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山兴国寺
我们住的地方,一定要干净,把房间的角角落落整理好,被子洗了,晚上睡得就会很安稳很香。原来房间和我们的心一样,也是经常需要打扫的。房间干净了,心也干净了许多。
很多人心很乱时,房间也会很乱、很脏;同样的,房间很脏时,也会让我们的心很乱。以前我遇到一个人,烦恼非常多,后来我去他家,发现他家,真的可以说是乱七八糟的,几乎没有地方下脚。后来我就叫他把最重要的地方整理干净,然后请一尊菩萨像。这样来定住他的心。
心和环境是相互的,这似乎是一条定律了。所以丛林中,每天上午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扫地,把大殿啊,香灯啊,打扫干净,扫地完了,然后再去看书读经。这就是丛林的生活。为什么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是扫地,就是要扫除烦恼,给自己一颗干净的心,这是很关键的。
有的信众常常觉得大丈夫不拘小节,所以一学佛就学济公,结果发现不行,因为济公是游戏人间,而我们是凡夫,不能这样子。
所以房间要干净,佛堂要干净,自己家里有供菩萨的,一定要弄得干净。这样干净了,那么身体才干净,下辈子身体就有清香。如果自己供养的菩萨,都弄得很脏兮兮的,那么下辈子身上就会狐臭,这就是果报,很严重的。
净土净土,菩萨建立净土是怎么建立的?都是自己一点点庄严的啊。我们连自身周围的环境都清净不了,怎么能庄严我们自己的净土呢?这些都是有联系的,都是表法啊。
当一个人很烦恼时,内心会有很多污点,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尤其是佛堂,要打扫干净。这是个缘起法。在《楞严经》讲到,“物我不二”。一个人烦恼可能源自他所处的环境的肮脏,所以先从环境入手,打扫干净了,整洁了,会发现有不一样的心情。
如果一个人淫欲心很重时,要怎么办,最好去观察一下,厕所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太脏了,或者房间,尤其是住的房间,角落太脏了。清扫干净了,慢慢的淫欲心也会退去。还有一点,就是家里的空气可能不好。所以,最好有空在家里点一点正宗的檀香,不是市面上那些化学香,驱除一些晦气,把晦气清除出去了,那么人就会变得很清净。
一个人除了经常起嗔恨心,淫欲心,其实是身体脏了的缘故,才会如此。而身体是和环境息息相关的。凡夫被环境所转,所以只好先把环境打扫干净了。同时,为什么家里要念佛,点香,供养诸佛菩萨?很多人不理解佛教,为什么给一个木头或铜铁做的佛像磕头礼拜,清理灰尘?其实,不仅能为我们修福,还清净家庭的磁场。这个磁场很关键,我们是凡夫,都是被磁场所转的。要记住这一点。
很多人来到寺院,都会觉得很清净,很放松,因为寺院有一种磁场的加持力。如果一个人,经常去ktv,去带有黄色的场所,慢慢的,他的磁场就暗淡,就更容易起嗔恨心淫欲心。
记住,为什么每天都要打扫,还有清洁佛堂,拜佛,念佛,求诸佛菩萨加持,是为了清净磁场,磁场清净了,淫欲心也跟着减少,淫欲心减少了,自然整个人身心都很清净,智慧就开显,好运就自来。这点很重要。
古代,一男子奇丑,却接连娶了三个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的女子为妻。
才女配丑夫时常家庭不顺,这男子却幸福地活到八十多岁。
一
明朝嘉靖年间,湖北荆州有个财主,姓阙字里侯。阙里侯家中世代经商,因为他们祖上向来诚信为本,家中资产越发厚实。
等到了阙里侯父亲手里,阙家已经成了荆州首富。
只是,阙家也是奇怪。财富是一代比一代富有,才气是一代比一代落魄。就说这阙里侯,大字不识一个,文章不会做一篇。等到十七八岁了,他也只学会了算账。甚至连拜帖都要让人帮忙写。
这样没有才华也就算了。命运对他的厌弃似乎不止于此。这阙里侯长得更是一言难尽。
话说他长得咋样?脸色有紫色胎记几乎盖住半张脸,眼睛翻白,酒糟鼻,头发稀黄,指甲寥寥,眉毛一上一下,眼睛似斜非斜。嘴巴也是歪歪的,颈脖子后面多了一块肉,看起来像是驼背,走路时候脚跟一点一点,像是瘸子。
总之,就是他的四肢五官都有一些问题。
所以,大家又给他取了个外号“阙不全:。
古话说:“傻人有傻福”,这丑人也有他的福气。
就说这阙里侯,相貌,学识都是末等。偏他出身富豪之家,生来便衣食无忧。再者他艳福不浅,竟然连娶了三个绝代佳人为妻。
阙里侯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便同邹长史定下儿女亲事。
这邹长史有个女儿是妾室所生,阙家上门提亲的时候,邹小姐也才四五岁。长史见自家妾室之女却能许个首富之家。
于是长史也不问女婿长得怎样,便爽快地答应了这么婚事。
等到女儿女婿成婚之后,邹长史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
只因这邹小姐虽是妾室之女,可是自小聪明伶俐,样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有貌不说,关键是她有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样样拿手。邹小姐跟着家里兄弟姐妹一起在学堂念书,兄弟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题目,她却手到擒来。对于先生教的知识,兄弟们记住都难,她却能举一反三。
邹长史时常遗憾这是个女儿而不是儿子。等到邹小姐十四五岁之后,邹长史更是把这女儿带在身边,让她为自己处理一些事情。
邹小姐许配给阙里侯的时候只有四五岁,邹长史也没想到她长大后这么聪明能干。又听说了阙里侯在外的名声,他心中对这门亲事也不心生不满了。
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定好的亲事也不能随意反悔。
邹长史也只能安慰自己说:“这阙家好歹是财主之家,女儿嫁过去虽然不能成为官太太,但是做个财主婆也不错。”
而邹小姐没有听到阙里侯那“阙不全”的外号,心中觉得财主的儿子总是长得不差。
再说阙里侯本该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迎娶邹小姐的,只是因为阙家家主突然去世,他守孝三年,等到孝期满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多了。连忙让人准备聘礼迎娶邹小姐过门。
新婚之夜,20多岁的新郎见着貌美如花的新娘,自然想要尽快进入正题。然而阙里侯也知道自己生得丑陋,新娘子看见了必然心生不满,于是便趁着新娘没有揭盖头的时候便把灯吹灭了。
随后走近床边,拉着邹小姐便做起那夫妻之事。邹小姐婚前也有人教她成婚后要做哪些事情。双人交合便顺其自然发生了。
只是事情完成之后,邹小姐便觉得床上有一股气味特别难闻。她忍不住闻起来,还怀疑是有臭虫到了床上。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新婚丈夫不仅身体有缺陷,更有口气脚气,狐臭味。
邹小姐把头伸出被窝,觉得臭味淡了不少,她便知道这是丈夫身上的狐臭了。邹小姐心中不免生出不满。
又过了一会,阙里侯呼唤邹小姐,嘴巴正对着邹小姐的方向。邹小姐又闻到一股臭气,熏得她恨不得当场呕吐,但又怕惹得新婚丈夫不快生生忍住了。
