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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狐臭(小孩狐臭味)

时间:2024-05-26 08:21:34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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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白莲花联合超强灵者,要她丧命荒野,好在她早就觉醒了灵王

危险的感觉自身后而来,凤倾澜心中警铃大作,拉住绳子,双脚一蹬,朝着旁边晃了过去。

碰!

就在刚刚凤倾澜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漏斗大坑!

独角乌岩兽一击没有刺穿目标,微微发愣,目光转向凤倾澜,眼神中闪烁异样光芒。

我靠!

凤倾澜咒骂一声,居然锁定了她!

砰!砰!砰!

独角乌岩兽每走一步,就像是巨石一样撞在众人心中。

“吼!——”

“啊!——”

独角乌岩兽尖利独角一扫,瞬间切断了数根绳子!接着,它的目标便是凤倾澜所用那条绳子!

啪!

凤倾澜的绳子被踩断,她整个人往下坠落。

看到凤倾澜失足,乌岩兽转而攻向其他人。

乌岩兽的独角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坑坑洼洼,崖壁上,阵阵狂风席卷,尽管没有直接被那巨角刺中,众人身上也是多出挂彩。

“啊!——”

胡蝶儿被狂风刮中,手一松,尖叫着坠落下去,就在她新生绝望之际,灰衣老者俯冲而下,足间在崖壁两下轻点,追上蝴蝶儿,一手抓住她肩膀,一手抓住崖壁凸起的石头,险险稳住身形。

捡回一条命的胡蝶儿松了一口气,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身侧的人!

她看到了什么?!那个贱女人居然没死!此刻这样像是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崖壁上!

颜老显然也发现了凤倾澜,眼中闪烁异样的光。

她的手套有古怪,似乎能够吸住墙壁!

“快点把她的手套夺过来给我啊!”胡蝶儿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双美眸闪烁着贪婪之光。

她若是得了那手套,生命就有保障了!

“小丫头,你把手套给我,我回去一定追溯你的功劳!你若是死了,我一定善待你的家人,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胡蝶儿依旧是那副高傲冷艳的模样,对凤倾澜说话的语气还带着施舍,只是,凤倾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四肢贴在崖壁上,如同壁虎一般灵巧的往下攀爬。

居然无视她!

“小贱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看上你的手套那是你的福气!”

胡蝶儿还在那里叫嚣,凤倾澜已经往下爬了两米了……

“小姐,无须与她废话,待老夫直接夺了她的手套与你!”

颜老背着胡蝶儿,双手成爪,猛地朝凤倾澜俯冲而来!

凤倾澜心中一惊,这老头的修为极高,绝不可硬碰硬!

一个翻身,向侧方躲闪开去,身旁,是颜老打出的一个坑洞。

当当当!

砰砰砰!

颜老背着胡蝶儿,不停朝着凤倾澜攻击,凤倾澜则凭借她拥有的攀登技巧,一次次躲开颜老的攻击。

连续几次攻击都被躲过去,颜老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可是灵王级别!居然连一个小毛丫头都对付不了!

这丫头,难道已经是灵王级别?不,不可能!这丫头才几岁,能够达到灵君已经是天才了,怎么可能到达灵王级别!

因为凤倾澜没有使用灵力攻击,所以颜老看不出她的真实实力,只是猜测,她应该有灵君级别!

凤倾澜确实是一阶灵君,只是灵君和灵王之间相差了九个境界,还有一个大境界!

若不是颜老没有用实力,身上还背着一个累赘,若不是凭借着熟练的攀登技巧,凤倾澜也躲不开!

“小丫头,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颜老感到自尊受辱,也不再保留,空出一只手,灵力汇聚掌心,满是皱纹的中心处开始凝结光球,那光球渐渐变成一只老虎的形状。

灵力化形!

这是只有灵王以上的级别才能做到!

凤倾澜心中警铃大作!这老东西动真格的了!

“胡蝶儿,我还奇怪你为何能够请来这样的屈指可数的强者,原来是靠的出卖肉身,也是,不过小小的 丞相府千金,如何能够请得起灵王等级的强者。”虽然心中惊骇,可是凤倾澜面上不显,反而更加平静。

“你说什么!”胡蝶儿被凤倾澜的话气得怒目圆瞪,本来被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背着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了,她甚至还能隐隐闻到颜老身上的狐臭味,可为了保命她别无选择,如今被凤倾澜这么一说,心中烦躁瞬间被勾了起来!

“别否认,你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正紧紧抱着老头的脖子呢!啧啧,还有你那纤长性感的美腿,还把人的腰勾得那么紧……”

“你住口!”

胡蝶儿气得脸色涨红,眼睛几乎喷出实质性的火花来,那摸样,恨不得立刻把凤倾澜抽筋扒皮!

似是有恃无恐,凤倾澜继续火上浇油:“你胸前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靠的那么近,都快压扁了,说你和这老东西没有一腿,傻子才信呢!不知道若是六王爷得知此事,还会不会要你呢?”

“你这个贱人!给我...

胡蝶儿气得不轻,伸出手就要拿腰间长鞭,打算在狠狠抽烂这个凤倾澜的嘴!

可是她却忘了现在是在崖壁上,这一动作,差点没稳住身形从颜老身上摔下去!

而颜老为何防止胡蝶儿跌落,急忙收回那只聚气的手,托住了胡蝶儿的……臀部。

屁股上被一直苍老的手拖住,胡蝶儿又羞又恼,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岂料这个时候凤倾澜还添了一把柴火。

“哎哟,这动作可真是娴熟,看来练过无数次了吧!果然有奸情啊!”

“你!你这个贱人!我宰了你!”胡蝶儿脸色涨红,气得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而她胸前的两处柔软正好靠在颜老的背上,这样若有似无的轻触,更加令人浮想联翩!

尽管是经历过不少风霜,心态沉稳的老者也忍不住变了脸。

胡蝶儿的发育可是极好的!

凤倾澜早在颜老收回手的时候就做好了逃命的准备,趁着胡蝶儿动怒,想要对她出手之际,接着胡蝶儿长鞭挥打出来的劲风,快速朝下跳去!

