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宁真正的成就,或者说我要改变大家对郎世宁的态度,还是在圆明园的西洋楼建筑上,也就是说郎世宁呢,我一直强调他不是一个画家,或者他的职业不是画画的,他的职业是传教士,只是在绘画跟建筑方面有他独特的特点,而且我们始终认为他的建筑方面的造诣比他的画画还要高,只不过郎世宁所有的建筑造诣的东西都被烧毁了,就剩下画了,所以郎世宁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定向为画家或者是宫廷画家,这个实际上是不公平的,郎世宁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而且他很了解中国文化,简单聊一下,关于圆明园的西洋楼的建造。
西洋楼100%是郎世宁设计并且建造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圆明园的西洋楼几乎是唯一一个完全由郎世宁设计的,当年在清宫的时候,为什么要设计西洋楼呢,其实当时的乾隆皇帝也是出于一种偶然和好奇,当时郎世宁在内的很多传教士从康熙末年开始在清宫为清朝服务,或多或少在一些书画作品、油画和一些其他的版本上,透露出一些西方的建筑、西方的文化,严格意义上对于康熙跟雍正来说,没兴趣或者是兴趣不大,为什么呢?俩人都岁数大了,一个69一个50,这种新鲜事物没有像年轻人这么认知,而乾隆则不同。
乾隆继位只有25岁,再加上老爷子雍正又给他攒了一大笔钱,就属于那种又有钱又能接受新鲜事物,就是现在市场上盲目消费的那帮人,那么这种情况下,郎世宁在清宫已经待了二十年了,不让他传教,这个不是他的忧虑,是当时清宫乃至中国所有传教士的共同忧虑,其中郎世宁跟雍正关系最好,所以大家在平时聊天就希望郎世宁能够帮助大家改变这个命运,让中国人去了解西方的宗教,并且最终完成目的,把中国变成一个基督教的国家。
郎世宁
那么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文化,郎世宁发现中国帝王排斥西方文化,所以郎世宁就想出了一切的办法,包括让乾隆皇帝了解,用郎世宁总结了20年的方法,就把一个年轻的乾隆皇帝一下子兴趣带上来了,而且郎世宁在用乾隆的软肋跟乾隆的特点,去介绍西方建筑,其中乾隆25岁的年轻人他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所以当年乾隆介绍西洋楼的时候,特意跟他强调,这是我们西方皇帝住的地方,这一点作为年轻25岁的皇帝是不能接受的。
其实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我们中国是一个上古国家,我们老说中国是热爱和平的,没有问题,但是这是上半句,中国应该属于什么呢?我们热爱和平,但不怕战争,和平能解决是最好的,和平解决不了战争解决,这应该是我们近三千年的文化。那么到了近代这个历史扭转了,别人侵略我们,别人打我们叫侵略,我们打别人叫什么呢?叫开疆扩土,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所以乾隆始终认为大西洋和欧洲早晚应该是大清的后花园,或者是大清的西海岸,那么西方皇帝已经住上了,我还没有住上,这对于年轻的乾隆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从乾隆早期作品也可以看出来,他体现一种年轻人的霸气和一种抱负心,和晚年的成熟还是有着区别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郎世宁既然又愿意建,乾隆皇帝又不差钱,双方一拍即合,开始营建西洋楼式建筑。
建造西洋楼很复杂,乾隆皇帝在年轻的时候,大概30多岁的时候,开始建造西洋楼,对西洋楼的建造,郎世宁可以说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但是非常遗憾,郎世宁所有的智慧和他所有的特点全都在1800年被大火焚毁了,当然最近十年来一些拍卖行确实出现过一些疑似,或者是至少拍卖行是这么认为的,这可能是西方或者是西洋楼里面的陈设,或者是西洋楼里的旧藏,但是很遗憾我没有完全去考证它,也不能绝对给它一个答案,但是从历史档案能看出来,当时郎世宁在西洋楼的建设上是非常非常煞费苦心的。
而且郎世宁深知西洋建筑建造的一个原则,还是以中式为主,所以西洋楼用现在的话,是一个典型的中西合璧的产物,包括档案记载,当时郎世宁甚至亲自采办,亲自去对西洋楼每个建筑每个家具过问,所以郎世宁是西洋楼的总设计师兼总制作人,看一看西洋楼当时的建筑,还是很雄伟的。
谐奇趣铜版画(南面)
第一组建筑叫谐奇趣,当时乾隆只批了一笔钱,建了这么一组建筑,所以郎世宁就把他所有的智慧,说白了这个建筑有点儿像一期工程,或者是样板房一样,所以郎世宁把所有的智慧,西方所有的文化,都集中在一个建筑上加以修缮,在修好之后,乾隆皇帝如约而至,百闻不如一见,不管郎世宁说的多热闹,真正意义上见到这个建筑的时候,乾隆皇帝还是大吃一惊,西方建筑超越他的想象,而且郎世宁当时真的很到位。
乾隆皇帝第一次吃西餐,第一次喝红酒,第一次欣赏西方音乐,都是在这个建筑里,郎世宁为了让乾隆皇帝更好的了解西方,并且改变乾隆对西方的认识跟态度,所有的餐具餐盘欧洲进口,所有的食材欧洲进口,郎世宁跟传教士亲自料理,所以乾隆皇帝吃西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西餐,咱们无论是去对面的长城饭店,还是昆仑饭店,也能吃到西餐,但是你很难确保食材西方的、餐盘西方的,红酒西方的,厨子西方的,可能一个都不是,纯西方一套下来,我估计在北京也没地儿找去,乾隆皇帝做到了,而这还是在二百多年前。
同时他的两边分别列有两个八角亭,就是两个音乐厅,两个音乐厅里面所有乐器是郎世宁从欧洲进口的,由太监进行培训,挨个进行奏乐,但是有一点很重要,我们现在去听一些欧洲大型的交响乐,或者是一些中央音乐团的交响乐,肯定是你们坐在下边,我在上边演奏,我是固定的,你们是活动的,如果调一个个儿,你们是固定的,我是活动的,那就变成少先队了,就乱了,但是作为一个天子乾隆,我想去哪儿去哪儿,怎么能够你搭一个礅支一个架子,我就得围着你面前去欣赏,我不管你弹钢琴的,还是弹小提琴的,我想去哪儿你得跟着我走。
那么郎世宁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很简单,多凑几个就可以了,如果咱们觉得一个钢琴在这儿弹觉得很好听,我们得围着它转,乾隆不行我想去哪儿你钢琴得跟着我走,但是你搬不动没关系,弄一百个钢琴不就完了嘛,就这么简单,所以郎世宁在东边跟西边各有一组音乐厅,乾隆皇帝走到这儿,这边奏音乐,走到下一个,这边停,下一个继续奏音乐,这样的话,皇帝去哪儿都可以听到西方的音乐,而且任何人不能干涉,或者不能引导皇帝去哪儿,皇帝想去哪儿去哪儿,这是自个儿家,所以你看当时郎世宁把这些细节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中间的喷泉也是第一次在中国东方的博物院或者说是宫廷里面出现,整个的喷泉造型跟意识都是按照西方走的,只不过当时比较复杂,当时郎世宁要进行翻译的时候,没有喷泉这个英语单词,又要跟乾隆翻译明白,就觉得这个水玩的像水法一样,所以从此以后喷泉在我们清宫档案中就叫水法,就是水的戏法的意思。
那么这个小型水法,乾隆皇帝看着非常高兴,而且吃着西餐听着西方音乐发现挺好玩的西方,此时的乾隆不到40岁,跟我这个年龄差不多,这个时候郎世宁在旁边敲锣边,就跟他说你看您再给我一组建筑,我们西方还有很多漂亮的建筑,我们无法展现出来,那么在乾隆最兴奋最高兴的时候说这句话,说白了是什么呢?还得继续建,乾隆皇帝不差钱,又在最高的椅子上,那就给你钱接着造呗。
