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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臭沾到棉线上(狐臭沾到棉线上会怎么样)

时间:2024-05-23 15:12:54       点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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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小窍门

概念

在生活当中,我们难免会碰到各种琐碎、棘手的问题。比如,家里面的盐结块了,怎样才能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如何才能挑选到新鲜的肉类? 刚买的新鞋磨脚怎么办? 怎么才能清除西装上面的污渍? ……这些繁杂的小事竟然成为难题,给原本精彩的生活增添无限的烦恼。 舒适与快捷是现代时尚生活的特点,精彩的生活是绝对不容许让以上这些小插曲打乱脚步的。其实只要我们掌握了这些知识,略施小计,就可以让生活中许多小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下面,是一些实用的生活小窍门。

日常生活

  1. 巧用牙膏:若有小面积皮肤损伤或烧伤、烫伤,抹上少许牙膏,可立即止血止痛,也可防止感染,疗效颇佳。
  2. 巧除纱窗油腻:可将洗衣粉、吸烟剩下的烟头一起放在水里,待溶解后,拿来擦玻璃窗、纱窗,效果均不错。
  3. 将虾仁放入碗内,加一点精盐、食用碱粉,用手抓搓一会儿后用清水浸泡,然后再用清水洗净,这样能使炒出的虾仁透明如水晶,爽嫩可口。
  4. 和饺子面的窍门:在1斤面粉里掺入6个蛋清,使面里蛋白质增加,包的饺子下锅后蛋白质会很快凝固收缩,饺子起锅后收水快,不易粘连。
  5. 辣椒吃多了,可以含一口白糖或喝点牛奶,可以减缓辛辣。

6 、夹生饭重煮法:如果是米饭夹生,可用筷子在饭内扎些直通锅底的孔,洒入少许黄酒重焖,若只表面夹生,只要将表层翻到中间再焖即可。

常用:

  1. 经常装茶的杯子里面留下难看的茶渍,用牙膏洗之,非常干净;
  2. 仰头点眼药水时微微张嘴,这样眼睛就不会乱眨了;
  3. 嘴里有溃疡,就用维生素C贴在溃疡处,等它溶化后溃疡基本就好了;
  4. 眼睛进了小灰尘,闭上眼睛用力咳嗽几下,灰尘就会自己出来;
  5. 洗完脸后,用手指沾些细盐在鼻头两侧轻轻按摩,然后再用清水冲洗,黑头和粉刺就会清除干净,毛细孔也会变小;
  6. 刚刚被蚊子咬完时,涂上肥皂就不会痒了;
  7. 如果嗓子、牙龈发炎了,在晚上把西瓜切成小块,沾着盐吃,记得一定要是晚上,当时症状就会减轻,第二天就好了;
  8. 吹风机对着标签吹,等吹到商标的胶热了,就可以很容易的把标签撕下来;
  9. 吃了辣的东西,感觉就要被辣死了,就往嘴里放上少许盐,含一下,漱下口,就不辣了,不能用凉水涮牙,要不然会更疼;牙齿黄,可以把花生嚼碎后含在嘴里刷牙三分钟,很有效;
  • 旅行带衣服时如果怕压起褶皱,可以把每件衣服都卷成卷;
  1. 打嗝时就喝点醋,立竿见影;
  2. 吃了有异味的东西,如大蒜、臭豆腐,吃几颗花生米就好了;
  3. 治疗咳嗽,特别是干咳,晚上睡觉前,用纯芝麻香油煎鸡蛋,油放稍多些,什么调味料都不要放,趁热吃过就去睡觉,连吃几天效果很明显;
  4. 手腕长粗的MM想带较细的手镯,就不能硬带,应把手上套上一个塑料袋再带上手镯,非常好带,也不会把手弄疼,取下也是同样的方法;
  5. 栗子皮难剥,先把外壳剥掉,再把它放进微波炉转一下,拿出后趁热一搓,皮就掉了;
  6. 插花时,在水里滴上一滴洗洁精,可以维持好几天;
  7. 把核桃放进锅里蒸十分钟,取出放在凉水里再砸开,就能取出完整的桃核仁了;
  8. 把虾仁放进碗里,加一点精盐、食用碱粉,用手抓搓一会儿后用清水浸泡,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即能使炒出的虾仁透明如水晶,爽嫩可口;
  9. 炒肉时,先把肉用小苏打水浸泡十几分钟,倒掉水,再入味,炒出来会很嫩滑;
  10. 将残茶叶浸入水中数天后,浇在植物根部,可促进植物生长;
  11. 把残茶叶晒干,放到厕所或者沟渠里燃熏,可消除恶臭,具有驱除蚊子苍蝇的功能;
  12. 夹生饭重煮法:可用筷子在饭内扎些直通锅底的孔,洒入少许黄酒或少许水重焖,若只表面夹生,只要将表层翻到中间再焖即可;
  13. 巧除纱窗油腻:将洗衣粉、吸烟剩下的烟头一起放在水里,待溶解后,拿来擦玻璃窗、纱窗,效果真不错;
  14. 只要在珠宝盒中放上一节小小的粉笔,即可让首饰常保光泽;
  15. 桌子、瓶子表面的不干胶痕迹用风油精可以擦拭;
  16. 出门时随时在包里带一节小的干电池,若裙子带静电,就把电池的正极在裙子上面擦几下即可去掉静电;
  17. 不管是鞋子的哪个地方磨到了你的脚,你就在鞋子磨脚的地方涂一点点白酒,保证就不磨脚了;
  18. 亨调蔬菜时,如果必须要焯,焯好菜的水最好尽量利用。如做水饺的菜,焯好的水可适量放在肉馅里,这样既保证营养,又使水饺馅味美有汤;
  19. 夏天足部容易出汗,每天用淡盐水泡脚可有效应对汗脚;
  20. 夏天游泳后晒晒太阳,可防肌肤劳损等疾病发生;
  21. 夏天枕头易受潮滋生霉菌,时常曝晒枕芯有利健康;
  22. 多吃薏米小豆粥等潮湿健脾,可防暑湿;
  23. 防失眠:睡前少讲太多话,忌饮浓茶,睡前勿大用脑,可用热水加醋洗脚;
  24. 金银花有疏散风湿功效,金银花水煎取汁凉后与蜂蜜冲调可解暑
  25. 吃过于肥腻的食物后喝茶,能刺激自律神经,促进脂肪代谢;
  26. 睡眠不足会变笨,一天需要睡眠八小时,有午睡习惯可延缓衰老;
  27. 双手易变得干燥粗糙,用醋泡手十分钟可护肤;
  28. 夏天擦拭凉席,用滴加了花露水的清水擦拭凉席,可使凉席保持清爽洁净。当然,擦拭时最好沿着凉席纹路进行,以便花露水渗透到凉席的纹路缝隙,这样清凉舒适的感觉会更持久;
  29. 早餐多食西红柿、柠檬酸等酸性蔬菜和水果,有益于养肝;
  30. 爽身止痒洗头或洗澡时,在水中加五六滴花露水,能起到很好的清凉除菌、祛痱止痒作用;
  31. 葡萄含有睡眠辅助激素,常食有助睡眠;
  32. 夏天多喝番茄汤既可获得养料,又能补充水分,番茄汤应烧好并冷却后再喝,所含番茄红素有一定的抗前列腺癌和保护心肌的功效,最适合于男子;吃酸性物质马上刷牙会损害牙齿健康;
  33. 因外伤碰破皮肉时,在伤处涂上牙膏进行消炎、止血,再包扎,作为临时急救药,以药物牙膏效果最为显著;
  34. 将白醋喷洒在菜板上,放上半小时后再洗,不但能杀菌,还能除味;
  35. 喝酸奶能解酒后烦躁,酸奶能保护胃黏膜;
  36. 皮鞋包皮放久了发霉时,可用软布蘸酒精加水(1:1)溶液擦拭即可;
  37. 发生头痛、头晕时,可在太阳穴涂上牙膏,因为牙膏含有薄荷脑、丁香油可镇痛; [1]
  38. 啤酒可以醒肤,具有缩小毛孔的作用。
  39. 柚子皮可以去冰箱异味。

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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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痒痒

解决小窍门:挠耳朵吧。

你的嗓子又痒痒了?不用担心。当你小的时候,你肯定喜欢挠胳肢窝解痒痒。你是成年人了,你照样可以享受你的身体给你的带来的快乐,只不过和从前有所不同而已。这儿有个好方法可以让你的嗓子止痒:“当耳朵神经受刺激时,可能会导致喉部肌肉发生反射而产生痉挛,” 医学博士斯科特说,他是新泽西州耳鼻喉研究中心主任。“而这种痉挛正好可以让你不再痒痒。”

鼻子不通

治疗小窍门:用手指按眉毛中间揉。

最快、最便捷,也是最省钱的治疗鼻子阻塞的方法是用舌头抵住上牙膛,然后用一个手指挤压两个眉毛中间处揉。这样可以使你的鼻子里通向嘴的那个通道前后摇摆,丽莎说,她是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整骨治疗医学院的助教。这个动作可以缓解鼻子充血,20秒钟以后,你就可以感觉到你的鼻子里非常通畅了。

没处小便

解决小窍门:试试性幻想。

你想小便,可又找不到厕所?那你就试着在脑子里拼命做性幻想,你就不会感到很难受了,医学博士拉尼说,他是贝勒医学院男性生殖医学研究主任。

感到疼痛

解决小窍门:试着咳嗽一下。

德国研究者发现,注射时咳嗽可以减少针头注射时的疼痛感。这个小窍门也适用于胸部椎管突然受压,还可以有效抑止脊髓疼痛。

牙疼

治疗小窍门:不用张嘴就能治好。

在手背上涂上冰,拇指和食指分开成鸭蹼状。加拿大研究人员发现,这样做可以比手上不涂冰治疗牙痛的效果好上50%。V字形的手掌神经可以刺激主管牙痛的脑神经。

胃疼

治疗小窍门:试着用左侧身睡觉。

你还在担心胃疼得连觉都睡不了?“向左侧身睡觉,”医学博士安东尼说,他是纽约医学院从事胃肠研究的一名副教授。研究显示,用左侧身睡觉可以减少胃酸倒流,从而使胃疼减轻。当你右侧身睡觉时,胃比食道高,食物和胃酸会滑进你的食道。而当你用左侧身睡觉时,胃比食道低,受重力影响,胃酸当然也就不会流入食道。胃疼也就会减轻了。

听不清楚

解决小窍门:换个耳朵试试吧。

如果你在鸡尾酒会上碰到了一个说话含糊不清的人,而你又非常想听他在说什么,那就把右耳朵对着他。右耳朵比左耳更能适应高语速,这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研究人员做出的分析。而如果你在电梯里想听清一首轻柔的歌曲,那就把左耳朵贴过去。左耳朵更能分辨音乐的声音。

治疗烧伤

治疗小窍门:试着用一用冰。

当你的手指偶然被炉火烧伤后,用凉水冲洗皮肤,并且用未受伤的手指挤压受伤的手。如果再多用些冰敷伤处或者在烫伤处薄薄地撒上一层食用盐,就可以使你的疼痛迅速减轻。但是,由于这种纯天然的方法会使烧伤的皮肤温度迅速回归正常,同时,冰也会融成水,所以应尽量避免烧伤手指被水浸泡。

治疗醉酒

治疗小窍门:试着用手去扶一个稳定的物体。

记住,用手去扶。这时你的耳朵里可能感觉非常混乱,而使你非常容易失去平衡。“当酒精把头顶的血液也冲淡时,头会觉得越来越往下沉,你会感觉头昏脑胀。” 斯盖福博士说。这就使你难以保持平衡。而通过手去扶一个稳定的物体则会给你的大脑传输一种稳定的信号,这时你会感觉平衡多了。因为手掌的神经对掌握平衡也相当敏感,甚至比人们惯用的用脚撑地的方法管用得多。

呼气受迫

治疗小窍门:请用左脚。

你是否也像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跑步时那样,当你右脚着地的同时呼气呢?其实这样做会压迫你的肝脏(因为你的肝脏在身体的右侧),一本名为《家庭治疗手册》的书中这样写到。所以,记住:当你左脚着地时呼气。

鼻子出血

治疗小窍门:用棉花抵住牙龈。

当你鼻子出血时,掐住鼻子,身子向后倾斜,应该说是一个非常管用的办法,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这样做会使你窒息的话。一个更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拿一些棉花抵在你的上牙龈上,这个仅仅在你鼻子凹槽后面的地方,用力顶。“大多数出血都是由于鼻隔膜前部血管破裂引起的,”医学博士Desmarais指出,他是南非德班州一家医院的耳鼻喉科专家。“只要用棉花抵住这里就可以有效控制鼻子出血。”

心跳异常

治疗小窍门:吹吹手指。

应该首先抑制神经过敏,有节奏地吹手指。主管心跳节奏的迷走神经,通常被呼吸所控制,匹兹堡大学的医务急救专家本说。这种方法可以使你的心跳回归正常。

治疗近视

治疗小窍门:做屈伸二头肌运动吧。

很少有人的近视是由于遗传造成的,华盛顿的一个验光师说。“近视通常是由于你长时间地盯着一个点而引发的。”换句话说,就是你盯着电脑屏幕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应该改变你的用眼习惯。每天用眼几个小时后,就应该闭起眼睛,拉紧你的身体,做深呼吸,几秒钟之后,呼气,同时放松全身肌肉。绷紧和拉伸肌肉,比如经常做二头肌的活动可以使你身体的其他部位肌肉放松,包括眼肌,也会得到同样的放松和休息。

治疗头疼

治疗小窍门:含块冰试试。

含一块冰会迅速使你不再头痛,嘴里含一块冰,用舌头抵住上牙膛,越使劲越好。“由于你的上牙膛神经接触了过凉的东西,你的身体会发出一种信号,即你的大脑神经太凉了,” 专家说。“作为补偿,你的身体会发热,来‘治疗’你的过凉的头部。”你越使劲抵上牙膛,你的头痛好得也就越快。

呼吸不畅

治疗小窍门:做几个短促的呼吸就足够了。

如果你潜水至湖底时感觉呼吸不畅,那就做几个短促的呼吸,而不是做深呼吸,因为从本质上说,你这种呼吸不畅是由于换气过度所致。当你潜水时,你的氧气摄入量并没有低到使你非得拼命呼吸不可的地步,只是由于二氧化碳聚集过多,而使你感到不对劲而已。而氧气的过多摄入会使你的血液呈酸性,这就使你的大脑误以为应该吸入更多的氧气。

缺乏平衡

治疗小窍门:请把脊椎摆正。

在下一次的朋友聚会中,你可以试着玩一下这个游戏:让一个人站出来,向一个方向伸直他的手臂,掌心向下,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然后用两个手指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推。他肯定会反抗。让他的一只脚抬起半尺高,放在几本杂志上,你再重复刚才的动作。这次,他毫无反抗能力。移动他的臀部,你会使他的脊椎抵抗力和平衡力都削弱。当你身体平衡力和抵抗力不足时,检查一下脊椎是否正常,且是否摆正。

记性不好

治疗小窍门:睡前多复习一下。

这都得靠你自己。“如果你明天就要进行一个演说,那就要在睡觉前把你要讲的东西回顾一下,” 康迪说,他是生物学讲师。由于大多数记忆合成都发生在睡眠当中,所以你在上床前读的那点东西很有可能就成为你的长久记忆。

手臂发麻

试着摇摇头。

如果你的手在你长时间用一个姿势驾车或是坐着的时候感到发麻,那就左右摇摆你的头。这非常好使,不到一分钟,你的手的麻木感就会消失。手或臂膀发麻通常是由于脖子上的神经受挤压所致,所以,让脖子上的肌肉放松就可以缓解神经压迫。需要注意的是,身体下部的神经会控制脚的活动,所以,别让你的狗总是睡在你的脚上。经常站起来走一走。 [1]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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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不用水,毛绒玩具巧清洁

方法:将半碗大粒盐(即粗盐,超市有售,2元一袋)和脏了的毛绒玩具一起放入一个塑料袋,系口,用力摇晃几十下即可.取出时盐已因吸附了污垢而变成灰黑色.

优点:避免了因水洗造成玩具毛绒打结.同时盐还有消毒效果.快捷省时.

原理:利用了食盐即氯化钠的正负离子对污垢的吸附作用.

举一反三:也可用此方法来清洁棉服的毛绒领子和车内的毛绒靠垫之类的小东西.

  1. 蛋清蛋黄巧分离

方法:把鸡蛋打进碗里,用一个空饮料瓶子在蛋黄上面轻轻吸取即可轻松分离蛋清蛋黄.

优点:比其他传统方法干净卫生快捷,如果暂时不用蛋黄,可以盖上饮料瓶的盖子,直接放进冰箱保存.

3,巧晒厚毛毯

方法:将毛毯沿对角线晾晒在晒衣绳上,可使晾干所需要的时间大大缩短.

4,相框内照片巧固定

方法:将一个或几个猴皮筋放在照片后面再压好玻璃板即可.横摆竖摆斜摆悉听尊便.

原理:利用了皮筋增大了照片与玻璃板之间的摩擦力.此法同样可以用固定大幅的画.

5,巧剥橙皮

方法:用一个钢勺把橙子蒂部挖掉,挖一个比勺子略大的圆,然后把勺子贴着橙子皮插进去(勺子的弧度贴合橙子皮的弧度),一点一点撬开表皮即可.不知道这样的表述清楚与否,呵呵

6,利用手表巧辨方向(必备条件:太阳)

方法:把当时的时间除以2,得到的数字的指针对准太阳的方向,则12点所对的方向即为北方.例如,下午两点即14点,除2得7,把7点的位置对准太阳的方向,则12的方向就是北方.

7,塑料盆巧清洁

方法:把喝剩下的茶叶用纱布包起来,蘸取适量的食用油擦拭,之后再用少许洗洁剂清洗即可.

优点:相比传统用菜瓜布等用力擦洗的办法,此法避免了划伤塑料制品表面.而塑料制品表面划伤后会凹凸不平,则更加容易堆积污垢.

原理:以油吸油,

8,不锈钢餐具巧清洗

方法:把做菜时切下不用的胡萝卜头在火上烤一烤之后用来擦拭不锈钢制品.

优点:不伤表面光洁度.

原理:忘了,呵呵.好像是利用烤过胡萝卜的小小酸性吧.

9,巧泡八宝米

方法:把各色难煮的豆子和米放进普通的保温瓶内,加入开水,放置十几个小时,即可倒出用普通锅或者高压锅煮粥.

我已经使用这个方法几次了,强烈推荐!!!非常方便,大大缩短了煮粥时间.煮出的粥粘粘糯糯,好吃极了!!

10,巧洗细口脏瓶子

方法:把鸡蛋壳弄成碎片,放进瓶子,加温水,用力摇晃,即可洗得干干净净.

原理:利用鸡蛋壳的摩擦力来清除附着在瓶子内壁的油和果酱之类的东西.

11,巧开铁瓶盖

方法:在瓶子底部用掌心用力拍打几下即可轻松旋开瓶盖.

12,鸡蛋清巧粘玻璃或瓷器

方法:用棉棒蘸取少量蛋清(做菜后鸡蛋壳内剩下的就够用了),涂抹要粘和的两块玻璃的边缘,将两块玻璃用力挤压在一起,放置24小时即可粘牢.同样适用于部分摔掉的瓷器.

13,鸡蛋清巧粘皮鞋破皮儿

方法:用棉棒蘸取少量蛋清(做菜后鸡蛋壳内剩下的就够用了),涂抹在破皮儿的内侧,即可粘好,而且不留痕迹,不怕水浸泡.

14,巧除干燥冬季身上的静电

方法:在平时穿的拖鞋底儿脚跟中央的位置用锥子扎一个小洞,然后将两枚图钉分别从鞋内和鞋底插入小洞里,使针尖部分相抵.出门穿的底儿比较厚的皮鞋等可以用大头针如法炮制,注意把针尖的一头在鞋底别个弯儿.

15,炸馒头片巧省油

方法:先将馒头片在一碗水里略微浸泡之后再放进油锅里炸,省油又健康,外观口感更好.

16,巧煎饺子

方法:在平底锅内加少量油,稍热后放入一个小钢蒸屉,把饺子放在上面煎,均匀不糊.

17,巧除衣服、床单上的头发丝等

衣服、床单上沾了头发丝之类的小东西,用手摘很麻烦,于是很多人在超市里买那种带胶纸的滚子来粘除。有一个更加经济方便的方法如下:

在一个用完的保鲜膜内的滚轴(即纸筒)的一端紧紧地缠上两根最普通的橡皮筋,然后手持纸筒的另一端,利用橡皮筋的摩擦力,即可把头发等杂物缠绕在橡皮筋上。清理完之后把橡皮筋取下来,放在水里洗净即可继续使用。

18,巧存豆腐

买来的豆腐,很容易变质,放在冰箱里最多只能存上两三天,而且容易发粘。

方法:把豆腐放在盐水中煮开,放凉后之后连水一起放在保鲜盒里再放进冰箱,则至少可以存放一个星期不变质。

19,书刊复原:

方法很简单:只要把书页上的水稍稍抹干,再放进冰箱的冷冻室里,十几个小时之后即可平整如新,一点皱痕都没有。

20,首饰保护

方法:在佩带之前在首饰上均匀地涂抹上一层透明的指甲油即可。

25,微波加热

在用微波炉加热剩菜的时候,为了防止水分的流失,我们要在盘子上罩上一层保鲜膜.加热完毕,盘子会很烫,我们往往会用微波专用手套去取.但是菜汤常常会弄脏手套,垫着抹布来拿吧,又不卫生.今天介绍一个简单的方法:在包保鲜膜的时候,留两个边不要包,取出的时候用手端这两个边就不会烫手.

26,巧穿鞋带

运动鞋的鞋带在运动过程中很容易松脱,给人带来不大不小的困扰.有一个很好的小妙招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把两个鞋带系一下,然后分别穿上一个小螺丝母,之后再按照普通的方法系鞋带即可.这个方法利用了离心力的原理,通俗地说就是螺丝母对鞋带有个拉力,使鞋带不容易松开.

举一反三:这个方法同样适用与其他系袋子的地方,比如说用绳子收口的手袋,用绳子代替纽扣的衣服等等.大家可以发挥想像力,把外形不美的螺丝母换成其他东西,比如说五颜六色的珠子,塑料石头水晶等各种质地均可.不但能够防止带子松开,还能起到别出心裁的装饰作用哦.

27,橡皮去污

有很多MM家里肯定有许多白色的包包呀,皮鞋呀什么的,这些白色的东西上面脏了怎么办呢,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即简单又容易去除污垢的巧办法.

那就是用橡皮擦,不管是什么污垢,用橡皮擦一擦即可擦除污垢,大家不妨试试哦,还有白色的桌面,墙面,沙发什么的都可以用橡皮擦的,大家快试试吧

28、储存绿豆

夏天到了,很多人家有煲绿豆汤去暑的习惯,但绿豆容易生虫,买回的绿豆可以存放在塑料壶或者塑料瓶里,象大些的饮料瓶,这个夏天吃不完的绿豆也可以这样存放,可以保存到来年的夏天。

可以放在喝可乐的大瓶子里,放到冰箱里面去存更好~~~

也有人说 买回来的绿豆放进冰箱冷冻一周后再拿出来,就不会生虫了

29、 用鸡蛋壳清理瓶子里的油污。家里装酱油、醋的瓶子时间久了会有很多污垢,手又够不着,可以把鸡蛋壳担碎后放在里面,加少量水,反复晃动,就可以清理干净了。

30、用矿泉水瓶子把鸡蛋与蛋清分离。把鸡蛋打入碗中,用捏扁的矿泉水瓶子对着蛋黄轻轻一吸,就可以把蛋黄吸出来了,试试看。

31、巧煮绿豆汤:洗净的绿豆放入锅中炒五六分钟,边炒边碾压。然后放入锅中煮,这样容易煮烂,而且豆和皮不分家。

32、如何把袋装的醋倒入瓶中?把袋装的醋放在带把的杯子中,然后再剪一个小口,再往瓶子里倒非常方便,而且不会外漏。

33、煮豆浆妙招:先加入少许凉水,再倒入豆浆煮,不会糊锅。

34、 饼干防潮:家中买的饼干时间久了会潮,口感不好,在饼干里放几块方块糖,问题就解决了。

35、杯子上有了茶垢怎么办?用牙膏来清除,方便快捷。

36、电池的负极涂上蜡,防跑电。大家都知道买回来的电池如果长时间不用的话,它的电量会自然减少,用这个方法可以有效地防止电量流失,有实验为证哦。

37、家中剪刀不利了怎么办?剪刀如果比较钝了,用它剪易拉罐,越剪越锋利,跟磨过了一样。

38、巧揭膏药:膏药粘在皮肤上揭得时候会比较痛,把润肤油涂在膏药表面再揭就好多了。

39、切洋葱不怕辣眼:切洋葱前先用卫生纸把鼻孔堵住,然后切洋葱就不会辣眼流泪了。

40、毛笔叉恢复:分把分叉的毛笔放到鸡蛋清里面沾沾 沾到一起后放到通风处晾干后就焕然一新了。

41、巧切窝笋皮:切窝笋皮的时候顺着周围最外边的一圈白的地方(笋筋)直着往下削就行了。

42、用盐打扫碎鸡蛋:只要撒少许盐到碎鸡蛋上面,过一分钟后再用卫生纸把碎鸡蛋抓起来扔掉就行了。

43、巧做标签:先用笔把字写到玻璃制品上面,然后用透明胶布粘上,然后把胶布揭下来粘到玻璃杯上就行了。

44、巧拎易拉罐:找一块餐巾纸,把它捻成一根绳。然后依次从易拉罐中的拉环穿过去,提六七罐没问题。

45、破雨伞巧利用:先把破雨伞的伞面去掉,再把有坏的伞骨去掉。伞骨的接口处都有小孔,用别针或布条把小夹子和伞骨的接口连到一块。把伞骨的接口处都弄好小夹子后晾衣服或者晾鞋子都很好看,而且不用的话可以把伞合起来,不占地方。伞面是防水材料,可以做成浴帽、袖套、围裙等。

46、痛快吃西瓜:先把西瓜拦腰切成两半,然后顺着西瓜的纹理往下切,切到中间。把其它的纹理也切到中间,这样切成的西瓜块的西瓜籽就都在西瓜瓤表面,用勺子把西瓜籽舀掉就行了。虽然里面不是一颗西瓜籽都没有,但是可比用普通的切法少很多了。

47、韭菜保鲜:用两片白菜或生菜叶把韭菜包起来放到阴凉处就行了,原理是韭菜水分蒸发快,大白菜水分多蒸发慢。用白菜叶把韭菜包起来的话韭菜的水分也不容易蒸发,而且还能吸收白菜叶的水分。同样的方法,用来保存香菜也可以。

48、巧洗葡萄:准备一个盆子,往里面倒入少量淀粉。再倒入清水,只要能够漫过葡萄就行。再把葡萄放入水中来回涮涮,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这样洗的葡萄不掉珠子,又洗的干净。

