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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臭家风不正(因为狐臭家里反对)

时间:2024-07-09 11:33:07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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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我娶了隔壁村有狐臭的女人,20年以后,大家都夸我有福气

夏日的傍晚,微风徐来,带着一丝温柔和煦。陈豁亮静静地坐在阳台的老木椅上,手中的紫砂壶里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他的眼前是一片熟悉的农田景色,一如那年他迎娶丽香时的模样。

“豁亮哥,你看这茶水已经不是那么烫了。”一个柔情万分的声音轻盈传来,转身一看正是张丽香手中拿着一只细长的竹勺正欲往茶杯中添水。

“哟!老婆你慢些来吧。” 陈豁亮微笑着回答。

她穿过迂回的毛毛虫灯装饰的小径走到他身边,“说起来也是巧呀,转眼已是我们结婚20年了。”

室外是最热闹的时候,村里人围坐在一起拉家常、聊收成。几个发小串门路过他们家时总会打声招呼:“豁亮眼光真不错嘞!找到咱们村最好媳妇。”

话题不自觉地就又绕回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日婚礼。那是一场传统的乡村婚礼:喜鹊树上鸣春、白头偕老的红双喜高挂门前、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庆祝这对新人能结得连理枝。

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们的婚姻。张丽香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轻微狐臭的问题在那个年代甚至可能成为一个人身上的污点和嘲笑的对象。不出所料,在刚嫁入门那段时间里,在不少人眼里她的这一缺陷俨然是她人品不足的象征。

然而只有陈豁亮知道真相并非如此简单,“只要我们真心相待就好。”

细节在时间中被打磨越来越清晰:或是孩子落地时的喜悦;或是长辈生病产生烦恼忧虑的日子;再或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琐事而争执摩擦后立即反过来更加珍惜彼此的时刻...每一个瞬间都被精心封存进记忆中那一刻蜜甜的世界里。

如今23岁的儿子已经能够分担家中的重担并且孝敬老人无微不至;女儿也在学校里获得了学业上的成就让他倍感骄傲自豪。

忽然一阵微弱但又有力的哭声打破了温馨的场面,“爷爷更是了不起!”孩子的笑声从院落角落传到了这里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家人聚餐总是能在晚餐时刻见到其乐融融的场景——尽管这种氛围初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小小的舌头碰触舌头的战斗,“我就是特别喜欢吃辣!爸爸小时候带我偷偷去街边摊吃多了!”儿子直言不讳地说着父亲的一个小秘密。

“你看看你爸刚才那个脸红的样子!”儿媳妇掩嘴轻笑揶揄道,“假装得很像!其实放手信任别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回家后的路上经过农家小卖部还能买到冰糖葫芦让孙儿们尽享童年的乐趣,并愿意拿出最质朴可爱的小玩意分享给玩伴们。此刻孙儿们旁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说着老爷子的种种趣事。

而对于邻家那位曾经非议颇多的大娘来说却又感叹说:“呐呐呐看看人家排列整整齐齐一家人啊!当初我觉得么...现在想想真是瞎操心!”

是啊曾经那些曾被视为无力诉说的日子里张丽香付出太多的情感努力与耕耘去灌溉现状这份属于他们的果实——闭合的泪滴宣告了艰难困苦日子都已经过去罢了......

自从张丽香嫁给了陈豁亮,她嘴上虽然从未提起,心头却如同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邻村那些有狐臭的女人故事,在村庄里一个传十、十传百地演绎成了俗语和盖棺之论。心知此事难以去除的阴影使得张丽香总在尽力做事时过分拘谨。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丽香在田间劳作突发农药中毒事件让她成为农村里的焦点。陈豁亮以一贯理智的做法为她妥善处理医药费和赔偿事宜,而张丽香则深表感激但却更加担忧,害怕自己的这一残疾会影响到家庭的名誉。

特别是在邻里间一次争执中,“你娘有那个病哦!”估计是哪个小孩无心之言刺痛了她的心扉。那晚她独自一人坐在池塘边默默地流泪,“老公啊!”泪水模糊了清澈的水面反映着月亮的倒影。

然而转机出现在秋收的季节,村里的一个小男孩不慎跌入水塘中挣扎呼救:“救命!谁来救我啊!”只见斜阳下一道快速的身影冲向塘边跳了进去。正是收工回家途径此地的张丽香拼尽全身力气将孩子成功救上岸,自己也差点筋疲力尽昏迷过去...这一勇敢举动很快在村里传为佳话,并渐渐淡化了她身上的痕迹。

数天后,在儿子稚嫩的话语中说出:“妈妈是英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时间村民们对这位看似瘦弱却藏着巨大勇气的女人重新评价起来——这位叫老婆的英雄行动本身也许就是对她所承受难言之隐的最坚强反驳。而对于发生在田间的那起农药中毒事件也都纷纷关注关切起来——它是如何发生的?后期恢复得怎么样?