“不好!小丫头逃了!”

胡蝶儿以为是自己的攻击起了作用,可是颜老何许人,一眼就看出凤倾澜是故意的!

“狂王小娃,别想逃!”

这个丫头戏耍了他,必须死!

凤倾澜快速向下遁逃,灵王级别的强者,她还招惹不起。

只是她还没有下降多少,那老者就追来了!

“去死吧!”

《九零大院糯团子》作 者:柚子水豚

热风夹杂着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似乎是泡面混着汗臭味儿。

宋乔曦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跟前是各种行色匆匆、扛着行李赶路的大人。

“他们穿得好像《我爱我家》电视剧里的样子,这是哪儿?”

皱着鼻子环顾四周,她目光疑惑地停留在右侧的老旧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1996年7月8日,星期一。

黑板上方挂着几个塑料大字,“齐州火车站”。

这是在做梦吗?这里是候车厅?

仰头望着挑高的屋顶,迷惑地眨眨眼。

忽然间一只印着红双喜的行李箱从天而降,宋乔曦吓得闭上眼睛像乌龟一样缩起脑袋。

没砸到头,但是被行李箱勾到了头发带了个踉跄。

“好痛!”

眼里擎着泪花下意识伸手摸头,怎么头顶有两颗圆圆的花苞苞?今天生活老师明明绑双马尾来着。

没掌握好平衡,宋乔曦像只小企鹅一样左右摇晃,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了条柠檬黄的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着同色系的蝴蝶结,裙子不长,露出两条和藕瓜一样白嫩的短腿。

这不是她的裙子,自己的腿也没有那么短,怎么连手也变得小小的?上面还有肉坑!

刹那间,海量信息灌进大脑。

一套无比真实的新记忆,像是新的人生一样载入她的脑海中,旧记忆反而变得像冗长的梦一般,模糊间竟一时不知道哪套记忆才是真实的。

旧记忆里她是个10岁的孤儿,打小就住在北方县城的一家福利院。

趁着放暑假,熬夜看完一本生活老师遗落的九零年代小说,等再次睁眼,竟变成了书中同名的宋乔曦。

穿书这件事儿让她顿觉脑壳疼,本来暑假后就是五年级的小姐姐了,现在可好,一夜回到23年前变成了个没上学的糯团子。

书中原主开局只有6岁,外表软萌可爱,内心却是个妥妥的熊孩子,长大后更是成为“混社会”的杀马特失足少女。

原主有着把她宠上天的爸爸妈妈,也拥有美满富裕的家庭,可她却一点儿也不珍惜,还一次次做出伤害家人的举动。

最后,当原主幡然醒悟时,一家人早已家破人亡,原主余生穷困悲苦,抑郁而终。

宋乔曦脑中忽然间浮现出一个穿白裙的女人背影在慢慢走远。

耳边响起一个温柔沉静的声音:“拜托了小妹妹,请帮我照顾好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喜欢你吧......”

瞪大眼睛,她像可达鸭一样抱住脑袋,小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把,酸酸胀胀的还有些痛。

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看书时,就隐隐地羡慕书中和自己同名的女孩。

羡慕原主拥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羡慕她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羡慕她拥有满到溢出来的爱。

为什么都叫宋乔曦,自己就只能生活在福利院,没有爸妈也没有家。

曾经无数次躲在福利院的角落悄咪咪许愿,祈求上天可以赐给她爸妈,给她一个真正的家。

如果有了爸爸妈妈,她发誓一定会做个乖孩子,不留余地的去爱他们、孝顺他们一辈子。

现在她穿成了书里的宋乔曦......

是不是意味着,“我,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了,我也有...家了?”

脑海中浮现出大段关于爸妈的记忆片段,让人幸福得仿佛飘上了云端。

此时此刻她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着,脑子里莫名生出一种坚定地信念,自己彻底变成了原书里的宋乔曦。

还没等回过味儿来,被一阵“空、空”的咳嗽声打断了思路。

抬起头,视线落在对面木椅子上坐着的清瘦男孩身上。

见他重重地咳了几下,苍白的脸庞泛出点潮红。

额发长得遮住了眉眼,但是挺括的鼻梁和下巴清晰的轮廓能看得出他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

唔,这个小哥哥好眼熟啊?

宋乔曦在新记忆里搜寻,很快找到了答案。

男孩叫楚尽。

是住在同一个大院儿的邻居,比她大一岁,和大院儿同龄的孩子一比楚尽简直是王子一样的存在。

记忆中,她至少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

她知道楚尽家应该很有钱,楚妈妈总是把他打扮得洋气时髦,连夏天都要穿熨烫得笔挺的白衬衣和小皮鞋。

平时也不见楚尽和院儿里的其他小朋友玩,听说他要练钢琴、练书法、学跆拳道、学新概念英语……

重新打量他一番,楚尽现在穿着一件领口松垮的海蓝色条纹衫,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蓝头白布鞋,身旁放着一只塞得鼓鼓囊囊的。

从没见他这么狼狈过。

但就算是坐在掉漆的木凳上,楚尽依然坐得笔挺端正,腰板绷得直直的,从气质上看更像是个童话中落难的王子。

宋乔曦在地上坐了半天腿都麻了,发现楚尽的视线朝她望过来。

兴高采烈地唤他:“哥哥,楚尽哥哥,能拉我一把吗?”

清亮的童音绵绵软软,瞬间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楚尽目光透着超越年龄的凉薄,看得宋乔曦心里拔凉拔凉的。

福利院长大的小孩最会看人脸色,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这个小哥哥肯定不会帮忙。

果然,楚尽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开。

“哎,求人不如求自己......”

轻声叹气,这句话福利院老师经常说,嘟嘟囔囔着用小肉手捏同样肉肉的小腿。

等等,楚…楚尽?