49、烟或长时间使用深色指甲油会使指甲变色,可每天用半个新鲜柠檬擦拭,连续擦上两周即可除去污渍。

50 、生活窍门:减少洗衣粉泡沫的窍门:往洗涤液中加少量肥皂粉,泡沫会显着减少。若用洗衣机洗衣,可在洗衣缸里放一杯醋,洗衣粉泡沫就会消失。

51、生活窍门:在服用四环素类药物时,不宜吃豆腐,因豆腐中含有较多钙,用盐卤做的石膏中含有较多镁,四环素遇到钙、镁会发生反应,降低杀菌效果。

52、生活窍门:丸子、松肉的配料比例,在烹饪丸子或松肉菜肴时,只要是按50克肉、10克淀粉的比例调料,就能使松肉松酥、丸子软嫩。

53、生活窍门:巧除领带上的皱纹。打皱了的领带,不用熨斗烫也能变得既平整又漂亮,只要把领带卷在啤酒瓶上,第二天再用时,原来的皱纹就消除了。

54 、生活窍门:取适量红糖放口中含十分钟后刷牙2-3分钟,漱口。再用盐碱水(清水掺食盐、食碱各50克)刷牙2分钟。每日2次,1周后烟垢可脱落

55、生活窍门:将废药瓶上的橡皮盖子搜集起来,按纵横交错位置,一排排钉在一块长方形木板上(钉子须钉在盖子凹陷处),就成为一块很实用的搓衣板。

56 、生活窍门:使衣物香气袭人:用完的香水瓶、化妆水瓶等不要立即扔掉,把它们的盖打开,放在衣箱或衣柜里,会使衣物变得香气袭人。

57、生活窍门:咸肉放时间长了会有一股辛辣味,在煮咸肉时放一个白萝卜,然后再烹调,辛辣味即可除去。若咸肉仅表面有异味,用水加少量醋清洗即可。

58、生活窍门:手表内不小心进水,可用一种叫硅胶的颗粒状物质与手表一起放入密闭的容器内,数小时后取出,表中的积水即可消失。硅胶可反复使用。

59 、生活窍门:擀面条时,如果一时找不到擀面杖,可用空玻璃瓶代替。用灌有热水的瓶子擀面条,还可以使硬面变软。

60、生活窍门:用洁厕灵当疏通剂:隔三差五地将适量洁厕灵倒入马桶,盖上马桶盖闷一会儿,再用水冲洗,能保持马桶通畅。

妙用

(一)食醋

  1. 煮排骨汤时放点醋,可使骨头中的钙、磷、铁等矿物质溶解出来,被充分利用,营养价值更高。
  2. 把鲜肉裹在蘸过醋的干净餐巾里,能延长肉的保鲜时间。
  3. 将羊肉切块,放入开水锅里,然后倒点食醋,肉熟后,膻味即除。
  4. 宰杀鸡鸭前,先给鸡鸭灌上两汤匙白醋,过5~10分钟,鸡鸭毛孔即变得胀松,这时宰杀,再用热水烫,禽毛就很容易拔除。
  5. 煮老鸡时,先用凉水加少量食醋泡2小时,再用文火煮,肉就会变嫩。

(二)食盐

  1. 煮蛋时,若在水中加入少许食盐,蛋壳就不易破裂。
  2. 如果把有裂纹的蛋放入加有少量食盐的水中煮,蛋白就不会流出来。
  3. 油炸食物时,可放少许食盐在锅底,能防止沸油飞溅。
  4. 炒菜时不慎,油锅着火,可抓一把盐撒在锅里,便能灭火。
  5. 苹果、梨、土豆等削皮后,容易变色。若削皮后将它们用淡盐水冲洗一卞,即可防止变色。

(三)食糖

  1. 在烹制肉类食品时,过多的盐分会使肉脱水,但如放进适量的白糖,则可保持其水分。
  2. 在腌制肉类食品时,在腌料中放入适量的糖,就能使腌制的肉食比较鲜嫩。
  3. 炼猪油时,如要它马上凝结,可趁热在每750克猪油中加50克白糖,放入瓷缸或陶瓷罐内,浸在冷水盆中即可立即凝结,而且保存较长时间不会变味。
  4. 在炒鱼片或做鱼丸时,加些白糖,鱼片和鱼丸就不易散开。
  5. 煮火腿时,如果在下锅前在火腿皮上涂一些白糖,火腿皮就极易煮烂,味道也会更加鲜香可口。

(四)食油

  1. 煮粥时,常会溢锅。如果在煮粥前往锅里加点食用油,即使火急一些,也不会溢锅,煮出来的粥会更加香甜可口。
  2. 生的或已煮熟切好的猪肝、羊肝,一时吃不完,可用豆油将其抹拌均匀,然后放入冰箱内保存,这样可大大延长其保鲜时间。
  3. 往盛酱油的瓶里倒一点食油,可隔绝空气,抑制酵母白膜的生长。
  4. 暂不穿用的皮鞋,涂上一点猪油、生鸡油或其它动物油,存放在阴凉干燥处,可保持皮鞋的光洁和柔软度。
  5. 荤油炼好放至不烫时,加入一些豆油,可以防止荤油在存放过程中过早地产生哈喇味。

(五)食碱

  1. 白毛巾用久了,会发黄变硬,使用起来很不舒服。可把毛巾放入锅或盆里,加点水,撒入一把碱面,煮沸几分钟。待水不烫时,将毛巾揉搓几下,再用热水冲洗干净。这样,毛巾的黄渍就可以基本消除,而且也柔软多了。
  2. 织物上的陈迹霉斑,用淡碱水搓洗,即可除去。
  3. 织物上的烟渍,可先用5O℃甘油刷洗,然后再用碱水搓洗,即可除去。
  4. 织物上的膏药渍,可将碱粉放在污渍处,加少许温水,揉搓几次即可去除。
  5. 把带鱼放入80℃左右的热碱水中烫10秒钟,立即捞入冷水中,再用刷子刷或用手捋,即可快速除掉其粉鳞。

(六)苏打

  1. 烹制质地较硬的牛肉丝,烹调前可用加有少量小苏打的清水浸泡几分钟,捞出控干,再上浆烹制,牛肉丝就会变得鲜嫩了。
  2. 煮海带时,适当加点小苏打,海带便容易煮软。
  3. 准备熟吃的萝卜,应该先切碎,按萝卜、苏打重量300:1的比例,放入小苏打拌匀,做熟后即可除去辛辣味。
  4. 要使冻豆腐变鲜,可在锅里放好汤,加上各种调料,把冻豆腐切成小块,放到锅里,同时把小苏打粉撒到汤里和冻豆腐上面,这样做出的冻豆腐汤就鲜美可口了。但小苏打的用量要适当,如果放10块豆腐,用1/5汤匙小苏打即可。
  5. 炸鱼时,常在鱼的表面挂一层面糊。如在面糊中稍加点小苏打,炸出的鱼就会更加松脆可口。

(七)酒

  1. 酱油中加点白酒,可以防霉。
  2. 在准备用作炸油条的面团中加适量啤酒,可使油条炸得更酥脆。
  3. 烹制腥味较大的鱼,先用啤酒将鱼浸10分钟,然后再烹制,可减少腥味。
  4. 红烧羊肉时,开锅后每500克羊肉加9~12毫升烧酒,可除膻味,且易烧烂。
  5. 啤酒代水炖牛肉,肉嫩味鲜。

(八)大蒜

  1. 在贮米的桶内放几瓣大蒜,有防治蛀虫和蚂蚁的作用。
  2. 大蒜6瓣,明矾9克,共捣烂,用凉开水送服,可急救夏日中暑突然晕倒、上吐下泻,同时立即将病人送医院诊治。
  3. 每天早晨空腹吃糖醋蒜1~2瓣,连食10~15天,有降血压作用。
  4. 蒜研碎,同重量与之相等的蜂蜜混合,临睡前服1汤勺,能预防流行性感冒。
  5. 大蒜、葱、生姜各适量,煎汤温服,能治头痛鼻塞、恶寒发热。

(九)葱

  1. 煮饺子时,在锅里放一棵洗净的大葱,煮出的饺子味道鲜美,且不会成坨。
  2. 饭如果烧煳了,先把饭锅从火上端下,放在一个较潮湿的地方,扒一根约6厘米长的大葱插入饭里,盖严锅盖,过一会儿,饭中的煳味就消失了。
  3. 在金属物品上贴标签,可切半个洋葱,往金属物上擦一擦,再把标签弄湿润,就容易贴牢了。
  4. 在洗净的鱼上放几根洗净的葱段,可防苍蝇叮爬。
  5. 葱可除去炸过鱼的油中的腥味。把炸过鱼的油烧热,放入一些葱、姜、花椒稍炸,再淋入一些调匀的稠淀粉浆(湿淀粉受热爆裂沉入油内,把油中的腥味吸附掉),随后撇去油上浮着的淀粉泡,油中的腥味即可除去。

(十)辣椒

  1. 辣椒梗煎水洗,可防生冻疮。取辣椒梗500克,切碎后放在锅里,加水适量煮沸,取其汁液,每天傍晚洗擦易患冻疮的部位,连洗5~7天,就可使其不再生冻疮。
  2. 辣椒碘酊液治狐臭。辣椒2~3个,切成小段,放在瓶内,加入浓度为2.5%的碘酊10毫升,密封摇荡,用药棉球饱蘸药液涂搽腋窝,每天三次,直至狐臭治愈为止。
  3. 辣椒泡酒治秃发。尖头小辣椒10克,切成细丝,用白酒50克浸泡10天,过滤去渣,用其涂搽秃发部位,能促进毛发再生。
  4. 辣椒水防治竹器虫蛀。已被虫蛀的竹器家具,在虫蛀的地方放上尖辣椒,再用滚水反复浇烫,直至辣椒水注入虫洞内呛死蛀虫为止。

(十一)萝卜

  1. 在炖牛肉或羊肉时,往锅内放进1个扎有几个孔的萝卜,煮一会儿后捞出,牛肉羊肉炖好后就不会有膻味。
  2. 在煮咸肉时,往锅里放入1个白萝卜,然后再煮,咸肉的哈喇味即可除去。
  3. 猪肺、白萝卜各1个,切块入锅,加杏仁9克,炖至烂熟,食肺饮汤,可治支气管炎。
  4. 将白菜心和萝卜切成细丝,加醋、糖拌匀后食用,清凉解酒。
  5. 将白萝卜皮捣烂取汁,加入等量开水,用来洗脸,可以使面部皮肤清爽滑润。

(十二)韭菜

  1. 外痔患者,每晚用韭菜煎水洗患处,可使患部逐渐收敛、痊愈。
  2. 虫子爬进耳内,可用韭菜和葱根一起捣成汁滴入耳中,虫子就会自己退出来。
  3. 久呃不止,可取韭菜榨碎取汁饮下,或生食韭菜适量,即可止呃。
  4. 带根韭菜500克,红糖30克,开水浸泡,饮服,治风寒腹痛。
  5. 韭菜叶捣烂外擦,可治水田皮炎。

(十三)土豆

  1. 汤过咸,可切几块土豆下锅一起煮,煮熟立即捞起,汤就不那么咸了。
  2. 油放久了,有时会有难闻的味道。这时可把油倒进锅里加热,炸几块土豆片,油的难闻气味就会消失。
  3. 烧猪肉时,在锅里放几块土豆,能使猪肉熟得快,容易煮烂。
  4. 面包放在容器里,敞开盖容易干硬,盖上盖又容易发霉。为了防止面包变干、发霉,可在放面包的容器底部放1块生土豆,然后盖好盖,这样面包就不会变干、发霉了。
  5. 锅底或水壶里积上了水垢,可在锅里或水壶里放些土豆皮煮一煮,即可将水垢除掉。

(十四)芹菜

  1. 新鲜面包装入无毒塑料袋中,同时往袋中装入1~2根芹菜,然后扎住口,可使面包在2~3日内保持新鲜。
  2. 芹菜叶洗净,放入冰箱冷冻。在煮肉汤时取出放入汤中,可使汤味更加清香鲜美。
  3. 将鲜芹菜洗净,晾去浮水,挤压取汁,每日饮半杯,可防治中风。如患者的中风症状已经发生,则应将其立即送医院诊治。
  4. 芹菜根煎水,每日坚持服用,治神经官能症引起的失眠,效果较好。
  5. 芹菜头、叶、根捣烂取汁或水煎服,冲白糖饮,可治高血压。
  6. 芹菜500克,苦瓜90克,水煎服,可治高血压。
  7. 鲜芹菜根30克,甘草15克,入锅水煎,打入鸡蛋1个,调匀冲服,可治反胃呕吐。
  8. 干芹菜500克,用水2杯,煎成1杯,温服,可治月经先期。
  9. 鲜芹菜30克,茜草6克,六月雪12克,水煎服,可治月经不调。
  10. 芹菜挤汁服用,对醉酒后头晕、脑胀、颜面潮红有一定疗效。

(十五)茄子

  1. 茄子秸90克,水煎服,每日2~3次,可治咳嗽、气喘。
  2. 生白茄子30~60克,煮后去渣,加蜂蜜适量,每日二次分服,可治年久咳嗽。
  3. 白茄根15克,木防己根15克,筋骨草15克,水煎服,可治风湿关节痛。
  4. 茄蒂放在火盆里燃烧,用纸做一个喇叭形筒子,大口罩住烧着的茄蒂,小口对着患者无名肿毒处,让盆中燃烧的茄蒂烟熏,每日熏3~4次,患处未成脓者即消,已成脓者很容易收敛。

(十六)镜子

  1. 在装饰架、书架、案头小摆设、室内花木或盆景的后面,放上大小适宜的镜子,能强化原有器物的装饰效果和艺术气氛。
  2. 房间较大,可以在床头墙上或室内其它地方,悬挂几面镜子,用以再现室内的几个局部或反射室外的某个景物,其效果不亚于挂上几幅画作。
  3. 在平滑光亮的镜子四周镶上带木纹的粗木框,可把大自然的馨香和现代社会的气息掺揉在一起,会给居室增添些许艺术氛围。

(十七)绳子

  1. 用绳子开启瓶盖。将1根绳子的一端系在门把手上,把绳子绕在瓶盖上,然后用右手拉紧绳子另一端,左手握瓶向前推动,借助绳子的绞勒摩擦力量,就可开启瓶盖。
  2. 瓶塞掉进瓶中后,可用1根铁丝插入瓶内,插在瓶塞较小的一头上,再用1根细线,对折放入瓶内竖套在瓶塞正中,然后握住线头和铁丝慢慢上提,在瓶塞接近瓶口时,用力向外一拉,即可将瓶塞拉出。
  3. 用刀切松花蛋,蛋黄会粘刀,既麻烦又影响美观。在没有切松花蛋专用工具的情况下,可用细尼龙线在松花蛋上绕一圈,相向一拉,松花蛋就被均匀地割开了,蛋黄完整无损。
  4. 用线制简易悬锤测定贴画是否端正。往墙壁上贴画,常常需要一人站在凳子上贴,另一人站在稍远处指点,才不至于贴歪。如果是一个人贴,麻烦劲儿便可想而知了。这时,您可以取1根棉线,线端系把钥匙或其它小重物,将线的另一端紧靠在画上端的一角,观察如果画的边缘与垂线之间有夹角,说明画摆得不正,需调整位置;如画边与垂线吻合或平行,说明画已摆正,就可以贴牢了。

(十八)瓶子

  1. 领带有皱纹时,只要把领带卷在瓶子上,第二天皱纹就消除了。
  2. 擀面条时,如果一时找不到擀面杖,可用玻璃瓶代替。用灌有热水的瓶子擀面,还可使硬面变软。
  3. 把毛线紧缠在1个瓶子上,然后放入温水中泡半小时,取出晾干卷成团,可使刚拆开的毛线伸展如初。
  4. 塑料药瓶的利用。用1个有毫升刻度的塑料药瓶,根据上面的刻度标志,用刀沿横线将瓶切开,这样,被切开的瓶的上半部分就成了1个漏斗,而有刻度的下半部刚好是1个量杯。
  5. 用易拉罐制作简易电视天线。取两个饮用后的易拉罐,在罐口外侧各扎一小孔,穿入1个螺丝,把两个易拉罐分别固定在一个绝缘的板条上(两罐之间的距离为60~80厘米),然后取一段300欧姆的馈线,将其一端的两个接头分别固定在绝缘条上两个易拉罐的螺丝上,另一头接上匹配器。最后,找1个漂亮的酒瓶做底座,把酒瓶盖上打两个孔把绝缘条固定在上面即成。

(十九)纸

  1. 做针线活,有时线很不容易穿进针眼里。可找1张白纸放桌上,在白纸上看针孔,不论针孔多细,都能较容易地将线穿进。
  2. 用废纸打浆做纸罐。把不用的废纸扔到1个大容器里,倒入清水泡软,然后将湿纸撕碎、搅拌,就成了粘糊糊的纸浆。找1个表面光滑的器皿当简易模具,把纸浆均匀拍打在上面,再整个取下晾干,就做成纸罐、纸桶或纸盆了。
  3. 用报纸擦玻璃好。玻璃、镜子脏了,用报纸擦拭,可擦得十分光亮。擦时,可在纸上喷点水,即可很容易将污迹擦去,最后,再以干报纸擦一次,就能使其光洁明亮。
  4. 如果在入睡前往尿壶内扔进二三张燃烧着的废纸,烧净后,氨臭味便会自然消除。
  5. 将两小块浸湿的薄纸片贴在鱼的两眼上,可使活鱼离水存活3~4小时,放回水中后,又能恢复活动。

(二十)铅笔

  1. 给摩托车车胎充气,必须加压顶开气门,才能充气。下面介绍一个用自行车打气筒给摩托车车胎加压充气的方法。取一长度约6厘米的铅笔,用与铅心粗细相同的铁丝把铅心捅出,然后用卷笔刀将笔管两端削尖,将笔管的一端插入轮胎气门按紧,另一端对准自行车打气筒的气头,即可加压充气。
  2. 锁如果保养不当,内部的零件很容易生锈,影响使用。这时,可以用小刀削一些铅笔心的末,倒入钥匙插孔内,用钥匙慢慢转动几下,锁就容易打开了。
  3. 电器开关开启时若出现火花,可切断电源后将开关打开,用铅笔上的橡皮将开关铜片经常接触处的烟黑或烧焦的金属碎粒擦去,再用干净布擦净,开启时火花即可消除。
  4. 收录机磁头粘附的氧化物会影响收录效果,必须及时清除掉。如其粘附较牢,不易清洗,可用铅笔头上的橡皮擦拭,即能容易地将粘附物擦拭干净。

(二十一)毛巾

  1. 婴儿睡觉翻滚容易着凉。可用两条较厚的浴巾,三边缝合起来,做成小睡袋,婴儿睡在里面,即不必担心其蹬被受凉。
  2. 镜框中的相片日久会受潮粘在玻璃上难以取下。可用1条干净毛巾,在热水中蘸一下,拧去水分,在相片上敷一会儿,就可把相片揭下来了。
  3. 选择1条色彩鲜艳、大小适宜的浴巾,不需剪裁,只要在浴巾的一头缝上长短适中的带子,套在脖子上,再在腰部两边各缝一条带子,就成了一条很漂亮的围裙。
  4. 冰箱的门把很容易沾上油污,既不卫生又不美观。可在把手部位绑1条小毛巾,每次开关箱门,手握在小毛巾上,可防止把手沾上油垢。
  5. 在枕边准备1块毛巾,睡醒之后立刻用毛巾擦拭面部,有按摩作用,可消除疲劳。

(二十二)茶

  1. 炖牛肉时,用干净的纱布包一小袋茶叶,扎紧口,放入锅内,同牛肉一起炖,牛肉熟得快又炖得烂。
  2. 煎过鱼的锅,很长时间还有腥味。可用剩茶水擦洗,再用清水冲净,腥味即可消除。
  3. 羊奶的营养很丰富,但膻味大。在煮羊奶时,往锅里放入一小撮茉莉花茶,煮开后去除茶渣,羊奶就没有膻味了。
  4. 用茶叶、红糖和米一起生烟熏肉,熏出的肉卫生无菌,色鲜味美。
  5. 生肉被煤油、柴油、机油等污染时,可用浓红茶水浸泡30分钟左右,然后冲洗干净,油污及其异味即可被除去,就可放心烹食了。

(二十三)热水

  1. 人参蜜、麦乳精、乳晶、多维葡萄糖等饮料,一般都是用蜂蜜、牛奶等优质原料精制而成的,营养十分丰富。冲调时,最好用40-50℃的温开水,以免破坏其营养成分。
  2. 番茄放在碗中,浇淋热水,随即将其移至冷水中,这样即可比较容易地把皮剥掉。
  3. 大蒜水烫容易剥皮。先将大蒜掰成小瓣,放入温水中烫泡3~5分钟,捞出后用手一揉,蒜皮即可脱落。
  4. 干蚕豆用热碱水浸泡,容易去皮。可把干蚕豆盛在陶瓷或搪瓷容器内,倒入适当浓度的碱开水焖15分钟,泡软后即容易去皮。

(二十四)头发

  1. 将1团头发缝在小布袋中,作缝衣针插袋,针插在其中不会生锈。
  2. 火柴受潮后,可将其插入头发里,过2分钟取出,火柴头就干了。别鄙视这条。。
  3. 脸盆内壁上很容易积附污垢,而且不太容易擦掉。可用乱头发1撮,蘸点水擦拭,很快就能将脸盆上面的污垢除去。
  4. 尼龙丝袜脱丝后如不及时修补,破孔会越来越大。一旦发现袜子脱丝,可将袜子脱下来,拔1根长头发,穿过跳丝环孔,轻轻系个活扣,回家后再作处理。

(二十五)香烟

  1. 皮肤被划破,用烟丝贴敷伤处,可止血止痛。
  2. 将抽剩的烟蒂剥出烟丝,撒在厕所四周,既可除臭,又可驱虫防虫。
  3. 将烟蒂泡水中1~2天,用此水浇花,既可防虫,又可改善土质。
  4. 用过的香烟过滤嘴可用来清洗录音机的主导轴。把香烟过滤嘴蘸上酒精,插套在主导轴上,约2分钟后,按下前进键(或倒带键),在主导轴转动的同时,将过滤嘴上下提拉数次,主导轴上的污物即被酒精溶化,并吸附在过滤嘴上。然后将此过滤嘴取出扔掉,另取1只干净的过滤嘴,重复上述操作过程,就能将主导轴上的污物清除干净。

(二十六)牛奶

  1. 煎鱼前,先将鱼浸入牛奶中泡一会儿,这样煎出的鱼,味道十分鲜美可口。
  2. 猪肝常常带有一种特殊的异味。如在烹制前,先用水将肝血洗净,然后剥去外表的皮膜,放进盘中,加入适量牛奶浸泡,成菜即无异味。
  3. 在烹制冷冻的鱼时,在汤汁中加些牛奶,烹制出的鱼味道会接近鲜鱼。
  4. 在炸制鱼片时,先把收拾好的鱼片放到牛奶里泡一下,取出后裹一层干面粉,再放入热油锅中炸制,这样炸出的鱼片,味道格外香美。
  5. 膳食

在中国营养学会为指导中国居民膳食而推出的膳食宝塔中,明确指出了每个成年人每日食用油的摄入量为25克,而目前我国城乡居民的实际平均摄入量已经达到了41克,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甚至更高。过高的热量摄入会明显增加肥胖、高血脂、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和恶性肿瘤发生的危险。

平常我们在烹饪的时候,应当尽量选择健康的烹调方式,比如炖、煮、清蒸、凉拌等少油方式。 在我们日常的饮食搭配中,也应该尽量避免一餐全部吃炒菜的情况,采用一个炒菜配一个炖煮菜和一个凉菜的,这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油的摄入量。

1、少用炸制多用煎制。炸制食品,油容易渗透到食物里头,使人摄入油分较多,而煎制食品,油仅仅只是挂在食物表层,有利于减少油分的摄入。

2、荤汤无需加油,并在汤煲好炎时,撇去表面浮油,不仅使汤更清透,也减少了油的摄入量。

3、放弃淋明油的烹饪方法,淋明油合油分全部裹在菜品表面,当人们食用时,会将油一起吃进去,无形中增加了油的摄入量。

4、炒制蔬菜时,少放油,并尽量留一点汤汁,使菜品上的油分浮到汤上,只吃菜不吃汤,也可以减少油分的摄入。

节水

  1. 洗衣:用洗衣机洗少量衣服时,水位不要定得太高,衣服在高水里飘来飘去,衣服之间缺少摩擦,反而洗不干净,还浪费水;
  2. 洗澡:不要将喷头的水自始至终开着,尽可能先从头到脚淋湿一下,全身涂肥皂搓洗,最后一次冲洗干净;
  3. 厕所节水:如果厕所水箱过大,可以在水箱里放一块砖头或一只装满水的大可乐瓶,以减少每一次的冲水量;
  4. 一水多用:洗脸水用后可以洗脚,养鱼的水可以用来浇花,淘米水、煮过面条的水用来洗碗筷;

减肥

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所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瘦下来,太过快的瘦下来只会造成反弹的效果。要减肥,一定要选择够健康的减肥方法,这样才能真正的瘦下来,不反弹。为你推荐的4个超给力减肥方法,让你轻松瘦出完美曲线。

  1. 坚持运动、饮食相结合。

是的,不运动也能瘦下来,可是不运动就瘦下来实在不够健康,曲线也不够美,所以还是要坚持运动、饮食相结合的减肥方法,不仅帮助消耗卡路里,让你更快一点的瘦下来,还能让你瘦得足够健康,曲线足够美。选择你自己感兴趣的运动方式,每天坚持半小时即可。

  1. 饮食小细节让你更瘦一点。

小细节大改变,多注意一些饮食上的小细节,可以让你更瘦一点,养成习惯后,对保持窈窕身材也很有帮助。不要纵容自己的一些饮食小习惯,觉得吃一下又没有关系,就是因为多吃一点又一点,才累积出了超重的你,所以要减肥,一定要戒掉饮食坏习惯。

  1. 多吃新鲜水果和蔬菜。

前几年非常流行单一的水果减肥方法,能瘦,但瘦的都是水分,不仅反弹快,对身体也有伤害,所以近两年销声匿迹了。减肥可以多吃一些蔬果,但一定要多样化的吃,而且三餐必须照样坚持,蔬果体积大,水分多,很容易就有饱足感,饿的时候先以它们充饥是再好不过的了。

  1. 要有充足的睡眠。

睡眠不足也会让你变胖的。因为睡眠不足,你体内的新陈代谢就会下降,使得人体分泌出更多的皮质醇,从而刺激人的饥饿感,让你白天内摄入更多的热量。所以想要减肥,除了坚持健康饮食和规律运动外,还要保证睡眠充足。选择更健康的春季减肥方法,不仅是为了能不反弹,真正的瘦下来,也是为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

美白

生活中有多种多样的美白小窍门使美丽成为一种时尚的生活体验,同时也为你在追求美丽的过程中增添了许多生活乐趣。

1、要睡觉的时候,拿小黄瓜切雹放置脸上过几分钟拿下来,一个月您的脸就会白嫩。 ­

2、睡前用最便宜的化妆棉加上化妆水完全浸湿后,敷在脸上20分钟,每周3 次,您的皮肤会有想不到的水亮清透喔!! ­

3、酵母粉1大匙(超市均有售)加统一优格1/2杯取适量涂抹于面膜纸上再贴于脸上5~10分钟即可,一周约2~3次美白效果会更好。与SK-II面膜具有相同效果又省钱喔!脸上有斑滴MM最好试验一下下喔,要坚持,切记。

4、去药店买回维生素C片,然后用蒸馏水浸泡,一次放入5-8片,让其溶化。之后用棉签或者压缩面膜沾上敷到脸上即可!