多少次在生活中的小冲突、小误会因她的临危不惧而化解;多少个夜晚的路灯光下家风家教影响着儿女们去尊敬对待每一个生命;多少段邻里之间的口角因她在关键时刻的帮助和谦让即刻得到平息。

陈豁亮眼中越发感受到妻子不仅是自己生命中的重要伴侣,更是邻里间和谐共处、互帮互助不可或缺的一员家居温馨生活的有力支持与承担者。

陈豁亮心中沉重,如同一块滞重的铅压在心头。他们家境虽然不算富裕,却也温饱有余。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疾病,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危机。

“豁亮,医生怎么说?”张丽香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期待与恐惧。

“不好说...” 陈豁亮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能需要动手术。”

夫妻两之间的对话充满了担忧与不确定。女儿小艾靠着门框,默默地听着父母的交谈,“妈妈病了怎么办呀?”

突如其来的医疗费几乎耗尽了家中所有积蓄,即便是如此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亲戚邻里看着本就贫寒的家庭此刻更显憔悴和无助。

舅舅攥着皱巴巴的钞票来到夫妇俩面前,“这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舅妈会好转的对吗?家里的活还需要您来打理呢!”家族中的堂嫂带着孩子上门看望时也是这样安慰道。

但温情更多的却是心中的无奈与痛苦,在经历了初期的经济困境后,在张丽香的智慧管理和亲友的支持下勉强过得去一些日子。晚饭后邻家的张大爷过来了:“豁亮啊!有事你说话嘛!咱们邻里乡亲这么多年了别那么见外啊!”

夜深了张丽香没有点滴睡意,“老公啊担心那医药费用得太急了啊!”

陈豁亮抚她伤口的手微颤慢慢说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于是他四处奔波寻找可行的路子——冒严寒酷暑打工补贴家用、找远房亲戚帮衬度日、通过村里人脉供销自家粮食...虽收入不多但也稳住了这个险些倾倒的家庭。

家人则付出了更加辛勤的努力来支持丈夫的工作:女儿放弃了城市里工作的机会留在家中照顾母亲和弟弟;老伴更是不顾自身的疼痛仍旧念叨着省钱救人心切;儿子从学校回来也是没日没夜帮忙干农活。

生活对他们来说是严峻的考验但也彰显出了家庭成员间的紧密团结与不屈不挠的精神力量——也正是这份力量使得亲情愈加浓烈成为彼此坚守下去的动力源泉。

记忆带回到那场意外之后,张丽香家中小院落中的月亮皎洁而圆满。一切如同旧时模样:悬挂的红灯笼至今依旧随风轻轻摆动,陈豁亮和张丽香双手相牵坐在昔日互诉衷肠的那棵老梧桐下。

“还记得嘛?二十年前就咱俩在这老家伙底下许下了心愿。”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却满含深情。

“怎会不记得,豁亮,一切都像在昨日呐...” 她的嘴角挂着笑意,在夜晚显得尤为温柔。

月光洒下轻纱般的光辉为两人披上了宁静的祝福。这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中尽管诸多风雨但是他们一样走了过来——同邻里之间的误会、偏见;经疾病折磨与经济困境种种考验...

夜风中隐隐传来嬉笑声和淡淡的炊烟味,这是村中别具一格的气息——生活气息;家庭气息;亲情气息。

孩子们早已各自成家立业,并以这对长辈的品德和精神影响着下一代:“爸啊妈!你们的教育比任何东西都来得重要!”

此时儿媳妇端来了热腾腾的饺子,“趁热吃吧!自家包的馅儿...”。

全家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起过去的日子,“当初咱家是多么艰难呀!仿佛也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是啊这话不无道理...时间最懂人心世上更无怨无悔的青春哪堪这么多磨难经历却也能寻常人的生活教会了他们坚守信念相互扶持相依为命直到今天这个家人欢聚的夜晚刚刚过去所有的影子都抹平如镜湖面又泛起了轻柔熠熠生辉的光芒。

杯盘下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写满了幸福与满足。在苦难面前他们并没有被压垮相反用他们的坚毅与智慧书写了自己的传奇也把一份坚韧的爱传递给了这个时代以及每一个聆听到的人心中 ——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唯有坚持信仰携手共处才是抵达人生彼岸不变的航标灯!