但是因为郎世宁在早期的时候,是按照中国坐北朝南的风格修的西洋楼,再往北就掉清河里头去了,没法修,往西是圆明园,往南是长春园,所以只能往东修,这就出现了西洋楼,为什么是英文字形或者是汉字丁字形的原因,后面都是二期工程。
谐奇趣 西洋楼
看一看西洋楼的建筑,所有的下面建筑都是洛可可式建筑,代表了西方建筑,但是郎世宁的马屁拍得当当响,特别到位,乾隆皇帝根本不懂建筑,一切都由郎世宁作主,郎世宁在设计屋顶的时候,特意用了中国的庑殿顶,而且是七种颜色的琉璃瓦覆之,我们现在不懂圆明园的人,或者是老动不动叫中西合璧的典范,觉得多棒,实际上乾隆跟郎世宁根本没工夫搞什么中西合璧,为什么要西方的建筑加中式屋顶,很简单,这就是当时乾隆跟清朝对西方的态度,西方建筑再伟大也要在我大清的统招下,上面的屋顶代表大清天朝,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臣民都应该是我清朝的统治下,所以上面的屋顶代表大清,下边代表西方,同时从风水上东方压倒西方的意思,是这么来的。
中西合璧那个词好像是上世纪80年代造出来的,在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中西合璧,这个词就是我们后来为了好听,实际上就体现出了乾隆对西方的态度,始终乾隆皇帝就认为西方称为蛮夷、西夷、英夷、法夷,或者说是荷夷,早晚等我腾出功夫来,你得向我称臣,你得是成为我中国的一部分,至少乾隆皇帝是这么认为的。
谐奇趣 喷泉
那么当时的谐奇趣中间的喷泉,郎世宁设计的也非常巧妙,我们通过铜版图可以看出来,当时里面很热闹,水里面很热闹,什么都有,随着1860年圆明园被毁,所有铜构件都被不知道去哪儿去了,可能被老百姓窃走了,也可能被其他的一些统治者或者是管园的人给买走了,唯独剩下中间那个石鱼没人要,扔到谐奇趣里面,在上世纪20年代的时候被燕京大学给拿走了,直到今天还在北京大学未名湖,现在还泡着呢,这石鱼是我们圆明园的旧物,这是淡季的时候水位下来,鱼变成黑的,旺季的时候鱼还泡在里头,直到现在这件超过三百年的文物,还泡在水里头呢,也没人保护。
线法门
同样再看一看,郎世宁在西边还专门设计了一个西洋钟表,这个西洋钟表设计的很巧妙,我们曾经只有铜板图资料,对它研究的不深,后来有一次我在国外见了一张老照片,才发现这个铜表钟表还是很巧妙的,它位于谐奇趣的最西边,当时建造的时候,特意在这修了一个西洋钟表,那个是个假门,这张照片是被毁之后的现存欧洲的一张照片,通过这张照片我们会发现,当年郎世宁设计的圆明园非常到位,体现出郎世宁的智慧。
它的西边是西洋式建筑,东边是中式屋顶,为什么呢?西洋楼的西边就是中式园林,就解决了一个我们研究以来中国园林跟西洋园林是如何过渡的,到现在没有任何档案记载,也没有照片,也没有资料,一张照片解决了。
郎世宁真的是非常夸张的一个人,西边的墙是西洋墙跟西洋建筑,东边就是中国墙跟中国建筑,这样的话在中国园林那边看,往东看是中国园林,往西洋这边看,往里边看是西洋园林,东西两个建筑就很好的过渡了,没有出现视觉污染,而且那个里边修了一个亭子,从那边看起到一个挡这边,因为这边钟楼很高,从那边看容易影响景观,所以郎世宁在那边设计了一个亭子,从那边看仿佛是一个亭子。
设计完亭子之后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钟楼它后面需要有机械构件,没地藏,正好藏在亭子里边,这张画又把机械构件藏在亭子里边,没有影响圆明园中式园林的景观,同时又解决了西洋钟的这么一个过渡,所以你看郎世宁的一些细节当时做的是非常好,只不过这些东西很遗憾,现在荡然无存,我们就对它了解的不多了。
现在所有的人去圆明园,我们西洋楼地区门票15块钱,就出现一个什么情况呢?每个人到西洋楼都得去,圆明园出现什么情况呢?一生要去一次,去一次足够了,但是很遗憾我只能说什么呢?所有的游客们晚了150年,你们看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圆明园的精华,晚来了150年,说150年前的圆明园不好,这个对圆明园是不公平的,当然150年前能不能来,这是两说,所以说现在去西洋楼这些东西,你们都看不到了,剩下的都是一片平地。
谐奇趣铜版画(北面)
再看谐奇趣的北边,当时郎世宁设计的也很巧妙,中间增加了一个菊花式的小喷水池,这个菊花式喷水池在阿尔默的一张1873年被毁之后的照片,可以看出来还在原址,后来在民国时期,被当时的一个军阀叫张勋给拿走了,拿回自个儿家院子里去了,一搁搁了半个世纪,直到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经过当时的领导的协商和两边的协商,最终从这个院子拿走,那个院子到现在还是一家单位,民盟中央总部,就在现在的翠花胡同,美术馆对面的胡同里头,所以这件文物是当年在人家院子里的样子,就是民盟中央总部,在1987年的时候回归了圆明园。
那么圆明园历史上大概有80-100万件文物,1860年抢夺一空,直到今天全都算了,连锅碗瓢盆都算上,仅有三件文物离开圆明园又回到圆明园,三件还都是石头,其中1977年,1987年和2006年回归了三件文物,没有第四件,什么书画、瓷器、物品,没有一件回归的。
菊花石喷水池
简单了解一下,郎世宁当时最大的一个问题是,如何解决西洋楼的蓄水问题和喷水问题,很多人疑问,这么大的一个建筑,在乾隆时期是如何做到喷水的,实际上郎世宁他不是一个画家,真的是一个物理学、天文学、甚至包括建筑学那么一个综合的学者,他利用我们初中一个物理现象叫连通器也叫U形管的原理,在旁边修了一个蓄水楼,用水压把水抽到二楼,蓄水楼有多高,水就可以喷多高。
这个就是当年的蓄水楼,这个蓄水楼在1860年被毁之后,瑞典人喜仁龙在上世纪20年代拍的时候还基本保存完好,就是物件被烧干净了,但是上面建筑还在,但是随着后期周边老百姓各种各样的破坏,现在到西洋楼就剩四个礅子了,什么都没有了。
迷宫
再看一看著名的迷宫,可能有一些人去过圆明园,尤其是上中学小学的时候一定要玩一玩,这个迷宫是郎世宁当年给乾隆皇帝设计的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是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郎世宁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是非常到位的,为什么呢?我们以前对这个迷宫的理解,包括现在所有的同学所有的同事所有的朋友们去迷宫玩儿,都是知道在里边找呗,谁先到中间的亭子,谁先走出去就算赢了,这就是我们现代人普通人或者是正常人一个思维,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给乾隆修的,也没有想过当年乾隆是怎么玩儿。
当然了,西方的国王或者是西方的贵族在里边玩儿捉迷藏,谁先出来大家很高兴,谁出不来也不会说什么,东方不行,东方的文化是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乾隆皇帝的性格怎么可能陪大臣在里边玩捉迷藏,假如乾隆没出来,别人出来你觉得那个人还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吗,因为乾隆是天子不是普通人,他应该是拥有最高智慧的这个人,我陪着大臣在里边捉迷藏,最后我再出不来,这个太尴尬了吧,所以郎世深知乾隆的性格,那么真正的圆明园的迷宫是怎么玩的呢?