邹小姐又知道丈夫口气重,便想着分头睡,没想到一躺下,又是一股死咸鱼的味道。邹小姐在家的时候,跟着先生学习熏香插花,那鼻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摧残,如今在这浊气混杂的床上只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邹小姐失眠了,坐在床,上心想:“像我这样一个人,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这一辈子该是怎么难过。我现在只希望他的长相能够弥补这些不足,至于身上的气味,大不了我多做些香囊让他带着,多让他洗漱也能遮掩过去。
我今天因为害羞不曾见过他的长相,万一长相又丑陋,那我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啊?“
想着,竟恨不得天赶紧亮起来,好看清楚丈夫的面容。
等到日上三竿,房间透亮。邹小姐往熟睡的阙里侯脸色一瞧,又把自己吓得浑身冷汗,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梦见鬼了。
再把眼睛睁大,四处看了看,知道这是现实而不是梦境,邹小姐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阙里侯被哭声惊醒,只认为妻子是思念父母,便坐起身来,伸出自己又黑又醋的手臂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她。
不成想妻子却哭得更厉害了。阙里侯慌忙安慰,他越安慰,邹小姐的哭声就越响亮。
阙里侯没办法,只能自己先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去,邹小姐这才收住了哭声。等到阙里侯再回房间,邹小姐却又哭了起来。
从这之后,两人虽然同床共枕,邹小姐心中却觉得犹如芒刺穿身,对丈夫的嫌弃越来越明显。
再说阙家,家大业大,在阙里侯卧房比较远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书房。邹小姐有个十天半月已经对阙家楼宇房舍都非常清楚了。
看到书房后,她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脱身办法。
她趁着阙里侯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找人雕刻了一座观音法相。请进书房。
等到成亲满月的时候,她便挑选了一个好日子对阙里侯说到:“我还是女儿身的时候便一心向佛。但是因为同你有了婚约,我也不好贸然出家担心连累父亲的名声。
现在,我和你已经成婚一个月了。我想我同你缘分已尽。现在希望你慈悲为怀,把书房施舍给我,让我把它改成静室。我在家带发修行。
从今往后,你只当没了我这个妻子,你想要再娶妻生子,我绝无二话。只求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的修行。 ”
说完对着里侯拜了几拜就直接到书房去了。
里侯改变不了邹氏的主意。也只能随着她去了。等到了晚上,里侯见邹氏并没有回卧房的打算,便自己带着被子去找邹氏。
谁料喊了半天都没人开门,想要硬闯进去,又发现门窗紧锁。邹氏竟然有闭关的样子。
里侯无奈,只能自己回房间里休息。次日,没办法的里侯只能找来岳父岳母帮忙劝说,邹氏却咬定自己一心修行,不肯开门。
里侯对邹氏苦苦哀求,邹氏不理。里侯又对邹氏断食威胁,她却情愿死也不开门。
里侯便知道求经念佛是假,嫌弃自己是真。
不由对着邹氏骂道:“说什么一心向佛,不过是嫌弃我长得丑陋还是一个平民,你是官家小姐又长得漂亮,你便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我夸张,只要我舍得花钱,有的是高门贵女嫁给我。公主郡主也随便我选。你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定娶一个比你漂亮的官家小姐生儿育女。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邹氏依然不搭理他,只是低头念经。
二
里侯骂完之后,就找来媒婆,说道:“你帮我找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定要长得绝对漂亮。我要娶她为妻,只要合适,不管多少聘礼我都愿意出,媒人钱我也一分不会少你的,我还会另有厚礼相谢。”
听到有重礼相谢,媒婆当然就跑得勤快。
不出三天就有了回复:“何运判有一位16岁的闺女,美若天仙。因为运判吞了账上银子,如今被查了出来,需要他赶紧把银子填补上。
现在正要把女儿嫁出去,财礼要三百两黄金,这个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但是何夫人就这一个女儿,她要亲眼看一下女婿是什么样的。她满意了才同意婚事。而且女儿不做小,只愿意做正房夫人。“
里侯听了忙说道:”这两样都不难,财礼不是问题。但是我相貌丑陋,何夫人看了只怕不同意,我找个朋友替我去相亲就可以。至于正房夫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你去跟我之前的夫人说一下,如果她回心转意,我就算没娶何小姐,我一样重礼相谢。“
媒婆一听这话,情愿去劝一下邹氏,至少这钱拿得心安理得。把貌比西施的何小姐嫁给阙里侯,媒钱她拿着心中也没那么舒服。
便到邹氏面前充当说客。却不知道邹氏巴不得阙里侯赶紧再娶一个正妻回来,省得他老是惦记自己。
毕竟如果阙里侯是娶个小妾的话随时都是可以打发的,只怕不能绝了自己的后患。
于是邹氏也当着媒婆的面发誓道:“我如果还想在阙家做大娘子,就叫我万世不得超生。”
媒婆见邹氏都发下这样毒誓了,知道这女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阻挡了,为了媒婆钱,她又到何府传话。
两家约定日子到一个寺庙里相亲。
到了那天,阙里侯找了个相貌不凡的朋友替自己相亲,自己则假扮成小厮跟在朋友身边。
而何小姐则自己跟在母亲一起到了寺庙。
阙里侯见何小姐果然长得花容月貌,容貌果真在邹氏之上,便心生欢喜。
何夫人母女见着俊俏男子,又有里侯在旁边相衬,自然觉得中意。当下便答应了婚事。
里侯回到家后,便把聘礼送上门。又选了良辰吉日把新娘子娶进门。
等到宾客解散,新人入房。何小姐见到里侯样貌,不由得掉下泪来。
阙里侯见这情况,知道这何氏估计得闹腾起来。心想:“之前娶的邹氏就是因为进门的时候我怕吓着她,便小心翼翼地对待。以至于后面反而拿她没办法。
这一个,我一定要及时立起我的规矩,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以夫为纲。“
打定主意,里侯便叫丫鬟拿上酒杯,为自己同何氏倒好合卺酒,亲自给何氏送过去。
可是何氏只是缩着手,并不接受。
阙里侯道:“我们已经成亲,你不接合卺杯是什么意思?新婚后我头一次送东西给你,你就这样子,以后怎么为人妻子?”
何氏见说得也有道理,便接了过去,却只是放在桌子上。
阙里侯见她一开始不接酒杯,后面被自己说了几句狠话之后又接过去了,便知道这个是可以威逼的。
本来新婚的合卺杯只需要丈夫喝了就可以的。然而里侯想要做规矩,这回竟然想要妻子也喝下这酒。
于是便对丫鬟说道:“你去劝夫人喝酒,她如果不喝完,我就打你50皮鞭。”
何氏并不听丫鬟的劝酒,阙里侯又叫了另一个丫鬟上前劝,她还是滴酒不沾。
阙里侯便真的叫人上来给丫鬟抽鞭子。
何氏知道他这是杀鸡儆猴。看着丫鬟被打的惨样,想着自己已经同他拜了堂,一时之间逃脱不了,不如先忍气吞声。便道:”不要打了,我喝就是。“
阙里侯见何氏已经喝了一杯,又连忙倒上一杯。何氏怕阙里侯再次生气,又因为自己嫁给这样一个人,心中愤恨不已,索性借酒消愁。之后再递过来的酒水,一杯一杯都被她喝下肚里去了。
没多久便醉的不醒人事。就连同房时候她也没啥反应,更没注意到阙里侯身上那几种味道。
次日起来,梳洗之后便问丫鬟道:“我听说老爷之前娶过一位夫人,怎么不见人呢?”
