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章错误已经修复,重新点击即可观看)
“不用验货了,你直接送到后厨就行,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
苏雅芙摆摆手道。
“感谢苏姐的信任。”
秦小龙连忙道了一声谢。
“不用谢我,我可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秋瞳,更何况你如果真的敢坑我,我保证你小子后半辈子都离不开轮椅。”
苏雅芙嘴角带着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慑人的霸气。
“苏姐您放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给您提供的绝对都是我们村里各家散养的禽畜,绝对不打激素不喂饲料。”
秦小龙连连保证道。
“看你的面相也不像那种作奸犯科之人,只要你好好给我供货,姐绝对不会亏了你。”
苏雅芙回了一句,然后便挥了挥手道:“如果没别的事儿今天就这样吧,我等会儿还要去见一个重要客人。”
“苏姐,你看这个东西你要吗?”
秦小龙赶忙将自己背着的单肩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两块被树叶包裹的白松露。
“白松露!”
当看到秦小龙拿出来的竟然是白松露的时候,苏雅芙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丝惊讶。
她先将白松露拿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又闻了闻。
接着又拿过一把水果刀,从上面切了非常薄的一片放进了嘴里。
“不亚于意大利阿尔巴的顶级白松露,这味道太让人着迷了。”
苏雅芙闭着眼,一脸享受的赞叹道。
看着苏雅芙这般神情,秦小龙不禁脑补出某些邪恶的画面。
“小龙,这两块白松露你是从哪弄的?还有吗?”
享受之后,苏雅芙睁开眼,满是急切的问道。
“这是我在卧龙山挖的,目前就找到了两块。”
秦小龙回道。
“卧龙山啥时候还产白松露了?”
苏雅芙忍不住质疑道。
“应该以前就有,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
秦小龙解释道。
这白松露乍一看跟土疙瘩真没太大区别,再加上味道特殊,估计农村人就算碰到也不会当一回事儿。
毕竟在秦小龙看来,这所谓的顶级美味珍馐远不如鸡枞菌牛肝菌好吃。
“那以后你再发现白松露能全部卖给我吗,我保证价格绝对比市场价更高。”
苏雅芙接着道。
“当然可以了。”
秦小龙十分爽快的回道。
“谢谢你小龙。”
听到秦小龙同意自己的要求,苏雅芙连忙道了一声谢。
“苏姐您太客气了,这东西我本来就是卖谁都一样。”
秦小龙笑着回道。
随后他又指了指那两块白松露。
“这两块您要不先给估个价?”
“你等一下。”
苏雅芙回了一句,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名稍微有些肥胖的男子拿着一个精密电子称走了进来。
“小龙,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龙庭的主厨高翔。高师傅,这位是秦小龙,咱们的禽畜供应商。”
苏雅芙为两人介绍道。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后,高翔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苏总,您说的白松露在哪呢?”
“那不是了吗。”
苏雅芙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道。
高翔快速跑了过去。
跟苏雅芙一样,他也是先闻了闻,然后切了薄薄的一片尝了尝。
“不错,确实是上等的白松露。”
高翔点评了一句后,快速用精密电子秤称了一下,第一块白松露重703克,第二块重269克。
“小龙,这块大的白松露我按照十万收购,这块小的我给你按五十一克算,这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称重结束后,苏雅芙直接给出了报价。
“这不都一样的白松露,为啥价格差距这么大?”
秦小龙不解的问道。
“单个五百克以上的白松露非常罕见,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一般这么大的白松露都会直接上拍卖会,这价格自然就更高了。”
苏雅芙简单解释道。
“好,那就按这个价格来算吧。”
秦小龙来之前在网上查过,全球最顶级的阿尔巴白松露,一公斤也不过五万块,苏雅芙给他的这个价格绝对算得上市场最高价了。
大个白松露价值十万,小个的也有一万多,他这一次便赚了十一万多。
秦小龙对这个价格已经算是相当满意了。
而苏雅芙同样也算捡了一个大便宜。
她很清楚,像这种单重七百克的极品松露,如果上拍卖会,最少二十万才能拿下。
“苏总,我先把这两块白松露放到冷库了。”
主厨高翔说了一声后就准备带松露离开。
“等一下,给我留几片我等会儿慢慢享用。”
作为一名吃货,苏雅芙太喜欢白松露了,尤其是这种新鲜采挖的白松露,味道更是堪称一绝,她百吃不厌。
高翔笑了笑,用刀子给苏雅芙切了几个薄片,然后便赶紧将白松露拿去冷库了,...