原书的后半段,出现了一个反派也叫楚尽,他年幼丧父母,像颗杂草一般野蛮生长。

楚尽少年时期有反社会行为且智商极高,白手起家成为商界大佬,行事手段激进极端、手腕强硬,传言他可以为了利益不择一切手段。

书中出现的“反社会”这类生僻词,宋乔曦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本能地认知为很不好的事。

但是就算知道未来楚尽会变成个大坏蛋,自己对他还是有感激之情。

书里,原主尝试过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反派大佬楚尽,曾舍命救下原主。

可他现在,只是个身世凄惨的小可怜。

想到这里,宋乔曦决定原谅楚尽没有伸出援手,毕竟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肯定什么都不想做。

他失去了爸爸妈妈,肯定很难过吧……

眼前忽的落下一片阴影。

一双盘根错节的大手猛地伸过来,一阵天旋地转间,宋乔曦被一个满脸皱纹的大汉抱在了怀里。

浓重的烟臭裹挟着狐臭味窜进鼻腔,令人作呕。

“你干嘛!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刚回过神来,她使劲儿挣扎,强忍恶心大声呼喊。

喊叫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汉子把她抱得更紧了,一脸憨厚老实地打着哈哈:“俺家小娃倔得狠,不给买高粱饴就闹脾气呢。”

火车站候车大厅里杂乱的很,赶车的赶车,搬货的搬货,有拿着砖头大哥大的旅人同情地笑笑,也有人瞅瞅腰间的bb机漠然地当没看见。

这种熊孩子闹脾气的小插曲,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宋乔曦慌了,小短手胡乱拍打,可这具6岁的小身体并没多少力气。

只能继续带着哭腔大喊:“放开我!我爸爸妈妈就在附近,马上就来了!”

汉子抱着她往拥挤的出站口方向走去,邪乎地笑笑:“嗤,小娃还知道蒙人?俺可是瞅你半天了,根本莫得大人管你。”

接着自言自语地叨叨:“白说,这城里的女娃忒水灵,正好给俺家狗剩当童养媳。”

这是遇上人贩子了,宋乔曦的情绪已经抵达崩溃的边缘。

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忽然间想起福利院老师教过,遇到困难要找警察,她梗着脖子在拥挤的人群中张望,想要看看有没有穿制服的人。

“你是人贩子!警察叔叔会抓你坐牢!”

她愤愤地说,没放弃挣扎。

“小兔崽子别瞎蛄蛹!再蛄蛹老子掐死你!”

大汉腾出一只手来在她腿上狠狠拧了几下,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痛得快要抽抽过去,宋乔曦折腾到最后只剩默默啜泣的份。

浑身软绵绵的,像个布娃娃被汉子抱着,挤在出站队伍的中间。

就在汉子掏出一张蓝色的纸片,正准备跨出出站口的一瞬间。

像是天降神兵一般,一群铁路警察从出站口包抄,呼啦一下把他们死死围住。

“警察!不许动!”

“把孩子放下!”

在男警员的协助下,一个女警一把抢过宋乔曦。

女警眼里噙着泪水,气得微微发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儿了啊孩子,别怕。”

转眼间,想逃跑的人贩子被警察摁在地上,明晃晃的手铐“咔啦啦”作响。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是拐子啊?妈的揍死个狗艹玩意儿!警察同志,拐子还不得直接枪毙咧!”

“啧啧,干这种事儿断子绝孙啊。”

“还好救下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娃丢了,一个家就毁了。”

……

在警察阿姨的怀里,宋乔曦终于止住了哭泣。

小手擦着眼泪,软乎乎地说:“谢谢警察阿姨。”

“不谢,多亏了刚才有个男孩跑来报警,一会要记得谢谢那个小哥哥。”女警说。

“小哥哥。”

是楚尽吗?宋乔曦伏在女警肩头探出小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

女警回过头,问一个带大檐帽的男警:“李队,那个报警的男孩呢?刚刚还看到了……”

--

省城火车站派出所。

“喝饮料吗小朋友?饿不饿,阿姨这儿还有钙奶饼干,高粱饴吃吗?”

还是刚才那个女警,“哗啦”拆开一板喜乐,把零食、糖果拿给乖巧坐在长椅上的宋乔曦。

“谢谢警察阿姨。”

糯团子声音很甜,可爱得恨不得让人咬一口。

女警捏捏她白嫩的脸蛋,越看越喜欢,笑着说:“不客气。”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海鸥手表,现在是下午3点40分。

“警察阿姨,刚才那个报警的小哥哥去哪儿了?”

宋乔曦大眼睛里隐隐透着着焦虑。

“叮铃铃……”

没来得及回答问题,女警一把接起电话,“是,小姑娘的家长联系上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挂了电话,对宋乔曦摇头无奈地笑笑:“阿姨也不知道。”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报警的男孩,看着7、8岁的样子。

男孩五官精致秀气,背着个比身体还大的书包跑得气喘吁吁,说话的思维逻辑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跑哪儿去了?

坐在火车站派出所的长椅上,宋乔曦晃着小短腿,双手捧着一瓶喜乐,嘴巴叼着吸管喝得美滋滋的。

要知道只有过年福利院才给小朋友喝饮料。

“喜乐。”

凝视手中小小只乳白色的瓶子,记住了这酸甜的美妙滋味。

没过多久,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乱哄哄的人声。

办公室的门“砰”一下被推开。

听到声响,宋乔曦抬起头,看到两个中年人站在门口。

男人身材高大,鼻梁上架着副茶色的蛤/蟆镜,头发自来卷脸上络腮胡,衬衣敞着怀里面穿着白色两根筋,裤腰上还别着一个bb机。女人梳着一条像艾莎公主的长麻花辫,水蓝色连衣裙很衬她雪白的肤色,那双温柔好看的眼睛和鼻尖一样泛着红。

爸爸妈妈来了!

她记得爸爸叫宋建国,是报社编辑,经常加班工作很忙。妈妈叫乔琴,在高职当老师,工作清闲一些也有寒暑假,两人的长相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这么呆呆地望着他们,嘴唇微微张开,紧张地说不出来话来。

此时此刻宋乔曦没有一丝喜悦,因为就在刚刚,突然间想起自己今天可是闯大祸了。

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火车站?