丫鬟道:“成婚一个月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前夫人便到书房里看经念佛了,再没有出来过。任凭老爷怎么劝说行动她也没反应。”
何氏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到了晚上再次同房的时候,便故意对阙里侯道:“听说前夫人在书房看经念佛,我明天想去见她一面,你觉得可以吗?”
里侯本就想带何氏去见见邹氏,让她知道自己当初没有说大话。听到何氏主动提起,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再说邹氏,听说里侯娶了新夫人,心中替自己高兴,又替新夫人担心。想着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没道理自己忍受不了里侯的丑陋和身上的气味而别人就能接受,除非是情况同里侯相当的人。稍有姿色学识的人只怕都忍受不了。
于是在他们拜堂的时候便安排了丫鬟前去查看娶得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没多久就听到丫鬟说新夫人貌如天仙,俩人对坐而饮,又听说俩人喝酒后同 房一夜到天明。
邹小姐不由叹道:“好涵养,好德性!这女子真是圣人。”
新人成婚的第3天,邹氏便听到丫鬟说新夫人要过来拜佛顺便见她。邹氏吩咐丫鬟准备好茶点只等来人。
没多久,便见到阙里侯牵着新夫人何氏的手款款而来,里侯把何氏送进佛堂,自己只在门口看着。
其实他主要是看邹氏的反应,看她后不后悔,气不气恼。邹氏却依然是淡淡的不搭理他。
再说那何氏,进了佛堂拜佛却不是寻常求神拜佛的模样,而是一幅尼姑在佛前参禅的样子。
阙里侯心中正好奇这何氏怎么会不懂这些礼数区分,又见她直接走到邹氏面前拜起师傅来了。
邹氏见何氏的反应就明白过来,只是她刚还庆幸有人代替自己进了苦海,哪愿意接受这拜师礼。于是俩人竟然拉扯起来了。
里侯一看这情况,知道自己又着了何氏的道了。
这人要来看邹氏是假,实际是想学邹氏一样摆脱自己。
里侯不由得骂道:“你这淫 妇,才进我家门就想摆脱我,难道我身上有刺吗?还不快跟我回去。”
何氏这会也不怕他了,回骂道:“你少做白日梦了,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嫁给你这样一个魑魅魍魉,还陪你睡了两天,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的难不成还要我守着你一辈子吗?“
里侯听了怒火中烧,之前邹氏嫌弃他,也没说得这么难听。这何氏却是只往他心窝窝里戳刀。
之前何氏表现得那么温顺,不成想是这样泼辣的性子。他捏紧拳头,正想给何氏几下,终究没下得去手。气恼得转身走了。
何氏见里侯的反应知道他想打自己却忍住了,不由得嚎啕大哭。
邹氏见这一场闹剧结束,这才细心打量何氏。却见这女子头发如瀑,身段婀娜,就是嚎啕大哭的样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动人。
邹氏不由心想:“我时常照镜子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美人了,如今见了这何氏才知道美人是什么样的。这样的绝世佳人也会嫁给里侯那样的人,我嫁给她也就没什么了。”
她见里侯已经离开,便拉着哭泣的何氏重新梳洗,两人面对面坐着谈心,可谓是一见如故。
到了晚上,里侯又让丫鬟来把何氏请回去,何氏并不搭理。里侯只得负荆请罪,对着何氏又说了一箩筐好话。
何氏却还是不为所动。
再后来,何氏见里侯还在苦苦纠缠,干脆拿出剃刀已死拒绝。里侯害怕出人命,只好妥协,并且寄希望于邹氏能够帮忙劝一劝。自己灰溜溜的走了。
三
何氏从这之后就同邹氏在书房住了下来。话说这何氏容貌胜过邹氏,可是这才情手艺却不及邹氏邹氏万分之一。
陪着邹氏看经念佛都是假的,每天学邹氏看书识字倒是真的。
何氏欣赏邹氏的才华,邹氏喜欢何氏的容貌。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了。阙里侯只能吃着干醋却对这俩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时间一晃又是半年,阙里侯见何氏和邹氏都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样子,她们两个都情愿守活寡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到他身边。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阙里侯本就是阙家独苗,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断子绝孙的一代。只能再娶一个。
阙里侯心中自我安慰道:之前娶得两个,一个才高八斗,一个貌比天仙。配上我这样一个人的确是可惜了。
后面再娶妻,我不求才,也不求貌了,哪怕老实粗笨的只要她能为我生儿育女就可以了。我也不去娶那如花似玉的女子来折腾自己了。
于是,阙里侯又找来媒婆为自己相看。
媒婆说道:“要才貌双全的女子难寻,但是要老实粗笨的女子就太多了。但是像你这样的财主,怎么的也得娶一个差不多的女子为妻才合适。不说长得绝美,至少是有点才干的才合适。
现在,袁进士家中有两个小妾正在寻找买主。一个姓周的,长相端庄,极有才干。
一个姓吴的,可谓是才貌双全。随便你选一个都可以。“
阙里侯说道:“我已经被那才貌双全的女子折腾够了。如今听到”才貌“两个字都头疼。我就选那姓周的吧。不过也要我先去看一下才做决定。"
媒婆便到袁家回复了大娘子,两家约定次日相看。
话说这袁进士这两个小妾,都是袁进士非常喜欢满意的人物。
周氏长得并不艳丽,但是看起来端庄。只是喜欢寻死觅活的,容易极端。
而吴氏,却是真正难得的才貌双全之人。就是邹氏和何氏都比不上她。长得比她漂亮的,没她有才华。比她有才华的却又没她漂亮。
只是袁夫人早就嫉妒丈夫偏爱两个小妾,为这两小妾也时常跟丈夫争吵,但是都不能把小妾赶走。
现在袁进士上京选官,袁夫人便想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俩小妾都发卖了出去。
这下听到媒婆说阙家想要见下周氏,之前吴氏也被一个长相俊美的举人看中。便约定好了日子。
阙里侯因为之前何氏是自己找了别人代替自己去的,可是结局并不圆满。这次他便只想着自己去相看了。
到了次日,阙里侯到了袁家,刚好碰到相中吴氏的举人从袁家出去,又听说他们已经定好结亲的日子。
里侯便道:“举人选中的日子肯定不差。我如果看中了周氏,也就那天成亲好了。”
进了袁家,媒婆把周氏叫出来。里侯觉得这周氏还是漂亮了一些,不是很满意。
却听媒婆说道:“你既然都已经登门相看了,不成亲也不好,你就将就娶回去吧。”里侯无奈只得把彩礼交了,只等迎娶的日子。