“苏姐,这白松露真有那么好吃吗?为啥我感觉挺难吃的。”
秦小龙忍不住问道。
“我估计你应该以前没吃过,所以不喜欢它,等你多吃几次慢慢习惯了它的味道后就会发现,它绝对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不过有些人确实接受不了白松露,这就跟折耳根一样,爱之者如蜜糖,恨之者如砒霜,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苏雅芙微笑着说道。
“算了吧,折耳根我就不喜欢吃,看来我是没这口福了。”
秦小龙无奈摇摇头道。
折耳根就是鱼腥草,他以前吃过,难吃的一批。
偏偏南方人却甘之如饴,这无疑应验了那句老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秦小龙更喜欢大鱼大肉,比如红烧肉,就是他的最爱之一。
不一会儿,高翔那边已经完成了收货,经过计算,秦小龙这次供应的食材一共价值四万七,扣除他自己垫付的钱,他这一趟净赚七千。
在等苏雅芙转账的空档,秦小龙不着痕迹的凑到了她的身边,鼻子不断嗅了几下。
片刻之后,他这才问道:“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喷这么重的香水,是不是为了掩盖你身上的狐臭啊?”
“嗯?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话,苏雅芙立刻警惕起来。
身患狐臭,乃是她隐藏多年的秘密,她没想到竟然被秦小龙一语道破。
来源:募格学术
博士毕业之后,我留在北京一所211高校做师资博士后。选择这个职业也是迫于无奈,今年受疫情影响,出国做博士后镀金这条路有点像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我这个人相当怕死,所以虽然心中向往着本学科大佬所在的国际顶尖学府,向往着归国之后远超“土博士”的待遇,但是还是没敢出去。最近募格课堂发布的“年仅32岁!成都理工的青年教师,在美因新冠去世”这个讣闻,更是印证了我的恐惧,所以选择向新冠认怂,我倒是也不算后悔。
不过师资博士后这个职业,性价比真的不高。且不提薪资远比不上去企业工作的硕士研究生,两年之后的严苛考核指标也颇令人胆寒。要不是我已经是而立之年,实在是有点肝不动,在企业里面可能混不下去,或者肝到三十五、六就得提前报废,只能给老婆孩子留点遗产,我也可能会选择去企业肝一肝。所以我选择做师资博士后,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能在学术圈继续蹭饭,算是一个经济适用的选择。
但是在围城外的时候,向往围城里的生活。进入围城里后,又发现这其实是个囚笼。作为一个身在北京的青椒,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ONE
第一个压力,也是最直接的压力,就是上面提到的薪酬。今年北京市调整了各类博士后的薪酬,一些类型的博士后薪酬略有上浮,但是整体而言,北京大部分高校的大部分博士后,能到手的收入每年也就是20万左右,当然那些能拿到博新计划的大佬们不在此列。
薪酬较低,对于刚毕业的本科生、硕士生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的生活还是轻松的。但是对于拖家带口的博士毕业生,薪酬低就是个要命的问题。北京市的高校,大多是不提供住房的,毕竟在北京市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给每一个博士后提供住房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我们学校能提供宿舍,我已经觉得算是业界良心。
然而良心归良心,不能当饭吃。租房就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学校周围的房价,单独租一个卧室一个月都得三、四千。如果只是二人世界,租一个卧室倒也还能凑合,只要防火防盗防邻居就好了。但是如果你不幸有了一个娃,那必然得租一个两室一厅,最不济,也得一室一厅,这样的房子一个月至少也得六、七千。所以学校周围的房子,我们只能远观而不能入住,只好到北京郊区便宜的地方租房。
TWO
到了郊区之后,通勤又成了一个巨大的压力。北京的地铁四通八达,确实方便了很多上班族,但是如果你见过西二旗的盛景,就会发现地铁这玩意儿,真心是个沙丁鱼罐头。早晨经历西二旗的洗礼之后,你的身上势必会混杂着你自己和旁人的汗臭、香水、甚至狐臭的五彩斑斓的味道,等你到学校之后,可能得有一段时间不敢接近别人一米之内。
味道么,克服克服倒是也能忍受。更大的槽点是时间,如果住在沙河高教园之类的区域,每天通勤到校就得一个半甚至两个小时的时间,晚上回去还得同样的时间,那么每天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白白的浪费在了通勤上。对于需要大量时间做研究的青椒而言,这种浪费可能真的是致命的。所以对于北京市的青椒来说,你在成果上PK不过你的同事,真的可能是人家在学校旁边有一套房。
Three
上面这些压力还是近在眼前的当前压力,如果你担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做一点中长期规划,那么现实会更加直白地展现在你眼前。
房价!
