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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医生治狐臭(鹤叔治皮肤病)

时间:2024-05-30 12:07:48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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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体记者 李广/文

编辑 刘承志

NO.16 白狐劫

原创:双木小鹤 2019/05/24

简介:

白狐化作红衣优伶来到心上人身边报恩,却没想到当年的小女孩早已忘记了前缘,在破碎的家中心如寒冰。他毫不在乎,甘愿成为她的刀,助她登上帝位。他心心念念嫁给她,可这十里红妆不过是一场阴谋,罢!罢!罢!忘川水下,与君绝。再见时,已成陌路,这世间,最难是后悔。

一、戏台结缘

素手把芙蓉,清音转啼殇。虚步蹑高台,红衣舞山河。一个转身,便是风华绝代;一个回眸,便是倾国倾城。红衣翩翩,眼是秋水波。台下的客官看得是一个昂扬,喝彩声似要震翻了整个戏台。那红衣优伶似乎不为所动,任他锣鼓喧天,他只敛眉清唱那才子佳人的哀伤。红袖翻转,半只白玉手腕如美人出浴,只露半点,便惹得人想入非非。优伶轻笑一声,妄自一个转身,执起房梁上的一根白绫,身如轻燕,如一缕红焰,灼灼向上,一段燕舞白绫一气呵成。优伶轻倚绫缎缓缓而落,似神君下凡,他谁也不瞧,只看着阁楼上那位自在饮茶的女子,眼中的光芒似要摄人心魄。

那位女子身形玉立,容貌昳丽,气度非凡,整个一场戏曲,她未曾看这红衣优伶一眼。女子轻吹茶缘,对着男子的眼神轻轻一笑,身形灵动,一瞬已是翩翩而来。她一手环抱男子,眼中含情:“如此佳人,可愿追随在下?”男子在她的注视下也不露怯,只低声答道:“奴家愿意追随官人一生一世,永不相弃。”语罢,便不再望台下人一眼。女子哈哈大笑,抱着佳人翩然而去。那日,众人皆传盛世名角水潋滟一眼相中了新科状元郎上官晴,那状元郎也是个风流的,不嫌弃男子优伶的身份,抱回府中。二人郎貌女才,一时传为佳话。

“公子,请梳洗。”小厮在一旁提醒道。是夜,红烛摇曳,轻纱薄幕,灯光下的美男倚着梳妆台,“她还是没来?”语气中带了一点怅惘,嘟起粉嫩的双唇,双手撑着两腮,娇俏又可爱。想他绝世名伶,多少达官贵人匍匐在他的脚下,可他矜贵如斯,未曾动心分毫。待到那日,阁楼上那抹英姿出现在他的眼中,虽然她只是个新科状元郎,根基未稳。可他就认定,自己等候千年终于等到她了。妄自想着,他一个转念,化作一尾白狐,身形灵动地跑了出去。不错,他是妖,而且还是一只狐妖。茫茫夜海,将一切秘密都遮掩在黑暗之中。

雕梁之上,一只狐尾轻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正准备理理毛发,不巧,“砰嗵”一声,尾巴不小心扫落了一块梁上的盆栽。他剑眉一拢,心中暗自咒骂:“哪个小子,居然把盘栽放在了梁上!”

“谁!”正在研读兵书的女子,厉声叱喝,小狐一个惊吓,“扑通”一声滚了下来。女子只见一团雪球似的不明物体滚入到自己怀里。“原来是只白狐!”女子朗声笑道,小狐儿觉着摔下来十分不雅,心下委屈,大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巴巴地瞅着上官晴。女子被这狐狸的委屈样逗乐了,笑得更大声了。狐狸心中更加怨怼,念了一个诀,化身为红衣优伶,身子娇弱地往上官晴身上扑。女子只不过在白狐刚变身时有点惊异,转瞬便恢复了镇定。上官晴搂着水潋滟在桌子上坐下,“美男深夜来找本官,所为何事?”

白狐瞅她不害怕自己,心中更加欢喜,也暗暗敬佩女子的处变不惊,便娇憨地说到:“大人,为何近日都不进奴家房里?奴家一个人在那房里,甚是害怕。”女子沉吟道:“本官最近要面见皇上,估计会有一场文武比试,所以才深夜在此准备。”水潋滟在梨园混到名角的地位,本就是极会识人眼色的,当下也不再痴缠,妥贴地行了个礼,施然离去,还不忘回眸含情地瞄了一眼上官晴。上官晴敛了眼中柔情,心下沉思:“难怪众人皆道梨园弟子多妩媚,这一代名角水潋滟更是媚骨天成,原来是只狐妖。”大历国处于与异域交接之地,地形多变,多奇人异事,这狐妖倒没让她多震惊,只是有点奇怪这狐妖怎会甘居于自己身边呢?世人皆传:狐狸性情高傲狡猾,白狐更是当中极品,算得上是狐中贵族。虽然也有传闻说,千年狐狸为了报恩,会在来世化身为人服侍主人,与人结为夫妻者也有之。可这毕竟是传闻,也未有人亲眼见过。上官晴便未把这传闻放在心上,笑着摇头,心想:“反正这白狐也挺可爱的,就当养个宠物好了。”若是让这白狐知道,上官晴打算把他当宠物养,肯定气得冒烟,他可是奔着状元夫君的位置来的。

房间这头,水潋滟扶腮低想,竟痴痴地笑出了声,刚刚大人将他抱在怀里,清香袭来,对他说话也是温柔和善。“可是大人为何还不同他圆房呢?难道是他没有魅力?怎么可能,他自幼就在母亲的教导之下,习得一身好媚术。更何况,自己天姿国色!”某狐臭美地想。心中又想起自己在戏台上与上官晴温柔对视的那一幕,一个娇笑,裹着锦被,滚到了床上。

“主人!”一黑色劲衣男子跪在上官晴的脚下,不过是在水潋滟刚出门一柱香的功夫,这男子便出现了。上官晴面无表情,早已不见了刚刚与水潋滟相处时的柔情,吐出一个字:“说!”“丞相向陛下请奏回京,说是要恭贺陛下再得人才,更提到要见见状元郎呢!”男子低声说道。上官晴眼中一片冰霜,“哼!她是怕我在这朝中坏了她的事吧,想趁我根基不稳一把歼灭。”房间一时压抑,一炷香之后,上官晴吩咐道:“你退下吧。”男子身形刚动,“慢着,你去查查水潋滟的身份。”说完便转过身去,看那墙上的江山美人图。男子恭敬地答道:“是!”一身黑衣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二、宰相之女

“呵,谁又知道当今状元郎是当朝宰相上官环的女儿呢?”女子轻笑。十年前,她还被叫做上官珏,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童,备受父亲宠爱,虽然母亲身居高位,多日不曾陪伴在他们父女的身边,可是自己依旧觉得很幸福。温和的父亲多才多艺,贤良淑德,是当时有名的才子,多少人想娶他进门,可他最终选择了母亲。母亲虽然家世不错,可毕竟比不得父亲家世渊源。父亲常说:“珏儿,你母亲胸怀大志,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我们要支持他。”可上官晴觉得,一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女人,投身那浮沉宦海,必定不会多心善。可是父亲深深地爱着母亲,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往后的日子,似乎验证了上官晴的猜想。母亲总是极晚归家,有时喝的醉醺醺的,父亲也不说什么,只默默地照顾着她。可敏感的上官晴还是从父亲红红的眼中瞧出了些许端倪,父亲不说,她也只能默默陪着他,努力读书,希望博得父亲的欢颜。那日,她得了夫子的奖赏,这位夫子性情高傲,从不轻易奖赏,她自然十分高兴,兴冲冲地跑回家中。她推开房门,只见父亲一段白绫,生生地将自己悬在了梁上,六岁的她坠了一颗泪,自此再也没有哭过。上官晴冷静地指挥家丁收拾父亲的遗体,一面准备葬礼,一面派人去寻母亲。