起因是爸妈安排了学前班,可原主不愿去。

就上了一上午的课,趁着午休时间把书本一撕,从妈妈钱夹里偷拿几张“大团结”,打了个“黄面的”直奔火车站,准备坐火车逃到泰城的姥家。姥姥姥爷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任何要求都会无条件满足。

可刚到候车大厅就找不着北了,接着就发生了差点被人贩子拐走的事件。

逃学,撕书,偷钱,没打招呼就偷跑出来。

这四条,每条在福利院都属于大错,要收到罚的,宋乔曦最怕关小黑屋的惩罚了。

那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太可怕了。

新旧两段记忆混在一起让大脑有些混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恍惚间看到妈妈风风火火跑过来,宋乔曦紧张地闭上眼睛。

完蛋了,这回摊上大事了......

让她意外的是,等着她的不是想象中愤怒的巴掌或高声责骂。

而是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

被妈妈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女人声音发颤:“曦曦,曦曦你吓死妈妈了,你跑哪儿去了!以后千万别乱跑了,没了你妈妈可怎么活啊……”

垂在身边的小手被人握起来,是爸爸。

他如释重负的笑笑,轻轻捏捏肉呼呼的手腕,轻声安慰道:“曦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任由女人亲吻自己,男人拉住自己的手,宋乔曦小脑瓜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为什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却没挨骂?别说挨骂,就算挨打都不觉得冤枉。

难道爸爸妈妈对孩子的爱,真的是无条件的?

不禁记起原书里让她最意难平的,就是爸爸妈妈的结局。爸爸在她19岁那年惨死在渣土车轮下,妈妈精神受刺激住进精神病院。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战。

不知所措地摇摇头,趴在妈妈肩膀上有些哽咽。

忍住眼泪,在心里默默发誓:“不会再乱跑了,一辈子都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要保护好爸爸妈妈,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好了好了,抱这么紧闺女都快喘不过气了。”

爸爸拍拍妈妈后背,凑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大口。

卷曲的胡子扎得嫩脸蛋又痒又麻,宋乔曦羞涩地笑了,直往妈妈怀里躲。

这种被爱包围着的感觉实在太幸福了,顿时觉得自己拥有了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一定要好好珍惜,用劲全力去爱他们。

在派出所做了笔录,了解完详细情况后,爸妈带着她和警方再三道谢后准备回家。

出了派出所大门,爸爸把闺女扛到肩上,一路穿过火车站广场,一家人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骑在爸爸肩头宋乔曦像是开启了上帝视角。

从高处俯视所有人都变小了,远处的夕阳像颗流油的鸭蛋黄,凉爽的晚风撩得人好舒服。

空气中飘过一阵浓郁的油香,不由吸吸鼻子,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宋爸爸像是听到了,他一手扶着小肉腿,一手指着前方的炸串摊问:“饿了吧闺女,想不想吃炸火腿肠?”

火腿肠!

眼睛一亮,顺着手指的方向瞧,炸串摊主正熟练地在火腿上切花刀,手腕一提火腿肠像张开翅膀一样飞翔进油锅。

出锅后的肉肠表皮已经炸开了花,穿上竹签撒上孜然粉和芝麻,看起来外酥里嫩特别诱人。

小嘴巴里疯狂分泌口水。

可宋乔曦接着把眼神收回来,小声摇头说道:“不想吃。”

印象中,妈妈不让她吃路边摊,说不干净吃了闹肚子。

不想让妈妈不高兴。

“曦曦中午就没怎么吃,这不也到饭点,孩子肯定饿坏了。”

爸爸像是没听到那句“不想吃”,带着求情的语气和妈妈说。

用余光瞄到妈妈无奈地瞪了爸爸一眼,从皮包里掏出钱夹对摊主说:“老师儿,来根火腿肠,劳驾别放辣,少撒料。”

“好咧,五毛。”摊主高声吆喝着拿刀划开肠衣。

交了钱,妈妈去旁边小卖部买水,让爷俩原地等着。

宋乔曦一双肉手叠放在爸爸头顶,下巴搁在手背上,掩饰自己内的小确幸和忐忑,忽然间视线停顿在一处。

离摊子几米远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身穿海蓝条纹短袖的清瘦男孩,身边还放着一只。

做笔录时警察阿姨把小哥哥的外貌长相都描述了一遍,她断定报警的人肯定是楚尽。

爸爸妈妈也说,一定要好好感谢救她的小哥哥。

“楚尽,楚尽哥哥!”

在爸爸肩头使劲朝他挥手。

见对方没搭理她,便急着要从爸爸背上下来,慌慌张张地说:“我看到报警的小哥哥了。”

宋爸爸赶忙把她从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放下来。

双脚一着地,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朝楚尽方向“吧嗒吧嗒”跑过去,身后响起爸爸的喊声:“曦曦,慢点跑!”

眼瞅着楚尽站起来,她加快了速度生怕人又跑了。

赶到楚尽面前,他已经拎起书包,情急之下宋乔曦一把拉住了书包的带子,像拔河似的整个身体靠后。

“楚......楚尽哥哥,是,是你报警救的我吧,还没和你说谢谢呢。”

小奶音因为跑得急有点喘。

楚尽皱着眉垂眸注视她,她刚好抬眸打量他,小哥哥这么瘦,应该没力气拉着肉墩墩的自己跑路吧?

没想到对方突然手一松,放开了书包带子。

拽着书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宋乔曦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抱住沉甸甸的书包,死活不松开。

宋爸爸追过来,把闺女从地上捞起来。

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确认没事之后好说歹说,她才把书包交出来。

藏在爸爸身后,手指抓住他衬衣下摆,探出半个脑袋偷瞄楚尽。

只见爸爸弯腰把书包递给他,和蔼地问:“小朋友,是你报的警吗?