是这个样子的,首先西方的迷宫应该是高达3米左右的,用植物做的那种很高的植物围子,另外呢西方的玩法也都像我们刚才说的,王公贵族在里面玩捉迷藏,但是郎世宁深知乾隆皇帝只拨一次钱,不可能说给大家更多的钱每年去维护,北京的冬天是绝对不可能说植物能够过冬的,所以第二年必须补种,这每年补种谁受得了,这里没这笔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当时郎世宁就把中国的文化跟西方的文化进行了很好的一个整合,郁郁葱葱高三米,乾隆皇帝根本不能接受,为什么?你不知道里边藏什么人,这里边不符合天朝的态度,所以说就把它降到1.3米左右的高度,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留半个身子在上面,其次用砖石搭出来的迷宫,而不是植物,这样的话北京冬天很严寒,但是一点不影响。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玩法了,那么是怎么玩的呢?乾隆皇帝到了八月十五,会提前坐在中间的宝座上等着,到了黄昏时刻,北京话叫赶不晌,不是夜里,是太阳刚刚擦黑,它有三个门,东门、西门、南门,由太监跟宫女手持宫灯,从三个门同时进入,第一个到中间的亭子给乾隆皇帝请安的将得到一笔赏金,大概接近两年的薪水,而且一个太监和宫女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之前也不能踩点,所以与其名曰这些太监着急给皇帝请安,不如着急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挣两年薪水,所以大家绝不会说互相让着,不像现在这种做作,那真是真正意义上的拼搏,而且还不能失体统,不能说翻墙,就出现我本来挺快的,结果进了死胡同了,前队变后队我变成最后一个人,完全有可能,所以你追我打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又不能失体统,又着急拿那两年年薪,乾隆皇帝就在上面看那种感觉。
这有中国的玩法,任何一个人都是皇帝的玩具,皇帝用两年年薪就可以让这帮太监服服帖帖的跟我这儿好好地玩,而且玩得到非常到位,这就是西方文化在中国的一种运用,这主意肯定是郎世宁出的,所以说乾隆皇帝很高兴,这种玩法很符合乾隆,很东方文化,所以说你们现在再去迷宫很难理解,就是因为什么呢?这个东西没人讲,也没人说,大家稀里糊涂地,实际上真正乾隆玩法是高于我们想象的,乾隆跟郎世宁他俩脑袋真的跟别人不太一样,我们不能用奴才的脑袋去想帝后。
所以这一点也是重新审视一下,乾隆跟郎世宁,当然了乾隆皇帝玩几回,后来瘾过了就不玩儿了,后代几个皇帝没那个功夫在这儿玩儿,焦头烂额的,一天到晚的,不是西南闹起义,就是东北闹蝗虫了,所以就没那儿时间在这儿玩儿,所以乾隆皇帝玩了几次之后,迷宫就废掉了,废掉了之后到1860年被毁之后,这个建筑基本上保存完好,但是你们现在看了迷宫是我们在1991年重新完全复建的。
1873年的迷宫照片
这是1873年一张当时照片,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时的迷宫保存还比较完好,连前边这个洛可可的大门都保存非常完好,但是非常遗憾是1873年拍完照片之后,1876年又有一个英国摄影师去了,这个门就没了,仅三年时间这么大个儿一个门就拆得寸瓦不剩,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你们现在看到这个地方,就是门那个位置仅剩下两个礅子,还是我们1990年复建的,原来是什么样子呢?在民国时候整个建筑都拆成这个样子了,能拆走了全拆走了,这还是1922年,还没拆完呢,再后来的50年时间,又把地上这些砖瓦捡回家去了,到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这个地方是我们圆明园地区最大的养鸡场,到了1989年才按照原样恢复,而且还没钱,中间那个亭子没修,亚运会开完之后挣点儿钱,1991年才复建了亭子,所以你们现在看迷宫的时候,完完全全是按照原样复建的,那么好歹复建了,否则这个地方一片平地。
我跟你们讲郎世宁的智慧,讲乾隆的那种帝王心态很难理解,所以说幸好复建了一个,所以圆明园适当的复建绝对是件好事,所以现在你们看迷宫是经过复建的,再去玩儿那就别像太监跟宫女一样,在里边胡转了,感受一下郎世宁跟乾隆更高一点的地位。
圆明园养雀笼铜版画(西面)
同样养雀笼,那么这是养雀笼西,乾隆皇帝当年在这个地方是干嘛使的呢?这个地方是存放当时的一些动物,养雀笼顾名思义养孔雀,包括孔雀在内的很多珍禽异兽,都存放在这里,包括狗猫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艺儿,说白了这就是皇家动物园。
乾隆皇帝很喜欢孔雀,台北故宫还有一张郎世宁专门画的一张乾隆皇帝孔雀图,这是专门给乾隆画的,那幅《孔雀图》原来就在圆明园里挂着,后来给摘下来了,幸好摘下来了,否则就一把火烧没了,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
养雀笼我们放大之后,放在墙上还有郎世宁画的西方当时的一些油画的和刻画,但是很遗憾这些东西在1860年之后全被毁掉了,所以你们看不到了,如果圆明园没被毁会有大量的包括郎世宁在内的作品在里边,但是很遗憾现在都看不到了。
养雀笼
那么养雀笼这个建筑,其实当时在被毁之后还保存比较完好,这是1873年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当时几乎就没有被烧,两边的小型喷泉还都在,这都是郎世宁当年设计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我们前两年考古挖掘把这个河道给挖出来了,原来这里边都是水稻,中间有铜管相连接,就这个铜管目前为止这么大圆明园就发现这么一小块,其它去哪儿去了呢?我也想知道,那土都被人翻好几遍了,老百姓就专门翻土把铜管给卸了拿回家,卖铁去或者是卖掉,弄的整个西洋楼现在就这一小段铜管还在,所有铜管都没了,我们再考古也晚了50年,这个没办法。
圆明园方外观铜版画
再看看方外观,这个方外观是郎世宁给他乾隆的容妃设计的清真寺,而且这个清真寺可以说很体现出当时乾隆对容妃的一个态度,但是乾隆这个人很有意思,用北京话就是有点儿不好听,有点儿装孙子。那么在西洋楼圆明园修了一个给西方人,或者是给穆斯林修了一个清真寺,绝对是件天大的事情,所以说传到西域人会认为乾隆皇帝真的很尊重我们民族信仰,在圆明园给你修了一个清真寺,这一点上在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乾隆皇帝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乾隆皇帝把它修到了长春园,根本就没修到圆明园里头,在座的可能也分不清哪儿是圆明园,哪儿是长春园,更甭说当年的西域了,所以乾隆皇帝这个玩法玩的特别好,他修了一个清真寺,还修了一个西洋楼,没修到圆明园里头,而且名字叫什么?叫方外观,方外指的就是中原以外的道观,还是把它排除在我们中原传统宗教范围之内,但是当年的回民是不知道的,觉得无比的崇拜乾隆皇帝,如此尊重我们民族信仰,所以乾隆皇帝在这些问题上非常到位的。
而且郎世宁在设计这个清真寺的位置上,绝对是非常了解中国国情的,所以为什么乾隆皇帝喜欢郎世宁,郎世宁整个就是一个乾隆的蛔虫,乾隆想知道的想达到的全都想到了,这些东西我们现在了解研究乾隆,这么多年我都做不到这一点,因为真的很难。香妃作为当时的乾隆宫廷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少数民族,确有其人。
这是前几年在寿康宫发现了一幅画,这是最近刚刚发现的,这幅画是乾隆跟他母亲的一幅画,其中在它西边全是乾隆的,所有儿媳妇坐在西边,也就是说孝纯皇太后的儿媳妇乾隆的夫人依次排开,我们放大之后就可以看到,在西边很明显很重要的位置上有一个西域服装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容妃,就是我们所说的香妃,而且香妃是为数不多的允许穿自个儿民族服装的后妃,所以确有其人,而且专门为她修了一个清真寺。
只不过容妃确实比你们想象中的形象有点儿差,就是大家自个儿非要往那么高级别去想,人家就是普通的一个穆斯林的女人,但是呢,为什么说是香妃呢?因为号称有体香,但是体香以前我也没有琢磨过,因为咱不是搞这方面的,后来有一次聊天,跟陕西省博物院的研究员聊,他突然间问一个问题,经过他们研究,杨贵妃有体香,那么容妃或者说香妃跟杨贵妃有没有必然关系?我说我真没有研究过,我都不知道杨贵妃有体香,他说经过研究两个人确实都有体香,那体香是什么东西呢,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后来人家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陕西省博物院跟我一说,什么东西呢?就是狐臭,这一下就完全颠覆了我们对香妃的概念,所以那个香不是香奈儿的香,只不过当时分不清楚狐臭。
为什么修华清池呢,就是洗体香的,当然这个后面逻辑对不对,我不太清楚,但是很有意思,为什么杨贵妃老洗澡,老泡华清池,就是洗体香呢,这个逻辑太大胆了,但是可能有必然联系,所以为什么一天到晚泡澡堂子里边。
1924年圆明园方外观 毕安琪(美国)
那么同样,再看一看方外观,方外观在被毁之后几乎保存完好,说明阿拉真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成功地把大火躲过去了,所以说真主还真是名不虚传,但是整个西洋楼所有的建筑都被烧毁了,唯独方外观这个清真寺没有被烧,连屋顶都保存的非常完好,但是真主保一次还行,让它保一百多年这个太难为真主了。