发现

居家生活中,我们还可以发现很多各式各样的生活小窍门,这些小窍门虽小,却具有较强的实用性,在生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日常生活中应用这些小窍门,可以让你几分钟搞定家务;在厨房中应用这些小窍门,可以让你轻轻松松去做饭;在穿着打扮上应用这些小窍门,可以让你时时刻刻充满风采;休闲娱乐的时候应用这些小窍门,可以让你轻松享受生活的每一天。多了解、多掌握一些生活中的小窍门、小技巧,可以让你从容应对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每一个奇思妙想,都会让生活充满幸福快乐;每一个生活窍门,都能够让家务变得简单轻松。

饮食

编辑

切洋葱

  1. 切洋葱会刺激眼睛是因为洋葱所含的挥发性催泪物质所导致的,但只要用水溶解这种成分就能轻易解决,所以,在切洋葱时先把洋葱放在水中浸泡10分钟。
  2. 洋葱剥皮洗净后放入冰箱,冰冻4小时或者冷藏隔夜后取出,这时,再切洋葱就不会流泪了。
  3. 在切洋葱的菜刀上抹点植物油,或者把菜刀用水弄湿,也可减轻对眼睛的刺激。

猪肚清洗

  1. 利用盐醋巧洗猪肚:一般人都使用盐擦洗猪肚,但效果并不是特别好,如果在清洗过程中再用一些醋,那么效果会更好。因为通过盐醋的作用,可把肚中的气味除去一部分,还可以去掉表皮的黏液,清洗后的肚要放入冷水中,用刀刮去肚尖老茧。
  2. 开水焯烫法:烧一锅开水,把水浇在猪肚上,以没过猪肚为好,稍两分钟,把水倒掉。这里猪肚上的一层膜会脱掉,或用小刀刮掉那层膜。用一大把粗盐把猪肚里外搓洗一次,洗净后,再用盐重复搓洗一遍;最后再用两茶匙的生粉,加一点生油,把猪肚里外揉洗,并保持五分钟,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即可。
  3. 干锅煎:先把猪肚用清水冲干净,然后用盐、生粉多抓揉几次,冲净,放在热锅上两面煎,可以烫到一点异味都没有。:

去饭焦味

  1. 米饭有了焦味最好先不要搅拌,可将饭锅置于6厘米左右深的冷水中,或把饭锅放置潮湿处,约5-10分钟焦煳味即可消除。
  2. 也可在米饭上面放一块切片面包,盖上锅盖,5分钟后,面包即可把焦煳味吸收。
  3. 或将一只盛满冷水的碗放在饭锅中间,压入饭里,使碗边与饭相平,然后盖上锅盖,焖一两分钟再揭锅,焦味即可消除。
  4. 将三五根鲜葱段放在饭上,再盖上锅盖。几分钟后,把葱段取出来,饭的煳味就消除了。
  5. 另外洒上几滴食醋或烧酒,然后盖上锅盖焖一会儿,也可有效去除煳味。

酸奶

酸奶是人们生活中常饮用的食品,它的保健作用,一直被人们看重。但饮用酸奶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1、要鉴别品种

市场上,有很多种由牛奶或奶粉、糖、乳酸或柠檬酸、苹果酸、香料和防腐剂等加工配制而成的“乳酸奶”,其不具备酸牛奶的保健作用,购买时要仔细识别。

2、要饭后2小时左右饮用

适宜乳酸菌生长的PH值酸碱度为5.4以上,空腹胃液PH值在2以下,如饮酸奶,乳酸菌易被杀死,保健作用减弱;饭后胃液被稀释,PH值只上升到3—5。

3、要饮后及时漱口

随着乳酸系列饮料的发展,儿童龋齿率也在增加,这是乳酸菌中的某些细菌起的主导作用。

4、不要加热

酸奶中的活性乳酸菌,如经加热或开水稀释,便大量死亡,不仅特有的风味消失,营养价值也损失殆尽。

西红柿

一是不宜空腹大量食用西红柿:原因空腹胃酸分泌量增多,而西红柿含有大量的胲质、果质,柿胲酚及可溶性心收剂等成分,易与胃酸结合生成难溶解的块状结石,堵塞胃的幽门出口处,使胃内压力升高,造成胃不适,胃胀痛。

二是不宜食用青色未熟的西红柿:此因未熟的青色西红柿含有龙葵碱,食后使人口腔苦涩,胃腔不适,严重的可导致中毒。

生活

编辑

菜叶小虫的清除

从市场上买到的叶类蔬菜上面往往有些蜜虫等小虫子,这些小虫不容易洗下来。如果先用盐水(一盆水中放半小匙盐即可)浸泡一下,小虫受到盐的刺激,便很快和菜叶分开。另外,盐水的比重较大,小虫和菜叶脱离开以后,便漂浮在水面上,很容易从盆中倒出。还需再次冲洗。

感情中的阴天

《窒息》第一章(1)

幕色悄悄地降临了,无垠的四际渐渐地安息下来,伴着一个即将睡去的冬夜。然而气派、华丽的玫瑰庄园A—六座的男主人,正在别墅里举办着一个别开生面的家庭聚会。  温暖如春的大厅之内男女宾朋早已是欢声笑语、朱紫各显。有的端着酒杯衣着绅士的站在大厅中央和一小堆人温文而雅的交谈;有的托着华贵的长裙丰姿绰约地穿梭于人丛之中彬彬有理的频频打着招呼;还有的成双入对亲密的挤靠在一起似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寻势偷情。男主人站在CD机旁,正忙活着寻找一首英文版的爱情歌曲,名字叫THE ROAS ,是想让这首他十分欣赏的爱情歌曲,这时也能飘进更多人的耳朵里,同时得到赞赏。  一切都在顺理成章的进行着。  看门的那位中年男子,始终忠实的守候在进门的玄关,随时等待迎接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贵客。某些出来乍到的客人们则似乎是被这幢别墅的阵势惊吓得有些心神不定,随着看门人的耐心指引,只敢探索性地一步步往里寻。  这幢别墅的确规模很大, 特别是大厅,显得格外的宽敞,少说得有百来平米,是事先在建造前,专为开PARTY设计的。  基于面积大谈话方便,主人将大厅里的沙发,合理有序的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各小组沙发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小元桌,上面特意为客人备着几瓶名贵的红酒,不同品种的饮料、几碟精美的点心和干果。  大厅布置得也十分的优雅讲究,随处可见带有异国情调的点缀,靠内侧的那面墙壁,最近还多了几幅外国风景油画,是这家男主人特意为今天准备的。也是为讨新交女友的欢心。  一直坐在把角处的黄美禾对这些却并不感到新奇。似乎还有点儿不屑一顾的意思。因为她心里着实明白,今天晚上到场的,或者说能参加这个家庭聚会的来者,大多数是有头有脸人物的后裔,要不本人就是名流、新贵。每逢这种场合,肯定还少不了个把年轻艳丽的女孩儿搀杂在当中,与其血统什么的毫不相干,而是专被请来为某些公子们解闷谈天的。诚然,有了这样的男人,必会有了这样的女人。男人以他们的门第、金钱或名望,做为猎取天下和女色的资本,女人们则以她们的美貌和手段,来占有他们和他们所拥有的。怪不得有人说,年轻和美艳是女人最硬通的货币,就等于有了前往任何去处的通行证。如果喜欢看十七、八世纪的爱情小说就不难发现,其中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都是这样白手起家步入上流社会的。  在这些问题上,黄美禾似乎比谁都要想得清晰、透彻,又似乎比谁都混沌不堪,尤其事一轮在自己的头上,便总是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近一两年来,她脑子里始终琢磨着一件事,始终不能真正弄明白这一件事,而这一件事,偏偏是令她最最上心和伤心的:  那些从前老腻着她、甚至死去活来向她求婚的男人们,为什么会纷纷疏她而去呢?如今,连坐在一起聊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  心高气傲的黄美禾自是气不过,看不过,也忍不过,心里还有点儿吃不着葡萄就说酸的意思。  实际上,那天黄美禾去得比较早,同来的还有两男两女,只是一到了大厅,几个人便目标明确的开始了他们的分头行动。唯有剩下倍感凄凉的黄美禾,一直独自坐在把角处的一张长沙发上。  这种局面,当然不仅仅使她不高兴,尴尬之中,那种席卷而来失落感,一下子将她原有的那份好心情给彻底的破坏掉了。在来这之前,也就是自从今天下午,接到那个意外的电话以后,有谁能知道她是怎样的兴奋,整个人都快乐的沸腾起来,恰如欢畅的小鸟。  她耐不住地听着那个电话,两眼放射出异样的光芒。随后,她放下电话,先后打了几个电话,在电话里,她三句两句,分别与两个女孩儿搞定了晚上赴约的事情。于是,她就急着白脸地梳妆打扮,洗澡,浑身擦润肤露、用电吹风做发型、在脸上一层一层地抹粉,一件一件地精选衣服……  为了今天晚上,可以说她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所有的动作,都是在积极有效地、争分夺秒地快乐之中完成的。那劲头那干劲,犹如不这样争分夺秒就有点儿来不及,就耽误了今天的大好事,弄得后来去她家的那两位女孩儿,都误以为,今天晚上的这个隆重聚会,就是专门为她操办的,有多少颗期待已久的赤诚之心,正等着她出场亮相呢。可对她而言, 这些看似繁琐的程序,实在只是出门之前的老一套,尤其象出席这样的“重要场合”,绝不可能疏漏掉哪一个细节。譬如,临出门前,在两个耳根处,喷几下名贵的玫瑰型香水。  当然啦,在接听那个电话的同时,聪明的她就很快领悟到了,自己的名字,今天并未正式列在客人的名单上,以及那两位被邀请的男宾,请她今天同去是出于何种目的。  管他呢------  她可不在乎那两个傻蛋。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她,怎么评论她,反正,能参加今天晚上的这个家庭聚会。 更何况,他们的要求又是自己轻易能做到的事情。  黄美禾自然清楚这个特殊的家庭聚会是在吴京生的家里。他是某部长的儿子,也是她过去的老情人,他有个乡间别墅,每逢周末的夜晚,这里经常是彻夜沸腾,歌声、笑声、钢琴声、伴着幽暗迷离的灯光……

《窒息》第一章(2)

一想起这些,无不就唤醒了黄美禾对以往诸多美好的记忆。  这记忆不是具体到某一个人,更不是令她生厌的吴京生,确切的说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那种感觉,使她惴惴不安,使她一下午都不能平静,仿佛,在那种不可名状的情绪里,潜藏着某种不可预知的神秘憧憬。或是在她的潜意识当中,始终期待着在某个昏暗之中,在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有一对焦灼莫测的目光,偷偷地窥视着她,等待着她,点燃着她,令她心跳,令她不能自控……  这使她一直保持着一种旺盛的良好心态,一路上压不住地轻松愉快,欢声笑语,直到她走进那个气派的大厅,独自座落在把角沙发上。  柔和的光线,透过橘黄色的灯罩,喇叭花般的投射下来,映照在黄美禾那张瘦削的脸上。那是她身后墙壁上的一盏铜托大礼石壁灯里放射出来的,由于光线俯射的缘故,那束美丽的光线,恰似理发店里蒸头发用的罩子罩在她的头顶上。再由她的头顶,均匀地分布散落在略显憔悴的脸部,使得她已经不太年轻的五官,这时越发显得耷拉着。再加上她本来人就略显着长,长脸盘、长脖子、长身板、长腿……今天又偏偏穿了一身黑色紧身毛料子套装,不仅显得比往日干枯、瘦长了许多,在这种情形之下,更将她身体上和年龄上的所有弱势,都尽可能的扩大化了。  黄美禾本人可没意识到这一点,否则她今天肯定不会选择这身衣服和这个位置,犯下如此之大错。  这时,她大为扫兴的端起高脚杯,无意识地在性感的嘴边抿了一口,似是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事干,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已是万念俱灰,离开此地的欲望极其强烈,只苦于没有交通工具。但转念一想,既要是自己这么孤孤单单的离了去,那且不是自己给自己丢了脸面,更不知又招了谁的嘲笑、奚落。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黄美禾真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段时间才好了,硬着头皮,无可奈何,在他们之间来回张望,像个局外人。虽然,这里的人她大多半都认识,他们也都熟悉她。  这种感觉放着谁都不会舒服,尤其是这位过分敏感的黄美禾,像是被什么困住似的,还得在忍受的同时强打精神,撑着那张脸面。  时间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形态拘谨的年轻男子,终于向她这边走来,并别无选择的落坐在她旁边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待坐稳后,他心事重重地掏出香烟,右手有些颤抖地将烟盒在她面前礼貌性的示意的举了举。  “抽——烟——吗,小姐?”  “谢谢!我有。”  这位年轻男士的到来,多少营救了黄美禾那颗灰暗、沮丧的心。但从根本上又没能真正解决什么。  她仍然显得心不在焉,无精打彩,从与自己这身衣服配套的名牌手包里,取出一盒中南海牌香烟。这绝不是因为此烟便宜,而是她抽习惯了,即过瘾,尼古丁含量还不高。  她伸出细长而柔软的手指,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老道的夹在涂满口红的双唇,手腕上两个精巧的银镯子,随着绵软的动作脆弱地响了几下。  那男士见势,小心地递上火,随即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谢谢!”  黄美禾习惯的用斜睨的眼角回敬着,似是感恩,稍稍侧过那张缺少水份又长得十分标准的鹅蛋脸,眯着细长的媚眼,冲他淡淡的一笑。那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惯有的轻佻。  这绝对是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既让她无法察觉,更让她无法掩饰。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黄美禾这人,根本就不喜欢跟那些通常不知道礼貌和没有优雅风度的下等人打交道,根本不喜欢泥泞和贫困,特别是对于男人们,他们的言行举止她一向挑剔,以至到今。  否则现在,也绝不会沦落到孤身寡人的地步。  也许,这是出于一个没落家族,所给予她的一种观念和习惯吧,也许是她从骨子里对眼前某些男人品行的鄙弃和厌恶。  她将视线从那位男士脸上收了回来,傲慢的环视着大厅,吴京生正扯着一个女孩儿的手站在话筒前,大概是想让她唱什么歌儿。  算起来吴京生已经不年轻了,估计最少有五十岁来岁。头发稀疏有些歇顶,而且是染过的,还有严重的驼背。他早已经有了家室,但早早就将老婆、孩子打发到了国外,这样既不耽误孩子的后天培养和妻子对物质生活的需求,又能心安理得的在这边独耍天下。  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儿。  他生就好喜与女人打交道,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总能焕发出,远远超乎于想象和实际年龄的高亢状态。当初,他对黄美禾就曾经有过类似的精神状态,这一点他和黄美禾心里都十分清楚。可现在的他,似乎早已经将她忘了,进门时只向她说了句客套话,然后就再没答理她。  他那张略显干涩的柿子饼脸,凑近那女孩儿的耳边,狎好的嘀咕了几句,那女孩儿便娇嗔地在他肩上轻轻地捶了两下,而后,音乐响起,是一首流行歌曲《爱你爱在心头》。  大冬天的,那女孩儿穿着件低胸露背的紫色紧身长裙,两个肥硕的奶子挤在一起,似露非露。她身材的确窈窕,腰肢柔细,但长相极为平凡。待前奏过后,扭着脖子,对着话筒,细声细气地唱了起来,显得特别的矫柔造作。

《窒息》第一章(3)

黄美禾鄙夷不屑的斜睨了一眼,从嘴里喷出一团浓浓的烟雾,心里犯着嘀咕:“什么东西------那份酸萝卜样吧,要是放在十年前,这哪有她什么份儿,只不过年轻点儿罢了。”  黄美禾坚信,那女孩儿绝对是出自于一个贫贱的家庭,尽管乔装打扮,一身华贵,涂脂抹粉,却挂着一脸的贫贱相。这是土得掉了渣儿的祖辈上传给她的,是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补救和掩盖的。但她仗着年轻,还有那么点儿姿色,这便成了及身于这个圈子的唯一资本。  “现在大多数男人就吃这一套,真他妈的见鬼了。”她不份儿又困惑的心里发着牢骚,“如今的男人就是这么没品味,找女孩儿根本不管其它条件,哪怕看着漂亮,一张嘴就是满嘴的糟糠……还上赶着给这种小人花钱……”  当然,她很快就改变了观点,认为这些男人都活该,被女孩儿涮了更活该,谁让他们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呢,自我感觉老是良好,以为自己有多出色,恕不知,脱下这张皮,便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而这些女孩儿,在他们的得意之中,倒是可以借此大为挥霍一把,聪明一点儿的,就利用方便出国留学,谋求高位,“脱胎换骨”,真正成为挺胸抬头的一族新人。  自然,黄美禾不完全属于她们这种,一想起当年,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荣耀。不管怎么样,解放前自己的姥爷,就是英商怡和洋行的大股东,在北京柴火蓝胡同、意大利租界,就有自己的大宅院,光那大宅院的价值,当时就能买下南长街的半条街……  虽然这辉煌早已时过境迁,这种辉煌的残留物,却永远镶嵌在了她傲慢的额头上,主导着她的人生使命。她早就认为,“金钱是特定生活意识的象征,是衡量精神世界的特殊仪器。”  因此,她凡人看不上,特注重血统和出身,即使是情人也得门当户对。可后来她渐渐地发觉,有“背景”的男人,大多没长相或没本事儿,有的还特土、特粗俗。虽然有时候她自己比谁都要蛮横、粗俗,但她觉着他们是从根本上的粗俗、没品味、无特长。而那些本身具备优良特质的男人,又净是些个穷光蛋。  那女孩儿扭着身子,嗲声嗲气地继续唱着歌,黄美禾看着,心里实在的别扭,心想,“要说在十几年前,自己的美艳就更不用提,眼前这些柴火妞儿绝不可能与高贵的自己相比。”  那时的她,永远被别人的惊叹、羡慕、赞许、妒忌和自己的满足包裹着,使她每每在这反馈来的验证和鼓励之中,饱尝着人生赋予女人的最大快乐。  她真的是被这些纨绔子弟给宠坏了,他们对她毕恭毕敬、奴颜卑膝,成天宠着她,追逐她,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更换情人,求婚的男人更不计其数。  她骄傲得不行,优越的不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得到谁就有谁,想抛弃谁一点儿没痛苦,在他们身上获得某种地位或物质积累的同时,游戏在男人当中,品尝不同男人给她带来的不同刺激,即显示出自己的魅力无穷,顺便看他们争风吃醋的样子。 是呀,大作家张爱玲不知在哪篇小说里也曾说过,“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也得不到女人的尊重,女人都这么贱。”如果照这理论,女人的身价是男人给的,有了男人的爱,女人才有了自己的位置,爱她的男人越多,她的身价、位置也就越高。  不管这理论对与不对,那时的风光真叫黄美禾太得意忘形了。绝对占领着最高的统治地位,从来都是一往直前、百战百胜。  男人的世界永远是属于她的,可以永远由着性子挑来挑去。她总这样认为,自己是高傲的小公主,如同穿上了那双红舞鞋,一旦穿上了就再也脱不下来了。可如今呢,自从祖辈的家业彻底败落、自己渐渐年老色衰,体弱多病,这些男人便明显的从她的世界里一个个地走开了,与其说是走开,不如说是逃离——  黄美禾哪里能忍受这种恶劣的尴尬和蒙羞受辱,或者说是现实残酷的改变带来的致命打击,她的高傲和虚荣心也不允许。  她拼命地吸了几口烟,为了给自己心里找点儿平衡,侧过脑袋,跟那个陌生男人没话找着话。反正不能在这种场合让自己跌了身份。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先生?”  “噢!”他打了个愣,“银行。”  “哪家银行?”  “华丰。”  “真巧,我们公司与你们银行有业务来往。”  “你是在——”  “福通房地产开发有产公司。”  这是黄美禾早年间工作的地方,硬着头皮只干了几个月。她可不习惯被别人成天管着,被别人每时每秒的支配时间,先还不说谁看谁的脸色。因为,她从不习惯这种太有规律又太紧张、太枯燥无味的生活节奏,因此从那以后,她便一直没有工作。但为了让别人感觉自己在社会上还有一席地位,她总是要这么说。  那位男子年纪不大,看上去至少比黄美禾小上七、八岁,五官周正,谈吐沉稳又略显稚嫩,棱角分明的面颊上,若隐若现一丝天然的忧郁。他对她刚才的回答没有表示置疑,像是个社会雏,并且,肯定不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事的人。这一切都没逃不出黄美禾的眼睛。  当然啦,黄美禾几乎熟悉所有的男人,十年前,她几乎天天与男人打交道,这也培养了她警犬般的机敏。

《窒息》第一章(4)

“没带夫人来吗?”这回她有意识的问他。  “没有。”  “如果诚实的话,这句话表明,这个男人是有家庭的,只不过出于某种需要不便带夫人来。”她想。  “小姐,你呢?你是同谁来的?”这时他也问着她。  “我——噢,我是随别人的车来的,这太远了,不好找,好多出租车司机都不认识这,我又不会指路。”  她又虚荣的为自己解释着,吸了口烟,透过迷雾,将视线先后落在那几位一起来的同伴身上。  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大款,一个是某某著名画家的儿子,与那位吴京生是好朋友。当初,这两位也曾拼命地追求过黄美禾,还都分别与她发生过那种特殊的关系。但很快,就被黄美禾甩了。可现在他俩,正围着黄美禾随车带来的两个姑娘腻乎儿,一对坐在靠中间的一组沙发上,一对挤在大厅的墙角。他们说笑得火热,全然将她的存在给忘了。  这种局面黄美禾是不甘心的。但她明白,现在自己与男人的关系,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无形的交易,他们利用她找到年轻的女孩儿,自己利用他们来到这种场所。  她从心眼儿里极其反感这种互相利用,但有时候,又需要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利用。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出没这种场合了,而这种场合,对于她是个极好的机会,以前她就经常在这种场合下施展自己的小伎,赢得一大片名人显贵的倾心而呼风唤雨。这时她的心态彷佛依然没多大改变,特想借此重新找到爱情,焕发起自己的激情,回到从前的位置上。  陌生和失落,羞辱和愤恨,还有无望的悲哀,犹如洪水猛兽般的一起向她无情的袭来,摧毁着她以往所有的自信和意志,以此同时,又让她清醒的认识到,残酷的现实生活,验证了一个最可怕的事实:自己真的是老了,被淘汰出局了,像一件旧了的衣服或过了时的老家用电器,在流通的领域迅速折旧着原来高昂的成本,直到无人问津。  那位年轻的男子,一直拘谨的坐在她身边,看样子与这里的人都不熟悉,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他没有容身之地。只有坐在黄美禾身边,才稍显得踏实一点儿。  他的眼神不住地瞥向吴京生,关切又认真地向黄美禾打听着,今晚散场的大概时间。黄美禾告诉他,这可没准儿——几点的时候都有,反正是早不了。他听了之后皱皱眉头,显得很着急的样子。主动对黄美禾表白,他是第一次来这,是朋友介绍的,想与吴先生商量件事儿——  于是,黄美禾非常肯定的向他说,“别指望了,我可以下保票。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总喜欢晚上活动白天睡觉,跟正常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特别是有这些女孩儿在,根本别想谈正经事儿。”  他相信的点着头,看看她又看看手表,拿出准备离开的架势。  看到他要走,黄美禾赶紧在烟缸里捻着烟头,也拿出要走的架势。当然,这是她急待希望的,也是一个难得又极好的机会。她深感,如果自己再这样呆下去,不仅毫无意义,煎熬的还得憋出病来,那又何苦来呢。她细声细气地问了一句,“你是开车来的吗?”  “是。”  “那我能搭你的车吗?”  他点点头。  于是,他俩拿起各自的东西,会意的离开了座位。眼见那张长沙发上,马上有人填补了那个空缺。  通往大门的这条过道很长很长,其中还有若干个分支,有通往小客厅的门、也有通往书房、男女洗手间的门、和上二层的楼梯口……  那男子显然心里没有把握,生疏的尾随于黄美禾其后,黄美禾便轻松自如地顺着长长的过道,漠然地来到门口。  门口的衣服架子上,这时挂满了男男女女的高档外衣,即像是高档时装展示会,又像是展示着他们各自的身份和品味。守门人帮他们拿着衣服,当目光落在黄美禾脸上时,眼睛眨了眨,递衣服的手停在空中,发皱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似曾相识的表情。他张着嘴,有些迟钝地望着她,干涩的喉咙里,竟然模糊不清的骨碌出唤她的准确称呼。  “您是……黄…小…姐…”  这个小小的插曲,将黄美禾那双柳叶般的眼睛变圆了,她站立不动,在那张看似生疏的脸上搜索着熟悉的痕迹。  继而,她终于认出了他是谁。  “是您——”她说,“都认不出您了。”  “就是就是,我也不敢认你了,刚才就觉着面熟——”那人冲她咧咧嘴,露出一丝难得又忠厚的微笑。  “您还在这呐——”  “啊,我能上哪去呀?你可是有年头不来了,怎么瘦成这样啦?”  “是瘦了,不过没事儿。您呢?您好吗?噢,还有您妹子,是不是在村上早已找了婆家?”  说到他妹子,那人立即垂下眼帘,哀叹不已,沉浸了片刻才艰难的说道,“作孽呀——为了一个男人,她没想开,结果……她……嗨……”  他难过的实在说不下去了,脸颊憋得通红,松弛的眼圈也变红了。不用再往下说,黄美禾便也猜出个八九,自是不好多问,又是吃惊又是伤感,似是触到了自己的伤心处。她万分怜悯的接过他手上的大衣,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待掏钱时,迅速地迟疑了一下,将两张一百元的钞票,不为人知地塞回钱包,将拿出的钱,好心的塞向他。

《窒息》第一章(5)

他推让着,显得很窘。  随后,两个人便是推来推去,互不相让。索性,黄美禾不再与他罗嗦,将那钱放在门口的小桌上,揪着那年轻人就走,出了门,便是一溜小跑。  当那人来到大门外,百感交加地举着那钱寻她时,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窒息》第 二章