然而周氏见到里侯却立刻变了脸,她只知道是个财主要来相看自己,却不知道是有着“阙不全”名号的阙里侯。
她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名声,还不信人间真有这样丑陋残缺的人,不由把媒婆臭骂了一顿。
周氏道:“你们把彩礼退回去,我情愿死也绝对不会嫁给这样一个人。”
谁知袁夫人却道:“这可由不得你,你不嫁也得嫁。给你找个财主已经不错了,你再闹腾,我就把你嫁给叫花子。”
周氏不敢反抗大娘子,只能忍气吞声,到了晚上,她竟然一根麻绳把自己了结了。
再说吴氏,相看她的举人年纪不过30,长相俊美,又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吴氏自然十分满意,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等到成亲之日,吴氏早早梳洗好了,不成想那举人退突然让媒婆到袁家退彩礼。说两人辈分不对,按照辈分,他得管吴氏叫婶婶。
袁夫人听这话有理,只能把彩礼退了。
同时,阙家的轿子登门,袁夫人让人去请周氏,却见周氏房门紧锁,推开门,之间周氏已经死在梁上。
花轿已经登门,新娘子却死了。袁夫人正不知道如何打发。她害怕丈夫袁进士回到家找自己麻烦,又怕吴氏告状自己想隐瞒都隐瞒不了周氏身死的消息。
媒婆便建议干脆把吴氏嫁到阙家去,只骗吴氏嫁的还是举人。
反正吴氏进了阙家,到时候就算知道被骗了也不可能再回袁家闹腾。
袁夫人听到这主意,不由拍手叫绝。
再说吴氏,本就非常满意举人。听到媒婆的一番说词,竟然没有一丝怀疑,跟着媒婆就出了门,上了花轿。
等到了阙家,见到新郎。吴氏便知道自己被媒婆和袁夫人骗了。
心中想到:既来之,则安之,我先想个办法躲过今晚的洞房,再图以后。
再说阙里侯,在新郎出轿子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不是自己相看的周氏,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这是怎么了,我想要个普通一点的媳妇,不想要这天仙般的人来再折磨我了。
阙里侯还在怨天怨地呢。那边吴氏却开口了。问道:"你家莫非是姓阙吗?昨天那媒婆是不是同你家有旧仇。不然怎么这样害你?“
阙里侯本就为娶回来的女子不是自己相看的那个有些慌乱,一听这话更是慌了。忙说道:“那媒婆就是赚我一点媒人钱罢了,怎么还会害我?”
吴氏道:“你昨天相看的那个,你可知道是谁?”
阙里侯道:我知道,是袁进士的小妾,姓周。“
吴氏道:“是的,可是我姓吴,昨天你相看的那个姓周的不愿意嫁给你,已经被你逼死了。我是替她来讨命的。”
阙里侯一听,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忙问缘由。
吴氏又说道:“我们原本都是袁进士的爱妾,因为大娘子善妒,她便想趁我们家老爷不在家的时候把我俩都卖了出去。
没想到你和那个举人那么快就得到消息。昨天你相中了周氏,我被举人相中。且你们约好同一天来迎娶我们。
我和周氏原本说好,花轿上门能抬走的只有我们的尸体。只是周氏性子急,没等到花轿上门她便先自缢了。
那举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计划,便先叫人来退了亲。你家轿子上门的时候,周氏已经死了,大娘子便想着让我代替她出嫁。
我当然是不愿意的。那媒婆便劝我道:‘你就算是死在家中也没用。那阙家是有名的财主,你不如死在他家,以后老爷回来了还能给你讨回公道。’
因此,我才嫁过来,一是为了替丈夫守节,二是为了替周氏伸冤,三则是为自己讨要一口值钱的棺材。也好过死在她家中最后却得到一个抛尸荒野的结局。“
吴氏说完,竟然真的解下腰带,一幅要把自己勒死的作态。
阙里侯听着吴氏的话,越听越心惊,一见吴氏这动作,更是吓得赶紧喊人来救命。
这会,他是一点娶亲的喜悦都没有了。只恨不得把吴氏当成祖宗供养起来。更不要说把吴氏留在家中了。
阙里侯正要把吴氏原路送回,却又听吴氏说道:“你就是把我送回去,我也是死路一条。那我还不如就死在你家了呢。”
阙里侯无奈,忙问吴氏有什么法子。
吴氏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先另选一个屋子把我藏在里面,等到我家老爷回来你再把我送回去。到时候我再同老爷说明缘由。
老爷向来疼爱我,到时候他不仅不会怪罪你,只怕还会感激你呢。“
阙里侯一听,这主意不错,对着吴氏千恩万谢。又对吴氏说道:“我也不用另外找房子了,我家里有个静室。里面住着我之前的两个老婆。我把你送到那里同她们作伴就可以了。”
吴氏便被送到静室去了,邹氏和何氏知道吴氏的脱身之法,觉得这女人真是聪明。吴氏听了邹氏和何氏的脱身妙计,也觉得这两人机灵。三人同病相怜,竟要同舟共济。于是在佛前结拜为姐妹,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吴氏对邹氏何氏许诺,等到袁进士回来,一定会想办法把她们一起弄到袁进士身边。
四
没多久,袁进士选官成功回家。吴氏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会回到袁进士身边,便对两人说道:“放心,我不会忘记之前的誓言的。”
随后,吴氏便在阙里侯的安排下叫上一乘轿子,送回到袁进士府中。
阙里侯害怕袁进士怪罪自己,并不敢进府。
再说这吴氏,见到袁进士不由得声泪俱下,诉说自己被大娘子逼迫嫁去阙家。幸好阙家知道情况,答应让自己分宅而居。说完更是哭得不成样子。
吴氏以为袁进士听了自己的话自然会心疼自己。却不知道袁进士在选官的时候就已经有家中仆人给自己报信,把家中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
这个时候,袁进士只是冷冷的看着吴氏的表演,听到吴氏的哭声,他也只是冷笑。并不安慰劝说。
吴氏以为袁进士是因为在前厅,怕人家看到,丢了他官老爷的颜面。便低着头准备自己回房。
却不料袁进士开口拦住她道:“你不用进去了。你知书识礼,应该知道覆水难收这一词。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怕你是见那阙财主生得丑陋才回头来找我,如果是当初那相貌俊美的举人,只怕我拿钱去赎你,你也不回来。“
说完,又让下人把阙里侯请进了家门。袁进士对阙里侯说道:“家中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那周氏身死是她自己想不开,跟你没什么关系。
至于吴氏,如果不是你两前生有缘,也不会有今生这样的差错。这是上天都在撮合你俩。你可以把她领回去作为你的妻子,以后不要再让她到我家中来了。我同她并没有关系了。“
阙里侯再三推辞道:“她是大人您的爱妾,我怎么敢再领回去?”
袁进士道:“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爱妾,当初就不应该娶她,你既然当初娶了她,又把她送回来,这不是羞辱我吗?”