所以随着后期的破坏,到了民国之后,房顶就没有了,真主也尽力了,这个时候好歹二层还在,随着时代的变迁,到了1948年就这个样子了,当然现在瓦砾还在,这些瓦砾在后来130年之间彻底被扒干净了,所以你们现在去西洋楼,只能看到这么一个四根柱子了,那么单从四根柱子,你很难想象历史上是什么样子,你看英法联军多缺德,烧的就剩四根柱子,你没想想这是纯西洋建筑,三味道真火也烧不出四根柱子,但是没有办法,历史就是这个样子,很难太多的去修饰。
郎世宁严格来说应该称他为米兰人,不能叫他意大利人,这一点一定要纠正过来,米兰跟意大利是俩概念,在意大利的传统国家中,没有意大利这个国名的概念,1861年才有了意大利,所以米兰应该是更标准一些,那么米兰人郎世宁很早就加入耶稣会属于传教士。
在文化习俗方面,他对绘画还有天文历法,甚至一些建筑艺术都有很高的造诣,后来随着当时欧洲传教到中国的兴起,来到了中国的宫廷,也就是在他27岁前后的时候,见到了当时的康熙,当时的康熙皇帝已经是晚年了,快离他驾崩不远了。
郎世宁
严格意义上来说,郎世宁来到中国的第一目的应该是传教,但是康熙皇帝当时很有意思,他对西方的这些文化还是很感兴趣,但是对于传教这个东西,康熙还是非常保守的,但是康熙和后来几位皇帝还相对好一些,虽然不允许传教,但是对传教士还是很礼待的,所以当见到康熙之后,得知郎世宁对绘画很有造诣的情况下,就把他留在宫中,相当于留下一个西方画师。
我们都知道康熙皇帝对于中国传统的文化很有兴趣,对西方文化也很有兴趣,但是康熙皇帝有一点是非常遗憾的,他只是停留在个人上,也就是说康熙皇帝对西方所有的文化,甚至包括几何学、天文学、数学,全都停留在个人的这么一个爱好上,对于像全国普及甚至认可这一点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那么无论如何,郎世宁因为康熙的原因,留在了清朝的宫廷,也开始了他长达半个世纪的对中国文化的探索跟了解。
七八年之后,雍正皇帝继位,对郎世宁还是影响很大的,因为郎世宁有一点好,这个命非常不错,他在清朝的后期也就是康熙末年的时候加入了宫廷,此时他没有太多的参与政治和皇子之间的争斗,也就是他没有抱山头,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来的比较晚,第二个他对当时中国的文化了解的不是很深,而且那个时候利益已经分配的差不多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的,康熙到雍正之后,没有被收拾的传教士,因为以前的传教士他要在宫廷生活,面临着康熙末年的皇子争斗问题上,你必须要有立场,当时康熙末年的时候,所有的大臣所有的帮派实际上是分的很细的,基本上你就是太子老八的还是雍正的还是老十四分的是非常细,你要么抱山头,要么没法在宫廷混,当时这种情况出现一个什么?很少有人去赌到老四的账上。
雍正初年,全国五谷丰登,雍正皇帝令大学士张延玉传旨,清朝御用画师意大利传教士郎世宁作《瑞谷图》
那么郎世宁因为没有太多的参与康熙末年的皇子的争斗,所以在雍正时期被加以留任,但是雍正皇帝对他确实也不是很了解,郎世宁通过雍正时期的元年也就是雍正二年和雍正五年,还有一张是雍正八年的时候,三幅画确定了他在雍正时期的地位。
雍正跟康熙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康熙皇帝相对来说属于对西方是一种感知或者是一种兴趣,雍正对西方文化这种热爱程度甚至超过乾隆,所以雍正皇帝严格来说才是郎世宁真正的伯乐。
而且郎世宁这个人我后面去讲,真是一个老兵油子,27岁进入宫廷,迅速就了解和适应了中国的文化,而且从目前我搞十多年的郎世宁的研究发现,郎世宁的马屁拍的绝对是祖师爷级别的,这个马屁拍的相当到位,雍正在即位之始确实面临着皇子之间争斗的遗留问题,还有大量的包括康熙时期对他不服的一些遗留问题,那么雍正在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正统和一个人能扶植他,而郎世宁恰恰这个时候选择了非常好的时机。
聚瑞图》画於雍正元年(1723年),是现存郎世宁最早的记年作品
我们看看郎世宁给雍正皇帝,我们现在有史记载以来的第一幅画,就是著名的《聚瑞图》,《聚瑞图》画于雍正元年,这个图奠定了郎世宁在清宫未来三十年的地位,这个图很明显就是一个为了纪念和庆祝雍正皇帝继位,同时也象征了正统,象征了公正和真正意义上的天子的含义。
这张图就可以说马屁拍得相当到位,这是目前我们已知郎世宁最早的一幅作品,这个作品深深地打动了雍正皇帝,雍正这个人大家可能对他性格上了解不是很深,雍正我觉得他是双面的一个情况,他的性格很内向,但是很要面子。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郎世宁用一幅画深深的就把雍正皇帝搞定,而且当时的郎世宁在其他方面,包括雍正对一些很感兴趣的问题,也是得到了很好的一个关照。
雍正继位之后,真正意义上的传教士几乎超过95%以上是被诛杀的,或者是被驱逐的,仅有两个人幸免而且重用,其中一个是郎世宁,另外一个是叫格利罗,康熙的时候很有意思,康熙把所有的皇子跟传教士进行一个分配,在一块容易抱团,所以当时雍正皇帝传教士不愿意教,觉得这个人未来没有潜力,也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本事,唯独一个叫格利罗的,也是出于无奈是遣使会的,给雍正皇帝教音乐和一些简单的美术,结果因为其他的传教士不愿意去教雍正皇帝,或者是跟雍正皇帝接触不多,导致倒向八爷跟十四爷,被雍正一下全拿掉,唯独这位教过他的格利罗成为雍正最重要的传教士之一。所以在雍正时期,真正意义上的传教士仅有两个人,也就是郎世宁跟格利罗。
《嵩献英芝图》轴,清,郎世宁作,绢本,设色,纵242.3cm,横157.1cm
格利罗就是我们北京西直门教堂的创始人,他在西方很有名,他是一个音乐家,在西方音乐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再回到郎世宁的身份上,郎世宁经过两个组合,在雍正二年之后,又画了一幅《嵩献英芝图》,这个图又再次体现出雍正皇帝的身份跟地位,而且这个图当时是为了雍正的生日,之前是为了雍正的继位,这件图为雍正的生日,画的体现出雍正的气节和他的特点,雍正的东西在圆明园,我们如果对圆明园研究很深就会发现,雍正的特点和雍正的性格,只有圆明园可以体现出来,其他地方太乾隆了。后期乾隆跟雍正很难相信这是亲生的爷俩,这俩性格完全两个极端。
那么到了雍正之后,两幅画成功的打动了郎世宁在雍正的地位,而且因为雍正和郎世宁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再加上郎世宁这个人非常聪明,后面我就讲到他历经了康熙、雍正、乾隆三个大起大伏的三个人性格,培养出自己一个,非常非常有特点,也就是说世界上可能最极端的两种人都见过了,都平稳过渡过来了,剩下的人再处理起来就觉得游刃有余了,所以郎世宁画了三幅画,另外一幅是著名的《骏马图》,这三幅画在雍正六年,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基本上奠定了他在清宫的地位。
《百骏图》是郎世宁的代表作一,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该图稿本为纸质,纵102厘米、横813厘米,原作分别收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纸质稿本)和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绢本)
但是很遗憾我们对郎世宁的研究,现在为什么只停留在画画方面,而且数量不是很大,包括故宫的聂老师在内,都是一直在从事研究,就是因为郎世宁的大量作品或者说是绝大多数作品是画在皇家园林的,其中皇家园林里边超过70%-75%以上的作品是画在圆明园的,这个画不像我们现在的一幅画或者说是一幅卷轴,它都是直接画在墙上,或者是通画,这个东西卸不下来的也拿不走的。
结果在1860年西郊皇家园林的一场大火中,把郎世宁超过七成以上的作品几乎全烧毁了,那么剩下的三成还有将近一成到两成是画在北京的几个教堂,比如东堂,刚才东堂里边所有的圣像,还有所有的一些著名的基督教的故事,全是郎世宁亲自画的。
很遗憾四座教堂画满了郎世宁的作品,在四次的战争和一些运动中全都烧毁,所以说郎世宁的作品到现在保存的不是很多,而且我们现在又出现一个误区,把郎世宁当成画家了,这是很大的一个误区。郎世宁画画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或者说他留到今天给我们更多的一种想象当中的空间而已,事实上郎世宁在其他方面的造诣还是很高的。
那么到了乾隆时期,左边这幅画我一直在使用,是目前我已知唯一能找到的郎世宁的自画像,这是现存确定郎世宁长就这个样子,仅有这一张,其他人画的都是想象图,只有这一张是郎世宁的自画像,所以应该100%是郎世宁本人。
乾隆继位,此年的郎世宁已经47岁了,已经很成熟了,又经历过雍正这么一个性格的王朝,又加上康熙,而且他深知乾隆的性格,所以郎世宁到了乾隆时期就已经游刃有余了,而且乾隆皇帝对郎世宁还是礼遇非常高的,郎世宁在很早就发现了雍正皇帝要传位给皇四子弘历这个事实,甚至跟雍正是同一时期发现这个问题的,所以郎世宁在弘历年轻的时候关系就非常好,也奠定了隔代传人打下政治基础的这么一个很好的特点。
圆明园-洞天深处
所以郎世宁在乾隆继位之后,乾隆对他的礼数也很高,我们在后面可以看到,乾隆皇帝和雍正专门给郎世宁辟了一个画室,也就是你们包括看到《火鸡图》在内是在那里创作的,是在圆明园创作的,郎世宁真正意义上的画室是一个皇家级的画室,就在圆明园,在洞天深处,圆明园四景其中的一个东北角,为什么是在这里?