如果你和你的另一半,都是身在北京的普通青椒,那么如果你们最后成功拿到了编制,升到了副高,此时你们两人正常的年收入差不多能达到五、六十万。这个薪酬水平在北京买房,似乎不再只是梦想。不过能达到这个薪酬的时候,正常情况下至少得是从师资博士后入职算起的五、六年。这些年如果你们用度节俭,那么除了租房之类的刚需,差不多能攒个郊区房子的首付。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贷几百万的房贷,用十几年去还清,确实能够搞到一套地段不太美好的房子。
Four
不过相当一部分人忘记了另一件事——教育!
教育这个事,是个吞金兽。北京市的小学,也是按学区划分的,也就是按学区房划分的。对于高校教师,还算友好的一件事,是能进高校的附属小学。但是北京市高校很多,并不是每个高校的附属小学都是好学校。
如果恰好你所在的高校的附属小学水平一般,那么你就得面临一个选择,是选择去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出淤泥而不染,还是相信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出淤泥而不染。但是万一孩子未来学习不好,你得面临来自你父母、另一半、另一半的父母的五人轮番教育。
学区房。好学校的学区房是天价,作为高校的一般教师,等你买得起学区房时,可能你的孩子已经得考虑培养他们的孩子了。当然这个时候你可以把资源砸在你孙辈的身上,但是你孙辈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子女,可能就会成为失落的一代。
一些朋友可能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考虑那么多干嘛?但是你想想你自己,能读到博士毕业,是不是你的父母从小都给了你在当地较好的教育资源?你凭什么让你的孩子,凭借你给他的在北京算比较差的教育资源,去争取北京市也越来越紧张的高考资源?虽然我们一直坚信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但是职业的薪酬确实是有高低贫富。试问谁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富裕一点,好让他们多给国家缴纳税款,多为人民做贡献呢?而想让孩子有个赚钱多的职业,教育这坎儿,过不去的。
所以到了孩子要上学的时候,我们真的可能得考虑,在自己的前途和子女的前途之间,做出抉择。
引子——
心上有荒芜的沙漠,我是默默的种花人 。
余生多长,我便种多久。
而我心灵上的那片撒哈拉在明天的明天会不会开出像谜一样旖旎的花朵呢?
押送黄金
早上静静的刚果河。
我坐着加装了雅马哈发动机的铁皮船正逆流而上,河岸两边满是清脆的原始丛林缓慢的移动着,船上装的是矿区需要的生产和生活物资。
两个当地军人和两个警察,四个人荷枪实弹陪我一起前往矿区。
这样警戒主要是返程的时候会从矿区接回来贵重的金沙到营区通过选金的设备加工成高纯度的黄金。
而这里正是雨季,很幸运,这次押运没有下雨,三个小时就到达了矿区码头。
顺利的抵达算是提前了时间,金沙还没有送到码头。
正因为这里有了金矿,码头有了一个集市,全是当地的黑人在做买卖。
我来刚果金已经一个星期了,为了人身安全,每天除了营地就是踏上这条押运船,从没敢越过雷池半步。
因为这个国家还不消停,除了正规军之外还会有叛军和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
何况我所在的“GK”公司是每天和贵重黄金打交道的。
之前就有其他这样的公司营地都受到过袭击和抢劫,有过华人有过伤亡案例。
而这次趁金沙还没送到码头,我决定到这个集市上看看,算是体验一下异国风情。
上了岸,当兵的和警察很是高兴,大概是知道我会有打赏给他们,按照惯例是多付一份餐费给他们。
当兵的一前一后,两个警察也左右随从,他们都称呼我“晒夫”就是领导的意思,我瞬时有了总统般的感觉,而这样的队形走在这个集市上更是炸眼。
整个集市坑洼不平,两边简易的搭建算是建筑物。
一串香蕉,几个西红柿和几个芋头就算是一个摊位,而几盒马头牌香烟放在桌子上就是奢卖侈品的地方了。
这里有工作的黑人,包括军人和警察买香烟也只能一根两根的买来抽,对于他们来说,一盒合人民币十三元的香烟对于他们的收入来说算是很贵了。
他们的收入每月也就一百美金多点,折合人民币七八百元。
而且政府负担不起这笔开支,工资都是雇佣他们的矿主在发放。
所以他们大多都是抽的自己卷制的大麻,在这个国家吸食大麻可能是合法的。