寻着寻着,寻到了最大的梨园,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吊着嗓子,猛然见到这么一群人,全都惊讶地望着他们。上官晴扯过一个优伶,“上官环在哪?”那优伶瑟缩着,指了指梨园名角苏生的房间。走近房间,上官晴便听到了男人和女人支离破碎的欢愉声,一脚踢开门,眼中似乎淬了寒冰,直射床上慌忙穿衣的母亲。“母亲,父亲死了。”孩子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任谁也瞧不出这是一个刚死了父亲,又捉到自己母亲偷奸的六岁孩童。

上官晴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口中的名角儿----苏生,那男子假作害怕,娇声道:“大人,那孩子的眼神要把奴家吞了呢!”上官环被自家孩子捉了奸,本就觉得掉了宰相的面子,一时恼羞成怒:“你这逆女,还不出去!”上官晴也不理她,丢了句:“母亲,父亲可是撞见了你偷奸,才悬梁自尽的呢!”她婉转一笑,出了门。

不过一月,新上任的宰相大人续了弦。据他所说,是要双喜临门。上官晴笑了笑,这么无耻的话也只有她亲爱的母亲能说得出口了。新宰相的夫君是一位小家碧玉,可上官晴知道,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上官环做出的假象罢了。苏生从名角变成了小门户里清清白白的男子,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当家主夫。一年之后,苏生便有了一个孩子。他在府中极会笼络人心,又将父亲的旧部一个个地赶出了府邸。上官晴虽然聪颖,可她毕竟是个小女孩,玩心计自然比不过浸淫在梨园这么多年的苏生。一时之间,她在府中孤立无援,只有几个忠心的老人陪在她身边。苏生自然清楚,自己这一胎若是个女孩,最大的障碍就是上官晴,她又是嫡女又是长女,将来这宰相府便是她继承,自己得尽快除掉他。苏生摸着自己四个月大的肚子,记得大夫说过,过了三月孩子便稳定下来了。如此一想,他微微一笑。

“妻君,大小姐自打我怀孕以后便不曾踏入我的房门,是不是不欢迎奴家肚子里的这个妹妹呀?”苏生倚在上官环的怀里,委屈地说道。“珏儿不会这么想的。”女子安抚道。“可是…可是侍身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特别喜欢和小孩子呆在一块;况且妻君也不能时时陪在我身边,就让大小姐来陪我说说话吧!”苏生说得更加委屈了。女子瞧着他这可怜模样,一时心软,吩咐小厮道:“去把大小姐唤来!”

上官晴听到小厮的消息,冷冷地笑了笑,终于出招了。自从苏生怀孕后,她就一直躲着他。自己的力量还不够与他抗衡,只能韬光养晦。“你去回复,就说我生病了,怕伤了父亲的身子。”小厮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什么!她不来?”上官环有些生气。“说是身子不适,怕伤了主君的身子。”小厮顺从地答道。苏生眼珠一转,嘤嘤地哭泣:“妻君,莫不是大小姐不愿意侍候我这个后父?这也罢了,她毕竟是个孩子,可是我打小听老人家说:若是胎儿知道家中有人不欢迎她,便不肯来了。”语罢,双眉紧蹙,似乎十分伤心。上官环极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听苏生这么一说,又急又怒:“快把大小姐给我叫来!”小厮嗫嗫地去了。

上官晴听了小厮的话后,眼中寒霜更甚,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再难回来,立即吩咐好身边人在城西渡口准备好包袱。准备妥当之后,上官晴来到了苏园。“女儿给母亲、父亲请安。”上官晴温顺地说道。上官环见女儿来了,怒气稍熄,吩咐道:“你父亲怀了孩子,近日十分乏闷。你就住在苏园,好好陪陪他。”上官晴知道终究是躲不过去了,低眉顺眼地说:“是,女儿一定好好照顾父亲。”上官晴便在苏园住下了,不过她时时小心,呈给苏生的东西都要当面交给苏生的大夫检查,以免苏生在吃食上诬陷于她。上官晴照顾苏生照顾得十分妥帖,上官府上上下下都夸赞大小姐是个再孝顺不过的人,苏生对此气得牙痒痒。

20200830NO.16嗨,晚上好,欢迎来到双木小鹤的晚安电台。长夜漫漫,与你相伴,用文字和声音温暖你。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文章是《白狐劫》,作者是双木小鹤,配乐是《故梦》。上回我们说到上官晴与水潋滟在戏台结缘,又回忆了上官晴小时候的艰难处境,那么今天我们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三、雪山前缘

这年冬季,银装素裹,寒气逼人。上官府后山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跪在一座小坟前,脸蛋被冻得发红,雪花落在她纤细的睫毛上。今日是上官晴的父亲逝世一周年的日子。只闻新人房中笑,不见旧人坟上雪。大概,整个上官府都没有几个人记得曾经的当家主君吧。就连上官环都在苏园陪着新生的二小姐和新的主君。上官晴默默地跪着,也不知在这一片白茫茫中跪了多久,突然坟后似乎有什么声响,她悄悄地走近。雪白的大地上只见一滩鲜红的血迹,而血的来源是一只白狐。这只白狐毛色纯净,几乎要溶于白雪之中,若不是这艳丽的血,谁也不会注意到它吧。上官晴轻轻地抱起白狐,将它裹在披风中,又在房里寻了药材为它止血。这事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依这狐的毛色来看,定是狐中极品,所以上官晴只能凭着一点医药知识来救它。这几年的冬天越来越冷,动物的皮毛越来越受欢迎,在高门大户珍稀的动物皮毛竟成了互相攀比的工具。这狐狸只怕是遭到了猎人的袭击。

白狐在次日清晨醒来,一睁眼见到的便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女孩睁开了眼睛,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射得白狐心里犯嘀咕,它修炼千年已得人身,因为在修炼时被猎人打扰才显了原形。可是当女孩看到它睁得滴溜溜的黑眸时,笑得灿烂,白狐只觉得春风拂面,仿佛春天到了。上官晴十分喜爱这只白狐,在外边她是心思难测的大小姐,可在狐狸面前,她就变回了原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模样。上官晴给狐狸取了个名,叫小白。白狐起初十分不满,想他狐中贵族,怎么能叫这么个幼稚的名字?上官晴不理他,依旧叫他小白,时间一长,白狐也就默默地接受了。偶尔,她也会对白狐说起自己在这个家中艰难的处境和苏生对她的刁难,每当她伤心难受时,小白便会伸出爪子安抚她。一人一狐相处得十分愉快,小白虽然早已痊愈,可他还是想陪着这个坚强的女孩。

苏生本想在自己怀孕的这段时期除掉上官晴,无奈都被她躲过去了,这一次自己生了个女儿,苏生想要除掉上官晴的愿望更加强烈了。这一日,上官晴被苏生唤过去陪上官玉玩,也就是上官府的二小姐,而自己则出门上香了。上官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个陷阱,刚一踏进苏园,她就觉得不对劲,苏园静悄悄的。她刚想退出来,苏园的大婆子就带着一群下人堵在了门口。婆子一把跪下,声泪俱下地控诉:“大小姐呀,你为什么要害二小姐?莫不是担心她会和你抢这宰相府的家业!”婆子嗓门如同锣鼓,震得上官晴脑仁疼,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掌风飒飒,便遭了一个巴掌,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再抬头,只见到上官环急着往苏园里去的背影。上官晴冷笑:这便是她的母亲,只听到下人对自己的指控,说自己对上官玉不利,就心急火燎地给自己定了罪。不过一会,上官环抱着上官玉出来了,见到上官晴还在地上坐着,一抬脚便踹上了她的心窝子,上官晴差点昏阙。上官环看也没看她一眼,随便请了个大夫。