雍正皇帝当年设在洞天深处是因为洞天深处是皇子读书的地方,所以乾隆皇帝跟雍正都希望自己的皇子从小可以了解一些西方文化,尤其是雍正皇帝,雍正皇帝对西方文化的理解跟汉人的理解非常深,甚至昨天我们在故宫还在聊这个问题,雍正皇帝有点儿不太喜欢自己的满族跟满族文化,有点儿排斥,他对汉人的思想跟西方的文化有点儿推崇备至了。如果他继位再多待十年二十年,清朝的历史文化将会彻底被改变了。
那么乾隆继位就不同了,乾隆还是很遵循所谓的古礼或者是老礼的,也就是说乾隆皇帝给逆转了,用了60年的时间,改变了以汉人为文化为中心的这么一个清朝统治情况。遵循满族跟满族的老礼,这样才确保了清朝后来的所谓的满族的文化延续了二十年。
康熙跟雍正两个人对汉文化跟西方文化是非常感兴趣的,乾隆则不同,乾隆是有防火墙的,对汉人和西方的文化是有防火墙的,但是他是一种猎奇的心理,所以乾隆皇帝对西方的文化跟汉人文化,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推崇备至。
郎世宁的画室就这么大,这个画室包括郎世宁在内所有的传教士都可以在这里画,但是郎世宁是最著名的,乾隆在没事的时候,我查了查档案,总共来过接近37次,亲自来到这个画室看郎世宁画画,或者是向郎世宁探讨一些西方的文化,所以说乾隆皇帝对郎世宁还是很照顾的,而且郎世宁这个人对乾隆的性格的把握达到了极致了,也就是说这个马屁拍的相当的到位,作为一个外国人,可以玩到这个份上很不容易。
洞天深处东北部为清宫画院如意馆小院
那么我们再往后看一看其他的一些文化,其实我查了查《石渠宝笈》里面,收录了真正意义上的郎世宁的作品是56幅,确定是圆明园的仅有三幅,很遗憾,到现在三幅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可能在私人藏家手上,也可能曾经被拍卖过,也可能被烧毁了,也可能在西方哪个博物馆里面。
现在不存在官方的,故宫和台北两边都没有,我也没有在其他的,可能我看的书画图录也不多,我还没有发现,这三幅是确定是圆明园的,两幅淳化轩的,一幅正大光明的,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我用了将近两年时间,把《石渠宝笈》内所有圆明园的书法作品,都给整理好了,应该下个月在《中国收藏》杂志上,有一个十三篇的目录,这样的话,如果你们对书画作品有兴趣,或者是有投资的话,我建议你们查一查,这里捡漏捡的很大,为什么呢?我们以前的书画作品考证起来确实挺难的,你让一个拍卖行用几个月的时间去拍卖这件东西,是不是圆明园的,对于他来说都没地查资料去,那我把所有的圆明园的馆藏的,圆明园历史上收录到《石渠宝笈》,所有的资料都给梳理齐了。
其中有三件是郎世宁的,那么大家会认为郎世宁的作品怎么才有56幅,圆明园才有三幅,这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因为郎世宁的作品留下轴的存画的很少,我查了一下档案,本来想给大家整理整理,后来太多了,我这圆明园档案数量很大,随便查啊查,刚查到乾隆十几年的时候,就已经是几十处,关于郎世宁在圆明园画画的详细记录,包括在哪个殿画了什么东西,画了什么轴,画了什么画,甚至包括一些通景画,甚至连皇帝宝座后面屏风的画,屏风的设计都是有郎世宁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一点,对郎世宁跟雍正很不公平,如果圆明园没有被毁,郎世宁的作品我简单地算了算,不算在《石渠宝笈》收录的,仅在圆明园画的郎世宁的作品就超过120幅以上,或者是120处以上,而且这还不算郎世宁在其它园林和其它地方画的,所以说很遗憾,随着大火的焚毁,这东西揭不下来的,就随着历史没有了,可能有一小部分在圆明园建筑没有被毁,被老百姓或者其他的人刮下来出现在市场上,可能会出现,所以说《石渠宝笈》没有收录郎世宁作品,不代表这件东西不珍贵,只不过我们需要考证。
郎世宁《孔雀开屏》
那么如果查一查就能查到历史上这幅画,比如说著名台北故宫博物院有一幅孔雀开屏,就没有收录到《石渠宝笈》内,原来就是圆明园的别有洞天的一个屏风上的作品,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卸下来了,所以郎世宁的作品经过挖掘,还是会发现很多的细节的。
看一看乾隆跟郎世宁的几点交情。我挑了小段的一个纪录,你们就能知道郎世宁和乾隆之间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话,有一天,当时乾隆刚刚继位,乾隆的女人很多很年轻,那么正好郎世宁聊天,把他所有的后妃凑在一起,郎世宁也都见着了,事后就问郎世宁,你觉得我这些妃子里边哪个妃子最漂亮?郎世宁回答的非常婉转,说什么呢?在微臣看皇上所有的后妃都漂亮,乾隆又继续问哪个最漂亮?郎世宁说我不敢看,我也没看,乾隆皇帝你没看你干嘛呢?我在数瓦片,乾隆皇帝就问瓦片有多少片啊?郎世宁说有30片,当时乾隆皇帝就命太监去数,确认结果还真是30片,说明什么呢?郎世宁可能真的没敢看乾隆的妃子。
说明什么呢?乾隆皇帝年轻心眼儿小,他用这种方式来试探郎世宁,你看你喜欢哪个或者是哪个最漂亮,郎世宁回答的非常巧妙,都漂亮,哪个最漂亮?我没仔细看,我没敢看,我这儿数瓦片呢,乾隆皇帝觉得是在敷衍他,结果果然在数瓦片,等于这次考试郎世宁就算通过了。通过完之后马上就交给郎世宁最重要的一件任务,就是给乾隆的妃子画画,发现郎世宁真是一个传教士,属于三不沾的,这个很重要,因为乾隆皇帝很在乎他的这幅画,就是著名的《心写治平》这幅画,这幅画现存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往西那个州的博物馆。
《心写治平》郎世宁所画纯妃和贵妃
这幅画郎世宁画了其中的四个人,包括乾隆跟他的孝贤纯皇后在内,乾隆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后妃的,画画的人因为一要跟后妃近距离接触,第二要不停地盯他的后妃,这一点乾隆皇帝一定要心理踏实,所以郎世宁是考试最合格的。
那么看一看,这几幅画很著名,这是乾隆元年给乾隆画的,还有旁边的皇后,乾隆二年画的皇后,乾隆二年还画了贵妃和他的另外两个妃子,这四幅画是郎世宁本人画的,后面几个妃子是由郎世宁的学生还有其他的人补画的。这幅画对于乾隆有多么重要,乾隆一生只看到了三次,而且看了之后还特意提到过,这幅画除我以外任何人不得看,谁看凌迟处死,所以你看郎世宁在乾隆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可以允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后妃。
画画地点我认为应该是在九州清晏,乾隆皇帝对九州清晏的规定是任何男人除皇帝本人,未经允许坚决不能踏上九州清晏半步的,除了太监以外,任何人都得经过批准,为什么呢?因为年轻的乾隆皇帝很在乎宫闱制度,而且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妃子非常漂亮,应该是个男人都会看上的,乾隆皇帝在这个诗里提到这个问题,所以郎世宁是为数不多的经过考验的,这要搁别人,万一说错话了,这就是大事了,你别说画画了,自个儿脑袋都未必留得住,乾隆就是这个样子,这么一个性格,郎世宁早就了解,从12岁就接触乾隆,把乾隆的心理玩的透透的,所以对待乾隆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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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鱼队着着西头只早死着夜头差乱弹像呃寻杠子头,十交八气十样八经十乱胡调,是呃触毒介哉少。
我敢打赌没一个内环线内“原生”的上海人可以听懂这句话,但这句话是正宗的南汇“本地闲话”。
译文
15队最西边那个家伙,昨夜闲聊像吵架似的,痴头怪脑没点正经没点规矩,真是挺讨厌的。
