夕;见也不容易,别也不容易,宁可相思着,怕做浮萍聚;走也不容易,留也不容易,心有千千结,个个为君系;醒也不容易,醉也不容易,今宵离别后,还请长相忆。”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对师父心服口服,如果有这样一个奇女子对我依恋如斯,我一定会抛弃取经,抛弃一切和她在一起。

一般来说,其乐融融的幸福时刻往往就会有人来打扰,例如董永和七仙女、牛郎和织女、梁山伯和祝英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捣乱。而此刻,房间里突然闪出一道七彩光,一只双冠大公鸡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我还正在纳闷的时候,琵琶惊恐得全身发起抖来,在天敌面前,她打败大师兄时的豪气已经完全不见了。

她往师父身后躲去,一边躲一边哀求道:“哥哥,救我!”还没等师父反应过来,大公鸡就扑扇着翅膀将琵琶按在了脚下。

琵琶在天敌的爪下现了原形,一只晶莹的绿色蝎子在左右挣扎。师父吓得肝胆欲裂,大喊一声:“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公鸡的硬喙已经落了下来,将蝎子钉在了地上。琵琶又挣扎了两下,就彻底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我和师父都惊呆了,没有想到几分钟前还一起畅想取经后的美好新生活,转眼间就阴阳相隔天各一方了。

这时公鸡落在地上,摇身一变显出了昂日星君的模样。很明显,他很为自己能在妖精手中拯救唐僧骄傲和自豪。我也现出了原形,极度悲伤中的师父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是呆呆地看着房间中的琵琶的遗体。

昂日星君走到我旁边,掩饰不住开心说:“唐长老这是被吓坏了吧,你告诉他别害怕,我们兄弟都是他坚强的后盾。”我故意试探说:“是大师兄找你来的吧?”

他摇摇头,说:“这次真不是大圣去找我们,而是观音菩萨派给我的任务。她单独找我说唐长老正处在妖精的控制之中,处境相当的危险,所以需要我出马来拯救唐长老。”

送走了昂日星君,我默默地走到师父身边。此刻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喃喃地说:“琵琶,没想到我们俩如此有缘无分,好不容易相见,你又遭此横祸。”

我轻轻地扶起师父,在他耳边说:“师父,师娘她今天能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相信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会微笑的。并且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要你能取到真经,立地成佛的话,那么就能去地府救师娘出来了。”

师父听了我的话,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和我一起将琵琶的遗体埋了起来。我们俩一起默默地走在小路上,过了一会儿,师父头也不回地说:“悟净,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要替为师保密。”

回到栖身的山洞,大师兄已经醒了,正在虚弱地靠着石壁闭目养神,而二师兄却倒在地上。看到我和师父进来,大师兄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苦笑着说:“师父,沙师弟,没想到我打了一辈子妖怪,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师父轻轻地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说:“悟空,你心里别有负担,琵琶,就是你遇到的这个蝎子精当年曾经连如来佛祖都没办法。我想她可能也是我们取经路上最厉害的妖精了。”说着说着,师父触景生情,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生怕大师兄起疑心,马上转移话题说:“二师兄他怎么了?”猴哥一脸感激地说:“多亏了八戒,我才这么快醒了。他把我伤口的毒血吸了出来。”我仍然不明就里,“那跟他现在昏迷有什么关系吗?”大师兄严肃地说:“他把毒血吸了出来,但是忘记吐出来了。”

为了大师兄和二师兄身体,我们不得不在女儿国里多停留几天。经过这次的事情,师父比以前变得深沉了许多,遇到一点儿小事再也不会一惊一乍。有一天,当他坐在窗前看《白娘子传奇》的时候,突然对我说:“悟净,我到今天才知道,蛇蝎心肠原来是个褒义词。”

一周后的一个清晨,我们悄悄地离开了女儿国。

可怜的女王,从此香闺空守,韶华虚度……

第二十九回 火焰山下师徒遇考验 大师兄变形诱骗铁扇

【大师兄如此一个有情有义懂浪漫的世间奇男子,之前这么多年都装扮成穷兵黩武暴力恶俗的花果山妖怪,真是太委屈他了。】

“春暖花开,我们奔向光明,朝夕相处,爱情照样搁浅。”师父在纸上写上这句话,得意的喜不自胜,递给大师兄说:“好好领会,然后传阅下去。”

我总是走在队伍的最后,以前我偶尔还会觉得不满,但是现在我认为走在最后没什么不好,毕竟革命不分贵贱,何况只有走在最后的人才能观察团队前进的方向。例如现在我就发现师父骑在马上扭来扭去,如果不是寻找G点的话,那就是痔疮犯了。

但是,不光师父,我觉得自己也不舒服起来,全身燥热,面红耳赤,恨不得脱光衣服裸奔到西天。对比自己的症状,我只能得出一个猜测,“难道有人在我中午的斋饭里下了春药?”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坏了,在这荒郊野外,如果真有一性感美女出来张牙舞爪地要扑倒我蹂躏我玷污我欺辱我强奸我的话,已经不纯洁的我如何向我的嫦娥交代?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师兄大声喊:“这什么鬼地方啊,就拐了一个弯,怎么天越来越热?”我释然了,连穿一条短裙的他都已经燥热无比,更何况穿着和尚正装的我呢?

大师兄拔了根毫毛,吹口气,突然变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二师兄眼睛都直了,喃喃低语,懊悔当年,“早知道我当年也好好学艺,那么我也能变出一个大姑娘,就可以省很多充气娃娃了。”大师兄踢了二师兄一脚,“呆子,你以为谁都能会七十二变啊?我们欺负一下这姑娘怎么样?”

二师兄以四百公斤的体重做出雀跃的小女生状,那叫一个地动山摇。如果不是师父在旁边闭目养神,二师兄一定会激动地扑到大师兄怀里,娇嗔地说:“猴哥,还是你懂我。”

“大师兄,你准备让我们怎么欺负她?”

大师兄神秘兮兮地说:“我们让她给我们扇扇子吧!”

就在我们呆在树下享受美女的清凉服务时,本地的山神跑出来,一溜小跑地跑过来,跑到我们面前作揖说:“敢问各位可是东土大唐派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圣僧?”师父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他嘿嘿一笑说:“听口音。”

从山神的嘴里,我们才知道原来此地叫做火焰山,由来竟然是当初大师兄闹天宫的时候,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跳出来,一脚踢翻了炉子,几块火炭掉落人间,就成了现在温度奇高的火焰山。

大师兄的表情异常的纠结,故意岔开话题说:“那再往前还能走吗?”

山神非常坚定地摇摇头,“现在我们距离火焰山的腹地还有近一百里地,而这里的温度已经非常高了。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有人想横穿火焰山,结果他们最后都成了‘熟人’。”说完,山神还为自己创造出“熟人”这么贴切的名词感到由衷的骄傲。

师父边擦汗边问:“那还有其他的路能穿过火焰山吗?”

山神歉意地笑笑,“没有了,只有这一条路。但是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在山里有一个洞,里面住着一对实力强大的夫妻,男的叫牛魔王,女的叫铁扇公主。铁扇公主手里有把芭蕉扇,只要拿到扇子,对着火焰山连扇三下,温度就会降下来了。”

大师兄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这是谁的家呢,原来是我拜把兄弟的。别担心,我这就去把芭蕉扇借过来。八戒,沙师弟,你们好好照顾师父,老孙去也。”

看到大师兄飞远,二师兄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好奇地看着他。

二师兄看出了我眼神中的疑惑和不解,为了避免我把他当做脑残来看,他仔细跟我说:“沙师弟,你是没有过孩子。当然,我有过孩子,可惜被打掉了。要是你有了一个孩子,他的童年非常幸福,每天无忧无虑生活在那美丽的大森林。但是突然有一天,从外面来了好几个奇形怪状的人,其中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很好吃的样子。然后你的孩子就抱着学术研究的目的把他带到自己家里。但是没有想到剩下的几个人不去想如何继承遗志,而是跟你的孩子作对,以多打少暂且不说,甚至还找人帮忙,把你孩子抓到南海一小岛上给人当服务员。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你再见到这几个人,你会怎么做?”

我不假思索地说:“不打得他们面露桃花,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二师兄点点头说:“对,你还记得红孩儿吗?”那一瞬间,我第一次如此担心大师兄的人身安全。我只思考了两个小时,就痛下决心,“二师兄,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师父,我要变成昆虫帮大师兄一把。”

以前大师兄总喜欢变成那么脏的苍蝇,我绝对不能跟他一样,所以就变成一只知了向火焰山深处飞去。之所以会变成知了,是因为我突然怀念起当年和嫦娥一起夜里偷偷下凡吃夜宵时,在那街边的烧烤摊上冒着滚滚青烟的烤知了。

温度越来越高,我的身上正散发着烤知了的香味。就在我思考是否要退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风沙大作,掀起一股飓风,而大师兄正如同一条脱缰的野马一般从我身边飞向远方。我一把抓住他的虎皮裙一角,跟他一起翻滚。

不知道滚了多少圈,终于风平浪静,大师兄抹了抹满脸的灰,长叹一声:“乖乖,牛大哥这败家娘们真牛啊,一扇子就把我扇了八千里地。”

然后他居然就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不停地写写画画,我好奇地露出脑袋,只看到地上列着非常复杂的计算公式,他在嘴里嘟囔说:“假定现在距离西天是X公里,师父净重是65公斤,扇一次的平均推力是32000匹,在不计算中间有山峰挡路的情况,我只需要扇三下就可以把师父送上西天了。”

虽然前面没听懂,但我听懂了最后那句话,“大师兄要弑师造反!”

算完之后,他满足地站起身,坚定地说:“铁扇公主,算你牛。我斗不过你,我找你男人去。”我又抓起他那飘飘的裙角,开始另一段旅行。

大师兄降落在一个深山密洞的门口,上前轻轻地敲门,三长两短。铁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牛魔王的牛头从里面伸了出来,憨憨地问:“谁啊?”

大师兄笑着说:“哇,大哥,这么多年了,你包二奶都不换密码啊?当年在花果山你也用这个开门密码。”

可惜明显看出,牛大哥并没有跟小弟叙旧的打算,怒吼一声:“你个猴子还敢找上门来?还我的红孩儿!”大师兄毫不示弱,嘻嘻笑着说:“大哥,我也是为了贤侄好。现在他已经从一个占山为王的妖怪变成了观音菩萨身边的红人,这可是正式公务员编制。”

牛魔王没有再说话,操起碗口粗细的混铁棍劈头盖脸地打下去。两棍相争,我赶紧躲得远远的。就在两人打得飞沙走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超级美女斜倚洞口,娇媚地看着牛魔王。那火辣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配上风骚的表情,我断定这必然是牛魔王的小三。所以就悄悄地飞到她身边。

这小三一定是狐狸精化身!好重的狐臭味!

牛猴大战进行到五六十回合时,牛魔王突然仿佛鬼附身一样身子抖了一下,然后收起铁棍,一本正经地说:“海龙王请我去喝酒,下回再打。”说完,就果断飞走了。

大师兄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他一定受不了这种刺激,感觉就像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在昏暗的小旅社里,一男一女慢慢地靠在一起,先牵手再拥抱,紧接着舌吻加爱抚,就在两人正如火如荼干柴烈火的时候,用梁羽生老师的话来说就是两人快要达到人生的大和谐时,男人突然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说要去写作业一样,让留在原地的人情何以堪。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恶从心头起,提起金箍棒冲向洞口站着的小三。面对凶神恶煞来势汹汹的齐天大圣,她竟然没有缩到洞府里,也没有避其锋芒,而是微笑着看着大师兄。看到这里,藏在一边的我猜这个小三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本领,要不怎么能做到如此泰山崩于前而不乱。

我想大师兄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当金箍棒打在小三头顶的时候,大师兄惊呆了。血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大师兄慌了手脚,上前扶着她的柳腰,然后不停地晃着她的身体,仿佛每部国产电视里的情节一样,大声说着:“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躲开?你可不能死啊!”