上官晴倚在门板上,这一天终于来了。前几日,她就觉得心上不安生,本想撒个谎把小白给骗走,可不知怎地,小白几日都未曾归家。这样也好,上官晴心底里其实不愿意把小白牵扯进上官家的纷争,假使被苏生看到了,小白很有可能性命不保。不过一刻,上官晴就被押着进了祠堂,上官环坐在高位,冷觑着她,眼中居然是恨意。她不禁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倒不是因为害怕,也罢,不该对上官环抱有什么期望。上官环见她一会不说话,便厉声质问:“你妹妹身上多处淤青,大夫说是新伤口,而这么多下人都指证说你进了房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上官晴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盯着她的母亲:“如果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母亲,你可相信?”上官环瞧着她这副脆弱又故作坚强的模样,一时想起了他的父亲,那个男子也是这样,温柔中带着让人怜惜的坚强。上官环刚想出口询问,苏生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疼。“奴家听到女儿出事了,便急忙赶来。奴家也不愿意相信是大小姐所为。况且姐姐如此心善,怎会生出如此恶毒的女儿呢?还望夫君怜惜大小姐没了生身父亲,且饶恕她吧!”一番开解的话语,一方面显示出了当家主君的大度,一方面却将上官晴推入了更深的绝境。上官晴跪在地上低眉顺目,听到苏生的这番鬼话,心中气得发抖。提起自己的父亲,为得是让上官环把自己的愧疚转为恼怒。上官环偷奸,她一方面觉得愧疚,一方面也因为这种愧疚而不想面对原配的子女,每每看到上官晴的眼神,她就觉得这孩子在怨恨她。苏生表面上是在为上官晴求情,实际上却暗暗地定了她的罪名。

上官环想到自己可怜的二女儿,觉得上官晴实在是可恶,现在上官晴母亲家已经渐渐落败,自己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便命令道:“大小姐心狠手辣,对其妹施以毒手,有失上官家嫡女风范,重打一百大板,罚禁闭祠堂三月,以示惩戒。”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如何受得了一百大板,若是受得了,也会被苏生在祠堂寻了机会灭口。上官晴思及此,潇洒地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女儿犯此大错,实在不配为上官家子孙,请母亲驱逐我!”众人听后皆是大惊,大小姐莫不是疯了,一个七岁女孩在外面如何过得下去?上官环深深地看了上官晴一眼,叹气说道:“随你的意。”转头便离开了。上官环曾经找人算过命,得出自己的大女儿与自己相克,现在她要离去,自己也不必费心思了。可是上官环哪里知道,这也是苏生的诡计呢!苏生早已买通了算命的,只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现在,自己女儿唯一的障碍已经去除了,自己总算放心了。

四、复仇伊始

自从上次苏生请上官晴去照顾自己时,上官晴就已经在暗地里布置后路。她虽然只有七岁,可是心智谋虑却远远胜于常人。凭着她的聪颖和胆识和从小的谋划,如今的上官晴不过十七岁,却发展了自己的酒楼产业,又在暗地里成立了业刹楼,作为杀手组织和情报搜集地。钱、势她都有了,只差最后一个权。权力,是钱与势的保护伞,否则,自己的基业很有可能因为没有官方的认可,而白白便宜了朝廷。上官晴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她走上了为官之路。

为官之路,荆棘丛生,即使是像上官晴这样待人接物皆有风范之人,有时也会遇到很多为难之事。齐悦将军乃是当今皇上齐洛的好姐妹,两人曾在战场上沐浴生死,所以齐悦还被赐予国姓“齐”,可见齐悦之盛宠。上官晴想亲近皇上,自然得走齐悦这条路。可这齐大将军不爱利器,偏爱文笔,她最喜欢收集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毛笔,越珍稀越好。上官晴多番搜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齐悦喜笔,自然有各种各样的人为她献上,这要再献,还得新奇,就更难了!

上官晴正在书房思索这献笔一事,“吱”的一声,房门便开了。上官晴只一瞥那波浪似的裙角,并未抬头。耳畔传来一声软语:“大人,奴家给您送汤来了。”果不其然,水潋滟装扮的美艳不可方物,一双剪水眸里脉脉含情,一袭简单的红衣被他穿得端庄而又妩媚。上官晴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便隐去了,双眉微微蹙起。水潋滟一瞧她这模样,便知道她是遇上了难事,可他也不点破,只是依旧和上官晴说些有的没的。不过一会,上官晴开口道:“水水,你说当今最珍贵的笔毫,该是什么做成的?”水潋滟知道时机成熟,低头说道:“娘亲曾与我说过,极品白狐的狐尾做成的笔最是难得。”不待上官晴露出笑颜,水潋滟接着说道,“不过娘亲也说了,狐尾乃狐狸灵性之所聚,万不可让人拿了去。”上官晴闻言,默不作声,知道水潋滟是在试探于她,便沉声说道:“如此,便罢了。那齐悦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笔!”水潋滟觉得奇怪,这齐悦是什么人,怎值得高傲的上官晴为她寻笔?上官晴看出了他的疑惑,细细解释了来,只不过隐去了自己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水潋滟笑得极为天真,上官晴一时晃了神。他近日细细观察,又想起那日自己在她面前现出原形,上官晴的确知道他是一只白狐,可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小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潋滟想得糊涂,借说身子不适,退出了书房。

三日之后,水潋滟让身边的小厮儿呈上一只用白狐尾毫做成的笔。此笔笔腹圆润有光泽,笔杆更是用上好的香木制成,配以玉饰,上官晴见后大喜。她并未直接送给齐悦,只是吩咐人装好,便来到了水潋滟居住的方好楼。水潋滟站在窗前,衣袂飘飘,窗前的梨花洁白如雪,更衬得红衣男子天姿国色。他似乎发现了楼下的上官晴,只微微一笑,并未行礼。上官晴并不在乎他这种无礼的行为,只觉得今日的水潋滟似乎才是真正的他,除去了脂粉的娇媚,却多了一份清新与大气。

“水水,莫要在窗边久站。梨花开得虽好,可比不上你的美貌,小心自己的身子。”上官晴温言如水,给水潋滟披上了自己的袍子。水潋滟闻言,回头一笑。那时佳人回眸,梨花也羞颜。上官晴这才发现,水潋滟的脸有几分苍白,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私利,才让水潋滟的身子受损。心下一时愧疚,更加温柔以待。水潋滟轻笑一声,把头靠在上官晴的肩膀上,“大人,你莫要愧疚,这是水水心甘情愿的。”他又何尝不知道上官晴是以退为进呢?可是为这片刻的温柔,他也心满意足了。“水水,这是我为你在寺庙求得的佛珠,冰温相宜,护身最好不过。”上官晴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水潋滟将这佛珠悬置于手,只见十颗佛珠皆镂空,而中间嵌以玉坠,一时月辉如华,玉坠的光芒如水般流出,便知道这佛珠来之不易。他将佛珠妥善安置好,“阿晴,你多费心了。”上官晴笑道,“怎地不叫我大人了?”男子笑得颇有深意,“因为大人已把我放到心上,水水才敢如此放肆!”上官晴把他拥入怀中。

梨花携得春风来,宿把离人醉;春宵酥人骨,燕子不早啼。芙蓉帐内,温香软骨,两人皆是第一次尝得情欲的滋味,却明白了骨骼相缠也叫人甘之如饴。

次日清晨,水潋滟睁开双眼,便看到上官晴已经穿戴整齐,风度怡然地站在窗前。窗外的梨花落了一地,恰似一地白雪。上官晴的声音毫无波澜,并未转身,“你以后便是我业刹楼的杀手!”话毕,转身出了门。窗外的风吹来,仿佛带着梨花的冷香,水潋滟支起身子,觉得不过是初春,怎么像是身在寒冬呢!