上周末听娄一晨夫妇讲一件趣事:他俩在挪威旅游,有两个中国女孩忍不住追上来问,你们说的是上海话吧……哦,果然不是韩语!而我听到的说法是,因为南汇话有很多浊音,所以它听起来像日语。
事实上即便上海人,特别是“60前”的上海市区人,我相信听宁波话会比听南汇话轻松些。
上海市区人占据经济文化的优势地位,市区上海话自然也是上海话的“标准”。不过有意思的是,据我的观察,只有南汇话和崇明话是市区人开玩笑的对象。我想可能是因为地域的偏远和隔离,让南汇话和崇明话保持了“原汁原味”的乡音。松江、青浦、嘉定、宝山等是文商发达、交通辐辏之地,“土”味不足,而金山、奉贤对市区人来说,心目中的距离又更远一些。
我觉得南汇话的与众不同,可能还来自于南汇人口构成的独特性。南汇是一个依靠盐业发展起来的海滨“新大陆”,据专家考证,古代盐业生产十分艰苦,早期的盐民来源主要有三类:一是从西部临近地区招募来的劳工,二是为躲避战乱迁徙来的难民,三是由官府发配到此的流民和罪犯。元明时期,南汇盐业生产进入高峰,与盐业相关人员大量迁入,并定居下来成为“新南汇人”。如此看来南汇的人口史还挺像像澳大利亚呢。
所以南汇话虽是吴语系,但由于人口构成较松江、青浦、嘉定、宝山等更为复杂,也就更多变化,更难懂了。
如果取笑崇明话“蟹”是一个梗,那么南汇话就是“风(hong)大(du)了邪(xia)啦!”。和一些中年市区人聊天时,讲起我是南汇本地人,经常有人冒出这句“南汇话”,有的人还会加一句“格边边(这边),伊边边(那边)”。大部分人这么说的时候没有恶意,可能是想接近你。他们的发音虽然夸张,但还是标准的。可是南汇人好像从来不说这句话啊!南汇人要说风大,一般就简单说“风邪大”。虽然我觉得南汇话可能是世界上最多语气助词的方言,但在表达风大的时候,真的这么简单。
说到“风(hong)”,还得说南汇话的这个音是相当有古风的,用在古诗里,一些原来以普通话念不合韵的格律诗,立时完美了。如唐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中(zhong)、红(hong)、风(hong),都是东韵。
还有一个乌龙其实是南汇人自己制造的。通常来说,“伲”是标志性的浦东本地人自称,“我们”的意思。报纸电台写农村报道,标题里总要做个“伲”字。但其实稍早一点的南汇人是不称“伲”的,至少我爷爷说“实伲”,说我,就是“实我”,他就是“实伊”。“实”貌似是个无意义的助词,但我听爷爷这么说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一种语言的韵味和质感。从父亲这一辈开始,“实我”“实伲”“实伊”就极少讲了,更无论现在的年轻人。
南汇话是很“啰嗦”的方言。我觉得这其中包含的语言学问题尚未得到科学地归纳和总结。任何一句话,我们不加上一两个甚至三四个语气助词就感觉说得不痛快,或者表达不到位。而这些几乎无规律可循的语气助词,让南汇话成为一门几乎学不会的方言。
比如说“这个女孩真漂亮”,南汇话“迭个姑娘邪趣呃嘛”,“呃嘛”后面还可以加个“嘎”音。再狠点可以说成“邪趣呃嘛嘎索加里!”觉得还不足以表达惊叹,那就在句首再加个语气词“阿妈”(娘哎),还可以加到“阿妈娘啊”,那么“这女孩真漂亮”的顶级南汇话版本就是“阿妈娘啊迭个姑娘邪趣呃嘛嘎索加里”。
所以南汇话听起来真的很乡土,特别是那些夸张的后缀语气助词。然而就是这些看似繁冗无意义的助词,让我觉得南汇话俏皮可爱,充满乡间的泥土气息,又有人间的和谐与温馨。而不同语气助词对语意的微妙改变恐怕只有南汇人自己能体会了。
一方面是语气助词的繁复,另一方面是丰富的词汇和极强的表现力。我认为南汇话是一种发展得非常成熟的方言,虽然较少高雅文艺的表达,但在生活劳动中极其好用。
南汇话成熟的一个表现是虚词的灵活运用,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比如“邪(xia)”这个副词,一般意义相当于“很”。但它可以很灵活地过渡到形容词。比如你看到一个人捕了很多鱼,可以直接说“邪呃嘛!”,一个人描述另一个人力气很大,你表示认可并惊讶,只需附和两个字“邪呃”。再如“咋”这个词,咋?——怎么啦/干什么?,咋啦嘎?——干什么啦?,拉咋?——在干什么?,咋去?——到哪里去?,咋呃?——做什么用的?另外“能”这个虚词很有意思,加在形容词后,类似“地”,如笃笃能、慢慢能、好好能、安安能。
南汇话在词序上可以非常自由地转换,创造出别致的表达形式。比如动词后置:“眼泪出(哭)”“雨落(下雨)”“水没(被水淹)”,还有一种是代词后置,如:“拨只鸡伊”(给他只鸡),“送把伞侬”(送你把伞)。
南汇话的精细最突出的表现是动词。比如骂人,可以说“岁”“产”“呱”,三墩大团地区还会说“闹”,对应不同对象不同程度的“骂”,“50前”南汇人是不用“骂”这个字的,但现在很普遍了。人体的每一个动作南汇话几乎都有对应的动词。比如,人脸部朝前碰一下,谓之“冲”,而额头先磕上,就是“碰”,而不是“冲”了;掐那么一小下,摘那么一点点,南汇话有个专门的词音类“滴”,“滴人”是南汇女人惯用的体罚手段,疼而不伤。
有些在市区话里发音统一的词,在南汇话里是有明确区别的。这可能是让市区人抓狂的另一个特别之处。比如“笔”≠“壁”,“立”≠“粒”,“齐”≠“旗”,“精”≠“经”,“哭”≠“壳”,“客”≠“掐”,“磕”≠“刻”,等等。
南汇话这么土,但在我看来,又是那么雅。有些表达丰富情感的词,我在“标准上海话”里找不到对应。这是岁月的积淀,也是人际紧密的农耕社会的烙印。
比如上了年纪的人会说“常着牵记侬”,“牵记”就是牵挂想念的意思。而“常着忱侬”,就是说老是惦记你。表达的是真挚而含蓄的情感。
南汇话情绪的表达经常是温和的,似乎总在考虑倾听者的感受。为了不让人担心,老人会把生点小病说成“有眼呒趣”。会笑说疯疯癫癫没半点正经的人“不作派额”,如果这人说话还带点色,我们不说他黄,而是说他“白”:“老白额”“只白早死”。南汇话描述人丑有个专门的字“泡”,但一般老人不大会直接这般品评人,会说“个姑娘勿趣透呃”,这么说无疑是丑了。
而我奶奶的语言我觉得是最优雅的南汇话,她说话不会有太多的语气词,总是适可而止。而她说的一些词,就像田野里曾经生长过的丹顶鹤,消失了。
我记得奶奶说回家,不是说“回来”,而是说“居来”,“哪能还勿能居来”就是怎么还没回家。我以前的印象中,奶奶的不少词汇其实和非常书面的古汉语接近,当时还觉得挺惊讶的,可惜大多记不得了。比如偷鸡摸狗或者男盗女娼的事,奶奶就说他们“犯条款”。吴语是不大说“喝”这个词的,但我奶奶会说“喝(音近哈)口茶”,我奶奶说的茶,不是茶,而是白开水,这也是非常特别的。当她说外面很嘈杂的时候,就说“孰来”。她说男孩是“囡囡”,女孩是“女囡”,说猫的时候,语音居然是上声,有点往上扬的,很好听,可以感觉到一种对动物的友爱在里面。
而当我翻阅南汇方志,感觉对南汇话的研究虽然已有一些语言学上的分析,但对它独特表现力的分析和描述仍显不够,大量独有词汇的收集更只是一鳞半爪。这一点我非常钦敬一位崇明前辈顾此彼先生,潜心十余年成《崇明话大全》,有此贤德之士,实乃地方大幸。前几年听到上海有搞“方言实录”,要65 岁以上、没有读过书、基本不出门等条件,以求其原生态。我不知道他们对南汇方言的记录是怎样进行的。我觉得应该和采集人相处一个月以上,而且要在不同的生活劳作场合,男女也要分别采录,如此才能一窥南汇话的精华,但这似乎是“过分”的要求了。
但多姿多彩的南汇话在真真实实地消失。
南汇这个行政区划本身就在2009年消逝在与浦东新区合并的时代潮流里。而方言的稀释和改变甚至比地域的融合快得多。特别随着城乡边界的日益模糊,人员流动的极大频繁,加上电视广播互联网的渗入,原汁原味的南汇话,已经越来越难听到了。连我70多岁的老母,现在讲话也经常夹杂一些时髦的词,比如“一般性”“了不起”“豪华”“可爱”啥的。那些90后们更是“与时俱进”了,“实我”是不可能讲了,现在连“伲”都不大有人讲了,而“阿拉”讲的人越来越多了。至于那些古雅生僻的词,在他们嘴里通通消失了,代之以标准上海话或普通话的南汇音版。如果听两个90岁的老人用南汇话聊天是一种享受,那么听两个90后的年轻人用南汇话聊天简直要哭。