阙里侯忙道:“我绝对没有羞辱您的意思。如今就算我把她带回去,只怕她嫌弃我长相丑陋,回到家她也有得折腾。只怕我还是无福消受。”
袁进士听了这话,便对着吴氏道:“自古道:‘红颜薄命’。你嫁给阙里侯这样的人,只能怪命运如此。如果你跟着回去好好过日子,日子自然过得滋润,如果你还是折腾胡闹,只怕下场也就和周氏一样。只是再没有人替你伸冤了。”
说完,袁进士便让人送客。
吴氏被袁进士的话唬住了,虽然还是哭哭啼啼,却被硬塞进了轿子,又回到了阙家。
到了阙家,吴氏继续往书房走,里侯却一把把吴氏扯住道:“现在书房你不能去了。我之前被你吓住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才由了你。再者,你长得太漂亮了,我也怕你闹脾气。
现在,既然进士老爷都说了你嫁给我是命中注定,美妻原该配丑夫,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吴氏原本是聪明的,但是她被袁进士一番话堵住了后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脱身的法子了。便由着他扯进了卧房。
再说阙里侯,娶了三个妻子,这一回才真正体会到新郎官的快乐。
次日一早,阙里侯害怕吴氏学着邹氏何氏的法子,便急忙让人把书房的门锁了,只留下一个口子每天让人送茶饭进去。
五
再说吴氏,虽然身子无奈被困在阙里侯身边,但是她总是心有不甘。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吴氏便想道:“他娶了三个老婆,前两个都脱身了,只有我还在这苦海里沉沦。这实在没道理。
这阙里侯身上味道实在难闻。没道理这臭味都让我一个人受了。我定要想个法子让她们两个也来分担一些。三天有两天休息,也能得个清净舒坦。“
吴氏想好了计策,便让里侯去准备好三个房间六张床,三个香炉。
里侯就纳闷了,好好的准备这么多床铺香炉干什么?
吴氏道:“你看我现在一心一意对你。愿意陪伴你一辈子,现在我要把那两个顽固不化的姐妹也叫回你身边,让你享受齐人之福。”
里侯道:“你可别折腾了吧。我看你就是想着法子从我身边离开。你们这群女人,总是有那么多计谋。我现在不敢轻易相信你了。等会你又跑了,我都不知道往哪哭去。”
吴氏道:“我发誓,这次是真心为你,绝对不是逃跑。说实话,你也知道你这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虽说是为你着想,实在也是为了让自己舒坦。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等她们回来,我们说好一人房间过一夜,但是只同房,不同铺。除了做夫妻之事的时候,其他时候就各睡各的。“
里侯听到吴氏这话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道:“你肯说这样的话,我便知道你这次不是要逃跑,而是真心想叫她们回来了。这样我答应你就是。”
于是,次日一早,里侯便让人把书房的门打开,自己去收拾房间,吴氏则去充当说客。
却说邹氏何氏见吴氏又跟着阙里侯回了阙家。而且她还同阙里侯做了一对恩爱夫妻。
过了些天,也不见吴氏闹腾。两个人看着吴氏的日子,不吃醋,反而心中为自己之前的作为生出一些后悔来了。
心中想:这吴氏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人家都能同阙里侯过日子。怎么自己却不能了呢?
两人有了这想法,吴氏上门当说客就容易多了。
只听吴氏道:“都说患难见真情。我们曾在佛前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如今不幸困在他的身边,你俩都是过来人,知道他身上味道究竟有多难闻。
现在,我想请你们回去替我分担一些,也好过就我一个人受折磨。折磨死了我,到时候你俩一样难有安生的日子。“
邹何俩人道:“曾想过你把我们带到天堂,没想到如今却要把我们扯到地狱。亏你说得出口。”
吴氏道:“我也想要上天成仙。偏偏有人说我们这般样貌的女子就该配个丑夫,你们同我一样,天堂无分,地狱有缘。所以来拉你们同坐。”
然后吴氏又把袁进士那翻“红颜自然薄命,美妻该配丑夫”的话说了一遍。说完又把自身经历说了一遍。
又道:“看我之前嫁的那人,后面来相看我的举人,哪一个不比阙里侯强。然而造化弄人,不成想我偏阴差阳错嫁给了这样一个丑陋的男人。
再说阙里侯,他娶了我们几个,哪一个是天人之姿。由此看,他本就有这福气的。至于我们三,只怕是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才有这样的姻缘。
既然这样,我们就认了这命,摆正好心态,没好好过日子就好了。“
三个人边说边走,不自觉被吴氏带到门口处。吴氏一扯,直接把俩人扯出了书房,机灵的丫鬟又赶紧把书房门锁上了。
邹氏何氏还想反悔,又听吴氏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法子,谁也不亏待,到时候绝对不会再让大家的鼻子成天在他那臭气下熏着。”
说完把三间房,六张床,三个香炉的安排说了一遍。
幸好这阙里侯家大业大。他也舍得花钱,买来的都是上好的香。
阙里侯每天便把三个媳妇当做菩萨一样供养起来了。一人一夜, 只是同房时候同铺,其他时候则是分铺而眠。
过了几年,三女各生一子。 这儿子生得并不像阙里侯,反而个个都随了母亲。一个个细皮嫩肉,眉清目秀。长得好看极了。
因为邹氏,何氏,吴氏都是有才华的人,她们的孩子也不需要另外请教书先生,而是由母亲亲自教养。
三子成人后,当官的当官,中举的中举,个个都是有出息的。
阙里侯因为长得丑,身上又有恶臭。夫妻之间并不过分亲近,这反而使得他身体不曾亏空。长命到八九十岁。
明朝年间,湖北荆州有个土财主,叫蒋喜。祖上以忠厚起家,一代富过一代,到他父亲手上,已经称得上当地第一富翁。
且说蒋喜,从五岁上学,一直学到十六岁,刚刚学会记账,一篇文章的字都认不全。无才也便罢,关键还无貌,丑出了天际,什么秃头顶、麻子脸、酒糟鼻,一样不落,让人看着都有些胆寒。
俗话说:福在丑人边。
蒋喜这样一副相貌,不仅独享这样一份家业,而且她的妻子,个个貌美如花。
蒋父在的时候,聘过王长史之女秀娘,此女为小妾所生,结亲的时候,孩子都才四五岁。当时长史也没想太多,一个小妾之女能嫁给当地首富之子,也算可以了,因此也没看未来女婿长得怎么样。
后来,长史之女长成,不仅有倾城之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史当初结亲的时候,没想到女儿会这么优秀,更没想到女婿却愚丑至极。