沉默地点点头,楚尽伸出细瘦的手臂接过书包背上,包带立刻把单薄的肩膀勒出两条印子。

他垂着眼睛脸色苍白,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清瘦的锁骨。

小哥哥的手真漂亮,手指又长又白,一看就是弹钢琴的手,她想起一年多前在大院儿经常能听到好听的琴声。

听着爸爸对楚尽说着感谢的话语,眼睛无意间扫到他腿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宋乔曦心里一跳,楚尽到底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忆书里关于他小时候的内容。

原书中楚尽父母去世后被亲叔叔收养,可没多久,叔叔卷走他家全部财产后人间蒸发了,其他亲戚都以没拿他家钱为由拒绝抚养楚尽。

最后他流浪街头差点死掉,被救助后当做“问题儿童”送到感化院接受“教导”,从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严重的“反社会”行为。

甚至功成名就之后,业界对他的评价不外乎“行事极端”、“手段毒辣”、“狠角色”等等评论。

楚尽曾经拥有全世界的宠爱,现在却一无所有。

宋乔曦瞪大眼睛望着楚尽,他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回答爸爸问题时又非常礼貌。

她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小可怜和黑化大反派联想到一起。

他是未来的大坏蛋,可他也是宋乔曦的救命恩人。

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又很苦恼,自己该怎么做呢?

听到爸爸认出楚尽是大院的邻居,情绪有些激动地说起楚妈妈生前和爸爸是关系很好的同事。

爸爸的大手握住男孩细细的手臂,声音透着心疼:“孩子,你自己在外面多久了?”

这么问,应该猜到了他的经历。

无声地摇摇头,楚尽咬住几乎没血色的嘴唇,似乎不想暴露出丝毫的脆弱。

“怎么跑马路边上来了?说了在原地等我,让你带曦曦就没一次靠谱过......唉,这不是老楚家的孩子,怎么在这儿?”

妈妈的声音像女高音极具穿透力,手里拎着塑料袋和火腿肠快步走过来,也认出了楚尽。

“媳妇,等下和你说。”

爸爸给妈妈使了个眼色,接过火腿肠塞到她手里。

叮嘱两个孩子别乱跑,拉着妈妈走到几米开外的熊猫抱竹垃圾桶旁边,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手里的火腿肠香气扑鼻,宋乔曦忍住馋,默默吞下口水,把火腿肠举高高送到楚尽面前:“给你吃。”

楚尽把脸别过去,喉咙动了动,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刻意和她拉开距离。

“炸火腿肠可好吃了,你吃。”

她前进一步双手握着递给他,不小心动作幅度大了点,差点怼人脸上。

楚尽下意识拿手一档。

“啪嗒。”

火腿肠掉到地上滚了个圈,沾满了土,肯定是不能吃了。

他紧张地盯着宋乔曦。

像糯团子一样的小女孩满脸委屈,大眼睛水汽氤氲。

楚尽觉得她马上就会嚎啕大哭,像舅舅家的表妹一样,哭完还要跑去找大人告状,挨打受罚的永远是他。

被舅妈赶出家门,就是因为表妹哭着说他偷喝娃哈哈。

可那瓶娃哈哈,明明是表妹给他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累赘,恨不得把他像破球一样一脚踢开。

这世上除了在天堂的爸爸妈妈,没人喜欢他。

包括这个叫曦曦的小女孩。

楚尽认得宋乔曦,虽然从前他和大院小孩玩的不多,但他善于观察,知道很多事。

这个和自己同住一个大院的小姑娘,有双好看的大眼睛,皮肤白白嫩嫩,奶音又甜又软,可爱得像个糯团子。

可他清楚,糯团子极具欺骗性的外表下,是个妥妥的熊孩子。

院里许多孩子都被宋乔曦捉弄哭过,她不光喜欢恶作剧欺负人,还特别会颠倒是非黑白,就算被大人发现了也总有办法找人背锅。

她刚刚的举动,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

楚尽抿着嘴,双手紧张地抠住书包带,往后退了两步。

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团子的一举一动,像是要从她那张粉嘟嘟的脸上,捕捉到耍心机的蛛丝马迹。

然而,什么都没发现。

她没嚎啕大哭,杏眼湿漉漉的,只是带着愧疚的神色望着他。

宋乔曦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楚尽哥哥,刚才是不是碰到你脸了?”

小心翼翼地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想要安慰他,却见他像只刺猬一样炸着毛躲开,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他肯定吃了很多苦,才会敏感的像个小动物,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变坏,楚尽报警救了自己,他不是个坏孩子。

蹲下身,她笨拙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火腿肠,迈着小短腿朝爸爸妈妈的方向跑去,他们旁边就是个熊猫垃圾桶。

“妈妈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火腿肠掉地上了,你惩罚我吧。”

她举着火腿肠,低头主动承认错误。

在福利院的多年生活经验教会她一个道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主动承认总比被抓包强,惩罚也会轻一些。

只是,怎么半天都没动静?

抬起头,发现爸爸妈妈愣在那里,脸上表情惊讶地仿佛下巴都要砸到地上。

“不会是碰到人贩子,吓出毛病来了吧,曦曦什么时候主动认过错?”爸爸小声嘀咕着,拼命给妈妈使眼色,好似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曦曦,难受吗?”妈妈蹲下来一脸担忧地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啊,不是说胡话。”

妈妈的眼睛亮了,随手把滚了一身灰的火腿肠丢到熊猫的胖肚子里,将肉墩墩的糯团子吃力地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我们曦曦懂事了,长大了,第一次知道主动承认错误。”

看着爸妈满脸欣慰的表情,宋乔曦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够了。

不是,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

爸妈对自己的要求,呃,怎么说呢。

似乎,有点低啊......