不过近些年社交网络的发展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新现象。一些南汇年轻人制作了很多南汇话版的“汤姆猫”段子或“元首的愤怒”等配音,因为南汇话独有的“土味”和夸张语感,在网上大受欢迎。这其实是年轻一代南汇人内心对故乡文化的眷恋和守望。对任何一个特定地域的人群来说,乡音包含了不可替代的人文积淀、乡土风物和情感依托。
而我本人又是另一种样本。40年前我奶奶带我的时候,我讲的应该是最标准的南汇话,甚至可能有点我奶奶的古音。因为这扎实的“功底”,即便到县城读高中,我的南汇话还是标准的。但在市区读大学,不到一年,我就全盘“标准上海话”了。虽然哪怕很多年后,仍有正宗的市区上海人能听出我的口音。
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从郊区来的女生很快能讲一口标准的市区上海话,而我们男生则进度不一。有一个川沙来的男生,因为内心对市区人的距离感甚至某种莫名其妙的“歧视”,直到毕业讲的仍是一口两不像的上海话。
而我一直觉得我像一条耐旱的鱼,一旦扔回南汇的水里,又游出最自然的姿态。但我的南汇话能力终究还是退步了,南汇老同学笑话我说怎么家乡话也不会讲了,时不时冒出“上海闲话”。然而我又感觉我的“上海话”也退步了,就像青团里的糯米粉一样,搁一阵就“回生”了。但我也越来越不刻意追求上海话的“标准”了,怎样自然就怎样讲吧。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已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南汇话词汇选录
时间
着沟日(聂)子——大前天
沟日子——前天
上日头——昨天
今朝——今天
明朝——明天
后日底——后天
早千里——一早
壮五头——早上
当日中兴——中午
夜快头——傍晚
迭息能——现在
涨息——过了一会儿、等会儿
方位词
表示远一点的方位(比如乡东乡西)
东嗨(边)——东面
南嗨(边)——南面
西嗨(边)——西面
北嗨(边)——北面
表示近一点的距离(比如田东田西)
东板——东边
南板——南边
西板——西边
北板——北边
浜嗨头——河边
格板——这边
个板——那边
人称代词
我、实我——我
侬——你
伊、实伊——他(她)
实伲、我伲——我们
那——你们
嘎拉——他们
农活农具
斫稻——割稻
斫柴浜——-砍割芦柴、干草
捉花——采棉花
耖地——犁地
塔草——锄草
毛捻头——草绳
横刀——镰刀
铁 搭——锄头
町岸——田埂
名词
妈妈(mámá)——母乳,也指乳房
污纳——婴儿的尿布
御馋——小孩的围兜
节头管——手指
脚奎子——小腿
大脚奎子——大腿
夹着落——腋窝
脚发郎当——裤裆
猪狗臭——狐臭
天落水——积淀的雨水
哈嘛沙——霍乱
雷响——雷声
节肯——节气、节日
阴天势——阴天
叭叭呜、叭叭车——汽车
老芥菜——牛皮哄哄的人
菜花姐——爱哭的女孩
新娘子——新娘
新客人——新郎
善咭老太婆——话很多的人
老实头、好和头——老实人
大花头——特别精明活络的人
鹅头——呆子
道伴——同伴、伙伴
偎灶猫——萎靡的人
捻头——钞票(哩语)
落扫——茄子
油衣——雨披
汤 盅——小碗
蛋抄——勺子、调羹
对日铃——葵花籽
捐捐米——玉米
牛头裤——短裤
妹妹子——谜语
乌龙块——充血肿块
白相干——玩具
摸龙宫——鱼鹰
霍西——闪电
户荡——地方
别场好——别地方
门头——人情开支
动词
白话——聊
蛮白相——玩
发冷(头)——寒潮来临
做人家——节约
业舍——入赘
好好能——乖一点
庄庄较——规矩一点
行 针——针灸
拆泻——腹泻
吃角头——挨批评
奥扫——快一点
触壁脚——挑拨离间
仪思——害羞/不好意思
图死——浑浑噩噩
捉扳头——找茬
叽麻碌瞩——闲话太多
兜着——遭到霉运
回头——向家长告状
惯世——习惯(带贬义)
浪里浪生——因不满而语带愤恨
捉落空——抽空
勒海——在其中
杀枯——对人苛刻
污脱——浪费掉
呒数——没底、不清楚
眼痴假呆(ai)——装聋作哑
打棚一一轻度恶作剧、开玩笑
勿入调一一不学好、走歪路子
熬不得——忌妒
奥麻求告——苦苦求饶
疙嘴——结巴
落瘪——瘦
长肉——胖
捉嗝端——打嗝
打噢——恶心反胃
撒勿住——扛不住、吃不消
咬极口——勉强坚持
过人——传染
绕只脚——算了,不搞了
无讲头——没有共同语言
搭勿够——交情不深
吓邪——吓怕了
坍冲——出丑、出洋相
瞎乱撞——乱来
安安能一一安静
拆神思(伤神思)——伤脑筋
形容词
趣——漂亮
泡——丑
唰腊——形容人帅气精神或活干得漂亮
叮——痒
卡活——活泼、开心/活该
(真的是同一个发音)
走 油——吃力、无可奈何
触毒——看不惯、讨厌
蜡——不明智
孰——嘈杂
好白话——容易心软的
狗皮倒糟——形容小气吝啬
出客——仪表整洁大方/出手大方、
拆天拆地——顽皮
蹩脚无恙——走路无力
神思不收——不象样
呆(ai)不茏葱——迟钝
触死板凳——呆板
驼子八气——心不正焉、没责任心
(驼子形容不靠谱的人)
细脚蟹大——无能、笨拙
乌理蛮理——不讲道理、纠缠不清
胡摇三四——嘻闹、调皮
远七八只脚——相去甚远,差别很大
远天野地——差得很远
一眼不当——一点点
干略——干净
青肆——清洁、干净
面红堂春——气色很好
矮倭扎敦——矮小结实
气吭八倒——上气不接下气
浩水大来——口气很大
航行山似——好多好多
对色——厉害
悬七八只脚————相差很远
老门槛——很精明
有升梢——有出息的
虚词、副词
更转——反而、反倒
能好——如果(表达期待)
哑哑能/偷别自——偷偷地
难末/告牢——因此
大约摸嘎——大概
好末嗒嗒——突然间
直到此刻,孟凡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个妖女给他的压力是真的不小。刚刚若不是红绮起了大作用,自己今天估计真的要倒大霉了。
红绮,今天得谢谢你。孟凡对着红绮剑说道:虽然他不说出口,红绮也能够听到,但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有仪式感。
主人,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孟凡看了一眼妖女尸体的方向,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尸体了,只剩碎渣了,死的不能再死。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妖,接近妖王的存在,被我活活打爆了,体内的灵元也散掉了。否则,我的极霸真体肯定能推到第四层,甚至是第四层巅峰接近第五层。这一点,孟凡是觉得遗憾的,不过遗憾也没有用。
如果再给孟凡一次出手的机会,他依旧会全力出手,将妖女打爆。刚刚那种情况下,能留手吗?当然不能。灵元固然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孟凡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再次回到了那张大床上。整个大殿里面,除了这张床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可以预见,这个妖女收藏的宝贝,肯定都在这大床上。
孟凡将被子掀开,一股刺鼻的狐臭味袭来。他眉头狂皱,捂着鼻子,要是早点闻到这个味道,估计都不需要红绮帮忙,自己瞬间就能够挣破那妖女的控制。不过在被子下面,孟凡确实发现了木质的盒子。盒子不大,孟凡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玉制的手镯。
孟凡将手镯拿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储物手镯,而且是那种高级的储物手镯。没有神识,根本就无法探查这个手镯,更别说使用了。看样子只有等自己修炼出神识,才能够一探这个手镯的深浅。孟凡并不心急,将手镯收了起来,然后继续检查这大床上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玄机。