本来鲜红的血是流出来的,经过大师兄的关心和帮助,她的血改成了喷射方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轻轻地靠着大师兄的臂膀,无力地说:“谢谢你,让我告别了小三的生活。”说完,就香消玉殒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玉面狐狸。

洞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小妖们一看到女主人已经死了,纷纷怪叫着四处逃窜,大师兄没有起身赶尽杀绝,而是看着地上的狐狸尸体发呆。

能看到大师兄的囧样,真好。这次他算是遇到大麻烦了,牛魔王战斗力绝对不逊于大师兄,皮厚肉坚力大无穷,对于这么硬茬的一个对手,大师兄先抓人家儿子,再打人家老婆,现在又杀了人家的小情人,如果我是牛魔王,也会跟他以命相搏。

我猜大师兄一定在忏悔自己枉杀无辜,特别是杀了自己结拜大哥的情人。但是当我飞到他身边,却听到他喃喃地说:“这狐狸够大的,回去可以让师父再给我做个短裙,这就能和虎皮裙替换着穿了。”

那一瞬间,我决定以后一定好好地听大师兄的话,坚决唯他马首是瞻。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但是大师兄对自己结拜大哥都可以这么狠,一定会有一个无限光明的前途。

大师兄突然兴奋地站起来,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门说:“我真笨,我直接变成牛魔王的样子,不就可以把扇子骗回来了?嗯,就这么办。”说着,就向铁扇公主的山头飞去。

我赶紧扑扇着翅膀追赶过去,如此情感大戏,虽然参与不了,至少看热闹必不可少。不得不说,大师兄的变化易容术堪称一绝,摇身一变就成了牛魔王的憨厚模样,除了眉眼里偶尔流露出的属于猴子特有的狡黠,其他地方简直天衣无缝。

大师兄降落的时候,铁扇公主正坐在竹林里黯然神伤。当她无意间一抬头,看到自己的男人从天而降时,表情里带着欣慰,带着不甘带着思念。大师兄慢慢地走过去,走到她的身后,片刻的沉寂之后,终于开口说:“你瘦了。”

猴真的是一种非常聪明的生物,怪不得生物课本里说人类都是从猴变的。记得在女儿国的时候,大师兄深夜里找我,非常不好意思地问如果多年以后再见到一个旧情人时,第一句话说什么最好。

当时,我就教育他,“最好就是说你瘦了。”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解释说,如果她对你没有意思,那么你夸她瘦了,她也会很开心,因为是对她身材的认可。如果她对你朝思暮想夜不成寐,那么你这淡淡的三个字,在她听来会回忆起想念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更会感觉到其实你是在默默地关心她。大师兄若有所思。

此刻,这三个字一出,铁扇公主瘦削的肩膀一抖,然后居然抽噎起来。大师兄手足无措地站在她的身后,嘴唇不停地动着。通过分析唇语,他说的是,“沙悟净,我回去一定活剥了你。”我顿时觉得皮肉一紧。

就在这时,铁扇公主突然转过身来,扑到大师兄的怀里,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狐狸精,半年都不回来一趟。见了面连声老婆都不喊了。”

大师兄男人味十足地抓住铁扇公主的粉拳,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亲,我回来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吧!”

那一瞬间,作为一个看客我都快哭了。大师兄如此一个有情有义懂浪漫的世间奇男子,之前这么多年都装扮成穷兵黩武暴力恶俗的花果山妖怪,真是太委屈他了。

两个人相扶着走进洞口,我连忙跟了进去。卧室里,大师兄坐在八仙桌旁,环顾四周,而铁扇公主走到柜子旁沏茶,一边倒水一边装作无意地问,“这次为什么回来?还走吗?”

大师兄心不在焉地点头说:“走。”

“咣!”水壶掉落在地上,里面的热水四溅开来,铁扇公主呆立当场,然后幽幽地说:“那你为什么要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回来看我过得好不好吗?”大师兄走上前去,拦腰抱住铁扇公主,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亲爱的,我是来接你一起走的。这边太热了,对你身体不好,我带你到那边去住。”

铁扇公主刚烈地转身,啪的一巴掌扇在大师兄的脸上,愤怒地说:“老牛,以前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现在你成什么样子了?当年你的结拜兄弟们,成仙的成仙,成王的成王,就连那个最小的孙猴子现在都在保护唐僧取经,成佛指日可待。你现在除了会包二奶,你还会干什么?”

大师兄抚摸着自己发红的脸颊,叹了口气,说:“老婆,其实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其他人绝对无法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铁扇公主冷哼两声,“少来了,我的大英雄,你为什么要我搬到狐狸精那里去,难道是想当着我的面秀恩爱?难道你还想双飞不成?”

铁扇公主真是爷们爆了,连“双飞”这样高难度的技术词汇都知道。

大师兄没说话,默默地将背上的包裹扔在地上,包裹皮散开,玉面狐狸的尸体露了出来。铁扇公主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巴。过了好久才试探性地问道:“老牛,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舍得把她杀了?”大师兄挤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长叹一声,“我也不想出此下策,但我只能有一个爱人,对她善良就是对你残忍。”

铁扇公主听了这话,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大师兄的怀里,不停地蹭着他的胸膛,“老公,真正的你终于回来了。前两天孙悟空来借扇子,虽然我把他扇跑了,但是我心里真的好怕,我当时多希望你能在我的身前,替我挡住一切的烦恼。”

如果我之前不知道这个牛魔王是大师兄所变,就一定会为他们表现出来的坚贞爱情而唏嘘不已。铁扇公主突然面色潮红地用手抚摸着大师兄的脸颊,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大师兄的眼神也很不小心地屡次从衣领滑下去。

后来我看到吴承恩描写这一段的话,上面说铁扇公主“面赤如夭桃,身摇如嫩柳,几番常把脚儿跷,数次每将衣袖抖,粉项自然低,蛮腰渐觉扭,合欢言语不曾丢,酥胸半露松金钮。”我看到这里简直惊呆了,一拍桌子说:“我说当时我旁边趴着的一只屎壳郎特别面熟,原来是吴承恩变的啊。”

那段话如果不那么装逼,而是改用大白话来说,会更加的形象生动。翻译:铁扇公主小脸羞涩的犹如桃子一般,身子摇得跟风里的柳枝一样,还三番五次地将小脚跷到大师兄的腿上,有意无意地抖几下宽大的衣袖,引起香风扑面而来。她低着头,露出粉嫩的脖子,而小蛮腰仿佛可以掐出水来。一男一女两情相悦,虽然没有说话,也让房间里春色满园,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铁扇公主胸前的纽扣已经松开了,傲立的双峰让大师兄目瞪口呆起来。

大师兄和铁扇公主身体纠缠在一起,如此激情春宫图让我看得如痴如醉,不由得为大师兄的英勇无畏感动起来。他一定是为了能拿到扇子,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为了我们能顺利地通过火焰山而奉献身体。

但是大师兄比我想象的更爷们,就在两人情到浓时,他突然推开铁扇公主,一脸正色地说:“老婆,你把芭蕉扇拿出来吧。”铁扇公主疑惑地问:“干吗?”大师兄贱笑着挤眉弄眼,“玩刺激点儿的东西总是需要道具的。”

铁扇公主羞红了脸蛋,但还是从嘴里吐出芭蕉扇,娇嗔地递给大师兄,“坏蛋,给你。”

我没有再看下去,扑扇着翅膀向洞外飞去。

我一定要告诉师父,大师兄为了我们的取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惜打死二奶勾搭大嫂,甚至还要出卖身体玩SM。

感谢火焰山,你让我见到了一个真正的爷们—孙悟空。

第三十回 九头虫进化路上狂奔 三公主芳心暗许妖精

【所有的武侠片里都会出现的一幕,燃起一堆篝火,公主脱下衣服开始烤衣服。

后来,我走过去帮她烤衣服……】

看来我们师徒四人的级别已经很高了,一路打怪升级,现在碰到的全是物理攻击或者魔法攻击无效的高级妖怪,例如这次碰到了九头驸马。

我郑重地写下了这篇日记的标题《从屌丝到宠儿,凤凰男飞上枝头入龙族》。下面让我们用第一人称视角来看看这段可歌可泣的屌丝逆袭吧。

一条虫,要经过千辛万苦才能长出第二颗头,这期间要防止鸟的突袭、鸡的调戏、人的践踏,才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之地。过了千百年,才有机会长出第二颗头。由此往后,升级越来越难,头成长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要经历无数次的蜕皮重生才能长出最终的进化版—九头虫。然后从九头虫到化为人形,这又是一番艰辛的不归之路,想想当初的白素贞就知道了。

当我变成人形之后,照照镜子,发现自己长得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走在森林里,连那些可爱的小白兔看到我都跑开了。在我没有能力改变自己模样的情况下,我决定苦练武功。

山间只一日,世上已千年。我一直待在深山里刻苦修行,终于有一天学成出关。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妖怪,当然不能仅仅地满足于化为人形,而是应该有更伟大的目标激励我向前走去,例如泡一条龙妹妹。

我跑到祭赛国不远处的一处水府,这里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水下有一处龙宫,老龙王是西海龙王的远房表亲。特别听说龙王的三公主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我曾经在水蛇妖的老巢里看到过她的画像,当时我就觉得这辈子能娶到这个妞做老婆,那就此生无憾了。

水蛇妖是条已经活了几万年的老妖精,现在之所以和我当邻居,是因为当年被老龙王纠集精兵强将赶出了水府,被人霸占了老巢。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正在睡觉。

我对他详细描述了一下我的计划,他犹豫地看着我,说:“这样做行吗?是不是太下三滥了点儿?”我轻轻地摇摇头,鼓励他说:“你想想,你当初在那水里是一方霸主,谁人敢不给你面子?现在你是什么样子?作为一条水蛇,每天呆在森林里,身边没水天天干得都蜕了皮,也不敢去那水边洗个澡。这样的日子你还没有过够吗?”这话一说,水蛇妖的眼睛马上红了,提起钢叉,拍着胸脯说:“兄弟,这事我干了!不就是帮你抓个妞嘛,太简单了,你老哥哥我手到擒来!”说完他就出去了。

第二天,是龙王三公主出水去城里买面膜的时间了,她带着一个侍女,刚离开龙宫探测范围五里地的时候,水蛇妖就从路边的树林里蹦出来,挥舞着钢叉,笑着说:“小丫头跟我走一趟吧!”侍女挺身而出,大声训斥道:“你是何方妖怪,敢挡我们三公主的路?”水蛇妖二话没说,上前一叉就把侍女捅了个透心凉,然后扔到嘴巴里咀嚼起来,一边嚼一边说:“果然是海苔!”

三公主被吓得全身发抖,慢慢地往后退着,一边退一边惊恐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3uww]你想干什么?”水蛇妖笑着说:“想干什么?那还不简单?就是想把你带回去,让我兄弟们玩几天。”这话一说,三公主更害怕了,拔腿就跑,只可惜水蛇妖能瞬移到她的逃跑线路上,一脸淫笑地等待着。

最后,三公主被水蛇妖逼到了山间的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说:“救命啊,救命啊!我是龙王三公主,谁能救救我!”她心目中肯定期待这个时间能有一个高帅富冲出来,骑着白马,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水蛇妖没有急于动手,而是仿佛猫抓老鼠一般,悠闲地看着一脸苍白的三公主。

三公主屡次拔出短剑,企图冲出水蛇妖的控制范围,只可惜每次都失败了,被退回到山壁的位置,最后她放弃了抵抗,绝望地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就在这时,我从水蛇妖身后跳了出来,闪亮登场,大喝一声:“什么人 ?