玫瑰庄园里的住户这时都已经安睡下来。只有A一6座别墅的那几扇落地窗子里,偶尔还能传出阵阵的喝彩和弹钢琴的声音。  洁净的小路上,两旁亮着融融地的路灯,在这幽幽地寂静中,两个人的脚步显得格外的寂寥、苍茫。室内室外的温差很大,他俩刚一出门,就瑟缩在各自单薄的大衣内。  黄美禾怀着沉重的心情,双臂交叉紧贴在胸前,随着那位年轻人,快步如飞地来到一辆白色四轮驱动的契诺机前。  昏暗之下,那年轻人向手心哈了一口热气,那口热气,便在转瞬之间消失得没了踪迹。他停在车的一侧,冻僵的两只大手合在一起搓了两下,默默地在口袋里掏出钥匙,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伸手示意黄美禾坐上去,然后掩上车门。  自从一走出那幢豪华的大房子,那年轻人身上的那种压迫感和拘谨劲儿,便顿然全无,人也显得自如、自信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座上,用右脚有力地发动着汽车,“嗡嗡嗡”地,在寂寥的夜空声音显得很大,很深远,引得附近和周遭的几辆戴警报器的轿车,“鸣鸣”地分头叫起来。  天气太冷了,车发动了好一会儿,黄美禾坐在车里冻得上牙打着下牙。  她只穿了一条单裤,里面套了一条稍厚一点儿的连裤丝袜。自打记事起,每一年的冬天她都是这样度过的,同所有的爱美女人一样,家里从来就没备过什么毛裤。可看来今年她有点儿丁不住劲。  年轻人的情绪也被寒冷给冻上了,流露出一种冷酷的威严。  他俩谁都没说话,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待,各自想着心事。  说起来,黄美禾有七、八年没见着刚才那个人了,那时的他不是这样,人显得很精神,两眼发亮,动作麻利,脸上也没这么干,这么多的皱纹。可怎么一下子就苍老成这样,从前一头乌黑的头发,大部分变成了灰白色,简直像个小老头了。还有他年轻活泼的乡下妹子,为了一个男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是呀,七、八年的时间,每一个人都在发生着意想不到的变化,都在默默之中改变着一个人,甚至是生命……她感叹那些为情所困的女人,感叹女人为什么如此这般的脆弱,又为什么如此的这般执着,而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们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呢……”黄美禾这种深深地感叹,不仅为了乡下妹子和那些女人,也是为了自己。  渐渐地空间暖和起来。  陌生男子用力的踩了一脚油门,使发动机那巨大的声音恢复到了常态,这多少也恢复了黄美禾忧郁的心情。她看着他熟练地将车把在手心里揉来揉去,自如无比地扭转着方向,随即,汽车驶出了迷宫似的院落,钻进了黑区区的羊肠小路。  吴京生的家在郊外,离市区大概有二十多公里,他将车开得飞快,像有什么急事赶着回去。迎面偶尔驶过的车辆,灯光忽明忽暗,在那张年轻、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停地闪烁变幻,增添了他几分的神秘感。  “你准是有急事儿,要不车开这么快。”为了调节气氛,也为了解闷,她说。  “那倒不是,我习惯开得快。”  她稍稍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说:“看上去你有些忧郁——”  “不好意思,我生来就不太会笑,又不大会说话,经常惹人不高兴。”  “那可不一定!有些女人就专门喜欢你这种男人,显得很酷。就像当年有人形容高仓建,这叫十分含蓄的零度表情。”  “你可真会鼓励人——”  “我说的是实话。”  他客气的冲她点点头,脸上的肌肉稍稍松弛了一点儿,既而,车内又是一片哑然。  汽车沿着曲折的小路继续奔驰,过了一会儿,驶入一条明亮宽阔的大道。  他开得熟练,动作帅气,两只大手可以说很标志,指甲修得整齐干净,显得很性感,有点儿勾引人,容易让富有想象力的女人想入非非。  黄美禾一边用眼角留意着,一边时不时望着车窗外,待即将临近她家的那条街上,她招呼他在前边的岔口停车,然后自己走回大院。  可他听了她的安排之后表示坚决不同意,认为天太黑了,一个女人不安全。而且,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必须服从的力量。  不觉,黄美禾被这番饱含真意的话语感动了,心头倏然掠过一缕轻柔的温煦,眼泪差点儿奔放出来。是啊,很长时间没有人对她说这种体贴的话了,此时此刻,她像个长久以来倍受欺辱和虐待的孤儿,对关怀极为的敏感。更令她感动的是,这关怀,竟出于一个结伴而行的陌生男人。  “这不太好,太晚了,你妻子会责备你的。”虽然这不是出于本意,但她还说这么说着。  “你家在哪?如果你相信我——”  他执意的打断她的话,一点儿没犹豫,娴熟地超过一辆辆满载物品的货车。  她开始暗暗喜欢他了,也敬佩他,认为这男人真是条汉子,虽然外表冷酷,却有一颗真诚会关怀人的善良之心。于是,在下车时她主动直言道:“小伙子,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黄美禾,希望哪天能到我家来玩儿。这是我的真心话。”  他下了车,彬彬有理地道着谢,又钻进车内,翻找着汽车上的那个抽屉,递给了她一张名片。

《窒息》第三章(1)

二月二十四日是黄美禾的生日。  她哪儿也没去,也没想着通知谁,一个人孤单单的待在家,而这个家沉闷得没有一丝的生气。  实际上,这一天现在成了她最难熬的日子,既不愿意勇敢的承认自己又老了一岁,更不会忘记,以往在这个日子里,自己有多么的光辉、灿烂。要是放在以前,她家里早就摆满了美丽的鲜花,接连不断地电话和身边苍蝇似的男人,会弄得她晕头转向。  他们总是争先恐后地为这一天的到来,准备各种各样名贵的礼物,譬如,为她准备生日礼服;为她预定有排场的餐厅;为她制作别致的生日蛋糕;为她争着付餐费;为她……  这个落差可太大了,虽然是逐渐形成的,对于曾经得宠的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和承受。  这也是她从前绝没有估计到的。岁月竟是如此的残酷无情,悄无声息地便掠夺了她青春、美貌的财富,并在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留下了被掠夺、伤害后的痕迹,这就等于掠夺了,她以往最最值得荣耀和获得男人宠爱的资本。  对于她来说,这绝对是生命的第一次死亡。  她痛悔当初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从今天起,已经整整四十五周岁了,可身边依然空无一人,心无所系。在这个异常沉寂的屋子里,她感到太孤独了,太冷漠了,即使打开电视或CD机,也难以派遣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当然,她绝对不甘心总生活在孤独之中,特别是今天,今天是她的生日。然而,事情总是矛盾着的,她的自尊心实在不想强谁所难,听他们勉强的声音,或看他们因浪费了时间,所摆出的种种不情愿。  “装他妈什么孙子。”想到此,她禁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觉着不如老娘自己高傲的清静会儿。  她盘着腿,抽着烟,活像个十足的老鸨。  她总是这样,人前斯文,人后放肆,该斯文的时候特会拿着劲儿、绷着劲儿,放肆起来整个浑不吝。如果再赶上夏天天热难耐,她绝对会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在家里头瞎遛达,才不管对面窗户里有谁往这边偷看呐,自己凉快了算完事儿。  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真引起了一位女士的强烈不适应。  是她从前在社区里请来的小时工,每天下午都到她家里干上三四个小时,除了收拾屋子,洗衣服,外加做一顿晚饭。她干得的确很卖劲也很专业,黄美禾对这种负责敬业的态度也十分的满意。  可自从,那位女工发见了她习惯裸体以后,便心里头感觉不自在了,每逢遇上这种情形时,一边干活儿,一边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偷眼看她,疑惑这单身女人八成是脑子出了毛病、受过什么恶性刺激,结果,后来没干上几天,就推托不干了。就是提高工资也死活不干了。  黄美禾对这种人,即蔑视又觉着特别的可笑可怜,心话说,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呐,装他妈什么装,不干就不干,谁也没求着谁,谁也不是缺了谁就没法儿活了。  她不习惯向别人解释,认定别人永远不会懂她,她也永远弄不懂别人的心,也无虚互相弄懂。  在她的眼里,人大多是虚伪的,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天热了,就脱衣服,本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儿,也是一种人的自然状态,可现在反倒弄得特不正常了。再者说,人无非分为两大类,男人和女人,而女人同女人、男人同男人,在同类之中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有什么可值得同类之间好奇、窥视的呢,特别是那些伪索的男人,如果想看女人了,看看自己的女人不就行了,又何必非要看其他的女人过把瘾呢。  内心永远自傲、自负又不甘寂寞和失落的她,这时不停地抽着香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像过电影似的,闪现着一个个不同时期、不同年龄、不同性格男人的影子。是想在他们的群体中,凑合着扒拉出一两个,好歹在今天的当口,让自己别太孤单了。  结果胶片很长,拉了好一会儿,有的地方有断裂或跳跃,是因为年代太久,她根本记不起那几个谁了。  就这样她一边寻找,一边如同回忆自己的履历表,咀嚼自己的人生过程。终于,胶片越往后就越发的清晰,最后落定在那天晚上送她回家的男人身上。  说实话她有点儿喜欢他,喜欢他忧郁的表情和不善言语的性格,还有他那时的拘谨神态,简直像个可爱的大男孩儿。  这与她以往所接触的男人类型都不一样,虽然看上去,他并不像个来自有“后劲儿”家庭的子弟,但起码比那些人的油腔滑调要实在亲切得多。当然,这不仅是亲切,甚至是亲近。  想到此,她来了情绪,“嗖”得站起身,从抽屉里翻找出那张名片,认定冯瑞是今天最合适的人。随即,看着那几个数字,弹钢琴似的拨通了电话。  “喂——”她捏着嗓子,这样能使她的声音年轻点儿。  “您好,华丰银行,您找哪位?”一个女孩儿清脆的声音。  “请帮找下冯瑞——”  “请等一下——冯瑞——冯瑞——电话——”  她听着那女孩儿在电话旁边叫着,不知为什么心跳“嘭嘭”地有些加速。  “喂,我是冯瑞,您是哪里——”不大工夫,电话里传来冯瑞低沉的声音。  “啊,估计你记不得我了——”黄美禾不自信的说。

《窒息》第三章(2)

“噢!你好!我听出来了——”他没犹豫,这使她感到意外。  “真的听出来啦?是不是你搞错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回的家——”  “你真的记得——太谢谢了!”她没想到自己拿腔拿调也被他听出来了,索性没再装,声音恢复了常态。“可你怎么能分辩出就是我呢?”  “你的声音很特别——”  “是嘛。”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激动,喘了口气,“对了,如果有时间,今晚想请你到我家来——”  “去你家吗?”  “对!也许很冒昧,不过,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那——那我一定得去——告诉我几点?”  “六点半行吗——”  “行!”  黄美禾感觉脸颊一阵燥热,心脏“突突”地跳个不止,尽管冯瑞比她年轻好多,彷佛自己已经拥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了。  在打电话之前她可没这种感觉,现在一下来了精神。她绝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能给她带来如此之大的振奋,先前失落和伤感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她简直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能使她多年沉闷、懊丧的自己,一下子快活起来。  她兴奋得容不得多想,飞快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表针,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她匆匆地出了家门,直奔附近的超市。  在超市里,她遇上了对门的吴奶奶,看她急着忙慌地样子,便问她是不是家里要来客人,吴奶奶说的客人自然是指男朋友。可她这时没工夫跟吴奶奶多说,马马虎虎地对付了几句,便一点儿没耽搁地买好了在路上想好的几样食品,马不停蹄地往回返。一进家,她也没容得喘气,就进了厨房,在厨房里,开始大干起来,洗菜、洗肉、给鱼开膛,熟练地切菜,将准备好的几样菜,分别摆放在一个个好看的盘子里。  总而言之,经过了一阵紧张有序的劳动,“战前”的工作终于已经基本就绪了,现在就剩下灶台上那一大沙锅的肘棒汤。这是她厨艺中最最拿手的,每逢‘重要’人士来访,她就必要做上这一道,以显示自己的烹饪水平。现在它们在沙锅里煮得已经泛白,不停地翻滚出葱、姜、蒜、白萝卜、百合、莲子……  这绝对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力量在鼓舞着黄美禾,使她努力将这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  她用毛巾擦干了手,垫着它拿起锅盖小心地将沙锅盖上,眼见着沙锅里的热气从盖上的两个小气孔处呲呲地窜出来,渐渐地,热气伴着香气在空气当中扩散开了,迷漫在了屋宇的每一个角落,形成了家庭中特有的气氛。  她闭上双眼,深深地从鼻腔吸了一口气,显得无比陶醉的样子。她着实愿意感受这种气氛,这种气氛,无不又将她带回到从前的那些美好的日子里,自从与最后一个情人分手以后,多少年来,她便没有了这种心情,更没有了这种温暖又甜蜜的场面。  那个男人叫Marco Leporeti,是意大利人,四十多岁从未结过婚,五年前是黄美禾的一位女友给介绍的。刚开始她也想加入到跨国婚姻的行列,不仅时髦、实惠,况且,在中国男人圈里,要找的那种男人恐怕一个也没给她剩下。  出于此种明确的目的,她抓紧时间突击了一段英语,由于天生聪明有灵气,再加上,平常爱唱的那几首英语歌里,有些爱情词句正好都能用得上。结果,不管英语说得怎么样,反正她好歹能与MARCO进行语言交流了,不仅如此,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得还突飞猛进。  可谁也没想到,日子没过上两月,黄美禾那股子高亢的情绪迅速低落了下来。原因是她发现,Marco根本不像是那个极富有艺术气质的民族的公民,不仅缺少人类最起码的情趣和浪漫,除了工作和做爱,其他一切都不会干了。更令黄美禾不可思议的是,每当她一问发呆的Marco“What are you doing? ”时,可怜的老Marco就只会回答“I m thinking ”。结果thinking来thinking去,把她彻底给thinking烦了。  黄美禾还发现Marco不讲卫生,还stinking,是狐臭味,医学上说这是大汗腺分泌过胜。他着装也不成体统,经常穿着西装、皮鞋锃亮而不穿袜子的去参加各种规格的Party和会议。还有,他懒散没有时间概念,好几次在重要的约会时,都大大超过所限定的时间,让挑剔的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  因此黄美禾毫不犹豫地将Marco“Pass”掉了,尽管那时的她极需要给自己配备个男人,而且配备起来并不容易,但她仍然一点儿不打磕巴地否认了Marco,既不合适当情人也不合适当丈夫。  这时,黄美禾像个贤妻良母,侧着头,弓着身,将火势一点点捻小,为使沙锅里的汤熬得更浓又不至于扑出来或熬干。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出厨房,在客厅打开PHANTOM OF THE OPERA 那盘C、D ,一屁股倒在长沙发上。  忧伤又凄美的旋律顿时将她包裹起来,犹如她的性格和命运似的。她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想着那个男子气的冯瑞,那个朦胧的身影和冷峻的面孔。  她想象不出今晚上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也不敢确定他对自己是怎样的印象。总之,她预感到他能喜欢自己,她现在好像也已经完全的喜欢上他了。  黄美禾的确是一个满脸写着爱字的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男人所用的。她懂得施爱,懂得体会爱,懂得怎样使男人高兴,让自己高兴。兴许女人一沾上漂亮就意味着多情,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俘虏所有的男人,尽管她现在已经不年轻了,但她的本性还在,并在她所喜爱男人的面前绝不屈

《窒息》第三章(3)

她开始细心的整理房间,虽然房子不大,两间一厅足够她用的了,而且显得很奢侈,到处可见昂贵的艺术品和装饰品,就连几个屋子的窗帘,都是用上好的丝质品制成的。  凭借她的像貌和秉性,很容易让别人想到,这些物品实际上都无形中刻着不同男人的名字,都是当年情人讨好时送给她的。  她特别喜欢的是那几幅照片,分别摆在电视、书架和卧室的床头柜上,那些都是她年轻的时候拍下的,是她的资本,她的骄傲,她美貌的最好鉴证。借此,在外人面前也能展示一下她从前的优越。  她拿起它们举在眼前一一看了又看,欣赏着自己感慨着现在,随后,脱光衣服,扭哒扭哒地走进了浴室。

《窒息》第四章(1)

下午五点半钟了,华丰银行的职员都纷纷下班离去,冯瑞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也收拾东西。  他忘记了今晚上请张勇、杨洋吃饭的约定,那是一星期前就说好的。他一门心思的夹着皮包,走出办公室,一拐弯儿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他脑子里不由地闪出了黄美禾瘦削、高挑的影子。  虽然他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但对于他来说黄美禾是神秘的。穿着举止那般的高雅,神态当中又带着些许的佻脱;她眼神显得傲慢张狂,内心里却深藏着关怀与同情。特别是那天在那种情形之下,如果没有她,他会非常尴尬的。  他坐在驾驶坐上,扶着方向盘回忆着她家的路线,捉摸给她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他脚下一踩油门,车开走了。  在商场里他转悠了半天,依然拿不准主意,站在商场的大厅中央,想来想去,耽搁了十来分钟,还是摸不准她应该喜欢什么。又觉着这女人,一定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主儿。  大厅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在了六点,逛商场的人潮如同苍蝇似的,呜央呜央地,不留神就得撞在脸上,弄得他有点儿烦,真不明白这些人没事儿不回家都瞎逛什么。反过来一想,没准儿别人还这么想他呢,一个大老爷们儿。  禁不住他暗自笑了起来,匆匆找到一层的面包房,买了个现成的生日蛋糕。心想,俗就俗点儿吧,反正比空手去强。尤其是第一次。  转眼工夫,冯瑞一手拿着皮包,一手拎着生日蛋糕的圆纸盒,来到了那个白色的防盗门前。当他真正面对那扇大门的时候,心里呼地一阵慌乱,像是面对着一个未知又随时向他完全敞开的世界,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定了定神儿,拎蛋糕的手按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是冯瑞吧------”  门内立即传来一个妖娆的声音,口气如同老相识。  他答应着,心里七上八下。  白色的防盗门随即打开了,先是露出一张瘦窄的脸,随着门缝的扩展,一个婷婷玉立、容光色美的身影,完完全全展露在冯瑞面前。  “你好!冯瑞。”  “你好!”  望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冯瑞大吃了一惊,差点儿误以为自己找错了房门。眼前的她和记忆中的她区别可太大了,要不是黄美禾催他进屋,恐怕冯瑞还站在门口傻看呢。  “唉!”他答应着,不知所措地往里走。心里犯着嘀咕,她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跟变戏法儿似的,简直换了一个人,突然之间,竟变得如此年轻、靓丽,百看不厌。  黄美禾随手关上门,伸手向他示意换拖鞋。  “唉!”冯瑞又实实在在的应了一声,低头看着一排摆放整齐的拖鞋,用脚交替的蹬掉自己的鞋后跟,蹬的同时心里还在纳闷。  黄美禾自然对他的惊讶心知肚明,不禁心里一阵得意。女人总是希望赞美的,尤其是容貌。  “我不骗你,要是在外面,我真不敢认你了——”  冯瑞随着自己的思路,傻乎乎的冒出这么一句来。虽然没明说,话里话外却包含着赞扬的成份。好像这也是他,在为刚才自己的想法做补充说明,证明自己句句说的都是实在话,而不是讨好眼前的恭维。  他笨拙的做完了换鞋的动作之后,忽而,想起了手里的蛋糕,忙不叠地又举向她,“噢,祝你生日愉快!”“谢谢,你不必这么客气。”  见冯瑞这般的窘态,黄美禾暗自好笑,越发觉着这男人稚气的实在可爱。她轻声轻气地向他说着,接蛋糕的同时,十分随意的捋了一下柔软的长发,展出她那红妆翠眉。  今天,黄美禾的长发,没有像那天似的盘在脑后,而是笔直的垂在脸颊的两侧,前几天,刚刚将头发染成了淡黄色,人显得比那天年轻了好多。由于这种变化,无不为她增添了几许的姿色,也难怪冯瑞都不敢认她了。  当然,黄美禾通常愿意选择在傍晚以后会见男士,尤其是第一次单独约会,这样,不仅可以隐藏在阳光下可能暴露的诸多缺点,柔和的光线,还能营造出一种特殊的气氛。  这时,冯瑞怯生生地随着轻盈的她来到餐厅。  餐厅的窗台上摆着一个很大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蓝色喷金的绢花,餐桌上的台布和餐巾布也是蓝色棉线绣花的。桌面上摆满了精美的食物,分别放在精致的餐具里,可以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称得上是艺术品。  面对此景,年轻的冯瑞惊讶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位轻柔如水的女子,竟会把自己的生活料理得这样完美无缺,即华贵温馨,又不失高雅品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这一切,真实可信的摆在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摒住呼吸,绝不敢贸然碰桌上的任何东西。  “干杯,祝我生日愉快!”  黄美禾大方的举起酒杯冲向冯瑞,冯瑞有些慌张地应酬着。  “祝----祝你生日愉快!”  “谢谢,请吧,在我这别客气。要是客气,你自己会受委屈的。”  “不----客气,不客气。”  冯瑞假装不在乎地拿起筷子,吃的时候却斯斯文文不敢出声,生怕失了这的礼节。但他真的开始佩服起她了。  “怎么不说话?”她挑动着细长的眉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窒息》第四章(2)

“呵——你太让我惊奇了,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停顿片刻之后他说。  “不敢相信什么?”她明知故问,样子像个天真浪漫的孩子。  “像你------这样的女人------还会做饭,而且做得这么好——”说这话时,他紧张地上嘴唇出了汗,真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继续问着已经估计到的答案,“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认为我是哪样的女人?”  “这,我也说不好——反正------这样的活儿不该你亲自去做。”这是冯瑞的心里话,因为他总感觉,像黄美禾这样娇贵的女人,是应该有人服侍的。  “照你看我该做些什么呢?”黄美禾似乎并不甘心。  “更有意义的事儿。”他认真的回答。  “你真逗,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儿?”  这时的黄美禾得意极了,快乐极了。她打心眼里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愿意让别人仰视她,欣赏她或尊重她,在这种人面前也能增强自己的自信心。她不住地往冯瑞的盘子里,活色添香地夹着菜,抒发着自己那种快乐的情怀。拿起汤勺,在他的小碗里续上一勺汤。  “喜欢吗?”  “太------太棒了!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这时他的额头也泌出了汗。他没去擦它,怕是引起她的注意。  “你太夸奖我了——你妻子平时给你做些什么吃?”她有意问。  “说实话她没你做的好,而且她在外地。”  “外地?哪个外地?”  “杭州。”  “这么远——那可不好,你为什么不帮她调到这来呢?”  “咳,那天晚上,我就是专门谈这件事去的,”他揪了揪领口,好像太紧,又好像是汗水把它和脖子粘住了,“听说——吴京生的爸爸只要帮助说上一句话,这事就好办了……”  她停顿了片刻,想了想,“要不我替你跟他说说,没准能成——只是别急,这也不是着急的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黄美禾显出很大度的样子,当然,这种大度,完全出于取悦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做得不留痕迹。然而,当冯瑞立即露出由衷的快意时,黄美禾为这种速度的回应,不禁感到有些悲伤。  她不由自主地离开座位,旋即取来一盒香烟,为了缓冲心绪,大口大口地使劲抽起来。她抽烟的动作很性感,习惯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然后放在光滑的右嘴角,往里吸气的时候双眼是朦胧的,密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她抽烟的次数很频繁,大概每隔五分钟就抽一根,似乎是在成心祸害自己。  就这样,他俩边吃边聊边抽,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他们离开餐厅,在客厅里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终于,冯瑞不安地看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可他还得回去等妻子的电话。  他站起身,向她道着别。  黄美禾正在兴头上,劝他再坐坐,反正回去也是你一人儿。  冯瑞委婉的推辞着,不愿意说出真实的理由。可他平时并不是这样,总是实话实说。而此时,就在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改了口,一再嘱咐黄美禾早些休息,还劝她少抽点儿烟。让人感觉,他的走,并不是为了他自己,纯粹是为了关心这位黄美禾。  然而,黄美禾的脸上布满了凄然,感觉心头空落落的,不觉眼圈也湿润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又垂落下来,似一滴泪水,落在她细腻的手背上。  她多么希望冯瑞再呆会儿,多么希望他下次还能来——跟他在一起她感觉很愉快,尤其是今天晚上,多亏了有他------  她重新抬起眼帘,万般忧郁的对视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什么也没说,将一切都化为一种缠绵的情绪。而这种真切、动容的情绪,冯瑞马上就感受到了。  他伸出漂亮的大手,安慰她说道,“见到你我也很高兴!我会常常来的,如果你不烦我的话。”  说话的同时,他那双漂亮的大手,鼓励般的在她柔嫩的小手上,用力地握了两下。让黄美禾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窒息》第五章(1)

自从与冯瑞再次见面以后,黄美禾将那个怯生生的、善解人意又阳刚的年轻人,深深雕刻在心里头了。  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感觉呀,那样透彻、那样真实、那样纯厚的可爱,令她欢畅不已,久久不能平静……黄美禾好像从未萌生过这种感受,这种感受太令她幸福了。仿佛冯瑞的出现,给她的生活注入了鲜活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又是任何谁都无法给予的。特别是在后来的几天,无论她做什么,想什么,身在何处,都难以摆脱冯瑞的影子,犹如一团不可抗拒的迷雾一般,在眼前久而不散。  她越发迫切的希盼看到冯瑞了,看他说话做事的模样,看他那双单眼皮细条眼,总是慌张不安的神态。还有,他那双指甲修剪漂亮的大手。黄美禾感觉在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割舍不断的东西,一直暗暗左右着她那颗焦灼的心灵。这使她越坐立不住,越想越往情感里陷,到后来,便渴望着引火烧身,让自己在这场大火之中,快乐的煎熬着。  独自一人的生活太单调太寂寞了,压抑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对她而言,现在更多的是争分夺秒,不能一错再错。  这种情绪在她的内心深处,暗暗地酝酿了许久。她终于不想再忍耐了,也不想再等待了,于是,在一个周末的下班之前,黄美禾给冯瑞的办公室拨通了电话,直率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不太在乎陈规戒律,不认为女人主动是一种羞辱。她的理论是退让就是错过,而错过,便是放弃和自愿改变命运。  那天,冯瑞再一次爽快的答应了黄美禾的邀请,似乎,这也是冯瑞预感之中的事情。并为了黄美禾,他再一次违背了对张勇和杨洋的许诺。那两个年轻人虽不高兴,但也没真生他的气,只是半开玩笑的挤兑冯瑞这小子,一定是中魔了,一定是被哪个女鬼缠住了心。  对于好友的玩笑话,冯瑞既不在乎也不解释,一推三二五地走了。可他自己一时也搞不清楚,为了这个比自己大的女人,不了解的女人,情绪多变的女人,与自己相差甚远的女人,在两位朋友面前一次次食言,一次次令朋友失望,况且,他们是最合得来的朋友。  在银行,他们三个都属于下班以后无人“关怀”的人,杨洋还是自己的同乡,并一起毕业分配于此。三个人经常凑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听音乐会、一起逛书店、一起去郊游……渐渐地,三个人形成了一个小集体,谁每天干什么、到哪去,谁都不瞒着谁。  “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呢?”  在去的路上,冯瑞一直这样翻来复去地问自己。  也许,在冯瑞的潜意识中,也愿意见到黄美禾,愿意感受她,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在一起坐坐。而这感受,好像在第一天相遇的晚上就已经形成了。要不是那天晚上,等老婆陈亚妍的电话,他肯定不会那时候就离开黄美禾的家。他老是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吸引他,他说不出来,可就是吸引他,诱惑他,令他不能自拔。  冯瑞重来到了那间客厅。  这间客厅其实并不算小,由于家具的缘故,反倒显得有些狭窄。特别是茶几与沙发之间,沙发与对面的电视机之间的间距,都显得紧凑了些。趁黄美禾在厨房煮咖啡的当口,他仔细留意了一下这里的陈设,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根本紧张的什么也没顾上。古香古色的书架、镂花的硬木花几、藤质的角柜、一组布艺意大利沙发,和进门靠墙的一架钢琴……冯瑞欣赏这里的每一样物品,和它们所摆放的位置,无不都体现出了,女主人的高雅品味和对艺术的鉴赏能力。  黄美禾端着两杯咖啡,步态轻盈地走进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于是,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了起来。冯瑞这次登门显然比第一次时放开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但仍不及黄美禾的善言,大多数的话都是由她而引起的。她问他在行里具体做什么工作?业余时间都怎么打发?喜欢什么音乐?最近有什么好书值得一读……老实的冯瑞一一做着解答,但当看着电视机上的那张照片时,终于情不自禁地主动问了一句:  “这是你年轻的时候吧?”  “嗯!”她回答。  “一定有很多男人追求过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太漂亮了。”  黄美禾淡淡地笑了,这种回答自然是她预料之中的。她没再说话,悄然地坐在沙发上,女人味儿十足地,用夹子夹了两块方糖,放在咖啡杯里,然后望着冯瑞,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她喜欢与他谈论爱情,这个话题始终是她感兴趣的,她认为,这也不是她一人感兴趣,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更何况,在交流之中,还能从对方获悉对爱情的观点。  “那你为什么没在他们中间选一个?恕我冒昧。”果然,冯瑞就这一话题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这是一直藏在他心里的疑问。他猜测她曾经结过婚,后来又离了,要不就是根本没离,丈夫在国外,或者也许,她谈过无数次恋爱,而在恋爱中受到了很大的挫折。  冯瑞想知道答案,但他万万没想到,黄美禾竟会这样回答他,“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刚开始我可没想过,后来想了又太晚了来不及了,这是实话——不过,现在看来不找他们反而是幸运的。”