散文:“风水”之恶

1,

“二筒。”

“胡了,德国大七对,一百六,哈哈,给钱给钱。”

村头小卖部里,一时人声鼎沸。紧挨着柜台的房间门口,互相叠着趴着几个女人,她们探着头,努力朝里间望,里面叽叽喳喳一片,有女人笑骂:“彭文,你个瘟鬼,又那么大胡,也不让着点后生家。”“绝灭个,手气真好。”“就是,小蛮要输惨了。”妇人阿云远远靠在一边,斜眼静静瞄着门的方向,偶尔回头,看着柜台边站着的敏秀,撇撇嘴,俩人对视的眼神中,微漾着复杂的笑。

年轻的林小蛮,闻着背后妇人们衣服上,淡淡薰衣草、清凉油、或者花露水的味道,连又矮又胖的王大婶,也带着朦胧桂花精油的香气。林小蛮不懂,女人们为什么都那样干净清爽,而乡村的男人们,似乎统一都是烟酒狐臭。

身后这堆软软的柔柔的肉体,推挤着、摩擦着他的椅背。林小蛮偶尔摸了好牌,情不自禁地挥舞手肘,就会撞到身旁那不可描述的绵柔上,女人们似乎也并不在意。初春乍暖还寒,喘息之间,门被挡得密不透风,林小蛮被身后的绵柔围得暖乎乎的,他竟莫名感到幸福、亲切,心头竟生了一份错觉,也许,母亲也是这样的使人温暖吧!尽管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他。

他沉醉在屋子里喧闹的氛围中,直到抽屉里的钱掏光了,他似乎才收了心,终于卸下玩笑的脸,故作烦躁的表情,把牌一堆:“不来了,不来了,一下午,你们三个尽赢我一个,输了七百多块了。”

“这点钱现在对你来说,算根毛啊。”

这话说得酸溜溜,但对小蛮来说,其实是苦涩的,带着刻意的嘲讽。

林小蛮觉得反胃,但也只能淡淡地一笑。老头子一直告诉他,赌得起,就要输得起,才像个男人。当掏出裤兜里最后两张百元现钞,丢过对面, 阴阴回了一句:“收着,等我被雷劈的时候,你也别想跑。”

“我呸!”彭文扔过来四十元零钞,开始数面前的一叠纸币,瞟了一眼林小蛮,随口问道:“说真的,你老子的事到底咋个弄法?”

“由我大伯说了算,我能做什么呢?等着呗。”

“那要等到几时去?总放着,也不是个事儿。”

“那能怎么办?法医还在检验,我总不能就把人拖来埋了吧……”话音未落,手中的电话响起,林小蛮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对众人“嘘”声,房间里立即静下来,每个人都努力竖起耳朵窃听。

只听他大伯林啸云在电话里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死哪里去了,家里要打架了,还不赶紧回来。”

“哦,怎么啦……”

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他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不知又冒哪门子邪气了,走了,各位,改日再战。”

说罢急急起身,拿起外套,直奔女人堆里挤过来。门口狭小的空间里,妇人们一时没做防备,散不开,只好踮起脚尖,收起肚子,抬起下巴,拉长脖子,或者侧过身,将手护在胸前,尽量给壮实的林小蛮腾出一条道来。他费力地挤出这堆肉墙去,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那辆二手桑塔纳的哒哒声,一脚油门,他绝尘远去。

牌局散了,看热闹的妇人们陆续走出来。三个男人对了数,每人都赢了两百多元,他们意犹未尽,得意洋洋地站在铺子里闲聊。王大婶挪动肥胖的身子,慢悠悠最后出来,阿云这才问道:“王嫂子,小蛮真的输了那么多啊?”

“这不是么?他现在都往大了来了,这半天功夫,输的钱,可当得普通人好几天血汗钱呢,啧啧,他哪能玩得过这几个老油条。”

彭文听了可不乐意了:“嘿嘿,话可别这么说,咱都是正经人,也别小看这小子了,德性不会比他那老子弱,他爷还在那冰棺里躺着,他就开赌了,这谁做得出来?”