当然他们和当地在矿区工作的黑人也很客气的让我来抽这种大麻,而我打骨子里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拒绝的回数多了,他们也就不再礼让了。
我这次出国劳务,报酬是每天一百美金,每月两万人民币过一点的工资算是赶上国内白领的收入了。
对于当地黑人来说,我的确算是有钱人了。
“马达木”,“比基马达木”,一个当兵的黑人一直给我边比划着和嚷嚷着,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让我出两万刚郎,合人民币80元就可以找一个黑妹提供X服务。
我笑了笑挥挥手又摸了摸他没戴帽子,满头都是细羊毛卷的头说:木巴雅(坏蛋)。
并告诉他,我对“辛巴”感兴趣。
我所说的“辛巴”就是酒的意思。
因为这里的啤酒和威士忌的瓶子上都会印有一个狮子的标示,这是我之前在公司厨房看到的,炒菜师傅做菜会用到酒。
辛巴,电影《狮子王》的这个名字和发音果真世界通用,他们几个人很快把我领到一个用几根木棍支撑,上面放了一张遮阳用的塑料彩条布搭建成的一个窝棚,里面放着几把塑料椅子可以坐。
在这个算是这里最高档酒吧,我果真看到了一升装,酒精含量45度的“辛巴”。
进了这个窝棚酒吧,当兵的和警察好不客气的就提前入座了,显得非常高兴。
他们知道我不会吃独食或者独饮,会分给他们一杯羹,更其实更让他们兴奋的是,他们介绍我这个外国人来到这个酒吧,是会从老板那里得到一笔好处费的。
由于语言不通,我一边比划,一边用英语 法语 汉语和酒吧老板交流,来表明我想要的东西。
老板也我这种交流方式也是弄的一头雾水。
正在这时进来了一位年轻的黑人妇女,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这里的女人一般很早就结婚生孩子了,当然这里结婚基本上没有任何仪式,一夫多妻是屡见不鲜的。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的,手里拉着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
看到我进来买东西,就想从我这里讨点什么东西。
“蚂蚁”“蚂蚁”她向我表达着什么。
看我听不懂,她就直接指了指老板货柜上用塑料袋装着还算干净的水。
意思是让我给两个孩子买两袋水喝。
我欣然同意,因为我从她这里学会了一招。
我也索性从货架上取下来了“辛巴”后对老板说:法郎刚?
老板很快理解后向我伸手示意,七千刚郎一瓶,相当于三十块钱人民币。
我买了两瓶辛巴顺便买了两袋子水给那位母亲,另外还买了两包马头牌香烟犒劳这几个当兵的和警察。
酒我是打算先买上回营地后再喝的,因为这次和我一起出国务工的还有其他三个朋友,他们都固定在营地和矿区工作,只有我每天都有外出的机会,通过宽一百多米的刚果河在营区和矿区之间穿梭,所以买酒的任务只有交给我了。
初来乍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大家还都不太习惯营区的集体生活。
打算吃完晚饭我们四个人开小灶喝上一把,来缓解一下压力。
所以买的辛巴我始终没有打开,再说现在是工作时间,万一丢了押运的金沙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警察和当兵的不知所云的谈笑间,金沙被拖拉机运送到了码头。
五个黑人是公司雇来的工人,正把矿区所需物资卸下船,之后把十几桶金沙再装上船,装金沙的桶会很重,需要两个人用木棍来抬。
生产物资也会很重,主要是挖机和其他机械设备用的燃料,会有六桶以上,他们正很吃力的转运着货物。
因为这个国家还没有自主的工业,也不怎么会农耕,大部分还过着原始部落的生活,而能拥有这份工作对他们来说是很受人尊重和羡慕的。
等了半个小时,金沙已经被装上船,并盖好了篷布,我可以返航了。
遇到大雨
刚果河上的天兰的纯净,洁白的云朵像动物像精灵在天空驰骋翱翔。
河的两岸有三三两两为一伙半裸着身子的黑人用简陋的工具在洗沙淘金。两岸的原始丛林密不透风,高大的乔木躯干上也会缠绕着藤条,层层叠翠。
除此之外似乎看不到其他人类活动的踪迹。
果真是十里不同天,一声雷响,刚才还在天空翱翔和驰骋的动物和精灵瞬时变成了阿拉丁神灯里面的魔鬼,黑压压的让人窒息。
天突然塌了似的开始泄洪,让我体会到了“大雨如注”真正的感受,船的舱体开始进水,跟船的工人在船夫恐慌的吆喝中用容器从船舱往外舀水。
雨大到看不清方向和航线。
但也不能停船,要不然随波逐流会有触礁和卷入漩涡的危险。
警察和当兵的一转眼的功夫全都不见了,是溺水了吗?