《窒息》第五章(2)

冯瑞急忙问,“为什么?”  黄美禾睁大眼睛,“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做为一个男人,你应该十分清楚。”  冯瑞沮丧的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  这时,他从游荡中坐到了另外一个小沙发上,与黄美禾形成对角,看着那张用头发掩住的侧脸。  黄美禾用小勺徐徐搅动着咖啡,有点儿看破红尘的说着自己的道理,“依我看,男人本身就是不稳定因素,总是不满足,总是不断变化自己的兴趣,换女人就跟换件衣服似的那么随便,他们注重的更是女人的年龄和美貌,或者是为了生理上的需求,完全忽略女人的内在品质,”她抿了一口咖啡,随即放下,“说难听一点儿,有的男人还不如动物,动物一年当中才有一次或两次发情期,而他们呢,他们想来随时都可以……”  冯瑞更没想到,黄美禾把男人贬得这么一钱不值,这种看法,自然不会得到他的认同。他严肃起来,郑重其事的为男人们辩解道,“你这种说法不太公平。或者说,你对男人有误解和偏见。也许是伤害让你得出的这个结论,这我能理解。可据我所知,有些女人才这样呢,甚至比你说的还要过份。”  “说的一点儿不错,你不是在指责我吧?”黄美禾顿时不打自招的看了看冯瑞,无意识的流露出一副玩事不恭的样子,“不过,我可看过一本书,《论美学散步》,那书上明明写着,当一只公鸡见到一只漂亮的母鸡后,那公鸡便情不自禁地展开雄健的翅膀,做出各种各样好看的姿势,来企图勾引母鸡的注意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在说你们男人的本性吗……”  说完,黄美禾忍不住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异常的开心,眼泪都笑出来了。她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带着对男人的嘲讽和攻击,还有她被冷落的妒忌,笑得冯瑞有点儿不知所措,附和地跟着傻笑起来。  随即,她渐渐收敛着笑,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抻出一张面巾纸擦着眼角上的眼泪,表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开个玩笑,其实我知道,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都需要爱情,都有注重爱情的,为了爱情始终不渝,只是我不走运,没遇上一个真正值得我爱的,为了他我可以去死的那种……”  冯瑞说,“那是你把爱情想得太复杂了,或者太理想化了。”  黄美禾说,“女人就是追求尽善尽美……”  冯瑞说,“可往往你们所追求的,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即使身边有爱,也白白的错过去了。”  黄美禾说,“那倒是。不过我发觉,男人和女人在这个问题上,永远想不到一起去,如同两条平行线永远不能重合。”  不知不觉,黄美禾陷入到自己深深地追悔之中,心头泛起万般的感慨,令坐在一旁的冯瑞,在无言之中,一点点体会着她这种复杂的感情。二人停顿了良久,黄美禾意味深长的说道:“嗨,人生真像梦一般的,转眼之间就过去,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而不明白的时候总在挥霍……人哪,是一种多么虚伪的动物,人又是多么依赖于感情啊……”  屋子里很静,只有闹钟嘀嗒嘀嗒地响着,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黄美禾才从繁杂的以往中恢复了过来,全然变换了个人,似是将刚才的伤感忘得精光。她拿足了劲儿,欠着瘦弱的身子,温存地将咖啡往他跟前推了推。  “喝吧,想加些奶吗?”  “噢,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他俩的手碰到了一起,冯瑞的心忽悠一下。这是一双手极富有女性的小手,柔软又潮湿、滚烫。  他喝了一口咖啡,眼睛不知看她还是不看。  当然,冯瑞对这个女人不敢有多大奢望,也没曾多想,可一旦面对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  这女人的确使他心魂不定,若即若离、忽明忽暗,令他这个阅历的男人捉摸不透,尤其是听了她刚才的那番感慨。他不难想象她当初的盛气凌人,和那些男人阿谀奉承的嘴脸,他料想这个女人一定不那么简单,一定有着非凡的经历。这反倒使冯瑞更加好奇,想靠近她,走进这颗神秘的心。  冯瑞还从来没遇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这样变化无常,缠绵悱恻,令人出奇不意。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体态和容貌依然带有年轻时的瑶函,余风留韵,特别是这两次的单独会面,那双细长、勾魂的大眼睛,时而会倏然地在他眼前一亮,带着姑娘的娇嗔,抚摸在他的脸上,令他目眩神移、心火燃烧。  黄美禾端起咖啡壶,向他的杯子里续着咖啡,待他和她柔情万种的目光相遇时,冯瑞的双颊顿时涨得绯红,身体也像酥了一般。他极力想改变自己的窘态,但越努力脸就越发的燥热起来,甚至引起了全身的燥热。  冯瑞有些支持不住了,年轻的胸膛里,鲜活的脏器,嗵嗵嗵剧烈地跳动不止,用什么方法都难以抵挡。他傻呆呆地望着这个神秘的女人,在柔和的光线里,感觉她的双眸浮游着透明的物质,流动着,似水、似云、似雾、似梦、似甘润的红酿、似漂渺的轻纱……  “干嘛总这样瞧着我?”宁静中,她禁不住细声细气问了一句。  “呵,你可真美——”  她没说话,宁静中的微笑依然流动。

《窒息》第五章(3)

“真的,”他咽了口唾沫,“你——美极了!”  她用眼角老道的瞥了他一眼,似是胸有成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然后她吸烟,好像企图阻止一切可能的发生。然而当她使劲吸了两口,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咳嗽得很厉害,脸憋得通红,眼泪也咳出来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插曲,顿时搅乱了冯瑞刚才的心绪。他立即变得不安起来,凑到跟前,用大手轻轻地拍着她单薄的后背。黄美禾一边咳嗽一边向冯瑞摆手,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对着水池,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简直快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傻乎乎的冯瑞只顾守着,焦急地不知所措。待黄美禾平静下来,用清水漱漱口,回到沙发上,惊慌中的冯瑞,才局促不安地劝慰道:  “要是身体不好就别抽烟了。”  黄美禾将头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脸色苍白的如同大礼石一般。“我知道,谢谢你了冯瑞……可你不知道, 我每抽一根烟体温就会增高,很难受,可我老这样就习惯了。”  “这不行!”冯瑞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要求你,烟不要抽了,起码在我在的时候不抽!”  看着他那股子认真劲儿,黄美禾终于答应了冯瑞,答应的同时,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感动。  冯瑞这才舒了口气,像个大男人似的,坐到她身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这使他无比的幸福,幸福得身体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不正常的体温。他预起身,要求带着她马上去医院。可黄美禾执意按住他的臂膀表示,“我知道我自己,一会儿就会好的,真的,冯瑞,别担心,只要我坚持不再吸烟了。”  冯瑞的父亲是名内科医生,多多少少的让他懂得了一些医学常识。看黄美禾一再坚持不去医院,便二话没说,匆匆跑进厨房,在冰箱里取出一盒冰块儿,开了几个柜门找出一个大杯子,将冰块放进去,转身在卫生间取了一条毛巾,企图对她进行物理降温法。他一溜小跑的重新回到客厅,将冰块儿包在毛巾里,放在她的额头上。他愿意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感觉这是一种幸福。  看着这个样子憨憨的年轻人,黄美禾再一次深深的被感动了。她连连地向冯瑞道着谢,并不忍心看着他再忙活。  “你该去医院好好看看病。”冯瑞再一次十分认真的恳求道。  “不用了。你听我说,冯瑞,有你的关怀我就足够了。”说这话的时候,黄美禾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眼眸中重新焕发起了刚才的光彩。但她话峰突然一转,问道,“冯瑞,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对我这样好?你是在怜悯我吗?我要你说真话。”  冯瑞敦促了一下,“不完全是。”  黄美禾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为了什么?”  他越发显得窘。“对不起,你能不能不问我?”  “不行,这是我的习惯,”黄美禾显得很任性,这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尽管,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对不起,我实在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冯瑞那双稚气的眼睛,“能告诉我吗,冯瑞?”  冯瑞迟疑片刻,嗽了嗽嗓子。犹如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难题。但他最终还说磕嗑巴巴地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我爱上你了。”  黄美禾望着他,目光中显得并不惊奇,只是轻描淡写地摇摇头,“爱上我了?真的吗?也许是一点点喜欢吧。”说完,她又轻咳了几下,“可小伙子,你并不了解我——等你了解我了以后,没准你会后悔说这句话——”  “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  “就是。”  “可你要知道,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欺骗男人的感情。”  “但我相信你不会。”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冯瑞勇敢的抬起头,热切而坚定的看着她说着。目光中,分明闪动着令人不可抗拒的爱意。而这种爱意的力量,摧毁了黄美禾内心以往的忧患,她从额头上取下他托毛巾的手,柔软地倒在他怀里。  由于激动,冯瑞的血脉涨满,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放下毛巾,猛然抓起她纤细的手指,放在嘴里疯狂地吻起来。  她没有反抗,没有拒绝。迷醉的合着双眼,任凭这个小豹子似的年轻人,体贴的吻她的双唇、耳根、散发着CHANEL香水的头发,将手一点点钻进她的内衣,抚揉饥渴的皮肤,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节。  冯瑞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了,这样的粗野,这样的盲从而不顾一切。  他感觉到了那种欲念的提示,感觉到了在黄美禾的躯体内,蕴藏着某种能摆布男人雄性激素的药力,就如同热带丛林里的毛蜘蛛,口腔里能分泌出一种麻醉人神经中枢的腺体,使轻者昏厥,重者死亡。那他也心甘情愿。  那一刻,他们彼此是幸福的。仿佛他们都预感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又仿佛都不太相信,彼此现在已经互相拥有了。  特别是黄美禾,极度幸福的同时,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是从前那些男人将她的思路搞乱了,即分不清真伪,更分不清爱情与兽性。尽管,她感觉冯瑞与他们有所不同,但依然看不透他的心。而如今的黄美禾,绝不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儿戏。在自欺欺人的同时,还被别人欺骗着。

《窒息》第五章(4)

一阵风雨过后,黄美禾变了一副神态,搂着冯瑞的脖子,撒娇的问着他,曾经还爱过谁。因为这个问题,是她目前最最想知道的。冯瑞表现得也很坦白,告诉她,没有谁,除了老婆,现在还有你。黄美禾不相信,不相信冯瑞真就这么单纯,在她的记忆里,那些男人可都没这么单纯过。这便使冯瑞急红了脸,一再强调,自己所说都是真的!  久久的,她望着这双令她着迷的眼睛,终于爽朗的笑了。但她并不甘心,提出了新的问题。  “也许吧,不过我想知道,你这样做说明了什么?”  “什么说明了什么?”冯瑞被这种接二连三的问话给问蒙了,他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他从前没有遇到过的。  “是对你老婆不爱了,还是两个都爱,还是生理上的需要?”  黄美禾问得直接了当,想让冯瑞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复。可冯瑞似乎被这个尖锐的问题给僵住了,认为实话说不太合适,说假话自己又说不出来。结果,他憋了半天,终没说出话来,只是摇头。  黄美禾对此大为大为不满,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像是受到戏弄般的,“怎么,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可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难道你们男人做什么都不带着思想?”  “不,不是这个意思------”冯瑞急忙解释,“你又误会了,我是说,有些行为是用理智解释不清的,特别是感情。”  就这样,他们俩争论了一会儿,在冯瑞充满爱意的抚摸下,两人再一次投入到火热之中。也许是冯瑞笨拙的热烈,最终征服了黄美禾。但在黄美禾的内心世界,大多数的男人在本质上是不牢靠的,即容易冲动又容易失控,很快又会冷却下来,并在冷却之中,变得无情而残忍……他们是虚伪的,行为和思想总是不一致……

《窒息》第六章(1)

不管怎么说,黄美禾真的爱上冯瑞了,这是破天荒的事。长这么大,她几乎就没死心踏地的真正爱上过谁,尽管,曾经拥有过无数的男人。  在京城,黄美禾的名气虽不说是家喻户晓,但起码,大多半爱玩儿男人对这个大名并不陌生。因此,对于她,爱上一个男人实在是件极不容易的事儿。熟悉的人不会相信,她自己也难以相信。就是那天,她从外面回来,在楼下又遇见了对门的吴奶奶,吴奶奶看着黄美禾那份少有的乐喝劲,便也忙着打听,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常来这的小伙子了?黄美禾当时笑而不答,吴奶奶便又忙着一本正经的劝导,丫头,要是看上了,就别再胡思乱想,岁数可不饶人,咱们谁也耽误不起,也得想想自个儿的将来,别老了老了,身边连个倒茶倒水的都没有。黄美禾听的出吴奶奶是一番好意,只是自己摸不准冯瑞的心思,自也不便贸然答话,再告诉吴奶奶实情,说冯瑞是个有妇之夫,吴奶奶定会觉着自己老干那些个没边没沿的事,纯属是自己给自己耽误了。她心里明白,刚开始,与冯瑞的接触也并没想得太多,只是抱住能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聊聊天,互相解个闷儿而已。  可眼下,她确确实实是爱上了,彷佛一瞬之间,思想和生命就都是属于那个人的了,突然赋予了存在的意义。  一方面出于,冯瑞跟以前遇到的男人不一样,骨子里有一种单纯、诚实、善解人意的品质,不像某些公子哥的蛮横、耀舞扬威、喜新厌旧、高傲自大。  一方面又由于,黄美禾本人在这种情感贫瘠的困境下,以及她与他发生了那种事儿以后,对冯瑞缠绵地爱便有点儿肆意泛滥,强烈的越发不可收拾。  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她将爱和肉体牢牢地粘合在一起了,通常在做任何事情的同时,都夹杂着这种爱的成份,使她的爱,盲目得近乎于愚蠢。  她看着冯瑞什么都好,哪哪都没毛病,身上的缺点,也成了她赞扬的优点。她频频地邀他到家里过夜,从那以后,冯瑞便像一位模范丈夫似的出入在黄美禾的住处。一有空儿两个人一起逛街,在外面吃饭,酒吧里喝酒,泡歌厅,郊游,拍照,……当然,更多的是在家里厮守,听黄美禾唱抒情歌、弹钢琴。她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并善于展示,弹钢琴,是她小时候跟唱美声的妈妈学的。她的确聪明有灵气,在冯瑞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在电脑上上网,和陌生人聊天,英文自然也显著的有长进。  在年龄上,冯瑞要比黄美禾整整小十二岁,基本上属于一个保守的、带有几分书卷气的硬汉男人。除了黄美禾他再没有艳史,除了工作和学习,他几乎没有其它爱好。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磨合,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日子,这种除婚姻之外的亲密日子,这种不是婚姻又胜似婚姻的日子,寻到了另一种寄托和生活的补偿。  他把黄美禾的家全然当成了自己的家,愿意每天回来时,看见黄美禾苗条的身影在厨房里为他忙活,愿意看黄美禾撒娇耍赖的样子,愿意听黄美禾对他说的那些亲热、肉麻的话,也愿意一次次去医院为黄美禾开那些安眠药。他始终不太在乎黄美禾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只感觉她大,但从不过问。  他认为,感情和年龄毫无关系,这是两个领域里的事:一个是精神,一个是数字,两者互不干扰。特别是情人与情人。何况,冯瑞特别喜欢黄美禾身上的那股子妖劲儿,尽管他已经猜出来了,这股子妖劲儿说明她绝不是简单跟过几个男人的女人,可这股子妖劲儿,的确使他着迷,并为此每每放宽“政策”。本来嘛,他想,家庭和爱情并不是一回事儿,何必那么较劲呢。  冯瑞显得格外的体贴,时常买些东西回来讨好黄美禾,愿意看着这个女人,由于兴奋而转化成一种感激的动力,不免内心也得到某种满足。就是在前几天,冯瑞发工资的日子,他有意来到燕莎大厦三楼专卖店,花了很多钱,给黄美禾买了一件意大利名牌儿GIORGIO ARMANI 的上衣,他知道她喜欢这个牌子,她的墨镜和手包都是这个牌子。这可是目前好莱乌明星们酷爱的品牌,什么东西都卖得价格不菲。对于收入微薄的他来说,肯定难以满足一直喜欢高消费的黄美禾,但从心里他想努力这么去做。  “噢,这太贵啦,”黄美禾两手抻着那件衣服,快速地跑到镜子前,在身上比划着,又转过头,抱住身后的冯瑞,“我爱你,冯瑞,真的,我越来越爱你了。”她滚烫的脸紧紧地贴在冯瑞的胸脯,深情的呆了片刻,转而又说,“不过,以后别再为我破费了……我知道你爱我……”  黄美禾的生活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几乎从根本上与过去完全颠倒过来,甚至努力改正从前遗留在身上的某些坏习性,特别是说粗话。尽管做起来有一定难度,但她努力做到当着冯瑞,粗话少说或不说。没有谁要求她这样去做,她这样做完全出自于一种情愿。就像那本书里说的:  “我们这些受命摆布的人,我们有一些离奇的欲望和不可思议的爱情。我们有时候为了这件事,有时候为了另一件事,献出自己。有些男人为了我们倾家荡产,却从我们身上什么也没有得到,另一些男人呢,用一束花就得到了我们。”  她彻底地掉进了感情旋涡,疯狂地爱着年轻的冯瑞,更加努力的为他工作,为他洗衣服、做饭、放洗澡水、点烟……她甚至打心眼儿里喜欢被冯瑞指使,认为这种指使蕴涵着某种亲呢的意义。

《窒息》第六章(2)

这天,冯瑞上班走了有好一会儿了,黄美禾拨通了吴京生办公室的电话。她哪里知道,最近,吴京生的运通贸易公司一直走背字,特别是这一半年,做什么什么不成,做什么什么赔钱,做成的,对方货款又迟迟不付。  吴京生并没拿着做生意太当回事,可他绝不情意看着自己的公司整天赔本转腰子,弄不好再宣布倒闭破了产。坐在气派的办公室里,吴京生一人正犯着愁,电话响了。他一听是黄美禾,没好气的应付了几句,便以公务缠身放了电话。  黄美禾找吴京生,自是为了冯瑞,没想到,还没容张口,就被吴京生三句两句就打发了。黄美禾窝着一肚子火,又无理责怪。自那天答应了冯瑞以后,黄美禾便经常不断地给吴京生打电话,只是一直没能联系上。眼看着,事情已经耽搁好久了,再这样耽搁下去,自是不好与冯瑞交代,那句话,也便成为一句空话。  黄美禾在厨房一边准备着自己的早餐,脑子里一边盘算着此事,尽管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可这的确是她早饭的时间。她将几片香肠塞进性感的嘴里嚼着,端着牛奶、点心进了客厅。一捉摸,“这事儿还得抓紧,正好现在他在,不如当面跟吴京生正经谈谈,否则这人绝不拿事儿当回事儿。”她一扬脖,将牛奶喝了个干净,既而走进浴室,脱光了衣服。  一会儿工夫,只见黄美禾荣光焕发的出了家门。  虽然近况她手头略显着紧张,那些钱还都是以前的“存货”,不算少,但经不住她一点儿点儿地往外倒腾,况且,好久已没了进项,就等于现在是坐吃山空。她在公共汽车站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一狠心,还是来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她心话说,何必呢,我是什么人呐,受这份洋罪。  黄美禾给司机师傅指着路,她对那一带太熟悉了,当初吴京生常常带她来这。吴京生的公司一直没挪地方,估计十几年来,公司没多大起色,也没差到哪里去。  黄美禾的脑子里一直没静下来,一会儿想想这,一会儿想想那,什么都不耽误。这时她顺畅的走进了公司的大门,与几位老熟人打着招呼,径直奔了吴京生的办公室。  吴京生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听一位下属汇报工作情况。黄美禾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终于奈不住性子,推开房门。  吴京生一见先是惊讶,随即马上打断那位下属,似是不便让黄美禾听。 那人见状只好连连应着,还要往下说,看看黄美禾欲言而止,无奈的退了出去。待房门刚刚合拢,吴京生立即显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进门之前也不先敲敲门。”  “谁知道你添了这么多规矩,我不是说了找你有事儿嘛……”  “什么事儿呀这么急,”他没好气的冲她说着,“八成又是缺钱了,让我给你引见个有钱的老头儿——”  吴京生看黄美禾还是用以前的老眼光,他始终认为,当初,黄美禾完全是冲着他家的地位和金钱,不是他本人,而那时的他甘心情愿。吴京生确实是个,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钱的男人,但在花钱的同时,他又十分讨厌、蔑视这种唯利视图、见缝插针的小人。自然黄美禾也不例外,并认定黄美禾,除去地位、金钱和性,再没有什么能使这个女人动心的了。  黄美禾顺口骂了一句,“别他妈胡说八道了你。”她本不想以这种口气跟吴京生讲话,自从认识了冯瑞以后,多少也改了身上的这种坏习气,可吴京生刚才的那些话,实在让她搓火。  吴京生自然也没她这骂当回事儿,继续拿她穷开心,“那你干嘛这么急呀——不过我能理解,老头就老头吧,反正别砸在自己手里——”  “少他妈废话,挤对谁呐。”  黄美禾快言快语地反驳着,不请自顾的从他桌子上拿了根烟,点上火,坐在身后的转椅上。  “说正经的,求你帮个忙——”  “我就知道,你一来就没好事儿,”吴京生也燃起一根香烟,爱搭不理的口气,“说吧,我听听什么事儿——”他翘着二郎腿,一颤颤地穷颠动。  看着他副德行样,黄美禾这会儿倒真想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心里话,“有多少水合多少泥吧,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装他妈什么装。”可为了冯瑞,为了证实自己对冯瑞爱得有多么纯粹,她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有个好朋友,他老婆是学哲学的,想托你爸——”  “得得得,这忙我肯定帮不了。”  “怎么帮不了,研究所的所长可是你爸以前的秘书——”  “那也帮不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哪样啦?”  吴京生一副蛮不讲理的劲头儿,堵得黄美禾没答话。她脑筋一转,要是硬碰硬这事儿肯定就谈不成了。  “那你说吧,有什么条件——他可是华丰银行信贷科的主任。”  他假装漫不经心的吸着烟。其实,黄美禾这句话正中吴京生的下怀。他正为找贷款的事儿挠头呢。股市上的七千万已经套牢,香港的两批货,因为交不上剩余款,人家要跟他打官司。公司的开支眼看也没了着落……但他依然拿着堂。  “一个小小的主任——”  “你还真别小瞧他——有他你就能找着贷款,你们刚才谈的不就是找贷款的事嘛,你以为我没听见——”

《窒息》第六章(3)

吴京生仍假模三道地停顿了片刻,  “那好吧,我这可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他的情绪有了好转,当然是渴望这件事情能做成。“哪天约个时间跟他见见面,看他能贷多少——唉,他叫什么?”  “冯瑞。”  “那就这么定了。”  “行!”她眼前一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谁都得说话算话,双方都得讲信用,而且贷成了你得给佣金,别白不提黑不提了。”  “你想要多少?”  “按国际惯例是8%,我只要你3%。”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套啦?”  “那当然啦,”她半调侃的说,“你那么有钱,还他妈跟人斤斤计较呢,更何况我啦,老娘我现在可都快瓢底了……要不我吃你……”  “别吓着我——”他胡撸了一下稀疏的头发,“就按你说的,事成3%。”  ……  黄美禾从心里乐了,在回去的路上就忍不住给冯瑞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早点儿回来,有好事儿相报。  冯瑞听了之后也觉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和妻子终归已经分居十多年了,对于人生来说还有几个十年,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于是,在黄美禾积极的协助下,三个人很快的见了面,在王府饭店的西餐厅。那天,从始至终吴京生对冯瑞都很客气,那顿晚饭还花了不少的钱。  当然,这绝不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先得把不合理的转变成合理的,而且他贷这么多钱,必须要经过行长的同意。  “这样吧,”冯瑞对吴京生说,“我先想想法子,你也得积极配合我,不然,光凭我一人恐怕不行。”  “听你的!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吴京生递给冯瑞一张名片,“我所有的电话都在上面,实在找不到我,就给秘书打电话。”他又拿出笔,写了个电话号码。  黄美禾咧着觜站在一旁,从心眼儿更希望这件事能办成功,因为她认为这对她有两大好处:一是,她用自己的这种爱来稳住冯瑞对她的爱,二是,从中能得到一大笔钱。  她快速地在脑袋瓜里算了算,三个亿,3%的佣金是300万,也就是说,自己要发财了,今后的生活有了根本的保证,再不用像从前那样要小钱儿似的向男人要钱了。更为重要的是,她相信,钱能买来冯瑞更多的爱情。  在互相利益的驱动下,两个男人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场交易,黄美禾在其中做着督促和监督工作。

《窒息》第七章(1)

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刚进入六月份,有时的中午就像蒸笼一样的烤人。连几岁的小孩儿都知道,地球日益变暖是臭氧层受到严重破坏的原故。  人类往往是这样,要了这个就破坏了那个,而要的时候那么贪婪、总是不管不顾,直到后来明显受到惩罚了为止。  这种天气黄美禾不愿意出门,几乎将自己整天关在家中。  她没有工作,没有亲人,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冯瑞。  她的父母在她十岁上就先后去逝了,于是她的美貌和娇纵便毁了她,很早就学会了抽烟、喝酒、和男人鬼混、说脏话、大手大脚的花钱。  她很快就把家里的财产挥霍一空,然后便学会了在男人身上进行“勒索”钱财,利用她的姿色,和这些男人想在她身上得到的心理。对于她来说这不是一件难事儿。但也有几个被她中途吓跑了的,背地里直说:  “唉呀妈呀,简直是受不了,她真拿我当开银行的了,就算是,估计有几个也得倒闭它几个。”  “不行,这女的太专业。上头织着毛衣,下边就能把那事儿利落的办了。也有吱哩哇啦乱叫的时候,可这动静说停就能停,一看就知道她是装的——”  黄美禾每逢听说后,只是不懈一顾地撇嘴儿笑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走了自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男人都是贱骨头,都不是他妈的好玩意儿,”她想,“扔块骨头就能上钩,一抹觜儿就不认帐,活该坑坑他们丫的,这也是他们闲着没事儿自找的。欠!”  黄美禾以前的社交圈,从没离开过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无论年龄多大,多小,结婚与否,秉性如何。在这种行行色色的人堆里,自然她学会了怎样去应付他们;怎样讨他们欢心;怎样从他们身上捞到好处。但在他们身上除了物质,似乎便没捞找到过一丁点儿真的东西。特别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渐渐认识到,那些色狼在她这,只是出于暂时的情欲和对好奇的满足。为了达到这种目的,有些人竟然公开的给她钱,根本不顾及她想什么、她要什么。  他们有的是钱,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点儿小钱算得了什么呢?养几个佣人、养个小猫小狗恐怕比这消费还要大。  他们可以用金钱羞辱她们,得到她们,再抛弃她们,但从不“出售”自己的感情,就像黄美禾那样,他们的关系,仅仅是停留在暂时“互换”一下彼此的身体。  一想起这些,如今的黄美禾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就特想骂人,找人打架。她觉着某些人除了老子的那点儿资本或有点儿钱,真是他妈的狗屁不如,谁都不如,都是架子花、扇子面儿,在他们那,就别谈什么爱情。可不想这些吧,她心情又总是空落落地。  每当为了怎么打发时间的时候,她总习惯双腿盘在沙发上,腿上面放着那本厚厚的通讯录,不住地翻来翻去,这时,她又想着找个能与自己在电话里聊聊天的人。  虽然认识的人多的让她数不过来,女性也成群结队。但她明白,大部分女孩儿不是真正冲着她来的,而是想借此多认识几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然后,黄美禾最多就是跟着他们充当个混顿饭吃的主儿。  “那可不行,现在谁还干这种傻事儿,如今要想让我搭桥就得给点儿真正的实惠,没有条件,在我这就甭想,我又不是傻剥一。”  她无聊的翻着纸页,每篇纸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和电话号码,但都引不起她足够的兴趣来,于是,她继续翻找着,突然,马晓语三个字不觉使她眼前一片明亮。  那是一位中年女作家,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上认识的,她个头不高,穿着朴素,待人谦逊、诚恳,这些都给黄美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在黄美禾的积极主动的靠近下,她们的关系慢慢地有了更进一层的发展,并接长不短地有一些来往。  黄美禾心里骨碌着这个名字,目前在自己所认识的女人圈里,惟有这个女人对自己最纯粹了,即无所图,还时常发自内心的给予帮助。  当然,她还想通过自己的倾诉,给这位女作家提供些真实的素材,让她写一个类似自己命运的小说或电影什么的。  不由纷说,她拨通了电话,一张嘴就是晓语姐,叫得对方心里好一阵畅快。于是,她俩东拉西扯地在电话里热聊了起来,主要是黄美禾主说,因为她好容易找着个知心大姐。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黄美禾依然兴趣不减,要不是冯瑞来了,恐怕还不肯放那个电话呢。惹得冯瑞刚一进门便问:  “跟谁聊呢,一下午我都打不进电话——”  “嗨,老朋友,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那也不致于打这么长时间。”  “你嫉妒了?”她瞥着嘴,露着坏样。  “那倒不是。”  “可我但愿你嫉妒。”  虽是说的无意,这的确是黄美禾的心里话,依据她的经验,男女之间有嫉妒才可能有爱情,而在冯瑞身上,始终没让她感觉出来有嫉妒的成份。也许冯瑞是藏而不露或是大度?还是他在这个问题上、或是如今的自己,根本不足以引起他在这方面的妒忌?  在这件事上,黄美禾是模糊不清的,她始终想摸透他摸准他,总想着法儿的弄出点儿事来招惹冯瑞妒忌、生气,似乎冯瑞越妒忌越生气,就越能说明问题,越能使她高兴起来,内心就能获得某种满足和快感。可偏偏冯瑞这小子,每每都显得很平静。