敏秀叹了口气:“我们是外人,也不方便对他说教什么,眼见那一大家子,就只剩这小蛮一个了,你们别再拉他赌钱了,带坏人,真是造孽。”

“福祸由人,林老二那房子,怕是风水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落得这般孤寒呢?就没发生几样好事。”

一时间,有人附和,也有人沉默,有人不置可否,也有人悄悄叹息。

2,

房子风水的说法,林小蛮自然也是听闻了些风言风语的。连他父亲和叔伯们,也非常迷信这套,因此,这次踩坟,也特意请了大师堪舆墓地。

路过林啸云家,他对坐在门口的大伯母打了一个手势,继续向前。伯父在电话里的口气,是不容拖延的,他自然不敢违拗,更何况,他暂时还要借住在大伯家,赔偿的事,还要仰仗云伯父,尽量配合点,这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自从父亲死去的那天起,家里那栋老宅,那古老的檐角,木门木窗,就显得更加幽暗冰冷,沉溺着霉腐潮湿;夜晚,每个房间,都弥漫着阴森森的死寂;黑暗像吞噬人的恶魔,哪怕点亮所有的灯,也像有无数来自幽冥的眼睛,藏在房梁上,或者案台后,在那所有的阴影里,窥视着他,包围着他,他真的害怕了,躲在被窝里,睡着了,也尽做噩梦,醒了,也不敢睁开眼睛,床前总似有幽灵,在静静地看着他。

他虽然二十四岁了,但对家,对自己,对未来,竟从来没有过这般茫然无助。如果,母亲在就好了,母亲应该早早就会给他指明方向,并鼓励他,陪伴他,不会像父亲那样,从小就放任他自生自灭式的自由,总是用并不多的钱,拖拖拉拉勉强打发了他所有的成长岁月,直到初二辍学,他终于彻底解放了这个男人,然后,他就和他一样了,四处打工,四处飘荡,各自养活着自己,这房子唯一热闹的时候,是春节,或者,是俩人集体失业的时间段。他在的时候,似乎这样的日子,也并没什么不好,他死了,这房子也就突然跟着一起死了似的,只好暂时借住到家族里的大伯家。

“我多么想你啊,妈妈,”这个念头,最近总徘徊不去,日渐浓厚,渐渐挖去了他心里的一切放荡不羁。他试图寻找一切方法,去填满这份陌生的空虚,或者是孤独,可不管怎样放纵,肆意妄为,收效并不大,假装的快乐,其实,并不能取悦自己。

车朝着山角落那栋土胚房开去,远远的,看到房前屋后都是人,还有很大的争吵声。

那是他的家,也同时是这条村林家一族的祠堂。他家居左厢,右厢被同族大伯林允修住了,祭祖的祠堂在中间,虽然还是传统的左右厢,但其实两家人,早在三十年前,就抛弃了住在祠堂的厢房里,各自扩建了新房,也有新的院子,与祠堂大院,紧紧联袂在一起。

每次远远看到这堆庞大的建筑,他就忍不住想到坊间那个传闻,忍不住好笑。

六十年代初,居左厢的小蛮祖父林某某,开始时,娶了个漂亮媳妇,生得肤如凝脂,环肥燕瘦,大眼明眸,她不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惹人喜爱,还有个好习惯,使得男人们蠢蠢欲动。只要天气稍热,每天中午,她就要在祠堂的香案前,穿着短衫短裤,铺了席子午睡。祠堂,比任何地方都要凉爽,那是不争的事实。林某某放纵了妻子在祖宗面前的无礼,或许,他是信任祖宗的严肃,一定能压制住这一室春光外泄。

奈何人性,是活体的产物。某一次,上屋的同族叔路过,从关闭的大门缝隙里,看到了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丰韵微露的乳沟,惹得他胯下瞬间膨胀,浑身燥热难耐,绕着祠堂前后转了一圈,挑开后门的木栓进入,在祠堂里,当着众祖宗的面,威武高大的他,直接将侄媳妇儿压在了身下,没想到,这女子还挺配合享受。没半年,她就改换了门庭,做了林某某的婶娘,住上老屋去了。现在,她还在,小蛮见了,依然要叫她一句“婆婆”。

想起家族中那些老东西们,每次在香案前,毕恭毕敬的祈福,林小蛮就很不屑,心里头“哼哧哼哧”的,对先人们充满了不服。

3,

终于到了家门口,他将车停稳,远远就听到二伯林海在大声吼叫:“你们不要当我老兄死了,家里就没人了,这坟正好对着小蒙的睡房,一个自己屈死的鬼,你们是想把活人吓死么?一群缺德玩意。”