他们都没有穿救生衣,在这种天气下掉到这湍急的的河流里几乎是没有存活的可能,况且水里还有凶猛的鳄鱼。
盖金沙的篷布变得鼓鼓囊囊的,我舒缓了一口气,原来为了躲雨他们都钻到篷布下面去了。
而我的装备齐全,雨衣,救生衣,雨伞。当然雨伞只能是防晒,这么大的雨在快速行进的船上用雨伞是根本没用的,只能是把本应该落在头顶上的雨改落在全身上下。
而我的雨衣是早就穿好,没下雨的时候穿上是为了防止蚊虫叮咬。
雨更大了,船夫继续吆喝,淋的像可怜的黑色羔羊一样的工人持续吃力的向船舱外舀水。
而这一切并没引起我的恐慌,甚至感觉不到了其他人的存在,有种孤舟蓑笠翁的幻像。
视线模糊,一张嘴就能喝到天上下来的忘情水。
我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在过去的一个偶然的瞬间,我被时尚的潮流抛在了一边,像一条鱼被波浪掀在了河岸上。
我凭借回忆和想像生活在过去。
在雨中我感到快慰……下吧,下吧,刚好洗涤和浇灌我心灵里的那片撒哈拉。
沙雕一样的我举起双臂,朝着没有方向的方向大喊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雷声渐远,一声枪响却差点把我的耳朵震聋,把我从诗人才有的意境中惊醒。
一个当兵举着的抢还没有放下,我顺着还在冒烟的枪口方向看去,水中一条受伤的鳄鱼露出身体的前半部分张着大嘴做着最后的示威,挣扎了几下就沉到水下就不见了。
刚才还是大雨倾盆,现在却让我感受到了赤道国家太阳的毒辣,紫外线透过雨伞灼伤着皮肤,黑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已经进化到不怕日晒。
被雨淋湿的衣服正在蒸发,夹杂他们从身体上散发出来类似狐臭的味道很是难闻。
短短的十几分钟让我感受到了水火两重天,我再想黑人那细羊毛卷一样的头发是不是被太阳烤焦了而形成的呢?
船并没有因为击中鳄鱼而停下,继续前行。
当兵的和警察都过来和我商量:“加谷”,“加谷”,意思是让船开回去把鳄鱼抓着吃肉。
当然在这个国家鳄鱼也是保护动物,只不过没人监管而已,连警察都要抓鳄鱼吃就不言而喻了。
我打手势示意船夫继续前行,押运的金沙安全到达目的地才是关键。身后传来的是他们失望的唏嘘声。。。
船快速前进,风卷起了盖金沙的篷布。
我突然发现有一桶金沙有被手抓取过的痕迹,第一直觉告诉我有人动了金沙。
船上没有别人,脑海中迅速梳理着金沙从码头装上船到现在的所有片段,很快我锁定了偷金沙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集市上要我找“马达木”的那个当兵的。
只有下雨的时候才有机会躲在盖金沙的篷布下,遮挡了视线,趁机盗取。
而只锁定他是因为大雨过后其他人都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在拧干,只有他没有这个动作。我盯着他看了一眼,半湿的衣服在腰际部位有一块突出。
嘿嘿,这个木巴雅(坏蛋)我暗自一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到营区如果我汇报给他们领导,他会受到体罚,但一般不会丢掉工作。
黑小子,我让你一天木巴雅,木巴雅。
在河中穿梭一个小时,营区到了。
老远就看到营地码头旁的一颗大树在刚才的雷雨中被闪电击中,树梢耷拉着躯干上端三分之一处被撕裂劈开还冒着烟,像是一场战争的刚刚结束,召唤着我的平安归来!
接船的黑人把金沙抬到营区炼金作坊的空挡,我把偷金沙的事情反馈给了当兵头头,他就住在我睡觉的隔壁,负责营区的安保工作,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随他去吧。
美味午饭
午餐时间到了。做饭的师傅是湖南人,口味很辣。
一般都会做上四个菜,主食责只能是米饭,让我这个爱吃面食的北方人有点吃不消。
没办法,也没得挑。
吃吧,好在顿顿有肉肉吃,以牛羊肉为主,因为这里的牛羊肉价格只是国内价格的四分之一,一斤也就折合人民币十来块钱。
猪肉反而会很贵,所以营区还自己养了两头猪,当然还养鸡鸭鹅等家禽,尤其是那两只大白鹅总是形影不离的在院子里转悠,显得跟亲密,会让我偶尔感觉并没有出国工作,似乎就在家门口。
我在想,动物基本不分什么国界,长的模样都差不多,叫起来声音也一样,比如公鸡的打鸣。
纳闷的是人怎么有这么黑的呢?而且语言还不通。
营区每天中午十二点会有十几个中国人回来吃饭,每顿饭做两桌就够了。
能吃上的新鲜蔬菜只有茄子,辣椒,豆角,小白菜,油菜,这些个都是营区周边平整的土地营区自己的人耕种采摘回来的。
土地很肥沃,长势很好,算是自给自足。其他都是国内发来的干货,比如香菇,黄花菜,木耳,粉条之类的。
算了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埋头苦干,埋头苦吃吧。
在坐就餐的都是全国各地聘来的能工巧匠,有船舶焊接的,有机械操作的能手,就我一个普工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呢?