五、新科及第

齐国三十六年春,春和景明,万物复苏。齐国君主齐洛在御花园举行新科宴会,朝廷上位高权重的人全都来了,不仅是为了见识一下欣欣人才,更重要的目的是将他们网罗麾下,重新规划自己在朝廷的布局。上官晴作为新科状元,自然有很多人抛来橄榄枝,可她全都狡猾地推脱了。她的复仇对象是宰相,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得过皇上这把锋利的刀呢?为了让宴会更加热闹,皇上命令各位大臣携带家属参加,上官晴携着水潋滟从容而来。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外貌上更是一等一的美人,尽管打扮得很低调,可是他们一进御花园,就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皇上驾到!”宦官尖利的嗓子让众人纷纷跪下,伏在地上静待龙颜。“众爱卿平身。”高处传来女子威严的声音,众人纷纷依礼而坐。这便是当今的皇上----齐洛。她已四十有余,本是盛年,却显得有些精力不济,威严的妆容也没有完全盖住她的疲惫。齐洛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众人皆俯首而向,只不过扫到上官晴和水潋滟相握的手时,停顿了一秒。宦官是什么人呢?他一瞅皇上这模样,就知道她是看上了水潋滟,悄悄附在齐洛的耳边说了几句。

齐洛听了之后,不动声色,只是让众人欣赏美景,享受佳宴。酒过三巡之后,宴上的氛围渐渐热闹起来了。“朕早已闻得新科状元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风度翩翩!”听得皇上提到自己,上官晴从容地起身,双手作揖道:“不过是蒙得圣上眷顾,不敢称名。”接下来皇上有意试了试她的才华,上官晴皆从容作答。

宴罢,上官晴却被一个宦官悄悄塞了纸条,这背影约莫着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宦官。夜深,昏黄的烛火下,一张白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吴王西施”,上官晴脸色阴沉得可怕。齐洛这是暗示她将水潋滟当做西施送给她,来仿照当年勾践送西施一事。上官晴看完之后,默默地将纸压在了砚台之下。

上官晴假装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依旧在朝堂上担任礼部侍郎。宰相对上官晴也是一步步紧逼,很快众臣子就看出宰相大人不喜欢新科状元。这些官场之人早已熟谙官场之道,谁会去帮一个新人呢?很快,上官晴就在朝廷上受到了冷落和排挤。皇上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她非但没有去管这件事,反而暗地里给上官晴使绊子,让她懂得触怒天子的下场。上官晴自知力量还不够与这些人抗衡,只能默默积蓄力量。水潋滟自成为杀手后,依旧住在方好楼,每日接受训练,只是很少见到上官晴。朝中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在等,等她的选择。

六、白狐入宫

齐国三十七年春,上官晴找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哥哥上官水;后,皇上微服私访时见到了俊逸非凡的上官水,一见倾心。三月之后,上官水被赐为水君,居于青阳宫。

水潋滟出嫁的前一晚,月色正好,静谧无声。上官晴正在书房里,见到水潋滟,仿佛并不惊讶。“大人,水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水潋滟倚在门边,朦胧的烛光下显得楚楚可怜。上官晴默然无言,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晦暗不明。水潋滟不甘心,声音颤抖着问:“上官晴,我只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着,半晌,才听到上官晴波澜不惊的声音,“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我们相见的第一刻开始,便是一个局。你注定只能是我手上的一把刀。”水潋滟眸光莹莹,无尽的悲伤都蓄成了两汪清水,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平静地说,“大人,水潋滟誓死不负大人所托。不过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我与你相识于戏台之上,从前我一直想让你听我唱一段,可你总不答应。今晚,就让我为你唱这最后一次吧!”

戏台之上,红衣男子,身段柔软,动作百转千回,一声一音,皆是嘤嘤啼啭,夜晚的星阑划过的是千娇百媚的盈盈水袖。“风轻云淡日,情缘相结时;白狐心意幽,辗转素心唱。红衣时分,嘤嘤啼,白狐我自树下来……”红衣在夜风中飘摇而飞,仿佛要与风同行,婉转的唱词美得让人心醉。水潋滟唱的是有名的小曲《白狐传》,可是上官晴觉得他好像是在唱自己,红衣纷飞间,她隐隐约约地瞧见,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白狐,可是头却蓦地疼了起来。上官晴闭着眼以求舒缓一下,一睁眼却发现水潋滟已经不见了。一个侍女走来俯身道:“大人,水公子说他已经唱完了,回去休息了。”偌大个戏台,只剩下上官晴一个人站在那,身形孤立。从来都是这样,她永远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水潋滟不知道,她最恨的就是听戏子唱曲,也尤其恨戏子,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十年之前的那场往事。

齐国三十七年夏,辛丑日,宜娶宜嫁。唢喇锣鼓震翻天,十里红缎光溢彩,大大的红灯笼将皇宫至上官府这条路染得一片喜气。水潋滟穿上大红的嫁衣,双唇如丹,眉目如画,一双美眸又变得勾人心魄,今天的他,美得像个妖精。不,他本来就是狐妖。水潋滟望着镜中的自己,抚着自己光滑的脸颊,凉凉地笑了,“我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今天终于等到了。”侍女见他这样,心中也觉得有些莫名地悲凉,安慰道:“您今天可真美!”水潋滟笑了,笑得风华绝代,眼中的悲伤早已不见,只剩下一片荒芜。

大红花轿停在园中,上官晴一身红衣正站在花轿前,有那么一瞬间,水潋滟差点就要以为他是来娶自己的。“哥哥,请上轿!”上官晴平静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水潋滟对着她默默一笑,上官晴差点就要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可是自己的复仇计划就快成功了,决不能功亏一篑。水潋滟华服盛装,款款而来,经过上官晴的那一瞬间,他低声说道:“我是小白。”上官晴听了这句话,心中疑惑,“小白”这名字好熟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上官晴觉得头疼,回头一看,花轿已经走远了。

月色如水,方好楼下,一女子立在楼前,一男子跪在她的脚下。“主人,属下已经查明,水潋滟是十年前进入戏班的,这几年声名鹊起,成了名角儿。可是属下并未查到他的身世,只是戏班子的头说,水潋滟刚到戏班子的时候说,他要等一个人。”“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男子悄然隐去。

这几日,上官晴觉得自己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只得去瞧了大夫。医馆内,大夫把过脉之后,问道:“大人小时候头部可曾受过伤?”上官晴想了想,她八岁那年,刚出相府一年,苏生经常派人暗杀她,虽然自己有父亲的属下保护,但是难免会有疏忽,一次暗杀中,她被敌人追得坠下悬崖,醒来之后忘了很多事。“我八岁那年头部受过重击。”大夫说:“那便是了,你的头部因为重击,已经忘了一些事,今后不要去想了,以免情况恶化。”上官晴走出医馆,自嘲式地笑了笑,“这样也好!”

七、朝中大变

水潋滟入宫之后,极受皇帝宠爱,上官晴也平步青云,升至左丞相,与上官环成对立之势。此时的上官晴不仅在朝廷上受到重用,更是深得民心,但是她又懂得如何掩盖自己的锋芒,并没有受到皇帝的猜忌,同时她也在布一个局,一个倾覆天下的局。

青阳宫,夜华初上。水君正坐在桌前,把弄着手中的小酒杯,白瓷在灯光下显得莹莹如水。“皇上睡了吗?”侍卫回道:“回水君,皇上已经入睡了。”水潋滟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可是侍卫却没有动,水潋滟反应过来,低声说:“她说了什么?”侍卫的声音已经变成女子的声音,“主子说,希望水君能够劝皇上废右丞相。等到时机成熟,主子会让您行事。”他走到床边,看着陷入幻境的皇上,眼中露出一抹厌恶,自己压根不想侍候这个女人,只能那狐族秘术糊弄一下她了。

齐国四十一年,右丞相上官环因策反被诛。齐国四十二年,齐国君主齐洛昏庸无道,左丞相上官环深得民心,于次年春登基,改国号为白狐。----《齐国史》

御书房内,上官晴身着龙袍,扶额道:“水君还是没有下落吗?”侍从刚要回答,门外走来一人,赫然是水君身边的侍卫。侍卫递上一卷画册,恭敬地答道:“水君吩咐说,您不必再找他了。他已经喝下忘川水,不记得往事了。”上官晴低头不语,无力地摆摆手,突然,她叫住侍卫:“他可还有什么对我说的话?”侍卫笑道:“水君说,他最期盼的就是能成为您的夫君,他一直都在等你娶他,只不过……”侍卫没有把话说完,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上官晴慢慢地打开画册,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小狐狸的场景一下子跃入眼中,每一幅画都是他和她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原来,自己忘掉的竟然是当初那只小狐狸!真是可悲,自己罔顾了他的一番深情。月凉如水,寒意从地上传到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着这空旷的宫殿里,显得如此冷寂。自己这一生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真心呵护她的人。也许曾经是有过的吧,只不过,她不要,最终让他离开了自己。“哈哈哈----哈哈哈----”上官晴突然笑了,这空旷的大殿里传来悲凉的回音,一滴泪滴在光洁的大理石板上,女子脸上的泪痕蜿蜒而过。她曾经说过:自己这一生,再也不要掉一滴泪。没想到,自己还是哭了。“小白,你回来!小白,你回来……”回答女子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如此爱她的小白了。