长史知道错配了姻缘,但因受聘在先,只好委屈并瞒着女儿。秀娘以为大财主家的儿子,生来肯定有些福相,觉着差也差不到哪里。
等成亲之后,入了洞房,蒋喜初得美娇娘,心里美啊,省去了许多客套,便要拉着秀娘上床。蒋喜知道自己长相不好,便趁她没有抬头的时候,一口气把灯吹灭了。
一个如饥食恶狼,一个是将开之花,新婚燕尔,少不了一番云雨。
雨过天晴之后,秀娘闻到床上有一股臭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熏得她直恶心。
其实,蒋喜不仅长得难看,身上味道还不好,口臭、狐臭、脚臭,三样全占了。
秀娘找来找去,闻了又闻,感觉被子外面要比被子里面好些,这才知道味道是丈夫身上的,这时丈夫问她说话,一开口,臭气扑鼻,秀娘拼命忍住不吐,等丈夫睡着了,便想调个头睡觉,可没想到他的脚臭也很厉害,弄得她进退无门。
秀娘心想:没想到我这样一个精致女子,竟然嫁给这样一个污秽之物,这辈子可怎么活?昨日拜堂,也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如果长得好看,即使有些味道,多给他打理一下,也能忍着过。万一相貌再不行,我这辈子可就完了。
秀娘一夜未眠,一直等到天亮,去床上一看,犹如见鬼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蒋喜从梦中惊醒,以为妻子想家,便起来劝她,没想到越劝哭得越凶,直到蒋喜走出房去,秀娘这才好些。
从此以后,二人同床共枕,如同坐牢一般,秀娘嫌弃丈夫,一天也不想过了。
蒋喜家里有一座书房,里面供着一座观音像,是她母亲曾经念佛的地方。
秀娘让人偷偷收拾了一下,待满月之后,便对丈夫说:
我当初做女儿的时候,就想出家修行,只因与你有约在先。如今我们也做了一个月的夫妻,想求你发发慈悲,把书房布施给我,改为静室,让我做个在家出家,从此我便吃斋念佛,以修来世。你可以另娶一房,当家生子,做大做小,任你主张,只是别来打扰我的清修就行。
蒋喜一听,傻了眼,劝她也劝不住,只好等到晚上,拿着枕头去找她睡觉,谁想到秀娘把门窗都锁得死死的,就像坐关一样。
蒋喜见无门可入,只好自己回去睡觉。
第二天,蒋喜把此事告诉岳父,想让他来劝一劝,谁知无论谁来劝,秀娘都是铁了心。蒋喜想把她饿出来,不让人送饭,可这也没有用,蒋喜怕闹出人命,只好做罢。
一天,蒋喜在外面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贤的淫妇,什么吃斋念佛,无非是因为我相貌不济,本领不强,不能遂你的淫心,便故意在这里装腔使性。别把我惹急了,小心我卖你为娼!就你矫情,不是我说,只要拼得银子,老子公主、西施也能娶来!你给我看着,我一定要娶个比你家世好、比你容貌好的回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秀娘假装听不见,只是念佛。
蒋喜骂完之后,便把媒婆喊来,让她找一个官宦之家、绝顶漂亮的女子,而且当正妻,不管多少彩礼,只要娶来就行,如果办成,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没过三天,媒婆便来报喜,说有一个张官人家里的小姐玉娘,年方二八,有倾国倾城之貌,只因父亲犯了事,急等用钱,正想打发女儿出嫁,只要能出得起五百两银子,此事便有得谈,只不过她母亲非要相一相姑爷,而且声称不肯做小。
蒋喜一听,银子不在话下,做大之事也可商量,但是相亲之事,自己一去,肯定要黄,便想找人顶替自己去相亲。
随后,蒋喜便让媒婆去跟秀娘说让她做小之事,万一秀娘回心转意,就省得再娶,如果不从,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没想到的是,秀娘听说之后大喜,巴不得有人来顶替自己,便痛快的答应了,气得蒋喜直吐血。
到了相亲的日子,蒋喜陪着一个俊俏后生去见张夫人,张夫人和玉娘见了那位后生,十分满意,当场便答应了。
蒋喜高兴,随后便下了聘礼,选了吉日,把玉娘娶过家门。
洞房之夜,玉娘打了一眼,只见蒋喜,不见后生,知道自己被骗了,当场便哭闹起来。
蒋喜心想:前边那个是因为我娇纵她,这个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蒋喜让丫鬟伺候她上床睡觉,但玉娘动也不动,蒋喜对丫鬟说,今天你若把她伺候不好,我便打你五十皮鞭,丫鬟怕打,再三央求玉娘去睡,玉娘却无动于衷。
蒋喜大怒,果真拿出皮鞭,照着丫鬟便打,直打得她哭爹喊娘,玉娘心中不忍,心想:这是杀鸡给猴看,既然落入他的圈套,估计也不好脱身,不如先从了他,等过几天,再想别的办法。
玉娘于是喊住蒋喜,让丫鬟下去,自己上床睡觉。
蒋喜见此招奏效,心中大喜,便在床上大开大合,而娘却眼角含泪,把自己当成死尸一般,连那三种臭气也不十分在意,蒋喜当夜酣畅淋漓,自觉这才是新郎官的滋味。
第二天,玉娘问丫鬟:听说相公娶过一房,怎么不见人?
丫鬟说:她在书房吃斋念佛,再也没过来。
玉娘接着问了几个问题,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假装欢喜,对蒋喜道:听说秀娘在书房念佛,我明天相去看看她,怎么样?
蒋喜没有多想,高兴道:我当初在她面前夸过海口,一定要娶个比她更好的,明天你正好过去让她看看,也长长我们的威风。
却说秀娘听说蒋喜娶了新人,既替自己高兴,也替别人担忧,心上想道:同样是人,怎么别人就能忍受呢?除非是与他一般的丑臭之人。
后又听丫鬟说,新娘子如何漂亮、如何听话顺从,秀女叹道:真是好德性,堪称女中圣人。
第二天,玉娘和蒋喜一起来看秀娘,谁知玉娘寒暄几句,便跪在佛前,虔诚的叩头,转而又要向秀娘叩头,蒋喜有些诧异,说道:你拜她做什么,你是大,她是小,以姐妹相称便是。
玉娘道:我这是徒弟拜师父,你不要看错了。说完又认真的拜起来。
玉娘这一出,把秀娘弄得不知所措,劝她不要学自己,而玉娘长跪不起,这一下,把蒋喜气得直哆嗦,当场大骂:好淫妇,才刚进门,就要赖在这里,难道我身上有刺吗?还不快走?
玉娘冷笑道:你别做梦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跟你这个魑魅魍魉睡了两夜,这已经对你是天大的恩情了。再说,现在我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尽这一身秽气,难道你还想来玷污我吗?