反正午饭后还有晚饭,晚饭后我们会开小灶。嘿嘿,算是自我调节饮食结构,也算是精神食粮了。
赤道国家,一年四季昼夜平分,晚饭后的天空没有夕阳如血的浪漫,但有森林里飘来的暗香浮动,伴随着猿啼和虫鸣天暗了下来。
酒准时上桌。
入座的除我之外,就是我们这次一起从海南来这里务工的其他三位朋友,分别是ZWH,TXF,WDB。
还好就我们四个人住在同一个集装箱改造的宿舍里。
其中ZWH就是我们这次来这里的领队,是他牵线搭桥我们才会有今天的他国异乡的小酒局和我的这一场心灵的撒哈拉之旅。
至于ZWH通过什么关系促成的这一次非洲之行,我打算写一部一千万字有着血雨腥风的小说来赘述。。。
故事简要:和我在国内公司一起上班的有一个叫YXT的同事和ZWH是早就熟悉。而YXT有个哥哥是华人驻刚果(金)联合会主席。
算是一个外国人在这里的能做的最大的官职了。
刚果(金)矿产资源丰富,各种贵金属的储量很大。
但脱离殖民地的刚果,管理混乱,蛮荒腐败。
好的矿区都会遭到乱采乱挖,甚至哄抢。
要想在这里搞生产,安保显得尤为重要。
而杨献涛的哥哥刚好就能从总统那里派遣军人和警察到矿区维持秩序。
所以国内很多在这里搞生产的矿主都会拉他参股。我所在的GK公司也不例外,要不很难从这里站住脚。
每天和我一起押运金沙的这些武装就来源于此。
喝酒,喝酒。
这一场在异国他乡的酒是非喝不可的了。
因为每个参股的股东都会在公司里安插自己的人,有相互监管和制约的作用。
在短时间的熟悉工作环境和业务之后,我们四个人可能就很快被分派到其它四个子公司。
四个公司相距很远,这里交通滞后,通讯也不好,偶尔有网通过手机断断续续的说句话就不错了,4G网在这里只能是奢望。
要是分开之后的再能相见,只能是合同期满时的回国的机场了,而且很可能不是同一个航班。
剩下的就是长时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品味寂寞,享受孤独中。
还有我要独自慢慢逾越我心灵的那片撒哈拉。。。。
酒过三巡,菜品十味。
至于菜嘛,吃都是国内来时带的袋装食品,你三袋,他四包凑起来竟然算是有十几个菜来着。
推杯换盏中诉说着没有主体的话语。
这个说非洲的女人这么黑是不是一辈子没洗过澡啊;那个说能听懂非洲黑人夹杂手势和比划的语言也听不懂这里广西和湖南过来工作的师傅们的话;我说我决定回国之前不再刮胡子也不再剪头发了,也要成为犀利哥或者是沈大师。
再扯到听说和非洲女人造一个孩子出来还是黑的,因为黑人的基因很强大,奥巴马就是例子。
就在这时隔壁负责安保的军官正在教训那个偷金沙的“木巴雅”。
这里的惩戒方式很特别,就是用木棒抽打臀部,会打的很疼。啊啊呜呜的嚎叫听起来很惨。
而我在想,这可能是在作秀,要不在白天下午的时候为什么不惩戒,偏偏在晚上知道我在隔壁的时候呢。
管他呢即便是假打也说明他们在乎这件事情和我作为“晒夫”的地位!