八、疑是故人

雕梁画栋的戏台上,一位红衣男子咿咿呀呀地唱着《白狐传》,身形灵动,嗓音清澈,风姿柔美得像仙君下凡,台下众人看得痴了,听得痴了,这一方戏台仿佛只为他一人而生。一曲罢后,红衣男子轻声道谢,缓缓离场。

这天也渐热,脸上的妆越来越容易花了。红衣优伶急着去后台补妆,却被一个女子拿住了袖口。一看,是个姿容俏丽的女子,却自有一股威严,他暗自思量,这想必是个贵人,不可得罪。便温言道:“您有什么事吗?”那女子便是上官晴,不过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直直地瞧着他,口中呢喃道:“小白!”男子觉得这客人好生放肆,倒也不怒,只是扯回了袖子,捋了捋折痕,拱手道:“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叫小白,我姓狐。”说罢,便大步向前。上官晴急了,直起身子说道:“你可记得上官晴?”男子嘴角嵌了一丝冷笑,斜觑着她:“并不认识。”上官晴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灰白,颓然地坐了下去,望着男子离去的身影默默发呆。

有些事,错过,便再也不能去做;有些人,错过,便是一生。

【东华门篇】第一章-异世界

小说《雪未箭》简介:

35岁被公司劝退的林一一在离职后的当天喝醉酒后突然穿越到了自己经常梦到异世界,但发现在这个世界自己叫做林默,之前是非常厉害的修仙者,但如今真炁全无,变成了废人。同时发现林默的爷爷和自己的爷爷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遭遇,回不到现代的林一一决定成为真正的林默准备在这个世界找到爷爷去世的真相,期间遇到了重重阻碍,也使得他飞速成长,可当他即将要触碰到真相边缘时,发现自己的身世隐藏了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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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多年前,中华大地曾有一人通过仙界最严苛的考验,最终踏进了人人都向往的众仙云集之地,重楼山。也成为了万年来唯一一位凡人登入仙界之人,他就是秋枫。

登仙前夕,麓山之巅。

“秋——枫——!”

此人散发着强大的魔炁,赫然出现在麓山之上,大喊道。

“向因,今日又有何事?”

原来此人便是魔族至尊,向因。

一身白衣的秋枫问道。

“秋枫,你与本尊的较量还未结束,你就这么着急去重楼山吗?!仙界哪里有这里有趣?你要是走了,那本尊日后和谁较量!”

“成仙与否,与你何干?.”

话音刚落,向因一掌轰出一道强劲的炁道,秋枫一动不动,炁道还未触及其毫发,被瞬间化去。

炁道,调用自身真炁发出的冲击波,而真炁则是修仙者修习功法必备条件。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的功法又长进了!”

说罢,向因大步流星冲向秋枫,可谓势如破竹。

秋枫毫不示弱,随即轰出强劲炁道,刹那间整个麓山轰然震动。

向因蓄力再出一掌,秋枫闪身后退,挥动袖袍顷刻间将其化解。

“魔神术!无形奔雷!!”

二指向天,刹那间,麓山上空乌云密布,天雷震天,响彻云霄。

“秋枫,如果你接得住,本尊就放你成仙!”

秋枫第一次见向因使出此招,只见万雷汇成巨大雷柱,犹如擎天之柱巍峨耸立。

“落英!”

落英乃秋枫器魂,器魂则是用修仙者自身真炁炼制的法器。

只见头上木簪化出一柄木剑直冲雷柱。

“一柄木剑还敢接受天雷吗?!秋枫!今日你必败无疑!”

木剑冲破雷柱,顷刻间四分五裂,雷电四处分散,落至四周,树木倒塌,尘土飞扬。

“糟糕!山下的百姓!”

“秋枫,麓山之下的百姓要被你害死啦!哈哈哈哈!”向因一脸得意地喊道。

“散叶!”

只见木剑变成无数片树叶冲向各处分散的雷柱,将其重重包裹住。

向因加大雷电力度,被包裹住的雷柱频频震动。

见雷柱即将要挣脱,秋枫立即释放出强大的仙炁:“归元!”

雷柱被树叶吸收重新变回木剑,剑身有雷电环绕,随后一指冲向向因。

向因还没来得及反应,木剑就已贯穿其前胸,木剑调转方向,化出多个同样的木剑直冲向因背后。

唰唰唰!向因方才被环绕雷电的木剑穿透,还未得以喘息之隙,顷刻间被捅成马蜂窝。

“拿无辜百姓相要挟,你不配做我的对手!就此陨落吧,魔域之主。”

身负重伤的向因已无法聚集魔炁,意识渐渐模糊,其身躯渐渐掉往山底。

“秋枫,重楼山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会.....后悔的!.”

“什么?此话何意?”

秋枫不解向因的所说的话。

见向因逐渐消失在雾气弥漫的麓山下,秋枫身体一震,嘴角溢出鲜血,身体各处穿出雷电。

“向因方才的话是何意?认识他这么久,不像是戏言。”

秋枫起身,木剑回到木簪,消失在麓山密林之中。

“这就是天下第一秋枫与魔尊向因的最后一场较量,当然魔尊败的很彻底。”

一位说书先生在街上讲着故事,众人听的眼睛发亮。

“还有,还有呢?”

“对呀,后面秋枫怎么样了?怎么登仙的呀?”

“那个魔尊向因真死了吗?”

......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七嘴八舌,说书先生泰然自若地摸摸小胡子,笑道:“咳咳,老朽已经好几日没吃过东西了,要不你们......”

话音未落,众人就像商量好的一般瞬间全都散开。

“唉!今天又得饿肚子咯。”说书先生边说边收拾东西离开。

此后,中华大地忽然出现了四个修仙门派。他们相信仙界的存在,也相信只要好好修行,自己也能像秋枫一样登仙成功。

四个修仙门派分为东海之上的东华门,西域密林的西华门,桃花坞下的南华门和雪山之巅的北华门。其中东华门的实力最强,门派奢华,是众多修仙者最向往的地方,专修功法东风行。西华门最为神秘,因为西华地域正好与魔域邻近,有传言西华其实就是魔域之人所创立,专修功法紫气来。南华在美丽的桃花坞下,遍地桃花,门派中人皆为女子,且各个都有仙女下凡之貌,专修功法桃花诀。北华因地理位置在雪山之巅,常年积雪,门派弟子大多是出身低微的人或是苦命之人,实力最弱,专修功法冰玉功。

但是几百年过去,四大门派仍未再出现过一个成仙之人,修仙者们也逐渐忘记了创立门派的初衷。

直到东华门和北华门的联姻,原本寂静的中华大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

东华门。

“冰玉功?你说的是北华的冰玉功?”东华门副门主柳之行问道。

冰玉功乃北华门专修功法,防御为主,造形法术。

“婉华所受之伤乃是魔域功法所致,有此等功法之人定不是等闲之辈。”

柳之行看向躺在床上的婉华,婉华的身体从开始的冰青状,变成了赤红状,婉华还一直昏迷未醒。

东方青接着说:“我听师父说过,魔域中魔族大司马赤明有一种功法,叫做赤青灭,中者就是这种状态。”

“赤明?婉华怎么会遇到他?”柳之行惊讶道。

东方青点点头:“自从魔尊向因失踪后,魔域清静了很多,为何近日有复苏之象。”

“早知如此,当年就该铲平魔域,不然婉华今日就不会变成这样!”