三公主看到有人的时候,眼睛里放射出明亮的光芒。水蛇妖嘿嘿一笑,对三公主说:“这就是我兄弟。”她那明亮的眼眸顿时变得灰暗起来,有了一种未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水蛇妖对我说:“兄弟,你看,这白嫩小妞就是龙王三公主,哥哥抓来成全你怎么样?”说完,他就向三公主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中的月牙铲寒光一闪,从水蛇妖的喉管划过,片刻的死寂之后,暗黑色的血液汹涌而出,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指着我,大张着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来。我猜到他心里一定不明白,一定想问我为什么。所以,我又给了他一铲。

突起的变故让三公主惊叫起来,我装出非常痛心的表情蹲在水蛇妖的身边,喃喃地说:“大哥,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虽然很爱很爱她,但是并不是用这种方式,我希望她幸福。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长得丑没背景,人家公主怎么可能爱我呢?我太冲动了,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要是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

正在我痛哭流涕的时候,水蛇妖真的诈尸一般睁开了眼睛,把我也吓了一跳,只得偷偷地将一把匕首塞进他的背部。

过了一小会儿,就感觉到有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敲敲我,然后递过来一方香手帕,小声说:“你别哭了,谢谢你。”我抽噎着说:“公主,你别恨我大哥,他不是坏人。”

在安葬了水蛇妖之后,我和公主坐在树下聊理想聊未来,我给她讲了很多森林里的趣事,例如小白兔吃了摇头丸拉着大家跑步,例如蚂蚁将大象装在了冰箱里。而公主也给我讲了很多发生在龙宫里的故事,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就在这时,天有不测风云,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正色地说:“公主,我家离这里不远,要不去我家躲躲雨吧?”她伸出手,着急地说:“那就快走吧,要不衣服都湿了。”

当她走进洞穴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满墙都是公主的画像,或笑或怒,嗔怪娇羞人似鲜花红,她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接下来就是所有的武侠片里都会出现的一幕,燃起一堆篝火,公主脱下衣服开始烤衣服。

后来,我走过去帮她烤衣服……

再后来,她帮我把衣服脱下来,放火上烤……

再后来,木柴烧完了,我们只好在寒冷的夜里抱着取暖。

……

第二天,公主做完早餐,把我带回龙宫里见家长了。

当老龙王和龙太子看到公主带回来一条九头虫的时候,都快疯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乡下无权无势的小屌丝。幸好每次心里郁闷的时候,公主总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和她的父兄作斗争,导致老龙王有一天指着鼻子说我们俩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轻轻地拍着公主的玉背,心疼地说:“宝贝儿,对不起,让你被老丈人骂做牛粪。”

我需要向他们证明我的能力,要不虫族在龙宫永远也没地位。那天晚上失眠,我就站在水面上仰望星空,看天上繁星点点。就在这时,看到了不远处的祭赛国郊外闪耀着耀眼的金光,这道金光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照亮了困扰我很久的烦恼。

我对老龙王说:“父亲大人,在这不远处的祭赛国,有一座金光寺,寺中有一座玲珑宝塔,塔顶有一颗佛光舍利,祥云笼罩,夜放霞光。这宝珠放在凡人之地真是糟蹋了,要是能放在我们龙宫里,必然成为传世之宝定海之珠。”老龙王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这颗珠子我们之前打过主意,但是那佛光杀伤力太大,别说对你这样的妖怪,哪怕是我这样的神仙,都无法抵抗。”

我微微一笑,上前请命说:“父亲大人,你寿诞快到了,孩儿愿意前往将宝珠拿下献给您。”老龙王一听,非常开心地说:“贤婿,那你自己可要多多小心。”

当有利可图的时候,在他心目中,牛粪也会变成贤婿的。拿下宝珠的经过太过于简单,找几个森林里的老兄弟,下一场血雨,整个祭赛国都笼罩在血雨之中,而佛光舍利遇到这样的污物,马上变得黯淡无光,我就趁机登上宝塔,将宝珠给装了回来。

当老龙王和龙太子看到宝珠的时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在他们心目中,我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威猛。而过了没几天,三公主也不含糊,去天上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回来,我真的感到非常的骄傲和自豪,我们俩要是去国外,那就是一个古代版的史密斯夫妇了。

我在龙宫里立下了脚跟,并且不断在战斗中成为了万圣龙宫的主心骨。只可惜好景不长,孙悟空来了……

写到这里,我无法说服自己再用第一人称写下去,因为我们来了之后,九头虫就面临着一系列的噩耗,洞府被毁,老婆被杀,岳父被杀,岳母被抓,大舅子被杀,小舅子被杀,自己的一颗脑袋也被二郎神的哮天犬咬掉了……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最后跑掉了。

离开祭赛国的那天,大师兄看起来情绪很低落,站在湖边静静地想着心事。我走过去,他仿佛听出了我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说:“沙师弟,你对九头虫什么印象?”

我想了想,说:“厉害!他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没有被杀也没有被抓的妖怪,并且能在你和二郎神的夹击下逃脱,估计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但是这次没有斩草除根,我们又害得他家破人亡,那么剩下的路上他会回来报仇吧?我们需要小心一点儿。”

大师兄慢慢地点点头,长叹一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放心吧,他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为了一个三公主而放弃整片的白富美。”

看来,牛逼的男人都是绝情的,我万分想念嫦娥。

梁栩栩:(35)梁栩栩,你第一次这么在意我,拜托你再接再厉。

当代剧情推理大师沈纯良

张君赫不答话,在我看来,沉默就等于默认。

我喂了两声,"张君赫,钟岚阿姨究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是阿姨的私事。"

好一会儿,张君赫才不太耐烦的回我,"梁栩栩你不会觉得阿姨这样是和你的事儿有关吧?"

"?"

我脑门浮现问号,"你不提醒我还真没想到,张君赫,你脑子转的还挺快哈!"

"我实话实说而已,梁栩栩,你能说你没往自己的事情上想吗?否则旁人反噬你激动什么,你一个阴阳先生没见过反噬?"

嘿!

我这小暴脾气。

这人还能聊天不?!

"张君赫,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如果钟岚阿姨是陌生人,我一走一过看到后多嘴去问那是我找揍,但是我认识钟岚阿姨十几年,她是我好朋友的母亲,反噬的这么严重,我当然要问问她做过什么?看看能不能化解!"

如果不是看钟思彤情绪有些不稳定,我冒然去问容易给她刺激到,谁会给他张君赫去电话?

他倒好,直接把我往地缝里琢磨。

"你那水平还想化解?你有那道行吗?会添阳寿吗?"

"行,挂了吧。"

没得聊。

我刚要按断电话,就听到张君赫声音传出,"你这人呀,穷操心,梁栩栩,别忘了我还在这,但凡有法子,能减轻阿姨一点点痛苦,我也不想看着她遭罪。"

"我还是那句话,反噬属于阿姨自己的私事,她自己的选择。我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我不方便多说,这是阿姨的隐私,不过你放心,和你的事情绝对无关,你也不用就此多问了,另外,你千万不要和思彤说什么阿姨遭受了反噬,她听到只会害怕以及徒增一些解决不了的困扰,就这样,我还在忙。"

嘟--

哎他是不是就想先撂?!

奶奶的。

话跟没说一样!

意思是钟岚阿姨运用过什么邪术,她自己也是一清二楚,所以才走到现在无力回天的地步?

钟思彤讲过,她妈妈最初就是身上起红疹,慢慢才变得严重,那从钟思彤手术后开始算,距离现在也有五六年了,就钟岚这么严重的剥皮反噬根本挺不了五六年!

也就是说,起初钟岚或许只是得了慢性皮肤病,但中途她肯定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才会另病情加重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不自觉的分析,显然钟思彤是啥都不知道的,又没法去跟她求证,可话说回来,我求证也没啥用啊,张君赫的意思很清楚,他师父一定帮钟岚看过,他师父要是看不了不还有那幕后袁穷么?

在我这,袁穷是绝对坏人,从钟岚那边论,她和袁穷可沾亲带故,袁穷绝不会见死不救,钟岚又不差钱,治好了能亏待袁穷吗?看来是真没法子了,钟岚才只能熬下去。

算了!

我摇摇头,不想了。

自己家还漏雨呢,钟岚房顶这个大洞我是无能为力了。

身体一转,好悬没和身后的斜楞眼撞上,"沈纯良你干嘛!"

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啊!

别人溜墙根顶天就被批判下素质道德。

他这贼眉鼠眼的一偷听就像要打探情报随时叛变!

纯良一脸无辜,"栩栩,钟思彤她妈那病症是反噬?"

"对。"

我没好气儿的应声,坐到沙发上,"谁知道钟岚阿姨背后搞过什么东西,反噬成这个样子,大概率是害人了,不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人家咬死不说,咱也管不了。"

"害人?"

纯良挠了挠下巴,"是不是跟她做生意有关?钟思彤她们家不是很有钱吗,是不是用下作的手段竞争过生意?"

"可能吧。"

我心里堵得慌。"谁知道呢。"

弘扬正义,连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扬?!

张君赫说的也没错,我这道行,想要支棱支棱吧,自己心里也没啥底。

纯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过栩栩,你和张君赫啥时候变熟了?"

"熟吗?"

"你给他去电话的语气就很熟么。"

纯良坐到旁边的移动塌上,"你俩是不是背地里接触过了?"

"嗯。"

"真接触啦!"

纯良睁大眼,"沈栩栩你行呀!你和张君赫玩儿居然不告诉我!"

"玩什么玩,就是昨晚聊了一阵,回病房岚岚姐在我也不方便讲,现在岚岚姐出院回家了,我也不会瞒着你……"

从某种程度上说,纯良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也是我最得力的帮手。

最重要的一点。纯良日常可能很贫,还长了一张不靠谱的脸,嘴巴其实很严。

对外口风很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特别有数。

时不时还能给我一些有效建议,很是托底。

"张君赫居然是袁穷的人?!"

纯良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你确定张君赫不是袁穷的徒弟?还弟弟的徒弟?就袁穷那样冷血的人能有弟弟?我要是弟弟我都得和这样的哥保持距离,我怕我被养肥后吃掉呀!"

"那我不清楚,张君赫怎么说,我怎么听,他说他师父是袁穷的弟弟,我就当他师父是袁穷的弟弟呗,我这立场,质疑没用呀。"

"那倒是。"

纯良张牙舞爪了一阵又坐下来,"我就说张君赫这个人奇怪嘛,亦正亦邪,喜怒无常,八成就是在心里作斗争呢!姑,那他这是回头是岸了?"

"回一半吧。"

我苦笑道,"真回了,他应该就得和他师父斗一把,可是他表明不能背叛他师父,只是不愿意做这种缺德事,所以他在我这道清利弊,想要撇清关系而已。"

"哦,那他算半个好人呗。"

纯良点头,"坏人堆里拔出的大个儿,歹竹还真出了好笋,嘶~不对!姑,他这不会是计中计吧,表面上他说清楚了一切,其实还是潜伏!"

"那没有办法。"

我笑的无奈,"师父说,人一瞬间能闪过无数的念头,有善有恶,也许是一个善念,让张君赫同我聊了些真话,日后,他还会有很多念头,许是善,许是恶,我能做的,就是平常心去应对,毕竟我没得选择,所以,张君赫对我说的话,我信,也不全信,时间会验证一切,且走且看吧。"

纯良忽的沉默不语,嗡嗡手机声响,成琛给我发来了信息,我对着屏幕笑笑,正要回复,纯良猛地站起来,"连上了!!"

我愣了愣,"什么连上了?"

"这几件事儿连上了啊!"

纯良瞪圆了眼,"你看哈,钟思彤是你小时候最亲近的玩伴,她身体不好,她家里还有钱,然后钟思彤是在小学毕业前做的手术,她给我讲过,她小时候很胖,做完手术才慢慢瘦下来的,可你记不记得咱们班有个叫吴生有的男孩,他也是肾病,后来家里砸锅卖铁给他换了个肾,但是换完他也病恹恹的,隔三差五就得请假回家休息,受不得累,可你再看钟思彤,她可是活蹦乱跳,一点都不像个病人啊!"