堂叔伯林海,是右厢修伯的亲兄弟。修伯去年因病去世了,留下一个一贫如洗的家,修伯的儿子小蒙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小蒙媳妇带着三个幼儿,与老母艰难度日。修婶平时寡言少语,唯唯诺诺,但这次,却像钟馗附体般,在院子前,跳起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闹:“你们要不得,就是见我男人没了,就几兄弟来欺负人,你们这般狠毒,都会遭报应的……”

小蛮老远看到一颗闪亮的光头,站在院坝边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修婶,竖眉瞪眼怒不可遏。这是小蛮最小的亲叔叔林和鸣,也是曾经唯一和他们一起,住在这右厢时间最长的叔伯兄弟。那时候,这一个屋子里有奶奶,爷爷,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刚出生的堂弟,未出嫁的姑姑。在马路上,都能听见一屋子女人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现在,这争吵声,倒也难得打破淤积的冷清。林小蛮紧步赶上去,正碰上海二伯气汹汹地过来,差点点就将手点到光头上去,光头的拳头已经举起来,战斗一触即发。海婶突然出现,她拦在了两人中间,并怒斥海二伯:“你冷静点,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说来说去,都是本家人,哪来的欺负不欺负,嫂子你也别激动,将事情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胡闹,请的什么风水师,那么多敞亮的地方不选,偏要选在那么低的地方,我看就是包藏祸心。”海二伯向来不认可风水师林昭临的点穴能力,认定他就是拿着罗盘糊弄人,特别是,将自家妹妹的豪宅地基,指在了四面皆空的村中央,不依不靠,而妹妹还非常信任他,对他这个亲哥哥提出的建议,不做任何参考,使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次,算是把他所有的不满点燃了,指着林昭临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昭临虽然脸上忿然作色,却也不敢大声反驳,毕竟,现在墓穴位置,确实是对着人家的窗户了,纵然是施工的人搞偏了一些方向,但自检发现,大体位置也确实没考虑过活人的感受,只怪自己一心看山做势去了。

海婶紧拽着海二伯不撒手,修婶收了声,眼泪汪汪地站在一旁,一脸委屈地看着走到院坝的小蛮,林啸云阴沉着脸,从山上下来。光头林和鸣盯着海二伯,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海婶继续安抚劝慰:“大伙都消消气儿,兄弟林雪已经够悲惨了,死了肺腑都被掏空,送去了省里,枉死也就算了,怕最终还未能落个全尸,这样儿的,连转世投胎都怕难了,都是一家人,多可怜可怜他,和气解决问题,也是对他最后的尊重不是么?”

女人的悲鸣,在潮湿的院落里回荡,角落里的幽寒,瞬间扑面而来,似乎终于扑灭男人们胸腔内的怒火。小蛮看了一眼祠堂,燃烧的烛花闪耀,黑色的灵牌,整齐地排列,靠近边上角落的位置,马上又要多一块了,他的灵魂,将陪着这古老潮湿的天井,和那碧绿的青苔,再也不能喝酒打牌,说大话了,想着心中凄然。院子里,男人们虽然愠怒未消,却也不再争执。小蛮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站着,没有对事情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争吵,惊扰了村邻,陆续有人走进院子来,修婶生怕错过解释的机会,让右厢的人先占了理,见人就迎上去主动说道,争取博得更多同情与支持。这边海婶还在数落海二伯,人们各自扎堆在一起,议论纷纷。

小蛮心烦意乱,独自往后山走去。

4,

“风水真的会影响家运吗?”

小蛮东张西望,边走边想。父亲才五十岁,身体一向很好,平时也注重养生,喝点啤酒,烟也抽得不多,怎么就得了心肌梗塞呢?还被庸医误诊,当了胆结石来治疗,枉丢了性命。虽然医院二话不说,先支付了十五万赔偿金到他卡上,但一条人命,怎么只值十五万呢?大伯说,最少也得多加个零,可是,一个活着都没做出啥事业的人,死了,真的能值百多万吗?他怕是一辈子都没赚到这个零头。小蛮理不清这些,人死不能复生,也就由着长辈们去折腾了。

他费力地往上走去,渐渐将老宅与吵闹的人群抛在背后。向上两百米处,右侧出现一道土坎,小蛮不自觉停下脚步,土坎那是一排墓地,最头上这座,是前年去世的婶婶,二叔的二婚妻子,四十六岁,偶然一次体检,查出直肠癌晚期,四个月不到,就去世了,人们将她的死,归于风水之恶。

林小蛮走到墓地去,中间是爷爷奶奶的墓,连起来这三座墓庭,干净整洁,坟头压着洒了鸡血的新鲜花纸,墓前插着未燃尽的红烛,残香插满祭石后的缝隙,一对青花瓷酒盅,尚洁白如新,这明显是清明刚被祭扫过。再往里走,墓地尽头,荒草萋萋,无路可循,一座快要坍塌的坟茔,藏在荆棘之下,无碑无坛,无封无立,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她的魂,是否归去了故里?