《窒息》第七章(2)

这天晚上,她和冯瑞吃完饭坐在阳台上乘凉。楼下,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们,散落在住宅区的小路、树下,有几条小狗,分别在不同主人的绳索里互相汪汪对叫着,不知道是表示排斥的意思,还是友好的意思。  忽地,黄美禾要求出去走走,到外面乘凉去。没等冯瑞说话她便又改了主意,提议去冯瑞家,因为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没去过他家呢。  那套新房,是两个月前,银行分给冯瑞的两居一厅,从黄美禾家,开车只用20分钟。  冯瑞开着车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工夫,车子就驶进一个新型的小区。  黄美禾一进屋就四处寻摸,一眼瞧见客厅正墙上的一张大照片,不禁,自己的心里倒泛起一股子醋意。  那是一张冯瑞和他妻子的合影。女人很年轻,瓜子脸,戴一副白边眼镜。要是她老点儿、难看点儿,或许黄美禾的心里会平衡一些。  “怎么认识的?”她有一搭无一搭地问着。  “上大学的时候,比我小三岁,后来读了硕士。”  “不用你说这么多。”  她带着醋意不耐烦地回了一觜。随后把脸转回来,跟着冯瑞进了卧室。没想,卧室的梳妆台上,也摆了一张他俩的合影,这张显得比那张更亲密,是冯瑞搂着他妻子腰部,下巴靠在她的头顶。  黄美禾假装不在意地拿起来看了看,这回没再说什么,恐怕又引出一大堆她不爱听的话来,招自己心烦。  不巧,电话铃声响了。冯瑞看了她一眼,奔了过去。  “喂——”  “喂,冯瑞你真让我急死了——”  话筒里清楚的传出一个甜甜的声音,让站在一边的黄美禾听了个清楚。  “怎么啦?”冯瑞问。  “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手机也不开——”  “最近单位挺忙,还为了你的事儿——”  “那晚上也不回家呀——”  “这房子不是新装修的嘛,太味儿了,我在张勇家住着呢。”冯瑞虚伪的搪塞着。  “调动的事儿办得怎么样啦?”  “挺费劲,不过,有眉目。”  “那你什么时候回杭州,我想你,你想我吗?说呀——”  冯瑞停顿了一下,嗑嗑巴巴地说,“和你一样——”  “唉,冯瑞,我觉着你今天不对劲,是不是你身边有人?”  “没有,没有,”他用眼角迅速地瞟了一眼黄美禾,“对了,你好吗?你父母都好吗?”  ……  黄美禾越听越觉着不是滋味,认为这些温柔、体贴的话,冯瑞应该只跟她一个人说。她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帮他他妻子调动工作。  为了不给冯瑞制造麻烦,黄美禾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点了一支烟,闷闷的抽起来。  不大工夫,冯瑞过来了,如同犯了错误一般,讨好似的搂着她,坐在旁边,一把将她手里的烟夺过去。  “又抽。”  她没答理他,从他的手里夺回烟,自顾吸着。  冯瑞自知她在想什么,又不好点破,禁不住也点上一支。顿时,浓烈的烟雾,从两个出处喷将出来,渐渐地散开,弥漫在他与她的空隙之间。  “你很爱她,对吗?”黄美禾终于忍不住地问,声音十分的低落。  他不说话。  “也很想她吧,就跟我想你一样——”她是个直肠子,不愿意将这种感受总憋在心里。  冯瑞对这种直接了当的问话有些不知所措,使劲嘬了两口烟,然后将烟灭在烟缸里。  “估计,如果她调来以后,你不会再理我了。”她又说。  “别瞎说了!”他终于冒出了一句。  “可我有预感,当然,对不起,我没有要求你的意思,也没有资格要求你——我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情人,你的姘妇、你暂时代替的工具,比买性工具好使点儿罢了——”黄美禾突然暴躁起来。  “别说了!”冯瑞大声吼道,双手用力地揪住她,“知道嘛,我爱你!美禾你看着我,这还不够吗?”  “我不相信。”  “那你说,我怎样做你才能相信?”  “可你从没为了我妒忌过谁,甚至那样坦然地讲这个电话,好像我不在你身边,我们从没他妈的爱过一样——”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不跟她说话吧——”  他俩都沉默下来,各自抽着烟。继而,冯瑞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其实我也早就想问你,只是碍着面子,怕你生气,既然你刚才那样说,现在我问你,你和那个吴京生是什么关系?不仅如此,同你合影的那些男人都是你什么人?还坐在他们腿上,一看就知道不是——”  “对!”她打断他,不再掩饰,拿出豁出去的劲头,“我都和他们上过床——干过那种事儿,怀过崽子,怎么啦——”  “无耻!”  “无耻?现在你知道我无耻啦,早干嘛来着——但我还告诉你,没有这层关系,你老婆的事儿根本没门儿——”  “我宁愿!”  冯瑞几乎哭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种人。”  “我是哪种人?你说呀——”她越发变得理直气壮,“难道这样就算无耻吗?可又有什么,不是用代价和条件得到的,包括你自己——”

《窒息》第七章(3)

冯瑞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过了一会儿,黄美禾柔软下来,搂住他,摇着他。  “亲爱的,别生气——我是说气话——”  她再一次搂紧他:  “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冯瑞?我真怕失去你,总想着讨好你。我总怕别人占据了你的心,这使我十分的痛苦。知道吗,我还从来没像现在爱你似的爱过谁,从来没为了谁这样痛苦过,可以说你改变了我——”  冯瑞慢慢地抬起了头,全然被刚才那一段独白所打动。可说实话,他很不愿意谈论他们之间存在的实质问题,他没想过离婚,也没想过与黄美禾结婚,他的谈话范围只能局限在他与她的感情上。  “我也爱你,美禾,这的的确确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过骗你,也不想让你误解我,咱俩之间,存在着什么条件……要是这样,我宁愿不做那件事儿,你也不会多想……”  黄美禾望着那双充满感情的眼睛,自己长长的睫毛上,渐渐地反倒被雾水给迷住了。她害怕她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说软话,更害怕凝视冯瑞那双多情的眼睛,那双能冒出火花的眼睛,那双每每令她心动的眼睛。因为,她从来都是相信那双眼睛的,尽管她有时怨恨他,责怪他,可当她静心注视着那双眼睛时,所有的怨气就会荡然无存了。  她靠着他,说着道歉的话。  冯瑞依然深情,将她搂抱在宽大的怀里,轻轻地说着,“美禾----今后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了,好吗……亲爱的,请相信我,我会永远爱你的……”

《窒息》第八章(1)

冯瑞刚一上班,就在行长那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在这之前,他心里犯着嘀咕,惟恐是因为那笔贷款的事儿。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艰难的走进了行长的办公室。  万万没想到,行长郑重其事的对他说,“经过反复讨论研究,最后决定,准备提升你为部门处长,但在正式决定之前,我们再考察你三个月。”并叮嘱他,“这件事儿在公布之前,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年轻人,只要 努力,就有希望!”  对于冯瑞来说,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儿,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不仅业务精通,英文也是行里数的着的。他一直为此不懈的奋斗着,工作任劳任愿,认真负责,除了那笔正在运作的贷款以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地位,地位是实力的象征,在这个到处充满竞争的时代,他绝不甘心被抛在后头,充当一个平庸的人。  很早以前,他就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管着好些人,受他们尊重,哪怕是畏惧的尊重,以显示男人的尊严。这便有了底气,这也是男人的资本。有了资本,谁都会令眼相看的。  冯瑞飘飘然了。  拍着张勇的肩膀,准备晚上庆祝一番,并催着张勇、杨洋选去处,准备他们指哪儿请哪儿。  杨洋得意的转着眼珠,提议晚上去吃西餐,说吃西餐有情调,而且不能便宜了冯瑞,谁让他老不守信用呢。张勇表示同意,并在三个人的协商之后,立即给《赛拉伯尔》餐厅打了预定电话。  那天下了班,他们三个兴冲冲去了《赛拉伯尔》,结果那里的人很多,很嘈杂,必须得大声说话对方才能听得见。于是吃完饭后,冯瑞又建议去三里屯儿酒吧。到了三里屯,他们选择在一个露天的二楼平台上,坐在在平台上面,能看见对面酒吧前的几棵树上挂着的彩灯,不少老外分部有序的坐在大树左右,显得很悠闲的样子。  冯瑞向服务生要了两大扎啤酒和几样小菜,三个人继续聊了起来。在闲聊的过程当中,张勇总感觉冯瑞心里藏着事,几次问到,几次冯瑞都含糊其词,将话题岔到别处。杨洋望望扑朔迷离的星空,叹着气,埋怨如今的冯瑞变了,什么都不稀罕说了,拿朋友不当朋友了。弄得冯瑞一个劲儿的解释,可越解释,他俩就越觉着不可信,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感觉。  就在不可开交的当口上,一位中年妇女,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到他们中间,招呼着他们买花。杨洋停止了争论,侧过头,好心的问,多少钱一支?  “五块。”  “啊,这么贵——”她大失所望,觉着这中年妇女也太不实在了,本想帮助一把,看她挺大岁数 ,爬三楼不容易,没想她倒想黑人。  “我这还贵,别人都卖六块钱,要不我卖你四块——”  中年妇女极力向杨洋解释着,可杨洋瞥着嘴不说话,似乎将刚才对冯瑞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个目标上。冯瑞今天心情高兴,掏着兜说,“算了,杨洋,较什么针呀,这点儿小事……多少钱?”“不买不买,”杨洋固执的忙按住冯瑞的手,“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嘛,在地铁口这花儿五毛钱一支——嗨!真不能理解,现在人怎么都这样,你想着帮他,他反倒存心坑你不成——”  而此时的黄美禾,在家里呆着无聊,便去找了冯瑞,在楼下已经等了好几个钟头,两只脚站得都快麻木了。当然,今天晚上他们并没有约会,是她想看到他,顺便问问贷款的事儿。  可以说,黄美禾更加依赖于冯瑞了,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为他而思念,为他而欢乐,为他而痛苦着……  彷佛她的生命是他给的,没有他,她一会儿都不能活。  可她越等越忧心如酲,似冯瑞没跟她说实话,于是坚定信心一定等到底,看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带谁回来。  凌晨一点钟,那辆白色的美国吉普车驶进院内,停在单元门口,她看着冯瑞独自下了车,才释然的走过去。  冯瑞被她的突然出现先是吓了一跳,继而,随着兴奋的心情,亲呢的轻轻拧了一下黄美禾好看的脸蛋儿,便满心欢喜地抱起她,三步迸做两步地上了二楼,进屋放下她,第一句话就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被提升了。”  “真的?”  “真的!我们头儿找我谈了——”  “那我真为你高兴。”  “不过,我以后会很忙,你能理解我吗?”  “只要你爱我怎么着都行——”  黄美禾觜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好受,根本没心情打听那笔贷款的事,以及他与吴京生又见了几次面,事情进行到了何种程度。  她满脑子盘旋着她与冯瑞的爱情,如今他又面临着提升。男人地位的改变,照她的道理也预示着心态的改变,因此,她宁愿冯瑞什么也不是。  黄美禾就这样想了一夜,躺在床上伤心的落了泪。  她想着今后的日子,想着冯瑞妻子调来的情景,这虽然是对冯瑞爱情的一次考验,但对于她似乎有点儿冒险。在冯瑞面前,她一开始就不自信,现在就越发的不自信,真不敢想象没有冯瑞的日子自己将怎么度过,更不敢想象被他冷落的情景。她多么需要他的爱抚,他的关怀,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他的全部……

《窒息》第八章(2)

在认识冯瑞之前,黄美禾曾试图为自己找个高尚的丈夫,但她这样的年龄和脾性,找个称心人的确不易。  往往这样,她喜欢的,人家不喜欢她,喜欢她的,她又不喜欢人家,或者,那些优秀的男人们大多结了婚,有了孩子,不可能因为她的出现而去离婚。终归,她不是十几年前,有那么多天然的优势和资本,足可以战胜谁或谁。  黄美禾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渺茫,对未来充满了恐怖,甚至对冯瑞也开始动摇了从前的信念,尽管她想偷偷得到那笔佣金,来买到冯瑞全部的爱情。  她感觉他走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让她拘不着,也许什么时候,他就会在她的面前突然地消失。  第二天,她恹恹回到家后,发现自己感冒了,嗓子也肿起来,是因为晚上开空调开的,冯瑞特害怕热,空调一直开着。  她不愿意去医院,不仅觉着麻烦,关键问题这要花很多钱,她的储蓄已经没有多少了,她的钱大都变成了过饱和的消费品:高档服装、首饰、皮包、皮鞋、化妆品之类的,在冯瑞身上也花了不少。而且,依她的观念,自己掏钱看病太不划算,简直就是不必要的浪费,于是她吃了些感冒药和头孢羟氨苄胶囊。  她一连躺了三天,冯瑞来过几个电话,但她没跟他说自己生病的事儿,也没要求或答应他来她家。这是想争取时间,争取主动,尽早获得拿住冯瑞的“资本”,掐住冯瑞的命门。  她哑着嗓子,一连几天打电话追着找吴京生,好容易吴京生接上了话,可他却埋怨她,说她真是个娘们儿——  可她终归心里不踏实,是吴京生让她不踏实,她深知他的为人和秉性,经常把话说得天花乱坠,事后便无了音讯。当然,事情也有例外,所以对于那笔佣金,黄美禾一直寄予侥幸的希望。但她明白,自己绝不可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在家中打了无数个电话,最终联系上了王浩,约好晚上在荣达餐馆见面。  这是她以前在房地产经济有产公司时认识的,他是中恒资产管理公司的经理,专门负责处置不良资产。黄美禾想通过这层关系,再做几笔生意,为自己的今后奠定经济基础。  她以前的好多关系其实并没有完全断线,况且这项业务她比较熟。  一进餐馆包房,就见七八位男士围坐餐桌,一人面前摆着三瓶二两一瓶的二锅头白酒,空着的那个位置上也摆着三瓶,分明是留给她的。他们都是哥们又是酒友,一听说王浩今天要请一位能喝酒的女士,就都齐刷刷来了。  黄美禾一见这阵势,也不示弱,顿时豪爽劲儿来了,撸胳膊挽袖子,先是由着性子点菜,都是几页菜单当中最贵的几行。心想,也不是自己掏钱,招呼吧。随即,她见机行事,套磁,说浑话,咣咣咣几下,一瓶二锅头下了肚。  看来她是豁出去了,一心想让冯瑞看得起,觉着她有本事,能成大事儿,能挣大钱,并拿钱降住冯瑞,让他的心永远跟着她走……  结果她喝多了,那天晚上,两条细长腿总好像两根棉花棍儿,落在地上就是直不起来。  “哎呦,我说姐姐——”  “没想她不能喝——”  “王浩,你负责送送——”  “那是那是——”  几个男人七觜八舌,都喝得有点儿顶,晕得乎的,但都很清醒,觉着这大姐够爽,够义气,可交。这时,“哇”的一声,黄美禾蹲在餐厅门口吐了。  王浩替她捶着背,待稍好时几个男人帮她扶上车。  一会儿工夫她家就到了,王浩歪歪斜斜地搂着她,一步一停地走向单元门口。  不料,冯瑞这时站在三层楼道的窗口,一眼望到了此情此景。他轻声地又上了半层楼,将身体掩蔽在黄美禾家的楼层上方。  两个人蹒跚地上着楼梯,两张脸都快贴到一起了,既而,便一同进了家门。  冯瑞心里开始别扭,彷佛蒙上一道难以解释清楚的阴影。他极为不满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点燃一根烟闷闷吸着,显得很焦躁同时又在努力克制。待他在吸第五根烟时,那扇铁门终于打开,男人走了出来,铁门合上。  冯瑞没有急着下楼,一直站在窗口,隔着玻璃,向下目视着那个男人上了汽车,起动,将汽车开出楼群。  冯瑞不紧不慢地这才下了楼,来到黄美禾家的门前。  他运了口气,将内心的不快压抑下来,进门之后,绕过刚才的事情,随随便便与她聊了几句,那晚便平静的过去了

《窒息》第九章(1)

冯瑞去了杭州,这是他突然决定的。因为走的太匆忙,忘记了带手机,又觉着去杭州是黄美禾所敏感的,因此没告诉她。  这次去杭州,冯瑞主要是为了那笔贷款,他暗地里一直忙活着这件大事儿,在与吴京生的数次互相配合下,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三亿元的银行贷款已经基本落实,他妻子调动工作的问题,马上得到解决。只是黄美禾一人儿蒙在鼓里。  五天过去了,黄美禾没等到冯瑞的电话,这使她坐立不安,悚然有一种不测的预兆。她抽着烟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冯瑞单位的电话。依然是那个女孩儿杨洋的声音。  “他不在。冯瑞出差了。”  “去哪了?”  “杭州。”  “什么?”  “噌”得一下,一股怒火顿时顶在黄美禾头顶,她的手开始颤抖,嘴唇也抖动起来,再一次拿起电话,拨着冯瑞的手机。  “混蛋王八蛋!竟敢瞒着我!”  她大声地在屋里骂着,变得歇斯底理,在房间走来走去。然后继续抽烟,给他打电话,每隔十分钟打一次。  “他妈的浑蛋——不开机。”  她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无边无际想象着冯瑞在他妻子身边的样子,畏畏懦懦,连手机都不敢开。  黄美禾越想就越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彷佛一个正在安心过桥的人,突然发现桥断了,下面是万丈深渊,是生活本身,而桥梁就是靠不住的冯瑞。  要是放在从前,哪个男人敢对她这样,她又对哪个男人如此这般上心。倘若,这时冯瑞在身边,她真有心把他宰了。  她撒野疯狂地冲进卧室,打开衣柜门,找出那件ARMANI的上衣,用剪刀将它剪成碎片。  闹了一阵,她绝望地哭了,预感到一切都完了,那个男人欺骗了她,欺骗了她的感情,而她是那样单纯、忘我的信赖、依恋于他。  可以说,长这么大,她还不曾为谁这样撕心裂肺过,她简直快气疯了,扑倒在床上放声嚎哭。  黄美禾又开始祸害自己,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疯狂地弹钢琴……她浑身上下,如同燃烧了一样滚烫,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冯瑞。她的体质明显下降,消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夜里更加睡不着,不断增加安眠药的计量。  几日以后,冯瑞兴致勃勃地从杭州回来了。  他全然不知,为了表示对黄美禾的感激和思恋,那天下了班,特意在鲜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想讨黄美禾高兴。  “想死你啦——”一进门他就急着说,“你想我吗?快让我好好抱抱。”  他用有力的双臂抱起她,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后,“噔噔噔”地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及不可待地解着腰带。  没想,忍耐已久的黄美禾一把按住他好看的大手,一脸鄙夷的正言道:  “咱俩现在是不是只剩下这点儿事儿了——”  他呆看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很清楚,从一开始你就没爱过我,而是利用我的感情,或者是利用你的肉体,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放屁!”  “你他妈才放屁呢!少碰我!”  “你——”他由快乐立即变为忿懑,瞪着她,他实在听不惯这种口气,更反感这种莫名其妙的发火,“你居然把我看成了这种人,要是这样,你干嘛还来理我呢——”  “那不就他妈太便宜你了。”  黄美禾发泄着心头的不满,也是想引起冯瑞对自己的重视,挽回那颗年轻的心。没想,冯瑞也来了火,不依不饶的还着嘴。  “呵,满口赃字儿,口气还像个商人,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做买卖——我可不像你从前的那些男人,也不像你那么贱,是个男人就搂着!”  “你说我贱?”  “对!我说了”  黄美禾万万没想到,冯瑞对自己会用这两个难听的字眼儿,虽然她从前也领教过,但别人这样说她可以,冯瑞不行。她气得浑身哆嗦,终于,伸出右手,“啪”,一记耳光打在冯瑞的脸上。  冯瑞先是一怔,随即,气哼哼地系上腰带,这种待遇,对于冯瑞还是头一回,不由纷说,拿起沙发上的皮包往外走,将门口的那束花狠狠扔在地上。  顿时,黄美禾觉着自己的举动过了火,脸憋得通红,在内屋不停地咳嗽。继而,快速地追了出去,抱住他:  “冯瑞,我错了,我求你别走——”  “你放开!”他厌烦地甩着胳膊。  “冯瑞——”  “你别叫我!”  他不再听她的劝,怒吼着,眼里布满血丝,“嘭”得一声,将大门关在身后。  转眼工夫,楼下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带着皮带轮磨擦的“呲呲”声,渐渐地消失在月朗星稀的夜空。  黄美禾的心似被这车轮捻碎了一样,萎落漂零地散了一地,很难再愈合,所有的血液如同静止了一般。她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蹒跚地来到餐厅,从柜橱里拿出一瓶红酒,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渐渐地,她的身体热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柔和、迷茫,不停地来回晃动。她的腿也柔软起来,踩着云雾,有种升腾的快

《窒息》第九章(2)

“瞧,他也在侮辱我了,谁都看不起我——耍弄我,欺骗我!”  她颓丧地喝了一口,拿着酒瓶歪躺在沙发上胡乱唱着歌:  为什么我总在作弄自己  尽管你已远去  我独自等着  感情渐渐累积  为什么我总是没出息  暗暗地掉泪  为了心爱的你  你却对我不在意  ……  她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喝酒,心烦意乱,万分伤感。大概一个小时后,黄美禾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她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向大门。  “谁呀——你是谁——说——”她带着几分醉意。  冯瑞靠在门内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后悔万分,“美禾,别生我的气,我真的爱你——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他妈的浑蛋——”他的话里带着眼泪。  “为什么你说你是浑蛋,你怎么啦?呵,别把我的酒给弄洒了,”她摇摇晃晃推开他,“要不你也来一点儿,干杯——”她冲着空气举了举酒瓶,恣情发泄地喝了一口。  “美禾,不要再祸害自己了。”他试图夺着酒瓶。  “没有,你别管,”她的身体躲闪着他的手,“你是谁呀,凭什么来管我,”她又喝了一口,“你干嘛回来?是为了你的虚荣来的?还是——”  “哈哈哈”  黄美禾半醒半醉的一阵狂笑,既而,搂着冯瑞的脖子进了卧室,她将他用力地按倒在床上,脱掉自己的衣服。  “来吧,亲爱的,来满足一下吧,”她拿着风骚劲儿,“你不是特愿意我对你use both hard and soft tactics……一下嘛——你就自当我是个妓女——其实我就是个妓女,现在老了,没人要了——”她双眼饱含着屈辱的泪水,她甚至打算,即使他就是这样认为,为了得到也情愿。  “不!你不要这样,”冯瑞紧紧抱住她,早已愧疚的泪流满面,“我知道------我伤害了你------美禾,我后悔极了,愿意你惩罚我------可我------可我不允许用你的屈辱来进行惩罚——”  他更加抱紧了她。  黄美禾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心里想着,“别他妈装相啦你,谁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是呀,她承认冯瑞爱她,可他爱自己什么呢?到底爱多少?他能付出多少?家庭和爱情是不是真的不是一回事儿?可它为什么不是一回事儿呢?还有,到底什么是爱情?不付出牺牲的爱情叫爱情吗

《窒息》第十章(1)