"所以呢?"

"这是明线,然后咱们再看暗线,怎么就这么巧,钟思彤妈妈后找的这丈夫的儿子的师父就是袁穷的弟弟!"

他这一口气差点没给自己憋过去!

就差拿个小黑板给我把人物关系图画下来了!

"栩栩,咱们暂且把钟思彤抛出去,因为我爷也说过,偷你命格的主家,做主的是长辈,用你命格的小女孩儿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这样,钟思彤就先放到一边,她妈妈做主,找了袁穷,把你的命格给偷走了,钟思彤的手术时间线就对上了!"

纯良手一拍,"这是第一条暗线,第二条暗线,在她妈妈和袁穷的日常接触中,为了近一步绑定关系,袁穷给钟思彤妈妈介绍了这个张君赫的爹,在这里,也先把张君赫抛出去,因为张君赫在偷命格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参与,他当时岁数也小,想参与也白费!"

"当张君赫的爸和钟思彤的妈结合了,就等于袁穷和钟思彤的妈妈彻底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他们既是雇主。还沾上了亲戚……"

"最后一条线,就是你回到临海,张君赫的师父把你的事情告诉了张君赫,派他走近你,但是以张君赫的立场,他对这种事一定排斥,首先他学医,他知道人命的重要性,其次偷命格这件事他完全没参与,他也没通过你的命格获过利,所以张君赫没理由去害你,从中可以看出这张君赫的人品走向还是偏正常的,所以他不想蹚浑水,他把能说的都告诉你了……"

纯良站到我身前,柯南附身了一般,"但是!张君赫有些事绝对不能说,比如主家是谁。因为钟思彤现在是他妹妹,他说出来,就是看着他妹妹去死,让自己家败,这也是袁穷和钟思彤妈妈当年的高明之处,捆绑了,可他们千算万算,不知道你身边有个我,有个英明神武阅剧无数的我!当代剧情推理大师沈纯良!!"

我无端想笑,"然后呢。"

"正是张君赫的最后一条线,将这些事完全的穿了起来,前因后果,明明白白,钟思彤正是用你命格的人,主家就是钟思彤的妈妈!钟岚!!"

砰!

纯良一拍茶几,吓得我还一激灵,纯良眼睛一眯,神神叨叨继续,"尤其是钟思彤的妈妈现在还遭受了严重的反噬,让这条线更加的明朗!"

"沈栩栩!我沈纯良确定!钟思彤就是用你的命格的小女孩!她妈妈,钟岚!就是背后谋划一切害你家徒四壁的凶手,如今钟岚命悬一线,所以她势必会催促袁穷快点夺你性命,袁穷才会几管齐下,连张君赫都派出来了!!!"

长吁出一口气,纯良甩了甩拍麻的掌心,"现在,咱们倒放剧情,回到临海后,袁穷出了多少阴招,先是让周天丽上你奶奶的身,结果被你奶奶反将一军,然后又在殡仪馆里故弄玄虚,差点电死你。最后,连精神病都整出来了,你要是稍微不猛点,手臂没接上,不死现在也没眼看了,倒是张君赫的一丝善念,穿出了一个真相大白。"

"朗朗乾坤!邪不胜正!"

纯良一拂头发,下巴扬起,"不要太崇拜我,无论多复杂的剧,在我沈纯良眼里,都是just,so,so~"

我配合的拍了拍巴掌,呱唧呱唧。

别的不说,他这咔咔几条线的,真给我说一愣一愣。能捋出来也是够牛的!

"栩栩,你傻了啊,你拍什么手!"

纯良对我这反应极度不满,双手握拳,"站起来,沈栩栩!快站起来!赶紧去到医院!夺回你的命格,重震你的时运!运气一到,你很快就会起势的!磨蹭什么!你就是下一个马娇龙啊!!"

噗!!

我忍不住喷了,"纯良,谢谢你。"

"啥意思?"

纯良匪夷的看我,"沈栩栩,你是不是命格丢太久麻木了,你忘了你这些年多倒霉了?忘了你考试得零分了?忘了你家进去的进去,病的病,残的残了?忘了岚岚姐受到怎样的惊吓,忘了自个手臂脱臼怎么接的了?忘了林可被你一脚踹出的腰间盘突出,啊,这个可以忘……"

"不是彤彤。"

没完了。

"什么?"

"不是彤彤用得我命格。"

我正了正神色,"这一点,我很确定。"

"你拿啥确定的,我爷算的?"

纯良颠颠的坐到我旁边,"沈栩栩,我爷可说过,命格被换完的前三天是不稳的,也就是前三天才能被高手看出来,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年,哪怕是我爷,也看不出谁身上的命格是假的,你不能拿我爷六年前得出的什么结论当成圣旨去奉行,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钟思彤!!"

"彤彤会承受不住。"

"啊?"

纯良莫名,"什么玩意儿承受不住?"

"我是花神贵命,比皇后女命的福格还高,想要承接我的命格。就必须是一座适中的房子,就是说,这房子首先也得是贵气萦绕,否则,虚不受补,根本就承受不住。"

我平着音,"纯良,你刚刚的意思是,彤彤换完了我的命格才得以手术顺利,钟岚也是因为做主偷了我命格才遭受了今天的反噬,你的推理非常符合逻辑,但有一点,阴阳讲究的是平衡,彤彤在未做手术前,她是处在一个病耗的情境中,若是在此时把一个大旺的命格换给她,那就是强火烧弱水,衰旺对冲,对钟思彤而言别说手术痊愈,她根本就下不来手术台,会一命呜呼。"

所谓好锅配好盖,灯盏在合适的房屋内才会大亮,阴阳讲究两两相旺,如此才成就了一个贵格。

而我虽然没了命格,但我屋子还在,没亮也还有丝丝贵气,一路上才会常遇贵人,守望相助。

眼见纯良仍有疑虑,我近一步道,"再者,彤彤的味道不对。"

"啊?"

纯良挑眉,"啥味儿啊,难不成她有啥狐臭?"

"你去一边子。"

我看着他,"我指的是命格香气。你其实说的很对,我不能拿六年前师父的结论去分析,六年前,师父曾说彤彤不是偷用我命格的人,因为他算过彤彤的八字,说彤彤是明珠之命,亦是好命,可我后来也琢磨了,师父从未见过彤彤,如果彤彤的八字本来就是假的,那师父怎么算都是无用的……"

任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可能去听之任之。

我无数个夜晚,都在睡不着时魔魔怔怔的去推断。

逐渐成长后,我无师自通了很多东西,对命格的认知也更加清晰,说白了,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在你身上待了十二年,好比你养了十二年的孩子,有一天他突然朝别人叫妈了,就算这孩子整容了,那你看到他,会一点没感觉?

血浓于水嘛!

"纯良,我如果看到那个用我命格的人,我会生出一种天然的欢喜感,因为不论谁用了我的灯盏,都不会是百分之百合适的,只有我的屋子才最适合自己的灯盏,所以看到了那盏灯,我的身体会生出本能,如同口渴喝水,饿了吃饭,是会拼命的想要靠近,想要接触。想要拥有……"

我一点点的解释,"因为我本身就与花有缘,我的灯盏是具备花香的,当我看到那盏灯,我就会闻到无比伦比的香气,而彤彤身上没有,她也没有让我生出那种迫切感,就是个童年老友,见到后很开心,很感恩,所以我很确定,彤彤不是偷用我命格的女孩子。"

纯良没声了。

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

"那是我自己的命格,我比谁都迫切的想要把它夺回来。"

张君赫就很懂我这种心理,所以我在询问钟岚阿姨反噬时,他第一时间会说和我的事情无关。

感觉上,我这事儿和无头凶杀案很像,就是不知道谁把自己家人全杀了,然后凭借着一点点的线索,开始了千里追凶路。

我眼底暗了暗,"纯良,你刚刚分析这些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彤彤就好了,这样,我分分钟就能拿回命格,那是我的东西,只要我在暗地里起坛,拍拍她的肩膀,她的命格就会迅速回到我的身体,因为灯盏也喜欢最合适的屋子,但我又想,幸好不是她……"

"怎么了?"

"是她得多可怕呀。"

我低头看着手指,唇角扯了扯,"帝曰:何谓三部?岐伯曰:有下部,有中部,有上部。部各为三候,三候者,有天有地有人也,三才之道为天地人,天在上,人在中,地在下,可为什么不叫天人地呢,人在中间不是吗?那人字排在最后,是不是告诉我们,这人间,也是炼狱?"

"栩栩?"

纯良眉头一跳,"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我也很不好的,走在街上。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偷了我命格,那个人是不是偷了我命格,都要神经了,所以,钟思彤不是就不是,但凡我从她身上接收了一点点命格的气息,我都会拼死去求证的,纯良,我不想一直做个瘟神,我想和朋友去吃吃饭,逛逛街,和大家一样,能在家人和朋友的鼓励下,去追求梦想,而不是像现在,为了接近我的人不受到霉运牵连,只能先一步去推开……"

没在继续说下去,我讨厌这样的情绪,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正如岚岚姐邀请我去她家住一段时间,她想和我学熬汤,没事时还可以聊聊女孩子的私房话,我也只能以工作不便去拒绝。

事实上,我多想有个能亲近在一起的女朋友?

情绪像是一块海绵,每一天接收一点负面的东西,累积着累积着,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要溢出水来,在常人眼里,就是莫名其妙的矫情。

世人匆忙,都是看你能不能撑住,能不能高光,谁管你疼不疼累不累?

打落牙齿你得往肚子里咽。咽的还要快,不能从唇角流出血,旁人看到会嫌脏。

说疼大家都疼,说累大家都累,谁活着都不容易,咱别传播负能量成吗?!

"栩栩,谁说你是瘟神,我跟你混不就没事?"

纯良靠着我坐下,"也是,我也不是正常人,一只眼看前面,一只眼看旁边,哪怕我不瞅你,都看到了你把大鼻涕吸溜回去,自己还咽了……"

"沈纯良!!"

我一肘子比划过去,"那我不吸溜回去我还用袖头子擦啊!"

纯良咯咯的笑,手伸过来要捂我鼻子,"哎,给你闻闻,那味儿绝对悠长,洗了这么多遍还有,特别提神醒脑……"

"滚,你是不是欠儿!"

我推开他,打打闹闹的,气氛也舒缓了。

纯良靠着沙发又开始无奈,"那要不是钟思彤,我这剧情就推翻了,钟思彤和她妈妈,以及那张叔就算抛出去了,而张君赫和他师父以及袁穷还是绑定在一起,张君赫和他师父奉命与袁穷,袁穷背后还有单独的主家,那这主家究竟是谁啊,用你命格的女孩儿今年也得十八了吧,要是上好的命格,肯定得金光灿烂啊,还能一直猫着?"

"她不会一直躲着,只要我活着,她就得出现。"

我应道,"正如我刚刚说遇到用我命格的那个人会想要接近她,灯盏会吸引我,她也一样,她看到我也会本能的想要靠近,这是命格带给她的,所以,就算这个人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命格是偷来的,长大后她也得知道,她的家人势必会提醒她多加注意,谨防命格被我夺回去。"

谁想成为下一个阴人呢?

"这么说,袁穷死了事儿也不会消停呀。"

纯良看着我道,"那背后的主家还得找别的术士来收拾你啊。"

"是啊。"

我笑笑。"这就是一盘斗到底的局,胜者为王,败者为尸。"

"你这就是一个命格引发的惨案啊!"

纯良夸张的摇头,"可是栩栩,如果袁穷到死也没说出主家是谁,我爷一但将来先……当然,我说的是最差结果,你要怎么办?那主家再雇佣到比袁穷术法更高的术士出来你岂不是废了?!"