她是二叔的头婚妻子,一个二十出头,外县来的女子,得媒妁之言,明媒正娶。那时小蛮还未出世,并不得亲眼见,只是常听修婶说起,她总是用无比怀念喜欢的神情,去描述女子的美好:“她生得十分标志,忽闪的大眼睛,圆润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白里透红的皮肤,一笑,两个酒窝儿,十分惹人喜爱。她性格温柔、大方,说话小声,对长辈邻里,都特别有和气,来这里不到半年,附近的妇人们,都得了她送的鞋垫,但也就半年时间,她就死了,整理她的遗物,足足有一整箱绣好的新鞋垫,她是勤劳的,生得一双百里挑一的巧手,可惜了。”

她的死,至今还是个谜。据说,那个早晨,还住在祠堂厢房里的小夫妻俩,爆发了唯一的一次争吵。关着门,林和鸣大声地吼叫,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哭声,老人前去拍门,大声呵斥林和鸣,可是屋里的人就是不理,足足吵了两个钟头,后来,很久没了声音,等林和鸣打开门走了。老人轻轻靠近发现,屋子里物品丢落一地,一片狼藉,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走上前去呼唤,也没有回应,探了鼻息,才发现,没了气息。

老人惊得话都说不全了,惊慌失措地呼喊,惊动了整个大院和附近的人。有经验的人及时提出保护现场,也有人打了120,有人报了警。医生来了检查发现,人已经死了,将现场留给了警方,就撤离了。

林和鸣并没走远,听到呼喊,他也赶了回来,老母呼天抢地,指着林和鸣直骂逆子,扑上去抓着他的衣领痛哭,问他怎么做下这等惨事?林和鸣一把挣脱,只说“我什么也没做,就是生气吵架而已。”

面对警方的询问,他依然这样回答,对妻子的离世,他表现得很意外,也很吃惊的样子。没办法,警方只能让法医来验证。家人也不得不通知了远方女子的娘家人。第二天,女子母亲进门,看到熟睡般的女子,悲戚地呼唤了几声后,就晕厥了过去,被送去了医院。女子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来了,对这件事,表现了不依不饶的态度,坚持要查个水落石出。

据说,村里多有好事的男人,攀了围挡偷看。法医将女子全身做了检查,又开膛破肚,三天三夜,将肺腑逐一查了个遍,最终也没查出他杀的痕迹来。最后,女子的母亲,实在看不得女儿受这般折腾,主动放弃了追诉责任,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女子依然以林家媳妇的身份,交由林家安葬。据说,女子在五天后入棺时,身体柔软,面如桃花,栩栩如生。时隔多年,她最后依然美丽的容颜,还使村人追忆不已。

可谁又能料到,这美丽的最终归宿,只是这无人感念的荒冢孤魂。

5,

一抹夕阳,越过山林,斜斜照在对面坡上,这边,便浸满了凉意。面朝东南,背了西北,按理来说,迎着东方日出,这宅邸和墓地的位置,倒也不会太差。林小蛮从回忆中收回心神,看着前面匍匐的半壁老檐黛瓦,他不由将手举到额前,墓地位置,却正好压着祠堂的屋脊,不高不矮,听得见人声,却看不到院子,难道,是这里出了问题?

听得乡间的说法,建房子可以在山后的老坟位置之下,活人不能跟死人抢地盘;但新坟却又不能高于已建的房子,先坟后宅,宅兴旺;先宅后坟,坟兴旺。这四座墓,显然,坏了规矩。

林小蛮想着这些道听途说的风水秘诀,好像很有理的样子,不由暗自揣度,那将骨灰洒在大海去的人,该怎么去找说法呢?可信,也不可信罢了,一切都是人之说而已。

他好没劲的继续朝山上走去,只要拐过一个弯,再向修婶家那边下去,就到了父亲的阴宅选址了,这次,风水师应该是严格按照了规矩办事,才将地方定在低位,只是,定也看不见东方升起的太阳了,整日里,定要阴沉沉的,躲在房檐之下,父亲若有知,不知会不会反对?