天空一次一次的放亮了。明媚的朝阳,一次一次的不知淹没了多少人的悲伤,无拘无束地照耀在每一个有生命的脸上。  冯瑞同所有人一样,包裹在繁忙的工作之中,将那天晚上的不快暂时丢在了一边。他是个热爱自己本职工作的男人,希望能在工作之中施展自己的才干,以体现在今天这个社会里,应该占据的主导地位。  自从认识了黄美禾,冯瑞也时常总结自己,他承认,黄美禾的的确确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解救了他从前那种无依无靠孤寂的心,但以此同时,自己又在默默地丢失着什么,而这种失去,是他不太情愿的。尤其是近一段时期内,让他越发肯定,黄美禾是个极愿意控制别人的女人,尽管嘴上并没确切的要求过他,可这种情绪,他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得到,并让他难以接受。冯瑞确定,只有渐渐地疏远,才能保持住目前的这种存在。  这时,杨洋举着电话冲他喊着。  这个电话是冯瑞妻子打来的,告诉他调令已经批下来,准备明天就动身,让他开车到机场去接。  这个消息着实令冯瑞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是喜是忧,反正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热情劲儿,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  一个摆在眼前的现实,禁不住使他预感到,自己几乎应对不了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这两位女人,从心里他都不想伤害谁,但这很难摆平。  一想到这些他头都大了,后悔不该这样匆忙地将妻子调来,最起码也得在正式提升以后。  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随意出入黄美禾家了,至少不能经常性的在她家过夜,那么黄美禾就一定有看法、闹脾气。可如果由着黄美禾,陈亚研那边早早晚晚会察觉到,再闹离婚,再弄得人人皆知,不仅官当不成,估计什么都没了。  他闷头想着心事儿,工作的快乐一扫而光。当然,他想的更多或是更让他棘手的是黄美禾。虽然他爱她,但她太神经过敏、太任性、太容易发作,对她绝对要把握好尺度,即使想靠近她,也不能靠得太近或离得太远,自己必须这样控制,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冯瑞,你怎么啦?这是你要的资料。”张勇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他。  冯瑞打了个愣,马上装出无事的样子,接过文件,看也没看,坐在电脑前发了会儿呆。他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整理着这个令他难缠的思绪,他必须扭转心态,正确的对待妻子的到来。  一见到久别的丈夫,陈亚研就立即拥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如愿以偿,使她从心眼里感激冯瑞,她打算来之后马上同冯瑞怀上个孩子,因为分居两地,他们把这事儿一直耽搁着。  她兴奋地在新房里来回看着走着,不住地称赞房间的布置,然而,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黄美禾给的一个座钟上。它是法国货,仿路易十四时期的式样,四边都是鎏金的,制作十分精巧。当初黄美禾跟冯瑞说:“看到它就看到我了,它提醒你时时想着我,并与它一起跳动。”因此,冯瑞对它很在惜,又怕这时妻子追着问。好在陈亚研只是夸它很精致很耐看,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通,随后一手拿着一手托着,将它放在五屉柜上,觉着这样才安全。  冯瑞从心里松了口气,但他看着妻子动它很是别扭,像是在碰黄美禾。他与她睡觉的时候也感觉别扭,他已经习惯了黄美禾,习惯她苗条的身体和熟练的动作,这是妻子所不能及的。  “瑞,你是怎么啦?”妻子将下半身离开他,柔声细气地问。  “没——没事儿——”  冯瑞生怕自己的这一变化会引起妻子的猜疑,他知道在这方面,男女之间是最敏感了,特别是女人,男人稍稍有点儿异样,女人多半儿就能查出个蛛丝马迹。  冯瑞努力想着辙,企图使自己尽快进入高亢状态。他费了好大力气,依然没有任何起色。这使虚伪的他出了通身的大汗,终于由于体力不支瘫软在床上,不断地喘粗气。  “别难为自己了——”  陈亚研用一支手在他胸前捋着汗,一点儿都没多想,只是心疼,怕冯瑞因为工作操劳过度搞坏了身子。  可以说冯瑞对陈亚研一直很好,不可能使陈亚研将冯瑞往其它方面想。而且他俩的维系关键并不是“性”。  尽管如此,冯瑞还是觉着有些过意不去,终归他俩分居多年了,一上来就这样不跟劲。他抓起她那支手放在唇边吻着,认定今天自己的那玩意儿算是彻底的“歇菜”,就想着别的招数。  这都是因为黄美禾,她总是有法儿招他来了一次又一次,像个这方面的专家,一下就能挑起他的欲火,尤其是前两天晚上,在她身上几乎耗尽了体力。  这两个女人的确太不一样,陈亚研在这方面太不会表现,总是被动的,含蓄优雅的,不愿“声张”的,属于不太容易能引起异性性欲的那种。  但冯瑞的心,无疑被妻子的温柔和宽量给笼络住了,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一定不能将妻子的到来马上告诉黄美禾,否则她会神经过敏,引发出各种各样的联想,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  特别是他的本意,不愿意让陈亚研受到伤害。  可一连几日,黄美禾多次往行里去电话,要求与冯瑞见面,弄得冯瑞即不好推辞又不易直言。

《窒息》第十章(2)

他从心里厌烦被哪个女人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受别人所控,没有自由的空间。即便是心爱的女人,他也难以接受。然而,心急的黄美禾最近总是这样,像发了神经。致使冯瑞从忍让发展到恼火,从恼火发展到不可抑制。是呀,总不能老婆刚来,自己就一连几天不回家,这谎得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一天,冯瑞刚一进办公室,就板着脸对杨洋说:  “再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我跟人家说什么?”  “说什么都成,说我死了也成。”  他用眼珠瞪着杨洋,女孩儿不解的瞥着觜也瞪了他一眼。偏巧,这时电话铃响了,杨洋气哼哼地走过去,照着冯瑞的意思冲电话没好气的说着,“噢,找冯瑞呀,他死了!”  为了妻子,冯瑞显然做出了姿态,在后来的几天里始终没开自己的手机,也没接过办公室里那个电话,而是将必要的联系,转在了张勇的手机上。他感觉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即不用再与黄美禾瞎编什么,又能躲过巧妙的黄美禾。  下了班,他同往常一样,在超市买了一些妻子爱吃的香肠和面点,如释重负地回了家。可刚一进门,却意想不到的看见了黄美禾,坐在他家的沙发上,正和他的妻子闲聊。冯瑞心里“咯噔”一下,不觉变了脸色,预测一场不幸即将来临。不知道黄美禾跟妻子都说了什么,看样子,她们好像又没说什么。  黄美禾心中有数,既然冯瑞不仁,我也不义,但她似乎又给冯瑞留着足够的面子,大方的站起来,不露声色地说道,“噢,行长让我把这份材料交给你,说明天就要——”  冯瑞松了口气,认为黄美禾还没把事情做绝,但他着实忍下一口气,接过纸袋,冷淡地应付着。  “别谢,”黄美禾好像说的不在意,“这事儿可不比一般,所以我得亲自来你家——”  他俩都话里有话,自是陈亚研不知道,执意挽留黄美禾在家里吃饭。  “不啦不啦,不打扰你们啦。”  黄美禾也知趣儿,而且,并不希望夹在他们其中,看他俩那种自然天合的夫妻感觉。她掸着身后,傲慢的往外走,冯瑞压着火开着门。但当黄美禾刚一踏出这个门栏,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潮水涌了出来。  其实,这种情景黄美禾不是没想过,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这的确又是两回事儿。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迅速,更没想到,冯瑞一直瞒着她,然而,这一切突然之间出现在了眼前,顿时让那个一直模糊不清的矛盾,一下子变得鲜明起来,清晰起来,对立起来,尖锐起来,形成了两股强大的力量,而不容调和。黄美禾这时才恍然从自己的梦中惊醒,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在她与冯瑞之间,实际上还活脱脱地横着一个女人,一个与她共享一个男人的女人,一个与她争抢一个男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冯瑞名正言顺的老婆,年轻、有知识、有教养、有地位。  回到家黄美禾又睡不着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摆在面前的严峻事实。她埋怨冯瑞,无边的妒忌那个女人,痛恨自己的错误决定,越想越万箭穿心。  当然,黄美禾走后,冯瑞自然也没踏实,并认为,黄美禾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他家庭的威胁,必须得采取应有的措施进行制止。

《窒息》第十一章(1)

真正的矛盾冲突开始了。冯瑞爱着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都分别爱着冯瑞,而其中一个女人并不知道实情。痛苦的只有冯瑞和黄美禾。  当然,这三个人里,最痛苦的还属黄美禾。  黄美禾始终怀疑,一个人是否能同时真正爱上两个人道理,反正无论如何她做不到,所以在第一天的那一刻,她就曾毫不掩饰的问过冯瑞,而冯瑞,并没有正面回答。那也许还存在着其他因素?什么其它因素?也许那些所谓的其它因素,恰恰正是她不希望的?  第二天一大早,黄美禾睁着眼,在床上正为此而大为伤感,冯瑞来了。他刚一进门,两个人就大吵起来。冯瑞怒气未消地先发治人:“你怎么能这样?这也太过份了。”听了他这话,黄美禾拢不住火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他眼前,一肚子怨气顿时倾泻出来。“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老婆调成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人干的事儿嘛,我就够给你面子的了……”“我是怕你生气……”冯瑞见状,态度稍稍柔软了下来,也觉着自己理亏。黄美禾可是不依不饶,一点儿没客气,出口自是尖刻。“我看你是怕她生气吧,可你想过我没有,咱俩的事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没有一点儿痛苦,可我呢,你宁愿让我承受一切,对吧,还竟然瞒着她调来的事儿,冯瑞,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给我解释的机会。”“用不着。”黄美禾不由纷说,走进厨房,无意识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往杯子倒。冯瑞跟着她,恳求的样子。  “美禾,我不是不告诉你,可你得容我……”  “容你容你——老是容你,可你什么时候容过我了?你总是为她为你自己考虑,不然你绝不会这么损。”  “你扯哪去了,这是两码事儿。”  “对我来说就是一回事儿,你也别给你自己老找借口。”  “美禾,我们为什么一见面总是吵架?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她打断他,不想听他罗嗦,横下一条心断言说道,“冯瑞,你应该清楚,其实,所有的不快都是因你而造成的,我也不想这样,你今天就不应该来找我,要找也是我找你算帐,根本就没你说话的份。可你今天来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而来。”黄美禾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心想,你不让我好受,今后我也不让你好过。况且,道理明摆着。“冯瑞,”她接着大声说着,“现在我还告诉你,没有我就没有你老婆今天,我有本事把她调到这来,我就有本事把她给轰走,要不咱俩就走着瞧!”说到此,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将杯子里的牛奶洒了一地。  其实黄美禾后边说的是赌气话,冯瑞却当了真,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脸色变得铁青,最后,他耐不住地拔腿就走。  黄美禾站在原看着他,呵斥冯瑞别走,冯瑞佯装没听见。  “站住!你还没回答我呢……”看着愤愤不平的冯瑞,黄美禾又喊了一嗓子,可这时冯瑞已经走到了门边,这使黄美禾的嘴唇气得直发抖,不饶人的跟了一句,“那好吧,现在我终于明白你是个什么人。真他妈够卑鄙的。”  在一连串的斥责下,冯瑞这次没有犹豫,低头冲出了大门。  待他冲出大门后,黄美禾依然嘴硬的冲门外正在下楼的他喊着,“告诉你冯瑞,别以为我黄美禾好欺负。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既而,她发狠的摔上门,“噔噔噔”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回,她真是将自己的心都给哭碎了,预感到他不会再回来了,用什么也拽不回来了。因为,他的心根本就没在她这,起码现在没在,弃她于不顾。  冯瑞愤然离开黄美禾家后,没有心思去单位,开着车在市里瞎逛了一会儿,又不知该去何处。他的确没了主意,心里感到异常的郁闷,特想跟人聊聊,散散心,给自己出些好点子。他不想跟杨洋说这件事,女孩子家看问题容易感情用事,容易站在女人的立场去解释一切,分析一切,而缺少宏观的大智大谋。张勇则不然,从小跟着他爸就出去闯荡,见多识广,做事也很少失误。冯瑞在车里给张勇打了电话,约他十分钟后,在银行附近的四季茶馆见面。  冯瑞一见到张勇,自是唉声叹气,将事情的原委大概叙述了一番。待他刚一说完,张勇便问:“想离婚吗?”冯瑞没说话。张勇接着说:“那就趁早拉倒。你又没想为她离婚……再者说,你老婆那样的女孩儿现在哪找去,要长相有长相,要学问有学问,你们又是青梅竹马。  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对于冯瑞,感觉这样做也太无情了,况且,他又不是不爱黄美禾。  结果,张勇一再强调,不就是个情儿嘛,冯瑞,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腻腻歪歪的了,告诉你,男人以事业为重,不能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整天缠缠绵绵地,没多大出息,要是放着我,就是果断。  冯瑞默默地喝着茶,自觉着张勇的劝说有一定的道理,男人不能老缠缠绵绵地耽误了正事,更不能因小失大,忘了哪头的份量。  在冯瑞的脑子里始终有个定式:感情是感情,家庭是家庭,情人是情人,妻子是妻子,这完全是两码事儿,谁也不能跟谁掉了个儿。情人,越风骚、越性感、越罗曼蒂克越好;妻子,越贤惠、越稳重、越才姿慧丽越好。他两个都觉着好,两个他都想要,但当利用发生冲突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他这种人,就会立即站在家庭或者说自己利用的这一边。

《窒息》第十一章(2)

果真,接下来的几天,冯瑞没有出现在黄美禾的视线里,也没有了音信。对于黄美禾,这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犹如天塌地陷。多少天她不吃不喝,不接电话,也不出门,因为她绝没有估计到,一向温柔、体贴的冯瑞,今天能变成这样,待她这样。  越想她便越委屈,越想她便越想哭,憎恨冯瑞一点儿不理解她的感受,也许从始至终就没理解过她的感受,他几乎什么都有了,家庭、事业、情人……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有冯瑞的爱情,可眼下,他把这点儿也拿走了。  时间对她来说,不可能治愈这种严重的心里创伤,也不是更换哪个情人就能弥补的,黄美禾不是从前的她了,她这份爱,这份情,是任何感情和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没有冯瑞,她不能活,没有冯瑞,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这是她平生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如今的男人,她认定这个有别于其他男人的男人,竟然也可以由着性子对待她,可自己这一辈子,只把爱情交给了这个男人。  一时间,黄美禾处于万般绝望、悲哀、混乱、焦虑的情感之中,白天为冯瑞伤感落泪,晚上做着有关冯瑞的梦,她无穷尽的思念着冯瑞,有时候甚至侥幸的怀着一线美丽的希望,希望哪一天冯瑞会突然敲响她的房门,像从前那样,一进门就热烈的拥抱她,吻她,爱她……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吴京生那没有消息,王浩那没有消息,冯瑞那更没有消息。一切的一切,无情的摧毁了那点儿支撑下去的希望,心头那束微弱的火花,眼看渐渐地暗淡下来,渐渐地在熄灭,同无助的她化为乌有。  “不,”她在绝望中痛苦的吼叫着,待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给吴京生拨通了电话,直言说明了打电话的用意。可那个吴京生,那个以前与她谈婚乱嫁的男人,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始终一口否定。  黄美禾不想再压抑自己了,一怒之下,去公司找了两次吴京生,结果不出所料,吴京生概不承认有佣金这回事儿。  “我看咱们还是好说好了。”黄美禾先是压着性子。  “我说的是那笔佣金,既然事先谈好了,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实行自己的诺言是名誉的保证,你知道吗。”  “得得得,”吴京生极不耐烦地连连摆手,“还轮不着你教育我,反正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黄美禾以理论争,“你明明答应我了,你要不想给就明说——”吴京生继续耍赖,“我脑子里从来就没这个印象,要不你就拿出证据来——”“你知道我拿不出证据,是因为我还相信你。吴京生,说实话,对于钱我现在并不那么在意,就像那时你追着给我的那些钱……可现在我要的是你应该给的。看来,我们都在变,我现在更想看你吴京生到底有多卑鄙——”  后来,黄美禾与他发生了激烈地口角,闹得整个公司沸沸扬扬。吴京生抄起电话,叫来了两名保安,强行将黄美禾逐出了公司的大门。  显然,黄美禾最后的寄托,也随之在轻而易举中破灭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逼得黄美禾没了活路。她知道,自己要钱的初衷,是为了把握住冯瑞的爱情,可今天看来,冯瑞并不是一个用金钱就能打动的男人,跟吴京生再闹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而言。  她真的太爱冯瑞了,总放不下冯瑞,尽管嘴硬,骂了冯瑞。  由于思念,一连几天的晚上,她偷偷守在冯瑞家的楼下,伫立在花坛高处,向对面二楼那两扇窗子里眺望,看冯瑞和他妻子在窗前晃来晃去,看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看灯盏彻底熄灭,想象着熄灭之后,冯瑞和她有可能进行的哪些步骤。  是呀,她爱的男人,让她撕心裂肺的男人,让她第一次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爱,为了爱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并让放弃了她的等级观念,不计较他的出身和他的收入,甚至为他花自己的钱,为他守身如玉,全心全意……而现在的他呢,这个她爱的男人,似乎一下子又都将这些拿走了,拿得干干净净,弃她而不顾。却无所牵挂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幸福并快乐着。  噢,男人呐,她怎么也搞不懂男人了,以前的男人是用物质来得到她,眼前的男人是用什么得到了她呢?在他身上她什么也不图,为了他不惜一切,图得只是一份真情,可他给过吗?给过!可他又为了什么呢……  也许人都抵御不了性的诱惑,特别对于男人,就因为它太顺从自然规律了,而违背自然人性的做法,男人大多没有克制力。  黄美禾沉静下来,冷却下来,终于在数日之后,冯瑞即将下班之前,勇敢的给冯瑞单位去了几个电话。  他不能不去接了。  然而,听起来她的声音很平和,是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平和,令冯瑞感到十分诧异。

《窒息》第十二章(1)

这天晚上,黄美禾打扮得十分好看,同第一次他去她家时那样,娇艳尤绝、肌映流霞。餐桌上依然摆着精美绝伦的食品,依然那样温馨、高雅、幽杳。似是重温以往,又似是一种道别。  冯瑞,不知道黄美禾今天请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似乎又预感到了什么。他忐忑不安地坐在对面,等待着她说出真情。  沉默了片刻,黄美禾终于发话了,语调很低,很轻柔的说道,  “别这样看着我冯瑞,我知道现在想什么,也知道你现在有多讨厌我、恨我、想一刀把我杀了,对吧?有时候我也会这么想,真的------我始终弄不明白,为了爱,人为什么会丧失理智、丧失尊严、丧失一个人最最宝贵的东西,而去做蠢事儿——难道这就是爱情吗?------爱情是个多么好听的字眼啊,往往我们却不够珍惜,就像我当初那样荒唐。坦白的说,我和很多男人睡过觉,有多少,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我耍戏过他们,他们也在耍戏我,从那以后我便难以相信谁。可我却相信你,爱上了你。知道吗,那天我为什么会不加思索的委身于你吗?从见到你的第一次起,可以说我就爱上你了,你对我那样的关心,特别是那天我咳嗽,把你急成那个样子,这是哪个男人都没有过的,我被你感动了。  “冯瑞,你实在不该这样,实在不该让我爱上你,要知道,我的父母去逝早,我没有亲人,得不到像你们那样家庭的照顾,可以说,懂事以后,我没有尝过家庭是什么滋味,也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我喜欢说粗话,脏话,觉着给自己长了份儿,没人敢欺负我,也没人向我纠正这些错误。可跟了你我全变了,你的教养、你的聪慧、你对我的爱抚,都一点点浸在我的血脉里,我以为我的生命是你给的,我至今也这么认为。没有你我不会懂得真爱,没有你,我不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爱,尽管你爱得有点儿自私,有点儿不光彩,但我一直认为,你同他们从根本上不一样。你给了我家的感觉,现在让我难以离开你……”  “别这么说美禾……”冯瑞打破沉默说着。  “不!请让我把话说下去,冯瑞。”她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下去,“我是被宠坏了,被恶的习气给宠坏了,我几乎不懂得人生的道理。可我似乎现在懂了,得到了就要付出,如果吝啬就要加倍偿还。老天是公平的,我以前错误的得到了太多、太容易,现在是我偿还的时候,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都是对我过去的惩罚,来减轻我的过错。”  她深深沉浸在一种忏悔之中,声音虽微弱却显得有力,那束伤感的目光,仿佛穿透岁月的时空,游荡了一遭后又轻轻回落在幽暗的灯光里了。  冯瑞被这种情绪打动了,“美禾,”他抓住她的小手,像从前那样在手心里摆弄着,“不要这样责怪自己,我也不好,可我们必须面对现实,而你的有些做法又是让我惧怕的……”  “我知道我难为你了,”她看着那双熟悉的大手,几乎要哭出来,“这不能完全怪你,而是从观念上我们根本不一样,所以,我至今并不恨你……”  黄美禾终于停了下来,深深喘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喝吧,这是最好的酒,是专门为了你准备的,不过,在踏出这个门坎之前,我想知道,你会记着我吗?”  冯瑞哭了,点着头。虽然这使他很伤心,但他默许了这种分手。  “那我太高兴了,真的,我知足了。”她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花,像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碎钻,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  “可我舍不得你。”冯瑞收了下鼻涕。他同意分手,但不同意绝交,他认为这样对他太残忍了,或者这种分手,可以在逐渐中形成。  “不要这样,冯瑞,怎么像个孩子——”  黄美禾全然读懂了冯瑞的心思,但她主意已定,而且,她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坚决过。  不知不觉,她又望向那双眼睛,那双一往深情的眼睛,那双多愁善感的眼睛,那双清澈又令她心动、狂躁的眼睛,这双眼睛,几乎使她的全部意志动摇了,但倏然,她避开他,伥然地望着手里的酒杯。  “那我还能来找你吗?”冯瑞凄楚的望着那张美丽的脸蛋儿,觉着,这时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精彩。  “不行!我准备离开这。”  “去哪?”  “你找不到的地方。”  “无论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只求你告诉我——”  冯瑞的泪水落在酒杯里,落在他好看的手背上,她为他轻轻擦着,柔情似水地劝慰道: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爱你,你也爱我,可现实不能让我们成为夫妻------我也不称职做你的妻子,别人会笑话你的------”  “不------不能这么说------”  “好了好了-------”她打断他,“听我一句劝,冯瑞,你的妻子是个善良的好人,我看得出来……要好好待她,不要再让那个女人为你伤心了。我知道,人是难以抵御诱惑的,有了还想再有,好的哪个都不想放过。但做为丈夫,你有责任,也是你应尽的道德责任。”  这时的她像个美丽的女神,充满了慈爱和宽容,爱抚的摸着他的头,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五分钟指针就指向十点了。

《窒息》第十二章(2)

“你该走了,冯瑞,再抱抱我。”她戚然笑着,闭上美丽的双眼,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在你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爱你的女人,冯瑞,我真的很爱你,无论怎么我都不会恨你。对了,冯瑞,别忘了给座钟上弦,”她抽着鼻子,“要是想我,就看看它,可别让它停下来——”  对于这个决定,冯瑞始终没有提出任何反抗,临走之前,只是在妥协中哽咽着,一头扎在她怀里,痛苦万分的大哭了一会儿。  月儿高悬在夜空,闷热使空气凝固住了。冯瑞不住所往地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了郊外,沿着河边的一条小路。  他没有急着回家,在岔路口上,吉普车驶进了靠河边的小树林。他来到河边,坐在石头上,抽烟,想着刚才的情景。  黄美禾真的要和自己分手了。尽管,冯瑞似乎已经默许了那个决定,但这样的分手,仍然带给他出乎意料的伤痛。特别是,黄美禾晚上说的那番话。他真不知道,黄美禾的处境和家境竟会是这般情形,并将唯一的希望和感情全权赋予在了自己的身上。但他几乎束手无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从感情上,无论如何他舍不得与黄美禾分手,从实际出发又是一种解脱,只不过这解脱来的太突然了。毕竟,他们彼此深深爱过,他不愿意跟所爱的人,这样无情的说分手就分手。冯瑞不停地流泪水,用手背拭去,泪水又不断地涌出来,他忍受着分手这巨大的痛苦,清凉的河水弄湿了脚面,浑然不知。  他真想马上回去,抱住她,可自己又能跟她说什么呢?他知道黄美禾为什么如此过敏,治愈的办法就是与她结婚。  可冯瑞办不到,很多男人或女人都办不到。  然而,他绝没有想到,待他走后,黄美禾静静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便从容地站起身,在衣柜里取出了那件他送给她的那件衣服,轻轻放在枕头边,然后,她躺在了床上,吃下远远超过中毒量的鲁米那药片。  自从黄美禾看到了陈亚研以后,她慢慢地改变了想法,一来不忍心再去伤害那个无辜的女人,二来也不想再让冯瑞为难。为此,她深深痛苦了好几天,就在这反复煎熬的最后的几天,她最终做出了致命的决定。为了冯瑞,为了自己真正爱的这个男人,也为了自己的尊严,她只能这么去做。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为了冯瑞她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是折磨自己,牺牲自己,就为了证实她对冯瑞有多爱。  留在黄美禾视线里的最后一幕仍然是冯瑞,高大、健壮、宽阔的肩膀,夜晚,她总是躺在这个厚实又温暖的肩岬里,听他柔和的声音,看他的目光闪动着多情的光芒……但很快,昏迷淹没了那个高大的影子,和她所有的记忆。  这个一生投身于爱的女人,就这样为了爱安然的走了,在刚才的忏悔之后,黄美禾的内心世界终于得到了平复。她太在乎冯瑞的感觉了,哪怕是死,都要死的十分明确并一无反顾。然而她的死,就像秋天的一片落叶那样无声无息,自然而轻飘,引不起更多人的注意。

《窒息》第十三章(1)

黄美禾的死很快被对门吴奶奶发现了。  当时她昏了过去,被七手八脚地众人抬出门外。警方立即封锁了现场,拍下照片,收存疑物,并从抽屉里,找出了几张冯瑞与黄美禾的合影照片。  继而,吴奶奶在抽噎之中醒过来,撕心裂肺地叨咕着,这丫头也太可怜,临了还弄成这样,要是她爸她妈还活着……我也太不中用,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妈呦……  在这个老式住宅小区,黄美禾居住了整整四十五年。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她,还记得她小时候总梳着两个牛角辫子,在大人面前表演朗诵、唱歌、跳舞……  那时的她可是个十分招人疼爱的小姑娘,又漂亮、又大方、嘴巴又会说,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叫着,谁见了都喜欢的抱抱、亲亲,跟她逗上几句。待后来她爸妈过逝,街坊四邻的自然都同情她、怜惜她,她便也成了一个吃百家的孩子。  但自那以后,她越来越没了正形儿,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儿到家里鬼混,功课也不学了。尽管,不少好心人曾经教导过她,可她偏不听。渐渐地她长大了,在人们的眼里,便形成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对门吴奶奶却不这么看,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没爹没妈的挺可怜,特别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总请她到家里来吃饺子,热热闹闹的,不至于让这孩子大过年的掉眼泪。  可以说,除了那些男人,黄美禾从没坑过谁害过谁,她懂得报恩,对吴奶奶之类的非常大方,时常对有恩于她的人送些贵重的东西。她有一见面就特熟的性格,一说上几句就掏心窝子,不少的人也很喜欢她。  “她家还有谁?”公安干警问。继而,又向邻居们问了一些更具体的问题。  人们被拒在大门外,有的用手使劲捂住鼻子,以抵挡熏天的腐臭,巨大的苍蝇惊恐地从里面扑出来,冲散了围观的人群。  警方继续搜索。  屋里头干干净净,没有厮杀的痕迹,餐厅里依然摆放着那晚的餐具,可黄美禾的尸体已经腐烂,美丽的脸蛋儿变了形。  人们又纷纷聚在楼下,压抑而沉重,不多时,才分头议论,大多数都认为是个正常的事,孤身寡人的,四十多了还没个丈夫,自然钻牛角尖,逢事儿想不开。  当然,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活该的,一定与哪个男人有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的分析,可能是因为她有钱,是图财害命……有人则可惜她死的太冤,一辈子没结过婚……  然而,经过汇集各方面的线索,警方很快查到了冯瑞的档案,并立即采取行动,将他列为目前的第一嫌疑人。  二00二年九月十日的那天上午,对于冯瑞来说是个十分不幸的日子。两辆警车,突如其来地停在了华丰银行办公大楼的门前。待汽车刚一落定,四五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便纷纷从车上跳下来,随着一位领头人,行动默契地疾步奔入办公楼的大门。  显然,他们的到来,惊动了行里在场所有的员工。这使员工们都停住了手脚,睁大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冯瑞莫名其妙的也站在其中,但他很快发现,这些人是直冲着自己来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待他被动地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们便不由分说,像押解犯人似的被强行押上了警车。  冯瑞的同乡杨洋,被这一触目惊心地场面,吓得几乎哭了出来,靠着张勇,紧抓着他的一只手,浑身上下地打哆嗦。冯瑞的好友张勇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却显得并不那么意外,好像倒是他心中预料到的结果。他只是不住地长虚短叹,流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更加得尖锐起来了。冯瑞的妻子陈亚研,也从研究所被带到了公安局。经过一通严肃细致的询问,陈亚研方从一头雾水中明白过味来。原来,在自己还没调动到研究所之前,冯瑞已经跟这个叫黄美禾的女人搞上了,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陈亚研竟然毫无察觉。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如今死了,是服用过量的鲁米那,导致的药物中毒死亡。  看来,事发现场,公安人员的勘察和所有的取证,都是对冯瑞极为不利的。当天晚上,只有冯瑞去过黄美禾家,他们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随后她就死了,死在了她的床上。有照片为证,冯瑞与黄美禾是情人关系,黄美禾的邻居吴奶奶,也能证明这一点,并亲眼所见,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钟左右,吴奶奶倒垃圾的时候,恰巧看见了从黄美禾家走出来的冯瑞。  陈亚研一连几天都没上班,躺在床上不停地哭。这个意想不到的打击实在使她撑不下去了,万般悲伤的想着冯瑞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背叛她,而为了那个比他还要大八岁的女人……  这种煎熬的确是十分痛苦的,特别是对于一位性格柔弱的女子,面对这一事件的第一反应,就是丈夫对自己的不忠。而任何一位深爱丈夫的妻子,都难以接受。陈亚研自是吃不下睡不好,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干什么都觉着心烦,现在冯瑞被公安局抓走了,认定是谋杀的第一嫌疑人。  这不太可能——事情一定出了差错。  这是冯瑞一惯的良好表现,以及出自于陈亚研保护自己丈夫的一种本能,她突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也是她清醒之后才恍然悟到的结论。