东方青摸摸婉华的额头:“当年也不是没有想过,但魔域地理复杂,至今都未能找到具体入口,恐怕他们早已布下结界,隐藏了入口。”

“先不说此事,冰玉功是怎么回事,此功法能救婉华吗?”

东方青回道:“这个不好说,不过师父曾说过北华的冰玉功,虽不是什么厉害的功法,但此功法有一个特点,就是修习此功法的人并不会惧怕寒冷的冬天或炎热的夏天,让身体始终处在最舒适的状态。”

“那不是正好可以缓解婉华的伤势吗?先习得冰玉功,然后我们再找其他可以彻底根治此伤的方法!”

东方青叹气道:“我已经用飞来飞去告知了北华门主,看他如何回复吧,就怕北华不会答应。”

飞来飞去,修仙者之间传递消息之法术,成小鹤型。

“没事的!冰玉功又不是什么厉害的功法,他不给,我们就去抢!”

柳之行从内心并没有把北华门放在眼里。

北华门正厅。

北华门主冷不防拿着东方青给他的信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门主夫人白凤走入大厅:“老冷,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咦?那是什么?”

“东方青说门派弟子婉华被魔域大司马所伤,需要修习我们北华的冰玉功才可缓解伤势,这让我如何是好呢?”

“什么?!”白凤拍案起身说道。

“冰玉功乃我北华门专修功法,就算是我门中人也不是人人都可练的,他一个东华弟子凭什么想修我们北华的功法!”

冷不防无奈道:“东华乃四华之最,我们也惹不起呀,这……”

与此同时,北华大弟子林默前来向冷不防交代山下巡视的事宜。

“师父,弟子此次下山并未在北华地域查到有魔族的踪迹,山下百姓也很安好。”

冷不防点点头:“好好,我们北华没事就好啊,那就下去休……”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灵光一闪,白凤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林默继续说道:“默儿是我们北华门一百多年来最出色的弟子,功法比你师父还要高。如果默儿你跟东华弟子联姻,那我们就是东华的亲家了,做了我北华的媳妇,冰玉功自然就可以修习啦。”

林默一脸茫然看向冷不防,而冷不防听到白凤的话,眼睛瞪的溜圆。

“夫人果然是为夫的智囊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据说那个叫婉华的是东方青和柳之行最为疼爱的徒弟之一,现在除了我北华,没人能救她,哈哈哈!”

“师父,师娘,虽然弟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听出来这属于趁人之危,弟子不能接受,请师父师娘另寻他人吧,弟子告辞。”

说罢,林默便离开大厅。

而冷不防和白凤可没有把林默的话当回事。

“老冷,就按照我说的办吧,答应与否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嘛。”

冷不防点点头:“嗯!不错!”

林默回到房间,走到一个牌位前面,牌位上赫然写着林京默之灵位,随手拿出立香点燃。

“爷爷,今日我依然安然无恙,每天吃好喝好,勤练功法,不用担心我。”

立香插入香炉后,林默便走到床边躺下,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21世纪,现代。

叮叮!!叮————叮叮!一串刺耳儿的闹铃响起,正在熟睡的林一一猛地睁开眼睛,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去,又是这个梦,已经好几次了。”

现在是2023年,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叫做林一一做的梦,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在广告公司担任插画设计师的职位。

林一一疲惫地看向闹钟猛然清醒。

“纳尼!要迟到了喂!”

火急火燎地穿上衣服,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牛奶后,跑出房间,直奔地铁站。

刷卡进站,地铁门打开,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熟悉的人挤人,肉夹肉,汉堡夹汉堡。

“看小爷的钻牛角尖之无孔不入!”

林一一冲向人群,硬是挤进了地铁,体臭掺杂着狐臭,加上食物的气味,今日的早餐依然是那么的五味杂陈。

到了公司,卡在九点整,打卡成功。

“牛掰!”

走到工位,放下包,刚打开电脑工作邮箱就亮了起来,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

来到小会议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里面坐着公司人事lisa。

“一一,你来了,来坐吧。”

俗话说人事找谈话,不是降薪就是劝退,今天准没好事儿。

林一一刚坐下来,人事就递给了他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劝退告知书。”

“一一,是这样的,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很好,你也看到了,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安排给你,公司可能没有办法继续跟你合作了。”人事一脸很抱歉地表情说道。

林一一虽然猜到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没想到是劝退。

“没关系,关于赔偿呢?”

“嗯,因为你还在试用期嘛,可能不会有赔偿,不过公司替你考虑的,社保和公积金会交到下个月的,希望您能理解,很抱歉。”

对林一一来说,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在之前几家公司也几乎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人事接着说:“那个拿回去后看看,今天下班前签字给我就可以,原本是提前三天通知,你可以三天后离开公司,这样还可以拿到三天工资的。”

林一一强忍住十万个脏话没有说出来,毕竟要顺利找到下一份工作,不能得罪前公司,万一有背调,自己也会得不偿失。

“不用三天了,我今天就离开公司,反正最近也没什么活儿。”

说罢,便拿着劝退告知书离开会议室。回想起刚来公司的几个月试用期里,经常加班加点地工作,在没有加班费的情况下,还是努力完成了工作。但很奇怪的是从上周开始工作量明显减少了,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因为在前面几家公司也是如此。

“算了,麻溜儿整理一下赶紧撤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收拾完物品,在劝退告知书上签字后,便拿给了人事。

“有什么要交接的吗?”人事问道。

“之前的工作都完成了,资料都在电脑里,手头也没有进行中的项目。”

“那好,没事就可以走了,如果你找到工作,有公司来背调,我会好好说的,你放心。”

这话也在前面几家公司听到过,美其名曰对我好,其实一点毛都没用。

刚出公司门口,林一一就听到背后有人开始在议论他。

“喂喂,你看又一个走的,听说他都三十五啦。”

“对呀对呀,三十五了,还怎么找工作呀。”

“哎!你说他还能找到工作吗?”

“够呛,三十五了,哪个公司会要他。”

......

走到电梯口,刚要按楼层,电梯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

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之时......

“你好,我来面试设计师的……”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来应聘的,又是一只社会待宰的羔羊。

走出大楼后,林一一直径来到一家超市购买了各种品牌的啤酒,还有一些下酒菜。

回到出租屋,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林一一几乎将买来的酒喝完,但不知是多年积攒的情绪所致,还是酒量提升了,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醉了。看着桌子上爷爷的遗照,林一一的眼眶渐渐湿润。

两年前,林一一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林京默,也是他的爷爷,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因为林京默患有老年痴呆症,所以失踪极有可能已经发生意外,这是公安局得出的结论。

“爷爷,对不起,我又丢工作了,但并不是我的错!我有好好地工作,都按时按量完成了任务。”

“咳咳!我、我一直有在好好听爷爷的话,真诚待人,不害人,对工作也是认认真真的,但、但是爷爷,我好想你,好想再见到你。”

泪流满面的林一一抱着爷爷的遗照,走到床边,顺势躺下,慢慢闭上双眼。

“爷爷......我相信你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北华门。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一个长相甜美的可爱姑娘大喊道。

见屋内没人应答,小姑娘便直接冲进屋内,林默懵地睁开双眼看看四周,再看看眼前的姑娘:“干嘛呀?!啊!!这什么呀!你谁呀!”

“大师兄你怎么啦!快跟我到正厅去,出大事啦!”

这姑娘看似很着急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林默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小姑娘来到正厅。

这又是梦吗?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此时的林默显然已经不是最初的林默,有着林默的外表,内心却是林一一。

“默儿呀,东华回信了,他们答应你和东华弟子婉华的联姻,我和你师娘都觉得这是个好事,你就不要推辞啦。”

“什么联姻呀!大师兄之前不是不答应嘛!我也不答应!哼!”

小姑娘不知为何很生气。

“小雪,这是你大师兄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而且这件事对我们北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再胡闹爹可就生气啦!”