“辛巴”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这一夜我们都醉了,我啥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就感觉一直在喝酒时的嬉笑和隔壁传来嚎叫声中结束了这一次在异国他乡的派对,而我心灵的撒哈拉在明天的明天会不会开出像谜一样旖旎的花朵呢。
复杂关系
第二天凌晨五点,天还没亮,我就被嘎嘎嘎的叫声吵醒了。这是大白鹅的叫声,和平时不一样的是声音有些凄凉和恐慌,在黎明前的寂静中这叫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早餐时才知道,两只大白鹅的其中一只昨晚上不见了,他们都说肯定是被黑人偷走了。原来大白鹅的叫声是在呼唤自己的伙伴。
之后的几天我们四个人,除了我继续留在营地工作,他们三个人陆续被分配到了其他矿区,尤其是汤晓风和王第保所在的opo项目部离我这里有两百多公里,而且是在采沙船上工作,地点不固定,也没有电话信号,在国外再见到的机会是没有了。
ZWH和我只有十八公里的路程,而且有工作衔接,就是他负责把矿区的金沙送到码头,我再从码头接回营区,天天可以见面。
我们一起来这里的四个人,住在营区的也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而且也被重新安置了工作岗位,押运金沙的同时,还要负责在营区从金沙里提炼高纯度的黄金。
这个岗位是老板刻意安排的,因为之前做这份工作的是四个湖南籍的工人在做,而且他们之间都是亲戚关系,缺乏相互监管和制约,生产出来的黄金会不会丢,老板是有隐心的。
我被间谍一样安插在他们之间,自然成了一个肉刺。
湖南话我也听不懂,他们说话几乎不用舌头来辅助发音。
从喉咙里一直咆哮和指挥着我上料,下料。
这是最艰苦的一道工序,就是把黑人抬着进来的金沙,让我一个人用铁锹移到矿舱里,之后再把尾沙清理出来。
为了提高回收率这个过程我得反复做四次,之前这道工序都是他们共同协作完成的。我一个外人的到来在他们抱团和排外的状态下笑脸坦然面对。
汗流浃背的我还苦中作乐的唱着杜德伟《热量》里的那句歌词:“流点汗来更健康”。
谁让我的身份是领导的眼线或者说是间谍呢,我只有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了。
有时候气不过了,我会冲着院子里一条正汪汪叫的一条大黄狗发泄到:“叫什么叫,再叫我也听不懂你说啥”。
在营区没有了朋友,更没有亲人,真正品味孤独的时候来了。
让我突然觉得我就是那只失去伙伴的大白鹅。嘎嘎嘎,那只大白鹅白天晚上还在不时的哀鸣,吵得营区工人意见很大,都说影响到了休息。
在一次押沙回到营区时得到了这只大白鹅要被杀掉了消息。
晚餐的时候做饭师傅在食堂门口大声吆喝着:开饭了,开饭了……
今天吃天鹅肉,有酒的带过来一起喝啊!
这顿饭我没敢进食堂,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一晚我开始想家,想念我的朋友和亲人。那一夜大白鹅的哀鸣换成了一个男人掩饰不住的抽泣声。。。
我心灵的撒哈拉没有开出旖旎的花朵,只感觉到了荒草在疯长……
恶劣环境
一向任性做事武断的我,在国内的时候经常喝酒,而且有了酒瘾,弄得身体状况极差。
说走就走的旅行更是家常便饭,包括这次出国务工,竟然是在一次和朋友喝酒时决定的。
直到出行前也没有跟姐姐和哥哥他们说一声。
由于这里电话信号极差,我在这里工作快一个月的时候才有幸在国内的微信亲人群里介绍了我在非洲刚果已经工作的状况。
还配发了照片,我以为踏实工作挣钱和脱离酒友的圈圈还能戒除嗜酒的毛病会受到亲人们的赞许。
因为这一状况成了事实既定,总不能违反和GK公司签订的劳动合约吧,那样真的就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除了收到姐姐无奈的安抚让我深感欣慰外,得到了我哥哥的坚决反对,甚至是羞辱和谩骂。
公然在微信的亲人群里说我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对不起列祖列宗,肯定会死在非洲,趁没死之前赶紧回来,好给我收尸等云云……
可是我听哥哥的话立即返航回国,不但没有挣到钱,还得自己负担一万五千多块人民币的机票费,这样赤裸裸的回去我觉得我丢不起这个人,那就真的应验了我哥哥说的注定一事无成,这样回去的话岂不是更让他讥笑和讽刺。
况且我能有这一份具有挑战性的职业也算是费了周折,很不容易。
往大了说,居然和刚果金的总统有染,往小了说,工资待遇还算满意。
我应该做到爱岗敬业才对,甚至是作为一个寄予厚望的间谍我得忍辱负重。
持续的强体力劳动总归是吃不消的,再加上哥哥的坚决反对情绪的作梗,在一次工作上料时,我一个分神差点摔倒。同样,遭受到的不是湖南帮的同情而是讥笑的话语。