床铺、床板、床底,孟凡翻了个底朝天,结果除了这个玉镯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什么东西了。很显然,妖女的宝物,都藏在了这手镯之中。既然如此,孟凡也就懒得再花费精力了,准备离开这里。而就在孟凡正要走出大殿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一道剑光袭来,他眉头皱了起来,目光闪烁过一丝冷芒。极霸真体第三层巅峰的肉身,让孟凡足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背后有人偷袭,孟凡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而此刻整个大殿之中,除了聂兵的尸体,再无其他。所以偷袭自己的,肯定是聂兵他没死。假死能够在那个妖女的面前假死,瞒天过海,确实有些手段很不简单,应该是蜀山剑派里面有什么高人,给了他这种保命的手段。可惜,他活过了妖女这一劫,却又陷入了孟凡这一劫。
聂兵这小子,脑袋拎不清孟凡能够想象到,这小子为什么对自己出手,无非是见财起意,看到自己收获了妖女的宝物,然后这小子觉得他自己悄无声息地偷袭,一定能够杀人夺宝。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应该刚刚清醒过来,清醒的时候正好看到孟凡在收获宝物,并没有看到孟凡斩杀妖女的画面,单纯以为女妖离去了。
若是聂兵看到孟凡斩杀妖女的那副恐怖画面,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孟凡出手。以上都是孟凡的推测,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早就听闻聂师兄大名,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就令孟某如此印象深刻。孟凡面色冷漠,依旧背对着聂兵。
不过,他右手一转,红绮剑在他手中转了一百八十度,剑柄指前,剑尖指后。孟凡倒握红绮剑,右手贴着腰腹,往后一刺。这个画面,宛若切腹自尽的,但是却切偏了,顺着自己腰侧,切入了聂兵的心脏从始至终孟凡都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后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
聂兵没有偷袭到他,反而被他一剑刺入心脏,当场毙命。这家伙跪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有信心必杀的一剑,最后反而死的是自己。没有为什么,因为差距太大孟凡收起红绮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他猜得没错,果然是聂兵假死,欲偷袭于他。
贪婪,孟凡冷冷地看了聂兵的尸体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作死找死的人,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虽然他刚刚已经猜到了偷袭自己的是聂,可他还是选择下死手杀了聂兵,没有手下留情同门情谊。对方都偷袭欲杀自己了,自己还讲究什么同门情谊。
孟凡这个人不喜欢主动惹事,也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别人如果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更不会手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基本的行事准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不过,你这死了还给我找麻烦"孟凡冷冷地看着聂兵的尸体,有些无奈。
虽然是聂兵欲杀自己,被自己反杀,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尤其是聂兵已经死了,成为了"弱势方"若是等下被人看到聂兵的尸体,少不了给孟凡带来一些麻烦。孟凡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个麻烦留着。他如法炮制,对着聂兵的尸体一顿操作。
片刻后,聂兵的尸体和妖女的尸体一样,成为了渣渣,找都找不到这是最干脆利落的毁尸灭迹了,直接轰杀成渣。孟凡第一次做这种血淋淋的事情,但是却意外的顺心顺手,残忍。或许确实有点残忍,但是孟凡宁愿当凶手,也不愿意当死者。
走出大殿,孟凡没有第一次杀人的那种迷惘和惊惶,或许是杀了太多的妖物,见惯了血腥,孟凡觉得杀人和杀妖没有什么区别。杀人和之前杀那些施展魅惑术的妖狐时,感觉差不多,毕竟砍那些妖狐的时候,在孟凡眼里,砍的也是"人"形。最重要的是,孟凡觉得这聂兵也不比那些畜生强。
就在孟凡准备彻底离开这座大殿,去找李雪柔汇合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的回头,目光突然瞥到了大殿角落里的一幅壁画上。这幅壁画,看似和其它壁画没有区别,但是孟凡却恰巧注意到了壁画上的一个凸点。他觉得这幅壁画有些奇怪,所以再度回到了大殿之中,来到了这幅壁画的面前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壁画。
孟凡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尝试性地伸出一根手指,摁在了那个壁画的凸点上,一息两息七息之后,大殿的地面一阵颤动,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出现在了孟凡不远处的地。果然还有玄机,孟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他想了想,直接顺着走楼梯走了下去。这种情况下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肯定会下去查看一番。
孟凡取出了一颗夜明珠,拿在手中做照明用。这条楼梯是通往地下的,证明这地底下肯定有一片特殊的空间,而且大概率是人为开凿的。孟凡很好奇,这种地下的空间里面会藏有什么样的"好东西"。片刻后,孟凡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借着夜明珠的光芒,他看清了地下的这片空间。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比地面上大殿外的那个广场还要大。广场虽大,但是却极为空旷,摆放的东西有限。确切地来说,是只有一样东西棺材,只不过一共有八个棺材,其中七个棺材呈七星拱月之势,拱住了一个最特殊的棺材。
看到这些棺材,孟凡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如果是几个箱子,他肯定欣喜若狂,因为箱子里必然都是宝物。但是棺材这玩意就有些玄乎了,固然许多棺材里面也会有珍贵的陪葬品,但棺材往往还和灵异、不祥这些词语牵连在一起。
所以面对棺材这种东西,孟凡本能的有些忌惮之心,哪怕明知道这棺材里面有宝贝,他都会犹豫要不要开棺。更何况他现在还不知道棺材里有没有宝贝,毕竟棺材这种东西里面有的不一定是宝贝,还有可能是鬼魅。孟凡杀多了妖物,对妖怪已经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了。但是鬼魅这玩意,比如僵尸什么的,孟凡还真有些休得慌。
孟凡走到靠近阶梯的第一具棺材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具棺材,他用红绮剑的剑鞘在棺材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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