他刚走到渠边,便听到山背面,几位做工的师傅在低声说话,显然,他们是听不见来人脚步声,小蛮听见他们说的内容,便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那是老张的声音:“这倒霉催的,现在都施行火葬了,一把骨灰,还讲究那么多干嘛?他指定这个位置,要我们往南朝向,又不先讲明白,这得用砖再填住一边,才不对着窗,多麻烦的事。”

另一人接话道:“要我说,这风水就是坏了,你们想想,这一头屋的人,出了两个开膛破肚的,一个绝症,三个都年纪轻轻,实在是很明显的事了。”

“哎,那个早先不明不白死的女子,你们说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年轻的声音,提出了小蛮也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个吧,听有些妇人说,那女子那几天并没来月事,但却看到她穿了那玩意,并有血,这是其一,而死后多日,身体没有僵硬,是有冤屈。也有人说,或是不小心触电了,才会有那些症状,但我看那也是瞎说,被法医那样一通折腾,关节变软很正常的。”

“都是乱猜测罢了。不过,有一个是不争的事实。”一个老者的声音可以压低了说道:“那天,他们吵架的原因,是二小子提出了离婚,女人不同意哭闹,其实,二小子早就和后来的老婆袁华好上了,女子被冷落,也有所察觉,只是每天强颜欢笑,那天争吵,其实左邻右舍都听着哩,至于怎么就出了人命,这实在是蹊跷得很,反正,没有证据,也就没法追究。”

“所以说了,后来这位,也就没得啥好下场,年纪轻轻也就说没就没了,哎……所谓家风不正,遗祸患……”

“那雪子这事,又咋个说?我觉得还是风水的问题……”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他们“叮叮当当”,收拾了工具,渐渐往修婶那边下去了。小蛮转过山来,看了一眼那杂乱的坟地后,静静转过身,缓步往回走。夕阳已经完全落到山后去了,想到父亲,那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却再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回来,大声吼叫他不烧夜火,不做饭,他突然像丢失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思念,竟然会像决堤的洪水,不受他控制地在心口泛滥,眼前整个村子,瞬间弥漫着蓝色的无情的冷,一种孤独,堵在他胸口,抽搐的心痛,难以抑制,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涌出了眼眶,他终于痛哭失声。

只是几分钟,他努力冷静下来,深呼吸,擦去眼泪,平复心情,他不想被人看见。除了坚强,往后的日子,他还能怎么样?

垂于夜幕,老宅一头,死气沉沉,没有炊烟,也没有了人语。突然又想母亲了,那个据说他出生三个月,就离家而去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父亲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每当他问起,人们总是一句话轻轻带过,她似乎就像天边的云一样,来过走过,除了给予他生命,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给人回忆了。

“一定是墓地风水出了问题,所以才牵连了父亲,这房子,也就留不住母亲,一定是这样的。”

小蛮看了一眼土坎的几座坟茔,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陕北方言中的“臭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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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鲁翰

老以前陕北地皮多野狐狸出没;说是狐狸,狐是狐,狸是狸,形象长得差不离,那是两个东西;只是狐子毛茸,目婉,鼻珠,身娇,尾翘,妆样更妖冶一些儿。在老辈子眼里狐子可是灵怪之物,迷信上以为能修炼成精,会变成美女迷惑人。万丰里高氏先祖有个叫高照煦的,晚清贡士大挑,官做到榆林府教授,他的《闲谈笔记》里就记录过米脂地狐仙显灵的故事。

在中国尚儒传统文化里,狐子一直是个邪媚的全权代表,因此上,陕北民间自便见不得“花狸狐骚”。描整耍精憭滑的人常来一句“精得跟狐子也似”,若或一个女人很会媚惑男人,通常会打比方说是“狐狸精”。而最厌恶的当是狐子的皮囊下发出的难闻气味,“逮不得狐子,还惹得一身骚”、“一窝狐子不嫌骚”,本义大抵是说狐子身上的“臭气”。

凡是动物离不了体臭,如猫腥,狗骚,羊膻,其实饮血茹毛进化来的人也一样,免不下都有身体味道的。那么,人的味道应该是什嘛味儿?记得米脂老辈子嘴上有过这么一句诘问:这么没毬眉眼的人,还有什嘛人味儿嘞?自然这里指的是道德上的味气。

当然人体也有气味,耳臭,口臭,脚臭,阴臭,多是由各处的汗腺散发出来的;老百姓常称为“汗腥气”,只是浓浓淡淡轻轻重重而已。但是有的人的体味刺鼻冲脑,异常的难闻;非为疾病,也无疼无痒,只是近嗅难当。