我此时称他们为“湖南帮”是因为我知道了之前丢失的那只大白鹅就是他们为吃独食,在那天晚上把大白鹅杀死的,就是那个湖南籍的做饭师傅下的毒手,还怪罪到了黑人身上。现在的差点摔倒他们又笑话说我手无缚鸡之力。
我深深的知道,他们是想拔掉我这个肉刺,这已不是人民内部矛盾,甚至上升到了敌我矛盾的地步。
我的性格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继续坚持着上料,故作镇定若无其事的地完成了当天的全部工作。
可能是劳累过度或者是中暑,这天晚饭我显得很没胃口,就没到食堂就餐,澡也没洗就瘫软在了宿舍的床上。
就餐时少了一个人是没有人注意的,况且还是一个孤零零的普工。
集装箱货柜改装的宿舍里,随着那三位朋友的离去,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和相互的关怀和帮助。
关节的刺痛迫使我爬了起来,一阵呕吐和眩晕我又倒在床上。这是典型的疟疾症状,40.4度的高烧对于成年人是致命的。
口渴,嗓子撕裂一样的痛。
我用尽全身力气的抬起胳膊用手拍打货柜的箱体向外发着求救信号。
但瘫软到毫无力气,呼吸也变得困难。水,水,我要喝水。
我知道住的箱体的一个角落里有十几天前遗留下来的半瓶水,我挣扎着从床上掉下来爬向那个角落。
我浑身颤抖着边喝边漏饮着漂浮着小飞虫的水。
又是一阵阵的呕吐,我又躺在地板上,吐出来的粘液顺着脸颊沾染在头发上。
视网膜充血,虐原虫开始攻击大脑,哥哥的话变成咒语顺着血管向心脏刺杀……,我昏死了过去。
天河里的水清凉甘甜,天使挥动着翅膀撒下花瓣雨欢迎我的到来。
我的爷爷鹤发童颜用透明的手爱抚着我,慈祥的母亲笑而不语伸出双臂向我拥抱。
我婴儿般呢喃着感受着幸福……
天河的一角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大瀑布,我向爷爷和母亲挥挥手,飘向无垠的大瀑布。顺着那飞流直下的大瀑布,我无尽贪婪的吞咽着透明甘甜的水。
突然我失重般被抛起,又重重的摔在岸边,我醒了过来。
此时是白天,我躺在金桑加尼的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
这可是当地省会城市的大医院,拥有一台最高端的医疗设备就是显微镜,可以分辨出来血液里是否有虐原虫。
病房坑洼不平的地上满是浮土,病床上没有铺盖,只有一张床垫,隔壁床上躺着一个病危的黑人,突然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家属面无表情,没有掩盖死者,就那么抬着出去了。
这是我醒来看到的第一场景,让我感到人的生命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很快那张床上又被安置了一个头部受伤,浑身是血不停嚎叫的年轻黑人。
我在想,躺在这个位置的我估计也是救不活了,疟疾的死亡率我是知晓的。
感谢祖国,感谢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屠呦呦,青蒿素药效让我在万里之外的异国受益,我活了过来!
造反,造反……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这可能才是真正恒久不变的能量守恒定律。
经过一场大病的洗礼让我明白,蝼蚁都会有偷生的本能,何况我是一个有着灵魂和思想的人呢。
经过三天简单治疗,我要回营地了。
由于这里是雨季,路面泥泞不堪,汽车是很难通行的。
摩
托车在这个时候成了交通利器,从金桑加尼市到营区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这点距离在国内的道路上顶多也就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就能到达,而在这里则需要十几个小时,而且还是顺利的情况下。
我被黑人驾驶的摩托车一路颠簸着艰难前行。
道路两旁同样是密不透风的原始丛林,高耸的树木迈着硕大的根茎倔强的朝身后走去,迎面时而会有芭蕉树的叶子拍打着来不及躲闪的摩托车和我;大片聚集的蝴蝶落在坑洼的路面上歇息,被轰鸣而来的摩托车驱散闪耀着花花绿绿的翅膀飞舞起来;三五成群的猴子在树梢跳来跳去,尽显生命的活力。
一时间青春流溢而出,青藤爬满心绪。而坐在摩托车后面的我随着起伏跌宕正重新规划着人生,一出真实版的《孤岛求生》即将上演。
上述文章内容有限,想了解更多知识或解决疑问,可 点击咨询 直接与医生在线交流
MONTH'S ATTENTION
HOT QUESTION
MONTH'S ATTENTION
PHYSICIAN RECOMMEND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