蒋喜在秀娘面前也没被这么埋汰过,一气之下就拉着玉娘便打,幸好秀娘和丫鬟上去拉扯开,气得蒋喜一边骂,一边走出去。
玉娘挣脱身子,号啕大哭,哭得秀娘都不忍心了,便赶紧上去劝她,两个人对面谈心,一见如故。
到了晚上,蒋喜让丫鬟来叫玉娘回屋,玉娘不去,蒋喜只好自己来认错,可玉娘此番是铁了心,声明若是再纠缠不清,自己便要悬梁自尽。
蒋喜怕弄出事来,只好把她交给秀娘。
一晃过了半年,秀娘与玉娘在一起,你亲我爱,活像一对小夫妻,气得蒋喜直吃醋,但她们也丝毫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蒋喜心想:
看来这两人是养不熟了,她们想守活寡,难道还要让我绝后不成?看来还要再娶一房,之前二人也怪不得她们,一个长得太漂亮,一个实在太有才,自己确实配不上她们,如今再找,必须找个一字不识,粗丑笨壮的,只要能生儿子,也就罢了。
然后,蒋喜又把媒婆叫来,便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她。
媒婆说道:你要找得人,满大街多的是,但趁着你这么一份家业,怎么也要讨个有福相的才行,那样才能担得起。如今李进士家里有两个小妾想打发出门,一个姓赵,一个姓潘。姓赵的特别有福相、有才干;姓潘的又有才,又有貌,随你要哪个都行。
蒋喜道:我被有貌的折腾得七死八活,听见这个就有些头疼,还是要那个姓赵的吧!只不过也要见上一眼,才好成事。
媒婆高兴的答应了,便去张罗此事。
却说李进士这两个小妾,都是他特别得意的。
赵氏的容貌虽说不是十分艳丽,但却长得端庄,只是性子刚烈,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 而潘氏,别说赵氏赶不上她,就是蒋喜娶过的那两位,也是有其才者无其貌,有其貌者无其才,除非两个并做一个,方才有得一拼。
李进士的夫人特别爱吃醋,因为丈夫宠爱两个小妾,平时受了不少气,现在趁丈夫进京之机,便想把她俩都打发出去,以绝将来之祸。
听说蒋喜要见赵氏,又有个举人想见潘氏,李夫人高兴至极,就约着第二天一起来见。前番蒋喜让人替自己相亲,最后还是坏了事,此番定要御驾亲征。
且说蒋喜去相亲的时候,走到李家,刚好碰见那个举人出来,连聘礼都交了。蒋喜说:举人选的日子肯定不差,如果相中了,我也要明天娶她。
蒋喜进去见了面,男女互相看看,赵氏见蒋喜长成这个熊样,便气冲冲的进去了。
媒婆问蒋喜满不满意,蒋喜说:才干看不出,但福相是有的,只是还嫌她漂亮,要是姿色再减几分就好了。
媒婆说:既然都已经见了,不成不好,你就将就些吧!蒋喜只好把聘礼交了,回去等着明天来迎亲。
且说赵氏早就听说有个姓蒋的财主奇丑无比,总想找个机会见一见,到底是什么人能被说成那么丑。
这次相亲,赵氏也知道是个财主,等见了真神,看到蒋喜长成那个样子,心里便有些怀疑,但又不好问,只是把媒婆臭骂了一顿,说道:阳间没人了吗,你去阴间领个鬼来相亲?
媒人说:你别看错了,他就是荆州第一财主蒋喜,没有一处不闻名的。
赵氏一听,怒道:我宁死也不嫁他,赶紧把彩礼退了。
李夫人却说:有我做主,还由不得你,莫说是大财主,即使是叫花子,也不怕你不去。
赵氏不敢顶嘴,便回房了。
再说潘氏,见那位举人不上三十岁,相貌周正,非常满意,就等第二天当新娘了。
第二天一大早,潘氏便起来梳妆打扮,没想到那个举人差管家带着媒婆来退彩礼,说李进士与他父亲是同年,哪有年侄娶伯母之理?
李夫人一听也是,只好把彩礼退了回去。潘氏听说后,非常扫兴,白白起个大早梳了个新娘头。
过了一会儿,蒋喜的轿子到了,媒婆去请赵氏上轿,只见房门紧闭,怎么也敲不开,最后把李夫人请过来,让人把门撬开,众人大吃一惊,可怜一个有福相的妇人,竟成了个没收成的死鬼,不知几时上吊死了。
李夫人慌了,与媒婆商议道:打发她出门,最多相公回来闹一场,现在闹出人命了,怎么收场?
媒婆说道:等老爷回来,只说她病死就是。难道他还能开棺验尸不成?
李夫人说:别人都能瞒得过,只有潘氏那个妖精,不好堵住她的嘴。
媒婆想了一会儿道:
我有个两全之法,那边一头,女人要嫁,男人不肯娶;这一头,男子想娶,女人死了又没得嫁。
依我看,不如待我去说个谎,只说那个举人又查过了,不是同年,依旧要来娶她,潘氏自然会钻进轿去,就把她当成赵氏嫁给蒋家。蒋家难道还会退回她来不成?等潘氏发现后已经晚了,量她也不敢回来找你!
这样既替你除了一个祸害,又省得她后来告状,岂不是两全?
夫人一听,确实是妙计,便让媒婆依计行事。
等潘氏被抬到蒋家,把新郎一看,竟然不是那个举人,但她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不用想便知道中了媒婆和夫人的诡计。心里想道: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想出个妙法来,保全得今晚无事,就可以算计脱身了。
蒋喜本来还嫌昨天那个过于漂亮,今天接回一看,竟然又被人调了包,看了潘氏一眼,吓得魂不附体,心想:我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只管找这些漂亮女人来折磨我!
这时,潘氏过来,从容说道:昨天那个媒婆跟你有多大仇恨,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来陷害你?
蒋喜说道:她不过要赚几两银子,替我结亲是好事,怎么是陷害我呢?
潘氏说:你家的祸事就要到了,还说不是陷害?
蒋喜大惊,问道:怎么了?
潘氏说:你昨天要讨的那个女子姓赵,如今已被你逼死,她们教我过来替她讨命。
蒋喜一听,吓得两眼一竖,起身问道:这是怎么说的?
潘氏说:我与她都是李进士的宠妾,夫人趁老爷不在家,要把我们扫地出门。你昨日与一个举人过来相亲,说好都是今天来娶,我与赵氏约定要替老爷守节,准备轿子一到,两人便双双寻死。
没想到赵氏性子太急,等不到今天,昨夜就上吊死了。不知谁走漏了消息,那个举人一大早便把彩礼退了,等到你家轿子到的时候,夫人让我来替赵氏,我不肯,也准备去寻死。
这时,媒婆过来劝我,说道:你既然要死,死在家里也没用,蒋家是有名的财主,你不如嫁过去死在她家,等老爷回来也好说话。难道两条性命还了不得他一份人家?所以我才嫁过来,一为丈夫守节,二为赵氏申冤,三为替自己讨一口值钱的棺木,省得死在他家,给我草草埋了。
说完,从腰上解下一条丝带,就要作势把自己勒死。
听她这么一说,蒋喜早信了八分,见她要寻死,赶紧上去拦住她。
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说道:
潘奶奶,李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上门来害我?如今我不敢留你,原轿把你送回去,彩礼也不要了,只求李老爷回来后,你能行个方便,不要告我的状,待我送些银子去请罪。
潘氏说:即使你现在送我回去,夫人肯定也不会容我,依旧要把我嫁出去,我少不了还是一死。自古道,走三家不如坐一家,还是死在这里快活。
蒋喜一听,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只好磕头求她,让她放自己一条生路。
潘氏故作迟疑道:
今天我就教你一个伏兵缓用之计。
李老爷选了官,肯定要回来,除非你另找一所房屋,把我藏在里边,待他回来时,把我送上门去。然后我再对他细讲此事,只说是夫人一手操办,你也是被蒙蔽的。老爷平时特别宠爱我,见我这么一说,说不定还要感激你呢!