“曦曦,爸爸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爸爸低下头,握着她的手,“楚尽的爸爸妈妈不在了,他现在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今天先接他一起回家,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帮他联系亲戚。”

“小哥哥救了你,今天回家要对楚尽好一点,可以吗?”不大放心似的,爸爸又补了一句。

宋乔曦重重地点头,终于知道自己可以为楚尽做点什么了。

同时内心又充满了感激,她的爸妈真好,又善良又温柔。

像爸爸妈妈这么好的人一定要有好报,自己拼命也要守护住一家人的好日子,决不能让他们变成像书里那样的结局。

“嗯,我一定对他好。”

软糯的小奶音里透着坚定,攥紧了小拳头表示她一定会做到。

更何况虽然叫楚尽哥哥,在旧的记忆里自己可是10岁的小姐姐,她理应照顾好他。

马上,爸妈又露出一副见了活的大妖怪的表情,迟疑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欣慰地相视一笑。

爸爸去找楚尽沟通,隔得有些远她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宋乔曦像树袋熊一样趴在妈妈怀里,手环在她脖子上,这个姿势能清晰地嗅到妈妈身上好闻的香味。

也说不出来到底是花香还是什么别的香味,总之闻着就让人特别安心,特别有安全感。

安心的香味给她了不小的鼓励,在心里练习了好几遍,终于鼓足勇气,试探着叫了声“妈妈”。

声音很小,还带着气声,像是小雏鸟弱弱地呼唤。

“嗯,怎么了曦曦?”

妈妈腾出只手,把她鬓角乱飞的杂毛缕到耳朵后面。

终于叫出口了,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从见到爸爸妈妈开始,宋乔曦就一直不敢叫人。

可不知道为啥,话一到嘴边就露怯了,许是一辈子都没正大光明的叫过“爸爸”、“妈妈”这两个词,才导致她纠结了这么久。

“妈妈。”她又唤了一次,比刚才稍微大了点声。

“唉,在呢,咋了?”妈妈的视线停留在爸爸和楚尽那里,大概以为她在撒娇,安抚地胡撸胡撸她的背。

虽然害羞到了极点,宋乔曦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出人生中第一次请求:“妈妈,可不可以......再,再买一个火腿肠?我不吃,给楚尽哥哥吃。”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额头被妈妈点了一下:“嗤,傻闺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都不像你了?走,我们买两根,你和楚尽小哥哥一人一个。”

说完,抱着她回到炸串摊,重新买了两根油炸火腿肠。

串快炸好的时候,爸爸也拉着楚尽的手走到摊前。

宋乔曦看到楚尽的眼角泛着红,他用细长的手指飞快地擦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夕阳像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打翻了,大把金丹幻化成金灿灿的光芒从九重天撒到人间,让宋乔曦觉得身边每个人都在发光。

知了起劲地叫着,炸串摊的油锅不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不远处的烧烤摊的大红色“串”字亮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这就是齐州夏天的味道吗?

火腿肠炸好了,宋乔曦手握着竹签,嘴巴吃得油滋滋儿,小口小口地咬着来之不易的火腿肠,满足地舔舔嘴唇。

吃了一半,对着吃得斯文一点声音都没出的楚尽,歪着脑袋甜甜一笑。

楚尽目光落在宋乔曦身上。

她笑得杏眼弯弯像两枚月牙,眼里似有星河,闪亮亮的。

小姑娘头上的两个花苞苞有点散掉了,卷曲的碎发像小狮子的鬃毛一样,在夕阳下整个人都变得毛茸茸的。

她脸颊鼓鼓的,嘴边还沾着一粒芝麻,露出呆萌的表情,仿佛在说,没骗你吧,炸火腿肠真的很好吃。

怎么看,都觉得宋乔曦是个没心机的傻妞妞。

他知道,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不禁疑惑,一年多前她眼里满是嚣张跋扈,现在都去哪里了?

--

回家的路上爸爸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宋乔曦和楚尽坐在后座。

这不是宋家的车,她记得爸爸刚买了一辆外形酷似大刀螂的红色摩托车,大院的叔叔们谁见了都夸拉风,是轻骑摩托车厂生产的野马牌。

印象中,妈妈一直骑一辆玫红色的自行车,车后面爸爸装了个带靠背的小竹椅,冬天会绑上棉垫子怕她冻屁屁。

这辆白色的车她认识,是邻居王叔叔家的,好像叫捷达?

王叔叔和爸爸一样,都在报社工作,也是副主编。

但是王叔叔的对象来头可大了,是从沪市嫁到齐州的大小姐。

有时候几个叔叔在家里喝酒聊天,听他们提起,王家媳妇特别能赚钱,早早下海开了齐州最大的美容院,是大院第一个买车的人家。

“你王叔仗义,直接把车钥匙扔给我让我开车来接你,是小汽车舒服还是爸爸的摩托车舒服?”

宋爸爸的话打断了宋乔曦的回忆,只见他绑上安全带,单手扶方向盘回头倒车,看起来很臭屁的样子。

帅不过三秒,接着被妈妈泼了冷水:“你路上慢点开啊,曦曦晕车。”

“好嘞好嘞。”

虽然爸爸满口答应着,等到了家门口,宋乔曦还是和霜打的茄子一样,额头贴着车门瘫倒在后座,浑身冒冷汗。

又因为刚吃了油腻的炸物,胃里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极了。

被妈妈抱下车,她站在陌生又熟悉的大院家属楼前,晕乎乎地走了几步。

家属楼前种了几棵大槐树和椿芽树,夏日晚风卷着浓烈槐花香和椿芽树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让胃更难受了。

发现身边围上来几个人,有大人有小孩,这些人都出现在自己新的记忆中,她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只是现在她太难受,实在忍不住了。

也顾不上丢人,蹲在地上“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妈呀!宋啊,恁家曦曦吐了!”

“乔老师,快来,你闺女吐了,看这小脸白的。”

听着耳边乱哄哄的叫声,她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到妈妈抓着一瓶水跑过来,还不忘指挥爸爸去家里拿卫生纸。

宋乔曦脸皮很薄,福利院的集体生活让她很小就有了丢脸的概念,自尊心特别强。

都吐成这样了,她还在想人群是不是散了,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现在她肯定丑死了。

耳鸣的很厉害,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两眼冒金星。

好在吐出来,难受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些。

一只凉凉的手,轻轻拍在她背上,和妈妈的大手拍背的节奏不同,这只手拍的更慢更轻,力度像是在轻轻安抚一只软绵绵的小奶猫。

接过妈妈递来的矿泉水漱漱口,抬起宛若千斤重的脑袋,直直对上一双被长额发半遮挡住的桃花眼。

是楚尽,他面无表情地抽回细瘦的手臂,避开她的眼神别过头看向别处,薄薄的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他是......嫌自己恶心吗。

这是楚尽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可宋乔曦什么也听不见。

好奇吗?