古代有本医书《肘后救卒方》,将这类特殊的体味称之为腋臭、体臭,主要指腋窝部位的汗腺分泌物与微生物作用之后的产物所散发出的特殊臭味,认为依旧是一种病,因湿热郁结于腠理汗孔所致,主因还是遗传所获。

《巢氏诸病源候论》中则称“有如野狐之气”;因为涉及伦理禁忌,陕北民间多因为体臭可遗传、须忌讳,自然就不可避免地引起人们对患者疏离和戒惧,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且将此类异味干脆按到狐子的份上,直呼为“臭狐子”。

不料,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曾经居然对《狐臭与胡臭》有专门论述,在他的考据里以为“狐臭”一词“本由西胡种人得名”,本应名“胡臭”,后随着时代发展而俗称为“狐臭”,所谓:

……“疑此腋气本由西胡种人得名,迨西胡人种与华夏民族血统混淆既久之后,即在华人之中亦间有此臭者,傥仍以胡为名,自宜有人疑为不合,因其复似野狐之气,遂改‘胡’为‘狐’矣。”

受“夷夏之防”观念影响,特别是“五胡乱华”时期的北朝,当时胡汉杂居,婚姻关系混乱,血统自然交杂。而这些谨守礼法的大族贵胄、只在素有清望的门族之间论婚,捍卫“门当户对”,力求保持血统的纯洁。所以从习俗和民间心理上讲,历史以来长期存在着排斥胡汉通婚的心理,“狐臭”就成了鉴分胡汉的重要依据。

陕北自古为多民族交汇之边塞,冲突融和,进退拉锯,“胡搅胡,汉搅汉”蔚然成风。但陕北人耿顽,普遍认定“穷不扎根臭扎根”;“偷人狎汉一股风,狐臭脾气扎下根”,甚至可以宽宥偷奸且坚决鄙夷和排斥具有遗传性质的狐臭。

正由于此,大家在择亲时非常讲究“门三户四”,这个“门”意为“门头”、“门槛”;所谓门槛高,指的是家风严正,父母人气旺,威信高,子女形象人品好,家人仁善爱好等,最重要的是血统清正,没有狐臭;若有,则鄙视为“门弊”不高。订亲问媳妇子,问就是问吉。一边问“娘婆毑家”,一边访祖孙三代,须盘根问底,可谓“选差女婿臭一个,圝差媳妇子臭一窝”,其中主要是察问男女双方各自的家族里有没有狐臭史。

可是,这香香臭臭,无端蒙侮,奈何由不得、怨不得各自啊?

狐臭之臭,究竟呈现什嘛味气?试着采问多人,大家都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有说味若烧葱、有言畜圈积龌、有道呛似泼水熏炭……也许是因为隐讳意识,也许因为那是积郁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只便麻麻胡胡,意意思思。

因血缘遗传的远近,有浓有淡,有锐显有隐晦;“老根系”自则渐淡,若父母皆携,则称“现带”,自然浓郁复加。也看旺季淡季,一般冬季时节气味较销弱;又可分黑臭和白臭,据说白臭尤厉。有一份科普资料说,东亚人因为基因变异进化得比较好,加之有饮茶泄汗的习惯,即便臭也有底儿;而欧美人多数体味浓重,丈外熏鼻,且黑人尤甚;你知道法国“香奈儿”香水么,名牌是名牌,添香仅是一面,其实遮臭的用途才是根本。

更有一种说法称狐臭居然有幽香一种呢,“香汗薄衫凉,凉衫薄汗香”,这句古诗描述一妙龄女子的体香,其实怕是狐臭之香。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据传,古代四大美人、国色天香的杨贵妃,竟然也在“臭狐子”之列。“不尽温柔汤泉水,千古风流华清宫”,无妨有好事者甚至谬考“贵妃沐浴”,那是濯腻洗臭呢。总之,唐玄宗李三郎人家可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千古传奇,不嫌不弃,亲得吸蜜嘞哦。

现在可好,互联网时代了,联姻可万里;现代医学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了,电击刀剔,“顽味”可消了;同时当然相信至真的爱情将把那些浊藩臭篱冲荡得稀里哗啦。尤其祈愿千百年来压在那些患者身心上无奈的桎梏和不堪的精神苦痛,从此烟消云散而去。

“香三三,臭四四”, 且便说叨说叨。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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