原来这位小姑娘便是冷不防和白凤所德独生女,名唤冷雪。

此时的林默仍未能缓过心神,虽然此前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梦,但是这次却显得格外真实。

见林默一言不发,白凤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道:“默儿,你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一直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白凤还是很担心林默的,而此刻的林默只想从这个梦中立刻醒来。

“大师兄,你、你干嘛?”

林默伸手便捏冷雪的脸,冷雪瞪大眼睛看着林默。

“大师兄?”捏着脸的冷雪,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不是梦?!林默不知所措,迅速离开大厅跑向自己的房间,冷雪也跟着跑了出来。

“大师兄——!”

冷不防和白凤目目相觑,白凤说:“今天默儿有点奇怪,难不成他还是不同意?还是说昨日下山遇到了什么怪事?”

冷不防笑着说道:“哎!不会的,默儿这么多年下山从未出过事,我估计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毕竟跟一个不相识的女孩子联姻嘛,让他想想也好,明日再说。”

林默回到房间,没等冷雪进屋就关上了门。

“大师兄,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听到冷雪一直在敲着门叫他,林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靠着门不说话。

“大师兄,你累了就先休息吧,我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听到冷雪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默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不经意间便看到了林默爷爷的牌位。

“爷、爷爷?”

没想到林默的爷爷也叫林京默。

林默红了眼眶走向牌位,猛地跪下来磕几个响头,额头被磕出鲜血,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

“爷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我明明还在家里喝酒,然后睡着了,但是醒来就在这里了。”

林默抬起双手打量了一番,继续说道:“我感觉这不是梦,很真实,而且爷爷你也在这里不是吗?爷爷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爷……”

方才磕头太猛,加上情绪激动,林默一下子便昏厥了过去。

东华门正厅。

东方青和柳之行正在商议事情,突然有个弟子跑过来说婉华已经醒来,二人喜出望外于是立即前往婉华房间。

“师父,师…”

“你不要说话,躺下来好好休息。”

从婉华的炁脉中东方青看出她时日已不多。

“果然还是需要冰玉功,是吗?”柳之行说道。

“师叔,你说、你说冰玉功?”婉华看向柳之行。

东方青在一旁安慰道:“好了,你刚醒来,不要说那么多话,师父和师叔一定会医好你的。”

说罢,二人便走出房间。

“师兄,怎么了?”

东方青一脸为难说:“如果按你所说,让北华弟子林默过来接亲,先治好婉华后反悔,那我们东华岂不会成他人笑柄?”

“师兄,你听我说呀......”

柳之行小声地对东方青说着什么。

北华门,林默房。

林默晕倒后被冷雪及时发现,将他扶到了床上,而他却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似乎被噩梦缠绕。

十年前。

“林京默!还不快把秋枫仙人的落英交出来!”

林京默被一群黑衣人所围,嘴角上溢出鲜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落英,我并不知道!”

黑衣人群中走出一个头领:“麓山是秋枫仙人的曾经的居所,而你们麓山村常年受秋枫仙人的恩泽。秋枫仙人登仙后,舍弃了凡间一切人和事,那他的器魂自然也会留在凡间。”

听到这里,林京默冷笑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落英会在我这里?秋枫仙人是否真的登仙,这又有谁知道?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测而已!”

黑衣头领一掌拍出强劲的炁道击中了林京默,林京默虽后退几步,但并没有倒下。

“你看看,何必隐藏自己会功法呢,刚才那一掌,要是寻常人可是受不起的。”

林京默叹了口气,眼睛紧盯着黑衣头领:“你也一样,刻意隐藏自己,用真炁试探我,却不敢用功法。”

说罢,林京默抬起双手,突然脚下出现一个法阵迅速向整个黑衣人群蔓延。

黑衣头领一脸惊讶道:“这、这是枯木心!臭老头!还敢诓骗我!没有落英,那这枯木心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条藤蔓冲出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裹住了所有黑衣人,唯独头领用强劲的真炁支撑着。

“看你还能坚持多久,老朽定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衣头头领立即释放出大量真炁将困住自己的藤蔓震开,随后一步一步走向林京默。

“传闻落英里记载了秋枫仙人在登仙前所有的功法,仙法,还有登仙秘法。不过器魂只认一主,就算是前主离世,器魂也不会轻易易主。所以通常不会有人在意没有主人的器魂,而你却可以使用落英,奇怪,真的奇怪。”

眼看黑衣头领离自己越来越近,林默立即加大法阵力度,藤蔓如排山倒海般涌出。

“喔!了不起,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呢。”

黑衣头领释放出大量真炁,林京默只觉周身空气和水分被瞬间抽干,好不难受。

“哈哈哈!既然落英在你身上,那么我就杀你夺落英”

无数冤魂从地下喷涌而出,汇集到黑衣领头的掌心,散发着地狱气息。

“我看你并不是为了什么升仙秘法吧!因为你身上的真炁不像真炁!”

随即拿出一把木剑,真炁环绕,四周的落叶在慢慢聚集。

“哦?那就是落英吗?至于我用的是不是真炁,你看着吧!”

说罢,黑衣头领大步流星冲向林京默,炸裂声响彻云霄。

十年后。

“爷爷!!!”林默从梦中惊醒,原来这又是梦,不过这梦里还能做梦吗?不,这真的是梦吗?

林默挠挠头,这时趴在旁边睡着的冷雪也醒了过来。

“大师兄!你醒啦,快吓死我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看冷雪很着急,于是林默点点头,转头看向林京默的牌位。

“那个,你、你是门主的女儿,是吧?”

冷雪直勾勾地看着林默,突然哭了起来。

“大、大师兄,忘了我是谁吗?大师兄平时最疼小雪了,怎么会忘了我呢!”

“别别、别哭呀,我只是刚刚摔了脑袋,有点记不起事啦。”

冷雪边擦眼泪边说:“嗯嗯,我刚才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你倒在上,额头还流着血。”

“对呀,所以别担心啦,我身体很好哒。”

林默摆出男子汉的姿势,冷雪噗一下笑了。

磕头怎么会失忆呢,这丫头还真是天性单纯。

林默的爷爷也叫林京默,这绝对不是偶然,既然老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她便努力适应这里的世界,找出林京默的故事,查出林京默去世的真相。

魔域万圣谷,荒神殿。

有几人正在交谈。

“大司马,怎么样了?”

魔域大司马赤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一千多年了,向因魔尊至今下落不明是不是真的已经死…”

“荒唐!”赤明大声喝止。

“椿水,禾然,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我相信向因魔尊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咳咳!”

椿水,禾然,棘末,宫殇是魔域四大魔侍,其地位仅次于魔族圣女。

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向赤明行礼。

“大司马见谅,魔尊不在,魔域还需要大司马来主事,请大司马保重身体要紧。”

赤明稳定心神后,挥手示意退下。

“魔尊,当初您为何要这么做,弃我等而不顾,与秋枫决斗却把您的魔器诛仙留在了魔域,为我们设下了结界,也是多亏这结界,我们魔域一千年来也能相安无事。”

魔器诛仙是魔族唯一的法器,也是独属于魔尊向因的法器。

“爹。”

赤影,赤明独女,也是魔族圣女,拥有倾国倾城之容貌,婆娑起舞之身姿。

“影儿,怎么样了?”

“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派棘末和宫殇前往麓山了。”

魔炁在掌间凝聚,照映出魔器正在发出阵阵红光。

“爹,向因魔尊的魔器一直在发红光,最近愈发厉害,这意味着什么吗?”

“魔器在魔尊就在,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用我的魔炁滋养着它,咳咳!”

“爹!你怎么样了?女儿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女儿知道爹是不会听我的,所以我……”

赤明欣慰地看着赤影:“影儿谢谢你,但是你不用担心,很快我们魔域将会迎来昔日的荣光!”

北华大厅。

“默儿,考虑地怎么样了?”

“师父,弟子身体不适,而且…...”

“对呀!大师兄现在身体很虚弱,爹爹就…”冷雪突然出现。

“小雪你出去!”

“但…”

“但什么!”