当然好奇,只是她最终也没开口问。

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她才不要这种时候和小哥哥说话,自己现在肯定难看死了。

又缓了一下,宋乔曦觉得好点了。

刚想和妈妈说可以回家了,一个穿着藏蓝色巴布豆套装的男孩探过头来,脸上写满了关心,咋咋呼呼地喊:“曦曦老大!我给你买小雪人吃吧,吃了就不难受了,下次我拿妈妈的夜巴黎香水在车里喷喷,你会不会就不晕车了?”

男孩是她在大院的头号跟班,叫王君洋,就是借给爸爸捷达车,王叔叔的儿子,今年也6岁。

王君洋比宋乔曦高,梳着时髦的郭富城头,狭长的丹凤转了转,伸出小手学着楚尽的样子作势要拍她的背,看样子也想学着安慰人。

宋乔曦浑身无力,绝望地闭上眼睛。

姑娘不听家人劝死活嫁去非洲,婚后怎样了?

非洲人比较善谈,满嘴跑火车,性欲超强,男女关系比较随便。凡是到中国来留学的,没有富裕的,几乎都是穷人,靠政府提供奖学金学习生活。回到自己的国家,很难找到工作,中文学的好点的,廉价的给中国公司打工。

部长和有钱人的孩子,都自费留学欧洲和美国,加拿大。外国人大都是外向性格,追求女孩时言语炽烈,黑人动作狂野,让人招架不住。

中国男人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大男子主义严重,性格内敛,跟女人说句软话都非常难,有不少中国男人一辈子都没开金口说过女人爱听的那三个字。可以想象老外对中国女孩的吸引力之大。

我女儿考大学那年,想考外语院校,我的同学在北京的一所著名的外国留学生集中的语言文化大学教书,她对我说,千万别让你女儿报考这里,几乎所有的中国女孩都在帖老外,好女孩都学坏了。

我虽然一辈子和老外打交道,但也不愿将孩子往这样的环境里送。为此,我想把自己见到过的中国女人嫁给黑人的遭遇写出来,让大家有所了解。

有位叫美丽的上海姑娘在上海纺织工学院上学时搭上了马里(西非一个内陆国家)在该校学习的留学生凯塔,那黑人对她说自己是部长的儿子,在首都巴马科有房有车,开始了对美丽的追求。美丽自己没有学历,能嫁给大学生,又是高干子弟,能出国过有房有车的好日子,是求之不得的事,很快就与凯塔坠入了爱河。

相识了一个月,就谈婚论嫁了。美丽的父母和家人看到美丽执意要嫁给黑人,出于不了解非洲人,极力的反对,找到有关部门要求阻止这段婚姻。但美丽铁了心要嫁凯塔,没有亲人到场和祝福,他们在马里驻华使馆举办了婚礼,马里太阳报以通栏标题-冲破阻力-报导了这段婚事。

随着凯塔毕业,带着美丽回到了马里。谎言是总有一天要穿帮的,到了巴马科,美丽才知道被骗了,凯塔的家在农村,根本就不是什么部长的公子,更谈不上有房有车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想回上海的家己不可能了,肚子里已经怀上人家的孩子,护照又被男人收走,嫁为人妇,生米煮成熟饭了。

离首都300多公里的塞古镇有我国援建的纺织厂,同时援建了职工宿舍,凯塔借钱买了辆旧摩托车,将美丽载到那里,自己在纺织厂上了班,住在职工宿舍里,美丽操起了老本行,对着纺织厂卖油炸的小吃。

4个月后,一条小生命来到了世界上,是个男孩。美丽从中国带来一个小姐妹,嫁给了凯塔的同学,也住到了纺织厂,为防逃回中国,护照被丈夫的家人拿走。

有一天,我在使馆的院中碰到了美丽,看的出来她过的不好,面容憔悴,头发零乱,被打的遍体鳞伤,她向我们哭诉了嫁给黑人的种种不幸,他丈夫下班就去跳舞,喝酒,对她和孩子不管不问,工资半个月不到就花完,找她要钱,不给就下狠手打。

她要求使馆帮她买机票回国。我们只能劝她,婚姻是自己选择的,你己是人家的合法妻子,手上又没有护照,也没离婚,使馆不好办。劝她还是先回去,想法将护照要出来。我去纺织厂检查工作时,顺便去看了她和凯塔的家,一开门,一股黑人狐臭味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熏一跟斗。一间12平米左右的宿舍,房正中间挂下一只没有灯罩的15瓦灯泡,屋内昏暗。

一张旧木头双人床就是全部家当,床四角绑着4根歪七扭八的木棍,挑着蚊帐。非洲每年死于疟疾的人,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有200多万人,蚊子是传播工具。防疟第一要防蚊。锅碗瓢勺摆了一地。什么家用电器也没有。就这样的一个家,男人还整天在外寻欢作乐,不顾老婆孩子,这种日子哪天是个头啊?

看到这一切,真的很心酸,就是嫁给一个中国的农民,再穷也穷不到这份上。这就是女人爱虚荣和不成熟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美丽是个聪明的女孩,你想改变一个基因性缺陷的人是不可能的,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离开塞古镇。她姐夫从上海带来点钱,合伙在巴马科开了一家中餐馆,美丽的儿子由一个摘菜的当地女人照看,分居后,她开始向当地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凯塔收到法院传票后,带了几个人,从塞古杀来,将美丽痛揍一顿,用棍子将饭馆砸个稀巴烂。

由于打官司不能上班多日,凯塔被纺织厂解雇了,内外交困,真是丢了老婆又丢了工作。

坐标尼日利亚,讲几个故事先:

第一个,一个政府议员的,我认识他时正在跟老婆闹离婚,老婆家里也是有背景的。

原因是结婚的时候跟老婆保证只娶她一个,但是后来又要娶小老婆(这里穆斯林可以娶四个),结果就闹起来。

后来我黑人司机跟我说因为他老婆家里也是有背景的才能闹一闹,如果是普通家庭,闹个屁,鸟也不会鸟你,哪凉快去哪!