《窒息》第十三章(2)

也许,事件的本身的确存在着不可解释的矛盾,譬如,既然冯瑞爱黄美禾,就不应该杀了她,更不应该如此热心地将妻子的工作从南方调到北方,调到自己的身边,给自己的偷情设置障碍。又譬如,如果冯瑞只是想跟黄美禾玩玩,或是利用黄美禾的种种关系给妻子调动工作,随后,便企图将她甩掉,那也完全没有杀人的必要。  从道理上,冯瑞的杀人动机不能够成立。或者是依据不足。但是法律,注重的是证据,而不是什么感性的推理,和单纯的分析犯罪心理动机。证据就是证据,证据就是不容抹杀的铁证,无论你存在不存在犯罪动机,动机合理不合理,都不意味着你绝对不可能犯罪。只要是证据确凿,事实就成立,就难以推翻,更不容辩解。即是你准备好了一千条充足的理由,来做为对自己的解脱,那也无济于事。除非你具备更有力的证据来颠覆这一切,新的转机才存在可能性。  因此,冯瑞企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现在看来的确难度极大,因为除黄美禾之外,谁都无法证明,他托关系反复在医院里开的那些鲁米那药片,其实是黄美禾催着让他开的,也是他为了缓解黄美禾严重的失眠症。更何况,事发的当晚,冯瑞的确去过事发现场,杯子上的指纹,和所有的取证都能轻而易举地证明这一点。还有邻居吴奶奶的旁证。只凭冯瑞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推翻再论呢?  “你是怎么认识黄美禾的?”  “你们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天晚上你到她家干了什么?为何而去?”  更严肃的问话当然还在后头,譬如,“你没有失眠症为什么还开哪些药片?那些药片都哪去了?难道你不知道服用过量会致人于死地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连续反复地开那么多药品?”  诸如此类的这些问题,都让冯瑞解释不清,即使解释也不足为信。但面对几日来接二连三的盘问,虽然略显艰难,冯瑞却始终表现坦然,一口咬定,杀人之事不是他干的,只承认当晚自己的确去过黄美禾家。而且是黄美禾叫他去,不是他自己主动去的。他还交代在那天晚上,黄美禾跟他说了很多话,都说了些什么,主要目的是向他提出分手。  案子似乎搁浅下来,等待着新的线索和进一步的考证。谨慎,这是公安干警的一贯原则, 也许也由于法律上排他原则的道理,在这种情形下,谁都无法轻易断定冯瑞是有罪还是无罪。尽管,所有取证都是指向冯瑞的,综合分析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陈亚研哭着找到了杨洋和张勇,哽咽地说道,“求你们了,帮帮他吧,冯瑞不可能杀人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哭上了,他们俩便好一阵的劝,并保证一定帮助想想办法。陈亚研终于停止了哭泣,慢慢抬起哭红的眼皮,轻声问了一句,“能告诉我吗,冯瑞和那个女的是怎么认识的……”她没有从他们的回答里得到答案,但她真的非常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和那女人到底在哪认识的,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什么好上的,黄美禾又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那间屋子很灰暗,只有外面的挂钟“嘀嗒嘀嗒”有节奏地响着,像是黄美禾的心脏,又像她在喃喃细语。  这使冯瑞无法支持自己的脆弱,他的精神崩溃了,深深陷入痛苦的思念和忏悔之中,他痛恨自己对黄美禾太无情,不然,她绝不会走上这一步,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事后才能醒悟呢。  爱情啊,他困惑的想,真正有多少人能左右得了这爱情,解释这爱情……她使人迷茫又唤人振作;使人缠绵又不顾一切,她是自私的;又是并存的;她可以制造幸福拯救心灵;又可以制造悲伤毁灭所有,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爱情啊,又有什么能抵得上这种力量呢。为了爱情,黄美禾绝望的走了,为了爱情,他断送了一个女人的后半生……  自然,黄美禾的死不径而走,惊动了周围所有的人,银行里上上下下议论纷纷,都知道冯瑞在外面有了情人,而且情人死了,这与冯瑞有牵连。  但了解冯瑞的人,都觉着这事儿太不可思议,特别是杨洋,觉着不管自杀还是他杀,这件事儿似乎都不应该发生在的冯瑞身上。他一向老实、忠厚,为人大度、诚实,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傻事来呢,更何况,他们夫妻一直感情很好,突然之间,又蹦出来一个情人,情人还死了。  张勇始终对此没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感叹不已。  一时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由此引出了极为丰富的话题,成为目前人们热谈的重点。人们显然不再寂寞,暂时找到了一种精神寄托,互相一见面,便喋喋不休地大谈特谈冯瑞和黄美禾,以及这宗悬而未决的案件,一有新消息便迅速通报,马上传开。而冯瑞,变得萎靡不振,承受着忏悔和死亡的煎熬,同时,又面临着公安局接二连三的询问,但他始终无力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他没有证人,唯一的证人就是黄美禾,而她死了。  这时他似乎意识到了这是一种惩罚,他只能面对这种惩罚,无条件的去接受,去面对。

《窒息》第十四章

其实,冯瑞的案子仍在进行当中,陈亚研只能在焦急中等待。但十分不幸的是,眼看时间一天天错过,一直没有新的线索,而对于冯瑞,这便意味着失去最可信的解脱希望。  公安局的大楼里,冯瑞专案小组正在开会,研究着对冯瑞实施下一步的方案。几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突然,被一位匆忙而来的女士打断。她喘着粗气,不顾一切地解释着,“这个案子和冯瑞没关系,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是无辜的,怪我把这事给耽误了,我是刚从外地才回来,看见了这个邮包,就急着赶过来,生怕这事出了误会,再让我给耽误了……”  这位女士叫马晓语,是位专业作家,她麻利的打开那个邮包,亮在所有众人面前,才深深松了口气。  邮包里是一个十分精美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黄美禾的手记,详细的记录了她与冯瑞从第一天到最后的日子。在最后的一页结尾处,她这样写道:  亲爱的晓语姐,我之所以将这个笔记本寄给你,是希望你在写书的时候能够用上,也许不少内容你需要。不过,我想恳求你为我做一件事儿,如果冯瑞有什么麻烦,就请将这本日记拿出来,以示证明冯瑞是无辜的。  事情就是这样,又经过了一番周折,冯瑞终于从这个案子里解脱出来。然而自从冯瑞回家后, 陈亚研虽然停止了伤心的哭泣,但在屈辱之中,她考虑着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而这个问题需要冯瑞诚实的解答。她懂得利比多〔性欲望〕作用的原理,在每个人身上都存在,只是男人往往胜于女人,这似乎,也为所谓有些男人的行为做了某种合理的解释和开脱。因此,她希望冯瑞告诉她的是,与那个女人只是出于一种需要,而不是真爱。  “冯瑞,你真的爱那个女人吗?”那天晚上,陈亚研心情沉重的问冯瑞。  冯瑞没有回答。  陈亚研最终失望了,他了解自己的丈夫,这种态度就是一种肯定,他已经回答她了,他真的爱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冯瑞会直接了当的说出来,陈亚研也会原谅他的。可冯瑞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的确确刻在了他的心里,是永远也抹不掉的。特别是,当陈亚研又知道自己的工作调动,是来自于一场不光明的交易时,她决意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冯瑞。  冯瑞并不知道妻子是怎么想的,当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首先考虑的就是,帮助黄美禾料理后事。  他深感对黄美禾的死负有很大的责任,黄美禾忘我地爱着他,为了他可以不惜生命的代价,又有谁能为了他做到这一点呢,如果再不帮助这个如此爱他的人做好这最后的一切,那自己就太无情无意了,良心上也会受到再一次的谴责。  他按照黄美禾的通讯录一一发去唁电,大部分都是黄美禾过去的情人,并通过各种关系,将黄美禾的遗体告别,安排在八宝山第一告别室。  他为她买了无数的鲜花,为她买了最名贵的衣服。可告别的那天,只有他和吴京生家里那个看门男人。  再接下来,冯瑞的妻子和他离了婚,回到杭州,回到从前工作的单位。而银行那个处长的位置,换成了他的好友——张勇。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切并没有给冯瑞带来惊讶。他突然醒悟到,在最后离别的那天晚上,黄美禾说的那句话是对的:  老天是公平的,如果错误的得到,现在就是偿还的时候,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都是对以往罪孽的惩罚。  再当冯瑞来到银行,站在张勇的办公室里,张勇肃然的向他问着:  “冯瑞,那笔贷款到底是怎么回事?”

迁坟下葬的时候奶奶的尸体神秘失踪,棺材里却躺着一只活的狸猫!

某年秋天,我接到家里的电话,便焦急的座上火车往回赶。

火车上看着眼前划过的风景,心中有些怅然,三年没有回家,随着年龄的增大,心里也有了愧疚。

一颗心早已经飞到了那山村老家。

下了火车,车站和三年前走的时候没多大变化,站口停着人力三轮车,一出站门就涌上来好几个劳力,问我是去哪里,说自己价格便宜等。

我寻思既然三年没回来了,今次走的匆忙也忘了买点东西,便朝找一个不遗余力的劳力说,“西郊市场多少钱?”

劳力比划四个手指“四块!”

比三年前涨了一块,便跟着他坐上三轮车西郊集市走去。

西郊集市比之前大了一倍还多,买了些吃喝用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四五个,正犯愁怎么办时,蹬人力车的劳力跑了过来。

“老板我来!”

不管我答应不答应便抱上人力车,看他这么热情,我也没说什么,归心似箭的让他去了长途车站。

大半日的车程,半途看到了熟悉的大山,便叫住了客车,拿着大包小包的行礼,三年前的景象有浮现在了眼前。

远处一个水塘正干枯这荷叶,水塘虽然没变,却没有了之前的野鸡窝,那时候撑个网便能抓到一只不小的野鸡。

野鸡翎拔下来还能卖钱,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一盆顿鸡肉喷喷香的飘散,没有其他佐料,但却能吃的连汁水都没有。

正自我感慨,眼角快要泛出泪花的时候,一阵拖拉机的声音传来。

手扶拖拉机的蓝色桨把让我有些眼熟。

拖拉机里坐着好几个妇女,因为赶路她们都套上了棉袄,在车都里说说笑笑,我看着她们,她们也发现了我。

拖拉机停在我面前,司机上下打量我一下,大声说,“你是秋棠家的小子吧?”

秋棠是我大伯的名字,我一听认识大伯,可这人我没什么印象,连忙说道,“我大伯叫万秋棠,我要称呼你……”

“叫大叔!哎呀,这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看了我两眼他很感慨,“你这是回家吧!”

我叫了一声叔,他连忙答应,从车上下来抱住我的行李,“来来,我帮你,你上车,让你大叔载你一趟。”

我连说我自己来,他三下五除二将大包小包仍上了车斗,这几个包里有我买的蛋糕点心,看这样恐怕保不住了。

爬上车斗,上面妇女都看着我笑,我这小青年哪里撑她们看,不禁臊红了脸,这一红脸,她们便偷笑。

“你是万秋棠家的侄子?”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女问我。

我点头!

“你得叫我三婶!”

路上一通忙活,终于来到了村子。

村里的样子没多少改变,我们村名叫葛新村,听名字都是姓葛的,我家是外来户,我从小和奶奶长大,后来奶奶没了,便在大伯家寄住,听大伯曾说过,当年华北闹饥荒,万家是流亡到了这里。

“大侄你在这里下来吧!这几个娘们儿进站回来,还要到大队做个登记。”大叔回头冲我说。

因为计划生育,村里的妇女每个月都要去县城进一次站,检查有没有怀孕,八十年代末期,计划生育正是最严的时候。

我连声道谢,拖拉机走了之后,我背着大小行礼,顺着三年前的记忆往大伯家里走去。

走过熟悉的巷子,便看到一个矮瘦的老头蹲在角落,看到我走过来,便连忙起身。

“还没动,我就知要吱会你一声,怎么这一路累了吧,赶紧回家!”这便是我的大伯万秋棠。

大伯是唯一待见我的人,想着要见大娘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滋味。

三年前和大娘闹翻,我便一怒到了浙江,那时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拼搏了两年,弄了个小小的五金店门面,开门做起了生意。

我大伯弟兄三个,听他们说我从没见过的父亲是老三,我还有个二伯,对于二伯我没什么记忆,只知道他们是城里人,从来不和大伯他们来往。

回到大伯家,大娘坐在碾台上正搓着麻绳,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有抬,大伯满脸尴尬的看了我一眼。

“大娘我是万一,好久不见了。”我上前说话,听到我的声音大娘才抬头笑了笑,“来了。”就没有其他话了,低头仍是撵着麻绳。

刚把行礼放下,大伯便递给我一条红绳,“系上,咱们这就去,他们等的急了。”

于是我连口水都没喝,便跟着大伯去了村西头的老林地。

由于乡里修路,这老林地碍着事儿,国家的政策咱们是要遵守的,毕竟修路是为了带动村里致富。

乡里让半个月内把祖坟迁走,给重新划了一片空旷地,大伯知道我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便在迁坟的时候打电话给了我。

老是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其实每个村里只有大队才有电话,大伯废了好大的力气,在村支书的帮助下才联系上我,这还是当年我到了浙江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要不然真就抓了瞎。

顺着小路便去了村西头的坟地,我们把埋葬祖宗的坟地叫老林,村西头的这个老林已经有五十多年,里面有好多粗壮的柳树。

看到大伯来了,在坟地头蹲着的几个年纪大的人站了起来,他们腰上也系着一根红绳,朝着大伯点了点头,大伯给他们介绍了我,他们便说,几年不见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也一一称呼了一遍。

说了两句话,便开始动手迁坟,大伯先烧了两张黄纸,我和他们一起磕了头,便操起铁锹开始挖。

此时正值秋末,天黑的快,不多时便已经上黑影了,秋天特有的感觉也来了,凉飕飕的吹得人直流鼻涕。

一人长的两具棺材出现,右边一具较新的是我奶奶的,左边那个好像是我爷爷的,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爷爷。

几人用铁锹边角扣住了棺材,一起用力将棺材提了起来,谁知棺材埋得时间长了,刚起出一半,棺盖一下脱开,正好砸破了旁边我爷爷的棺材。

“哎呦呦!没事吧!”大伯赶紧查看人有没有受伤,等都说没事后才看向坑内。

大伯猛地往后缩了一下,只听其他人惊叫一声,我连忙靠近往里面看,只觉头皮一下子麻木。

我奶奶的棺材竟然是空的!

我记忆犹新,奶奶死时和送殡我都在场,怎么会是空棺材。

太阳渐渐西落,我听见有人使劲吞咽唾沫,“秋棠你不会记错了吧,这难道不是老先生的一方地?”

老先生可不是说我爷爷,而是说我奶奶,我奶奶是一名阴差,小孩发烧感冒老是不好,便会去找我奶奶,这叫丢魂儿了,奶奶连摸带说一通,回家睡上一觉,还真就好了。

大伯擦了擦额头,“怎么能记错,这是我亲娘,这是我……”他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我们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在我爷爷的棺材里有一只狸猫睁着眼睛看我们。

哐当~

几人扔下铁锹就跑,我和大伯看着,大伯双腿发抖,我也好不到哪去,只觉得浑身凉飕飕,一点力气都没有。

狸猫看着我们,忽然喵呜的叫了一声,窜出棺材往远处跑去。

正惊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爷爷的棺材有些不对劲。

矮身捡起地上的铁锹,我蹲下身子小心的掀开棺盖。

大伯看到我的动作,脸色一变,“你干什么?”说着便一把夺过铁锹,棺盖正好掀起一条口子,我隐约瞄见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面容完好的人。

奶奶去世了十年了,我都没见过爷爷,肯定更早,可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腐烂,这太不寻常了。

大伯的手抖得不停,这时远处一阵灯光闪动,大队支书带着几个人赶来,看到我和大伯后,便问,“怎么回事?”

大伯见村支书来了,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葛新村的老支书已经干了十五年,村里有个大事小事都找他,人很热心。

“支书!你看……”大伯只是抬了抬手,又看了看我,便不再说话。

等我和大伯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我全身已经湿透了,我还以为自己怎么也比大伯强,却是这么的不济。

村支书带来的是县城的工人,他们施工经常碰到这种坟地,见的多了胆子也大,便帮我们把坟迁完。

和大伯烧完黄纸便回家去了,家里我买来的东西早已经被拆开了,几个半大的孩子吃的欢实,我肚子不禁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在大伯家将就了一晚,第二****便前往市里赶去,坐上通往浙江的火车,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大娘的样子。

坐在火车上,和来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脑中总是想着空荡荡的棺材,奶奶的尸骨竟然不见了,难道说奶奶没死?

摇了摇头,这谜团就这么藏在了我的心底。

八九年,我在浙江开设的五金店也慢慢稳当起来,当时有不少人赶往山东临沂做生意,我也跟着去了几趟,便在哪里认识了老肥。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在临沂待了一年便又回到了浙江,时间过得很快,五金店周围也热闹起来,天南地北的客商多了不少。

因为生意总是批发,零卖的倒是很少,所以也没有多忙活的感觉,闲下来我就喜欢到店角处听他们吹牛打屁。

别看我初中毕业,我敢说我看了很多大学生一辈子都看不到的书,老书、线装书,因为奶奶是“阴差”所以有很多关于风水周易等一些注解书,以及一些没有书名的手抄书。

所以等这些人吹牛吹到一些神秘离奇事情后,我便成了主角,最厉害的时候整整围了三圈人听我讲,讲的其实是一些风水禁忌之类的。

那个时候做生意的人相信风水,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感兴趣。

有一天还有人去找我相宅子,弄得我张了半天口,仍旧推脱不了,最后还是吃了一顿饭喝了半斤酒,才让他们知道我只是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不是什么风水先生。

这些个风水知识不过是我从注解中攒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自己吃几两饭还是明明白白,咱哪里懂什么风水堪舆。

有时候会看到一些湖南等地的客商,他们的口音很别致,那个时候谁的普通话都说的不标准,但跑惯地方的客商还是要用,口音太重听不懂,便影响了做生意。

湖南的客商给我们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尤其是关于盗墓这些属于违法范畴的事情,我们全当故事听来的,但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却又不得不信服。

有一次我故意靠他们近一点,就是想闻闻他们身上的气味,差点没把我熏死,那绝对不是汗臭和狐臭,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臭味,难道就是他们常说的尸臭。

我不禁猜测这几个湖南人便是一群土夫子,湖南等地盗墓猖獗,这伙人恐怕就不俗,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

直到今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饭,拉开小门做生意,但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个半熟不熟的人会来找我。

老肥!

他便是我在临沂那一年认识的,虽然性格有些嘲,嘲这个字是临沂话,意思是这人有点着三不着两,一句天上一句地上,让人即想生气又忍不住想笑。

老肥虽然是这种性格,但我在临沂的时候没少他帮忙照顾,今次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这是鼻梁上推小车,走投(头)无路啊!万一你这次可要帮帮你哥哥。”老肥吃着手里的方便面,朝我比比划划的说。

他来的太急了,我说去饭馆吃饭,他非要先吃方便面垫垫,说要不然走不到饭馆就累死了。

我看他衣衫褴褛,想来真有什么急事,老肥喝了一口汤,烫的眼泪滚滚,“饿死鬼投胎你!”看这幅吃相,我张口骂了一句。

老肥放下面碗张口就骂,“槽******,这一路钱胖我就没吃一顿饱饭。”

我见他仍旧饿的眼冒绿光,想问他也张不开口,看了一下手表,才刚刚十点,这个时候还不是吃饭的点,饭店应该很冷清。

我走到旁边老王的店里,“老王,我有个朋友来了,你给帮忙照应一下啊!”

老王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朝我店里看了两眼,便挥手让我走,意思是晓得了。

带着老肥我来到旁边不远的一处小饭店,饭店是两个外地夫妻开的,人很实在,平时我也喜欢到这里改善改善伙食,算是熟客了。

“两瓶啤酒,炒个猪肚,在来一盘花生米,在弄两碗胡辣汤。”我朝着男的小常喊道,我是照着钱胖的口味点的。

看到我来小常很是热情,“万哥!有朋友来了,你先喝着茶!”

小常转身走向厨房,张口喊他媳妇儿。

老肥扫视一下店面,“小万你太客气了,哥哥这次没找错人。”

我心说你多大,让我管你叫哥,和他在一个方桌上坐下,小常走过来上茶,老肥眼疾手快的给我倒上,便喝着茶等他说话。

钱老肥刚要张嘴,看到花生米上来,便搓搓手举筷子不停,既然他不说,我便问了,“老肥你碰到什么急事了吧?”

这是在临沂时候的称呼,反正这家伙从来不提自己的名字。

老肥说,“布上棉线-千头万绪啊!你可得帮我这个忙!”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一把嘴,一脸难熬的表情。

老肥在临沂倒卖批发非常不容易,今次这么远跑到这里找我,肯定有大麻烦了,“你不要急,是不是缺钱了?”

老肥看着我,眼泪就要流出来,他忽然一拍桌子,“小万你够兄弟,钱胖我就直接说了吧!我有一条发财的路,你干不干?”

老肥忽然换上了贼忒忒的笑,那里还有什么落魄的着急样,我一下子明白了,感情之前这小子做戏呢!

当下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有些恼火,“你这臭毛病能不能改改,我还以为你家里出事了。”

我一口把茶喝净,老肥看我不高兴,连忙赔笑给我倒满。

“你先别恼,这次钱胖我给你带了一条发财路,到时候咱们兄弟俩有钱分钱,吃香喝辣!”要不是手里有茶壶,恐怕他就跳起来了。

我一看这嘲劲上来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走!这饭不吃了!”我刚站起来,老肥连忙把我按下,小声的赔笑说,“小万这次不骗你,上次谁知那毛没长齐的小子是个骗子?”

我平生第一次被骗就是跟着老肥,这小子没脑子,竟然认定一个小子是什么南洋来的老板,非要跟着他投资,还带上我,弄得最后赔了一千多块钱。

这时小常把菜端上来,他媳妇儿送上来两瓶啤酒,我看着老肥殷勤的开啤酒,心里这个气啊!

老肥忽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放在我面前示意我看。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弄了什么东西,但见他倒上两杯酒,递给我一杯,“先看看!”

拿着油纸包,我小心的翻看了两下,捏了捏也没感觉出什么东西,便拆开上面的麻线。

老肥有滋有味的吃着猪肚,油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方发黄的棉布。

看棉布的样子应该有些年岁了,不像是新物品。

“这是什么?”我问老肥。

老肥神神秘秘的说,“你仔细看看,一般人可见不到这东西,别被人瞧见了。”

我寻思一张破棉布,就是用金线银线织的,看两眼还能少一块。

撑开棉布,一些奇怪的线条出现,唯一边角有几行看不懂的符号,我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肥见我就差拆线了,连忙把棉布抢了过去,“让你看又不是让你拆,这可是宝贝。”

拿一块破棉布当宝贝,天底下也就老肥能干出这事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我被他憋急了,也爆出一句粗口。

老肥举起酒杯,“这可是发财的宝贝,咱们边吃边聊。”

原来老肥在临沂混的也不咋地,买了一辆三轮车到处收破烂,这块棉布便是他到农村收破烂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卖给他的,说是什么王爷皇帝的宝藏,老肥这傻帽就这么信以为真,花了两块钱把东西买了回来。

这还不算,他竟然找了人去鉴定,也是老肥想钱想疯了,那给他鉴定的人故意讨好他,说的头头是道,结果硬生生的给人骗了十块钱。

后来感觉自己上当了,便去找人家,人早就跑了,他能找个鬼影啊!

老肥虽然不甘心,心里一直藏着这事儿,正赶巧,临沂出土过竹简,形成了一阵文物展览热,一些古代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外展出。

老肥看到了里面一张地图,与他手中这块棉布极为相像,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地图是清朝河套地区的地图。

这可真是天大喜讯,他便想着手中棉布是藏宝图,整天想着发财的美梦,后来想到我懂风水,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找我来了。

“小万,你可别看不起收破烂的,我告诉你农村藏着很多宝贝,就我来前的几天,我一同行在农村一老太太家收了一张黄花梨的八仙桌,被一个南方老板看上,买了八百多块钱。”老肥连比划带说,嘴里塞着菜,样子十分滑稽。

我皱了皱眉,自己开五金店,怎么也不可能和古董什么沾边,老肥找我干什么,“老肥,你这次找我就是专门给我说这事的?”

老肥闻言,神秘的压低声音,“小万,这宝藏可能就是当年清朝在关外的龙脉宝藏,你懂风水,咱们哥俩发了财,一人一半平分。”

我哭笑不得,清朝的关外在东北,什么时候跑到河套去了,这没有文化真是可怕,便苦口婆心的给他解释,“当年清朝八旗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确实有关外宝藏的传言,但女真族是在东北,河套可在内蒙,这两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老肥一拍手,“你看,我就说没找错人,甭管东北还是内蒙,这肯定是藏宝图,怎么样?跟着哥哥去发财如何?”

得了,我白白浪费口舌了。

和老肥碰了一杯,正要开口拒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最近市场到了淡季,很多同行都去其他地方考察市场,当年去临沂的那些人,因为当地政府扶持,现在生意做得很火。

既然去内蒙,直接去考察考察市场也不错。

想到这里我跟老肥说,“我去内蒙,但可不是为了你这破烂地图,正巧我去哪里考察考察市场。”

老肥笑嘻嘻的一拍手,“行唻!你只要给我望上两眼,我就自己去找,到时候还分你一半怎么样?”

我彻底被老肥打败,这种天生没心没肺的人,从来都是直性子一根筋,看他兴致满满,也不再提此事,便和他随意聊了起来。

老肥和我聊他收破烂的经历,他和我说,他自己是真的收破烂,有很多去农村去就是找古董和老物件。

还给我说了一个半夜盗宝的故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常也聚精会神的在旁边听,见我朝他看,他便笑了笑,“万哥,这位大哥说的不错,我老家那一带就有很多人去收瓷瓶,以前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古董了。”

老肥是个自来熟,连忙问小常,“兄弟你老家是哪里的?”老肥普通话不好,山东方言浓重。

我也不知道小常是哪里人,小常忽然操起奇怪的口音,老肥竟然听了出来,“兄弟是陕西人,离浙江可是很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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