"我有罩门。"

我看向他,"再者,袁穷在道行上来讲,已经是集大成者了,高手的五雷掌也就打三次,张君赫打完一掌都要吐血,昨晚我和他还交了几下手,虽不是道行上的切磋,纯武行,我发现他身体力道还是偏虚,这说明五雷掌使出来是极其耗费精力的,但是袁穷已经能几招连发了,他要是再升级,真就成不死之身了,主家基本不可能再找到比袁穷更厉害的邪师了。"

袁穷一个已经够我和师父受的了,再来一个比袁穷更强的,我直接躺平,妈的没活路了!

想着,还是不能太丧,对着纯良笑笑,:"不过你放心,姑不会一直这样,我在和陈波动手的时候,发现我手臂这花纹开点了,我真的进步了。"

"真的呀。"

纯良惊喜的看我,"还有别的进步没?"

"当然!"

我眉头一挑,"六年前。我进入结界,整个人都是懵的,还纳闷儿为啥怎么喊周围人都听不着,但是陈波这件事让我知道了,破结界,只需要干倒结界里最强的大灵即可,看,我是不是进步超群。"

纯良脸一木,"就这?"

"这还不行?!"

我拍了拍自己心口,"我也是小天才了好吧。"

"姑,连我这个男四号都知道,你进入敌人地界了,你得擒贼先擒王……"

我嘴动了动,纯良懒得搭理我的样儿起身,"正常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儿,你用六年才想通,还我是小天才!你可真是哪里不会点哪里。弱智起来没道理,搜义贼!"

"沈纯良!"

妈呀,他怎么好意思笑话我呢?

"哎,张君赫那五雷掌打出来的时候,我可没流鼻血,不像某个人,流着鼻血,擦得脸和猴屁股似的,还傻乎乎的问,姑,这掌是你打的呀,气好冲啊。"

"嘿,沈栩栩你还摇头晃脑的撇嘴学我,侮辱我了嗷,那,那我是不是没被掐死!"

纯良气的不轻,誓死捍卫男儿尊严。"要知道!我被掐了多久!最后我有事儿吗?脖子是不是都没怎么青?!哎,咱被掐完还能翻跟头,哎,我还能来个大跳!大跳!!"

他跟小脑萎缩似的故意蹦两下,"某姑呢,一脸忧郁的对我说,纯良,你跟我这种资质差的先生混不憋屈吗?啊,我还没那么废物,对不对?我今天也要活着,明天也要活着……哎!"

我一个拖鞋扔出去,受不了啦!

"沈纯良,我先给你打残废!!"

正杀着'猪',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看来电人接起,"喂,欣欣姐。"

曲欣欣,就是洪梅姐的朋友。

"哎,小沈,是这样,我想和你定一下时间。"

曲欣欣那边还很吵,好像是在火车站一类的地方,"我前两天从外地回京中了,住了两晚没给我吓出心脏病,我那房子真的闹鬼,还是很凶的鬼,而且绝对不止一个,而是一群呀!"

"一群?"

我恶狠狠的瞪了眼趴在地上做出求饶手势的纯良,膝盖松开他站起身,"姐,你买的不是新房吗,怎么会有一群脏东西?"


你要被踹啦!

"真的是一群,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就站在我脚下,好几个黑影啊。"

曲欣欣压着声音,"小沈,姐不瞒你,月初你不是生病住院不能来我这房子看吗,我人也在外地,就托朋友找阴阳先生去我的房子提前看了看,那个先生就说屋里的确是有阴气,但屋内没有脏东西,可能是已经走了。"

"我朋友就拜托他做场法事,那个阴阳先生就给我的房子做了净宅,还在客厅贴了两张符纸,我以为没事儿了出差回家才敢住进去的,谁知脏东西根本没走,我睡下第一晚听到客厅有声响还不敢相信,第二晚实在是憋不住,就出去客厅瞧了眼,我的天,真是好几团黑影在客厅来回晃啊,真真切切,就是人形!我吓得尖叫,人居然是从床上惊醒,以为是做梦,没等舒出一口气,又在我脚下看到了黑影!"

曲欣欣说的声音直颤,"好歹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白手起家,大风大浪的都见识过,当时我就莫念佛号,坐在床上硬熬到了天亮,起来我到客厅想看看那俩符纸为什么没起作用。结果那符纸前后都生了厚厚的霉,像是受潮了,我手一碰,符纸就自燃了,在我眼前就烧起来了,一股子灰尘味儿,差一点就给我吓出心理问题了,小沈,你说我朋友找的这阴阳先生是不是假的啊!"

听上去倒不像是假的……

符纸一般都是用朱砂画出来点蘸开光,通过先生的术法加持从而起效。

曲欣欣说符纸沾染了厚厚的霉,就说明把朱砂挡住了,那就相当与把符纸的眼睛给遮上了,它寻觅不到脏东西,自然就不会发挥作用,而且它能自燃,说明它被先生提前做过什么法,无效便自毁了。

像我最初的那个护身符,大和尚给的,因为沈叔的以毒攻毒法门和其对冲,护身符也就自燃了。

"对了小沈,我朋友找的那个阴阳先生姓方,没说叫方什么,就让我朋友称呼他方大师,瞅着还挺年轻,说什么驱邪世家,对这种骗子我是不是得回头去找找说法啊,别继续骗别人。"

方大师?

我眼睛不自觉睁大,是那个一脉相承,都很随根的方大师么?

爷爷耀强被咬了大脖筋那个?

不对呀!

年轻?

方大师今年都得四五十岁了吧。

也是,这年纪称不上老人,中年男人保养好点很正常。

"欣欣姐,您要说姓方,我也认识一个方姓大师,请问你朋友找的这个方大师是住在京中远郊一个村子里吗?"

"对,在京中远郊,开车好几个小时呢,一开口就他爸爸是什么大师,他爷爷又是什么大师……"

"那就应该是了,这位方大师不是骗子,的确是驱邪世家,况且符咒生霉后您一碰还能自燃,就说明这符咒是有术法开道的,本事是真的,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您家这脏东西真的很多,所以符纸才发挥不出驱邪的威力。"

"真是世家?"

曲欣欣愣了愣,"那他怎么没看出我屋子里有脏东西,非说已经走了呢?"

这个我也吃不准。

按说方大师经验很丰富了。那还是一位骨气非常的作战小达人,除了喜欢把他爸爸爷爷挂在嘴边没有太大的毛病,接了活就会磕到底。

六年下来方大师的道行只会更高,怎么会没看出来房子里有一群脏东西呢?

难不成欣欣姐家这群脏东西会藏?

能打游击?!

"欣姐,具体的,我也得上门去看,如果有需要,我会在您那房子睡两晚,不掐出问题我不走。"

一走一过肯定看不明白,我习惯去蹲,鼓掌吧,这是来大活儿了!

"好,小沈,那姐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曲欣欣应着,"这样,我有急事还得出趟差。这不是我想自己做个品牌么,事情还全赶在一起了,六号上午能回来,你看六号能不能到京中,我开车去接你,来我这房子转一转,唉,本以为买了新房是喜事,谁知会出这档子问题,不搞利索了我也不能卖,缺德呀,再这么搞下去,我精神萎靡,生意都没得谈了!"

"六号是么,可以。"

这都月底了,正好余出一些日子准备下,"欣姐,你不用那么麻烦来接我,把地址发到我手机里,我开车直接去。"

"好好好,麻烦你了小沈,具体的咱们见面再谈,六号联系。"

客套了几句放下电话,我去到客厅就对着纯良晃了晃手机,"来活了!六号,咱俩就要去京中处理欣欣姐房子的事儿了,可能是个大活儿,一群脏东西呢!"

诶~一群脏东西……

我咋还有点兴奋呢?

康木昂北鼻!

正好,还要去京中办件大事儿,咱得把成琛的情分还了呀。

纯良在沙发上也冲我笑,"姑,您这是忙上了啊,不过咱去京中前,你还得多干个活。"

"什么活。"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刚才是徐经理打来了电话,他想找你,不占线了么,就打到我手机里了,说有事情找你。"

"是不是想让我回馆里继续哭灵堂啊。"

对于我的'辞职',徐经理一直很惋惜呢。

"不是,他那意思好像是他家里有啥事儿,但是他还不方便和我详说,总端着架子嘛,你给他回个电话就知道了。"

我哦了声,转身又给徐经理拨了过去,徐经理的聊天模式就是先蜻蜓点水来几句,确定我不回殡仪馆了,他还表达了下遗憾,又说十三号厅的漏电事件仍没查出来。

别看十三号灵厅是锁着的,但是厅内监控一直开着,可那晚漏电时的监控却却出现了短暂故障,能看到的就是穿着绝缘服进去检查的工作人员,前厅监控倒是修复出来了,显示我一直站在十三号厅门口,对着门里还倒退了几步,然后耗子跑进去,我飞腿踹开林可……

这结果我意料之中,监控要是能录到啥就怪了。

连那假吴姐不是都没录到?

灵体的技能就是隐形,要是连这点业务能力都不掌握,还配当鬼么?!

聊了一阵,徐经理又把话题朝阴阳先生上面靠,直说这世上的确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其实他个人并不是无神论者,只不过一直信奉一点,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瞒你说小沈,我前妻是胆子很小的人,她和我结婚后除非亲戚离世,她必须来馆里参加葬礼,从来没单独来单位看过我,就怕那焚化楼的烟筒,我俩没离婚前,我回家进门时她都得用柳枝打我几下,说是净身,我家里有一堆镇宅的物件儿,后来离婚了,那些东西她也没搬走,说是给孩子请的,保佑孩子平安……"

我耐心的听,可算是要到正题了!

"小沈,前几天你也算出来了,我和我女儿最近总吵架,她是高中生,学业正忙的时候,可是老师最近总给我来电话,说她上课睡觉,我就挺生气的,晚上看着她睡早点,她白天还是没精神,吵了几次,她和我说有人在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挠她脚心,说家里闹鬼,我气的不行,话就说重了,孩子委屈,这就跑到我前妻那去住了,我让她回来。她就非得说把鬼逮着了才敢回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寻思,你能不能去我家给看看?"

我听着匪夷,"脏东西挠脚心?"

"谁知道呢!"

徐经理无奈道,"我感觉是没鬼,我那姑娘就是找借口不想上学,叛逆期嘛,愁人!反正不管有没有鬼吧!你就意思意思搞一下,是做场法事还是怎么着的,弄俩符纸,我回头也有话说,当前要紧的是得让孩子回来,我那前妻总出差,我姑娘住那就撒欢了!没人看她就是上网玩游戏,再这么下去学习就彻底荒废了!"

"行。我明白了。"

我点了下头,"徐经理,那就明天晚上,您下班了联系我,我去您家看看。"

今天就算了,昨晚在医院陪床,加上心事重,一直没睡好,后背还疼,今晚得好好休息。

养精蓄锐,精神饱满才能一下就掐出症结。

徐经理没啥意见,反复强调让我去做场法事就行,最好给他画俩符纸,在他看来,这事儿多少有她女儿不爱学习撒谎的成分在,鬼怎么就单独挠脚心呢,那得多无聊的鬼?

我也觉得蛮无聊。

琢磨琢磨吧,有些东西就是那么无聊,刷存在感嘛!

"姑,是不是来活了?"

"必须滴,明天去,今晚休息。"

我见手机还在短信界面,便准备给成琛回信息,打了两个字看向纯良,"大侄儿,我问你一个事儿,你说,成琛为什么非得要我点头做他的未婚妻啊。"

纯良本打算去钻研他的小说,闻言就靠到门框,"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等到二十岁再说呗,现在这情况,谁知道袁穷还会搞出什么。"

提起这个我就发愁。去京中一定要和成琛见面,他指不定还得提出这茬儿。

"我和成琛约定好了嘛,可是他非说要我先点头,做什么未婚妻,二十岁再举办仪式,纯良,成琛这是什么心理,是没安全感吗?"

怎么会呢?

新闻上镜率那么高的冰箱……没安全感?