第二个,一个中国公司的女雇员来这里和黑人结婚,为此和家里断绝关系,然后男的也没啥正儿八经收入,基本就是她一个人在养家。

这种情况还生了好几个(这边物价很高),最后到了什么情况呢?

中国公司的员工说,他们开年会的时候她都要打包饭菜回去给孩子打牙祭。

第三个,一个去中国留过学的黑人,还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会说汉语,在当地也是有些实力的家庭。

他跟我讲述他在中国如何追求他的中国老婆(敲黑板,划重点“中国老婆”)。

他们如何相爱,怎样结婚生子,听着就是一段跨国奇缘。

如果不是后来他跟我说,他回尼日利亚马上又娶了一个老婆;如果不是他厚颜无耻地跟我说,他现在和尼日利亚老婆花的钱都是他中国老婆给的,我差点就被感动了!

第四个,一个黑人客户跟我说要我带他去北京,我说没问题北京欢迎你。

他又说要我带他去北京找girl,我以为他要找失足妇女,我说我对那行不了解。

结果他一个劲摇头说他不要找prostitute,他要找女大学生。

我以我亲身经历告诉他女大学生不好找,他就很生气说我骗他,他弟弟在北京留学告诉他中国的女大学生特别好找,比prostitute好多了,都不用付钱。然后……滚蛋吧你!

第五个,一个有夫之妇因为“爱情”,抛弃国内的家庭,跟这边一个黑人在一起生活,给黑人生了个女儿。

黑人用她的名义跟周围中国人借了不少钱,然后消失了。

她自己在尼日利亚也呆不下去,只能带着混血女儿回国,前一阵子看她在朋友圈做印度神油代购。

第六个,在这里不管高矮胖瘦,贫穷富有,结婚与否,都会跟我说“I love Chinese girl,give me one Chinese girl”。

印象最深一次,一个客户(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跟我说让我帮他在广州找个女朋友,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想进一个货柜的货,但是只有半个货柜的钱,他想找个广州的女朋友在那边帮他做事情,并且补上那半个货柜的钱,这样他就不用付工资,还有有钱发柜。

我当时就无语了,真不知道该笑他坦诚还是笑他无耻。

当然,看着他一脸“这都是整场操作”的表情,我还能说啥?

期间他还提出交换条件,如果我给他找一个中国女朋友,他give我一个尼日利亚女孩。

对于这么nice的交易,我当然是拒绝的鸭!

第七个,是一个中国女的,嫁给黑人男的结局比较好的例子,女的有自己的事业,在这里有不小的生意。

男的是黑白混血,父亲黑人是原来政府高层,母亲是白人女性,从小受过良好教育。

这对现在看起来好多年过去了仍然很幸福。

我一直觉得跨种族跨国的婚姻风险很大,因为不同环境长大的三观以及其他理念是不一样的,不要说跨种族跨国家,就是国内不同的省甚至同省不同市差别有时都很大。

如果以我们的观念标准,黑人100%都是渣男,比如一个中国男生今天跟你说“我爱你”明天跟另一个女的说“我爱你”,是不是渣男?

但对于黑人来说这太正常了。

如果一个中国男生跟你说“我爱你”,大概率是想和你处朋友谈对象,进而在进一步走进婚姻;

而黑人跟你说“我爱你”,基本就是单纯地跟你睡一觉或者睡几觉,

进一步谈朋友?结婚?who care!你说渣不渣?

如果一个中国男人,做着底层工作,突然某一天跟他老婆说我想再娶几个老婆,先不说渣不渣的问题,就说能不能再活着吧!

而我这里的司机(底层人士,月薪700多人民币)某天以讲笑话的口吻跟我讲,他前一天晚上告诉他老婆,要再娶几个老婆,于是他老婆一直beg他不要再娶了。

他想,他老婆那么爱他,不太忍心,最后决定再娶一个就不娶了……如果不是这句,我他妈又差点被感动了!

其实看看那些嫁给外国人的明星就好了,这些明星都是行业翘楚,论能力论头脑,不知道甩知乎女性多少条街。

她们找的也都是所谓的高素质gentleman吧?可是他们有几个真正过得幸福的?

另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中国女人比中国男人,在跨种族跨国家婚恋中,所面临的风险更大。

一个原因是女性在婚姻当中,尤其是失败的婚姻当中很多时候处于劣势;

另一个原因是,中国男性的包容性更强一点,

可以这么说,我认识的各个国家男性中,在对待女性平等问题上少有能和中国男人媲美的。

甚至现在都有些过犹不及,比如动不动就“直男癌”“舔狗”给男生贴标签。

如果来黑人世界,那么可以这么说人人都是直男癌晚期,舔狗一个没有。

在这里,我没有看到一个丈夫进过厨房,没有看到一个男人正儿八经看孩子,有的只是女人身后背着个小娃在厨房忙活。

跪舔?不存在的!甜言蜜语管够!再加两杯啤酒,滚不滚床单?

不滚的话,那你滚吧。

要礼物?义乌商品市场进口的大金链子大耳环了解一下!

什么?要车?要房?要首饰?你怕不是个疯子吧!

很多女孩一直强调中国也有很多渣男,这个是没问题的,毕竟中国那么多人口,渣男比例再低也不少。

但是渣男和渣男是不一样的,你遇到中国渣男至少有娘家撑腰,最不济还有法律约束。

但是如果你遇到一个黑渣男,在国内遇到,基本就是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国外遇到,可能丢了命还不如死条狗。

我曾经问我司机,如果你老婆出轨,你会怎么做。

他说,他会杀了他老婆,然后扔进原始森林,我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最后,我和黑人打过这么些年交道,我对他们的印象基本是这样的:

大部分黑人,都是夸夸其他花言巧语,宽以待己严于律人,他们不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他做错事了,天大的事都不是事;你做错事了,屁大的事都是事。

所以,在这里,除了钱一切,都是扯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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