“可是!”

“可什么!出去!再不出去就叫你娘过来啦!”

“哼!”

待冷雪离开后,林默看向冷不防:“师父,东华为何会答应与北华联姻呢?”

冷不防露出骄傲的神情,将东华门的事告知了林默。

“原来如此,这冰玉功……我……会、会吗?”

此时的林默对之前的林默一点也不了解。

“这什么话,为师不是早早就把冰玉功传授给你了吗?!”

“我......这......”

“默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师娘说你昨日就有点怪,我还不信,但你今天就连冰玉功的事都忘了?”

糟糕!早知道先跟冷雪了解下林默的具体情况好了,这下该怎么办!

“师父,其实弟子这次下山遇到了些件麻烦事儿。”

“麻烦事?什么麻烦事,说来听听。”

“师父,此次下山原本相安无事,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被我赶上了,话说那是一场骤雨连绵的一天……”

“你下山的那几天也没有下雨啊,而且我们雪山,只会下雪,怎么会下雨呢?”

“额、对、对呀,本来就是大晴天,但突然就骤雨连绵了,师父你说奇不奇怪?”

“然后呢?”

“突然从天上出现一道红光,哇——好刺眼呐,然后直接照到我的身体,弟子本想使出功法抵挡,但这道光顿时让我失去了气力。”

冷不防看向天空:“这是什么功法?”

“是魔族!他们在魔域对中华虎视眈眈,恰好被我碰上了!”

“那你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弟子当时就昏过去了,而且弟子只看到了光,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人。”

冷不防将信将疑,但却也听说过魔族近日有复出的迹象。

“但是你昨日回山,好像没什么事啊。”

林默稍加思索后说:“魔族功法高强,当时没事,过了几个时辰就发作了,弟子如今感觉浑身气力全无,这……”

“你先回屋,我与你师娘商量一下。”

“三Q师父!”

林默快步离开大厅。

“三、什么?这孩子不会真出事儿了吧,哎呦,夫人呀,夫人——!”

林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选择去找冷雪,向她多了解一下林默本人和北华的一些事情,来到冰莲池边,正好看到冷雪在观赏冰莲。

“小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师兄你看,你之前说冰莲可以在映出彩虹,可是我看了半天一直都没有看到呢。”

冷雪嘟嘴像是抱怨,甚是可爱,感觉像邻家妹妹一般。

林默从小就一直希望有个妹妹,竟在这里实现了。

“小雪,先别看彩虹了,我有点事想问你,你方便吗?”

冷雪站起来:“有呀!大师兄找我,我随时有时间。”

二人走到冰莲池旁的小亭坐了下来。

“小雪,我昨日出了点事儿,有点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了,所以想问问你,回想一下。”

冷雪惊讶道:“大师兄这次下山出事了吗?我还以为磕破了头才会…...”

“嗯,我死里逃生才回到了北华,但是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儿了,最重要的是连冰玉功也都忘了。”

“什么?!大师兄你可是我们北华最厉害的修仙者呀,功法要比爹爹还要高出几倍呢!”

“我知道冰玉功是北华专修功法,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功法呢?”

“大师兄,怎么连冰玉功都忘了呀!我们修仙者要修习功法,首先要练习如何运用真炁。”

“真炁?”

“真炁是自然界存在的力量,修仙者能够运用自然之力,将能量转化成自己的真炁,从而修习各种功法的。”

“冰玉功就是功法之一,是吗?”

“是呀,我们北华的冰玉功,一共有七雪呢。”

“七雪?”

“嗯,一雪,白莲;二雪,冰墙;三雪,霜刺;四雪,雾起冰棺;五雪,一指冰弹;六雪,暴流风雪;七雪,大雪弹,一共七雪呢。不过,我只修炼到了四雪,小雪实在是太笨了。”

林默试着打出炁道,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林默确定是北华百年来最强的吗?

怎么我一点都使不出来真炁呢?

“据说在五百多年前,有四个人聚到了麓山之上,原本想瞻仰一下昔日秋枫仙人的风采,谁料在山上的一个隐秘处发现了一本奇书!”

“奇书?难道是那个叫秋枫的仙人遗留下来的?”

“大师兄就是聪明!”

“后来那四人打开一看,竟发现这里面记载着秋枫仙人撰写的修习真炁的要领,四人如获至宝,就地开始修习。不过据说后面因为他们各自的理念不同,最后选择各奔东西,创立了各自的门派,开始收徒。”

“现在的四华门就是他们创立的?”

“对呀,之后他们各自通过修习真炁,领悟出了各自的独门功法。”

“小雪,哪家功法是最强的?是咱们北华吧?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厉害!”

冷雪摇摇头:“小雪也练了冰玉功,但还没有练到家,爹爹说修习冰玉功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常年保持舒适的体温,不会被外界温差干扰,所以我们在雪山上不会受极寒天气影响呢!”

冷雪好像发现了林默有些异常,紧紧地盯着他看。

林默被吓出一身冷汗:“小、小雪,你怎么这么看我?”

“大师兄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林默显得很慌乱,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那个,小雪,其、其实吧,我呢,这个…...”

“小雪这才发现,大师兄你今天怎么穿了那么多衣服?你很冷吗?难道大师兄你真的忘了冰玉功吗?”

“我、这......”

“大师兄,小雪想探一下大师兄的真炁,可以吗?”

林默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片刻后。

“这怎么可能!大、大师兄,大师兄的真炁没啦!不可能呀,真炁怎么能消失呢!”

说完就抓着林默的手,跑向大厅。

“爹爹,不好啦,大师兄生大病啦!超级大的病!呜呜!”

冷雪焦急地哭喊着,而此时的林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往后的事。

原本想着用林默这身功法,调查林京默当年的事情,没想到如今的他确是个连真炁都没有的废人。

来到北华正厅,冷不防和白凤早已在那里等候。

“爹爹,你看…”

没等冷雪说完,冷不防直接闪身到林默身前。

“冰玉功一雪!白莲!!”

只见林默身周出现几朵白色莲花,花瓣散开,瞬间进入到林默体内。顿时林默觉得浑身发冷,感觉身体快冻成冰块。

冷雪看到后,着急地说:“爹爹!你在干嘛呀!大、大师兄快受不了啦!”

只见冷不防不慌不忙地说:“小雪,如果是你大师兄,那这白莲他能受不住吗?”

冷雪愣住了,虽然眼前的大师兄跟以往有所不同,但她还是相信眼前的就是她一直仰慕的那个大师兄!

“爹爹!”

冷不防并没有想把林默怎么样,看到林默快支撑不住,也及时收了手。

“修习冰玉功的人,不会被同样修习冰玉功的人所伤,更何况默儿的冰玉功比为师的更胜一筹。”

冷不防回到座位上,林默则当场昏死了过去,冷雪搀扶着林默离开大厅。

“夫人,你看这?”

白凤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说:“老冷,就算默儿受了伤,也不止于此吧,而且我看默儿连一点点的真炁都没了。”

“那或许是魔域中人重伤了默儿呢,你也知道魔族阴险狡诈,什么阴毒功法都使得出来。”

冷不防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林默是自创派以来唯一有可能光大北华的存在,白凤也看出来冷不防的顾虑。

“至于与东华的联姻,既然已经答应,那照做就是。”

冷不防一脸疑惑看着白凤。

“照做?如今默儿真炁全无,一点功法都使不出来,夫人也知道,东华要的是冰玉功呀!”

“这我知道,我们把冰玉功传授给婉华就是了,但也没有说一定要默儿传授不是吗?”

“那夫人的意思是?”

“让凌风陪默儿一起去,由凌风传授冰玉功,等婉华伤势好转后,一同回北华。”

冷不防点点头:“还是夫人有办法,凌风虽然比不过默儿,但是在弟子当中也算是佼佼者。那默儿呢…”

“不管怎么样,一切在联姻结束后再说,如果东华问起儿默的情况,就说被魔族所伤,我们也在积极为默儿治疗。”

冷不防点点头。而白凤却有点担心,有点难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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