我真的想不通啊!

"肾虚虚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纯良靠着门框,手臂一抱,小脚一翘,完全无语的看我,"成大哥能说出这话,哪里是他没安全感,是故意要给你安全感的么!"

"给我?"

我更懵了,"我没和他提过这些事儿啊。"

恋爱都没谈呢。扯什么未婚妻啊!

想想都压力很大呀。

"这种事用提?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不喜欢听承诺?不喜欢听宝贝你一定要嫁给我?"

纯良呵了一声,"成大哥是变得法想让你知道,他很在意你,他非常的喜欢你,他很清楚这话多幼稚,还点个头,这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小男孩儿对小女孩说,你将来长大就嫁给我吧,小女孩点头了,真长大了谁知道谁嫁给谁了,只是当下那个感觉很美好,意境!你懂吗!"

"意境?"

我挠挠头,"这种事属于承诺,我觉得还是不要……"

'啪!'

纯良一拍脑门,"成大哥绝对想不到,你是个奇葩,不解风情的奇葩!!"

我不乐意了,"你才是奇葩呢,我不得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负责的!"

纯良仿佛在看弱智,"沈栩栩,重要的不是你点不点头,而是那种小美好,你点了又会怎么样?!不也是和成大哥二十岁在一起?!他又没让你扯证,又不是让你生孩子,你想袁穷干嘛,你二十岁的时候袁穷没死你还不能和成大哥在一起了?!"

我张了张嘴,一到这时候口才真有点跟不上趟。

"要我是你,我就点头,他挺乐呵,我也乐呵了!"

纯良直说道。"你别把这件事想的那么大,情侣间的这种小互动,就跟今晚吃什么差不多,成大哥说今晚要约你去吃美味,你点下头,俩人就更期待晚上的这餐饭,什么事情都中规中矩,谈恋爱还有劲没,你这个点头和承诺无关,就是加大了一种期待值,两个人对未来会更加期许,更期待两年后!"

"……对哦。"

我嘶了声,"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就是点下头,又不是什么重大的决定,反正点完也是这模式,又不是结婚……"

"你呀!"

纯良摇头,"沈栩栩,我告诉你,男人喜欢什么,他喜欢在喜欢你的基础上,你去哄他,古时候的男人为什么喜欢小老婆,会哄人,会粘人,可是适当的来点小脾气,任点性,吃点小醋……据我观察呢,你还是会哄点人的,可是你不太粘人,你还有点不吃醋,这哪行啊。你不能这么懂事啊!"

我一下没忍住就笑了,"可我没醋去吃啊,怎么办。"

"没有?"

纯良切了一声,大步流星到客厅,翻出一份报纸扔到我面前,"你看看吧,前天的报纸,我看你要去那什么杨大哥弟弟家看事情就没告诉你,怕影响你工作心情,你再不吃醋未来男友真就只剩未来啦!"

我怔了怔,打开报纸,是娱乐版块,头条就写着,'廖氏千金对外界宣布,成海集团少总裁是其最心仪的结婚对象,她将勇敢追求。豪言此生非成琛不嫁!'

标题感叹号大的,快赶上小树桩子了!

快速阅读了下新闻,大意是廖氏最近有个地产项目正在同成海集团合作开发,廖氏的这位千金廖时薇通过她父亲和成琛相识了,按报道里的话,她对成琛是一见钟情,并且大方坦诚的对记者表达了心中想法,对应标题,就是正在追求成琛,并且进展很顺利,她父亲也很欣赏成琛,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我严重怀疑这篇新闻是廖时薇花钱雇人写的,和小说一样样的,前半段介绍下廖小姐的求学经历,懵懂中几段草草结束的爱情,中间写她为了慈善事业多么的殚精竭虑。最后写她遇到了真命天子,本文男主成琛,遇到真爱的廖小姐决议奋不顾身,放下豪门小姐的矜持,勇敢表达爱意……

通篇看下来,我一点没闹明白这廖时薇究竟是干啥的!

慈善事业……

我要有钱我是不是也能去搞搞?

直到报道的最后一个字,也没讲成琛对她什么想法,完全是廖小姐在那自嗨。

倒也不是完全自说自话,新闻中粗略的提了嘴退居后位的成天擎对廖氏集团的合作很看重,至于儿子的感情问题,成天擎站在父亲的角度会完全尊重儿子的意愿,不提出任何建议。

这句话出来,连我都看出成天擎的潜台词是在说,成琛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别影响到集团赚钱就行。

廖小姐居然在后面总结道,成伯伯私下里对她说过,希望她能做成家的儿媳,给了她很多的勇气,目前她要做的,就是多和成琛接触,通过逐步的了解,从普通朋友变成男女朋友,再由男女朋友谈婚论嫁,感情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还望大家给与她祝福和鼓励。

我祝福你爹个大倍儿篓!

憋着说脏话的冲动,这哪是新闻,这就是一篇情书么!

封面上配了一张照片,廖时薇穿着名贵礼服的近身照。

她五官倒是很艳丽,就是看的我莫名其妙的窝火!

生气!

"姑,吃醋没?"

纯良敲了敲报纸上的照片,"你看看,人家都昭告天下的追啦,你还在这高枕无忧的拿辙呢。"

"这也……"

我压着不快,低声嘟囔,"不算什么吧,成琛又没给她回应,纯粹是这女的在单相思,很无聊。"

心里的滋味儿说不出来,或许这就是我爸不想我和成琛在一起的原因吧,不管这廖时薇是做什么的,有没有正事儿,人家报纸写出来就是某某千金,家世显赫,同成琛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要因成琛上报纸能写什么?草根寒门,童话故事?

"姑,你心真大。"

纯良摇头,手机调出新闻递给我。"这位廖时薇追的很紧,她最近经常去找成大哥,这不,有记者在成海集团大厦门外拍到的照片,廖时薇多次出入成海集团大厦,成大哥还和廖时薇去吃过饭,也被记者拍到过,不过廖时薇的父亲也在现场,成大哥倒不是和廖时薇单独去吃饭的,应该只是普通应酬……"

我盯着他手机页面上的几张照片,都很模糊,记者偷拍,有两张是廖时薇戴着墨镜挎着包进入公司大楼,一身招摇,穿的好像是去走秀,还有两张是聚餐一样的照片,隐约能看出来桌面上有成琛,还有几位老者,最显眼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廖时薇,她坐在成琛对面,伸出手的很像是给成琛夹菜--

见我不答话,纯良还劲劲儿的,"姑,你要知道,这俩人可年岁相当,廖时薇也算是大美女,总这么见面,保不齐见着见着就来感觉了,现在还俩家还有合作项目,等于是天时地利人和,你再不……"

"感觉?"

我回过神。猛地想到啥,"纯良,那天成琛是不是在我卧室里就和她打电话呢?!"

所以不想让我知道!

也不说明白!

"什么电话?"

纯良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对!保不齐这娘儿……这女人给成大哥来的电话!"

"姑,我记得成大哥打了十多分钟吧,这里面肯定有事儿,看看吧,谁让你未来未来的,竟是整景儿,玩点纯爱!现在流行吗?就成大哥那年纪他也纯不起啊!就算人家想纯,让你点个头确定下关系你都不愿意,现在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了,成大哥那内心肯定起波澜了!啧啧啧,你要被踹啦!!"

什么?!!

我睁大眼,脑瓜子一嗡嗡的,"他,可是,成琛……"

"可是啥啊!"

纯良拍了拍手机屏幕,"照片都出来了,小饭都吃上啦!现在这廖时薇热度可高了!新闻里都说两个人是绝配!你再不使使劲儿就是后配的啦!你还想被新闻写上第三者啊!!"

"谁是第三者!!!"

我火了,"我多少年前就认识成琛了!!"

拿起手机就拨出成琛的号码,必须得说道说道!

后院起火了!!

纯良抿唇探头瞅我,"对,姑,你得问问,小树不修不直流啊。"

"你别说话!"

我手机放到耳边,叉腰别了别身,感觉好像不是成琛被廖时薇追求,而是他已经背叛我了!

响了三声后电话被接听,传出的却是周子恒的声音,"喂?栩栩小妹妹,老板这边在忙,你有什么事吗?"

"我要找成琛!"

我没好气的,手机那边还在传出的男声,好像是什么主持人,"宏盛地产已经出价到了两百万……"

"哦,是这样,我老板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现场不方便接听电话,手机就放在我这里……"

周子恒压低声音回道,"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慈善拍卖?!

"家里着火啦!"

我周身冒火,"我马上要死了!"

气死!

这时候不要和我提慈善!

拍什么卖!!

我男朋友都要被拍了!

"着火了?"

周子恒惊了惊,"稍等。"

没等一会儿,成琛的低腔就传了出来,"怎么了栩栩?哪里着火了?你有没有事?"

语气很平,依稀能听出隐忍的焦灼。

"我头顶冒火了,绿火!"

我呼哧着粗气,"成琛。你是不是和那个廖时薇在一起呢?搞什么慈善拍卖?拍谁?你赶紧给我回来!!"

余光一瞟,纯良居然抿着唇发笑,见我看他,他当即摸了摸额角,清了清嗓儿无声道,"成大哥就是个那个廖时薇在一起呢,百分之百,一起在那抡锤子玩儿,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沈栩栩,你完了。"

啊???

"成琛!我要气死了!你快回来!"

真的好慌呀!

"……"

听筒安静了几秒,成琛低着音儿,"栩栩,你听话,好好说说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新闻了。"

"两百八十万!"

听筒那边还传出主持人的声音,"两百八十万一次,好,宏盛地产陈总再次出价两百九十万!"

很吵,我莫名联想到成琛和廖时薇坐在一起的画面,"成琛,你和我说实话,那天你在卧室里是不是和廖时薇通电话,你是不是对她心动了,我都看到照片了,你还和她一起吃饭,就算有其他人在场也不行呀,看到那些照片我真的很难过,我还特别的愤怒,要不是我明天还有事儿我就……谁在你那边说话啊,两百九十万。两百九十万的,那价钱能不能喊完了!太忙叨人了!"

"一千万。"

成琛突然开腔,我睁大眼,就听主持人在那边兴奋而又高亢道,"成海集团成总出价一千万!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成交!"

手机那头传出了鼓掌的声音,主持人又介绍起了拍卖品。

我脑子里响起忙音,隐约的觉得自己摊事儿了……

有老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小琛,这个东西最多三百万,你刚刚还说不喜欢,封顶的太冲动了。"

"买个开心。"

成琛音色里带着笑意,"您先坐一会儿,我有点急事,出去接个电话……喂,栩栩?"

"……"

我傻了。

现在挂了能装没事人不?

他这一千万花的和我没关系吧……

罪过!

"栩栩?"

成琛那边安静下来。"你在听吗,还吵不吵。"

额……

我木木的转动眼珠,就见纯良嘴里发出噗噗的声响,脸上写满了没憋好屁。

完了。

上套了!

"那个……"

我头皮发麻着,唤作冷静的那根神经,终于羞羞答答的过来了,"成琛,对不起呀。"

妈呀!

我做了什么?

疯了嘛!

"怎么。"

成琛似有不解,"栩栩,你是因为廖时薇生我气吗。"

"嗯。"

我垂下眼,"我就是刚刚看了新闻,我就……一股火,我其实,我现在知道了,她只是追求你么,你又没搭理她。我那个不应该,对不起呀……"

一千万能给退不?

"栩栩,我好高兴。"

"啊?"

听筒里传出成琛清朗朗的笑音,"梁栩栩,你第一次这么在意我,拜托你再接再厉。"

我挑眉,再接再厉?

"栩栩?"

"嗯?"

"我的心里装不下别人。"

成琛轻着音儿,"只有你。"

我低头抿了抿唇角,嗯了一声,放下手机还觉得脸颊发烫,周身轻飘飘的,如同徜徉在云层里,空气里都挂着蜜,只是当我看到拿起报纸蹑手捏脚准备闪人的沈纯良,还是忍不住拔地而起,使出一记充满爱意的旋风小飞踹,"沈纯良!!"