蒋喜一听,连磕几个响头,爬起来道:房屋倒是有现成的,有一所静室,就在家中,里面有两个女人,可以与你作伴,你就在那里安身吧!
且说丫鬟把潘氏带到静室来,她们三个女子相见,因为同病相怜,特别有共同语言,潘氏把自己的情况和缓兵之计告诉了她们。
秀娘说道:这也是个办法,而且比我们两个做得更巧一些。
此后,她们三人就住在一起,并在佛前结作姐妹,一日好似一日。
没过几天,李进士选官回来了,要带家小赴任。
秀娘说道:你如今可以完璧归赵,可以依旧做天上人了。只是我们两个珠沉海底,今生是不能出头了。
潘氏说:等我回去见了老爷,赞你两人之才貌,诉你两人之冤苦,他是读书人,自然要动惜才好色之念,若有机会可图,我就把你们二人都救出去。
二人听后,心里若有所想。
蒋喜听说李进士回来了,便叫了一顶轿子,亲自把潘氏送上门,怕李进士拿他说事儿,便先让潘氏进去说明,然后才好相见。
潘氏见了老爷,预先痛哭一场,然后开始诉苦,说夫人逼嫁,他不得不依,多亏蒋喜懂事,准许自己择屋而居,如今终于把老爷盼回来了。
本来以为李进士见了自己会特别亲切,肯定要好好安慰自己,可她哪里知道,李进士在京的时候,就有家人前去报信,他对赵、潘二人的两番举动,早已了然于胸。此时见潘氏狡辩,他只当听不见,见潘氏悲哀,他也只有冷笑相对。
潘氏以为老爷在外面不好意思,便低了头朝里面走,李进士猛然喊住她,说道:
站住,你不用进去了。你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岂不知覆水难收之事?你当初要是守节,为什么不死?却到别人家里守起节来?你说与他择屋而居,去哪里查证?你只不过是因为蒋喜长得难看,上错了轿子,所以才来找我。若还把你嫁给那个举人,我便是拿银子赎你,恐怕你都不会回来。
说完,便让人把蒋喜喊进来,说道:
你们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虽说是妒妇的不是,但也因这两个淫妇各怀二心,所以才有媒人说合之事。赵氏之死,是她自己的命,与你无关。至于潘氏之嫁,虽然是阴谋诡计,但你们也是前世姻缘。我如今并不怪你,你现在赶紧把她领回去吧,以后千万不要让她来坏我的体面。
蒋喜一听,哪里敢接,李进士说道:你既知她是我的爱宠,就不该娶她,如今娶回去,用过了又给我送回来,难道是故意羞辱我吗?
蒋喜更慌了,说道:小人不敢,谢谢您把她赏给我,只是她嫌我丑,不愿跟我,即使回去也要和我闹气。
李进士转头对潘氏说:
自古红颜薄命。你这样的女子,就该配这样的男人。如今你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可不要像赵氏一样,吵吵闹闹,做一个短命鬼!像你们这样的,不要说死一个,即使死上十个八个,也没人替你们伸冤。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了。潘氏哭哭啼啼,不想走,后来被硬塞到轿子里。
回家之后,潘氏还想去书房,却被蒋喜一把抓住,说道:
如今你去不成了。我起初不敢动你,一是被你把人命吓倒,二是见你长得太漂亮,恐怕要受气。如今李进士都说了,美妻就该配丑男夫,你就认命吧!
潘氏本来有好多办法,但现在都被李进士说断了,只好跟他不声不响地进了房。
当晚,蒋喜又抱得美人归,这一夜,与前两番又有不同,真是渐入佳境。
从此,蒋喜恐怕潘氏也跑到书房里去,竟把书房的门锁了,只留一个孔洞可以送饭,秀娘、玉娘两位小姐也真得是与世隔绝,只好在孔洞边谈谈衷曲了。
虽说潘氏的身子被他束住了,但心里还是不甘,想道:
他娶过三个妻子,两个都跑了,难道只该我命苦?她们两人做清客,让我一人做蛆虫,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们两个也弄过来,就是三夜轮着一夜,也可以有两夜好养鼻子。
打算好了,便对蒋喜说:我如今不但要跟你好好过日子,还准备把书房里的那两位也给你招安过来!
蒋喜说道:你是又想跑吧!我可是被你们骗怕了。
潘氏当场发誓,接着说道:你明天把门开了,我去劝她们,只是有一件事,你得听我的,卧房只要三个,床铺却要六张。
蒋喜不解,潘氏说道:
我实话对你讲,你身上的味道,确实难闻!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等她们过来后,我们定个规矩,一个房里过一夜,但只许同房,不许共铺,只到要紧头上那一刻工夫,可以过来走走,其他时候,必须分床睡,这才是个长久之道。
蒋喜一听,大笑道:你肯说出这话来,我便相信你了,我听你的便是。
却说秀娘、玉娘见潘氏回来,与蒋喜做了服帖夫妻,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丝响动,她们虽说没有醋意,但也有些后悔起来,不为别的,因为她们两个,一个有才,一个有貌,但都不及潘氏才貌双全,人家都能与他过日子,自己又有什么不甘呢?
两人有了这种心理,潘氏的工作就好做了很多。
只见潘氏说道:我们是佛前拜过的姐妹,如今我一人在外面受苦,你们都是尝过滋味的,难道不晓得?如今请你们出去,大家分担一下,省得只折磨我一个!
二人说道:当初你还要超度我们呢,现在又要把我们扯到地狱里。
潘氏便把自己怎么被李进士羞辱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把“自古红颜多薄命,美妻就该配丑夫”的话也告诉了她们。
潘氏劝道:如果我们一个人嫁给她,可以说我们错嫁了,可是都错到三个上了,就不能说是偶然了。他若娶一两个好的,可以说他无福消受,如今娶了三个都一样,你还能说他无福吗?可能是我们前世造了孽,这辈子故意让这鬼魅变不全的人身来折磨我们吧!我们就认了吧!
此时,秀娘二人不说话,潘氏又把同房分铺的事情说了一遍,二人也就没有了心理障碍,这才答应。
此时,蒋喜已经把三间房准备好了,她们各自走回房里,发现果然都是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上面把着香炉,放着七八捆子好香,蒋喜让她们使劲烧,以掩盖自身的秽气。
从此以后,蒋喜把这三个女子当菩萨一样烧香供养,除了那一刻要紧工夫外,再也不敢近身去亵渎她们,一人一夜,周而复始,任他自由来去,也没有人吃醋。
没过几年,三人各生一子,这儿子长得古怪,竟然没有一个像他爹的,只像母亲,而且每个都长得娇皮嫩肉,学习也都是母亲自己教。
蒋家以前没有出过一个正经读书人,后业破天荒的进学的进学,中举的中举,出贡的出贡。
蒋喜因为相貌不好,房事有度,三位妻子也不怎么折腾他,所以一直活到八十岁寿终。
正所谓:
月老红线乱如麻,十对夫妻九配差;
常使娇莺栖老树,惯教顽石伴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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