受死吧!!


更上一层楼

当晚,成琛在外地和长辈们应酬,周子恒兢兢业业的给我发来了信息,详细说了说廖时薇的事情,大意就是廖时薇本人颇喜欢抛头露面,平素比较张扬。但是她们企业内部的公关做的比较好。

通过包装,廖时薇的'说话不经大脑'在公众眼中变成坦率真诚,真实不做作。

大概从小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所以在和成琛相识后,廖时薇便很自信的认为自己势在必得。

总结来看,同说话滴水不漏型的千金比起来,廖小姐难得的简单直接,只不过为人处世娇惯成性了一些,对我也构不成啥威胁。

'我老板不去理会的一部分原因是站在商业角度。廖时薇折腾的热度很高,合作的项目一路高涨,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你了。'

我对着手机屏幕皱眉。回复道,'我?为什么。'

嗡嗡~

周子恒给我回了一句话,'显而易见,目的已经达成。'

我呵的发出一记笑音,意思我吃醋了呗。

想到下午那无知的举动,真是被纯良给洗脑了,居然……

丢人妈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那是我能干出的事儿?

我自己都不信!

"纯良,你没事吧!"

雪乔哥惊讶的声音在客厅响起,"你是摔跤了吗,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没,被我姑踹了。"

纯良委屈巴巴的回,"乔哥,你不用理我,肚子饿不饿,饭菜都给你留在桌子上,你快去吃吧。"

"哦,我下班前吃过了。纯良,栩栩为什么要踹你?"

雪乔哥匪夷的,"呦。纯良,你这好像挺严重的,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我嘁了一声'怒气汹汹'的打开房门,看向正在给纯良检查'伤势'的雪乔哥,"哥,你不用管他。沈纯良就是装的!"

下午踹完还什么事儿没有呢,该吃吃该喝喝,还舔着脸跟我说。姑,我要吃红烧又!

雪乔哥一回来他立马'病情'加重了!

腿还会看着点人瘸!

在山上虐了他六年,我这点轻重没有吗?

就是从楼上给他一脚搂下去,我都能保证他落地前先挂到树上,毫发无损!

"装的?"

"乔哥,你别管我了……"

纯良唇角抽抽。"你说做人多难啊,我一个男四号,跟着她沈栩栩出生入死,遇到邪崇时我冲在最前面,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灭完邪崇呢,哎功劳全是她沈栩栩的。谁记得我这个被鬼掐的尿都要出来的沈纯良?"

戏份足的呦,他就差拿个手帕擦眼泪了,"相遇总是简单。相处太难~沈栩栩不说时刻谨记我的好,还踹我,专往我尾巴根儿上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实际上我干啥了,拍卖会啊,我以为成大哥和廖时薇在一起,左一锤又一锤,锤锤砸出她胃下垂,我就助攻了一下,沈栩栩倒好,感情升华后翻脸不认人。一脚差点给我送进icu……"

我斜眼看他,那样那样,还连说带唱的,当男四号真白瞎了!

"助攻?"

雪乔哥捏住重点,"怎么还能扯到成琛和廖时薇呢?"

"就是下午么……"

纯良比划着,吭哧瘪肚的学完。我没搭茬儿,他还算是实话实说,这给我忽悠的,理智直接变成盆地,智商完全负数,什么都顾不上了,差一点点就买张机票飞过去逮成琛了!

"合着你……"

雪乔哥听完就笑了,"纯良,你这踹也不白挨。这种事摆明了是搞噱头,商人重利,廖时薇的形象那么正面,她炒一炒,俩家都受益,捕风捉影的事你还拿出来刺激栩栩。活该呀。"

"乔哥!"

纯良脚下一跺,"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姑!成大哥就算现在不喜欢廖时薇,谁知道这么炒着炒着会不会出点别的事儿。我姑要时刻提高警惕嘛!"

"不会的。"

雪乔哥摇头,笑的无奈,"别的我不清楚。这个廖时薇,她是有联姻对象的,只不过没在媒体上公开而已,这一次,她是因为廖氏和成海集团的项目合作结识了成琛,女方可能动了点心,毕竟成海集团在京中的商业霸主地位在那,廖时薇要是能搭上成琛,那对廖氏地产来讲,绝对是更上一层楼……"


自渡

"她父亲廖泽荣表面上是态度中立,私心也是想借此彻底攀上成海集团这个高枝儿,才没阻拦廖时薇在媒体前的言行,由着这大小姐胡闹,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两人不可以呢?"

雪乔哥平着音腔。:"事实上,成琛什么都一清二楚,他也认识廖时薇那联姻对象,私下里都接触过,所以,成琛才没把廖时薇的折腾当回事,新闻热度出来,成琛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我怔了怔看他,"雪乔哥。你怎么会清楚这些?"

"是啊乔哥,你怎么知道廖时薇有个媒报道过的联姻对象?"

纯良和我的表情如出一辙,"你这比八卦小报了解的都详细啊。在廖时薇家床底下趴过啊。"

屋内无端陷入短暂的安静,雪乔哥眼底居然染上了一层落寞,默了几秒,他牵着唇角,洒脱的笑了笑,"因为我前任就是那位联姻对象,我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分的手,他们家和廖氏地产的实力相当,两家长辈还很交好,是内定的联姻关系,说白了,就像我和栩栩小时候,长辈在饭桌上定的亲事,区别只是,我和栩栩拒绝了,但是,他们二位没有拒绝,双方都达成共识。如果没有遇到更合适的意中人,将会结合在一起,就是这样。"

"……"

我傻了几秒。脑中迅速捋着关系,雪乔哥的前任是廖时薇内定的联姻对象?

前任家和廖家交好,然后这廖时薇还能大大方方的追求成琛?

里面是不是哪块不对?

旁边的纯良也是一脸呆滞,但这小子经验丰富,逻辑很强,直接掐出我的疑惑。"乔哥,事儿我懂了,但是人物心理是不是有点问题。你看哈,你的前任,情况咱都了解,廖时薇知道这些不?你前任要是跟她结婚属于欺骗人家不?最重要的是,廖时薇明明家里有个结婚对象,还是世交。她怎么好意思还出去明目张胆的追求成大哥?上新闻不说,她爸爸还表明支持她?就不怕伤害到你前任家里的感情?"

"感情?"

雪乔哥低笑一声,"如果廖时薇能搭上成海集团,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廖氏的市值翻倍,和廖氏交好的企业也会从中获利,你和他们谈感情。他们只会谈利益,至于廖时薇清不清楚我前任的情况,我想她是清楚地。只不过两个人各玩各的,面上都光鲜亮丽,谁管私下怎么样呢。这里面,仅仅是我接受不了而已,所以,我对他们敬而远之。"

说着,雪乔哥看向我,神色认真起来,"不过栩栩,据我了解,成琛还是不错的。在他们同龄人还拿着父母给的钱肆无忌惮的时候,成琛已经接手了集团,所以他更独立,更沉稳,心智上也更成熟,在那个圈里。他既是中心,又是边缘人物,没淌过任何浑水,很冷静也很现实,你们之间没什么利益纠葛,我相信,他是真心对你好,这份感情,是很纯粹的。"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心疼起了雪乔哥。

他明明在笑,也表现的很洒脱,可是眼神里的落寞却骗不了人……

那个前任,应该是雪乔哥很喜欢的吧。

对方也一定很喜欢他,纯良不是说过。还再给雪乔哥送礼物不是么。

人立于世,德行为先。

很多东西如若不能被主流所认可,就更加需要修正自身。再多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

我没说话,两步上前就抱住了雪乔哥。佛说,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雪乔哥微微一怔,当即发出苦涩的笑音,拍了拍我的背身,"栩栩。医院那边事情都搞定了?"

"没事了。"

我呼出口气,这一天过得也算是惊心动魄,先是被钟岚阿姨惊吓,又被沈纯良挖坑,在雪乔哥这……

行路难,难于上青天啊。

"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

雪乔哥道出了一些话,难掩低落。"我先回卧室了。"

"别呀乔哥。"

纯良几步过来,"你今晚不是没啥事儿了么,咱仨斗地主呀,玩两把再睡呗!"

"你能玩吗?"

雪乔哥挑眉,"纯良,你不是说你尾椎骨受伤了,坐都坐不下去,就别玩牌了。"

"我刚刚痊愈了!"

纯良退了几个就打了个把式,倒立时还能玩个街舞动作,单手杵地,站起来又一腿绷直一腿来回弹跳,全身抽筋一般。"你看我,还能跳皮筋呢。小皮球,架脚踢,马连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七……"

雪乔哥失笑。"行,那就玩吧。你输了可不能哭。"

"今晚我点子旺!必须抓到俩王四个二!"

纯良露胳膊挽袖子状,连带着给我使了个眼神,"炸个春天,是吧栩栩!"

"你还会炸?"

我嘁了一声。"上次谁抓了俩王太激动,然后出了个四带二,把俩王带出去的?"

……

"姑,这徐经理可够忙的。说好了五点,临时又开会。这负责人也不好当呀。"

晚上六点,我和纯良坐在车里。在徐经理的家楼下,静静的等他回来会面。

深秋的天黑的很快,天色已经昏沉,落叶打着旋的在车窗外飞舞~

我听着轻音乐,望着风挡外发呆,"早点晚点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服务宗旨,就是客户至上。"

"姑,您这境界高。"

纯良笑了声,他不愿意听纯音乐。永远挂着耳机,坐在副驾驶一脸玩味,"咱客户至上了,客户给咱买保险不?你就说徐经理这活,说是有脏东西挠他姑娘脚心,你要怎么搞。难不成把鞋脱了等着被脏东西做足疗?"

这倒是提醒我了……

趁着徐经理没回来,我看向他,"徐经理女儿没在家,她那卧室现在是空的。我要想快速的揪出症结,就得去钓。如果真需要谁到床上等着挠脚心,到时候你就自觉点。躺上去,别磨磨叽叽站旁边不动弹。"

"不是,你啥意思啊。"

纯良睁大眼,"你不是要我去做足疗吧。"

"还能是我?"

明知故问么!

"沈栩栩,你是先生啊。"

纯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我被挠了有啥用,我又不会逮它!"

"所以我会坐在你旁边啊。"

我一本正经的,"纯良,我这是给你加戏呢,活要是我一个人全干了,要你有什么用?听话,要是徐经理家里没脏东西,我就给净净宅,净完咱俩就撤,要是有脏东西,你就打个头阵,贡献出你宝贵的脚底板,让他挠挠,姑姑我会给你殿后的,保证你无后顾之忧。"

该!

谁让你给我下套!

看我不从别处给你找补回来!


八卦镜

纯良吹胡子瞪眼,"凭啥啊,那多刺挠啊,我还不如被掐呢!"

"纯良。就这一次。"

我晃了晃他手臂,"再说你看那武侠片里,高手过招,不都是先让徒弟去探探路么,当然,你不是我徒弟。你是谁呀,你是我英勇无敌的男四号啊!是我的最最安稳的依靠。你想啊,姑好歹是个先生,还是女孩子,在那一躺,等着被脏东西挠脚心是不是有点不端庄?"

关键是脚上有罩门嘛!

这罩门的具体位置真就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知道,当年沈叔就在我手心写了下,我们俩谁都没再多提一个字,哪怕是纯良许姨王姨以及我家里人,他们仅仅是知道罩门这事儿,可这罩门是在身体的哪里,他们全部都不知情。

我和纯良虽然无话不谈,唯独这事儿从未聊过。他也很清楚,不好多问。隔墙有耳么,所以我俩心照不宣的不去起这话头,但是今天这事儿涉及到了脚,就算不用我脱袜子。我心里也是怪怪的,安全起见。就让纯良奉献一把吧!

"女孩子那样……的确是不端庄。"

纯良被我晃得手臂也没了啥脾气,"行行行,到时候就我上,话咱得提前说清楚。我这脚可味儿大,你到时候可不兴磕碜我汗脚什么的……"

"我巴不得呢!"

我笑了,"最好把脏东西熏迷糊,姑姑省事儿了!"

正聊着。远处开过来一辆车,我认识。正是徐经理的车,看到我的车他先打了下双闪提示。然后在附近慢慢开着找车位,他们家住的是早前那种开放式单元楼,小区没啥门禁,我拿到地址就直接在他家楼下找了个车位停好,应该是占了徐经理的车位,他还得停到别处。

"不好意思啊小沈。馆里临时有事!"

下车后徐经理就赶忙和我道歉,"你俩等久了吧,不然我请你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再上楼做个法事!"

"不用。我俩在车里吃了一些,徐经理,咱们先上您家看看吧。"

"哎,那好。"

徐经理也不多客套,在前面带路就领着我和纯良上楼,楼里的灯还是声控的。徐经理一走进去就开始咳嗽,上到三楼,一层是三户人家,徐经理家就住在中间。许是年头有点久,三家的防盗门都有点旧。

令我诧异的是这三家居然都在门顶挂着八卦镜!

咱就不说八卦镜。正常你在外门顶部挂个普通圆镜冲对门都膈应呢。

镜子咱都知道,挂外面就是挡煞的。一层寓意是把脏东西挡在门外,二层寓意则跟镜子本身有关,古人将铜铸的镜子成为'鉴',有句话叫以史为鉴,意思就是将历史比作镜子,在古人眼里,镜子有鉴定的效果,可以使妖精显化原型,像是那大话西游里演的似的,一但有脏东西进门,门上挂着的镜子就会照的其露出原貌,无所遁形了!

可这是单元楼,咱不说中间的徐经理家,他家是冲楼梯的,旁边这俩家呢,对门互相照啥意思,两家互相搪呗!

打乒乓球?

仔细一看,三家挂的还都是很专业的凸面镜,八卦镜中一般就分两种,凸面和凹面,当然这俩都挡煞,但是若作简单区分,就凸面镇宅效果更强,凹面则吸财能力更佳。

三家都镇宅……

我心里啧啧,这要是来点煞,都得被挡的发懵啊!

"徐经理,您三家挂这八卦镜,不影响邻里关系吗?"


忒狠

"哦,这个呀,能不影响吗。"

徐经理打开门,顺着我视线一看就无奈的笑笑,"小沈,要不说你是做先生的。心还挺细,说起来,还是我这工作闹得,他们两家害怕,总觉得我能带回来点啥,最早是老张他们家先挂的……"

说话间,徐经理下巴朝着右手边的人家侧了侧,"老张媳妇儿说是有一晚上做噩梦,有个老头跟我回来了。然后敲他们家门,还要进去坐坐,老张媳妇儿就害怕了。出去打听了一圈,然后挂了个镜子,他家这镜子挂完,他对门的老孙家又不干了……"

招呼着我和纯良进门,徐经理打开玄关的灯,嘴里叹出口气,"老孙和老张是对门么,老孙他媳妇儿就说老张把煞气挡到他们家了,害的他们家运气不好,两个女人就吵起来,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老孙的媳妇儿也弄上个镜子挂上了,我前妻本来是劝架的,一看他们两家都挂了镜子,我前妻就坐不住了,这不也挂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家这镜子是团购来的呢,来。小沈,纯良,拖鞋……"

我穿上拖鞋道了声谢谢。听着徐经理继续,"归根结底就是我那工作闹得,我们三家也没什么实际矛盾,后来我和老张老孙也喝了几次酒,该走动一样走动,之前我离婚。他们两家还来劝呢,反正这镜子已经挂几年了,他们两家大概得挂到我退休。放着吧,也不碍什么事儿,来,进屋……"

跟着徐经理进到客厅,我再次愣住,"这是……"

徐经理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说过么,我前妻胆小,所以就摆了一堆的物件儿,说是辟邪,为孩子好,她搬出去后我也懒得收拾。只当是保佑孩子了。"

我半张着嘴,难怪徐经理说十几年没见过一个鬼,他们家这情况想见鬼绝对费劲啊!

客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五帝钱。这个不多介绍,另一面墙上挂着葫芦,咱只当装饰。夸张的是有个多宝阁的柜子,柜子里摆放了铜貔貅,石敢当,麒麟,咬钱金蟾,玉白菜,文昌塔,铜龙龟,紫晶洞……

真是一个空地儿没浪费!

进货要卖么?

最最夸张的是液晶电视后面充当背景墙的大画。电视背景墙咱都知道,年轻人走个简约风以素色为主,雅致点的搞点花纹,年岁大的可能喜欢颜色带图案的弄个花开富贵图或是什么荷塘月色花鸟鱼虫一类,唯独徐经理家这电视背景墙大画最另我开眼--

钟馗捉鬼图!

上贴天花板,下接地脚线。整整一面墙啊!

我走近看了看,画上的钟馗眼睛处还点着朱砂,"徐经理,您家这幅画还开光了?"

忒狠了吧。

"好像是吧。"

徐经理点头,"全是我那前妻弄得,钟馗咱都知道,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为人刚直。不惧邪祟,我前妻说把他的画像挂家里可以驱邪纳福,保佑平安,怎么,有什么不妥当吗?"

这个……

"家中挂钟馗的画是可以保平安,但是用他做电视背景墙就不太妥当了。"

我看了看位置。"徐经理,您前妻是做过一些了解的,居家的钟馗画的确可以改善风水。提升时运,但首先一点,不宜过大。"

家宅空间有限。住户的人数气场相对固定,任何请回家的东西,装饰品一类,都不能大过人。

"徐经理,您家这个钟馗图占了整整一个墙面,画的气场太强,人会压不住,这就容易物极必反,其次是画一般是要挂在正对进户门的位置,镇宅么,或是挂在走廊、以及客厅中堂正冲窗户的位置,您这电视背景墙对着的是沙发,沙发后面就是墙壁,您家一坐到沙发上就等于和钟馗面对着画,眼睛却是看着电视,你能保证看的节目都是一派正气,而不是嘻嘻哈哈的?"

不恭敬啊!

咱就不说液晶电视背身散不散热气,烤不烤画,就钟馗这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的天天和你面对面,那在家看电视肯定怎么舒服怎么来,摊在沙发上,放屁打牙吧嗒嘴,一但再抠抠脚丫子……

长此以往,要我是钟馗我也受不了,辣眼睛啊。

小说:主角欲寻失踪神医,不想还未行动,对内成员却吵得不可开交

除了这三个门派之外,另一个门派就是北斗阁。

北斗阁倒是对武林前三派发的任务相当重视,派出了他们门下的三弟子窦大礼前来组队。

可是,自从白衣剑痴死后,北斗阁后继无人,窦大礼虽然名义上是北斗阁的三师兄,但实际的武功却惨不忍睹,最多也就是和村里的地痞流氓单打独斗可以稳赢这个水平。

杨青听罢,不禁默默的摇头叹气。他心想着,这件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这幸亏是我亲自前来了,倘若我真的让屠狗帮的成员过来组队,五个人凑在一起不送死都难。

虽然武林前三名义上是找了五个门派的人一起完成这个任务,可实际上就是单练杨青一个人。剩下这四块料,只要不拖自己后腿,杨青就谢天谢地了。

大家互相介绍完自己的身份之后,杨青见时间还早,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于是对四人说道:“既然现在咱们人都到齐了,我看现在就进还阳谷吧。”

另外四人当中,除了窦大礼之外,其他人都在帮派之内身份不高,所以没有什么发言权。既然杨青是一帮之主,而且又是最近江湖当中的大红人,自然是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窦大礼虽然身份略高一些,不过自从白衣剑痴死后,北斗阁就一直处在惶恐不安的状态之中。之前由白衣剑痴所积累下来的“天下第一派”的自豪感,早在惶恐中被摧残的消失殆尽。

所以杨青说罢,一行五人全都没有什么意见,纷纷起身,跟着杨青向着还阳谷内走去。

还阳谷中雾气弥漫,颇似人间仙境。还阳谷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入口,因此众人也不怕迷路走错,沿着唯一的一条路一直前行,不消一个时辰,便到达了白马医仙羊兴为所住的地方。

羊兴为的住所,是还阳谷中唯一的建筑。这所建筑是一栋木质结构的二层小楼。进门之后,整个一层都是羊兴为给他人看病的地方。

一层的墙上挂着穴位图,经络图,各种银针,还有手术的器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柜子。这个柜子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面积,柜子有大大小小不下二百个抽屉,里面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名贵草药。

二层是羊兴为居住的地方,里面简简单单的放着床铺和桌椅,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至少从屋子内的情况来看,所有的东西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白马医仙在失踪之前,并没有和别人在屋子里发生任何打斗。

这个时候,窦大礼开始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了:“我认为,白马医仙现在一定还活着!因为,如果有人劫走一个医生,那么一定是为了让医生给他看病。死了的医生,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不得不承认,窦大礼说的没错,因为他说的都是废话。

可是窦大礼此言一出,剩下的三派弟子却开始互相撕起逼来。

百里观炊事班的大胖子罗正最先发话了,他瞥了一眼点星庙的小和尚戒贤说道:“嘿嘿,这事要我说啊,说不定就是贼喊捉贼。说不定就是哪个门派的人把白马医仙给劫走了。”

杨青听罢问道:“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难道你知道什么线索?”

罗正说道:“我听说,点星庙的怀远主持常年有脱发的毛病,说不定就是怀远主持把白马医仙劫走,治疗脱发去了!”

戒贤听罢有些生气,说道:“胡说!我师傅是个和尚,和尚本来就没有头发,他治疗脱发干什么!”

罗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师傅最近是不是退隐江湖,还俗了?还俗了就不是和尚了,说不定他多年的脱发的毛病藏不住了,这才恼羞成怒,绑了白马医仙!”

戒贤一听,这罗正不是在正儿八经的分析案情,这明显是在找茬。显然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天下武林盛会当中,百里观千鹤庵和点星庙一齐出了丑,现在罗正想要找补这件事,拿这件事讽刺点星庙。

戒贤心想,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怼我,那我也怼你吧!于是戒贤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我师傅确实还俗了不假,但是如此说来,道一真人也有嫌疑!”

罗正道:“我师傅可是个道士!他有头发!”

戒贤道:“谁说你师傅他要治疗脱发了?天底下谁不知道他和静闲师太之间有私情。现在两个人还俗去了,说不定日后就要成亲。说不定你师傅是想壮壮阳,在静闲师太面前一展雄风吧!”

杨青听罢就是一惊。杨青心想,这小和尚看起来年纪不大,倒是什么都懂……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确实不假,三个...

千鹤庵的临时工小尼姑定慈,虽然对自己的门派并没有什么留恋之情,但是现在在场的五个人,代表着五个不同的门派。门派受到侮辱,掌门遭到诋毁,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身份一同被质疑。

所以定慈这个时候也发话了:“你们吵架归吵架,带上我师傅静闲师太做什么!”

罗正一看定慈也要开喷,马上先发制人说道:“嘿嘿,静闲师太也有嫌疑!说不定她就有个什么狐臭痔疮之类的,怕影响和道一真人的婚后生活,所以两人一起把白马医仙给劫走了呢!”

杨青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头,感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毕竟这三个人只是在互相撕逼,说出的话毫无营养,对案情的分析也毫无帮助。

于是杨青说道:“静闲师太有狐臭你闻过?”

罗正听罢,一时语塞,回答道:“这……没有。”

“那她有痔疮你亲眼看过?”

“这……这这这肯定没有啊!”

“既然如此,你们三个都住嘴吧。现在在白马医仙的住处调查不出什么结果,但是这还阳谷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口,我看我们还是回春来客栈看看,说不定白马医仙离开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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